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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酸田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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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乐暖
连家喜宝
“连青山、杨珍珍啊,求求你们别再生了,再生下去,最穷拍档——西北风爹爹也该一毛不拔地回姥姥家暂避你们的风头去了。 阅 读屋即时更新!诶、诶诶……拉拉扯扯四五六个娃,吃喝拉撒一大堆,叫老天爷上哪给你们整吃穿的去……”诶,就是无所不能的穿越女也该被你们生完一个再生一个、没完没了的架势折腾死算喽。
勉强三尺高的小人儿——连喜宝一双小脚板“砰砰”有声地跺在自家的草垛上,右手对准老天指指点点,抱怨个不休。她就是那一个应该无所不能,——临时上车补票,被强塞了无数涟漪梦想的穿越女。
原以为穿过来这辈子不是一呼百应的公主命,至少也得是个吃穿不愁,偶尔女扮男装出去钓金龟子的小姐命吧,谁曾想住的是风雨无阻的茅草屋也就罢了,咱图这里空气水土好,可以吧!
可是,为嘛今世的爹娘拼着命要生娃啊……家里早就揭不开锅,饿得莫说大人小孩了,便是尖嘴家鼠们也该合计着携带妻儿挪挪窝了事吧。知道他们想要个男娃,但这要生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哇。娘今早上又害喜了,这是、这是连家第六胎了哇,……她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早春时节,四周湿漉漉,喜宝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破袄子,袖肘处钻出几撮纠结成团的黄絮迎风飘扬,潇潇洒洒地扬啊扬,破袄子肘处立马只见绀青色的两个大洞,冷得喜宝一阵哆嗦。
“哼,老天就是个睁眼瞎的,该灵的不灵,不该灵的统统都要跟来,不一次将人砸扁不痛快……”喜宝堵在胸口上的气方消了下去,又想起穿越前的乌龙事,杏眼就倒竖起来,心里更是愤恨不己。 阅 读屋即时更新!
本该是好友琏子想着法儿闹着要穿越,怎么变成她这个纯做陪的,外加打定意要劝退琏子满脑子烧坏掉古怪想法的倒霉蛋来了哇。对她这个就是身上挂满指南针也能迷路的小迷糊来说,搁在这——天一黑黑,地就安安并且叫她怕怕的地头上,太没安全感了哇,可是,瞧她这一身细胳膊细腿的,就算往上去,能蹦达到多高?能捅破天,让她钻回去不……“咳、咳——”稻草垛中间先是零星传出来两声沉闷的咳嗽声,之后传来一串串压抑不止的剧烈猛咳声。喜宝猛地转身,立马惊出一身被闪电劈过的颤样来,“啊——,爹!!!”方才被她点名批评一统的一家之长连青山正瞪起一双犀利无比的牛眼望着她呢。啊,要死了,真是要死了,那些撒泼的疯话怎么不找个离三间破茅草屋再远一点的地方说去,她还敢直呼爹爹的名讳,还要不要混了。连家就座落在三面环山的地界,为这,下雨的时候,喜宝没少担心连家会不会被一路呼啸的泥石流一压而过。又算是村的最尾端,零星的没几户人家相邻,各家门前屋后占着不少无人耕种的荒地。
寒风冷嗖嗖,喜宝龟缩起小小的头儿,伸出卷曲起来的小手拔拉着两撮几乎一扯拉就要断裂的小黄毛。她也知道要讨饶了,一双杏眼闭眼的功夫就泛起点点泪花,且频频朝爹爹那头望去,这一望,她更是吃惊极了,“呃,大姐,你也在这里呀。”只见,大姐连春花左手上悬着一只粗陶罐,捣碎的药汁糊了她一手,同样浸泡过鲜药汁的右手在半空中微微翘抬起,似一只翩翩起舞的绿白蝴蝶,手腕儿却轻轻地拍着爹爹的后背,给爹顺气。
“嘿嘿,都忙着,我也来、帮忙……”喜宝躁红了脸,自个也不知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她说到的那些事。对渐渐熟悉起来,不再是陌生人的人硬得下心来撒谎甚至是置之不理,也是要看天份的,而她从来不会是这方面的天才行家,更不会是个好学生。若不是同琏子结伴上山寻佛光的短短三天时间里,她听够了琏子一遍又遍地提到穿越之后该怎么做,这其中如何隐瞒自己的身份来处就是重中之重了,那么,她也就不会一醒来时,下意识就照着琏子的剧本走去了。可是,她是一个典型的,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住的,说着说着,指不定就漏了琏子对她耳提面门要她牢牢记住的重点事项。春花见她要过来,却是使足了要她退避下去的眼色。大姐有一双细长的眉眼,管教起妹妹来时,像锅里的蹦豆,一下拉长十来岁,并且分外像位慈母,是以,喜宝并没把年仅十岁的大姐当成一般的小孩子看待。对连家来说,除去她这个外来的,就属大姐最为能干持家了,她拖着一个不争气的身体,还得巴紧大姐讨生活呢。大姐一来,喜宝反倒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心里平静了许多。“爹——,您别生大妹的气,大妹前些日子才落了寒潭,陈先生说妹妹能捡回一条小命己是大幸;干娘还说,幸好大妹不似下面三个妹妹一般小,不然这等丢魂的事,干娘也没办法这么快找回来,”大姐见喜宝半天不动弹,怪生气,扭着腰再一抬悬陶罐的那只手,就将喜宝护在腋下,瞧着爹爹发颤的手以为爹想打大妹,大姐的眉头一紧,只好苦笑道:“——咱大妹还小,七岁还不到呢,且由着她淘气,当不得真……”喜宝听得大姐春花接二连三说来,险些惊出一身冷汗出来,只除了今儿她不知抽了哪路疯,她其实己经够低调了,怎么还会被大姐觉察出来似换了一个大妹一般的感觉。看样子,大姐虽然才大她三岁,但倒底心如头发丝般大小。她以后行事得先悠紧了她。
这一愣神的功夫,大姐左手拎着粗陶罐的肘儿狠狠地捅了捅她的腰,这是催促她赶紧跑路,等爹爹消气呢。可是,喜宝瞅了瞅爹爹像闷葫芦的皱巴黝黑脸,没觉得自己有说错的地方,连家确实不能再有孩子了。喜宝心里鼓着一股油然而生的倔劲,连青山越发闷,她越是来劲,她就是那一个一门心思打破沙锅捅到底的直肠子。姐妹俩越发像是推搡起来的动作,闹出点动静来之后,还是没有听到爹爹发出一声,春花不由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喜宝被高过她两个头的大姐拦在身后,只得在大姐春花的两只胳肢窝下面探出小半只脑袋,不等大姐伸手来抓,便忽左忽右地闪避开去。春花先开了腔:“阿爹,您放心,四婶子说了,女儿手上的绣活算是能见外头人了,只要交得出去,不怕卖不出好价钱。咱家要是有个男丁,以后您老也别发愁了……”“啊,还是要生,”喜宝双眼瞪得极大地唬着大姐和爹爹,道:“大姐,别怪妹妹多嘴,咱家真不能再生下去了,生得起人,可养不起人啊,难道你们忍心到时候要不得不送走一个或是二个妹妹的,这,……”喜宝实在想说“惨绝人寰”,可是无意中扫到爹爹通红涨大的眼睛,心里不由得软了下来,心头上猛灌进来些这个只当了半个月新爹的大半好处来,一时之间,喜宝亦流露出点泣声动情的淅沥情貌。“再说,娘的身体也不见得吃得消。为何一定要生男丁呢,瞅咱家这么多女娃娃,总会有一个出息点的吧,不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吗,再不济招个女婿上门总可以吧。”喜宝今天像豁出去了,——大姐春花和爹爹连青山齐齐将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大妹来。
连春花嘴唇瓮动,她闹不明白,大妹何时学会说这些小孩子家不该知道的花花道道了,难道真像干娘所说,掉过魂的大妹根本就会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若不是大妹前前后后的性子一样咋咋乎乎的,且今天抽疯也是嘴里含紧着家里的几个娃娃,当得还是连家人,她这个做大姐的就真要怀疑是不是哪路害人的野魂占了大妹的身体出来做乱了。可是,她知道大妹虽然性子急躁了些,却是真心为家里好,再者心里也收着委屈——大妹原来心里藏着怕被爹爹卖出门去的心思,怪不得。春花鼻尖一酸,匆匆摸了把泪道:“妹妹啊,赶紧回屋里去,你不懂事,再别说了。若咱家没有出一个男丁,这山上山下十余亩的田地连着我们住的地方,将来都要被叔叔家收去了。这是族里的规矩,何人敢违得。”
对牛弹琴
大姐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懂的。只等连青山一旦撒手人间了,连家的一切就都归那群不劳而获的族亲了。喜宝气得直跺脚:“太没天理了,这……他们太没出息了——”简直是拿女人不当人看嘛。
牲口好待有个摭盖的窝棚呆着,怎么一个娘生出来的兄弟就得分得这样清楚,而她们连家到时候五六个女娃娃啊,连窝也得被人拱走!这让操劳一辈子的杨氏怎么活啊!喜宝凭做过一点点人事的工作经历,立马明白这不近人情的土办法,往大的说是连族人防止族中田产被外姓人因娶了族中女人拿走了连族祖宗的田产,往小的说,是每房族亲防止同系里的人顺手牵羊带走本属于同一个爹的财产。“自古没甚出息的人才是捧着手心里的肥肉嫌不够多,还盯着自家人锅里的稀汤水狂流口水。
爹,大不了,咱们不要这里的破烂货,咱们自个赚外头人的去,看他们还怎么说。”喜宝气鼓鼓地道。自个赚来的,连族人总不会说三道四了吧。否则,她真是没干劲了。若是累死累活,最终落得个连渣都不剩的下场,可不够她吐血三升的。尽管琏子那帮好友偶尔占占她的实惠,也没有这种搞法啊。真是太把人当牛又当猪看待了。
瞧着大姐和爹表现出一副要认命的样子,喜宝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由自主地絮絮叨叨起来,一不小心就将一些不像是六岁半大的孩子该说的话捅了出来。春花这个大姐,没第一时间纠正这个老出格的大妹,反倒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跟着凑热闹。
“哼,大妹说得甚好,可不是没甚出息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我看还是说轻他们了,他们简直是狼心狗肺。若不是他们,我们早就有一个大弟弟了,还在大妹你前头呢……”勾起了伤心事,春花一双清目微红,刚开始还是由着喜宝的话勾起心中亲人夭折掉的隐痛,有些嘴快,可越发到了后头,她反倒越发变成喜宝熟悉的那个老沉懂事的大姐样了。怪不得大姐怎么明明忙得要死,还时时跟紧杨氏,亲手侍侯杨氏一应吃食,原来是因为这茬事在先啊。真是外有猛于虎的族规,内有一头不省心的豺狼伺机待伏——不让她们家出一个男娃子呀。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喜宝反倒冷静了许多。“啊,爹爹,你怎么啦?”大姐一声惊呼,险些摔了手心里的粗陶罐。喜宝回神一看,只见爹爹嘴角溢出一口子沉朱色的血水,她大惊失色,莫不是被她和大姐说的话给气的。若是一时气的,好待不算是啥大病。喜宝瞧大姐后悔莫及的样子,心里着实不忍心,正待要劝,却听得那闷葫芦的爹难得发出一串吵哑却不中听的话。“别操心,你娘这一次,一定会给你们添一个弟弟,都请人算好了,花了……”
喜宝的脸色红白外加青厉芒一道道,煞是好看,心里“蹭蹭”地又憋了一口子火气。
忽而又黯然神伤。打眼瞧着春花惶恐着泣中含笑的可怜样儿,喜宝啧巴着似乎是被寒风吹得干巴巴的嘴皮子。
心里不禁有些气结起来。大姐和爹爹究竟是懂没懂她说的那些忠言逆耳啊,还是她对一大一小两头牛白白弹了一回琴。
喜宝想起穿越前她做了一场极失败的沟通劝导,把自个搭进来了,再想着眼前的这一档子事,不由得感慨万分。唉,沟通是个大问题。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老难了。喜宝摊了摊手,拾起大姐放在地上的药罐子,低着头朝那三间茅草屋默默地走去。“唉唉……”“唉唉……”……喜宝依次转悠过空了的鸡笼和地上半点猪粪也无的猪栏,发出阵阵叹息声。
干瘪的肚皮却在“咕咕”地乱叫唤,瞧瞧天色,离朝食还有一个时辰左右。
唉,忍着吧,喜宝勒紧裤腰带,饿得眼前冒出一堆白花花的小星星出来。
她接着转悠屋前屋后,看看连家倒底还剩下啥。这还仅仅是她躺在床上休养约莫半个月后,第一次巡视家业,体力有限,得省着点花。
然,满目疮痍的衰败相,让喜宝心里冷嗖嗖的,一下子反倒饿得没感觉了。
眼看着,再过几天就是春耕了,连家的犄角旮旯里却堆着一堆破破烂烂的农具,没人去修理拾缀着,一点开工的迹象都没有。喜宝算是完全明白了,连家不仅仅是家庭人口众多有压力,还因为有一个不太会理家的一家之主。唉唉,老天是不是在玩啊。喜宝才不相信,琏子要是知道穿越过来是过这种生活,哪里会舍得下那个花花世界奔这里头来寻不自在啊。可怜见地,她可一直是平淡无奇地过活着,她这是招谁惹谁了,送来这劳改来了哇。
还得面对一群打不得,说不动的室友。啊,还是一杆子敲晕了,送她回去得了。咱不遭这份罪,最主要,她丢不起这个人。喜宝瞅着全身上下可够凑足四两肉的,这身段搁前世,就是一个正喝娃哈哈、乐酸酸的奶娃娃啊,可是,她却得在这里冥思苦想着连家发展大计。顶着这么个破身体,叫这寒风得瑟地吹几次,没地整出一个大病出来,还怎么个力挽狂澜法啊。
喜宝也不饿了,抱着树桩子就猛撞上了,猛不得拍破头,想出一条条救急的妙招来。
眼看着这个家快要四分五裂的了,缺失了哪一个都不算完整。虽然连家没给她多少好处和快乐,但是,短短的半个月相处,叫她心里莫名地多了点牵挂。
不晓得那个换魂过去的正宗喜宝可还能适合得了她那对跳脱的父母。凭她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再到大学,读了十几年的书,阅历无数同学的爸爸妈妈,没有哪一对会似她的父母一样是先过够他们的二人世界,然后才想起她这个定时定点投喂饲料的乖宝宝女儿来。
虽然她物质上从来不缺什么,甚至她再铺张一点,也不算为难她那对父母冤家。
可是每一份体会都是那么足够标准的,连情绪的波动每天都是平淡无波地渡过。
算一算,她来这里,有过几次情绪□动了。这个家虽然一直生活在计划外,父母也没有把每一个小孩子照料得很好,可是,喜宝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无声的一切,那里总有些叫她感觉有趣和新奇的方小说西。连父一定是半夜三更习惯起床,为从最大的大姐春花到最小的雨雁这一摞孩子加盖破被的好父亲。虽然他白天真的很严肃,显得太木讷。至于杨氏,一直在病中,印象里就是卯足了劲要为连家添进一个男丁,才能够扬眉吐气般,至于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那打小萝卜头们,她不是不理会,她是心有余力而不足,经常唤进大姐,将一些理家的心得教会大姐,让大姐暂且先操劳起来……好吧,她只是感觉这个家虽然实在破,生活方式实在没有前途,可是却很实在。
有声有色,有情有义……爹爹方才其实有意安慰她,好像因为大姐的缘故,停了那只好不容易伸出来的手。
喜宝在寒风中微微一笑,或许,她可以试上一试,把这里真成当成一个家。
好事多磨
唉,希望琏子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帮着照顾好另一个喜宝,甚至最好隐瞒住她的父母,免得多心又多事。 阅 读屋即时更新!一想到这里,喜宝就有些兴灾乐祸——照顾好一个小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琏子首先要取得占着她身体的这个——非亲非故孩子的信任,这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但她相信琏子会克服好这一切困难的,再说,指不定,琏子还挺乐意将昔日的同窗好友当成一个对她言听计从的闺女来看待呢。而另一个喜宝,也请放心,连家一定会越来越好过……呵呵,这一些,想必和另一个喜宝渐渐熟悉之后的琏子都会告诉那个喜宝吧。琏子可不是一个乖乖女,不知会将一张白纸的人儿教成什么样呢,又会怎样连累到她这个正主的亲生父母呢。喜宝梳理起心事,曾刻意将那对父母排除在外,不知怎的,他们的影子又悄悄地潜伏进来。
眼眶一圈跟着生涩发干,心坎上堵着说不出来的滋味。好了吧!他们天天说要做神仙,说要抛弃红尘中的一切做一对神仙眷侣,结果,亲生女儿果真是横遭不测了。喜宝说不清楚对遥远得不知在何处的亲生父母存着是想念还是怨恨之情,神色迷迷茫茫起来。
这时,猛地一声“哼”将喜宝拉回到现实世界来。来人是连家三女儿冬云。“还发病啊,病还没有好?”冬云的神色和语气皆不善,“这回,锅里可不会再独留半点吃的给你了。你,别给我装病,我不是大姐,也不是爹和娘,才不会吃你那一套。”
喜宝松开傍树桩的两只细瘦小手,兀自哀声连连,她咋这么悲摧,头上压着一个大姐不够,连小她一岁的大妹冬云,也一副看她不惯的样子。现在又怀疑她的。装病?!胡说,她啥时候装过病了。不就是刚穿越过来时,她为免说错话做错事而少出门,再者她的身子委实太单薄了点,生怕又撞上别的意外,只不过,珍惜了点第二次的生命,这有啥错嘛。还有的话,她不就是躺床上时,多吃了点方小说西吗,至于这么惦记着这点事嘛。不过,也难为冬云惦记了这么久,才对她发作。换成她,早爆发了,怎会挺到现在。唉唉唉,话说回来了,在连家往后的日子里,她何日可待,有咸鱼大翻身的机会捏。貌似这个喜宝在她穿过来前,没啥特长哟,害她现在伤脑筋,直觉现在自己变得头脑这么不灵光,一定是喜宝这个身体先天条件不够好,让她肚里有货出不来。太约是冷着的,冬云摸摸索索半天,才将一只臂儿宽的筐系在一只深色腰带上头,随后,朝喜宝踢来另一只陈旧点的竹筐儿。“给,家里向四婶子家赊了一公一母两只兔子来,准备给娘补补身子。大姐让我们今天也别忙别的事了,只管上山割兔子吃的嫩草,”说到这里,冬云单薄的眼皮子一抬,瞧了瞧喜宝的神色,暗暗呼出一口气,接着道,“爹出去了,娘又怀着弟弟,家里的粮食仅供这样安排了。从今儿起,我们三姐妹轮着一天只吃一顿饭,省下来的,就当给娘加餐吧。”
喜宝无意中留意到冬云的目光有些闪烁,似是说出这些话令冬云引以为耻。
可是,这才是一个同她相差不了多少的女童吧,她是因为穿越者的身份,冬云又是为的嘛,半点不似寻常小女童。冬云虽然眼中有抱憾之色,可回头就当着喜宝的面甩了一甩绛色衣裙,与喜宝错身而过,往嫩绿色的地头上稳步走去。这还是六岁大的黄毛丫头吗?喜宝眨了眨眼,仔细瞧了瞧冬云背过身去略见乌泽的发梢,及腰儿长,被一只青色头绳简单别上了,倒是有点少女的青涩味道。可,还是有些犯嘀咕的地方。喜宝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她也不会,更不会习惯腰上别上这么一个硬方小说西,她索性抱起筐追了上前去,又挡了冬云的路,奇奇怪怪地问道:“怀娃子了,为嘛不吃鸡,反倒要抱窝兔子来。娘喜欢吃兔子?”喜宝只听说过孕妇进补,寻常人家肉食方面必备鸡肉,说是暖身子。没听说过吃兔子肉的。
“哼,”冬云流露出一副你真是我姐姐神情,鄙视她道:“是哪一个告诉你,怀孕的妇人可以吃兔子的。仔细生个四瓣嘴的人下来。这是大姐想着办法给家里添进项呢,春草正茂,准备等它们生一窝小兔子,养个把月,就拉到集市上卖了,换一小条猪肉也是好的,唉,鸡是不能吃了……”“哦,那咱们赶紧割草去吧,割回来,最好翻晒一下,免得兔子吃得太湿拉肚子……”喜宝不以为意,以为这里的行情是鸡肉比猪肉和兔肉贵多了,擅长理家的大姐自然优先选择兔子来养。
殊不知,喜宝此言,落在冬云眼中,与“外县遭饥荒的百姓没粮食吃,而涌进本县寻工时,当地县令在衙门当堂说百姓没粮食吃,为何不能食肉”有异曲同工之妙。这越发显得这个二姐当得好没有道理,即无德又无大姐那般能干的才智。她冬云怎会轻易服喜宝当二姐呢。饿得难受,还得出门干活,喜宝像霜打的茄子怏了巴几地往前走去,身子都挺不起来,像虾米一样弓着。突然,一个胖小子从荒林里冲了出来,与喜宝撞了一个满怀。喜宝顿感脑中一嗡,鼻腔处似是不得劲。然,腹中如火,更不得劲,隐隐有些疼痛。且说喜宝自个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得受这无妄之灾,谁受得了这等闲气,正要发作,却注意到方才是她眼花了,来的是两个半大的小子。一个矮矮胖胖,一个高点却非常瘦。且,他们看上去,就是调皮捣蛋惯的,她的拳头可有他们一半大?“哈哈,喜宝,就知道你会没事。给,还热着的烧饼。”一边的瘦高个好心递给喜宝一只油光的饼子。还真是人要困了想睡,有人给递只枕头,她饿得浑身乏力,就有人给送吃的来。
喜宝毫不客气,当下接过,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子下肚。真是美味。其实,馅味发酸,并不算好的,可是架不住她正饿得两眼发晕,得它足够舔会腹之中饥了。
“哼……”喜宝又听到冬云招牌似的哼哼声,感到怪不对劲的。心想,这两个小子,难道不是前个喜宝的好友吗?难道她搞错了。喜宝问:“你们给我送饼子来,说吧,啥事?”拿人手短,即便心中有疑惑,喜宝开口还算是客气。似乎早就预料到喜宝会这么问,小胖子亲手将一只干荷叶包递了过来,“这个给你大姐送去。”
“啥?”喜宝,打开一看,呃,又是一块饼子,拷得金黄发亮,看上去中间的是肉馅,都鼓涨出来了,比她那块酸倒牙的饼子强多了。“这是……”喜宝眉心打结。“喜宝,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婆妈了,怎么一块酸菜饼子还不够填你肚皮的?”那小胖子不高兴了,心道这喜宝丫头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但傻头傻脑的,一再让他重复做过好几遍的事,也没有流露出他想要的媚谄神色。“哈哈,你这小子是在追求我姐啊,啊啊啊,是中意我大姐啊。";喜宝正要高兴,可是,那小子发话了,“谁让这村里的丫头都不及你大姐皮肤白嫩,我小舅都看上了。我不早点下手,能行吗!”
喜宝的笑声嘎然而止,眼瞧着小胖墩得意洋洋的大笑,又斜眼瞧见冬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来。
这些话,喜宝怎么听来的就怎么不像话,她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喜宝一把抢了那只荷叶包好的饼子,伸脚就踩了个稀巴烂,又伸手往喉咙里抠了数下,“哇”地吐出一口子犯酸气的饼渣子,还将手中那大半块往小胖墩身上丢了去。酸臭味直冲上来,叫那小胖墩脸上的白面皮皱成一团。“臭丫头,你抽什么疯,吐了我一身,你赔得起吗?”“混小子,敢骂我臭丫头,看我不胖捧你一顿。你这个贼小子,敢对我家大姐居心不良,我吐你一脸唾沫子,算是客气的了,下回再撞到我手心里,看我不扒了你那张白皮子。”
瞧着不对劲,己经准备走过来的冬云呆若木鸡,完全傻眼了,一双手松驰了下来,筐儿呆在半腰际上。也不知那瘦个子对那小胖墩说了些什么,就让小胖墩顿生退意,口里放着“你等着,你等着”的猛话退离了。喜宝冲他们微微一笑,索性抛了手头上的几颗小石头子,笑道:“我等着咧,就怕你们不敢来。我可是认真的哟,这回是石头,下回指不定是什么了……”“二姐,你怎么跟连老七家的二柱娃子说翻脸就翻脸,还把二柱和青牙子吓唬了一顿。你忘啦,上回就是你们三个说去山溪里逮鱼,他们俩没事,倒变成你落入寒潭里,差一点死掉,你怎么……”
冬云又急又怕,就担心他们打击报复喜宝,甚至连累到连家。从前是喜宝嘴儿馋,不但图那一块酸饼子,还将二柱有意讨好大姐的肉饼子也偷吃了,也不知二姐对大姐和二柱前前后后说了啥,双方又和好如初的样子,今天怎么又闹上了。这个二姐真是鬼名堂多,却命大的很。经冬云一点拨,喜宝顿时茅塞顿开,她完全清楚了冬云原先是怀着怎样的心思。
怪不得冬云从头到尾都唾弃她,感情,她没少嘴馋拿过小胖墩的好处,做了些对不起大姐的丢人事儿。兴许因为寒潭的那档子事,冬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三人相会,也不走开,兴许是怕她这个傻丫头又一次栽到寒潭里。事情一清楚了,喜宝就对这么便宜放走了他们,心里恨得牙痒痒,再看这个破身体,陡然无力外加加倍生闷气。喜宝越想越气,自个什么时候就背上了这个黑锅了呢。话虽如此,冬云倒是对喜宝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没有像方才一样冷脸对她。
“你刚才怎么不早说,我定要找他要精神损失费去。”喜宝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地吼道。
见冬云又是一愣,喜宝的声音一沉:“瞧你这样子,我就知道,那小子家里还真赖过这笔该他们偿还的帐了。哼,咱们等着瞧。”
最难是人情最轻是人性
没想到冬云居然不吱声了,这回愣神了更长时间,且眉心处就打着深深的结,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真像是天山童姥姥。 阅 读屋即时更新!呃,不是都清楚了?她喜宝儿并不是卖姐求荣的二姐姐呀,这丫头心里有啥犯疑难的事?
还用得着流露出苦愁深大的模样来,就只为特意给她看看不成?喜宝不急不躁,仔细端详起冬云的五官模样,重点是那双凌空托腮摭去半边天光,举眉不语却藏满了说不出话语的冰眸子。若说春花是因为肤色一白摭去了身上千丑百丑,所以仅仅十岁,落在小胖墩和他舅眼里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那么冬云的气貌简直可比河岸边秀气的水柳了,很有几分少女的韵味。
只不过,脸儿并没有完全长开,又是张过长的脸儿,有些恰到好处的五官都没有伸展出来的余地。这般年纪的孩子,还是胖呼呼的苹果脸可爱又叫人欢迎些。冬云这样,再配上她冰冷尖酸的性子,活脱脱一个性情古怪,心里有问题的小女人嘛。
喜宝越看越发觉得冬云比大姐春花的心思还要慎密许多,只不过冬云性子太过高冷。她真不明白连青山那个老实巴交的爹是怎么养出两个非比寻常的丫头来的。好吧,她自以为是应该有充分优越感的穿越人士一枚,又有着比别人多活二十来年的成长经历,可是放春花和冬云两姐妹身上在某些方面算是高下立见了,她们两姐妹共同流露出来的这份定性和忍耐,她真是自愧不如。冬云抚完了腮边,又恢复成那个不给喜宝好脸色看的大妹,喜宝只见她冷冷地道:“不管怎么说,你都给我安份点,以后少惹事。否则,我才不会再忍受你了,任你事后花言巧语,好话说尽,我也定要到大姐跟前告你一状。哼!”又是“哼哼”声!喜宝郁闷得直想翻白眼给冬云看,这时,她们身后传来几串清脆的呼唤声。
喜宝悠然转过身去。“二姐姐、三姐姐……”还隔着老远功夫呢,连红雨和连雨雁两小嫩娃娃居然也出门来了。
喜宝也不去同冬云计较什么了,来日方长嘛,眼前这两个可爱的小妹妹倒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便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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