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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后嫣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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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饮尽。
宴下众人有的悄然互相对着眼色,随即都笑呵呵的饮尽杯中酒。
“陛下气度恢宏,宽厚仁义,当有仁君风范。”吕后的兄弟吕产起身,执着已经跟随饮尽的酒盏道。
“齐王也确有长兄之仪,想当年于沛县,我下地耕种,在家中照顾鲁元与陛下的,还多亏了他。”吕后也轻轻放下饮尽的酒盏,带着回忆,对着吕产感慨道:“来,嫣儿!到阿婆这儿来!”
张嫣没想到吕后会唤她,惊讶之余,也只能起身挪动脚步至吕后处。
吕后见她乖巧的跪在一旁,半搂着她,轻拍她的背部,对着众人又道:“我这阿嫣,自小又知礼懂事,所谓家和则国安,之后乃天下兴。阿嫣如此年纪,能有这般见地,也当真让我甚有感悟!”
张嫣垂首,鬓发两旁落下的发丝,遮掩住了她的脸,别人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是个个猜测她因当众被夸赞而感觉害羞。
可唯有她下意识的觉得蹊跷。
尤其是下一刻,吕后状似从追忆中回神,突然豪爽的对着审食其吩咐道:“备上佳酿,今日接见宴犹如家宴,我要好好敬敬齐王。”
“臣不敢当!”齐王刘肥赶紧意欲离榻行礼,可是却被一旁的刘盈再次诚恳的阻止了,他只能满脸愧疚之色的接过审食其恭恭敬敬,为他与吕后斟的酒。
张嫣抬头看着这一幕,她突然间觉得有些眼熟,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了,这是杯毒酒。
当年吕后,因为不满齐王与刘盈之间,以兄弟般平常礼节相谈,言语间甚至有冒犯与轻视刘盈之意,惹得吕后恼怒,这才吩咐端来毒酒。
不过,她知道齐王不会被毒死。
因为刘盈这个所谓的“仁厚之君”当众要与刘肥换酒盏,而且还要当场品尝所谓佳酿之味,逼的吕后慌忙将毒酒当场倒掉。
张嫣心静无波的看着眼前,思量着如今这番情景比之当年,有多少场景是重合的。
正想着,眼前齐王的酒盏已经触唇,酒水顺着他的咽喉吞咽而流入了腹中。
她惊讶的看向刘盈。
这不可能!
而此时,刘盈也对上她的目光,那目光中含着一丝狡狤。
她愣住了!
“齐王好酒量!”吕后乐道,随后示意审食其又向他的酒盏斟酒:“请再饮此杯!”
“多谢太后!”齐王恭敬谢过之后,又是仰头,酒水再次被他悉数呑进腹中。
―――
直到宴尽人散,张嫣回到内殿躺在塌上,都无法接受那一和乐融融的一幕,而想起她之前无意中所听到的刘盈与审食其的对话,她更是一头雾水。
接下来数日,都是一团和气,大家相安无事,直到临近她要出发离宫的前一天,她听到一个令她再次张口结舌的好消息。不过这个好消息却伴随着刘盈的决断,让她闻之感到有丝怪异之感。
齐王刘肥自愿将城阳郡献出,以此为鲁元公主添加食邑,同时,齐王还拿出珊瑚珍玩,以及玉石宝器赠予张嫣。
吕后本是欣然接受这两项进献的,但是刘盈生生的婉拒了后一项赠予张嫣的。
刘盈甚至因此而规劝齐王,幼子当以学为本,勿要先以利诱之,并且特地下诣赐先秦诸子竹简,以彰显他这个帝王叔叔对侄子们,也就是齐王的两个儿子刘襄与刘章的关爱。
张嫣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而吕后在见到她时,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像是有话,却无从说起那般,更是让张嫣颇觉无奈。
“先秦诸子竹简,乃不可多得的典籍,王候将相多有求之而不得,你舅舅如此宽待齐王,关爱刘家子嗣。如此行止,当得更多朝臣赞颂!”吕后意味深长道。
“正如众人所言,舅舅是个仁君。”张嫣垂首轻声道。【wWw。WRsHu。cOm】
“呵呵!不过。。。阿嫣当真如此想?”吕后突然间反问道:“我这个阿母可是觉得,陛下此举多有爱护阿嫣之意呢!?那齐王次子刘章想必要花上两、三年的光阴,才能应对陛下届时的考校呢!如此一来,他们哪还有多余光阴思虑与阿嫣的结亲?”
第15章 帝王谋略
张嫣微怔,却是大方的将头抬起,坦然的看向吕后道:“阿嫣不懂,不过,阿嫣知道阿婆是最能干的,无论当初耗种持家、还是追随先祖平天下,甚至辅佐舅舅治国,在阿嫣心中,阿婆是最操劳的,阿婆所作的一切,也是最无奈的。”
吕后没想到,张嫣不但没有她想像中的羞涩或者慌乱,反正一脸坦诚的模样,双眼直视着她,恭维的将她高高捧起,不由仔细观察张嫣说话的神情,却是看到她说这样时是那样的诚恳,一点儿也没有奉承之嫌。
她收回目光,不由沉默。
想起她费尽心思,从刘盈身边宫人处逼问出当初张嫣与刘盈间大致对话,她对张嫣是彻底另眼相看了。
“阿嫣。”吕后面容肃正,对着张嫣唤道。
“阿嫣在!”张嫣应道。
“陛下一心想废除先秦时期就有的挟令。”吕后挪开视线,第一次与阿嫣谈起了朝政上之:“你可知道什么是挟令。”
张嫣不由端坐,心下虽然腹诽,嘴上却是应道:“听闻一些,不甚了解!”
“民不得藏,否则当处以鲸刑。”吕后淡然一笑道:“此律,先帝也曾有过废止之念,却因众多朝臣不赞同而告止。”
“废与不废,当有何异?”张嫣故作不解道。
“那些老臣们认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吕后回道:“陛下却不这么认为,他奏于我道,百姓当得识文断字,知礼法,懂道义,方能与之共治天下,若是忧心他们误读圣人之礼而走至歧路,则可在其初识文采时,根据其年识而教,循循善诱,以引正途。”
吕后说完,微微转头,再次看向张嫣道:“阿嫣以为如何?”
“阿嫣觉得舅舅说的有理。”张嫣脸上维持着应和的笑意道。
心里却已经对刘盈感到一种异样的认识。
张嫣突然间发现,刘盈还是有一些远见的。只是可惜了,那个软弱纠结的性子。
正想着,冷不丁吕后又道:“阿嫣可知,齐王为何如此乖觉的将城池拱手让于你阿母吗!?”
张嫣正要回答不知,却不料吕后根本也没打算听她的回答,直接继续道:“那两杯赐予齐王的佳酿,第一杯里含毒,第二杯里恰是解毒之物,两者中和,只能让齐王于夜间腹痛,太医诊脉时,自然会告知他其中曲绕,如此这般,齐王定然回味从前,审食其再使其内使勋在一旁给予提点,如此一来,齐王为求得顺利归国,定然应允。”
张嫣十分惊讶,看着吕后带着期盼的目光,她很配合的没有将情绪隐藏。
吕后很是满意,她今日里招张嫣前来,就是想在她的心中,树立起刘盈的聪慧圣明的帝王形象,当然也想向张嫣灌输,这个舅舅帝王对她特别的关爱、及对她的阿母鲁元,是如此的照顾,
不得不说,吕后目地达到一点了,在活了第三世的张嫣心中,刘盈好像稍微有些不同了。
她有些肯定了自己曾经的判断,刘盈,只要过了心中那道坎,其实是很会运用帝王之术的,甚至很有潜力借着仁善之名,行谋略之事。
―――
不管刘盈到底如何,反正张嫣是损失了齐王原本的贵重馈赠。
大概是为了补偿张嫣的损失,吕后决定在张嫣离开未央宫前,让刘盈带着张嫣一起去游湖。
刘盈接到吕后的提议时,想到当时张嫣曾经拒绝过他,不禁当即蹙眉,不待吕后疑惑发问,他就下了口谕,要为张嫣在舟船上造一隔间,并且赐她翡翠玉石类的首饰衣衫十几套件。
张嫣也不故作清高,全部欣然接纳,并且亲自起到宣室,以示对舅舅关爱的感谢。
对于游湖,她并没有特别抗拒,毕竟散心的愿望一直存在张嫣的心底,更何况,舟船并不算小,刘盈游湖也请了一些朝臣公子与伶人。的确是有一些吸引力的。
黄昏时分,停靠在岸边的舟船,缓缓向湖心前行。
刘盈考虑到张嫣不喜与人交流太多,特意挑选了舟船的一角,并且用木板隔开,自成一个小小的阁间,供张嫣使用。这让张嫣感觉十分不错。
对于张嫣对长安城的置评,刘盈还记得十分清楚,本来就有此想法的他与从朝臣,在与吕后商讨过后,也的确觉得长安城过于陈旧与破败,思量到库中钱粮还算充裕,于是就下诣使人开始重修长安城,翻新城池需要耗时,可是当初她所说的黑乎乎的一片,倒是很快就有所改观,天色一黑,湖岸两边的火把就点燃了,直将湖面上空的天空都照的犹如白昼。
刘盈这样的决定,不但使他们这种观光游玩的人心情很好,而且也顺带着繁荣了湖岸两边的小封商贩,因为夜晚亮堂堂的,许多百姓就不急着入眠,而是出来闲逛,这种商贩与游玩的人一多,自然也就热闹了许多。
张嫣的心情很好,耳边传来了笙乐之声,偶尔夹杂着阵阵低声喝彩声。
随着酒酣耳热,渐渐响起了起哄声。
张嫣知晓,定然是这些伶人与歌舞姬助兴到□部分。
淡然笑笑,无论古今,声色犬马总是无法避免的,她经历了两世,早已习以为常,不过仔细想想,她即便两世记忆不消,却依旧无法真正掩饰好自己的内心爱恨分明的强烈情绪。
随着黑夜更加深邃,湖边的风也顶不过夏日的气温,觉得有一丝凉意,张嫣再次吸了一口湖面新风,正欲转头回舟船木阁内时,耳旁响起一声兴奋的叫声,让她浑身一震。
“宏籍孺!来几曲,为公子们助助兴!”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兴奋,在张嫣初听这人姓名时,那人又接连喊了好几声。
愣愣的,张嫣贮足原地,眯起了双眼。
“曹窋,你还是老样子,见到绝色就止不住的乱喊乱叫。”曹窋是朝中相国曹参的嫡长子,比刘盈年长几岁,二十有余,曹参近几年的身体每况愈下,刘盈念其功劳,且与曹窋予年少时相识,彼此熟识,情谊胜过一般君臣,在得吕后首肯后,已经官至朝中御史大夫。
“周亚夫,你也别故作清高。”曹窑一身青色深衣右衽,宽大的衣袖已经被捞至肘弯,哪还有半分在朝时的严肃,他不满的大声嚷嚷,但是因为兴奋与欢快,而显得有些戏谑与吊儿郎当,反驳道:“也不瞧瞧你现在这样子,都快将一旁的姬子抱在怀里了。还有颜面斥责于我!?”
第16章 出帘阻挠
“你。。。”周亚夫明显的有些羞恼,他是名将周勃年老时所得的次子,一直被周老将军寄于厚望,自小习得武艺,未得多余光阴与曹窋等贵公子们出入类似场合,此时,毕竟正值年少,年龄尚比曹窋小,被曹窋当面调侃,他顿时有些窘迫,回话显得有些结巴,道:“至少。。。我喜好的是女子他是男子!”
“哈哈哈!适才,你不也说他是‘绝色’了吗?”曹窋对他的羞窘的模样感到大乐,一声大笑过后道:“瞧你那样儿,不懂了吧!玩乐玩乐,自然有男有女,才能玩而生乐!你。。。这模样,还显嫩,到哥哥的境地,还需久待些时日。现下里,可好好看看,跟着学学!省得到时反被人笑话了去。。。哈哈哈。。。”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行了!”刘盈的话语响起,不过听声音,应该也是有些醉意了,语气语调显得十分慵懒与随意,还带着高喊过后的沙哑道:“你俩人,明明分别为文臣武将后代,却活像前世有仇似的,一对上就要争执,朝堂上你们的阿父如此,你们比之他们更甚。。。”
“好好好!”曹窋道:“既然陛下开口训诫了,曹某人就不与你计较了!”
“谁要与你计较!”周亚夫不甘示弱回道。
“怎地又吵嚷开了?”一道显得有些陌生的声音幽幽稳稳传来,张嫣仔细回想,终于好似有了一丝线索。
此人,若没有猜错,应该是留候张良次子,张辟疆。这个虽然年少,却是能够将吕后的心思猜透彻的人。
众人正笑闹间,一阵悠扬的琴声自席间传开,众人皆沉默,双眼直盯着籍宏孺,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他抚琴的双手,修长而又白皙,俨然比女子还要风姿独特。
这是古琴,就那个几根弦能够奏出这等音韵,可见音律功底很好。
张嫣已经压下初时的燥意情绪,面无表情的在宦者的引领下,带着身旁宫人自一旁绕进舟舱内,隔着后面的屏风仔细聆听着宴上的一切。
随着音律的悠扬,她渐渐心平气和,若是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宏籍孺,可算得上是这方面的才子。难怪,他能够最终成为刘盈长久的男宠,并且在后期因为刘盈的宠爱经久不衰,权势比她这个皇后还要大,同时,正因为他受宠,也让张嫣受尽大家的嘲讽。
算起来,刘盈最后沉浸酒色而陨落性命,与宏籍孺有着莫大的关联。
一曲终了,众人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从余音中反应过来,不知是谁,酒醉的已经开始口齿不清,不过他的兴奋与随意的大嗓门却是响彻整个酒宴:“来来来,今日里纵情一乐,我等也不为难你,在座的每一位,你都要给我们敬酒。”
“是啊是啊!”不知是谁,这么一应和,接下来,几乎所有应宴的儿郎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宏籍孺自然不是单枪匹马的应邀前来,既然帝王隐埋真实身份、与这些平日里一掷千金的众位贵族公子哥前来游湖,无论是太乐丞,还是各朝中权贵,也就借着这个心照不宣的机会,将乐府内或者一些贵族公子家蓄养的头牌与善于交际、逗人愉快的男伶人与歌舞姬子,给使派到舟船上来。
这酒喝到耳热时,酒色交迭,气氛自然热闹到大家几乎忘记了平日里的身份。□迭起时,已经不是一般的敬酒了,从竹雕吉祥缕空屏风望去,张嫣看见有些公子歌已经把持不住,一个个直接用口唇与歌伎互饮酒水。
一旁的宫人见此情景有些脸色臊红,并且不安起来,在欲看不看,左右为难之际,这些宫人却发现,自己侍候的主子张嫣,却是浑然不在意,云淡风清的坐在那儿,除了她的那双剪水秋瞳的双眸,暗含着一触即发的光芒,一直盯着帝王刘盈与一个叫宏籍孺的男伶人身上。
随着那些装扮的婀娜多姿的伶人姬子,满脸羞红且带着敬慕的眼神为刘盈敬酒,一正在舞着欢快的舞姬们,也纷纷围绕在他身旁,摆弄着纤细的腰肢与甩着宽广的大袖。
刘盈身上流着刘氏家族的血液,对于歌舞容姿上有着绝色的女子,几乎算得上是没什么抵抗力,尤其他们还处于权力与财富的巅峰地位,更加是在这方面没什么控制。
瞧着半醉了的刘盈,对于这些歌舞伎们的挑弄,享受的十分惬意自得,偶尔还会很配合拉着舞伎的衣袖,甚至起身跟随两步,然后再依依不舍的将袖子松开,目送那些歌舞伎继续表演,那眼神痴迷的模样,真正让张嫣打从心底里叹息着自古男人皆好色!
琴声停止,宏籍孺不知何时已经举杯行至刘盈身边,张嫣浑身戒备,尤其是看着宏籍孺不知道挨着刘盈说了些什么之后,刘盈突然伸手将他手中酒接过,仰头饮下之后,目光转回与宏籍孺对上,正巧看到宏籍孺满脸关怀之色。
宏籍孺的发色墨黑顺滑,一张瓜子脸配上盈盈如秋水般的眸子,脸颊微红,那种关怀之色让他显得特别柔和,特别温柔。
张嫣又瞧见他的双唇开合,言语间又让刘盈觉得十分愉悦,她看见刘盈对着他笑得十分满意与欣赏。然后,像是心情舒畅了许多似的,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酿,而宏籍孺则一杯杯的为他添酒,渐渐地,两人越挨越近,交谈也越来越融洽。这般模样,让张嫣想起前两世刘盈与他之间的亲密,宏籍孺就像是宫中宠姬似的存在,吕妃对他的无奈,审食其受他的压制,还有他对鲁元公主及张嫣的轻视,张嫣在佩服他有那个拴住刘盈之心的本事与魅力之外,更多的还是涌起对刘盈的怒意,这种怒意渐渐涌起,直到压抑不住。
在见到宏籍孺为刘盈擦拭滴落于膝间的酒水,然后在曹窋等人醉意玩闹的撺怂下,顺势紧紧依靠着刘盈,甚至也要效仿那些歌舞伎,用口唇给刘盈喂酒时,张嫣没来得及看已经醉得摇头晃脑的刘盈蹙眉的模样,她终于彻底无法按捺,猛然站起,原本不善的脸,却是瞬间挂着似笑非笑的冷然笑意,大步的跨过了竹屏,快步的接近刘盈的塌座。
在宏籍孺的双唇即将碰到刘盈的双唇时,她双手伸出,搭上宏籍孺的双肩,直接扯着他就往一旁推去,未及喂出的酒水,因为她的大力,而从宏籍孺的唇中流出,直接流到了一旁的楠木地板。
第17章 阿嫣离开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场景给震呆了,曹窋微微张着口,他虽不识得张嫣,但是从年龄上看,他几乎也能猜到能做出这个举动的女子是谁。
本想要脱口而出的为宏籍孺抱不平的他,才张口就生生止住了出口指责的话语。
这番暧昧的姿势被打断,宏籍孺有些恼羞的怒意,他擦净唇角,却是知道自己这身份,可不能得罪任何宴席上有身份的人,敢这么做的女子,地位再低,也不能得罪,于是他压下怒意,改成受辱却不屈的语气,不过,声音却是糯糯的道:“籍孺实难抵挡这位公子的华贵与出众仪容,本不敢轻易亲近,却奈何仰慕甚深而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体解籍孺的心不由已。”
这一句话在静谧的宴席上,显得特别突出。
所有人都看向半扑在地面上的宏籍孺,以及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的刘盈。
可以算得上是前两辈子时的情敌,张嫣本就只打算阻止这一世,他对刘盈的意图,根本不欲多理会他,于是,她只是带着冷然的笑意看着他道:“既然不敢亲近,就休要借机亲近,既然仰慕,就休要当众做出得罪之事!有些事,也不是说了体解,他人就一定会认为是你‘心不由己’的。今日,我之举动,也是得罪了你,不过,我却不求得到你的体解,只望你记得,他日任何时候,若是被我瞧见你对这位公子做出似方才之举动,我可不止上前将你推开出去而已,你可要谨记!”
一番话说的宏籍孺脸上露出极大受屈表情,而一旁但凡对刘盈有心思的歌舞姬子,也个个心中极是不满。
席下的众人,更是心中愕然,瞪目结舌之余却是不敢出声。
没瞧见刘盈还没开口吗!?
不识得她真实身份不要紧,席下的哪一位不是小人精,偶尔碰到稍微不太通透之人,在见到几位身份高贵的公子索性收回目光,低头闭眼假装没看见、没听见的模样,也多少明了几分。
此女,不可得罪!
刘盈醉的有些厉害,但是他一向对张嫣有着喜爱之情,尤其是最近几次与张嫣的交谈,他深觉她言语犀利的有些率性,虽然听闻之初很是尴尬难熬,可是过后良久,却觉得说之有理。
此时,见她出面强横阻止,虽觉有些激烈并易坏了她贤良淑德的名声,但是想想若是不出面阻止,想必明日,将会传出不利于他这个帝王的传言。
脑子有些混沌,刘盈也只能思虑到这一层。
况且,眼下还需要他将最后的一丝清醒,用来化解场面的冷清,以及。。。为了张嫣,他要挽回一些什么。
看了一眼张嫣,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料张嫣就这样笑意盈盈的跪坐在刘盈身旁,招来宫人奉上的酒盏,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对着刘盈、及席下疑惑的众人,轻启朱唇娇憨的问道:“舅舅,酒的味道如何?可否也让阿嫣尝尝?”
―――
出宫心思强烈的张嫣,终于盼来了鲁元公主接她的车驾。
得知那日游船所发生的,吕后心情十分好。张嫣思前想后,还是最终在忍受住吕后欣慰的目光下,让吕后特别留意,勿要让刘盈被酒色而迷了心智。尤其是宏籍孺。在吕后笑的意味深长下,张嫣有些不自在的闷头回内室准备起行囊。
而刘盈在次日神智彻底清醒后,将曹窋等与他还是太子时就亲近的贵公子,叫到宣室,恼怒的责备了一通。
怪他们还不如他的外甥女,关键时候只知道自己享乐,一点儿也不顾及他这个帝王的仪威。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今日在张嫣即将离开未央宫时,刘盈突然有些舍不得自己这个外甥女,他推后议事,放下竹简,带着宫人,及吩咐卫尉备下三千骑卫,随后匆匆赶至宫门口。
“多谢舅舅!”张嫣看着刘盈笑吟吟的相送,并且还因为保护她的安全,而再赠给她骑卫三千,看着浩浩荡荡的一排骑卫,加上吕后的二千,鲁元公主带来的一千,共是六千,张嫣觉得自己不是远行,好似是要外出打仗。不过,她的安全感因为刘盈的这三千骑卫,而猛增了不少。毕竟,这三千骑卫,曾经是老将军周勃麾下历练过的。
“无妨!”刘盈温煦的笑意,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舍,道:“路上虽仅十余天,阿嫣却要记得勿要贪恋路途风光,离了既定路程,徒惹你阿母与阿婆担忧!”
“谨诺!”张嫣再次一礼,对着吕后与刘盈拜别道。
看着远去的车驾,及一路随行的骑卫,吕后淡然似无意间道:“阿嫣尚幼,却能关心你,为你做到不顾女儿家贤名,若是将来皇后也能如此,阿母也就放心了!”
“阿母!阿嫣还只是一个女娃!?”刘盈心中一跳,愕然回头,见吕后好似随口一句,不由心下放松一点,道:“阿嫣才德兼备,将来,能有幸娶得她的儿郎当是有福之人。”
“陛下也不小了!” 吕后朝他微瞥一眼,继续道:“宫中还只是这之前那些宫人,不知陛下可有中意贵女?即使不是皇后之位,可也有其它封位以选。”
“尚无!”刘盈回道:“我初登位,当于朝臣以百姓为本。”
“陛下是国之帝王,子嗣乃传承宗宙社稷根本,勿要一拖再拖,徒惹朝中诸多无畏猜忌。”吕后意有所指道。
刘盈恍然的看着吕后,笑道:“可是母后听闻了些什么?”
见吕后不答,他继续道:“阿母放宽心,只是一时酒醉,经此一事,再不会了!”
“臣子殿前失仪,尚在大不敬之罪,陛下可是无论何时,都不能在朝臣面前失了帝君风范。商山四老赏识陛下乃重儒雅文采之人,定然也不愿意当初看走了眼。”吕后朝他微瞥一眼,直至最后一排骑卫消失在远目滚滚烟尘中,才收回目光。与笑得很是莫名轻松的刘盈一起往宫行走。
“阿嫣素来贤淑端庄,知礼柔顺。”刘盈将吕后送至殿宇时,吕后突然转头慎重肃颜道。
“阿母所言甚是!”刘盈笑道:“无人敢污阿嫣贤名。”
闻言,吕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进得殿后,刘盈乘坐步撵回到了宣室。那儿,商山四老正跪坐榻间,候着刘盈一起商讨治理汉室的国策。
第18章 少女阿嫣
炎夏荷花开,冬日梅花香!
一年过一年,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季!
公元前191年,对于张嫣来说,是神经异常紧绷的一年;这一年,是吕后曾经用十二匹骏马、黄金万两作为聘礼,将张嫣嫁予刘盈的一年;这一年,是刘盈深受刺激,开始沉迷于酒色的一年。
所以,当这一年安危渡过时,这一世的张嫣,大大的松了口气。
也许因为,本该在公元前194年而死的刘如意,现今安然的活在世上,本该被吕后发怒被做成“人彘”的戚夫人,现今安然的在封地享着王太后的荣耀,而改变了历史的轨迹。
总之,这一世的张嫣,从来没有感觉到阳光是如此灿烂,世界是如此美好。抬头望天,她突然间发现,天空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朗。
公元前190年,张嫣十三岁,可是她的身形自小就比实际岁数显大,曼妙的体态已经初具十五岁的少女风姿,行止沉静更显温暖如风、贤淑贞静,花容月貌的姿色,让见过她的人都赞美不已。
“阿母勿要多虑!”百花飘香的园子里,粉色对襟襦裙的张嫣安慰着鲁元公主道:“阿婆定然有其它打算。”
“阿母忧虑的不是你阿父与阿弟的封位,而是唯恐阿婆与你舅舅受了制肘。”鲁无公主一脸担忧道:“你阿婆向来强硬,能让她迟迟不兑现当初承诺的,必定非是寻常之事。”
闻言,张嫣却道:“朝中利益纷杂,阿婆近几年行事仁善,故,理清诸事皆需缓上许久,况且,舅舅又有“商山四皓”从旁辅政,或许并非阿母所想那样。”
“哎!”鲁元公主因张嫣的安抚,心里好受许多,于是转尔道“提到你那阿弟,也真正是让阿母无法省心。”
思及阿弟张偃,张嫣不由蹙眉道:“阿母可是说阿弟仍旧不顾阿母管教多次,依旧喜好与那些贵公子出入一些风月之地?”
“他今年都已满十二了,还整日只晓玩乐,哪及阿嫣当年的一半。”鲁元公主带着责备与溺爱交织的语气道:“你阿父每每提到他,也只能叹气不止。可阿母还要经常替他瞒着你阿父。”
“恕阿嫣直言,阿母如此娇惯且护着阿弟,实不是长久之策。”张嫣正色道:“阿母所出子嗣,除了阿嫣,仅有阿弟,他是阿嫣与阿母将来的凭仗,也是依靠。”
“阿母何尝不知?”鲁元公主显得有些无奈道:“可是,你阿父管教甚严,我恐他支撑不住你阿父的责打,但凡。。。。。。”
“哎。。。”张嫣对于鲁元公主也是尽显无奈,道:“阿母。。。。。。如今阿弟只是刚刚开始,让他改之犹为未晚,若是将来沉迷,可是十余驾牛车都难以拉回的。”
张嫣对张偃的几次行止都是亲眼所见的,她故意不加阻止,就是希望鲁元公主,能够清楚的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否则鲁元公主这位慈母,每回在张偃被张敖或者张嫣出面责备时,都会跳出来做张偃的保护伞。
几次下来,张偃这个半大小子,尽然愈加觉得胆大,似懂非懂的往那风月之地越跑越勤。
“不如。。。你阿弟每回最听你的,阿嫣这次。。。”鲁元公主抿唇不语,片刻后抬头,带着犹豫与期盼之色对她道。
张嫣见鲁元公主的模样,不等她继续,就正色道:“要阿嫣继续管教倒是无妨,只是阿母千万勿要像之前几次那般,阿嫣还没说两句,阿母就出言坦护。”
“可是。。。”鲁元公主想到张嫣每一次教训张偃,都能让他几天情绪低落,不由的有些心疼。
张嫣撇了撇嘴,嘟囔道:“既舍不得。。。那就别找我了。。。”
“。。。”鲁元公主沉吟,仿佛在内心纠结了很久,终是下定决心道:“只要阿嫣能让他将心思拉回,阿母定然不再过多言语。”
“诺!”张嫣扯开唇角,狡狤的笑了开来,应道。
鲁元公主见张嫣的笑容,顿时有些反应过来,她不禁又是气恼,又是好笑道:“阿嫣小娃,动心思动到阿母这儿了!看打!”说着,就作势伸出右手,往张嫣肩膀上招呼下去。
张嫣不避让,相反索性嘻笑开来,直往鲁元公主的怀里拱去,双手张开怀住鲁元公主,嘴里还故意逗弄娇嗔道:“阿母真聪慧,阿嫣这么深的心思,都能给看出来,阿母不愧是阿母!”
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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