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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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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厉瞪着他:“你给我去赶紧安置好了,千万不能外传,不然我就把你和我小妹的事情,告诉她父亲。”
“……”
“以后就别想我为你和小妹说好话。”宋明厉说着红了老脸赶紧走开,身后传来贼秃没心没肺的狂笑,邓海东在后边抹了眼泪高喊着:“你不帮我,我回头就把这事告诉你爹!”宋明厉魂飞魄散,那一身转战三千里的好功夫也差点没滚下马去,而周边的和城头的兵马听邓海东这么说,无不惊呆了。
心想,兵马使大人怪不得和城主如此好,鹰狼校和他也这样的铁,原来他认识天刀宋缺!
宋明远这个时候已经在调拨人手,帮着邓家清点城内各处杜家产业,一一过户当场做了手续,那子弟如狼似虎的破门而入,按着人头就按下手印,看到有往日为恶甚多的随即就抓出去丢了外边,不多久城内已经哭喊声一片,但看到邓家子弟并不是滥杀之辈,所以没有几个人对杜家子有几分同情之心。
有文人说:“所谓大治之前有大乱,以后洪城又归武尉邓一家所有,大家才是真的安康了。”周边无论真心假意人人附和。
而原先的杜家庄园内,那些庄客的手续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武尉邓家的子弟们在看着,连夜就杀去的平三坐在那里一样一样的清点各处,人头物资之类,很快的把能搬走的堆积满车,陆续先运回到城中,同时又调拨了人亲自押解了他们家的精壮,即刻前往洪城附近,按着邓世平早就打眼好了的地盘,今日开始建造新庄。
至于邓家庄园,天不亮就男女老少几乎倾巢而出,已经在那里忙碌起来了,这新庄完全是按着武校门的规模建筑的,至于财力物力,根本无需担心,两份武尉家的积蓄,以及年后就会拨下的武尉十一的国朝补贴,还有现在增加的全城的商事,更有即将开始的独霸洪城一线的海盐生意,日尽斗金!
而那些杜家的外房们本来就是历年依附过去的,跟错了主子只有认倒霉,根本没有什么伤心的,昨夜的一阵好杀,那些族内的老爷内房什么的,一夜就没了,他们还敢说什么吗?于是就仿佛一夕之间,洪城就热闹了起来,人流滚滚,城主府别院高坐的邓世平在那里迎接着络绎不绝的访客。
甚至有些直接带了身家契约前来,就要投靠依附,甘愿为邓家仆役的。
面对这些忙忙碌碌,邓海东却只管干自己的事情,今日他吩咐甲等子弟们休息,却带了邓长青一群到了城主府内,自己霸占了一个院落,抓了旺财,开始和大家说自己的建军构思。
说是兵马使,二千城主兵马,其实谁不知道这是宋明远对邓家的回报呢,而邓海东对自己家族的事情能不用尽全力吗,口中生花,思如泉涌一条条想法建议说出之后,长青兄弟一辈怎么可能比的上他的见识,听的到最后插不上嘴,只能在那里连连点头,叫的猫似的,连连喊妙。
等邓海东忙完一个段落,准备办事的时候,才想起了宋明厉的吩咐,于是又叫来了现在荣升邓家外总管的邓狗儿,邓狗儿看到傻爷恨不得磕头问安了,然后听到傻爷吩咐他,先去发放全城陪酒女子的缠头,同时要他带人警告威胁,绝对不可外传昨夜的羽林的事情,邓狗儿大早才从庄园赶来的,听的发傻,心想傻爷就是傻爷,请人嫖女人也一招呼就是上千人马,请的居然还是禁羽林军!
看他发愣,眼冒贼光,有些心理阴影的邓海东一支笔砸了过去,在他脸上落了一道黑痕,怒吼起来:“邓狗儿,办这件事情之前,再派人去平三那里,就说爷说的,先给老子集中人马,把军营建好,武力是我邓门立世之根本,他忙着建那四处漏风的庄园有屁用!”
邓狗儿连滚带爬的去了,邓海东招招手接过旺财递给他的笔,开始用线条勾勒起了自己设想的三座,扼守洪城以北的官道的军营,按着他的设计,这分明就是大军驻扎,对垒沙场的营盘,壕沟烽火岗哨暗位,陷阱处处。不过人人知道现在的敌人已经是赤水杨门,无不赞同他的做法。
毕竟那是武校门,而武尉邓家就算再厉害,也毕竟才是武尉家族!
第四卷 第十四节 何以家为
办着的时候,邓海东又抬头吩咐长青兄弟,亲自到城主府门口去,安排人手向着全城精壮中征召士兵,要求条件从身高到体重,乃至入门测验,都早已经有族内的训练手段为度量,而不多久,听到说武尉邓家招兵了,顿时满城的动静更大了。再听到武尉邓家说,就算是杜家原来的外房子弟,也可以前来,既往不咎,这下全城无不再次赞誉,说邓家果然是骠骑气象,集体失忆了这邓家昨天才灭了杜氏满门的狠辣。
这些事情,邓海东也不会再去亲历亲为,等到日近中午,平三亲自赶来给他解释说:“总教习,建庄是老爷吩咐的。”
“如今我执武牌,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孰重孰轻,猴爷他糊涂了吗?不过区区一武尉杜家灭族,上面还用校门将府镇帅,这么早就忙着收拾地盘等死了?荒唐!立即给我调拨人手,即按图纸打造牢固营盘!”说完把图纸拍出去,大步走出门,要去找猴爷嚷嚷几嗓子。
出门就看到猴爷正满面通红的站在那里,身边几个族老也面露尴尬,宋婉言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怎么能和邓公这么说话?”
邓海东看着老人们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分了,他难得的红了脸低声道:“我不知道他来了。”却听到猴爷在那里自责:“海东儿,是族公老了,你说的对,是我不对。”
“族公,族公,您大人大量,千万别我这个混人计较,我刚刚若知道你在,我肯定不敢说的。”
猴爷听的这句话,本来满心的自责,现在却渐渐有了点郁闷,你这猢狲的意思是,若知道我不在,肯定敢说了,于是又吹起了胡子:“老夫其实也是想着把杜家早些吞并了,然后全力运转海盐生意,同时全力支持你打造兵马,不过是和你想法有了冲突……”
宋婉言诧异的看着猴爷,她努力的憋着笑,女孩眼神妩媚而富有洞穿力,猴爷终于撑不下去了,他喊道:“什么叫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原来这世没有匈奴。
邓海东连忙摆摆手,却是决定了,以后对猴爷族老们一定要恭敬孝顺,自己来了这一世就是他们的孙辈,不可再忤逆无礼,于是他认认真真的道:“其实是说突厥未灭,何以家为,本是偶然听了的一句话,敌人未曾被消灭,大丈夫便不卸甲不归家,不灭贼寇誓不罢休。”
“果然豪言壮志。”宋明厉大步走来,笑着道:“我父说过,天下一日未定,他手中雁翎就一日无鞘!海东兄果然将种。”
“见过堂兄。”宋婉言看着他走来,心中紧张,连忙悄悄侧身了几步然后万福,随即就准备先走,女孩难免担忧万一被堂兄看出自己和贼秃的事情,说漏了嘴怎么得了?邓海东却一把拉住了她:“婉言,婉言,正好要和你们兄妹谈事情呢,来来。”
说完拉住石化了的宋婉言就进了屋,宋明厉苦笑着也举步走进去了,看到小妹脸色发白,他不忍心,干脆的道:“无需担忧,海东兄确是你的良配,哥哥一定尽力帮你们的。”宋婉言一惊,啊了一声,羞红了脸无助的看着邓海东,邓海东却不解的看着她:“你叫什么,我不好吗?”
跟进来的猴爷眉开眼笑,宋缺之子居然这样说,岂不是好事成了大半?连声吩咐旺财去倒茶,然后一群老头笑眯眯的坐了一边。
宋婉言羞的头也抬不起来,坐在那里却眉梢带了喜色,心头石块终于掉了。
宋明厉问道:“海东兄,找我何事?”邓海东也不客气,他说道:“我这武尉家,就算有了兵马使的名义,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弄到好的兵刃铠甲,至于明远兄说的千匹战马,我看他不通晓武事,也不指望是什么好马,所以想问问明厉兄,是不是可以帮兄弟一次。”
“你需要多少?”
“上等战马一千,铠甲二千,其中一千为细鳞,文山十五件,其余是优等皮甲,若能是乌鎚更好,良弓五百,制式雁翎三百,大枪五百,若能有安西陌刀更…”
周围人听他这么说,都已经听的傻了,宋明厉苦笑起来:“战马勉强能找五百给你而已,一千细鳞或许有办法。”这其他人再听宋明厉一板一眼的和他说自己能办到多少,熟悉自己这个堂哥高傲性格的宋婉言吃惊的捂住了嘴,他们不是初见吗?
莫非这贼秃和我宋家人见了就会投缘?于是俏丽又红了,在那里胡思乱想。
宋明厉还在说:“文山就难了,我不过是武校,我常备两件上好文山,海东兄自己用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件,皮甲好办,弓难!雁翎最多一百,枪最多一百,陌刀你是如何知道的?”说到这里,宋明厉眼神古怪的看着邓海东。
猴爷在一边暗想,不好!他也不知道啥是陌刀,但想来安西两个字,肯定是武侯那边的,可现在武侯后裔和关中的天子不对头啊。
邓海东反应却快:“也就听人说安西虎豹卒,我想招些长大的汉子为陷阵步卒,若训练得当未必输了镇帅的儿郎。”
宋明厉真不知道这厮到底是什么胆子和心胸,看邓海东却知道他真不是妄言的人,看上去就信心十足的样子,宋明厉头疼的看着自己从没见过的这等人物,他坐了那里摇头:“陌刀绝无办法,其他的我只能帮你弄到那么多,实在不能再多了,除非我父亲点头。”
“不可。”宋婉言焦急的喊道,然后又躲了邓海东身后,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胆怯的看着堂兄。
宋明厉看的她,好气又好笑的骂道:“不可什么,海东兄修书一封,说不定比我面子还大呢!哼。”有些话却不再说了,宋婉言一呆,而邓海东也傻眼了,他看的发笑,于是又丢了一句:“我父亲知道邓家虎儿,这次我南巡也是他的意思,不然你当我有资格调动千军羽林精锐?”
“他,他为什么帮我?”邓海东结结巴巴的问道,越是练的功力深厚,他越是能明白一位武将代表了什么样的实力,更何况还是这名垂天下的禁军大将,天子近臣!
“听说了邓家虎子的一些事情,又听说了赤水还有我家长房的动静,我父亲于是派我来此照顾一二,原因无他,一是感谢你救了明远兄妹,不让手足相残。二是想让我亲自来看看你的真本事,今次我是看到了,回去禀告了父亲,干脆也就说说你的要求吧,其实我说不如这样,海东兄,你先写封信给我父帅也好。”
邓海东登时苦了脸,自己的字怎么拿得出手?
猴爷不知道他忧愁什么,在一边已经喊了起来:“还不听人家鹰狼校的话?这可是人家一番好心。”邓海东咬了牙看着似笑非笑的宋明厉,他翻了下白眼:“明厉兄昨日…”
“你这厮。”宋明厉直接就扑了上来,不运斗气谁怕谁啊,邓海东当即还手,两条大汉于是就打成一团,翻翻滚滚的杀出了屋,在院落里顺便切磋起来,宋婉言和一群老头拉也不敢,喊又不听,只能在那里跺脚,可那两个疯子一样的家伙却在时不时的为对方的妙招喊好,双方只斗的难解难分,打的兴高采烈,杀的鼻青脸肿漫天烟尘。
正兴冲冲走来的宋明远站了门口,吓的站了那里不敢动弹,宋泽浑身冷汗的护在他面前,因为那两员悍将拳脚沉重,便是无意给他们碰到一分,少爷恐怕也要吐血当场,可怜早上他去叫少爷和那贼秃的时候,少爷就是睡在床下的,不知道是半夜被踹昏下去的,还是自己滚下去的,白天走路仔细看还有些不平!
第四卷 第十五节 道别离
等到两个疯子好不容易终于住手了,吃完饭后,到了下午时分,邓海东和宋明厉一行来到了城外五里的营地时,营地的大概架构已经完成了,前面正对了北方的壕沟陷阱全布置妥当,就看到家里儿郎们挥舞着鞭子,在吆喝着精壮们搬运石块,建筑哨所外墙。
宋明厉亲眼见到这规模分明是在建筑一座小城,有些咋舌。
邓海东却在那里和他解释,随手又划下沙盘,点出洪城后,说洪城两边为邓族左右庄园,和此处大营为三角,包了洪城在内,同时堵住两边道路,再散出去三里于两边山头上建立瞭望,至此就算有人来袭也是早能知晓。而宋明厉却看出,这厮分明是要把洪城彻底纳入了囊中。
等他巩固了洪城一带后,军马突前北上,两日之内就可抵达赤水平岗,杨府的门前了。
宋明厉笑骂道:“你就不怕惹的杨府现在来打?”邓海东冷冷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官服,诧异的问道:“某是堂堂兵马使,所辖是大唐官军,他赤水杨府失心疯了吧,想造反我就成全了他家。”
“武校门第可是人强马壮的,若说起在地方上的实际掌握能力,恐怕连将门也不如他。”
“但这方圆五百里内的洪城百里,是我邓家说了算,他不来也罢了,来的话我正好给那老头算算拓跋丹的账。”邓海东豪气冲天的一拍腰间佩着的雁翎,这把上等雁翎是抢的身边的宋明厉的。
宋明厉遇到这种没皮没脸的,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不过其实他心中对邓海东越发的欣赏,因为上午对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地面上的拳脚功夫居然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稀奇古怪的招数,宋明厉又不好去问,心中只能归结为这是开国将门之后,自然会有些绝技的。
武尉邓家热火朝天,忙个不停,宋明远也在下午连连发布新政号令,准备来年开始,改造城内房屋道路,官府出资补贴寒门翻新房屋等等,惹的全城百姓齐声高喊青天,感谢城主和分担出资的邓家。
而宋明远这么兴奋,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郁闷。
因为一切居然是那贼秃中午饭桌上随口说的,什么城防,道路,卫生,市场…无一不是想人所为想的绝妙点子,却日后还能稳定增加洪城税赋,并取财于民用之于民,暗合那先贤周公瑜所著的知行合一的理论,在成全了他的施仁政的理想同时,还能成全了他出政绩的渴望!
如此大才,为何却又是那厮!
而贼秃说的时候还轻轻松松,可系统明确,那厮甚至还说这不过是戏言而已,你爱听不听,但怎么能不听,如此妙招怎么可以吹嘘为戏言?宋明远永世想不到,周围人也想不到贼秃思想真的只是抄袭了一些建城游戏,比如凯撒,文明,等等,也只是简单说个大概方向而已,这不是戏言又是什么?
宋明厉看着面前营盘旌旗,已经和身边的邓海东交谈了一个下午了,越是如此越发觉得此人是当世豪杰。他回想身边这厮的时不时冒出的惊采绝艳,自己那越来越不怕羞的小妹眼中的柔情如水,和明远堂弟遭受的那枉读诗书十载,不如贼秃一言的残酷打击,他自己也连连摇头,不知道身边这海东兄弟,到底还有什么没拿出来的,他又如何学到这些知道这些的?
莫非真有天授奇才,也或是骠骑将门当兴!
他沉默之时,邓海东看着面前一幕,突然控制不住热血沸腾,于是起身驱了马向前跑去,上了一道山坡,于漫天红霞之下,将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他一拔雁翎高喊道:“我骠骑邓,威武!”
“我骠骑邓,威武!”满营子弟们山呼海啸一样的回应,惊动归鸟。
宋明厉和身后羽林亲卫,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皓腕掀开了车帘,宋婉言痴痴的看着前面这一幕,两只小猫挤在她身边,只看到这乱世之初漳水之畔,有伟岸男儿豪情满胸不可自抑,遂拔刀向天,声震四野八荒的雄姿。
可这时候的杨府却已经是一片闹腾,赤水杨门是当地豪族,且关中太平日久,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昨日晚上看到满车的人头回来后,就已经全族悲愤了,但偏偏杨公却在全力压制,族人不解之下有鼓舞再三,要私自南下报仇的,结果被长房的杨彦正带了人直接抓了回来,就打入了家牢。
一直到了今天下午,有客商来回,落脚在杨家外房子开的客栈,说出了洪城的变故后,杨门上下这才知道,昨日洪城彻底的变天了,武尉邓家联合羽林精锐,灭了杜氏!
自己家之所以伤亡惨重,那是因为武尉邓家也出了武校,还有一队军中号称武校领的精锐!据说那队子弟穿着细鳞也能来回奔跑数十里不疲,并连连厮杀所向无前。而他们之下的乙等子弟靠着山庄,在禁军出动之前,就已经打的自家和杜门的校尉精锐尸横遍野。
这些消息传出的时候,开始众人是不信的,可是随即杨门族老们却已经齐聚了一堂,很快就传来族令,严令就此不得去往洪城,因为他们的消息更灵通,得知宋明远居然已经给了那邓家的虎子兵马使一职,扩军两千,并且还是羽林鹰狼校担保的。
他们更隐隐得知,似乎这次是宋缺派了儿子前来的,鹰狼校叫宋明厉正是宋缺亲子!而那些同去的宋门长房的子弟,这次也被杀了个干净,这说到最后哪里还是杜邓之争了?
分明是将门内斗,杨府还有几个胆子还敢伸手去多嘴多问?
杨镇远被一众族老挤兑埋怨的已经无地自容,心中却也异常惶恐,忧愁之下不顾脸面,自己还亲自细说了当时看的的邓家气象,有同去的子弟作证之后,那些还有些鼓噪着,说要去将门找支持,一定要扳回颜面的族老们也终于鸦雀无声了。
等到彻底压制了族人后,到了傍晚,却又有客商落住后,在酒肆里大说今天所见,说那边兵马使大营布置,和招兵,以及武尉邓家和羽林军关系如何铁,加上邓海东放出来的豪言等等,甚至连邓海东大早在城下要挟宋明厉,说他什么不帮他,他就告诉他爹宋缺去的混话也当了真传来。
听到这些后,杨门上下彻底偃旗息鼓。
族内渐渐开始有流言指着了杨镇远,说拓跋丹就是他给的,不然邓家虎子为何如此不顾一切,公然要找校门的麻烦?这样子的做派,完全就是气急败坏后失去理智才能做出的吗,他们却不知道,那贼秃不这样就不是贼秃了。
杨镇远和族老们坐了一天了,面前放着的是杨彦正根据客商所述,然后描绘出的洪城一带,现在的铁打营盘,铜铸壁垒的详情,看着这张杀气腾腾兵锋直指赤水平岗的沙图,杨镇远想到那厮浑身上品“武校”气,和那些如狼似虎的儿郎们,再想自己从去了之后,却割须弃袍回头,而面对这武尉邓的公然宣言,却还无可奈何。
这一辈子脸皮,校门的面子今朝算是全丢了精光,羞怒之下险些吐血。
可不安的杨府上下,却连着五日没有见到任何动静,等他们心神安定一些的时候,到了第六日的清晨时分,杨府外边的子弟们却发了疯一样的狼狈回窜,然后急急忙忙来报,说一大队羽林骑打着宋家大旗,正向着自己门第而来,杨镇远给吓的魂飞魄散,不管怎么说,校门就算再强大,他也不敢公然得罪将门,何况是宋缺的亲子,天子的近臣?
他心想莫非说来,今日就来了?
急急忙忙的和一群族老们匆匆登上了平岗堡的外墙上,远远的看到有精气冲天,一队浩浩荡荡的羽林军正向着这里而来,沿着官道,渐渐的停在了他们家的沿途客栈门外,人喊马嘶着要加草料加水。杨镇远却惊骇的看到这队缓行的马军中突然又闪出了一面洪城兵马使的大旗,还有两面分旗围绕。
一面是赤骑,一面是陷阵。
距离那边三里外是平岗杨府,穿着一件文山的邓海东就这样站在这里,和宋明厉并肩说笑着,赤水杨府上下谁知道这是不是来杀人的呢,心中越发惶恐,堂堂校门上下都惊疑不定而大门紧锁。
邓海东却站在那里笑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明厉兄,我们就回去了。”
宋明厉鄙视的看着:“你这厮居然真送我送到敌家门口!”
“谁叫你是羽林,还是什么鹰狼校呢,有大旗不扯我才真傻了。我说明厉兄,要是现在那货出来的话,我上去就砍你帮不帮?”
“不帮。”
“那我走了,记得早点把我要的东西送来,但不可以次充好,再辜负了兄弟信任。”
宋明厉咬着牙,贼秃却已经在那里对了羽林上下一拱手:“感谢盛情,来日必有厚报!以后路过洪城一地,凡羽林兄弟便算我邓家的,兄弟我就先告辞了。”说的时候神情庄重,无人怀疑他的真心真意,宋明厉洒然一笑:“你说的,我羽林上下可是三万有余,不过也吃不穷你就是!”
“就怕遇到无情无义的长安双飞校啊。”
宋明厉被他损的面红耳赤,铿的一声就拔出了雁翎,他周边人马却是哄堂大笑,可怜鹰狼校羞刀难入鞘,在那里踌躇半响只能骂道:“贼秃,你这厮!”最终一摆手:“到了长安记得找我。”心中却泛起了一丝不舍,他看着这贼秃气概,便是利用自己也说在明处,做人处事光明磊落,如此男儿令人一见倾心,当真有别离之情翻涌难平。
而羽林上下早就把邓海东当成一代人杰,谁不佩服他的杀伐和武功,加上这厮脾性的确对丘八们的胃口,眼看他真的告辞了,上下千人都慌忙的一起回礼,城头缩着身的杨镇远,就看到那边铁甲白羽,如浪一样的翻滚着发出一声保重!
再看赤骑两百散了两列为翼护,其中正是一列武校领当头,人穿细鳞后面弓兵压阵调头南去,虽总数不到千人,却队列严整人马如龙,而这边羽林北上,两军号角相应,远远呼合着终于渐渐的消失在了天南地北处!
只留漫天烟尘久久不散,亲见这一幕的杨府上下俱面无人色,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四卷 第十六节 族公遥想
邓海东沿途练军,沿着水源缓缓而行,百五十里慢腾腾的行了两天两夜,有明暗哨位昼有游骑防备,虽然千人却好比大军一样,浩浩荡荡散开,他自己也亲自下马伴着兵卒一起,穿了那厚实沉重的文山甲,哪怕走的汗如雨下,不曾偷懒一分一毫。
于是上下无不敬服。
而沿途遇到北上客商行人,看着这队人马行走秋毫无犯,都赞不绝口,这洪城强兵的名号,就仿佛一日之内便会传遍了赤水和九曲澜沧之间,渐渐也将会远播至长安乃至天下不提。
军马终于回了营地,翘首以盼的族公和宋明远都赶紧迎了上来,自从这厮那几日选定了人马后,就把武库的装备搬空了,然后让邓家上子披细鳞,自己穿了文山,让乙等子弟们穿皮甲,号称为羽林送行,便是宋婉言的眼泪也留不住他北上。
族公也不敢肯定这憨货会不会到了那赤水顺便撒泼一番,绑架了羽林一起把杨门顺手灭了,在族公和城内一众百姓想来,都觉得不是不可能,只是难免邓家会死伤惨重吧,因为那毕竟也是数百年武校豪门。
今天看到他们平安归来,猴爷顾忌着军法不敢冲阵,一直等他人模狗样的安置了兵卒后,这才冲进了大帐内,光头听了老人碎碎叨叨的话头,苦笑起来:“族公,你当我疯了不成,灭了杜家已经是明远兄和明厉兄担当了大关系了,而且杜家使用拓跋丹的证据确凿,可我凭什么现在就去找杨门的麻烦?”
“海东儿你不是烈性嘛。”
邓海东连连摇头:“为将不因怒而兴兵,家族复兴其路漫漫,不争一时,反正此次前去有羽林帮衬着,起码吓唬的他杨门不敢来找我们,争取了这段日子我好好练兵就是,族公你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猴爷听的连连点头:“有你这番话,老夫是彻底放心了,海东儿啊,累了吧,要三叔公帮你…”
边上的宋明远到这个时候才插上嘴,他看着正在旺财帮助下卸甲的邓海东,开口道:“海东,为何不写封书信给了我二叔父?婉言为此也气坏了,你这厮啊,莫非是好面子?”
猴爷听到这关键也竖起了耳朵,邓海东一笑:“明远兄,你想岔了,我想凡事落了痕迹反而不好,明厉和我一见如故,他父亲能帮我邓门,是还的我救了你兄妹的一份人情,但后面的路还要我等自己走,没有实力就妄想依靠强者,反而让人看轻了,这不是我要面子,而是邓门的尊严。”
宋明远听了半响没说话,最终站起来一拱手:“你是将种,我不如你的气概心胸。”邓海东连忙走过来扶住了他:“明远兄,你今儿又喝酒的?胡言乱语什么,你我文武相济,一心搞好这片城池,分明各有所长嘛,比起行政文事,我不是也不如你?”
听他居然提一个酒字,宋明远一腔热忱立马烟消云散。
而猴爷在一边看的欣慰,心想海东儿如今不知不觉已经能和将门子弟如此结交,能得宋缺看重却不自傲,依旧记得邓门全族的前程,更是欣喜此生死也瞑目了,尤其是这猢狲那日被婉言丫头一骂之后,现在对自己越发的恭敬孝顺,再没有忤逆过一次,老头子在一边哆嗦着道:“你们好好干,明远,你和我家海东儿结交,老夫托大也当得你长辈。”
宋明远慌忙点头,一半真心,一半是怕点头晚了,边上那厮又来乱扯他的官服,斗大的拳头在眼前晃悠。
猴爷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只要你在洪城,我邓家除了培训儿郎和正常开支之外,所有积蓄和所得,你尽管支取,我已经关照了平三儿,只希望你们兄弟能好好相处,文武相济,来日成为大唐中兴的一对将相!到那个时候,青史上也能留下我邓世平一笔就好了。”说到开心,遥想自己百年之后牌位之前香火鼎盛,猴爷放声大笑起来。
宋明远颇为感动,知道在这里放手做事离了邓家的确不行,而一路来其实是邓家一直在帮自己,要说亏,只亏了一个早就自投罗网的小妹,他连连拱手:“多谢邓公,此恩明远至死不忘。”
邓海东已经受不了这番来回了,他拉过了还要说什么的宋明远问道:“婉言呢?”而宋明远觉得这厮口气就像已经和小妹成亲了一般,有些别扭,于是沉默的看着他,邓海东急了:“你什么意思?”
没等宋明远说话,帐外长青禀报了,进来后将最近的一番事务丢出来,要邓海东一一查看,公事第一,邓海东也只能坐下来,看最近选拔的人,和这次远行来回后,各队对自己队正的匿名评价等,一堆军马初建的杂事,必须他过手的足堆满了一张几案。
邓海东只能耐心的一一批复,猴爷和宋明远看看他忙碌,也不敢吱声悄悄走了,没想到才出来,还没到城,沿途遇到白马香车,一身白裙的宋婉言娇羞的坐在里面,问候了邓公后,看着哥哥第一句就是:“他回来了?”宋明远手臂毫无意义的舞动了一气之后,沉下脸道:“女儿家怎么能去军营?”
宋婉言俏脸一沉,刷的一下放了窗帘,撅起嘴赌气坐了里面,却记得贼秃和自己吼过,当真不敢前去了。
有游骑例行巡查,走到这里看了,赶紧去回报,正把手头的事情安置了一番,把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的邓海东听到儿郎禀报后,他嘿嘿一笑,洋洋自得这样的女子对自己如此倾心,长青看不过眼了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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