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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后嫣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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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狠了!
刚想出声,口中棉布又让她无法出声,她不禁扭头从杂乱的头发往张嫣处看,见她气定神闲,心中的恨与惧又涌了上来。
故意不让她说话已经摆在眼前!
可是这位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难道……难道……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如此说来,她之前想表露身份以蒙混过头,甚至届时倒打一耙的打算,早已经被识破了!
如果这样,那今晚恐怕不会善了此事……
想到这儿,她开始停止挣扎,同时她的后背开始渗出阵阵寒意。
第87章 看似平静
正当张嫣犹豫不决、踌躇墨迹时;殿外一阵亮光由远而近;同时也能听到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恒;他一身墨色长袍、玉扣腰带,长冠束着头发;一丝不拘的模样,十分郑重。
一进得殿中,他只是略扫一眼底下女子;随后直直往殿中伏地就行跪拜礼,他身后的一干宫人与宦者,也随着个个伏于地上;向张嫣叩首。
“皇后娘娘宽宏!”刘恒伏地之后极其诚恳的高声恳请道:“恕臣弟管教不力;违了宫规;扰了娘娘清净!”
“快些请起!”张嫣一脸受惊模样,呆愣跪坐于主塌上,直等着安然受了刘恒一套礼节之后,才似反应过来,急急起身,意欲去抚起刘恒。
当然,身为皇后这种动作也只是虚扶以显示态度而已,一旁的宦者与宫人,早就识眼色的上前,将刘恒服侍起身,并且铺好榻垫。
在刘恒入席时,底下女子早已经激动的浑身颤抖,不过,她总算还保有一丝理智清明,即便心绪波动再大,也能控制住自己老实跪于一旁。
“代王何出此言!”张嫣快速的瞄了一眼底下女子,随后一脸疑惑与小心关切的模样,问向刘恒道:“代王居于宫中小半年光景,人来人往、人前人后,多有赞誉,就连陛下也数次提及代王仁贤,如今这般,可让我之心十分惴惴不安!”
才跪坐于塌上的刘恒,闻言又再次恭敬的起身,往张嫣方向又是行礼赔罪道:“臣弟鲁莽,让娘娘忧心,真是又犯一错!”
“代王莫要如此了!”张嫣早在刘恒再一次起身时,就也扶着面前的桌案起了身,不过这一次却没有离了自己的主榻,她蹙眉带着幽怨的眼神,道:“若是让陛下看到,少不得要责备于我,且代王临近夜色赶来,实让我深觉不妥,也十分忧虑,到底何事让代王如此急行于此,只为靠罪?”
刘恒见张嫣于他的动作一样,这一次没有任何阻拦和规劝,两人就这样以差不多的身体语言僵持着,刘恒心中略一咯噔,随后略略躬下上半身,行了个半礼之后,不着痕迹的顺势缓缓坐回原榻,道:“是臣弟唐突了!”
“代王此时于椒房殿,可是起居之事?若是如此,我稍后就于大长秋言,但凡有些一需,尽管与内待提及便可!”张嫣看他不再‘做作’,遂也坐回了原塌,自己‘做作’的似自我安慰般的抚了抚心口,仿佛被刚才的刘恒之举吓到了一般,顿了顿,她露出一丝端庄的浅笑问道。
“有劳皇后娘娘挂心,臣弟于宫中起居皆可,勿需再多添加备置。”刘恒垂眸以表感谢时,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怎么张嫣会将话题带到起居上!?
“那可是因异地而居,有何不妥当之处?”张嫣马上又问,一点儿喘息的机会也不给刘恒,但是面上却摆出一副急急要帮助到刘恒的样子。
“无!”刘恒只能回答,既然他一进来就将姿态放在了皇后之下,此时自然也只能如此。
“或是几位夫人有何不适?”张嫣又问。
“也无!”刘恒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极有耐心,并且温和的、带着一丝感激的回道。
“那便是……”张嫣的声音开始迟疑,她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刘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刘恒感觉到张嫣的视线,也就疑惑的抬头与张嫣对上视线,少女的眼神清澈却又带着一股探究,这种探究又变成不解、接着又转变成淡淡的了然。刘恒虽口上唤着皇后娘娘,可是他与她的年龄差异,也着实无法真的将她当成什么重要人物,况且张嫣本就生长的不差,之前幼时也多有见面,如此一对上眼睛,倒也来不及想到非礼勿视、与避开这种不合礼仪的臣子与皇后间的眼神对视。
“我观代王神色十分清明,料想应是贵体康健……”张嫣的所有眼神变化,最终又归于疑惑,她喃喃自语道:“不应是代王有何不舒乎?”
“自然不是!”刘恒暗自挑了挑眉,想到一旁就跪着一名女子,她既然能如此与他‘闲聊’至此,不是‘天真’的可以,就是故意为之。
可若是天真,之前她的一些所做所为,也不似这般。
可若是故意为之,看着眼前才十六未满人女子、及无辜自然的表情与动作,也不像啊!
他开始怀疑,之前想好的招数与措辞,是否会依他之所想有效!?
“不是这些就好!”张嫣仿佛忘记了刘恒一进椒房殿的叩首请罪,好似犯错求原谅的是她一样,此时呼了口气,舒心的笑道:“身为皇后,这宫中之事,要忧虑思及的实在众多,想那不妥之处,能少一桩便是一桩。”话音刚止,她见刘恒刚要张口,她似是没有看到,眼神飘乎似是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很有感慨的长叹了口气,道:“代王可知,我以稚龄居于皇后之位,每每遇事总也耗神耗力,偏偏总是有人不愿过舒坦日子,你可知之前关进暴室、行那歪邪魅惑、以至有毒害君上之心的人,如今尽然被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私自放出,又于众人面前行那龌龊勾引之事,如此之欠德之行止,让陛下可要如何处置!?无论何种结果,都让陛下蒙羞,兀那使坏之人,真正是其心可诛!不可原谅!”
“娘娘!”刘恒的心瞬间吊起,又看着张嫣的眼神变得突然间愤恨起来,而且她愤恨的眼神直直盯向于他,仿佛将一切胸中怒意与不满都往他身上发,这使得他心虚的,只得双手抬起又是一礼,没什么意义的略略躬声道:“莫要忧虑过甚!”
“代王这是在劝慰于我?”张嫣收起视线,又带出了一丝颓丧的表情,反问道。
“非也,非也!”刘恒反应倒也快,当张嫣抛出一丝话头,他觉得有转换与引导话题的可能后,马上收敛之前的心绪,接口道:“有些事,当查明真相之后,皆有可能为虚惊一场,兴许并非如娘娘所想那样,真正就有如此多的阴私。这宫中有太后在,仿若鬼魅之遇阳光,顷刻间消散尔!”
见刘恒反应很是灵敏,甚至隐隐还将吕后抬了出来,张嫣心中暗自冷笑,她的目地就是‘拖延’,她的胡乱瞎扯,只要达到目地就可。
“代王当真如此之想?”张嫣状似听到‘吕后’心就大安了,她的脸上不但恢复笑容,而且笑容还有一丝欢喜意味,道:“我有时也做如此之想,这宫中,有了太后,当真于我极有助益!”
“娘娘也聪慧非常,如此小事,娘娘想开了,也就不是事了!”刘恒也笑着回应。但是刘恒的心中开始有丝奇怪的感觉。
刘恒与张嫣正式接触不多,虽然心中认定她再聪慧也不过是个不怎么经事的丫头,可是像现下这般说话颠来倒去、情绪也是时起时伏的样子,还真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感觉到一旁的视线,他余光瞥之,发现她的挣扎之意比之前要激烈,感觉告诉他,不能再如此绕下去,索性挑明了说。
而就在他思考之时,张嫣向那压制底下女子的强壮仆妇投去赞赏的一瞥。她于之前以眼神示意两人略略松开对底下披头散发女子的钳制,那两名强壮仆妇倒是领会的快。
“娘娘,不知这人所犯何事?”即使他存了一上来就要挑明的心意,可是被张嫣乱说一通,他再扯过来,也要有一个合适的开场,于是刘恒道。
“噢!代王所指的可是她?”张嫣继续装傻,像是才意识到一旁还有一个待审的人,道。
“正是!”刘恒此时大大方方的看了过去,装作极为慎重的模样前后细看,突然大惊,随后又似刚开始进得殿中时那般,立马又至殿中,叩首道:“娘娘恕罪!此人极似臣弟今日失踪的姬子,还望娘娘为臣弟做主!”
“姬子!?”张嫣也装作大吃一惊,而且她的嘴张的很大,表情比刘恒的‘惊’还要多个‘急’,道:“怎么会是代王的姬子?她可是触犯宫规之人啊!”
“我这姬子为人素来蠢笨,想必其中定然是场误会啊!”说完,刘恒就要再次叩首。
“事关重大,代王还要仔细相认才好!”说完,张嫣就命人将底下女子松开,可女子的双手双脚都被缚住,披头散发的她,将整张脸都几乎遮住,一旁的人也十分没‘眼色’的,只立在一旁看着,也没人有动手帮忙捊开头发的意思与行动。
张嫣即然都表示了疑惑,况且那女子浑身污垢明显,刘恒也不好亲自上前,他只得吩咐自己带来的宫人上前打理,随后自己再往前走几步去辨认。
底下女子的脸上虽然有些污黑,可架不住那一双楚楚可怜的泪眼。
刘恒一脸心疼模样,冲上前去就将那女子口中的棉巾拉出,只听到一直被憋着的女子,匍匐到刘恒脚下,压抑的哭了出声。
刘恒似是心疼狠了,他蹲□体将女子抱在胸前,口中不断安抚着。
“当真是代王的姬子?”张嫣不敢相信的声音传来,道。
“正是!”刘恒从心疼的安慰中,抽出空隙,回道:“她是我从封地带来的姬子阿嗔,素来任性惯了。今日因与窦氏发生口角,私下跑了出来说要散心,没成想,尽然冲撞了皇后娘娘!”
“哎呀!怎的如此啊!”张嫣惊呼出声,惊呼的同时她还往四周的宫人来回的看了几圈。
即然刘恒会演戏,她张嫣的演技也不弱!
心中冷哼之后,张嫣的脸上露出比刘恒还要多的心疼,还有关切、内疚,不知所措,随后,她将所有的复杂情绪,化作另一种愤怒的指责道:“真是大了你们的胆子,抓不到犯恶之人,倒将代王的宠姬拿来充数,尔等尽然糊弄于我!”
“娘娘息怒啊!”这一次换了张嫣这一边的宫人、与宦者跪倒一大片,人人皆口中喊冤,道:“她乃奴才们自暴室提押,绝不是奴才欺瞒皇后娘娘!”
“胡说!代王的宠姬怎会被羁押至暴室!?”张嫣依旧很怒:“分明是尔等要逃脱责罚!将其错引至宫中卫尉之处!”
卫尉乃专门负责宫中禁卫之事,其官职也不算小,在这个职位上混好了,通常将来都是从武从军的,如果至战场上立了战功,多数是晋升将军一类职位的。
料想话说到这一处了,莫说是宫中这些宫人、与宦者不敢将责任往卫尉上推,就连刘恒也不可能就此顺着张嫣的话说,否则刘恒就有给卫尉找麻烦的嫌疑,况且事实就是这位阿嗔做了‘坏事’,真要将卫尉喊来对质,非但刘恒讨不得好,卫尉处更是会狠狠的记他一笔。他刘恒未及大业,名声就先坏掉!而且,吕后并没有致力于残害刘氏子孙,能够争位的人还有先帝的宠儿刘如意呢!刘恒决不会轻易就往自己身上先泼了污水!
“娘娘息怒!”刘恒的目地是带走阿嗔,阿嗔被抓后,他一直无法使亲近之人接触到阿嗔、更无法亲自见她,如今听闻张嫣将阿嗔提到了椒房殿,他不知道刘盈那儿对宏籍孺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但不管如何,阿嗔的暴露,让他不能就此不理。
“息怒!?”张嫣道:“代王且看,这群人叫我如何息怒!?”
“论起过错,也纯属阿嗔有错在先,如此临近夜深,她实不该四处乱走,被误会而捕也实属巧合!”刘恒回道。
“哼!你们可都瞧瞧!代王宠姬被如此苛待,还可紧的为你们开脱!”张嫣道:“你等心中愧疚可曾更甚!”
“代王仁贤,代王仁贤!”一群宫人、宦者,包括刚才卖力压制阿嗔的强壮仆妇,也大力的向刘恒叩首请罪。
可即便这样,张嫣的脸上,愤怒依然不减。
张嫣虽然怒意没从心底里发出,可是真摆出这一副威严模样,还真有皇后娘娘该有威严范儿!被她这一大声呵斥,整个椒心殿哪还有人敢喘大气,喊了几声冤枉与代王仁贤的求饶话之后,见张嫣不语,他们也不敢吭声。
一时间大殿内有些安静!就连刘恒也被这种气氛弄得一时间,也张不了口再说些什么!
直到殿旁悄无声息的溜进一个小个子宫人,随即殿外不远处,又有一拨儿人,当前开道的人举着敞亮的火把,引领着之后的撵车,往椒房殿的方向行来。
一看这仪仗,就知道是帝王刘盈大驾光临了。
如此一来,马上的主角就要换人了。椒房殿内,张嫣也赖得再做戏,她收敛‘装逼’的模样,表情恢复自然,面色平静,无波无澜的她,让刘恒看到后本能的浑身一凛,同时因为刘盈一行人的行驶快速,没一会儿,脚步声渐行渐近,刘恒听闻动静,猛的转过头去。
他眼睁睁的看着帝王的仪仗进得椒房殿,在帝王的一旁,还有一位身着白色衣袍,在夜色中、在晚风中摆动,还有几分出尘飘逸味道的人,在四五名孔武有力的宦者的‘扶持与包围’下,与帝王刘盈一同进了殿内。
刘盈的双眼不再闪着仁义,相反他看似平静的双眸隐含着簇簇火焰。
刘恒下意识的看向那白色衣袍上染着斑斑血迹、被宦者‘扔’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宏籍孺,他浑身都开始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已换!请收藏,请订阅!顶锅盖逃走!并且大声一吼:俺错了!!!!!!俺真的知道错了!
第88章 避子事发
刘盈满眼压抑的怒意往主塌行去之时;本打算扮演木然角色的张嫣;莫名其秒感觉浑身一凛;抬首定睛一看;发现刘盈含怒的双眼却是往她这儿瞟过来了。
她这回儿,可是真的觉得疑惑不解了!
刘盈的怒意怎么好似冲着她来了?或者;是他迁怒了自己!?张嫣回复表情低垂眼敛时,暗自揣测着。
“代王甚是心怜姬子!”坐回主榻后,刘盈已经恢复平静;只是平静之后,满眼的冷厉,丝毫不带任何情感:“只不知;代王的姬子怎会与宫中暴室之人有了瓜葛。”
“陛下明查啊!”刘盈身为帝王开口;所说的话全都是定性了;而一旦定性,就要定罪,刘恒当下急的开口辩驳,虽然心知此时再做任何抵抗也只是用处不大,仿若垂死挣扎。
“明查!?”刘盈冷冷的哧笑一声,转过头去看向宏籍孺道:“我大汉法令,还存有先秦时商鞅遗之酷刑,且另有宫刑、黩刑,若胆敢再有丝毫耍奸,朕便会成全你之于极刑之渴!”
刚才在宣室殿内,宏籍孺已经察觉到刘盈是真的怒了!虽然有他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他能肯定,其中更有他之于帝王所转述的一些。
只是,帝王的反应他是揣测对了,可对于他命运的结果,他却是揣测错了!
此时此刻,帝王唯一给了他一线生机,就是让他供出所有因由,但是,一旦借出所有因由,即便帝王放过了他,代王会放过他吗?
“哼!”刘盈看出了宏籍孺的心思与担忧,也早就猜出了他会有些疑虑,纵然他是仁君,也渴求着自己能够以‘仁’青史留名,但并不代表他不能做几件狠事。
宏籍孺生就赢弱纤瘦,后在伎馆里因为姿色为优,虽号称以‘乐技’悦人,可终究还是以‘男色’为生,长时间的被男子淫娱戏耍,身体更加亏虚,到了宫中又一直关在暴室遭冷遇,两相相叠,到了今日本要奋力拼死一搏,却奈何时运不济,还遭受了帝王的雷霆震怒。
他浑身伤痛,趴伏在地上,终究还是做了最后的选择。
在他时断时续的招供下,阿嗔已经被吓瘫在地,而刘恒也知道百口莫辨,面色一片惨白。
―――
椒房殿经过一番清理,只剩下刘盈与张嫣。
张嫣还是没有明白刘盈为何依旧满脸怒意,事情都已经明朗了,他也没有搭理她的迹象。
“陛下可是心情沉重!?”张嫣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猜测他是打击后的后遗症,何况,今日在外奔波,还未有休憩片刻,就发生这种‘刺激’人神经的事,帝王终究是‘人’不是‘神’,也不至于坚强到不怕打击,于是她凑近刘盈安慰道。
刘盈紧抿双唇不言不语,只是略略眯眼看向张嫣,满脸满眼深沉与不善。
“陛下累着了吧!快些歇下吧!阿嫣替你更换裳衣!”张嫣被他看得更加摸不着头脑,看着外边夜色更深,刘盈还穿着原先外出的裳服,她殷勤的上前,笑意暖融的意欲上前为他更衣。
哪知刘盈根本不领情的一挥手,依旧维持原先的不善眼神盯着她。
张嫣有些呆愣,她不明白刘盈这是怎么了,可是无论她走到哪、做什么事,刘盈都紧紧的盯着她,一点儿也没有空隙停歇。
她只能继续没话找话,索性停止了来回晃悠,跪坐于他的身旁,以避免他那像是粘在她身上的、吓人的眼神,然后她也转换了策略,拍起了马屁道:“陛下可真是圣明!之前尽然故意透露风向,还使人送琴于他,造成对宏籍孺的眷恋假像,这才诱鱼儿上了钩,当真多计多谋!”
刘盈见张嫣直接跪坐于他的身旁,感觉到再这样盯着,也挺奇怪与烦累了,他也就收回了目光,可是心中那股进入骨头的怒意,他感觉比刘恒等人做下的事,更让他感觉深刻。
他不想、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十分清楚,他一旦开口,今夜注定是张嫣与他都无法安然入眠了!而且他不知道,当他将一切摆在台面上后,张嫣以后会如何待他!他又将与她如何相处!?
“陛下是怎么了!解决了如此大事,应当开怀才是,为何不如此愁眉不展,可是在忧心如何处置?”张嫣感觉到刘盈的怒意略略转变成纠结,她伸出手试探性的抚上刘盈的后背,似是为他顺着气,道。
“无妨事的!”张嫣又道:“他们放手一搏,无非也是因为辟阳候之事,引得太后与陛下有了矛盾,想借此事让我难堪,也让陛下再做刺激太后的事,尽然他们能想到离间之计,我等也可依样学样。”
“多计多谋,依样学样?”刘盈对于张嫣的话,也不知道听进了几句,他一副似是想到了什么,口中喃喃道。
虽然刘盈总算开了口,可是张嫣感觉到刘盈的神情更加异样,她不禁蹙眉,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刘盈转过头来,眼神变得复杂万分,他突然伸出手来,猛的擒住张嫣为他顺背的右手,双眼迸发出一股急迫、甚至一丝惧意,同时呼吸也变得急促。
“阿嫣,你是否还存了要离宫之心?”刘盈实在无法再压抑自己,除了先前的怒意,他转过一个弯之后,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道。
张嫣吓了一跳,她倒是真没想到刘盈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个问题,最关键的还是,刘盈一直不正常到现在,难道是在纠结这个吗!?
见张嫣抿嘴不语,刘盈突然间颓丧万分,他缓缓松开张嫣的手。
两人一时间萦绕着沉默,刘盈在反省自己,心想自己身为帝王,原本打算忍耐再做三思,可是最后终究是没能忍住,还是发作了出来;而张嫣却在不断的思索,如此一来,两人几乎同时间,一起不语,气氛也就渐渐恢复了平静与正常。
“陛下!”张嫣正襟危坐于一旁,打破安静,道:“陛下可是听了什么妄言,若是阿嫣没有想错,可是那宏籍孺所言?”张嫣心中暗自冷笑,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标准的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当然也不排除,宏籍孺在说她这个皇后时,就是存了挑拨与报复她对他厉色的曾经。
“不管是何人所言?阿嫣只需告诉我,有或没有!”刘盈听着张嫣之言,双手不自觉的捏紧,低沉的声音问道。
无论前世今生,张嫣知道刘盈的脾性。
她十分清楚,刘盈的性格其实有些别扭,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拖泥带水,否则一旦话说不清楚再造成莫名的误解,将来就是说个十箩筐的解释也是枉然!
“陛下,阿嫣对陛下素来坦诚!”张嫣不管刘盈现下里的眼睛只顾盯着面前的地板,她直直的盯着刘盈,正色缓声道:“之前曾想过离宫,从未对陛下有所隐瞒,可自从与陛下行床榻之欢后,便就此打消此念!除非,陛下哪天真的又厌倦了阿嫣,届时阿嫣只求陛下给条更好的活路罢了!”
“你!”刘盈听完张嫣的话,非但没有熄怒,反而彻底将胸中的负面情绪全部爆发出来,他猛的抬头,双眼充血的看向张嫣,明显是气的发颤的双唇,抖了几抖,提高音量,几近于吼道:“你,至始至终都不曾信我!可对?你自小就防我甚重,被迫嫁于我为后,心中郁郁却也无法,可对?”
张嫣被刘盈如此对待,她直觉刘盈已经超出了平日里的温润与理智,她更加小心谨慎应对,道:“陛下此番对我,是否也对阿嫣不曾有任何信任?或者说,陛下对阿嫣总是带着防备?难道阿嫣曾经如实相告的话语,反而给陛下心中留有了刺!给自己埋了坑!?自此之后,无论阿嫣对陛下如何情深,纵使不经意有任何不留意,都会让陛下草木皆兵,总是以为阿嫣对陛下不曾有心、不曾衷情?”
“好!好!”张嫣的一番话,带着几丝真情,可是她却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应,刘盈一脸讽刺的表情,让她觉得头皮发麻、心中开始有丝丝难受!
果然用情了,就会被伤害吗!?也的确是讽刺,之前也有欺瞒他的时候,可那个时候他却深信不疑,现下里说的话真实性大增,却反而被他质疑。
之前服用的避孕药物,不良反应开始渐渐显现,之前几次都因为太太平平,她能够得到充足的休息,而这次,才服食过后,就发生情绪紧张之事,接着又被刘盈如此对待,张嫣不知不觉的,开始眼有泪意。
刘盈见她流泪,心中愤懑更加溢满胸腔,他‘嚯’的一声站起,直奔床榻,开始翻找,似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随后又开始往梳妆用的桌案找去,还是没找到,他四下里快速环顾一圈后,直接冲向了那几盆牡丹花。
终于,在花盆的底座处,他翻找出了一个淡黄色绢布包裹的药丸。
张嫣见他四处翻找时,心就跟着揪了起来,只是她觉的阻拦也没有任何意义,直到刘盈手上执着绢布往张嫣面前重重的甩之后。张嫣终于明白,刘盈‘不正常’的原因是什么了!
如此一来,她反倒冷静了!
而刘盈见张嫣由紧张到之后的面无表情,再到之后的出奇冷静,他的心开始渐渐凄惶了,道:“你为何不愿怀有我的子嗣!为何?”
“陛下觉得,阿嫣若是有了子嗣,是男是女?”张嫣平静反问。
“是男是女,皆可!”刘盈回道。
“是男!?”张嫣浅浅一笑,却似有些哀婉,道:“陛□壮康健,可诸多烦杂之事皆要有自己定夺之意,奈何无法施展身手,陛下难道当真不晓得,为何太后本意就不愿意陛下选其她贵女为后?”
“太后之意,也是我之本意!”刘盈当然知道吕后的心思,可是他顺了吕后的心意,并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张嫣自是喜欢的:“可,我之心意,远不止于此!”
“阿嫣当然深知陛下待阿嫣之好!”张嫣道:“可是若有了子嗣,陛下可曾想过,将来诸事会更加不顺!若是极为不顺,陛下可知选择一旦多了,对陛下未必是件好事!”
“哼!我真不知,阿嫣多计多谋到可以信口胡乱攀咬了!”刘盈嘲讽之意渐浓道:“若是你适才之言,为太后所闻,会有何后果?”
“不论是何后果!阿嫣也不想再有多言!陛下聪慧远甚于阿嫣,不必再多言,反而显得累赘!”张嫣说完,起身往床塌处行去,她的确有些疲倦了!
却不想,刘盈上前两步,将张嫣拉住,两人对视,刘盈几乎是咬着牙,问道:“阿嫣到底今日可愿与我说实情!?”
“方才所言,便是实情。”张嫣定定的看着他,道。
“不!”刘盈道:“即便是实情,定然还有其它缘由,阿嫣……”刘盈拽着张嫣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陛下弄疼我了!”张嫣略有挣扎,道:“你松开我!”
“阿嫣,莫要如此待我!”张嫣所说,刘盈当然也早就心有所知,吕后不愿外戚是他人之姓,所以当初才选了张嫣。而吕后希望快些有子嗣,是为了防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而这所谓的三长二短,除了是指他有个不测,更是希望有个备选。可是,他就是知道,这绝对不是张嫣吃避子丸的唯一理由。他什么理由就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张嫣要离开他,张嫣不喜他。他伸手一搂,将张嫣拉至怀里抱住,仿佛这样,张嫣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他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陛下不全信阿嫣,阿嫣还有一理由,想必说了非但无济于事,反而更会惹得陛下猜疑!”张嫣被刘盈抱在怀中,感觉到他的语气与整个人的精神都软了下来,不禁叹了口气,道。
刘盈还是抱着她,不说话,但是他的呼吸轻了许多,明显是等着张嫣继续下文。
“阿嫣年方十五,百姓之间女子多有十五、甚至十五之前产子。”张嫣也伸出手反搂住刘盈,道:“她们或有平安、或有产后崩血而亡,于其子嗣而言,康健者有之,可体弱者更有之。阿嫣怕死、怕疼、怕伤,更怕产下子嗣有任何闪失!阿嫣究其原因,骨子里是个胆小胆怯到害怕一切不好结果的弱女子。”
张嫣说完,刘盈没有任何言语与动作,但是渐渐地,她能感觉到刘盈抱着她,用力越来越大,越来越紧!
“阿嫣只要年满十八,只要陛下还未有嫌弃于我,只要太后安享荣华,陛下得以施展朝政,莫等陛下所言,定然诞下子嗣。”张嫣将头靠拢近刘盈的脖颈,许下了一个真心的诺言。
―――
次日醒来,刘盈已经上了早朝。
很快,朝堂上的诣意传到了内宫。
代王刘恒因干预后宫之事,被罚俸薪三年,同时责其将贬为庶民的原淮南王刘长,限期捉拿,并一并带至封地,以带帝王兄长之责,教其正义大道。
另,宏籍孺多受代王之恩,帝王念其对姬子都情义深重,且于居未央宫时还常遣人探视宏籍孺,帝王感其深情厚待,特将长安城名伎宏籍孺赐于代王,一同前往封地。
为助代王回封地,并且补偿其罚俸三年,又赐良家子十名,护卫军五千一路护送随行。
第89章 眼前景像
鳞次栉比的未央宫;错落有致的飞檐显示着每一个宫殿的等级。
椒房殿位于宣室殿之后;已经有几天了;刘盈都没有至椒房殿;而是夜宿宣室殿。若不是这几日至边界战匈奴的周老将军传战况、及帝王关于代王之事下诣,恐怕人人都会以为帝后不和。
但是;张嫣却知道,那夜虽然看似把话说清,但刘盈的心底里还是没有跨过那条坎。现在只有等时间慢慢冲淡这种尴尬;然后刘盈自我调整之后的豁然开朗。
不过,之于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张嫣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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