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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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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襄阳武校在半空猛的绷直了身体,发出凄厉的惨叫,透背穿前利刃醒目,邓海东身在半空,那片碧光里烈虎振翅,仿佛凭空飞翔一样,横掠而去,寒光闪过对方凌空两段!一落地,扫了几条人腿,看到他再突破一道防御,如此威猛气概,激的身边身后同袍呼啸相合,步步向前,转眼又打的襄阳门的人马退出了十数步,翻落壕沟了七八人!

“杀,杀,杀!”

是火如荼!上武尉!

长青和长远在激战时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心中狂喜,海东儿终于成为烈虎上尉,怪不得那些襄阳武校被他打的落花流水,而邓海东身边的李希平和宋明历心中也暗自震惊,这厮怎么一夜之后又凶猛了三分?难道那贼秃夜里吞了赤水杨门藏下的什么灵丹妙药,还是直接就噬了杨家的祖辈武魂不成?

这时后门处的上千敌军终于赶到了前面,杨如海慌忙的调拨了这群兵马冲上,一时对方军马云集,死死的堵在高台之下,后排开始乱放羽箭,邓海东听到后面子弟悲号,怒吼一声,隔了阵势就把手里雁翎向着杨如海方向投来,杨如海尖叫着缩头,身前亲卫忙去掩着,刀去飘忽,忽然急转,澎的一下砸断了他身侧的旗杆。

看到襄阳旗落,山坡上的军马欢呼不已。

而前面那贼秃已经又抢出去几步,肩撞腿踢,身边人影乱舞乱飞,左臂一夹当头一拳,就扯过了对面的一把虎牙枪在手,再一抖腕,扑扑有声,居然生出六朵枪花,而正中一道射出一片青芒,当场杀了一名襄阳尉。

突然看到这一幕,李希平不由惊叫起来:“莫非勇烈破阵!”几乎同时,宋明历大喊:“骠骑擒西候?”

说的都是二十八将之勇烈传,和民间传言的,在那天水原之战唐灭西凉时,勇烈公率领天策玄甲击杀韩德,透阵拿夏王的往事!

下面的杨如海也看到了自家子弟背后忽然透出一到青芒,而对方枪尖分明还在五步之外,他看的目瞪口呆,几乎是和李希平宋明历一起,他就尖叫着脱口而出:“这厮难道是武将?”一句话喊出,军心大乱,就看到文山镜铠的那人长笑一声,手里枪杆乍起挑着一人,甩起之时,果然有青芒透体而没。

乱战的军马顿时都齐声喊了起来:“是勇烈破阵,他是武将,是武将。”一半欣喜若狂,一半魂飞魄散。

“杀,杀,杀!”山坡之上子弟们疯狂向前。

声未落,忽然有一片雄浑的喊杀声从北方滚滚而来,山上山下人人一愣之际,就看天地尽头一杆明黄大旗当先跃出,下一刻是无边无际的寒光闪耀,号角催动烈马奔腾,砸的整个平原仿佛都在颤动山峦起伏不定,岗上碎石滚滚落下。

那片雄壮大军呼啸着向着这里涌来,卷起的烟尘遮蔽了蓝天,铁甲之上白羽醒目,军马奔驰时,齐声大喊:“奉天子之令,禁军左帅宋缺领羽林精锐,南下灭尽乱臣贼子!”

是天刀已至!襄阳杨门人人惊骇,转身欲逃。

战场右侧,又一片喊杀声响起,就看到一片黑甲如云一样,滚滚而来,铁骑前又一面明黄大旗,来军大喝:“奉天子之令,禁军右帅李延昭领玄甲虎贲,南下灭尽乱臣贼子!”

两道大军左右掩杀而来,那洪流卷出的巨浪雷声震耳欲聋,那禁中大军的气势铺天盖地,山坡之前,就看到襄阳三千军马乱成一团,哭喊嚎叫着到处鼠窜,兵刃未曾临头,已经有人当即崩溃,甚至肝胆俱裂翻滚落马。

邓海东站在山坡上看着黯淡红日之下,远方的两道精气狼烟遮天蔽地,心神激荡。

这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见到这等波澜壮阔的杀阵,那少说五万的羽林和玄甲精锐已经充斥了他整个视野,那锐气扑面甚至连明台都被震动,正面看着这一幕,邓海东才知道便是天下第一的武将,若独自面对这等阵势,也只有束手待毙而已!

这股强势气魄压的邓家儿郎也人人变色惊惧,邓海东回头看看其中宋门子弟脸色的自豪,忽然起了一股不服,既然勇烈先公当日能如此,为何我辈不行?想到此处,他忽然的高举起了长枪,厉声吼道:“杀!”一声杀喊出,他感到内心那自从看到大军起,就有些失措的雄魄终于安宁了下来!

既生此世,自当纵横沙场,杀尽仇寇,才是快意!

看到他忽然抢出,一枪挑下一人翻身上了马,就那样虎吼连连的,在乱窜的襄阳军马内左突右撞,手下几无一合之敌,宋明历和李希平站在山坡上,看着那厮在下面的勇烈,相顾骇然,而他们身边身后的邓家子们也发出了一声喊,冲了下去,连连杀人夺马,转眼在邓海东身后汇聚成军……

玄甲羽林两军奔袭而至,两军军号相合,随即玄甲争先,先从左侧抢出,洪流绕山岗向右而来,已经杀的敌人绕岗疯狂南逃的邓海东拉住了马,率着儿郎停驻那里,就看到远处大旗下一员身穿着明光的银甲大将持着一杆黑沉斧枪,掠过时对他一举兵刃微微一笑,该是那禁军右帅李延昭。

转眼过了山岗,所到之处,残兵已成齑粉!

再一片马蹄声响起,羽林突进,从右向着左掩至,铁甲白羽飘动,邓海东静静的看着,虎目凝视着远方越来越近的一杆大旗,上书禁左羽林宋几个大字,由力士高举在那逆风之中,当先一人内置明光,斜披着蓝衫锦袍,手里一把无鞘雁翎横在鞍前,长须飘拂不怒自威,正是禁军左帅宋缺!

邓海东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威武而有着一丝儒雅之气的当世名将,身后的邓家子弟们也屏住了呼吸。

山坡上的宋明历和李希平,和上下军马同样如此,就看着宋缺和那贼秃似乎…宋缺眼神冷厉只是看着那穿了文山镜铠的年轻人,而邓海东眼睛也不眨一下,也只是静静的不卑不亢的看着那他早就久仰的天刀,所有人仿佛都感觉到,似乎要发生什么了。

就在此时,宋缺忽然一扬手,把手里雁翎高高抛出,在半空闪耀着璀璨光芒,远远的向着阵外飞去。

邓海东连忙伸手接住!

如雷的喝彩,和蹄声之中,铁甲白羽已经卷过了山岗,就此浩浩荡荡马不停蹄南下而去。

留下一地呆若木鸡的疲军。。。。。。

第五卷 第五节 是英魂不远

半响后,宋明历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他,他居然把刀送给你了?你他娘的不是用枪吗?”那双眼睛红的简直恨不得吃了贼秃,李希平在山坡上狂笑不已,一声笑带的周围终于哄堂,邓海东紧紧抱住了无锋雁翎,看着宋明历一句话也不回,只是在那里默默的看着手里天刀。

长青在一边笑着笑着,忽然眼角湿润,今日军前有左帅赠刀,骠骑虎子之名至此将传遍关中!

洪城处,日渐偏西。

宋琬言正站在城头,默默的看着远方,身边两个丫鬟担忧的扶着她,却不敢劝,只是几日小姐就已经消瘦如斯,而海东少爷那边怎么样了呢?宋明远和宋泽都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心中其实也充满了担忧,不知道邓公他们能不能来得及报信,不知道那人可会生还,再没消息的话,这边已经要去一个了!

“小妹,吃点东西吧。你这样,海东回来,我,我怎么交待?”宋明远已经放弃了什么虚礼,身为亲兄却要去和没名没份的邓海东交待?

宋琬言只是摇摇头,微微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皮裘,忽然间她看到远处一片烟尘漫漫,而城头上其他人也发觉了,都一下站了起来,向着那边看去,烟尘越近,人心越急,终于铁骑飞过,掠城而去,宋明远已经喊了起来:“是禁军玄甲,小妹,那边是禁军南下!”

宋琬言一言不发,大军南下又如何?转眼羽林又至。

洪流中,宋缺微微转头,看到远处城头有些人影在远眺,他叹了口气一摆手:“去一队,告知他们赤水已平,洪城兵马使和鹰狼校无事。”

“是。”

随即,城头的人全屏住了呼吸,宋琬言的手紧紧的握着,握的两个丫鬟眼泛泪花却不敢喊,因为那远处羽林大军中忽然分了一队向着这边而来,那是二爷宋缺的人马是来送信的吗?

会带来什么消息?

“赤水已平,兵马使和鹰狼校无事!赤水已平,兵马使和鹰狼校无事!赤水已平,兵马使和鹰狼校无事!”那队羽林只是冲近了,拉出一个大弧,齐声对了城头喊了三声,便远去了,只听到城头响起了一片哭叫之声,几名宋缺亲卫知道些事情,现在听到其中有些女儿的喊叫声,心里一笑,赶紧追大军去了。

城头上宋琬言已经倒在了两个丫鬟怀里,只是饿的脱力了,慌的宋明远在那里喊下面早就带着的医倌快上来,又去催促厨子上热水热粥,忙的老妈子一样,宋泽自然是被他赶的团团转,半响后听了医倌说无恙,饮些米汤睡一宿就好,宋明远这才放下心来,可婉言哪里肯睡?

偏偏没多久,城下又来了一队,到了城下看到宋明远,就激动的喊起来:“城主大人,我们平了杨门了,兵马使派我们回来调人……”

“那贼秃怎么没死?死了才干净!”宋明远扒着城垛就对下面破口大骂起来,骂的下面的长远瞠目结舌,这怎么了?又听到城头一连串的在喊:“还不开门,准备热水,不知道他们累了吗?快。”如此关切却还是宋明远的声音,长远气的咬牙,这厮是欢喜的失心疯了吧?还是我家海东儿制得住他!

吩咐完了事情后,上来看到宋琬言,长远这才知道宋明远为何急的如此,他也急了上前来道:“婉言小姐,您要保重啊,您赶紧吃点,养好身子,这样被海东儿看到,回来定要拆了洪城…”

“他拆拆看!”

鬼和他计较啊,就是宋琬言也无力的看着兄长,只能一笑,埋怨道:“哥哥!”宋明远哼哼两声,看着憔悴的妹妹又心疼,只好把火撒到长远身上,去问到底怎样的,长远连忙把前后事情一顿讲,看到婉言模样,也不去和她说此次伤亡,只能强压下心里的辛酸捡好的说,而听到二叔居然军前赠刀给那厮,宋明远白了小脸,心想邓海东得到二叔撑腰,以后自己这日子还怎么过?

而宋琬言听了却欣喜的脸色红润,又有些害羞,只在那里埋怨:“二叔怎么这样嘛。”宋明远听不下去了,打岔要长远吃点喝点,缓缓气,突然城内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浪潮渐渐席卷开去,看到街头巷尾,邓家子弟们随即推着车辆,装着东西,这是准备连夜就北上去了。

而长远听到父亲和岳泽连夜去走子午谷,催发援军,又听宋琬言数日几乎不食只是眺望担忧,感动又愧疚,这心思翻滚之下,再也压不住情绪,黯然落泪道:“此战虽然灭了杨门,可我邓家子弟,也伤亡过半…”看他落泪,周遭本在欢笑的人都沉默了,其实人人可知,此战邓家能胜已经不易。

邓长远说尽厮杀惨烈。

听到那一幕幕悲壮场面,听到连长海兄弟也险些折了,看到长远这精壮勇烈的汉子,现在泣不成声的摸样,宋明远无奈之下,不知从何劝起,他心中也是难受万分,自和邓家相依生死以来,几乎成了一体,长远说的那些子弟,他都有些印象,有些前时还在城内听用,转眼已经阴阳两分。

宋琬言拭泪道:“还望长远教习节哀,骠骑复兴本是血途,婉言想来他们也是心甘情愿含笑而去的,切莫再伤了心,反而惹的他们不快。”长远连连点头,只是那泪水横流,一时之间如何能止的住?

此时天色已经暗,就见一颗天狼悬于北方,周围似有氤氲翻滚,是英魂不远。

半旬后,唐武历十二月五日,晨。

当日阴云密布,有细雪纷纷,寒风吹开了别离桥边的几株腊梅,这点点的鹅黄沿着蜿蜒河流南下,渐渐在漳水之右,洪城之左的邓家庄园内蔓延成林,飘香处处。

青石所造的祖庙已经落成,那演武场上沙场余生的甲等子乙等子都在静静的矗立着,人披战甲持枪握刀,肩头眉梢已经染白犹然不觉,从老庄内迁至这里的祖先牌位已经供奉庙内,那骠骑将鼓也已经放在高台之上,正在长远的手中滚出阵阵雷音。

今日既是骠骑勇烈的诞辰之日,也是阖族上下恭送儿郎并告慰先祖之时。

沉闷的鼓声雄浑激荡在洪城上空,全城的子民都一片安静,从昨日起就开始门前点起香炉,以恭送武尉门的一群儿郎,宋明历明远兄弟一着文山,一穿官服,宋琬言则青衣素颜站在两位兄长身后,默默看着站在子弟们之前的那个人。

“灭杜一战,拔尽世仇不损一人,然,平岗之战,我族子弟,损……”

邓世平坚持着要将漫长的名单,亲口念完,那青铜鼎内的香火不息,风吹不散,穿着一身镜铠的邓海东握着宋缺赠与的天刀,眼神悲沉的看着武尉邓那三个大字,却似看透了屋宇视着苍穹,合族子弟损失半数,其中二十八名武尉,亡五名,伤而不起三名,甲等子亡三十二名,重伤十三,其余人人轻伤,乙等子随行五百,亡二百五十三,重伤七十,其余也是人人带伤。

外房子弟随行三百,亡二百六十,重伤三十。。。。。。

内外子弟合计亡五百五十,废一百一十六人之多,合族精壮不过三千,其中武者不过一千,这里武者去了近半,精壮去了三成,邓族内几乎家家有伤,户户失却子孙。随着族公一声声名字,演武场边的妇孺们无不啜泣,呜咽之声渐渐响彻了全场。

“。。。。。。至此,我武尉邓门方圆五百里内,再无对手!不孝儿世平以下,今日在此拜祭列祖列宗,告知辉煌,并祈祷英魂此去能得祖宗保佑,阵亡子孙还需谨记归路,若能再世为人,当再聚骠骑门下!谨记,谨记!至死亦当不忘尔等是我邓族血脉……拜!”

随着邓公一声长喊,全族上下跪在一地雪中,耳边传来一声再拜!

三拜之后,邓世平对了宋明远兄弟方向一拱手:“邓族上下,永世不忘宋门恩情!”说完翻身拜了一拜,吓得那三个兄妹连忙跪下回礼,便是傲气的宋明历也早和邓海东是兄弟一样,现在哪里还敢受猴爷这祖辈的一拜?

前面传来又一声,上牌。

邓海东当头,身后子弟鱼贯而上高台,将胸口贴的滚烫的铭牌,一一送入高台上的祖庙之内,将那些死去的子弟们一一安置,出了祖庙,邓海东站在台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下面有些残缺的军阵,再看看那些子弟们无怨无悔的脸庞,和周边的眼睛,他心里有些作痛。

猴爷回头来,看着他独自立在台上,眼神茫然,于是喝道:“海东儿。”邓海东猛然惊醒,连忙走了下去,却看到猴爷走上了拍着他的肩膀:“阖族上下,人人对你只有敬佩,没有怨恨,这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杜杨两门现在已经连根拔起,我邓家之兴不远,你不必自责。”

“我知道,只是看着儿郎们……”

邓海东又叹了一口气,这些道理其实无须邓公来说,他也不是心软之人,可是这是自己的家族,是自己血脉相通的人们,苦涩的看着那些子弟们,邓海东一个个看过,人人都坦然的看着他,眼中虽然有泪,却面露微笑,邓海东默默的一拱手。

族公已经在吩咐,各房可以前去祖庙拜祭,从今日起,女眷可入祖庙,战没的外房也可入祖庙,于是人人感恩,向着祖庙而去,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过邓海东身边,吃力的行礼,摸着泪还在说:“总教习,今日看到邓门气象,孩儿他走的值得。”

邓海东眼中热泪终于夺眶而出,转身掩面闪避。

第五卷 第六节 风雨天

身边一只小手拉过了他,是宋琬言正红肿着眼眶看着他,明历明远也走了过来,想起当日的壮烈,宋明历叹道:“海东,你全族都是好汉。”邓海东苦涩的一笑:“干他娘的襄阳杨!”

“襄阳杨门以至房龄一线的逆贼已经尽灭了,我父帅大军这几日也会路过洪城。”

邓海东点点头,反手紧紧握住了宋琬言的手:“你我兄弟,就不说谢了。”又看向宋明远:“明远,暂且再无战事了,我定帮你把洪城建好,干出番样子来。”宋明远连连点头,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卸了甲吧,换了衣衫再带我们拜祭一番。”

然后看到自己妹妹居然也跟去了,他张口又止,宋明历在身边道:“你还问了干嘛?”

这时门外马蹄急,急切来报,说李希平也至,正卸甲的邓海东听了就要去,宋琬言急的拉住他:“换了衣服去吧,我哥哥在外,自然会帮你去迎。”看贼秃还要回嘴,宋琬言喝道:“好男儿哪里这么多虚礼,李希平和明历与你并肩死战,已经情同兄弟……”说着又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埋怨起来:“就你该讲礼的时候不讲!”

邓海东只能老老实实的不动弹,任由她带着两只小猫在那里忙忙碌碌,外边已经卷入一股寒风,李希平大步走来,一见着场面就道:“你这厮好福气!”婉言羞的连忙致礼,站在邓海东身边更添几分乖巧,但还是忙着帮邓海东卸了甲,又吩咐丫鬟给他取了衣服,去内换上,这羞归羞,却已经不再避让。

等他出来,李希平先跟着他郑重其事的去拜了那些阵亡的子弟。

当族内上下看到李希平这宗室子弟居然也风尘仆仆的前来,还来拜祭自家儿郎,都意外了。

他们看着堂下并肩站在的城主,禁军校,还有这镇守将,那些妇孺老人不由泪水连连,纷纷致谢,李希平连连回礼:“我亲见这些儿郎忠烈,不愧骠骑后裔,能和这等虎狼并肩是在下荣幸!各位节哀。”随即又去邓世平和一群族老面前执了晚辈礼。

猴爷手足无措,毕竟这是宗室子弟,他哪里敢受,一边的邓海东喊道:“他拜你是该的。”李希平已经拜了下去,邓世平躲闪不及,只有喊:“你这猢狲,如何能让宗室…”

“族公差异,当日军前,我和明历兄一起发誓,从此和你骠骑门并肩,我和海东也是并肩杀敌的兄弟之义,族公受得起,我更当拜。”

周边的人虽然是心酸悲痛,可是看这幅光景,也不由心中欣喜,这是邓家以后有多了一处支持!猴爷不在坚持,只是说:“既然如此,老朽托大,那你们今天可要留下。”李希平点头,邓海东在一边,看着族人,看看那些牌位,心里积郁终于散去了不少,随即和他们退出了祖庙,在平三带路之下,来到了高台后拨给自己的上房内。

邓海东知道他忙,把他赶走,招呼来自己房内下人,先给李希平去洗浴换衣,等李希平回头,酒菜也已经满桌了,宋琬言要避邓海东哪里肯,拉着不放,看他这样宋明远也无可奈何,酒起之后,李希平只问自己还当的了婉言的兄长,宋家兄弟都笑,婉言连忙乖巧的敬酒,李希平大喜:“好,好,从此多一个小妹!”

回头就去威胁贼秃:“若敢对小妹不好,爷就把你灭了。”说着觉得有些不妥,又道:“和明历一起联手把你灭了。”宋明远在一边听的目瞪口呆,难道这两人才打的过他一个不成?又去想那厮何时变得更加凶猛的?而他也知道武人好名,若不是真的没自信,李希平断然不会说这种话的。

宋琬言则在一边乖巧的就帮他们添酒,只是竖起耳朵听他们男儿谈天说地,期间邓海东看婉言吃的甚少,心疼的去帮她夹菜,宋明远正在饮茶,看到这厮…呛了一口,宋琬言垂首低头,还是宋明历性子直些,看邓海东这样更是满意:“不枉我家婉言对你一片…”宋琬言大羞,惹的桌上男人,就是宋明远也笑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下午时分,邓海东看看天色,反正今日李希平也不会走,于是问可去别离桥边看看。

于是一群人便迎了风雪,出了庄向着漳水边的桥亭而来,亭台已成,上下三叠,石柱木阁,留着值守的小厮看到总教习和城主他们来了,连忙迎上,带着他们上了顶层,临窗坐下,此处正好背风,上了火炉的阁楼内暖洋洋的一片,看着外边漳水缓缓,满树银花,就是宋明历这样的厮杀汉也赞好风景。

李希平好奇的去问进门的功德箱,听到宋明远介绍后,更是赞不绝口,几个人正在说着闲话,下面传来了一阵喧闹,侧耳听去,似乎是有人冻昏了那里,正被小厮抬进来,随即醒了之后,那人坐在下面只是拒绝不肯吃送上了的茶水,就听到那小厮在细声慢语的和他说长驻亭台的本意。

忽然楼上就听到那人嚎啕大哭起来。

听他声音悲惨,宋琬言看看邓海东,邓海东虽然被吵的心烦,但也觉得那人似乎有些伤心,想了想他站起来向下走去,宋明远还在后面喊:“海东,你可别乱发脾气。”邓海东一声不吭的走了下去,看到那底层处,靠门的火炉边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面色疲惫,正在那里抹泪,还在致谢。

看他面相,眉宇之间虽然落魄,但隐约还有些文雅,邓海东走了过去,小厮看到他连忙说道:“总教习,这客人走到门前忽然倒下,我就把他扶了进来,他担心……”

“我听到了,你做的好,谁家在外行走没有个困难时候。”邓海东说道,然后坐着了那人对面,而听到那小厮喊总教习,那人已经站了起来,有些拘谨,邓海东按着他坐下,吩咐上些酒菜,和气的一笑:“男儿有泪不轻弹,想必是遇到什么伤心之事,若是方便就和我说说如何?”

“敢问,可是,可是骠骑虎子?”

邓海东洒然一笑,那人看看他,又问:“当真是平岗之战时,两军之前得左帅赠刀的骠骑虎子?”邓海东愣住了:“你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回,回大人,大人之名已经传遍赤水两岸,所以在下才能得知。”

“坐下坐下,你年岁比我长了许多,也不必和我如此客气,就叫我教习吧,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呵呵。”邓海东摆摆手,看到酒菜上来了,示意他先吃些东西,那人显然是饿极了,看他和善,感动之下也忘却了拘束,于是动了筷子,却又被邓海东拦住:“饿了些时候吧,先吃点垫底的。”

看到他眼泛泪光,邓海东也不再开口,只是等他慢慢的饮了米汤,又吃了一个膜,然后,那个人就放了筷子,有些窘迫的拱手:“在下还没有告知,实在失礼了,在下是闽南潘州人冯三保,此次是去长安投奔叔父的,沿途却被盗贼抢夺了钱财,杀了仆役…”

“闽南?你可会武?”

“不会?”

邓海东又问:“此去可是要先过江东再行南下。”看他说是,邓海东问:“何处被抢失却了钱财?”

“于长沙,于是沿途打些短工乞讨而来。”

“如此长路,半程孤身一人,步行北上?”邓海东愣愣的看着这个不会武功的中年人,看他神色坦然绝非作伪,于是又问:“那你今日却为何?”

“眼看长安已近,可是…”

邓海东明白了,吩咐也听的发呆的小厮道:“去吩咐族内收拾一房,让他好好休养几日,再准备五十银一匹马,他走时候给他,这几日你就陪着这位三保兄!”

“教习,您…”冯三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邓海东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会武功,孤身数千里路实在好胆,算的上是条汉子,再说如此坚毅想必是去拜会至亲?”说到这里,邓海东沉吟了一下又道:“或是此生转机?既然你我无仇,这些对我也不过举手之劳,何不相助一番呢?”

“说的是!”李希平和宋明历也笑着走了下来。

邓海东看着冯三保在看着他们,也不瞒着他,就道:“这是赤水守将李希平,这位是禁军鹰狼校宋明历,都是我的兄弟一般。”

冯三保听的连忙去拜,被邓海东却拉住了:“萍水相逢,就是平辈论交,问什么权势地位富贵贫寒?”说完举起杯子敬了他一杯,冯三保听的心血翻滚,仰面喝下,宋明历和李希平看这人,听了半天也觉得他纵然不会功夫,却算的上是条汉子,两人也干脆的拿过了酒杯:“来,三保兄,敬你一杯。”

冯三保北上寻亲,落魄至极之时,先被邓家善心的家仆救了,又得这传闻的骠骑虎子慨然相助,而他那两个兄弟,居然也能如此折节,连忙又去倒酒陪上,想说什么,却觉得也多余,心中翻腾了半天,只能默默的一拱手,宋明历道:“好事做到底吧,三保兄就在这个歇息着,过几日我北上了,你且跟了我一起,也免得沿途再遇到什么麻烦。”

说完三条大汉转身已经上了楼,就留下冯三保坐在那里发怔了半响,悄悄去看小厮,却看到那小厮眉眼之间没有一些的不耐烦和轻视,冯三保不由叹道:“如此门第,骠骑虎子名不虚传。”小厮顿时眉开眼笑:“我家海东少爷一向如此仁义。”

于是小嘴张合,和他讲起此处故事,其中当然会隐了教习被宋家小姐打落漳水的糗事不提。

只听的冯三保连连低声赞叹,也不说大声了,免得被楼上的人当自己在阿谀,只是牢记了这份恩情,饮酒之后在火炉边一靠,浑身有些发热,小厮伶俐已经去扶起了他:“跟我去庄内吧。”居然有一辆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了停在门口,冯三保却先推开了他,站了楼下,对了上面默默的拜了一拜。

等他进了庄园客房内,屋内热水已经备好,换洗新衣从内而外,驱寒姜汤一碗,进出的仆役看他都恭恭敬敬,丝毫没有怠慢之心,久厉风霜至今总算尽了苦难,在掩门时,冯三保泪水终于再次夺眶而出,在那里唏嘘不已,身边随伴的小厮忙去安慰,陪他解闷就继续说总教习的些事情,不知不觉,冯三保听的呆了,恩公眉清目秀的摸样,虽然雄壮可是当真如此凶猛?

小厮看他有些不信,顿时乖巧全无,咬牙切齿的在那里发誓,自己有一个谎话就天打雷劈,乙院的丫鬟翠儿也再不搭理自己云云,吓得冯三保看这突然发癫的小儿连忙去哄,说信说信,却也真信了,心想若不是这样一等一的悍勇热血,怎么配称豪杰将种,又怎么能得到宋缺军前赠刀之举,便是今日一见的手段气度,已让人心折!

第五卷 第七节 鹰狼低头日

不想冯三保受了不少苦难,在沿途吃了风寒入骨,今日这一些酒和一份姜汤反而把他骨子里的毛病勾了出来,于是夜里上吐下泻,冯三保又是个好强的人,撑着不告诉外边人,结果就这样昏了过去。

小厮发现了之后,慌的连忙去找医生,到了第三日,冯三保实在觉得无颜再打搅,于是撑了又准备悄悄先走,小厮伶俐连忙拉住,正好此时,那忙着准备迎接宋缺的邓海东抽空来看他,看冯三保那副摸样,他想自己若是遇到落魄时候的话,或者还能拿了家伙去打劫,可是冯三保不会功夫…

心中越发同情他的遭遇,更觉得自己来了这世除了杀人就是杀人,难得做件好事怎么能不做到底,于是在那里努力安慰,可冯三保越发坚持,终于惹的这厮火冒三丈,心想太自尊的人也真是麻烦,干脆上前去就把冯三保抓了晃了几下,冯三保怎么吃得消他的手脚,顿时头昏眼花的倒了床上,浑身无力的看着他。

而邓海东冷笑了起来,指着他就吼道:“你现在上路,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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