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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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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就躺在唯一一处屋顶最完整的地方,下雨、日出时可不虞被日晒雨淋。

但庙宇中并无他人,难道落入江中的天残缺竟是自己爬上岸来,找至这破庙安身吗?

门口处突然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她一手抱着一堆枯柴,一手拿个破碗,里头盛着清水,来到天残缺的身边,蹲身放下柴水,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好烫!”轻呼了声,略带担忧的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呢?”

在星光的照亮下隐约可见她的容貌,如青黛的眉、似红樱的唇、慧黠里带着稳重的眼,粉嫩的、白里透红的瓜子脸,给人熟悉的感觉,却是以五年时间学成所有储妃该学的事情,已经在外头找了少宗主天亦玄二年时间的下一任天四女之首──月心蝶。

望了望天残缺湿透了的衣物,低声道:“这里前不见村后不着店,想买套童装亦办不到,若脱下他的衣服来烘干,光着身子可不成……可是若让他一直穿着,这病怎么好得起来?”一手扶起他,另一端起装了清水的破碗欲喂他喝水,却没想到水顺着他的唇角流下。

“哎啊!”她傻了眼,正不知何是好时,突然想到可以嘴对嘴的哺喂,脸上微不可见的红了红,迟疑不安的看了看四周,心想自己从小许了人,虽然尚未成婚但对未来的丈夫必须绝对的忠诚,不过……只是个小男孩应该没关系吧?呆了呆,少主若活着也该是这个年纪……抬头盯着屋顶的蛛网半晌,瞪了天残缺一眼,道:“救人要紧……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自己先含了一口清水在嘴里,这才以嘴对嘴的方式喂进小男孩的口里,满意的看见没有半滴水流出来,轻轻的让他躺回茅草上,转身将捡来的枯木堆好,从怀里取出火熠子,又拾来一些枯草,费了一番功夫把火升了起来。

看着天残缺稚嫩的小脸充满了痛苦,不由心中一疼,暗一咬牙,道:“救人如救火,我还在迟疑什么呢?如果我今天让这个孩子有了任何闪失,我的良心何安?”心意一决,马上快手快脚的脱下天残缺的衣裳,解开自己的腰带和衣裳,将他发紫、不断颤抖的身子贴近她只剩下肚兜的玉体,那像抱了块冰在怀里的感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收敛心神,两手紧贴在天残缺的背部,两人的胸部紧密的靠合,月心蝶的两手以阳性内力输入他的体内,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却将阴劲传上,上下冷热交传容汇,把他体内的病毒化去。

这个功法是天朝女子必学的治病方法,名字叫做‘水火难侵’,是以一冷一热的内力游走病人全身将病人体内的病毒杀死,可治百病,此功法重阴功,适合女子学习,施在男性身上,则可配合男性的阳气,而不致于阴盛阳衰,若施在女子身上却会阴气过盛,如此一来不但治不了病,还会要了命,但一向只允许被用在自己丈夫身上,因为施展此功法,两人的身体必须紧密的贴合,化病期间一分一秒都不能分开,相信没有男人能心胸宽大的接受一个女人这样替其它男人治病吧…难道男人不能学吗?当然可以,只是会造成女性化的现象,严重点甚至可能会变成太监或是人妖…所以只要是心理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想学…

浑身象是泡在会按摩的温水池中,舒服的感觉让天残缺不由得发出呻吟,伸手紧紧抱住让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与温暖的来源。

月心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好在很快的镇定下来,否则怕不走火入魔了,到时岂不是救人不成,反而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过了半个时辰,天空已经大亮,月心蝶也功成圆满,收功后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以内力将天残缺的衣裳烘干,一边喃喃道:“我真是个大笨蛋,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什么我不早一点想到呢?”瞥了眼睡得很安详的天残缺一眼,道:“真是白白便宜了这小子。”

抱怨着却不忘细心的为他穿上衣服。

月心蝶坐在脸色尚显苍白,却已没有方才那受冷热交加的痛苦模样的天残缺,细细的审视他的相貌,心想这孩子究竟是谁呢?长得可真好看,不是我族中之人可以生得这么俊逸不凡的人可真是少见呢!

想到自己原是要到扬舞国去拜会舞宗,顺道去尝尝食圣的手艺,谁知却在口渴去找水喝时,救起在邀仙江中浮沉的他。他会是霸王寨的人吗?邀仙江虽然离了霸王寨着实有段距离,不过邀仙江的上游处,因为被霸王寨盘踞的原故,并没有任何的村落或是零散的猎户,是不是有隐士,她是不清楚,不过他身上除了在江中撞出来的伤口和淤青外,还有一些类似受到鞭打的伤痕,有隐士…会打孩子的吗?

虽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如果救了一个将来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那自己岂不是罪过?月心蝶心里千回百转,目光透出复杂的情绪,叹口气,为什么这些自己一开始都没有想到?心里就只有救他的这一个念头呢?我的理智那里去了?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感情用事?

仔细的凝视天残缺的脸孔,道:“如果你真是来自霸王寨,那我希望你将来会是里头的一道清流,倘若不是但愿日后见到你,你会是个让人竖起大姆指称赞的好汉,这才不枉费我头次不顾后果的救人……”月心蝶当天残缺醒了般的说着,顿了顿看看天色,喃喃道:“天亮了,也该去找点吃食回来。”心头念起身子平飞而起,飞出门外纤足轻点,向前方掠去。

月心蝶方离去不久,天残缺呻吟了声醒了过来,觉得自己浑身酸痛,一身的骨头好像散了一样,忍不住皱起一张小脸,强忍着不适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不禁让年幼的他感到些许不安。

这是那里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有点茫然的睁着眼,突然一道模糊的人影闪进他昏沉沉的脑袋里…那是…天沐锋……他两眼射出忿恨的光芒,想起被人推落水的那一刻,江水的冰冷也不能稍减他对天沐锋的仇恨,打他懂事开始,天沐锋在爹和干爹面前就是一副友爱弟弟的好兄长模样,但只要到了暗地里,天沐锋便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他,让他在练功练得疲惫不堪的身子上,又添上几许新伤,也在他渴望亲情、却已是伤痕累累的心上抹上一把盐。

天残缺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但打一出生就接受着严苛的训练,琴棋书画、吃喝玩乐、十八般武艺、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星象书数……等,每天每天都有新的事物要学习,只要有一项不能符合长辈们的要求,总少不得一顿好打,总是要饿上几餐,几天几夜不得上床休息,定要赶上了进度才成,他才七岁,却被强逼着要坚强,不能诉苦、也无处诉苦,被要求不能表露自己的真正情绪,他只要真实的表现自己的情绪,便会招来长辈的毒打、责骂,他只是想找个安全温暖的怀抱让自己松口气,得到的却是一张张漠不关心、甚至带着嘲讽的面孔。

他的痛苦没有人能体会,长辈们都只是一味的要求他,其它人却是对他这个受到三个寨主十分重视的人感到妒忌,天知道,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和其它人替换角色,即使平凡、即使不受到重视,至少还有亲人的疼爱……这是他最想要却从来也没有过的……

他握紧拳头,嘴角咬出血来,将来我要把我受到的痛苦、我不断堆积的仇恨加倍还给他们!

“你怎么起来了?”

如春风般的声音吹拂过天残缺快被仇恨淹没的心。

天残缺吃了一惊,转头向发声处望去,恰好与月心蝶盈满关心的眼眸相对,那里头的温暖,像一道温泉水缓缓流过他伤痕累累的心,给了他幸福的感觉,他就这样紧盯着月心蝶的眼,深怕眨一下眼,眼前的人儿就会消失。

月心蝶同样的心底一惊,因为她看见一双不该是一个小男孩该有的眼,那双眼睛冰冰冷冷的完全看不出半点情绪,这双眼睛完完全全摧毁了一个孩子该有的自然纯真,使得小男孩看起来比同年纪的孩子要成熟不少,甚至可以说即使是成年人,也不见得拥有他那令人心里感到惊惧的气质。

他还是昏迷不醒时好看些……

月心蝶在心里暗暗的想。走到他的身旁扶他躺回草上,微笑道:“你病才好,别起来。”

从月心蝶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让天残缺想起自己那彷佛一下子置身在火炉里、一下又掉到冰堆里的时候,就是这股香味给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怔愣的看着刚才月心蝶扶他躺下时触摸的地方,余温尚存,他心中感到怅然若失。

月心蝶拿起适才放到地上的生鲜水果,递了一颗青翠的果子给天残缺道:“你饿了吧?暂时用水果果腹好了,这附近什么也没有,只有这青梓果和一些野生的山莓,等你吃饱了,身子好点,我带你到忘去尝尝食圣的手艺。”

入手微带冰凉的青梓果,到了天残缺的手上彷佛会烫人一样,让他直热到心……

瞪着手中的水果,天残缺有点舍不得吃掉它。

月心蝶看他面无表情的直瞪着手中的果子看,轻笑道:“你放心吃,这果子我摘下来的时候已经洗得很干净了,虽然吃起来有点涩涩的,不过久了就会觉得很又香又甜喔!”向来认为孩子不会有太多心思的她,那里知道小大人般的天残缺心里的千回百转呢?

天残缺瞥了月心蝶一眼,不由呆了……

此时一轮初升的太阳在她的身后,恍如一道光轮,她脸上的浅笑、柔和温馨,微风轻拂她的锦缎衣裳,飘飘然似欲乘风而去的仙子。这一幕深深震憾着天残缺的心,小手一松,那青梓果便掉落地上,滚了几圈滚到月心蝶的脚下。

月心蝶凑到他眼前,略带紧张的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舒服?”伸手去探天残缺额头的温度,喃喃道:“没有发烧啊?”她以为天残缺是因为身子还没有好,所以才会一时拿不住青梓果,让果子落到了地上。

“这是那里?你是谁?”

一把声调没有高低起伏,且显得生硬不自然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月心蝶呆了半晌,才意识到那是眼前这个小男孩发出的问话,这声音似乎只有长时间没有说过话,或是刚学说话的人才会有,她怔然的看着天残缺,丝毫想象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成长背景造就了这样一个孩子来?

“这是那里?你是谁?”

天残缺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起呆来,只是一味的执意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月心蝶眨了眨眼,回神正视天残缺的问题道:“这里是霸王寨和扬舞国的交界处,嗯…你知道霸王寨跟扬舞国吧?”她问,一个小孩子记得住自己家的住址就很了不起了,怎么可能知道两国的交界是那里?

只是从天残缺清一色表情上,月心蝶实在无法从外表看出天残缺究竟是明白了,还是一头雾水…在心底悄悄叹口气,笑道:“在问别人是谁之前,你是不是该先告诉我,你是谁呢?”心里并不觉得自己会得到答案,只是眼前这个特殊的小男孩,引起了她想要了解的欲望,让她自然而然的把话说了出口。

“残缺,我叫天残缺。”

天残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道,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说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名字一样。

“姊姊姓月,名心蝶。”

月心蝶完全无法形容自己听到他的名字时的感受,只能反射性的告诉他自己的姓名。天底下竟然会有父母将自己的孩子取名为残缺……多么奇怪啊!

天残缺看着月心蝶,眼里闪过一丝迷惑,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早已认定天底下的人都和霸王寨里的人是一样,可是眼前的女人却打破了他的认知,让他几乎根深柢固的观念受到动摇……

他心里明白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从他落水到现在也有一二个时辰了,天霸王想必已经发现自己落水失踪,领人出来找自己了,这里距离霸王寨快行不过把个时辰,他们应该快找到这里来了吧,如果让他看到自己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大概会把月心蝶擒下凌辱后,再杀人灭口吧!虽然月心蝶看起来身手不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功夫再好的人,一旦遇上群斗,总是要吃上大亏,所以他向月心蝶问明了自己所处的地点,和她的名字,以便自己可以回去,也可以在日后回报这个让自己明白人间尚有温情的女子。

他深深凝望着月心蝶,彷佛要把眼前这张丽颜烙印在心底。

月心蝶不是没有被人这样凝视过,也以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天残缺的目光竟使她的心乱了节拍,狂跳了好几下,两颊也不由自主的起了红晕,她不自在的别过脸,心里不禁胡思乱想,老天,这个孩子长大后,肯定是女性的天敌。

“去那边找找看!”

“是!”

杂沓的足音在庙的四周围响起。

月心蝶脸上浮起戒备的神情,在这里敢大声吆喝的,除了霸王寨的人外再没有别人。

“他们是来找我的。”

天残缺一点也不意外的道,此时他的神情似乎阴沉了,眼睛也变得幽黯许多。

“等我出去引开他们,月姊姊也趁早到扬舞国去吧。”也不待月心蝶回话,小小的人儿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庙去。

月心蝶心里升起几分挫折感,如果今天不是只有自己一人,自己并没有背负找回少主的责任,那自己即使拼着一死,也要带天残缺逃开霸王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已经是这个模样,彷佛对整个世间都充满着仇恨,日后绝不可能是个好人吧?

望着天残缺纤弱的背影,沉重的叹口气,只恨自己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霸王寨是绝不可能放过落单了的自己。当天残缺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月心蝶只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沉重更无力的深深叹气。

※※※

天残缺一走出庙外,远远的望见天霸王小山似的健壮身形,他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纯真的笑容,眼睛变得清彻自然,整个人的气质竟然在一瞬之间完全改变,就象是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易容成另一个人一样,若有人见着了肯定会叹为观止。

他迈开一对小短腿,满脸欣喜的向前奔去,口中直喊着:“爹!爹!”

“残缺!”

众人见着天残缺赶紧围上来,天沐锋更是头一个冲到他的身边,环抱住他道:“总算找到你了,听到下人回报说你掉进了江里,生死不明可真是急死人了!”说完,拉开两人的距离,仔细的将天残缺上下打量一番,嘴里直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沐锋哥。”

虽然天沐锋的虚伪的让人想吐,不过天残缺还是大力配合。

天霸王冷瞪他一眼道:“连打桶水也会掉进江水里,真是没用的东西。”

天残缺低下头,嗫嚅的辨解道:“我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是有人推我落水……”

天霸王两眼冷芒一闪,怒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当,如果真是有人推你落水,现在为什么你好好的站在这里?若不是是你自己为了逃避工作,才布下的局,你现在该是不知在那个地方,奄奄一息的等人寻找到你吧,更何况在霸王寨的势力范围里谁敢动手害你?”

面对天霸王的责问,天残缺自不会笨得去辨解,因为不管他说什么天霸王永远也不会有认同的一天,他之所以要说,是因为他不想天沐锋起疑心,天沐锋肯定知道自己看到水中的倒影,只是他也很肯定自己绝对不可能看清楚那是谁,所以他看到自己活着才会一点也不心慌,自己若隐起被人推落水的一段,难保天沐锋不会疑神疑鬼,到时自己的日子可要更难过了。

天残缺低着头,不吭一声。

天霸王看到他的模样,不禁心中有气,心想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在这小子身上,这小子却越来越没用,再这样下去岂不有负沙恩公之请托?“没用的东西!”扬起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的打了天残缺一巴掌。

天残缺那么小的个儿,怎禁得起这一巴掌,整个人横飞出去,在草地上滚了几滚。

“爹!”

天沐锋故意迟了一步的捉住天霸王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天残缺被打飞了出去,忍着心中的狂喜,佯作一脸焦急的冲上前去,扶起面向天霸王道:“爹,残缺还只是个孩子,难免贪玩,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天霸王道:“住口!老子是恨铁不成钢,放开他,到一边去,不要待在这里多事!”

天沐锋料不到父亲会这么跟他讲话,不禁一脸错愕的呆住。

天霸王不耐烦的上前推开他,拎起天残缺的衣领,把天残缺提到与自己面对面的高度道:“今天回去所有的课程加倍,再加罚你三天不能吃饭!”

天残缺一脸无辜的道:“我……”下文却被天霸王一个狠狠的瞪视给逼回肚里去,垂下头什么也不敢再说。

天霸王冷哼一声,喝道:“回去了!”

“哦!”

众人整齐的答道,随在天霸王的背后。

天沐锋堕在最后,两眼杀气四溢的瞪着天霸王的宽背,死老头总会有一天,我要叫你后悔今天对我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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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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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前尘机遇~

天残缺回到霸王寨后,迳自往后山的森林去了,旁人也不去理他,因为那里除了天残缺之外,是所有人的禁地,不要命才会去接近那个地方。

他一走进树林,在树梢间攀爬穿梭的猴子发出如泣如诉的叫声,一只接着一只叫,一声连着一声传,眨眼间响遍整座树林。

一时之间树林里的动物们象是收到总动员令,全部结束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在一起,从四面八方向天残缺包围过来。

“吼!”

一团黑影泰山压顶般,闪电似的罩向天残缺。

不过转眼间天残缺已被扑倒在地上,定睛仔细一看,那黑影原是来一只体型健美、整个线条充满力的美感的黑豹,牠低下头一双眼睛灼灼有神的盯着身下的男孩,然后猛的张开大嘴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在让人以为牠要一口吞了天残缺时,吐出舌头舔着他的脸,像要用自己的唾液融化他脸上的冰冷一样,努力的把他的脸涂满口水。

黑豹的热情似乎起了作用,天残缺脸部的表情是前所未见的柔和,眼里少了平时让人摸不着情绪的深遂难明,多了让人感觉窝心的笑意、关切。他伸出手一手引着黑豹弓起的背,一手轻搔牠的颈项。

黑豹收起舌头露出舒服的样子,一旁晚了一步的动物们莫不发出各式各样的叫声,叫声里全都包含着些许哀怨,一双双眼睛张得又大又圆,里头充满羡慕与妒嫉的看着黑豹。

被羡慕、妒嫉够了的黑豹,满足的昂起头发出一声低吼,似乎在说“看你们可怜,让个机会给你们吧!”,移动自己的身躯走到天残缺的身侧,悠闲慵懒的趴下,牠一离开一旁黑鸦鸦一片的动物,马上争先恐后的一涌而上,瞧牠们的模样似乎也想效法黑豹那般─一股作气的飞扑而上……

天残缺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迫在眉睫的危机,一派轻松的半坐起身子,还没坐稳,一只踩过不少同类头顶,浑身没有一丝杂毛的金毛猴,已然继黑豹之后,第一个以超音速飞扑而来,措手不及的天残缺,加上年龄的限制力气并不大,登时无法承受,只来及抱住金毛猴,便重重的向后倒去,压在突然转移阵地靠在他背后的黑豹身上。

乐极生悲的黑豹还来不及发出任何抱怨或痛叫,黑鸦鸦的一片乌云已经来到顶上,突如其来的新增重量,让黑豹险些岔了气,只能勉强发出细微而哀怨的鸣叫。

“哼!”

天残缺和怀里的金毛猴同样遭受到与黑豹相同的命运,不同的是他们是眼睁睁看着一群兴奋过头的动物,重重的、狠狠的压到他们身上,虽然说背后还有一个不幸的垫背,但这也不能让他们的呼吸不困难,天残缺不由得闷哼出声,至于怀里的金毛猴早承受不住压力昏死过去,只能以沉默来抗议。

很明显的天残缺的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比黑豹那断断续续听来像要断气的呻吟有用得多,原本压在他们身上成一座尖起的小山状的动物,马上有如退潮的海水般,闪电似的退开到一旁,重新在天残缺四周围成一个圈子,一只只动物象是训练有素,井然有序排列得很整齐,脸上全是清一色担心的表情,眼里盛满了无辜的眼神,此时若有他人在此,除了觉得这些动物让人不忍心责备之外,更会吃惊于牠们那比军队还一致且丝毫不紊乱的队伍,和牠们一致的心理表现。

如果有人能把一群野生的动物训练成一支军队,那么这个人肯定有过人之处,若让各个国家知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怕不马上开出大礼来邀请他吧?!

天残缺一获得自由马上坐起身,先是有点担忧的望望身后,像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的黑豹,看牠除了猛大口大口的喘气外,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便放心的低头轻拍金毛猴的小脸颊,试着将牠唤醒。

“醒醒小星,小星…小星…”

天残缺唤了几声,金毛猴眼皮动了几下,张开了眼睛,天残缺关切的面孔和眼神落入牠眼里,牠先是向天残缺发出泣诉的哀鸣,然后跳出天残缺的怀抱,站在他的眼前,一手插腰,一手环指四周的动物,表情狰狞的一边跳脚,一边嘴里不知所云的叫着,瞧牠那模样,不难知道牠气坏了。

玄的是,四周的动物们对牠的指责丝毫不敢回口,一只只受教的低下头。

“好了,小星,牠们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骂牠们了。”

天残缺虽然被压得险些断气,但他的心里反而感到开心,因为牠们对他的感情是这样的直接、这样的自然,不像山寨里的人,即使表面在笑心里早不知想了多少毒计要来陷害人,就连他的师父,也不过是在利用他而已,在人群之中他从未感受过任何的温情……,不,今天他遇上一个女人,月心蝶,她和他看过的人完全不一样,她身上的气息就和长处于深山之中,从未进入红尘浊世的动物是一样的──洁白清纯,她让他发觉原来人也是有好的……

想到月心蝶,他倾身向前抱住仍然气愤不已的小星,开心的道:“小星,你知道吗?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像爹说的那样,全是和山寨里的人一样,而且比山寨里的人还坏,山寨外的人都该杀……今天我遇到一个好人,她…她很好,真的很好……”说着说着天残缺的笑容没了,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因为他想到日后自己即使长大了也是身不由己,也许还会和她成为敌人……

小星自和天残缺认识何曾见过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又何曾见过他快哭出来的样子?焦急的乱挥舞双手,“吱吱”猛叫,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天残缺发现到自己的失态,用力的眨回眼泪,安抚的拍拍小星,有点失神的眺望远方,喃喃道:“这世上只有你们是我永远的朋友……”脑里不禁回想起当初和小星相识的情形。

那是在他三岁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大自己一岁的男孩跌倒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来,他见着了心里觉得好笑,也很瞧不起那个男孩,因为爹说男孩子是不能哭的,哭的人,就不是男人,而是个娘们。

所以从他懂事开始,他不论遭遇到什么事从不曾哭过……

但是接下来的情景却让年幼的他迷惑了。

男孩的母亲急切的将她的孩子扶起,充满慈爱的替孩子吹拂伤口,用一种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温馨的声音,安慰她的心肝宝贝……

男孩的父亲则在一旁,用温和的声音和他宽大的手掌,轻拂男孩的头,道:“男孩怎么可以跌倒了就哭呢?来,乖,别哭了,爹和娘带你买糖去。”说完把男孩抱上自己的肩头,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离开天残缺的视线。

天残缺完全无法表达出自己心中的震撼,他的父亲会在他跌到的时候,再补上一脚,然后痛骂他的不中用,他的母亲会在他跌到的时候,搂着哥哥,嘲笑、讥讽他,伯干爹见着了会说:“怎么了?跌倒啦,自己不懂得爬起来吗?”然后摇着头离开,煞干爹则是从后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把他从更高、更危险的地方丢下,让他再跌、再摔一次、再狠狠的痛一次,再对他说:“记住了今天的痛,明天就不会再跌倒了。”

他一直以为这样的模式在所有亲子间都是一样的,他并没有和别人不同,可是刚刚在他眼前上演的画面,却让他在瞬间明白,那才是父母亲和孩子间应有的模式,他心里不禁感到迷惑……

“残儿!”

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把他从迷惑中唤醒,天残缺向发声处看去。

鲁煞穿着一身黑,紧贴身体的衣服,充分表现出他那一身贲张肌肉,裸露的双臂暴凸的青筋象是一条条的青蛇盘踞在上头,他走到天残缺面前,沉声道:“在发什么呆?忘了昨天煞干爹交代你到林子里去了吗?”

天残缺有点惶恐的道:“没…没有…残缺不敢忘,也没忘。”比起天霸王年纪小小的他更害怕鲁煞,外表粗豪的他,其实有着不逊于史伯的智能、和不输天霸王的武功,但他却是霸王寨之末,只因为他比任何更懂得藏拙,更懂的做人不能太过于出风头,否则就不能活得比别人久,事实上在江湖上人人视天霸王和史伯为眼中钉、肉中刺,却无多少人会注意到鲁煞,然而在霸王寨里鲁煞却是最欢迎的寨主……

“既然记得怎么还呆呆的站着?”鲁煞不耐烦的道:“快跟我来,若再耽搁时间,小心干爹今晚罚你提水桶半蹲!”说完拉着天残缺就大步的往回走,丝毫不理会根本跟不上他步伐的天残缺!

天残缺有点麻木,脚步踉跄的被鲁煞拖着走,心中百味陈杂,完全无法了解自己的心里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也不明白心里陌生复杂的情绪代表的是什么。

霸王寨大门口前的树林是前树林,称为“寂静之森”,在那片森林里说是虫兽绝迹也不为过……原本这座森林并不以寂静为名,但当天霸王在此建寨时,在森林里洒下驱杀虫类的毒剂,使得森林里的虫类死伤殆尽,之后更将森林里的动物全赶到寨后的森林里,占地广大的城寨将原本连成一片的森林分为两半,前半片森林为了确保安全,杜绝敌人以虫类、动物等,做为媒介传播毒或是传送信息,甚至利用野兽、毒物做为攻击的工具,所以只要见着非人类会动的生物一律杀无赦。

因此经年累月下来,寨前的那一片森林,除了驻守的人偶尔谈天闲聊的声音外,就很难得听到其它的声音,所以才被冠上“寂静”之名。

然而霸王寨后的那一片森林,恰与寂静之森成强烈的对比,几乎没有人敢涉足里头,即使是将它造就出来的天霸王自己,若没有带足人手也不敢轻易走进,只因为森林里都是毒蛇猛兽,或是拥有剧毒的虫类,最重要的是牠们都强烈的仇视人类,牠们的生存环境被人类硬生生的改变不说,不知有多少同类也丧生在人类的手里,所以牠们只要看见人类就会群起攻之,扞卫仅存的生活空间和同类。

在这种情况下进入森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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