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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要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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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槿瑟缩一下,仿佛真被吓到了,老夫人听了也露出不忍之色,道:“真是残忍,但愿春儿不想尝试一下这样的酷刑!”
没有人知道,白木槿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的惨痛,前世的她,可是尝尽了这样的酷刑,甚至还有些,连她自己都难以启齿,多少次被这样的噩梦给惊醒,她已然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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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听着已经抖得和筛子一样了,这种骇人听闻的刑罚,比用棒子打死她还要令人难以接受啊,她只觉得下身凉凉的,然后就是一滩带着骚臭味的液体流在地上。
白木槿暗自摇头,真是个不禁吓的,可是她却没打算放过春儿,于是接着道:“祖母,母亲既然说春儿偷了珠宝,而春儿又口口声声说我指使她背主,槿儿可是不能白白受冤,不如就将春儿交给官府吧,想来那些见惯了冥顽不灵的犯人的官吏知道如何让人说实话!”
这句话成了压倒春儿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挣扎着趴在地上,哭的惨痛无比,口中不迭地求道:“求老夫人开恩啊,春儿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别把春儿交给官府!”
陆氏呆住了,她刚刚也被白木槿和孙嬷嬷的话给吓晕了,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春儿,然而吓破胆的春儿哪里还能看得到她的威胁。
她只能口口声声地求饶,然后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是夫人和二小姐指使奴婢在威远侯府上故意败坏大小姐名声,说她欺凌弟妹,嚣张跋扈,还刻薄下人,为的就是让大小姐在贵族圈中抬不起头来,后来二小姐见诬陷不成,又将奴婢拿出来顶罪,说奴婢对大小姐怀恨在心所以污蔑她,从头到尾都和大小姐没有关系,她是无辜的!她也根本没有指使我诬陷夫人和二小姐,呜呜……奴婢错了,奴婢错了,不要把奴婢交给官府……”
春儿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那脑袋都磕得成了烂柿子一般,血流满面,看起来着实狰狞可怖。
白世祖闻言,用一种失望而愤怒地眼神看着陆氏,道:“我从未想过,你竟然是心思如此歹毒的女人,你让我好失望!”
陆氏摇着头,眼泪汪汪的,她突然跪下来,抓着白世祖的衣袍,颤抖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口中喃喃道:“夫君,你我夫妻十年,难道妾身是什么样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我对槿儿如何,您难道没有看在眼里?我怎会害她,这贱婢心思何其歹毒,一会儿污蔑槿儿,一会儿又污蔑妾身,难道她说的话还能信?”
看到陆氏哭得如此伤心,白世祖的心又软了下来,陆氏如今才二十六岁,依旧年轻貌美,又露出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任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更何况是对她心存爱惜的白世祖。
想起陆氏的种种好来,白世祖顿时觉得自己不该误会了娇妻,只能将她扶起来,安慰道:“凝香,别哭了,你这一哭,为夫的心都要乱了,你说的对,定然是这个贱婢从中作梗,为的就是挑拨主子间的关系!”
白老夫人眉头都拧成麻花了,自己这儿子真是个糊涂的,在几人的努力之下,春儿已然走投无路,加上那一匣子的珠宝,事实难道不是明摆着吗?他竟然被陆凝香几句话就哄得团团转。
陆氏却心中窃喜,想来白世祖对她果真是情深一片,所以只要他相信自己,那么今日即便所有人都怀疑她,也无妨,因为白世祖才是宁国公府的当家人。
白世祖果然不负陆凝香所望,好一番开解了伤心落泪的娇妻之后,就怒声道:“春儿这狗奴才竟然欺上瞒下,背主忘恩,不仅偷窃主子的财务,更是肆意诬陷主子,留她何用,拖出去杖毙!”
春儿面如死灰地被人拖了出去,连一声求饶都没发出来,只听到院外闷闷的哼声远远传来,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报,人已经死了。
白木槿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夜夜噩梦中,那个肆无忌惮诋毁她和迅哥儿的贱婢,终于死了,这已然是她最好的结局,若不是白世祖干涉,今日春儿的下场远远不止如此。
可是她最大的仇人,陆凝香和白云兮还好好的站在那里,没有受到任何一丝的惩罚,因为陆氏太聪明,她知道谁才是她可以拿捏的对象。
果然,白老夫人只是摇头叹息,并没有开口阻止,因为白世祖是她的儿子,是宁国公,她决计不会损了他的威严,而且此事,也不能追究下去,否则只会让她母子失和,让国公府蒙羞。
白世祖接着对白老夫人拱手道:“母亲,此事就此作罢,凝香也受了很大的委屈,既然兮儿和槿儿都是无辜的,那也不必受惩罚了吧?”
白老夫人一句话哽在喉头,看着白世祖怀中的陆凝香,面色十分不悦,道:“公爷,春儿是兮儿的奴才,陆氏身为主母,教导下人无方,若是不施以惩戒,难以服众!”
陆氏可怜兮兮地看着白世祖,轻咬下唇,柔声道:“夫君,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配做夫君的妻子,不如就休了妾身吧
!”
说着就要跪下去,却被白世祖一把扶起来,又重新抱在了怀里,心疼地道:“你胡说什么,你主理偌大的国公府,岂能面面俱到,偶有几个刁奴也在所难免,怎能因此就休了你?”
白木槿看着这情深意重的二人,只觉得无比可笑,陆氏好算计,以退为进使得太好,不过,就想因此逃避惩罚,那她今日这一耳光岂不是白受了?
她发过誓,今生决计不会再让自己受半点儿委屈,所有敢欺辱她的人,都要有自食恶果的觉悟。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白老夫人闪烁着泪花,此时才用手捂住脸上的伤痕,道:“祖母,便不要惩罚母亲了吧,槿儿自幼丧母,全赖母亲和祖母垂怜,才得以周全,怎能因为槿儿受了委屈,就惩罚母亲的道理?即便春儿是二妹的奴才,也不一定就是母亲的责任!”
她故作坚强,隐忍委屈的模样,让白老夫人觉得心里堵了块棉絮一样难受,再看陆氏在白世祖怀中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又想想她竟然屡次下手害槿儿,而槿儿虽然知道真相,还为她求情。
刚刚白世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槿儿一个嘴巴子,现在脸都肿得老高,若是自己再不为她讨个公道,往后不仅陆氏不把她放在眼里,怕是槿儿也会寒了心。
于是沉沉叹了一口气,道:“槿儿不必说了,起来吧,祖母自有主张!”
接着对白世祖道:“公爷身为一家之主,不可处事不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主母犯了错,若是轻轻揭过,日后便无法再在府中立威,几个孩子也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我国公府,定然不能失了体统!”
白世祖听了话微微皱眉,十分为难,身边柔弱可怜的妻子,和娇弱可爱的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怎么也狠不下心去处罚她们,即便知道今日之事,陆氏和白云兮都有责任,但私心里,他就是不想去相信。
“母亲……”白世祖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他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体谅自己怜惜妻子和女儿的心情。
可是却忘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女儿,他刚刚毫不留情扇了一个耳光的,也是他的亲生女儿。
第29章 逼迫
白木槿微微闭目,既然这个所谓的父亲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她逼人太甚,她朝祖母拜了拜,又转而给自己的父亲磕了头,道:“女儿明白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定然是不舍得处罚母亲和妹妹的,父亲说的对,都是春儿那丫头的错,只可惜就这样打死了她,而今日在国公府里,那丫头可是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说母亲苛责我,想毁我的容貌,很多官家夫人都在场,若是此言传到外祖父耳朵里,或者被言官知道,参父亲一本,那可就麻烦了!春儿人死,连个为母亲明证的都没了!”
陆氏和白世祖心头具是一惊,陆氏害怕的是陆家的老夫人,而白世祖害怕的则是被政敌抓到把柄,为官最重要的就是官声,家宅不宁,传出继室苛待原配留下的子女,那对他这个国公爷来说,就是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家不平,何谈治国平天下,他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还是往日那个唯唯诺诺,见到他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大女儿吗?
他刚刚一心都在担忧陆氏和白云兮,竟然没发现从始至终,这个女儿的表现都十分出色,受了冤屈,不仅无比从容,不辩解不慌张,反而能抽丝剥茧,为自己洗脱罪名,现在又用这样的话来逼得自己必须得做出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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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她脸上那鲜红的指印,顿时又觉得有些难堪,刚刚他的确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她,那也是怒极了,若是被陆丞相知道了,他那个护犊子的岳母大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白世祖推开了陆氏,沉着脸道:“母亲大人说的有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陆氏和兮儿虽然有错,也无大过,还望母亲从轻发落!”
陆氏知道此次是无法挽回了,但白世祖既然说了这话,那就表示白老夫人也不会重罚自己,更不会夺了她的管家之权。 '棉花糖'
只要大权在手,她定然有机会讨回今日的这笔账,白木槿,她过去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丫头,被她故作乖巧蠢笨的样子给骗了这么多年,才让她翅膀硬了,敢跟自己做对了!
她恨恨地拉着女儿跪下来,道:“请老夫人责罚!”
白老夫人微微眯了眼睛,对白木槿刮目相看,同时也起了一丝特别的警惕,这个孙女不简单。
陆氏最后被处罚去跪了一夜祠堂,又让她抄写女戒百遍,而白云兮则再度被禁足在自己的云想苑,期限是三个月。
白世祖气哄哄地拂袖离开,临了还用怨恨的眼神瞪了一眼白木槿,冷哼了一声。陆氏和白云兮则被人带去领罚了。
白老夫人有些疲惫地抬抬手道:“槿儿也起来吧,早些回去歇息!”
白木槿却跪在地上,一脸诚惶诚恐地道:“槿儿犯了错,请祖母原谅!”
白老夫人微有些讶异,不明所以地问道:“你又犯了什么错?今日之事已然掰扯清楚,都与你无关!”
白木槿却一脸自责地道:“槿儿的确有错,不该因为不忿母亲和妹妹的作为,而自作聪明,逼迫父亲责罚她二人,可是……可是槿儿真的好心痛,我自幼丧母,以为母亲是个好的,真心地敬爱她,她却屡次想要害我
!”
“哎……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罢了,虽然逼迫父亲有些不对,但祖母能体谅你,起来吧,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白老夫人摆摆手,精神有些疲乏。
白木槿这才起身,带着些讨好地笑容道:“槿儿多谢祖母眷顾,今日若不是祖母坐镇,槿儿即便再聪明,也怕是要背上个恶意陷害母亲和妹妹的罪名!”
白老夫人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丝和善的笑容,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才打发白木槿离开了。
孙嬷嬷此时才凑过来道:“大小姐真变了性子!”
白老夫人也点点头,这般聪明机智,又临危不乱,的确不像是过去那个懦弱的小女孩。
“也许是被逼出来的吧,有那样一个后母和妹妹,我那儿子也是个偏心眼儿的,她若不聪明,也不知要遭多少罪,瞅瞅那小脸儿肿的,公爷下手也特狠了!”白老夫人此时才说出了心里憋着的话。
孙嬷嬷也怜惜地叹了口气,道:“还好老夫人是个慈善的,才没让大小姐真受了委屈,老奴瞅着大小姐是个可造之材,如今这时节,老夫人可得早作打算啊!”
白老夫人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对孙嬷嬷点点头,道:“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意,公爷是个没甚大出息的,能守住爵位已是不易,陆氏又不省心,白家在我手里可不能出差错,若是能更上一层楼,那我百年之后,也能与老公爷在九泉下相见了!”
“凭老夫人的智慧才华,想让白家更进一步,不是难事,如今大小姐也十三岁了,再过几年便可得力了!”孙嬷嬷一边为白老夫人揉肩,一边道。
白老夫人点点头,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白家的女儿,最大的价值就是为家族谋取利益,只有聪明的女儿才能谋取最大的利益。
白木槿领着鸳鸯和喜鹊回到了自己的屋里,遣散了闲杂人等,才松了一口气,鸳鸯和喜鹊顿时就落了泪,心有余悸地道:“小姐,今日可真吓坏奴婢们了,若非小姐机智,今天还不定遭多大的罪呢!”
“是啊,小姐您看您这半边脸都肿的老高了,我这就去取药帮你擦
!”喜鹊心疼地道,慌忙去柜子里拿药。
白木槿倒是无所谓地笑笑,道:“这点儿小伤没事儿的,若非挨了这一下,祖母哪里会执意要处罚陆氏和白云兮,虽然处罚得太轻,但总好过让她们全身而退!”
鸳鸯不赞同地撅着嘴,道:“往后小姐可不能再让自己置身险境了,若是小姐有委屈,咱们尽管去相府,老夫人定然会为小姐做主的!”
白木槿知道她的意思,却摇了摇头道:“我毕竟姓白,外祖母再心疼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照拂我,而白家如今尽在陆氏的掌握中,若不能让她垮掉,如今日之事只会不断地上演,而我并非每一次都能如此幸运!”
鸳鸯似有所悟,一脸愁容,愤恨道:“陆二娘真是个没心肝儿的,在相府里,她出身最低,可老夫人待她也不薄,夫人还在的时候,也十分照顾她,怎知她竟然心思如此恶毒,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白木槿露出一丝冷笑,说:“有什么奇怪,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恐怕就是太嫉妒母亲,才会想法设法地害我们!”
“小姐,咱们一定要回相府,将这件事告知丞相和老夫人,依着老夫人的脾气,定然不会放过陆二娘!”喜鹊过来满脸怒气地道。
白木槿摇摇头,说:“还不到让外祖母出手的时候,春儿已经死了,陆氏如今可是正经的国公夫人,没有足够的证据,还是不宜轻举妄动,否则只会让陆氏的行动更加隐秘,到时候害的还是我们自己!”
鸳鸯听了,也点点头,可是十分为难地说:“那难道就任由她逍遥法外?小姐在宁国公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连个肯为你做主的人都没有,奴婢心里实在气不过!”
“我的好鸳鸯,不是有你和喜鹊帮我吗?呵呵……别气了,丞相府咱们是要去,但不是去告状,而是去要人,你瞅着祖母身边孙嬷嬷,因为她在,祖母办事省了多少心力,若是我身边也能有这样懂得医理,心思缜密,经验老道,又忠心耿耿的嬷嬷在,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白木槿笑着说。
鸳鸯和喜鹊也是一喜,齐声道:“小姐言之有理!”
正说话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大小姐,大少爷来看您
!”
白木槿对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就赶紧出去迎接,白慕辰脸色十分难看地走进来,一见白木槿,就红了眼睛,道:“姐姐……辰儿听闻你受委屈了,都怪我没在,没人护着你!”
白木槿心中一涩,觉得喉头有些堵,却强自忍下来了,反而笑着安慰他说:“姐姐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母亲和云兮妹妹受罚了呢!”
“你看你的脸肿的那么高还说没事儿,她们受罚是咎由自取,我还嫌她们的惩罚太轻,哼!”白慕辰气呼呼地说,显然对陆氏和白云兮十分不满。
白木槿倒是没想到白慕辰竟然对陆氏母子已经有了这样深的怨气,看来以前笨的人只有她而已,弟弟可从来都不傻。
白木槿心生欣慰,道:“若不是受点儿伤,恐怕她们现在连这点儿处罚也能逃过了,父亲是怎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放心吧,姐姐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你只管好好读书,别操心这些后宅的事情!”
“不,我已经长大了,绝不能看着姐姐受委屈,我会保护姐姐的!”白慕辰稚嫩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白木槿觉得心头微暖,慕辰现在的样子,和她的迅哥儿真像,外甥多似舅,想来就是如此吧?前世她太弱,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可是她也庆幸迅哥儿跟着她去了,否则独留下他在那狼窟里,也不知会受多少罪。
她微微一笑,露出感动的神色,说:“辰哥儿长大了,那就该懂得男儿志在四方,你有出息了,自然没人敢再欺负我!”
白慕辰仿佛懂得了什么却又暗恨自己现在的弱小,若是他再大一点,那就不会让姐姐受这样的屈辱,他握紧小小的拳头,暗暗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变得强大起来。
“我懂了,姐姐,你脸痛不痛?辰儿给你上药好不好?”白慕辰心疼地凑过去,看着那又红又肿的脸,恨不得现在就去找父亲理论。
白木槿点点头,让白慕辰笨拙又小心翼翼地帮自己擦药,那凉凉的药膏涂在脸上,的确缓解了一些**的痛感。
这一巴掌,迟早她会讨回来的,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也一样。
第30章 丞相府中诉亲情
白木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已经完全恢复了,没有留下任何不妥当的地方,这才放心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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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丞相府里来人了!”喜鹊欢蹦乱跳地跑进来,看样子很高兴。
白木槿微微皱眉,她原是打算找个托词去一趟丞相府,却没想到自己还未行动,丞相府倒是先派人来了,看来陆老夫人对她还是很上心的。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喜鹊,道:“是不是你们去传了什么话?”
“不是,奴婢可没敢,小姐不发话,我们怎会自作主张去和相府联系!”喜鹊连忙收敛了笑容,否认了,她现在是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性,最容不得下人违背她的意思。
白木槿点点头,道:“那为何好端端突然派人来?”
“奴婢也不知道,是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接待的,老夫人也在前厅呢,派人来传话,让小姐去见见!”喜鹊见白木槿没有责怪她,连忙道。
白木槿收拾了一下自己,才带着喜鹊和鸳鸯去了前院,来者是陆老夫人身边的得力嬷嬷崔嬷嬷。
进了前厅,白木槿恭恭敬敬地朝白老夫人行了礼,才看着崔嬷嬷笑了笑。
白老夫人道:“槿儿,你快些收拾好东西,随崔嬷嬷去相府一趟吧,你外祖母病了,要接你去见见!”
白木槿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担心地问道:“崔嬷嬷,祖母的病可要紧?”
崔嬷嬷脸上到没有多大的愁容,只道:“没什么大碍,但老夫人思念你,就着老奴来请孙小姐去相府!”
白木槿朝着白老夫人看了看,眼里似有征询的意思,白老夫人点点头,她方道:“那好,我让丫头们回去收拾几件东西,再跟嬷嬷去!”
“孙嬷嬷,你也去库房将那上好的野山参取出来,让槿儿带去!”白老夫人吩咐道。
白木槿赶紧福身,谢道:“多谢祖母,还是祖母想得周到!”
“嗯,你外祖母身体不适,你担心归担心,也不要满面愁容,反而惹得她难过,你去了只管捡些高兴事儿哄着她,她一开心,身体自然就好了
!”白老夫人似有所指地说。
白木槿哪有不明白的,忙道:“槿儿省得,绝不会让外祖母为槿儿烦忧!”
白老夫人对白木槿的识趣很高兴,便又吩咐她多带些药材去探望陆老夫人,以表孝心,白木槿一一收下了,这也算是变相的封口费吧。( )
收拾妥当之后,白木槿带着满满一车子的物品,随着崔嬷嬷一行往丞相府去了,路上崔嬷嬷见她脸露忧愁,忙开解道:“大小姐不必忧心,老夫人只是略感风寒,没有大碍,只是心中牵挂你!”
一听这话,白木槿就知道外祖母应该是得了什么消息,才招自己见见,想来那日在威远侯府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陆老夫人的耳里。
进了丞相府,就被崔嬷嬷一路带到陆老夫人所居住的宁安堂,老太太靠在软榻上,精神倒还好,没有什么病容,身边伺候的人在她进来后都被遣走了。
她走进去,大大方方地朝着陆老夫人,然后才关切地问道:“外婆,您身体可大好了?崔嬷嬷来接我,说您病了,槿儿可担心了!”
陆老夫人一间她,眼里就闪烁着泪光,哽咽着道:“你过来,让外婆好生看看,听说你受了委屈,我一刻也放心不下!”
白木槿乖巧地凑过去,老夫人一把就将她搂入怀里,拍着她的背道:“可怜见的,我当初若是知道那陆凝香这样没良心,怎么也不肯将她送到宁国公府做继室,外婆真是瞎了眼,害了你和辰儿了!”
白木槿一听便知道那日的事情果然传入了陆家人耳朵里,一向护短的陆老夫人,根本不会问缘由,就会站在她这一边,这一份感情,全来自她对自己早亡的女儿的疼爱。
“外婆,别伤心,这事儿哪能怪您?您当初也是为了我和辰儿好,才想着找姨母做继室,总好过托一个不认识的人来照顾我们姐弟!”白木槿安慰道,她自然不会将当年的事实现在就透露给陆老夫人。
一来她 没有证据,二来陆氏现在的同胞兄弟,她的二舅陆兆安可是御前供奉,虽然品级不高,但却是为皇帝办事的,颇得皇帝信赖,所以在陆家的地位也不低
。虽然是庶出,但如今也在陆丞相那里很得器重。( )
她外祖母即便再如何心疼她,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帮她打倒陆凝香,首先白世祖不会同意,其次陆兆安也不能看着自己妹妹受苦坐视不理。
而她,想的却是如何让陆氏和白云兮得到最残酷的惩罚,而不是轻轻松松就被整死。
陆老夫人一听,心里更加难受了,看着白木槿的小脸,道:“你这孩子,总是那么善良,这样的性子就随了你母亲,哎……若是你能强势一些,她如何敢欺你至此啊?”
白木槿笑笑,装出一副纯善的笑容道:“外婆不必忧心,槿儿能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如何不知道你艰难,她竟然还曾想毁了你容貌,这份歹毒心思,我决不能轻饶了她,当年我可以一手将她捧做国公夫人,就能一手再将她拉下来,我倒不信她能逃出我的掌心!”陆老夫人咬牙切齿地道,眼里的盛怒几乎要化成实质喷出来。
崔嬷嬷见老夫人伤心,忙劝道:“老夫人,您就歇歇火,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
“是啊,外婆,槿儿知道你心疼我,但此事可不能急,她如今已不同往日,是正经八百的国公夫人,加上……二舅舅,总之咱们还得有耐心才是!”白木槿也附和着安慰老夫人,生怕她一时冲动,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
陆老夫人脾气火爆,从年轻到老一直也没变,就连陆丞相都忌惮她三分,对这个原配夫人十分尊重,轻易不敢逆了她的意思。可能是她太强势,所以养出来的女儿却十分柔顺,也没什么心眼儿,若是当年她母亲能有这份儿脾气,也断然不会被陆凝香害了。
陆老夫人气得脸色泛了潮红,道:“任她翅膀多硬,我总归是她的嫡母,教训她一顿她也得受着,哼!”
“外婆,正因为如此,咱们才不可轻举妄动,若是你以嫡母身份压着她,那在外人看来只觉得你苛待妾室的子女,咱们占着理儿也会被人非议,她再装个可怜,卖个乖,谁不同情她?更何况……我父亲如今极信任她,咱们轻易不能动她分毫。”白木槿将情形分析给陆老夫人听。
陆老夫人突然讶异地看着白木槿,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槿儿,你真是长大了,往日你只一味地好性子,又总是为她说好话,让我这些年都以为陆氏对你和辰儿真是视如己出,若不是前些日子你在威远侯府出事,我恐怕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看来你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对付陆凝香了?”
白木槿坦然地笑笑,说:“虽然没有什么周全的计策,但槿儿始终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总会有自食恶果的时候
!”
陆老夫人见她这番成竹在胸的样子,顿时对白木槿刮目相看,欣喜地点点头,道:“槿儿,你没令外婆失望,外婆相信你定然会好好地将自己和辰儿护得周全!”
崔嬷嬷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不愧是大小姐的女儿,自然不能差了去!”
“你这话错了,我那女儿虽然天资聪颖,可惜性子太单纯,总以为这世上的人都和她一般心性,也怪我当初将她护得太周全!”陆老夫人叹了口气,几分无奈,几分唏嘘。
崔嬷嬷看到老太太伤心,也不由地跟着难过,道:“大小姐最是善良,只可惜红颜薄命啊!”
红颜薄命?就这样简单四个字就能概括所有遭逢悲剧的女子吗?白木槿在心头冷笑,若真是薄命也就罢了,可是真理往往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所以此生,她便做个切切实实的祸害吧。
“外婆,槿儿有一事相求!”白木槿突然道。
陆老夫人微微蹙眉,一脸不高兴地道:“傻孩子,跟外婆还说什么求不求的?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外婆能办到的,绝没有不依的!”
看着陆老夫人眼里毫无保留的真诚,白木槿心下微微有些感动,这世上也不全然都是想害她的人和想利用她的人,眼前这个老人便是全然的爱护她,只因为她是她的外孙女。
“槿儿想求祖母给我寻个忠心耿耿,又通药理的老嬷嬷,不瞒祖母,上回槿儿真的是差点儿被毒药毁了容,至今心有余悸,若是有个这样的人在身边,往后也不必担心再受到这样阴损的招数祸害!”白木槿一脸心酸的表情说。
陆老夫人一听,也跟着心疼起来,忙道:“你这傻丫头,为何不早些来找我要人?咱们丞相府也是百年世家,若是连个把懂药理的嬷嬷都没有,那才叫人笑话,你崔嬷嬷不就是最通医理的,就叫她随你走吧
!”
白木槿看了一眼崔嬷嬷,有些歉意地道:“外婆,不是槿儿不懂事,只是崔嬷嬷首先是您身边得力的,若是被我要走了,您这边恐怕会一时没了人手,其次,二娘对崔嬷嬷也很了解,若是被她知道我找了如此得力的帮手,定然会想方设法打发了崔嬷嬷,槿儿觉得还是寻个她不知道的人为好!”
陆氏一听,也颇为赞同,一脸欣慰地看着白木槿,眼里都是赞赏,道:“是外婆考虑不周,槿儿如今越发聪慧了,你能这样,祖母就放心了。”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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