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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后嫣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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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嫣觉得陈买说出刘盈新的政令,完全是为了讨巧,用顺应帝王号诏来讨得帝王家的欢心,如此一来,可能会为他的目地增加一些砝码。只是她知道,有些话若是转述的不妥当,反而会被人误解为用帝王的政令以作要挟。

张偃因被鲁元公主当着吕后与刘盈之面打断话语,正处于怔愣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阶段,听张嫣如此淡然一说,他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况,虽然他觉得陈买年长阿姐许多、官职也不高,总得来说是不怎么符合心目中姐夫的标准,可是想到陈买长相也算一派清俊洒脱,还有那求娶时一脸的真诚相,最终还是让他立马反应过来接口道:“阿姐所说极是,陈家公子还道其现下府中不曾有姬妾,且将来也不会纳姬妾于身旁。”

当下,鲁元公主的脸色也渐渐有了缓和,情绪稳定下来之后,自然就能以平和的心思量事情了。却不想,久久不语的刘盈突然淡然开口道:“可是拿不定主意?”

所有人均抬眼看向他,鲁元公主回道:“阿嫣自年前开始,就已经多有王候权贵人家前来相询,陈买乃曲逆候之子,门户上尚算符合,只是他多年未娶,虽符合阿嫣之前所提之请,若先不论将来纳姬妾之事到底何为,现下我却是担忧他会否有隐疾?”

张嫣看着鲁元公主忧虑的模样,是真心在为她打算,感动之余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刘盈近乎于冷漠的声音响起:“是否有隐疾勿论。朕暂且不同意这门亲事。”

说完,也不管在殿之人何种反应,只兀自用不容商榷的口气道:“明日赏月楼观景,阿嫣与偃儿随朕一同前去,那。。。陈买。。。朕也会让曹窋将他一并邀了去。”

文这算是允婚前的相看吗?

人这位帝王舅舅可真是关心他的阿姐。。。

书张偃心中暗咐之余,还是恭敬应诺。

屋张嫣也不得已,只能微微伏下上半身,垂首行礼一同应诺。

因此,她没瞧见吕后看向刘盈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44章 怒进宣室

那一日冠礼后的晚膳,张嫣实在是用的十分不爽快。

哪怕是膳食十分美味,也禁不住她那一口郁结之气堵于胃肠,让她整整消化了好些时日,还没有恢复。

其实,她心底里也清楚,真正让她不消化的并不是吃进腹中的食物,而是刘盈那不可更改的关于她的决定,一是她必须参加赏月宴的决定,二是直接让张偃回去转告陈买,帝王暂时不同意他迎娶翁主。

而那赏月宴的决定甚至还没有定下具体日子,没定下日子,就意味着她还要遥遥无期的宿在未央宫里面。

回绝陈买的求娶,用的着他这个帝王亲自出面表示不同意吗?如此一来,本就处于高调地位的张嫣,这下可真是变成他人口中时常谈论起的话题人物了。

凭什么上辈子她被吕后束缚,被刘盈拖累,这辈子不但被刘盈束缚,还有可能再受他的拖累!?

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张嫣越想越觉的心有不甘,何况现在的她,只要不是台面上,私下里完全有理由适当表示自己的抗拒。

思及此,她起身,直接往刘盈的宣室殿行去。

“舅舅,阿嫣不愿再宿在宫中。”张嫣直接找上刘盈,一进他的宣室,面对刘盈直接阐明来意,浅笑盈盈温婉道。

“我知晓。”刘盈的心情十分愉悦,他几日以来没有任何安排,等的就是张嫣亲自来找上门。

张嫣恨不得冲到他面前,伸手挠上他笑的灿烂的俊脸,可是没办法,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作为长辈及帝王的刘盈,张嫣还没这个‘本事’如此做,于是只能忍着心中的厌烦,可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嘲讽之意道:“舅舅真是稀奇!?难道强人所难,是舅舅一向喜欢做的!?”

“正是!”刘盈也有些没脸没皮,直接回答的让张嫣消散了嘲讽,而改为惊讶。

“阿嫣自小就十分犀利,长大再见却是温婉之容,我始终觉得有些疑惑。”刘盈见瞪着一双大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射向他的张嫣,心中玩味之心继续,道:“果然还是将爪子露出来讨人喜欢啊!”

你受谑体质啊!?张嫣很想骂他一脸。

为何上两辈子就没发现他是这种人呢!?

“舅舅这个帝王可真是清闲!”张嫣索性也不给他好脸色了,脸上的嘲讽与冷意尽显。

“清闲倒是我万分渴求的。”刘盈丝毫也没将她的嘲讽当回事,反而感叹道:“否则也不会将赏月宴一直推迟至到今晚的。”

张嫣有些忍无可忍,她觉得她沉寂了几日于今天冲过来直接找刘盈,完全就是丢了所有穿越者与重生者的脸面。

暗自咬了咬牙,她豁的一声站起来,转身大步离去。

她其实很想大吼一声:我管你什么时候摆那赏月宴,老娘我就装病不去。

大不了今后被吕后时常多加过问,然后被鲁元公主好生训导一番。

就当是她身为贵女,难得的表露出身为尊贵皇室女的任性妄为吧!

想到做到,一到傍晚时分,用完晚膳的张嫣就开始称病,并且躺在塌上装柔弱。

吕后与鲁元公主只是过来探视一番,就在张嫣昏昏欲睡的模样下相携着离开了。其实更确切的应该是担忧的鲁元公主被吕后强势的拉走了。只是她因为装柔弱而没有仔细看清。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刘盈,连个人影子都没出现,直接打发了宫人问候了两句,就算结束了。

张嫣的神经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到了夜间时分,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

“阿嫣,阿嫣,快醒醒!”鲁元公主焦急的呼唤着睡梦中的张嫣。

“阿母,何事?”揉了揉越睡越胀的脑子,还没完全缓过神的张嫣眯着看向鲁元公主。

“你阿舅将宏籍孺及那些舞姬带进了宫讳,现下正在与你阿婆对顶呢……”鲁元公主有些语无伦次,听得张嫣要在心中不断整理。

好在张嫣本就对这些前两世陈谷子事有所了解,不等鲁元公主详细解释,她也就在几个瞬间,大致有了概念。

“阿婆可是在斥责阿舅行事荒唐?”张嫣睡意全无,起身整理衣衫,疑惑的问道:“可是阿舅怎么会如此行事?”这几年看下来,刘盈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呀!难道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也甚觉奇怪,你阿舅先前也醉过,却从未曾有如此不晓清明之时。”鲁元公主脸上忧色与焦色交织,被张嫣疑惑之问之后,也诉说了心中潜存的质疑:“而且他吐得也实是重于以往,脸色极其不好,脾性还很是暴躁。”

张嫣眉头拧紧,心中觉得古怪之极。

“现在宣室殿严令紧闭,阿母被拦在外间,无法进入,真正是让人担忧不已。”鲁元也是情急才跑到张嫣这儿诉说的,见张嫣沉默不语,才顿觉她其实也就是个十多岁的少女,连自己都无法的事,又怎么会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就来找这个女儿来诉说并且隐隐带着期待呢!?哎!看来自己还真是因愁而急的胡乱行事了。于是她起身道:“阿嫣莫要忧愁,阿母也是急过头了,待阿母再去探看一番,阿嫣在此休憩吧!”说着,鲁元拾袖理衫,就要抬脚往外间继续走去。

“阿母稍候。”张嫣回过神来,直塌起身走至鲁元身边,拉着她淡笑着道:“阿嫣与阿母作陪同行。”

“好!都怪阿母太过急切扰了阿嫣的休憩。”鲁元公主其实还真需要一个人陪着,其实她也知道再去还是会被拦在外间,但是让她回自己寝殿安稳睡下也是不可能的,那么哪怕等候也至少有个贴心的伴说说话也好:“有阿嫣相陪,阿母心中也稍微好过一些。”

说完,两人在宫人灯笼的照明与引领下,快步移至宣室殿外。

殿外与往常一样,有待卫严守,只是守在外间的待卫人数比往常多了些许,而再往里面张望,烛火通明,还隐隐有一些声音传来。

而因为里面的殿门紧紧关闭,又不让她们靠近,所以一点儿也听不真切到底说了些什么,哪怕只言片语也没有。

鲁元公主与张嫣老老实实的在外站立了一会儿,可是没过多久,鲁元公主就急的跺起了双脚,甚至在原地三五步内,来回渡步走来走去,让已经完全恢复镇定的张嫣有些无语加无奈。

“阿母,休急。”张嫣很无谓的劝了一句,心知也没什么用,不过见鲁元这番担忧的模样,她还是说出了口。同时四下张望起来,脑中也同时勾勒猜测着可能的情形画面。

“你阿婆与你阿舅之间,多年来未曾有过如此大的冲撞。”鲁元公主停下脚步,皱着一张脸作侧耳顷听模样道:“你听听,这般连续的争执……听得让人心揪……”

“宠籍孺可是里面。”张嫣脸色淡然,看不出喜怒,鲁元公主所说的,张嫣又何尝不知。

“那个伶人,也不知道哪点引得你阿舅如此沉迷。”提到宏籍孺,鲁元脸上露出一番恨极与惋惜的模样道:“真正是令人费解异常,当年阿嫣将他推开之时,直至之后,也未曾听闻你阿舅对他有多少恩宠,真是不知,他倒是藏的够深。”

“哼!”微不可察的冷哼出自张嫣鼻腔,轻轻浅浅的在鲁元公主耳边低声道:“自古苍绳不叮无缝的蛋。”

猛的,鲁元抬眼看向张嫣。刚才的恼恨之意尽数化成好笑与浅浅的责备,道:“切不可妄言,你阿舅是帝王。”

张嫣挑了挑眉、撇了撇,只是应声,却表情无畏。鲁元也没精力与她计较过多,只能轻叹一口气,转过头去望向紧闭殿门继续着急。

突然,门内一声短暂的安静,然后很突兀的响起一声瓷器砸向地面破碎的声音。

随后殿门开了条缝,吕后脸色苍白、却是身形傲然挺立的出现在她们的视线当中。

见吕后一脸木然表情,鲁元公主携着张嫣快步往里边行进,守门的宫人很识相,他们微微抬眼见吕后并未出喝止与要他们阻拦,当下也就一个个盯着自己的鞋尖装聋作哑。

一靠近吕后,就能看见殿内的场景。

零乱一地的酒壶与断弦的琴,一地的瓷器碎片,不知是存心还是故意,凌乱衣衫的宏籍孺的双手撑在碎片上,一些血迹染上了周遭的一小片地面。而刘盈也是衣衫被脱了一大半,胸前的一小片肌肤都露了出来,整个人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拿着酒不停的往嘴里灌着。时不时还含含糊糊的说着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至于一边五、六个伏在地上,侧面在烛火的印衬下都能看出杏脸桃腮的个个衣衫露着春色美丽姬子,个个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挪动半分。

鲁元公主心惊的快些搀扶住浑身僵直的吕后,嘴唇哆嗦,却久久不敢开口说些什么。只将眼神定定望向吕后,期待着她最后拿主意。

可是张嫣胸中的愤怒喷薄,几欲让她无法控制。

直到吕后在鲁元公主的搀扶下,挪步移出了殿门,张嫣猛的转身,手指着一旁努力将自己缩至角落充当隐形人的刘盈内侍,喝道:“你们三人,一人前去接些冰水,越冰越好,一人前去唤医者在外候着,还有一人前去找卫尉,寻些绳索与板子进来。”

三个内侍没想到指挥他们的不是吕后、也不是鲁元公主,而是小小少女的张嫣。

刚有些犹豫,想抬眼看一下吕后与鲁元公主的表情,却没想,才抬头的瞬间,就又听到张嫣的厉喝道:“还不快去!?”

三人浑一个激凌,均本能的马上应诺,小跑着去办差。

“阿嫣……”鲁元公主见依旧麻木着张脸的吕后,不敢多言,只是望里面又看了一眼,小声担忧疑惑的轻唤了一声。

“阿母带阿婆先去歇着吧!”张嫣能理解吕后的心情,在她印像中,前两世时吕后每次与刘盈发生争执时,起初先是暴怒,然后每每被刘盈气的就是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前两世的那个时候她还不通世事,也自然是不懂到底为何原因,但是现在,张嫣已经知道,刘盈定然是在激烈的争吵中拿审食其与吕后那些捕风似影事,来刺激吕后,才成了这人样子的。

鲁元还要再说些什么,张嫣强势的招手,已经闪身先跨进了宣室殿,当着鲁元公主与吕后的面,将两人关在了殿门外。

站在殿内,经历过刚才那一番激烈的宠籍孺,知道眼前静静站立在那儿,定定看向他的是那个当年厉色推他的翁主张嫣。

不过是个年少的少女,又有何惧!

当年那是在众多人前,他故意示弱,且那个时候不识她的脾性,可如今……

哼!不就是个被糖水娇惯出来、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易怒女子吗!?

这种性子最易对付!

宠籍孺的唇角微扯,心中冷然嘲笑。

第45章 透心凉意

张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景像,久久不语。

一时间,每个人、每个动作都仿佛定格一般,除了不断灌酒至喉的刘盈,一边迷离的笑着、一边品尝着美酒,好似十分享受一样。

而宏籍孺按压在碎片上的双手,长时间不换动作,那血渐渐的凝固了些。疼痛也渐渐的清晰了。长久撑在地面上的双手开始发酸、然后麻木,最后隐隐开始颤抖。

疲惫的他心思快速的转动着,心想一直这样下去,对他这伏跪在地上、短时间内也指望不上刘盈来助他的伶人,决讨不到半点好处,可是贸然开口,说什么都是不妥。

正在这时,外间传来响动,那先前被吩咐办差的宦者已经在张嫣的允许下进得殿来。

三人根本不敢乱看,只是恭敬的垂首垂眸,将取来的冰水、巾帕、绳索与板子带了过来,而外间的医者也毕恭毕敬的候着,一心等着自己得用之时。

偷瞄了眼一一摆放一旁的物件,宏籍孺不禁本能的感觉到心惊,却转瞬间又觉得自己有很多理由,这小小年纪的翁主总不能无端对他做些什么,况且,若是他真的被打或者被罚,他就豁了出去,扑到刘盈身边求饶。看她能待他如何!?

张嫣冷眼盯着宏籍孺,对于他这点伎俩,她又怎会不知!

高临下就是好,一点点小动作更是逃不过她的眼。

心中暗自冷笑,她缓缓行至刘盈身边没多远的榻边,盘膝跪坐之后,开口道:“你们伺候陛下,都辛苦了。”温和的声音响起,却听得人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害怕。

一旁伏在地上,同样浑身发软的舞姬,踌躇了一会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请罪道:“翁主恕罪!”

“恕罪?”张嫣眼皮轻动,微扯唇角淡笑道:“何罪之有?”

舞姬浑身轻轻一颤,心中更是生出惧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更不知道,眼前这位翁主要如何处置她们。要知道,适才如若没有陛下的坚持,吕后早就命人将她们全部打杀了。

只是停顿了几个呼吸,也不知道是谁开头哭泣祈求饶恕,五、六个舞姬纷纷效仿,一时间叩头之声响至殿中每一个角落。

如此吵闹声中,张嫣转头看向一旁的刘盈,本来喝酒喝的十分惬意的他,早已经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仿佛雷声响起也无法将他唤醒。

张嫣缓慢优雅的伸手,拿起桌案边青玉杯,伴随着满殿的喧嚣声,好似有些对这青玉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兀自在手中翻转来回欣赏。

直到整个殿中的求饶声越来越响,而这声声女子带着哭泣悲凉的声音,几乎让宏籍孺也觉得烦燥时,只听殿中十分响亮清脆的玉碎声响起。

众舞姬个个脸色惨白,脸上泪痕犹自停留在脸颊上,双眼惶恐不安到极点,向张嫣望去。

不知何时,张嫣已经站起,在她面前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正是她刚才使劲砸了出去的青玉杯。

她的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甚至还隐隐有着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心寒。

“都起了吧!稍后都一并出宫去。”张嫣轻飘飘的一句吩咐,对于伏地颤粟的舞姬们却是久旱逢甘露前的一声春雷,令人感觉到极致的喜悦。

“谢翁主!谢翁主!”一时间此起彼伏的谢恩声交错响起。

“陛下为国事政务操劳,臣子安排席宴心全一片忠心,宴毕皆尽欢畅,而陛下对楚腰舞甚是叹赏,且太后也曾至楚地,故你等入宫,以慰太后思乡情怀。”张嫣缓声慢言:“此去,每人赏钱五百。”

伏跪于地的舞姬们,能被平安的放出宫去就已经很满足了,谁想还能得赏钱,且赏钱也还算丰厚,当下即是惴惴不安,又有些别样的喜悦之心。所以,当再次回味张嫣于赏钱前的那些话,个个都连忙应道:“谢太后赏赐、放陛下赏赐,谢翁主赏赐!”

张嫣说完之后,也不急,待舞姬们细细品味完她完全之言后,舞姬们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退下吧!”张嫣复又跪坐回塌上,听着舞姬们鱼贯而出。

待舞姬们全部退出之后,宏籍孺莫名的感觉到浑身一抖。

张嫣的视线淡然一瞟,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嘲讽。

换了一世了,也不知道这宏籍孺可会有新鲜的法子!?

“还愣着干什么?”张嫣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仁善之人,尤其是面对眼前这人,经过现代生活的她,并不轻看那些同性之恋,若是宏籍孺与她无关,她说不定还会祝福他,可是宏籍孺却妨碍了她前两世的幸福,甚至践踏过她的尊严。她也曾经想过让一切都随风,可是潜藏在心底的那深深的埋怨却始终也无法消散。最关键的是,若不是宏籍孺,刘盈也不会短命的死在仓猝、更不会死的那么名声不好。

一旁的宦者浑身紧绷,他们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观察刘盈身上,可是偏偏最有地位、说话份量最重的人,却偏偏装死猪,完全一副醉的狠了,就此睡沉了去的样子。

他们刚才可是看到帝王为了护宏籍孺与太后激烈争执的样子的,眼下见张嫣的模样,似是要让他们将宏籍孺拿绳索给绑了,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没听明白吗”张嫣铁了心要教训宏籍孺,根本不容他人迟缓。

“翁主恕罪!翁主恕罪!陛下还需要人侍候!翁主请听籍孺细说,若是有半点不实,届时再请翁主责罚。”宏籍孺见那两位宦者拿着绳索,慢慢往他的方向挪动,心中暗自嗤笑张嫣也就这种手段,本就挺让人怜惜的半娇柔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与迷茫,听让去甚是让人有一种想仔细聆听冤屈的感觉。

“拿布巾将其口舌堵上。”张嫣冷然的看着伏跪在地甚是可怜宏籍孺,可是心中却也不忘暗自赞叹,好歹是个男子,瞧瞧那躬身的模样比寻常女子还要娇弱。

“翁主!”宏籍孺没想到张嫣如此吩咐,心中一怔愣之后,当即抬起身来,面带凄惶与乞求的看了一眼张嫣之后,就拼足全力,以膝行快速移至刘盈塌下,哭求道:“陛下,陛下,籍孺求陛下怜惜,籍孺死不足惜,只可恨此生无福伴随陛下左右仰望陛下盛世尊容。”

张嫣眉眼一挑,却是探索般的视线投向刘盈。

无论刘盈醒过来与否,对于张嫣来说都无所谓。

没醒过来,正好给她机会‘仗势欺人’,以解心中积郁的恶气,甚至一劳永逸,将他远远的发配出长安城。将宏籍孺直接处死,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她的心不仁善,却也不是大恶之辈,这点还是做不到的。

醒过来,正好让她看看此世的刘盈到底是个什么心性。

反正,她还是翁主身份,就算刘盈让她失望了,那她就更有理由拒绝刘盈,仍旧再保持几年自由之身,甚至更能全心全意的放弃先前仅存的一点点改变历史的心愿。

“陛下,陛下……唔唔……”刘盈被宏籍孺唤的动了动身形,嘤咛了一声让宏籍孺感觉到了希望,只可惜,才唤了两声,被张嫣冷冷盯着的宦者,手下一紧,就将宏籍孺的嘴给堵上了。

张嫣看着口舌被堵而急切起身的宏籍孺,他眼含愤怒的即将要迈开又腿与身躯往刘盈扑去,冷不丁厉声道:“冲撞陛下,把他给我绑了!若是伤到了陛下,就拿你们问罪。”

犹豫踌躇、苦恼互看的宦者,见刘盈又恢复了沉睡,再也无法顶住张嫣的冷视,当下心中一横、硬着头皮冲至宏籍孺身旁,利索的将他一个抱腰、一个抱腿,牢牢制住。

宏籍孺口不能言、酒醉的身体本就因为长时间的伏跪而虚弱,两个宦者没花多大的力气就将宏籍孺绑了个结实。

宏籍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嫣。

这也太直接了点吧!难道她不怕刘盈醒过来之后,找她秋后算帐!?

还有,太后与鲁元公主到哪去了?就算太后真的气到了,也不至于放任张嫣独自留在这儿呀!

张嫣迎向宏籍孺复杂的视线,突然间绽放出甜甜的一笑。

这个笑容,犹如遇到了什么喜悦之事而嫣然绽放,但是却让宏籍孺感觉到一种不确定的惧意与心底里泛出的寒意,果然这个念头才想起,不按既定规矩行事的张嫣,带着笑容,温和的声音犹如关心备至一般道:“跪久了定然万分不适!浑身骨头就这么僵着怪不舒服的。”说完,她转头对着一旁宦者再次吩咐,那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清晰:“板子侍候他,给他松泛松泛筋骨。”

还在做无谓挣扎的宏籍孺,此时纵使有万般话语要说、万般计策要使,也是无能为力,唯一期望的就是刘盈快些醒过来。

可是当他绝望的看了一眼粗大的板子,再看一眼依旧沉睡的帝王刘盈,他也只能继续绝望了!

看着宏籍孺的眼神与表情变化,张嫣心中极其嘲讽!

你以为你很聪明、很有计谋吗!?

我让你什么都使不出来就完败!

越是简单的方法有时候越是有用!尤其是她现在于有利形势,何必再绕弯子呢!何况是与宏籍孺,更是没有必要!

当十几板子结结实实的打下去后,宏籍孺已经满脸满头的汗水。

“停吧!”张嫣淡然的瞄了一眼,再看向已经有些反应的刘盈,道:“再打下去,可是会闹出人命的。且还是在陛下殿中,不太吉利!”

您才想起来呀!?两名宦者心中苦笑暗自道。

“不管如何,那两首曲子也还入得了舅舅的眼,若真是打坏了,可如何是好呢!?”话是如此说,可是张嫣的语气却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那气定神闲的样子,真正是愁坏了忐忑不安的宦者!

宏籍孺那副死样,若是恢复的不好,可是就此半废了!?翁主好歹也是皇家之人,若是帝王追究起来,他们也离死不远了。

“你们两人忠心可嘉,以后就跟着我吧!”张嫣对于两名宦者的心事自然也能看透,见他们也挺听自己的吩咐的,当下就出言承诺。

就算刘盈再不愿意,这两位宦者打了宏籍孺,吕后定然心中舒爽。

到时候,非但她没事,这两名宦者也定然不会有事,她再让他们俩人跟了自己,那就彻底解了两人的后顾之忧了!

当下,两名宦者感恩带德的跪下叩首,求谢恩典。

没办法呀!做都做了,只求有一个好的解脱之所了!既然翁主能替他们想周全了,也是对他们来说,万幸的事了!要知道,在宫里,有的时候,主子只叫做事却不顾死活的事,实在多了去了!

“拖他下去吧!”张嫣一边吩咐,一边紧紧盯着刚才动了动似要醒来的刘盈,可是当她出言叫停时,刘盈又不动了!蹙眉沉吟,有些恍然的张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管你是何目地,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你如此设计,那我也就借机发挥!

当所有人都退下之后,看了一眼一旁的冰水!

本来是想着要宦者给他抹脸用的,可是现在,休要怪她坏心肠了!

敢算计她,就要承受后果!

不过,做戏做全套。

装作温和的轻唤与担忧的呢喃,张嫣跪坐至刘盈一旁轻推着他。

而刘盈始终不加理会,被张嫣推的狠了时,还咂吧咂吧嘴,换了一个姿势,将头换到另一个方向。

殊不知,当刘盈伏在桌案上换了一个方向时,那强压不住的嘴唇刚刚弯起个弧度,一股冰冰凉、透心凉的冰水, 兜头兜脸的从他头顶倾斜而下,并且顺着他的背脊直往下流。

第46章 皇家秘闻

当灼热遇上冰冷!

不仅仅是体温上的煎熬,还是视线上的碰撞!

不醒也要醒的刘盈,带着强压的怒意对上张嫣冰冷无畏的眼神,就这样对视着。

刘盈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一步应该做什么,而张嫣根本无所谓他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张嫣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刘盈的情绪变化,她其实可以扭头就走的,可是双脚却是十分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其实责怪自己的双脚,实在是冤枉自己那康健的体魄了,关键的还是张嫣的内心,根本就没发出抬脚走人的指令。

“阿兄可在?”一片静谧中,一声清脆童声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

张嫣眯了眯眼,这声音好似有些熟悉。

宦者将宏籍孺拖了下去,外间候着的医者也派上了用处。

此时,宣室外间的宦者与侍卫都离的远远的,那么这个时候能近身的人还真是有本事。不过,信息好像不太灵通。若是知晓这宣室所发生的一切,还有那个胆子在此时贸然冲了进来吗!?

又一丝的怀疑在心中划过,果然,当她看向刘盈时,那一抹意味深长,也没有逃过带着防备之心的张嫣。

压低声音,张嫣大胆的凑近刘盈,他已经收敛怒意,恢复平静无波的视线,就这样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这也是陛下安排的?”略带嘲讽的语调,且还改了平日里的称呼。

“否。”刘盈收回目光,既然张嫣识破了他的故意为之,那么索性坦白道:“却是预料之中。”

弯了弯唇角,张嫣缓缓放下手中铜盆至榻边,跪坐于一旁,开始沉默。

既然在他的预料之中,那就说明应该暂时没她的事。

于是乖乖的安静于一旁。

刘盈伸手抹了一把脸,当被泼水的怒意与被她识破的惊意悉数过去,看着张嫣的举动,刘盈剩下的只有无奈。

于是,刘盈只能忍着身上的不适,对着外间道:“在,且进来!”

门被推开,衣冠整洁且质料上乘,虽年幼却行止十分守礼的男童,带着一旁垂首的宦者,进得殿来。

当男童一进得殿中,没行几步就看清全身湿透的刘盈,那发丝的水还一滴滴的往下淌,他怔忡之后就立马关切且焦急道:“阿兄怎么会如此模样?”此话一落,顿时像反应过来一样,脸色一变,看了看张嫣动了动唇,明显的不敢冲着张嫣耍横,只能怒着对一旁随同他一起进来的宦者道:“你们就是这样侍候陛下的吗?统统都应该施以严惩!”

纷涌而是对的记忆终于让她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了。记起那园中的熟悉声音,前两世的印象与眼前之人完全重叠。

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当初在记忆中微乎其微、根本不足一提的小子,其实。。。也许。。。并不是前两世时想的那么简单。

唯一被吕后养在宫中的皇子刘长。

她的阿母当年就是张嫣的阿父、宣平候张敖的宠姬赵姬,当初因为张敖被刘邦挑剔、也为了平熄其属下相国的谋乱之罪不受其牵连,在吕后的提议下,将早就与刘邦有一腿的赵姬双手奉送。

只是刘邦当初专宠戚夫人,回到长安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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