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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世枭雄-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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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蒹葭的悲剧永远不会在你我之间上演。”叶芜道的手掌握住了韩韵娇柔细嫩的手,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手掌仿佛生来便是如此的契合,完美地贴合在一起,十指相扣,不言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

    韩韵没有问蒹葭是谁,也没有问蒹葭的悲剧是什么,她不想去问也不会去问,凭借着本能般的直觉,她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需要她的安慰。

    忍者羞涩,韩韵主动贴合上了叶芜道的嘴唇。

    韩韵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个男人她独有的温柔。

    韩韵竟然发现这个男人的嘴唇微微颤动,惊诧地睁开因为羞涩而闭上的双眼,近在咫尺,男人的眸子蕴涵着无尽的疼惜和温柔,还有那支离破碎的爱情。

    韩韵发现自己心疼得没有办法说话,是什么样的痛苦才能够让这个男人如此脆弱,而又是怎么样的坚强才让这个男人在此之外的时间内若无其事?

    一再告诫自己不准哭,但眼泪还是不整齐地脱离了眼眶的控制,决堤一般,鼻头酸涩,韩韵拼命地亲吻着叶芜道的嘴唇,希望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永远都在他的身边。

    秋风渐起,连风在经过这对情人身边的时候都变得温柔了许多,周围人来人往,只是认为这两人是一对情难自禁伤风败俗世风日下的情侣之外没有人想到太多,正如所言,这个社会,还有几人能够重新捡起被遗忘久违的感动?

    捧着韩韵精致柔嫩的脸颊,触摸着她脸蛋上犹带委屈的湿润,叶芜道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缓缓低声说道:“当人们选择对爱情顶礼膜拜的时候,仿佛死亡成了所有看似完美爱情的最佳终结,但是这种完美的爱情我不要,我宁愿缺陷,也不希望生和死成为对爱情的诠释。”

    韩韵凝望着这张变得格外脆弱的脸庞,男人并不会因为在女人面前流露出了软弱而就变得脂粉,再强大的男人也始终只是一个人,当真心爱着这个男人的女人发现男人能够对自己毫无戒备地流露出最脆弱的一面时是最幸福的,因为那意味着她在他的心中在没有了任何你我之分。

    韩韵此时大致就是这种笑着流泪的心情,紧紧地抱着叶芜道的脖子,韩韵低声说道:“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爱情,再伟大的编剧也没有办法编造出真正的爱情,莎士比亚说任何对爱情的捏造都是对于这一种上帝赐予人类的神圣情感的亵渎。所以我不要完美,更加不屑完美,我要的是芜道,只是芜道。”

    叶芜道看着韩韵,仿佛回到了那个他在教室里面坐着光明正大地窥探在讲台上讲课的韩韵完美身段的轻狂时代。

    多么让人怀念的时代啊。叶芜道抱着这一具当年魂牵梦萦甚至被作为意*对象的身躯,呢喃如梦呓。

    “芜道。”韩韵在叶芜道耳边低声呼喊。

    “嗯。”叶芜道轻声回应。

    “我想要给芜道生一个孩子。”韩韵脸颊血红似火。

    叶芜道没有回答,换做是韩韵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叶芜道现在都不会这么绅士,他清楚地知道,韩韵的身体从小就孱弱,生孩子对于她的身体来说是一项重大的负荷。

    ……有感而发,偶尔写写,不影响正文发展。或许有伏笔关联。

第564章 地中海教皇般的女人

    一个广阔的布局不仅仅需要极其远大的战略目光,也需要布局者做好应对一切局内有可能发生的意外落子情况出现,因为坐在对面的博弈者包括不甘心在棋盘内沦落为棋子的奕子都会想方设法地创造意外的出现,正如一个叶芜道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一样,一个不善于出于突发事件的博弈者是不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丰臣遵是一个意外吗?显然,是的。

    叶芜道不是神,因此他在丰臣遵出现之前也没有预料到这个男人会出现在拍卖会的现场,但这种意外并不妨碍叶芜道将大盘握在手中设下一个套子让丰臣遵这条大龙自己钻进来。

    唯一让叶芜道不敢轻心的是看似为看客实为坐在自己对面的对弈人,提义明。

    这个老头,果然难缠。

    走出宫殿式建筑,叶芜道扬起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今夜多云,天空算不上深邃反而有些阴沉,黑夜中都能够感受到低压压的乌云在风力作用下缓缓向前推进,而隐约可见的月光只有在乌云的间隙才能偶尔让地面的人们窥到究竟,大多数时候,天空是一片漆黑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路边昏黄的路灯成为唯一使人们躲避恐惧的寄托。

    刑天便坐在宫殿外面的石板上,并不适应这样高层次热闹场合的刑天从一开始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叶芜道身后,而注意到刑天的不自然,叶芜道便让刑天在外面等他。

    见到叶芜道出来,刑天庞大的身体从石板上窜了起来,跑到叶芜道身边憨笑。

    “小天,等久了吧。”叶芜道拍了拍刑天的肩膀,每当看到刑天孩子般纯净的笑容时,他总是能够感觉到姑姑那样神仙般的女人为什么说刑天是一尊慈悲杀神。

    刑天使劲地摇摇头。

    “我没时间和你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叶芜道微微皱起眉头,淡淡道。

    刑天猛然转身,前一刻还带着稚嫩与纯净的脸上此时满是严肃,一种纯粹的为了杀戮而杀戮的杀气从刑天庞大如远古巨人的身上散发出来,弥散而久远,在黑夜之中,刑天的身体蓄势待发。

    在刑天转头望向的方向,一个卓越而狐媚的女人缓缓走出来,嘴角带着精致的笑容,纪浅夕秧,这个并不陌生的女人。

    “太子就是这么对待一个美女的?”纪浅夕秧轻轻道,犹带惧意地看了刑天一眼,楚楚可怜。

    从一开始,叶芜道就没有用正眼看这个横竖都不是表面那样肤浅的女人,反倒是注意着刑天的他莫名叹息一声,拍了拍刑天。

    “小天,没关系。”叶芜道淡淡道。

    得到了叶芜道的安抚,刑天显然放松下来了,习惯于用简单的杀戮解决问题的他身上杀气散去,一转眼,又恢复成那憨厚的大个子。

    或许在世人面前,刑天不再是一个大傻个了,但在叶芜道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带些憨傻的孩子。

    “提义明有什么话要说?”叶芜道对这个女人没有太多兴趣,语气也随之冷淡。

    “我就不能自己来找你?”纪浅夕秧自然不难察觉到叶芜道本来就没有刻意隐藏的不满,嘴角微微扬起,从来都只有她给别人冷眼看,很少有男人敢用这样的脸色对待她的,但显然,叶芜道有足够的资格这样做。

    虽然没有犯贱到如同小说中写的那样叶芜道越是冷淡她就越有一种感觉与众不同的庸俗,但纪浅夕秧还是为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不随大众的特异而感觉新鲜。

    叶芜道不置可否,嘴角的弧度告诉纪浅夕秧想要知道的一切。

    “好吧,他累了,让我来找你,因为他说我能够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的话他可不敢保证明天早上起床时会不会接到西武集团被黑社会打砸抢烧付之一炬的噩耗。”纪浅夕秧微笑道。

    “我不要所谓的解释,那在我看来只是给弱者一个否认自己失败的理由。我要的是你们能满足我的条件。”叶芜道轻笑道,抓住了机会不敲诈一笔可是从来都不是他的性格,雁过拔毛这种事情他在小时候就已经被爷爷熏陶得炉火纯青。

    “太子的条件,我们自然是要满足的。”纪浅夕秧略显放荡地轻笑一声,伸出小手掩住嘴唇轻笑出声的她身上漾出一层令人神驰神往的波动,像这样的女人,的确足以称之为狐狸精。

    “六四分,我六,你四。”叶芜道以正宗的国内黑话道,脸上配合地做出狮子大开口的贪婪表情。

    纪浅夕秧再聪明,但也不会了解中国国内很流行的黑话,不过这并不妨碍她透过字面理解意思,轻轻皱起眉头。

    “太子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纪浅夕秧道。

    “听说拍品中还有一件没有出现的来自于大明皇宫朱元璋最喜欢的一件龙形环佩?再加上这件。”叶芜道耸耸肩,坐地起价。

    纪浅夕秧皱起眉头似乎在回想叶芜道所说的那间龙形环佩,最后摇摇头,她道:“六十亿美金会折合成西武集团与神话集团合作中所需要的资金交由两家企业的财政部结算,至于那枚龙形环佩,这是老头子最喜欢的东西,我不能做主。”

    “这么说来,你能够调动西武集团最少超过六十亿的资金?”叶芜道眯起眼睛,不怀好意道。

    纪浅夕秧很大方地承认,道:“我的调动没有上限。只要我愿意,把西武集团的账户上所有资金送给太子也不是问题,当然,只要太子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就行了。”

    叶芜道摇摇头,带着刑天自顾自朝黑暗中走去,他的声音远远传来:“老子不卖身。至于那件环佩,让那个处心积虑地算计我的老头给我老老实实送过来,否则我不敢保证他预感到明天早上西武集团旗下产业被砸个稀巴烂的噩耗会不会变成现实。”

    叶芜道的背景就要消失在纪浅夕秧的视线中,叶芜道忽然转身,面对纪浅夕秧轻笑道:“差点忘了一件事情,有一个人托我带给你一句话。”

    纪浅夕秧惊讶道:“什么人能够劳驾太子?我洗耳恭听。”

    “在她去耶路撒冷之前拜托我转告你,你答应她的事情最好在她回来之前办到。哦,还有,她叫贪狼。”叶芜道说完之后便转身而去,身边是刑天那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之中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但纪浅夕秧心中却没有了之前的平静。

    叶芜道带着刑天走过庄园,在路过提义明所在的那幢低矮小房子时,放慢了脚步。

    “小天,你知道不知道,住在这里面的老人跺跺脚,整个日本会有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叶芜道指着那幢低矮的房子,语气算不上冷漠,只是轻缓。

    刑天眨了眨眼睛,挠挠脑袋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摇摇头。

    “但大多数时候,他也只是守着看不见摸不着却却是存在的荣耀,看得见摸得着却随时可能失去的金钱等待生命终结的老人而已,而他的经历,我们也许都会遇上。”叶芜道淡淡道。

    “琊子哥,神仙姑姑说过,不管。。。不管。。。”刑天挠挠头,感觉那句很拗口的话消失在自己的记忆里,明明印象很深刻,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管他人嬉笑怒骂,只管自己清粥白菜。”叶芜道笑道。

    “还是琊子哥厉害。”刑天由衷道。

    “厉害?”叶芜道默默地念了一遍,忽然停下脚步。

    黑暗中,阴柔和恐惧都离人而去,漆黑的夜空依旧没有月光来临,但却不再给人可怖的感觉,是谁?拥有如此的能力。

    一切,都只因从黑暗中款步而来的那个女人。

    麻袍,没有点缀,没有装饰,一袭长发过膝,这是一个美丽到任何华丽辞藻都会变得空洞而苍白的女人,这是一个气质超然到令人忍不住跪下顶礼膜拜的女人。

    不同于叶隐知心大智近妖,心中因为衷剑而绝情的冰冷,不同于禅迦婆娑洞察命运掌握命运转轮的超然,不同于姑姑叶晴歌不食人间烟火仿如天人仙子的绝世,这个女人,是圣洁到应该站在梵蒂冈接受全世界数十亿信徒虔诚膜拜的地中海女性教皇。

第565章 专以神而弑

    怎么样的女人,才可以被称之为神?

    拿叶芜道在自己同龄人中所认知的最为接近神的三个女人来说。

    作为日本的女剑圣,叶隐知心的确拥有足够的资格,但无论是叶隐知心自己还是叶芜道都清楚,叶隐知心在剑和爱情之间,一天不做出真正的选择,一天斩不断这烦恼丝,恐怕就一天妄论神。

    禅迦婆娑,这个能够看破命运的女人面前,几乎没有人能够藏的住秘密,当你做出一个动作张开口型的时候,这个女已经知道了你要做的下一个动作,你张开嘴型要说的那一句话是是什么,这样的女人,似乎最附和小说和电视中为人们创造的臆想之中的神,但是,这个女人受到的家族牵绊太大了,站在整个印度精神信仰绝顶的她肩上背负着不但有家族,还有整个印度。背负枷锁的人,是不合格的神。

    因而,在叶芜道的心目中,三个同龄人中实际上最接近神甚至于可以称之为半神的女人只有眼前的她,地中海,曼珠沙华。

    “是不是很惊讶于我的到来,其实我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却偏偏出现了的人,不是吗?”曼珠沙华身上穿着永远都不会改变的麻袍,对于她而言,世俗上那些光鲜亮丽的衣物并不适合她,这一辈子都只穿麻袍的她始终都认定原始才是人类发展的终点。

    在黑暗中的曼珠沙华身上那无所不在的神圣气息将整个黑夜都渲染得庄严肃穆,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在说话的时候那对棕色瞳孔轻轻地望着叶芜道,即便是如今的叶芜道,也没有办法从这双眸子中看到一点点除去平静之外的任何东西。

    “要来,你总是有办法来。”叶芜道轻笑道。虽然面对曼珠沙华这样的女人依旧没有太大好感,但如今的他俨然已经能够以最大的平静心态来面对。

    黑暗从来不会与光明为伍,如果说代表黑暗的叶芜道面对能够掌握命运的禅迦婆娑是不安的紧张,那么面对代表神圣和圣洁的曼珠沙华恐怕就是*裸的不满。

    “你还记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我对你说的话。”曼珠沙华的脸上终于露出浅浅的笑意,眸子也悄然柔和了许多。

    “行了,我还记得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企图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天天吃斋念佛呢,这个目的到现在不是一直都达不到?直接说吧,大老远跑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情,你要知道我很忙的,特别是在这种月黑风高夜,不去做点什么事情简直就是伤天害理。”叶芜道随意地在旁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示意刑天坐到自己身边,叶芜道正眼也没有再看曼珠沙华一眼。

    在曼珠沙华这样的女人眼里,那世俗的一套简直就是被扔进垃圾桶的垃圾,叶芜道不会无聊地在这种女人面前玩弄什么城府心机,简单直接,恰恰是唯一不引起两人冲突的沟通。

    “虽然没有成功过,但作为目前为止我唯一努力过依旧做不到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的打算。好了,不好用那副鄙夷的目光看着我,你知道的,这些对我都没有用。”曼珠沙华听闻到叶芜道那熟悉的招牌式调侃,竟然破天荒地走到叶芜道身体另一侧坐下,不紧挨,也不刻意疏远,两人的身体之间间隔三十公分的距离,精准如尺量。

    “被地中海那群神经病顶礼膜拜的你这样靠近我可是会让我不知所措的,毕竟可不是人人能够接近神的,要是被你的那群崇拜者们看见,估计天天会有人用飞机大炮来把握轰炸成灰。”叶芜道摸摸鼻子,调笑道。

    “我很喜欢和你交谈,虽然原本就不多的交谈次数大多数都是以不愉快结束,但在你的口中我能够听到别人那里永远都听不到的东西,有些东西,天底下兴许只有你能够厚颜无耻地光明正大说出来。”曼珠沙华脸上原本就极浅的笑容渐渐淡去,仰望起头望向天空,这是她在绝大多数时间最经常做的一个动作,别人把她当神,却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愿意,只有身边的这个男人曾经问过,累不累?恰恰是这样一次短暂的回忆成为她始终舍不得丢弃下心中的牵挂,否则面对叶芜道这样永远都和她站在对立面的人,她真的不会理会。

    “吃的是饭,造的是粪,天桥下的乞丐和奔驰宝马里的富豪有什么不同?就算是你和我之间,也是一个鼻子一张嘴的人类罢了。”叶芜道并不太习惯仰望,即便是看天空他也喜欢站在极高的高峰以平视的目光看待天下,他也曾经问过身边的女人为什么那么喜欢仰望天空,得到的回答却是因为在人间已经找不到能够让她留恋的东西。

    貌似是一句站在天台边缘即将跳下去的人才会说的话,但叶芜道却清楚,这个女人,是真的孤独。

    “话糙理不糙,大致是这个理。”曼珠沙华点点头,棕色的瞳孔中心一点映出漆黑夜空的影像,渐渐地浮现起一抹了然。

    “你来日本,就是为了大老远地跑来看根本不存在的星星的?”叶芜道挪了挪身体,满脸邪恶表情坐到曼珠沙华的身边怪笑道。

    “为你而来。”曼珠沙华转过头来,看了叶芜道一眼,而后便轻轻转过头继续看着漆黑的天空,淡淡道。

    “你这样说我会害羞的。”叶芜道厚颜无耻道。

    曼珠沙华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再一次转过头,这一次是凝望着在眼前叶芜道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专门绕道来的,也不全是为你,一来是日本田中家族和我们有些渊源,不过这种事情我可出面可不出面,听说你也在日本,于是便来看看。”

    仔细地琢磨曼珠沙华每一个字的叶芜道很快就捕捉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专门绕道,田中家族,渊源!

    丰臣家族有一个在外面蹦达的丰臣遵因此显得高调了许多,而至于另外一个低调许多也没听说有什么动作的田中家族,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叶芜道却不会幼稚到认为这个能够和丰臣家族对抗千年的古老姓氏会简单到哪里去。

    和地中海的那群神经病有渊源,这倒让叶芜道有些捉摸不定,要知道地中海那群神经病的祖先们经历最辉煌的荣耀时日本的先民还在荒郊野外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而这个田中家族竟然能勾上这样一条大船,这一招对日本这盘棋的变数不可谓不大。

    将一切疑问完美地隐藏起来,叶芜道眯起眼睛道:“绕道?”

    “禅迦婆娑与迦叶修陀订婚,请帖发到了我手里,我的下一站,就是印度。”曼珠沙华的眸子盯着叶芜道,轻缓道。

    眼睛微微眯起,叶芜道的脸上竟然满是玩味。

    “连你都邀请到了,想必其他被邀请人都不会是简单的角色吧,不知道那些老不死的黄金家族有多少个会出来?婆罗门这么多年没有动,一动就天下惊啊,这样的盛会,错过了会不会很可惜呢。”叶芜道喃喃自语道。

    “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出现在订婚宴上。”曼珠沙华转过头去,这一次,却没有望向天空了。

    “洗耳恭听。”叶芜道淡淡道。

    “没有原因。”曼珠沙华淡淡道。

    叶芜道哑然,随即笑道:“你果然还是这样。”

    “彼此。”曼珠沙华唇瓣悄悄爬起一抹笑容,随即消逝。

    “我之前说过,月黑风高,你既然来了这深更半夜的我也不好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回去,怎么样,跟我去做点你从未做过的事情不?”叶芜道歪过头来对曼珠沙华坏笑道。

    曼珠沙华眉头微微蹙起,原本打算拒绝的她在见到叶芜道脸上那止不住的坏笑时改变了注意,问:“是什么我从未做过的事情呢?如果我真的没坐过,我愿意试试。”

    “月黑风高,杀人越货。”叶芜道笑容敛去,神情淡漠,淡淡道。

    “也好,最好在你去印度之前将一身杀气发泄殆尽,否则禅迦婆娑的爷爷恐怕要怪我将一尊杀神请了去。”曼珠沙华看着叶芜道在黑暗中邪气四溢的脸庞轻轻道。

    “那个偏居一隅却心怀天下的老人恐怕最不怕的就是所谓杀神吧。”叶芜道冷笑道。

    望着此时此刻邪魅如暗夜君王的叶芜道,曼珠沙华轻轻叹息,禅迦婆娑,掌控命运的你唯独看不清自己的命运,若你知道这个男人注定以屠神而立世恐怕当初也不会招惹他了,命运是注定的,但过程却可以改变。印度,你究竟会迎来一个什么样的未来?迦叶修陀用三年时间布一个天大的局,但身边的这尊专以神而弑的杀神又何尝惧过谁?

    女人,在强大的女人,也逃不过男人附庸的命运,这一点,就连禅迦婆娑你自己都躲不过。

第566章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月黑风高,杀人越货。

    在黑暗滋生的夜晚,罪恶悄悄地在白日光鲜亮丽的城市中漫步,罪恶和丑陋在此时暴露出最狰狞的面具,人家灯火,路边昏黄,溅血南墙。

    丰臣遵面色微微苍白地靠坐在车上,横膝放着一长方形的古朴盒子。

    这盒子内的东西,就是他花一百亿美金买下的鱼肠剑。

    手掌轻轻抚过横在膝盖上的长盒,古朴长盒上天然的细密纹路带给指尖真实的触感,一想到手上这长盒只是自己被耍弄的工具,丰臣遵的手指就微微颤抖。

    “到哪里了。”丰臣遵睁开眼睛,淡淡道。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前座开车的人小心回答道,悄然将车速提高了些,做司机和做下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伺候好主子,如果不懂察言观色的话,他这名司机也没有多少活头了。

    丰臣遵点点头,转过头透过车窗看向窗外连成一线的路灯和街边建筑,黑暗笼罩天地,一股不详的预感始终都萦绕在他心头。

    刚才家族已经联系过他了,家族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状况非常不满,虽然在联系中并没有表达多少意思,但丰臣遵很清楚这一趟回去恐怕要遭受到家族内原本就对自己虎视眈眈那群人的围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丰臣遵肺部的灼热感愈加强盛,一波一波如同海浪般推向神经,在寂静的黑夜中神经的敏感程度仿佛倍增,这让他的身体忍受着极大的煎熬。

    早年受下的老伤,原本已经痊愈了,但今晚却被刺激得复发了。

    一想到那张恶魔般的面孔,丰臣遵的五官一阵扭曲,对于叶芜道可谓恨之入骨的他此时此刻真的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喝血,从来都是他玩弄别人,丰臣遵什么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过这样的脸,恐怕不用到明天,整个日本上层都会嘲笑他的无知。

    丰臣遵不是有多在意外人的眼光,而是在他这样家族内部竞争极为激烈更何况大举未定的继承人身上,任何一点马虎都会影响家族对于继承资格的评选。

    “少爷,有情况。”司机忽然开口。

    黑夜中,丰臣遵的双眼骤然睁开,丝丝缕缕的精光闪烁,终于来了?

    从一开始就认定叶芜道还会找上自己的丰臣遵压根就没有打算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去,而且也正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和叶芜道硬碰硬试一次的丰臣遵对于这个“意外”可是等待已久。

    一共三辆黑色特制防弹车,丰臣遵在中间一辆,而从丰臣遵这边看去穿过开在前方的第一辆车能够见到在前面道路的中央站立着一个男人。

    漆黑无月的夜空下,这个仿佛整个人都溶入了黑暗的男人给人一种不存在的幻觉,但这个男人却确实存在的,这不是幻术也不是阴阳术,而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浓郁的黑暗气质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一个永远都属于黑夜的男人。

    君王般气质。

    “撞过去!”丰臣遵在见到这个熟悉的男人时嘴角抽搐,满脸狠厉的他挤出一句话。

    司机点点头,同时丰臣遵的命运也已经通过无线电传达到了另外两辆车上,加大马力,黑夜中原本就不断呼啸的道路上,这三辆绝对堪称卓越的防弹车引擎发出一阵咆哮毫无顾忌地对着站在道路中央的叶芜道冲去!

    三辆车的大灯明晃晃让人睁不开眼睛更加不要说直视了,但叶芜道却毫无所觉一般,微微眯起的眼中闪烁着玩味和狡猾,说到底,这个丰臣遵还算是一个聪明人,起码没有白痴到犯一些低级错误。

    有备而来啊。

    叶芜道嘴角扬起,邪魅而诡异。

    三辆黑色防弹车如同黑夜中的野兽,低沉咆哮着向叶芜道冲去。

    三辆车呼啸而来,但站在中央的叶芜道却不闪不避,似乎存心活腻歪了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意思。

    按照常理而言,人体在忽然遭受到巨大的惊讶时大脑会对身体失去短时间的控制权,当然也有人反向理解为在巨大的危机紧迫感下大脑的潜力被充分激发,大脑告诉运转之下带来的就是思维的极具增速,但无论是失去短时间的控制权还是思维上的急速增速,带来的后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身体跟不上思维的运转,因此在大街上你发现有一辆车对着你呼啸而来的时候大部分人的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可身体却没有办法依照大脑的指令迅速做出动作,于是你会发现你怎么都跑不起来,所谓吓得腿软大致上就是描述这种情况。

    但此时,叶芜道却仿佛违背了这一人类常理,就在第一辆车即将撞上他时,他的身体忽然消失了。

    不是瞬间移动,而是真正的急速,在短短一瞬间内甚至快到了人的肉眼还没有反映过来的短短一刹那,叶芜道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动作。

    丰臣遵所在的第二辆车内,车顶忽然在一声轰然巨响中凹陷下去了一大块,坐在车内的丰臣遵亲眼看着头顶的车顶部分被狠狠击陷,要知道这可是特制的内含三层车框架构的防弹车,这种力量,简直骇人听闻!

    此时,丰臣遵清楚对决的时间到了,躲避已经没有用,于是便果断地下令停车。

    从第二辆车的车顶上跃回之后,叶芜道在空中滑出一道美妙绝伦的弧线站立在路边的一块巨大广告牌顶端,静静地俯视脚下停下来的三辆车。

    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一个身穿麻袍背负整个天地的神圣女子。

    “你要杀人?”曼珠沙华轻轻皱眉。

    “否则你当我带你来看乌云闻尾气的?”叶芜道淡淡道。

    “杀便是罪孽,若按照你们中国佛家的话来说,杀一便是罪,你这样身染万人血的男人可曾想过要遭受到多大的因果报应?”曼珠沙华轻轻叹息一声,对于杀人这两个字眼她没有寻常女人的惊慌和失措,但却也不像叶隐知心那样习以为常,她这一生都未曾杀过一次生,如今叶芜道要在她眼前进行一场杀戮对她而言自然是非同寻常的。

    “报应?如果真的有因果轮回,那么我这一生的经历岂非前世就已经注定好?既然已经注定好了,我还怕什么因果什么轮回。”叶芜道嘴角的嘲讽丝毫不加以掩饰,在提及因果和轮回时他便不可抑止地联想到了那个在印度掌握命运的女人,一个第一次见他就宣称自己是她命中男人的女人。

    若那个女人在,此时便会说,轮回牵引因果,因果注定轮回,一切都有定数,一切都漠不可逆,却有迹可循吧。

    叶芜道的笑容悄然寂寞,无论如何,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令人难以释怀的女人。

    曼珠沙华轻轻叹息一声,却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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