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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沉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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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声,复又摇头,自己何苦想这些没来由的事?一双筷子罢了,又能如何?她已嫁为人妇,他已成为人夫,若昔日还能在脑海里偷偷幻想些,如今,便已是想都不能再想了。他边将这些多愁善感从脑海中驱除,边收拾停当了桌子,擦洗干净,随后将杯盘送入厨房。

在王府时,艳阳收拾完碗筷就会直接洗了它们,这既是顺手的活儿,也是习惯成自然的。他一时竟忘记柱国府的规矩和王府不同,李云刻意做了一个调整,故意在其中穿插了个洗马桶的活计来刁难他——果然,艳阳早把洗马桶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将碗筷放到池子里就洗了起来,直到一个家丁在身后拍了他一巴掌。

“你怎么回事?马桶都运来多久了,还不去洗?洗碗是厨娘的活儿,跟你什么相干!”

艳阳经他一说,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该做什么,慌忙就往放马桶的杂院里跑。可惜他一瘸一拐,哪能跑得动?待到又急又忙的来到杂院,又耽搁了些许功夫,更要命的是,李云竟亲自在杂院里等着他,一脸愠怒,可见已等了许久。

“大人恕罪……下奴该死!”艳阳赶忙跪了下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巳时就要来洗净马桶,其后还有诸多活计,你可知你耽误多久,其后的又要如何做完?”李总管沉着脸训斥道,见艳阳低头跪着不敢言语一声,也不等他谢罪求饶,索性继续道,“柱国府虽对下人极为宽厚,误工却必须要罚——念你是第一日上工,并不重罚,只罚你每日亥时之前,受五十竹板,打满一个月再停!若再犯,惩罚既翻倍!”

艳阳知道,所谓“竹板”,既是私塾惩戒学生的毛竹板子,打在身上最多只是红肿,不会破皮。只是……连续打他一个月,一日五十,三十日就是一千五百竹板,这样打下去,谁知能把他打成何种模样?然而纵然如此,他也只得叩头拜谢。

跪送了李云,艳阳便拿起刷子开始清洗马桶。可怜他方才一通忙乱,已把私、处包裹着粗盐的事忘却,如今静下来,那痛便犹如排山倒海般的袭来,让他疼得真想去摘下那魔鬼般的帕子。可是,他有脸去摸□,有脸摘,有胆子摘,又有资格摘么?他没有……当年雪夜被他的钉鞋一踢,不也强忍痛苦么?雪夜能忍,他,也能。

说话间便到了午时,艳阳勉强忙完了所定的活计,觉得这一上午比在王府要疲惫许多——不只有身体的疲倦,更有精神的压力——他见丫鬟小厮们忙着从厨房端雪夜他们的午饭,知道一上午的劳作总算告一段落,松了口气,靠着门槛席地坐了下来。伤,越来越疼,疼得他不得不偷偷分开双腿,暗暗握住拳,闭着眼睛极力忍痛。

一股饭香袭来,他睁开眼,看到青青正端着一碗饭弯腰站在他跟前。

“饿了吧,”青青对他道,抿着嘴儿,微微一笑,她见艳阳的脸色愈发苍白,猜测他这一上午许是受了苦,可眼下也不能问,只得道,“总管要我把你的饭送来,快趁热吃了,这饭闻着也香呢。”

“那你……”他有些踌躇,怕这傻姑娘是把自己的饭食剩下来给他。

“我编篮子时,就已吃过了。”青青对艳阳道,进而又把碗向他跟前递了一递,“我自会照顾好自己,你切莫担心。”

艳阳伸手接了碗,拿筷子一挑,只见米饭下埋着地三鲜、还有些许的酱鸡块,果然闻着就香。他尝了一口,不是剩饭、也不是搜饭,是他五年来难得吃上的白米,是他五年来未曾尝过的肉菜……艳阳这一吃,饭菜的香,难免引诱他死寂多年的馋虫,让他吃起来便住不了口,略微还有些狼狈。

“慢些吃,”青青对他道,可怜她这受尽苦楚的夫君,也不知多少年未曾吃过正经的饭菜,吃起来竟连平日半点斯文的样子也没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匆匆进门为他倒了碗水来,复又道,“快喝些水,吃得这样快,当心噎着。”

“谢谢……”艳阳对她道,喝了几口水,拿开水碗,却听青青道。

“等等。”

她边说着,边掏出帕子来,一边为他擦着脸上蹭到的酱,一边扑哧一笑,对他道:“瞧你,怎与孩子一般,都吃到脸上了——真有这样好吃吗?”

艳阳闻言,目光闪了闪,眼底略有些笑意,对青青道:“是我许久未吃过,才觉得香——你可知道,昔日世子也有过如此狼吞虎咽的情形,”他说到此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而非笑,复又道,“那是我们路途遇险,他替我扮世子时,遇到佳肴美味,也是没命一样的吃,还让我……取笑羞辱了一番……殊不知他那时,不过和你差不多大,稚气未脱,我却一点都不知体谅他的苦。”

青青听着他的话,方才还笑着的脸,渐渐黯然了下来。雪夜,是艳阳一辈子的伤,提起雪夜,他永远都是这样苦涩、凄楚,连笑一笑都做不出。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不知道,他们来了柱国府,离雪夜这样近,是不是就有机会解开这心结,让艳阳少一些郁闷,多一些开朗呢?

艳阳见青青的笑容渐渐隐去,知道他方才自己不觉伤情,到底也影响了她。可怜她这十几日来,好容易有了开朗的笑容,却被他扫了兴。此时此刻,作为一个夫君,他该如何做?艳阳怔怔的看着青青,脑子里不住的在想,他该如何让她开心?想一想,昔日他惹了其他小姑娘,是怎么哄劝她们的……可他已忘了那是怎样的心境,怎样的行为,沧桑岁月,早已将他年少的浪漫磨得几乎没有了。

现如今,为了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他又得将早已遗忘殆尽的浪漫再找回来,何其为难,何其辛苦。

艳阳怔怔的想了想,这才勉强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微笑,带着些许尴尬与别扭,对青青道:“都是我不好,扫了兴……你……不是方才还说这饭菜香,那就……尝尝吧?”

青青未曾料到艳阳能说此话,心下一惊,有些不知所措。今早他对她那温柔一句,已让她有些诧异,如今他对她如此好,更让她可谓受宠若惊。她见艳阳真的夹了一块酱鸡肉递到唇边,她脸色一红,胸中心跳如小鹿儿一样乱撞,随后垂下眼去,张口吃了这块肉。

她樱桃小口,那鸡肉又比她的嘴大些,不由便也沾了些酱。艳阳见她这模样,也笑了笑,抬手,用衣袖将她唇边的污渍擦净。他一边悉心的为她擦拭嘴角,一边开口,轻声对她道:“我会做一个……好丈夫,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待到日落时分,雪夜已吃过晚饭,按李云所说,艳阳是该陪在身边伺候着他。

他身下已不太剧痛,早被盐浸得麻木了。只是,盐又刺激伤口,让他身下愈发肿大起来,连走路也受了影响,双腿这一摩擦,疼起来,却又是另一番煎熬苦楚了。

雪夜在一旁早看出艳阳脸色不对,他自然不会想到其他,只以为是艳阳第一日做活累了,心中恻隐,便让他站在一旁,也不吩咐做任何事,只充分休息。此时,他与香儿坐于桌子两旁,香儿正翻着账本,雪夜便叫来阿奴,要问他的功课。

阿奴素来是与赵守德的两个儿子一同在府里读书的,所请夫子也是萧远枫精心挑选的德高望重之人。只是,这夫子偏偏对阿奴常常不满,今日下午又抱怨一回,说这孩子不喜读书,赵守德其中一个儿子比他还小一岁,都能做出诗来,可阿奴却什么也做不出来,勉强应对一首,韵也押错,内容更是不知所云了。

面对爹娘的问话,阿奴倒也是满腹委屈,可怜兮兮的答道:“爹爹,我不喜欢这个夫子,还是最爱和父习武……”

香儿禁不住掩嘴偷笑起来,这儿子,和他爹果然一样爱习武。雪夜最不懂琴棋书画,阿奴果然也遗传此处,见到音律韵脚便头疼。

雪夜也知阿奴不喜诗词韵律,但贵族公子,小小年纪都已娴熟这些,他的儿子又如何能半点不通,想到此处,他便严厉起来,对阿奴道:“这不成,怎能你喜欢什么便做什么,不喜什么就不做?不可如此娇惯自己——还有——你又管谁叫父呢?守德叔是你的师父,怎能随便叫人父亲,你是记不住还是怎的!”

“是师父要我叫他‘父’的嘛。”阿奴委屈的辩解,小嘴一撅,可怜兮兮的看着艳阳,可惜他的刘叔叔现在成了爹爹的仆人,恐怕更不能为他说话了。

艳阳抬眼,与另旁的青青互相对了对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罢了罢了,这点子事纠缠什么,守德乐意阿奴这样叫,随他就是,”香儿笑道,一面让阿奴坐到他二人中间的椅子上,一面对他道,“你就算不喜读书,但夫子交待下来的也必须做到——他不是要你写首《秋趣》么?先把这写了再说吧。”

阿奴端坐桌前,拿起笔,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勉强写出一首,写得倒有了趣,可却忘了押韵。可叹夫子还未叫他写平仄诗,也未让他出典故,只要他韵脚押对,阿奴却都做不出。

一首作废,只得再来一首。五岁孩童能想出什么?况赵守德的两个妻妾,当年皆是风流才女,不论遗传还是教导,皆重文艺,与雪夜与香儿重习武恰好相反。阿奴又写一首,略有了点意思,可自己却又揉了,原来这首没有赵守德家的好,自己也不好意思拿去交差。

艳阳在一旁看阿奴这绞尽脑汁的为难模样,宠溺之心又涌上来,又见阿奴抬头眨巴着眼睛看他,实在有些不舍,便对雪夜与香儿道:“世子、公主,下奴斗胆,能否替小公子做成一首?”

“你?”香儿眉头蹙了蹙,疑惑艳阳怎突然想起要替阿奴作诗,她脑筋略一转,点头道,“好,你写写看。”

艳阳走上前来,拿起笔,想都未曾想,信手便行云流水般的写道:

鸿雁飞天排成行,

稚鸭畅游芦苇荡。

霜林沙沙秋风响,

稻香阵阵秋收忙。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是能早更文的呃。。。今天这个不虐,只是隐含的虐了一点点而已

话说,那新文《赎罪》,改成了《天下第一庄》,又改成了《倾城奴隶》,从题目乃们就可以看出,我我我,我真的很无能,我无法塑造豪情铁血的男儿,只能再塑造温文尔雅的奴隶了~~~

这次就不宣传了,太没脸呜呜呜。。。整个故事大修,本想过几天就发新文,这回只能重头来过,因为我还是比较适合写沉郁些、虐些的故事,太明快的写不了~~~希望重写的虐文,能真正的虐虐。。。

                  烛光闪闪温柔乡,娇妻受辱血性现

夜半子时,除去廊灯门灯,柱国府内各处的灯都已熄了,唯有奴仆院内西南角的一处小屋,还影影绰绰的闪着烛光。艳阳手中拎着搭抹布的木桶,身形疲惫的慢慢推开小屋的门,烛光昏暗,也难掩他满面的疲倦,本就麻木无神的大眸子,此刻更如蒙了一层薄雾一般朦胧憔悴。他见青青正坐在木炕边,费力的借着那些微的火光做针线,他本想张口劝她不要在这样暗的光下伤了眼,可却疲惫得连口都不想开,只对她抿嘴淡淡笑了笑,随后将木桶放在地上,步履略有蹒跚的来到炕旁。

“我来扶你。”青青赶忙道,放下针线,拿来身后的一个垫子放在炕桌旁,随后扶着艳阳慢慢坐下。

艳阳的臀肉与垫子碰触的那刻,他疼得闷哼了一小声,未全然哼出来,只把后面的声音生生咽下,同时握住了拳。

自他第一天来柱国府误工后,便惹了一千五百竹板的责罚,如今已经过了近两个月,一千五百竹板还没打完,又迟到了好几次,竟累计了四千多板子。如今,他的两半臀肉已被日复一日,打得从红肿到青紫到漆黑再到破皮流血再到皮开肉绽,每日又须强忍着在雪夜跟前伺候,如常人一般唯恐被他察觉,因双腿摩擦、刑责不断,臀肉上新伤加旧伤,虽夜夜都上药,但终究还是痛到钻心。

“你都忍了一天,如今在我跟前,又忍什么呢?”青青柔声道,随后拿起炕桌上的茶壶,为他倒了杯热水。

艳阳接过杯子,低声道:“只是……习惯。”

青青叹了一声,一面起身找出一个小瓷瓶,一面对艳阳道:“快些喝口热水,今儿我拿了些药酒,用这个给你揉揉手指,活血活筋络的,免得你的伤落下毛病。”

“哪来的?”艳阳见那瓷瓶在烛下色泽温润柔和,做工可见精良,里面恐怕也并非寻常药酒。

青青闻言,抿了抿嘴儿,知道艳阳心中素来不愿多受雪夜恩惠,然而在夫君面前,她从不打诳语,便坦言道:“今早世子给了我这瓶子药,说是军中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让我务必……好好调养你的手。”

艳阳听得此话,心中不可谓不芥蒂,又受一次恩惠,仿佛又抵消一次他的赎罪。雪夜如此替他着想,而他除了给他端杯水以外,竟不知还能做什么……他在雪夜身边时,除了端水,雪夜从未让他再多做任何事;而雪夜在他身边时,他做了什么……把人家当马骑、给人家的脚心吹箭、趁人家端着东西从背后踢一脚……为何,究竟为何,老天要让雪夜生得如此宽厚善良、如此以德报怨,只为了让他心更悔、更痛、更恨自己么?

他正如此思绪繁复的想着,忽觉手被青青捧起,随后,一些微凉的液体擦在了他的手指上。他发觉她的动作很是轻柔灵巧,俨然是怕下手重了让他痛,她对他如此悉心周到,让他嘴角泛起微微浅笑……他忽而想对她说声谢谢,可略张了张口,却并未发声,只垂下眼,静静的看着她低垂专注的眉眼,越是看,眼中越是含了柔和的笑意。

青青拿着一方质地极为温润的棉布轻轻擦拭他的手指,随后照着白日学来的法子揉着艳阳的手指。只见艳阳的手指因受拶刑太多,已有些变形了,白白可惜了他那修长白皙的手——她一面竭尽温柔的按摩他的手指,一面想起他曾经琴棋书画皆精通的风华模样——可惜那时,她还未曾遇到他,他的白衣飘飘、他的长身玉立、他的弦乐精湛,她如今只能从他人口中听说,她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这福分,更不知他的手还能不能再给她抚琴一曲?

待到十根手指都按摩完了,青青抬起头来,却见艳阳已经歪歪斜斜的靠着炕桌睡着了。

他,果真是太累了。一日十二个时辰,忙得团团转,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瘸着腿东跑西颠,远比在王府疲惫许多,虽日日饭食极好,可他还是消瘦入故……她真不忍叫醒他,然而臀伤的药却是必须要上的,纵然不忍,却还得轻轻推了他一下,唤道:“暂且醒醒,咱们上了药再睡吧。”

艳阳被青青唤醒,未曾料到自己竟累到不知不觉就睡了的地步。他随即在青青的帮扶下站起身来,褪了衣服,然后趴在床上,再褪了衬裤,露出他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臀肉。

只见这两半臀肉,在光下,已是皮肉翻卷、粘带血痂,即便是没有裂开皮肉的地方,皮肉也被打得肿胀发黑,用手指微微一碰,肉都是硬的,只怕明日再打,立即也要破皮了。一块臀部,才多大的地方,如何经得起这样日复一日的责打?况那些家丁见臀肉没地方打了,竟还掰开他的臀缝,直把臀缝也打得肿胀合并,整个臀部也因此愈发肿胀一倍,且不说如厕和走路何等痛苦,光是给这个地方上药,就足够艳阳备受难堪。

艳阳感到药上在臀肉上,又痛又凉又烈,疼得他上身都撑了起来,但这种痛已经是他所能忍受,并未呻吟、只抿着嘴角,闭了闭眼。

上过了药,艳阳摊开被褥正欲休息,却见青青还穿着外衣,又坐在炕桌旁,拿起先前放下的针线继续做了起来。他看不清她这是做什么,只觉得是拿了一块极大的布子做绣工,那线也是亮晶晶的亮色线,只是光线极为昏暗,那绣花针和绣花架子又小,让她看不清晰,只得两眼紧贴针线,艳阳看着都替她辛苦。

“青青,这活儿急吗?”他问。

青青看了看他,复又低下头去,道:“不急……你先睡吧,我再迟些,现在也不困呢。”

艳阳看了她片刻,见她那辛苦模样,复又道:“既不急,明日再做吧,你连着两晚都如此熬着了,今儿我想你——”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我想你陪我一同睡。”

青青手一抖,险些扎了自己,她回过头来,却见艳阳眼底闪着笑意,又对她问了一回:“可以吗?”

她未曾料到他竟如此主动,哪里会摇头,脸颊略有了些烫,低垂了眼,点点头,挪开针线和炕桌,随艳阳一起铺好了被褥。随后,她脱了衣衫,只穿了件乳白衬子,便躺在了艳阳身边。

他们同床共枕已成习惯,但似乎因了方才艳阳那句主动的话,让青青无端的便羞赧了起来。她甚而不像平日那样平躺,反倒背对了艳阳,此刻吹了烛火,只有月光从窗而撒,照在她的肩上,清冷凄凄,更让她平添了许多柔弱纤细。艳阳看着这瘦弱的肩,一种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如此怜悯,促使他不觉伸出手来,胳膊在半空僵了许久,方才徐徐落在青青肩头,微微用了些力度,将她搂入怀里。

许是疲惫,许是第一次的亲密相拥而睡,虽无云、雨缠绵,他二人却都睡得最为香甜。直到一阵喧闹将他二人吵醒,{奇}艳阳睁开眼来,{书}发现天已大亮,{网}阳光透过门窗的疏漏射满全屋,他和青青赶忙起身,尚未来得及穿衣裳,却见门骤然被撞开,六七个十六七岁的小厮嘻嘻哈哈的站在门外耻笑着他们。

“喂,刘艳阳,太阳都晒着你的烂屁股了,怎么还和小娘子赖床不起呀?”

“哼,我说他们怎么这样懒,从窗户纸一瞧,原来是在干那事儿!”

几个小厮七嘴八舌耻笑不止,羞得青青躲在艳阳身后浑身发烫,衣裳都不敢伸手去拿,只得用被子盖住身体,脸如滴血一般的通红。艳阳赶忙披上衣服,又立即为青青取来衣衫,慌忙下了炕朝门口走,可尚未出门反倒被几个小厮拦着不让出。

“等等,你今日又误工了,要是报上去可又要加一个月的板子,你说该怎么办呢?”一个小厮堵着门不让艳阳走,他比艳阳低一个头身,仰着脸笑嘻嘻的看艳阳,还不时与身边几个伙伴对着恶意的眼神。

艳阳轮番看了看这几个稚嫩却恶意的脸庞,退了一步,扭头看看披着衣衫瑟缩在炕头的青青,继而低声道:“下奴也……不知,还请几位明言。”

“唔——”几个小厮打量的看着艳阳,心中一条条恶意的念头不断闪现,他们知道这个奴隶虽然是世子身边的,但也不过是个唯唯诺诺的木头,不足为据,况且又是世子和总管的仇人,也不拿艳阳当人看,只管肆意奚落道,“我们既扰了你的好事,倒不如补偿了你——这样吧,你去和她亲热亲热——”小厮边说边和伙伴们哄笑着,伸手指着青青,边咯咯笑道:“快些个,你和她亲热给我们看,板子就免了。”

艳阳顺着小厮的手看去,青青低垂着头,似乎已默默哭了起来。一个与他尚未圆房的姑娘家,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嘲弄,况此番嘲弄她的又是一群年纪相仿的小厮,愈发让她无地自容。

他转过脸来,面对眼前这些满怀期待的少年,沉声道:“下奴……恕难从命。”

“什么?”小厮蹙眉问,未料到一向低眉顺眼的贱奴竟敢不从。

“下奴不能从命。”艳阳道,语气愈发坚定了些。

“好个不要脸的贱奴,让你哄哥几个开心,是抬举你!”堵门的小厮厉声道,见自己出了主意却在伙伴面前被这贱奴驳回,颜面扫地,不由恼羞成怒,抬手打了艳阳一个耳光,骂道,“谁不知你是个军妓,她是个姘头,卖身卖到一路的货色,还敢驳了小爷!你欠打是不是!”

小厮边说边踢了艳阳一脚,艳阳一个趔趄,但并未摔倒。

青青见小厮动了手,也顾不得许多,赶忙披了衣裳跑下炕来,对小厮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打他……我……我做、做给你们看还不成么?”

霎时间,宛如一把尖刀刺入艳阳的心窝,疼得他一个激灵,立即伸手把青青护在身后,同时回头对她严厉道:“你住口!”随即,他又转向眼前的小厮,对他们道,“下奴自认是个肮脏军妓,但下奴的妻子却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今日……就算你们打死下奴,下奴也断不会做出轻贱于她的事。”

“不……”青青焦急的在艳阳身后,只想拨开他的胳膊,却无奈发现,此时艳阳的力气竟如此大,牢牢将她护在身后,让她逃也逃不出,至此,她也只得对艳阳道,“我们……我们只、只亲一下也好,求你不要这样,我不觉轻贱自己。”

“不行!”艳阳厉声道,神色凌厉、与平日判若两人,即便那日酒楼打架,也不如此刻厉害,他看着这几个少年小厮,略一沉默,随后对他们道:“想必诸位家中也有兄弟姊妹,青青不过是和你们一般大的姑娘,她有何错。因为嫁给下奴,就要受此□?若你们的姊妹被别人这样欺辱,你们又作何感想?你们会任由她遭人轻贱么?”

艳阳这不卑不亢的一席话终了,几个小厮顿时沉默了下来。谁无兄弟姊妹?况他们要羞辱的只是艳阳,牵连进他的屋里人,未免也太不算个男人了。只是堵门的那小厮还是不依不饶,只对艳阳道:“我就家里独苗,才没有他娘的姊妹,我管她受不受轻贱?今日你得罪了小爷,休想就这么算了!”

艳阳的眉头蹙了蹙,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小厮,心知这小厮不过是柱国府最底层的末等家奴,平日被人压着,如今好容易找到不如他的,自然要泄愤一番。

他想到此处,又想到自己这五年来下、贱至极,什么都经历过,倒也不怕羞辱,便跪了下来,抬头对这小厮道:“小兄弟要下奴做什么,下奴照做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一气呵成没有检查,欢迎捉虫~~乖乖奴艳阳小童鞋终于爆发了一下下,只不过因为性格原因,他这个爆发也不是什么原子弹,顶多算手榴弹吧。。。。。。。。。。

《倾城奴隶》已发到群邮箱,感谢所有大大们对我的鼓励,如果乃们喜欢,我我我,我写完这个必然就要发的,所谓不虐不欢,换个方法虐别的奴隶也是小乐趣呀~~

另,艳阳到了柱国府后,也许亲们觉得故事不虐了,呃,的确是的,因为……毕竟在雪夜门下,想要大张旗鼓的虐,是不可能滴,只有。。。小范围虐,而且我是亲妈,我疼儿子啊 

                  为生计艳阳谋策略,不提防歹师竟暴死

艳阳的眉头蹙了蹙,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小厮,心知这小厮不过是柱国府最底层的末等家奴,平日被人压着,如今好容易找到不如他的,自然要泄愤一番。

他想到此处,又想到自己这五年来下、贱至极,什么都经历过,倒也不怕羞辱,便跪了下来,抬头对这小厮道:“小兄弟要下奴做什么,下奴照做便是。”

小厮眯起眼,正欲说话,肩膀却被同伴一拍,劝他道:“算了,好生无聊,在他这里耽误什么。”这小厮颜面无光,哪里肯依,但几个同伴听了艳阳那番话,心中都有些别扭,不愿再与他留在此地没趣,便半时拉拽半是劝解的把他带走了。

艳阳脊背直挺挺的跪着,一直看着那些小厮走出门、走出院、消失在视野之外再也看不到时,这才身子一软,半跪半坐的歪斜在了地上。仿佛顷刻之间,他便被抽了筋一样,瘫软无力,跪都跪不直。

“艳阳……”青青见他突然瘫软,以为他身子难受,赶忙扶住他的肩。

艳阳低垂着眼睑,有些无力的抬起手轻轻摇摇,低声道:“我没事……”

他说罢这句话,心中却一阵酸楚。

小时候,他以为,失去主子的威严便是屈辱;长大后,他以为,受到雪夜的威胁便是屈辱;到了军营,他以为,卖身卖笑才是屈辱;如今,他才知道,过去所有自认为的屈辱,都不过尔尔,真正的屈辱,原来竟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一个男人,连家的担子都撑不起来。他,三番五次让青青受到牵连,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因为为奴的懦弱,屡屡看她受伤而无法保护她……他算什么,算男人么?算丈夫么?他给她的那句承诺,兑现过一次么?

青青并不知艳阳心中所想,她仍以为他是身子不适,慌慌张张的四下查看,她怕他旧病复发、怕他臀肉的伤再恶劣、怕他的手又出问题,她一边检查着艳阳,一边又心存担忧,对他道:“下次,可别再如此,得罪了他们,你会吃苦头的。我一会儿就去求李总管,让他宽限你一次,你……不能再挨板子了啊!”

艳阳强压心中酸楚,抬起眼来,看着青青这一脸担忧、焦虑的模样,摇摇头,对她道:“不必,误工是我的错,受罚也是应该的。”

“可你的……”青青话到此处,脸色一红,低声道,“你的臀上,都打成了那个样子,已经不能再打了。”

“怎么会不能再打呢?只是肿了些、有点破皮罢了,”艳阳柔声道,如此温柔的语调,沉静的声音,淡然的口吻,仿佛他所说的,不是自己受刑一般,“晚上打的时候,我让他们淋些凉水,就可以落板了——况且,能打的地方还有很多,这些板子,我一定要受完,你万万不可求情,明白了吗?”

“什么淋了水再打,什么能打的地方还很多,你现在连路都快不能走了!”艳阳越是如此温柔漠然,青青越是受不住对他的同情和担忧,眼眶一红,泪珠就掉了下来。

艳阳见她泪如雨下,心知她都是心疼自己。他轻叹一声,一面抬手温柔的将青青额前垂下的凌乱头发挽到耳后,一面对她微微一笑,宽慰道:“你不必为我担心,小小竹板,我能受得住——青青,你我在这柱国府里已是很特殊,我们不能再特殊下去,该做的须做,该罚的须罚,规规矩矩、本本分分,方能立足啊。”

青青一听,眼泪更是婆娑而落,她一边低头擦泪,一边摇头赌气道:“立足……咱们想要立足,可他们却偏偏不许!”

艳阳一时没了话说,他知青青所言有理。这柱国府上下,皆敬重雪夜,他当初对雪夜罪孽深重,府内的人皆不肯原谅他,况又有坞堡旧仆,一来怨恨他,二来想与他划清界限,更不肯给他好日子。雪夜虽为主子,终究也有管不了的地方,纵然时常照顾,但他与青青若想在这个陌生的新环境立足,何其艰难!

他也知道,今日之事,虽是突然,却终究迟早都要发生的。艳阳默默的将前因后果细想了一遍,理清了思绪,方才对青青开口道:“都是我太过木讷,在府里笑都不会笑,这才让你我更没人缘,”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略一思忖,复又道,“我们每日连个笑容都没有,又与他们说话,谁又会理会我们呢?从今日起,这点须要改了,你常与那些丫鬟、老妈子一起,不要只顾埋头干活,多说些话,哪怕把你我平日的生活讲给他们,也是好的。而我……”他说到此处,想到那些折磨他的小厮、家丁,难免头痛的叹息一声,继而道:“我也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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