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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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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一场战,除了导致唐亡之外,阵没了的几位,高力士,李延昭,尉迟公等,哪个不是如今关中人物的长辈至亲?
庞德能明白,明历将军他们,情愿安西依旧强大,大不了去死战就是了,也不希望那些人就此不在了。何止他们,关中各将以下,乃至兵马都人同此心啊。
没有这样的渴望复仇雪恨的军心支持,去岁刚刚征战河北的子弟们,如何会这样的不顾疲惫,有这样炙热的战意,使得人人争先!
他看着邓海东,邓海东已经沉默了,看主公的眼神,雍正年间时,就跟随了邓海东的他明白,主公在想的就是自己想的这些人这些事。
勇烈一门能崛起,至如今的地步。
除了主公的英明神武之外,左帅,高将军,右帅,法师,以及玄宗帝,他们缺一不可!没有他们哪里有今日的三分天下有其一!
这个时候,邓海东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庞德听到他在对自己说:“庞德,你且去吧,我一个人坐一会儿。“
庞德却没走,他低声道:“主公,想必他们在天上,看到主公如今的摸样,也会欣慰的,主公不曾负唐。”邓海东苦笑:“玄宗怕是不会,说起来,我还是他的驸马,却又杀了他的两个儿子,他最后的香火还不曾救下,一笔糊涂账。”
庞德屏住了呼吸,又站了会儿,悄悄退出了,他没听到,也没有人听到,帐内独坐的邓海东在自言自语着,问的却是高将军,他在说:“高公啊,海东明白的很,其实你能救了天佑,也能活下来的,可是来了关中,勇烈一族将来如何自处?因此你也只能跟随着他去了,如此,天下尽知安西弑君亡唐,高公。”
帐内无人,帐外有阵风过去,卷了旗角噼噼啪啪的响了几下,而后天地无声,唯红日,渐渐西沉…。至天明,庞德部开拔向前,一日行军不过五十里,在路中扎营。
他们开拔不久,三千武将领也尽数开拔,至于后军事宜,邓海东全权交于薛礼,安西子看邓海东这般放心用他们安西人,心中甚安。
当晚,邓海东以下子弟皆换了虎威军的铠甲,至再一个天明后,留下半部虎威军装成自己等待后路,然后开拔,于下午出现了狄道之前,沿途根本无人前来阻拦,但邓海东晓得,自己军马动静瞒不过对方,而那高仙芝甚至把骑兵也收回了,就空营一面在城下而已。
庞德上去巡视,城头果然看到高仙芝按剑坐着,庞德也无甚叫骂声,冷冷的看着城头的高仙芝一眼拨转了马头就回。
邓海东则在军内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城头,高仙芝不曾打旗号,城头兵马军容不整,等庞德回来,邓海东道:“鼠辈晚上定来劫杀。”
这就要庞德带了所部,靠着那军营下了营地,静静的做饭就食。当晚,高仙芝部果然城门打开,向这里冲杀而来,又有骑兵从城后掩杀而至。
火光中能看到高仙芝横枪在手,拼命当先,并分拨一路骑兵向着庞德营后而去,切割联系。
一切果然被主公说中,这厮就是要把爷当成垫脚石?庞德愤怒至极,咆哮着带了早准备好的军马,抄家伙向前,双方就在夜里死战。
步兵靠着营地防着,那边的安西军马却不顾一切的向前再向前,那怕关中闻名天下的弩阵箭矢雨水一样倾泻,他们冲锋的路上死伤了无数,也不顾一切的狠狠向前。
高仙芝当先,终于挑开营门,一枪在手,前朝的河东老军主连连崩塌了三架望楼,仿佛无人可挡,这厮手下一班的校尉就死缠着庞德,高仙芝带着骑兵在营地里乱窜。
火把照耀着营帐之间的兵马道,上万的军马营区方圆如同小城一样,每尉一小区,每校一大区,期间宽敞,高仙芝带着骑兵驰骋着,看到两边的兵马靠着营内的鹿角栅栏防备着,他先火把乱丢,然后自己带亲卫一刻不停向着最中间的旗号处去。
那里也是上万军丁三日的辎重处。
烧了那里,再带已在营地内交错布局的骑兵联合推进的步兵绞杀,什么军马也要就此丧尽的,偏偏号炮三声,庞德正在前面苦战,听到声响大笑道:“鼠辈自投罗网!”
关中军马也欢呼起来。
安西军本在逞凶,以为占据上风,怎能接受下风对手这样兴高采烈?事反极为妖,他们小兵都觉得不对,何况那高仙芝,可是遍布山野就这一军而已,他们高兴个甚子?
轰的一声。
在那中军之间,还能是谁?三千武将领四面八方踹开了遮挡冲了出来,瞬间的投枪刺出,不晓得打了多少安西骑兵落马,就看到半空里大枪交错。
而那辎重处,一仓也掀开,斗气催发之际,周遭三千火系武将领同时呼应,那月仿佛都被遮挡了一样,那焰能烧破夜幕,闪耀的火光中,本醒目的高仙芝的武将斗气被彻底隔绝了外源,因此枯竭,其芒仿佛残灯。
高仙芝大惊失色:“是勇烈!”
“匹夫记得高公右帅否?”
此刻邓海东如同九天的魔神一样,他为全军核心,汇聚了惊天动地的火系之力,那猛虎青色的双翼都耀眼的似金,人目不能正视。
那雷霆的断喝之后,是三千子弟同声的呐喊:“杀!”
这次是无数的大枪离手,在那三千军的上空斗气的光幕之内拽出了轨迹,邓海东背后的双翼仿佛在煽动,那是他的右臂抬起,指着天然后指着面色惨白的高仙芝,重重劈下。
那些大枪随着他的命令,当即四面八方向着高仙芝的方向而去,他和他身边亲卫还有数百,是高族精锐,也是他在此世至今的根本。
但那又如何?被断绝天地,锁于异种斗气之中的他们,甚至明台的本源都快熄灭,还拿什么来抵挡这集合当今至强军马,至强君火引导下的,含着刻骨仇恨的一击?
枪林之下,支离破碎,外围军马,一方是惊叫,一方是欢呼,邓海东指着军内:“尔等欲死?于营外弃械,不然尽数斩杀。”
庞德不曾杀够本,刀子乱砍乱戳,口里只叫:“不降就死。”说话的功夫,本能抵的住他的安西几校身死当场,这厮还不够本,继续向前去,沿途看到这厮血人一样冲来,纷纷闪避,一片大乱。
而武将领已经在邓海东带领下,一个转向,向前压来,藏到现在的武力出手就灭绝了敌军最高的一部,其余各部谁敢再打,纷纷掉头就跑。
邓海东在后面狂笑:“跑的了几日,去渝中吗?”有聪明的安西子醒悟,回头就丢了刀枪在营外,一人带头千百人跟随,渐渐营内,敌军退出。
庞德已经去夺城池,这厮不要了命的狂奔在全军之前,到了城下的时候,那本部最近的还距离他数百步,他就在城下对了城头高呼:“已杀高仙芝,尔等开城,不然鸡犬不留,某乃关中庞德。”
城内人等谁敢开,但也不敢杀他,不然箭如雨下,也把这厮弄死了,可是看着那边的火光动静,晓得是败了,高仙芝凶多吉少,他们哪里敢再得罪?
可怜庞德叫的声嘶力竭,没人理他。
听到后面大片的脚步声,更快的是一人骑马向前,冲到了城前不远,拉起了战马狠狠地一枪掷出,斗芒覆盖其上,大枪呼啸着向着城门洞口,扎透吊桥,城门,洞穿之后刺入城内还有一百步远!
那人吼道:“开城!”不曾报什么名号,城头却一片惊叫,多少人胆战心惊探头探脑,看着城下那人马如龙一样,城内道上刺入土小半截的大枪居然还在嗡嗡的颤响。
“是勇烈!”
是勇烈,那斗气的光芒,那插翅的烈虎,到了今日,天下还有何人不知?刚刚气势汹汹的庞德,在那人之侧,如月边星辰暗淡无光。
城门上,终于有人开口:“敢问君侯,高将军如何了?”
“我关中只有一个高将军,那就是故唐骠骑大将军。”邓海东冷冷的道,对了庞德:“庞德。”
“在。”
“数至十,不开门,屠城!”
“一,二,三…”
“开门,开门啊。”
狄道,门开,三军入城,搜捕高族子弟,以及跟随高仙芝至安西的河东旧部,尽数扣押,枷锁于身按于城外,面临长安方向,等到后路军马全部抵达时,过关子弟人人鞭打之,直至尸骸散落,再践踏成泥。
但安西子,一个不动。
至此,安西子心中更安,关中当真是要为前朝复仇,只拿首要。
那魏延也已经抵达,晓得决战在即,在邓海东坐帐时,他为江东少公,得坐客军位,看着那年三岔口处的命中克星,如今一令之下,无有不从的气候,心中更为煎熬。
此地于渝中不到三百里,前去已经尽是平原,那李伯颜留下的两路军马,旦夕灭亡,消息传去,李伯颜在帐内神伤,只是天下之大,他想退却也无处可退。
邓海东西征至今,不过一月不到,如今才三月下旬,安西本镇仅仅这一路孤军,李振武部灭,李振勇部降,薛族得脱并为关中前驱。
江东也有军马来。
在这月内,除了对方的势如破竹之外,更传遍了关中的意图,更有看出大势,要改换门庭的武门在兴风作浪,李伯颜部下也是军心惶恐。
说仁,李振武部得生还乡土是真。
说狠,高仙芝以及河东献关各将校下场,也是人尽皆知。
李伯颜此处现在八万军马,但他岂能有八万嫡系?便是强周盛唐时的天子,也不可能有如此嫡系,不过是以人治人,层层管治而已。
如今这般的摸样,再在谣传着说关中兵强马壮,如何如何,这八万,便是李伯颜也自知,一旦打起来,有多少会当时四散的?
早知道今日,该提军马向前,不顾一切去主动和他交战,以为深入本土,他远来疲惫,怎么想得到,时间却是站在了对面!
李伯颜如此,本族以下人人如此,也有个李振勇那房近的,李伯颜却怕散了人心,不敢再对他们下手。
他的消息,在得了狄道之后向前推进的邓海东终于知道了详细,因为沙僧亲至,听到他来,结义的一帮无论手头在忙什么,蜂拥而出,甚至不问了主从。
邓海东也忘乎所以的扑了出来,拉过沙僧,西北风霜老了人,沙僧如今蓄发,穿了铠甲,如同一校,不是见了再三,邓海东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恭喜君侯成就大业。”沙僧却不晓得关系,走到了帐内,魏延当时不曾避让,他就说这些,对了邓海东又道:“如今三分天下有其二,便是那李伯颜往日也说,古往今来,南征容易,北伐却难,偏偏关中北伐得了人望,再行此事就要得天下了,江东老魏去后,没有对手。”
魏延大怒,起身,看到帐内人等全看着他,那厮也有些尴尬,而沙僧茫然,忽然醒悟:“阿弥托福…”和尚恨不得不曾回来才好。
心中想,坏事了,坏事情了。
魏延却又坐下了,苦笑着摇摇头,邓海东惊奇,魏延看他看来,没好气的道:“看甚子。”太史慈程普都无语,帐内关中各将沉默,魏延焦躁了:“是我在此不方便?”起身就走。
冲出了帐后,太史慈和程普告退跟着上来,却看到魏延笑眯眯的,不似平日计较名望,今日被当面羞辱后该愤怒的摸样,本一直暗中防备的俩人都不由自主的对了一眼。
而帐内各将也都纳闷,邓海东懒得去想了,就问沙僧,沙僧笑道:“前面哪里还要打,看到君侯旗号,恐怕多少子弟要望风而降,乃至阵前反了。”
讲了他晓得的情况,随即邓海东评价李伯颜:“这厮开始战时不前,只晓得算厮杀事不晓得算天下大势,以为自己了得压的住人心?怕是被身边阿谀之徒灌了从不曾醒。”
又道:“可笑到最后,李振勇亲近之人,必定有不轨,敌军压境局势险恶时候,还不以力压制,整合精干?偏偏以为怀柔可得他们忠诚?”
最终叹了口气:“这厮,似乎还不如魏延。”
一脸英雄寂寞。
第十卷 第二十节 西征(六)
第二十节 西征(六)
他做一脸的英雄寂寞无人笑他,沙僧合十,穿了铠甲蓄发的摸样,做这样的姿势实在别扭,人看他,却也无人笑他,觉得心酸感慨这乱世的一切而已。
沙僧道:“君侯所说甚是,但君侯却不晓得。贫僧此来,却是他放行的,直到了此刻,贫僧才晓得,早在年前,贫僧一信曾被他劫下,但不曾声张。”
“恩?”
“今日前来,李伯颜退了左右,对贫僧道出,而后说,何苦再坏了一个苦命人,要贫僧自去便是,”沙僧说着站起来,合十道:“当时贫僧觉得不忍,或是面色流露出了,李伯颜因此怒说,安西如今已是他努力为之,换了谁也不可能比他做的更好,是天要他败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武侯家长于唐廷,足慰此生。”
“又道,当年战京兆,却不是他主张,也轮不到他主张,他认为不妥,为老父不喜,才导致后来兄弟相残,这些话他说,从不曾和人说过,其实安西坏在他父辈手上,他说李继业如玄宗,老而糊涂,贻害子孙。又说,若不是关中君侯崛起,安西得他休养十年,巩固十年,下一代或能一扫三分,最不济也不至于如今地步。”
帐内人人听着,邓海东手轻叩几案。
沙僧叹了口气,道:“李伯颜说,他以为天下英雄,只他和君侯,只可惜生不逢时,前半生看到但不能做主,后半生看到,却已无力回天,死于乱世为父为弟偿还血债也罢,只恨世人以为是他无能!若在治世他当为明君,便在乱世也可偏安一隅,进取不敢妄言,守成绰绰有余。 ”
最后,沙僧对了邓海东道:“随即他要贫僧走了,但要转告君侯这些话,不留于笔端,只说君侯若能点头,他能瞑目。”
“是某有些不齿和小觑了他,给他十年,安西难打,这也是某急于征伐之因,不听这番话,不曾想透彻,何止地理缘由,刚刚还说他处置不若魏延,实在是某以己度人了,若在他的立场,当真是无可奈何,能到如今局面确实不容易。”
邓海东站了起来,看着沙僧道:“帐内都是心腹手足,本侯内心忌惮李伯颜,胜过魏延!”
邓海东还没说完,沙僧已经含笑拜倒在地:“贫僧拜见主公。”不等邓海东扶起,他抬起头来又道:“主公能知己知彼,能有此心胸,又恰逢时机,且有虎狼相衬,当得天下,此乃命数也。”
邓海东叹了口气,而后脸色决然,厉声道:“若是命,也需自己走去,各将!”
“在。”
“明日开拔。三日后,要击破渝中直捣西都,天下一统就在此一战,诸君努力。”
众将轰然应诺,这就鱼贯而出,打马各自归营,传出邓海东的号令,当然不曾公然说天下一统于此役就是,但下面的兵丁们也能看出端倪。
何况,便是个蠢货也知晓,勇烈的冲阵无双,关中的富饶,军马的骁勇善战和盟部的死心塌地,天下三分即将有其二,以西北至关中,扼守澜沧赤水上游取东南。
外有吐蕃,草原十八部,锁的住南荆州和三边,江东子覆灭不过旦夕之间吧?就是不晓得惧内的主公,如今又娶了镇帅女儿,会不会手软,还有和老魏的交情。
好在魏延那厮不是老魏的亲子,老魏百年主公打过去,也不怕归不了房,再说了,长乐平阳在大事上不帮了主公撑腰吗?其实说到底,主公惧的也就是长乐殿下而已嘛。
于是军心振奋,人人磨刀拭铠,恨不得现在就去。
这一日,两日,江东一部的数万军马都在看着关中的动静,程普是越发觉得不对,思索来,安西对于江东乃是一片飞地而已,主公如此帮勇烈是图什么?难道图一场交情,翁婿的面皮?想到太史慈的生疏戒备,程普已经不敢再参合多嘴什么,只能默默看着。
天下激荡之际,能有几人挽了风雷行走如意?大多不过凡夫走卒,随波逐流不曾逆水遭遇灭顶,就是祖先保佑了。
只是又想到魏延那日,非常的没有气怒,出了帐之后归来至今,谈笑自若就是他一人,不晓得他是如何想的,若是他也能安心,从此太平,说到底,程普和他多年,也不想主臣一场,最终落一个祭奠的末局出来。
而这几日,宋明历魏延和李振勇一起,营靠一处,可一起飞将又不晓得邓海东的安排,只暗地防贼似的看着李振勇,李振勇则更好笑,他那日听了吩咐之后,思来想去觉得不对。
不怕其他,勇烈要剁了魏延关他逑事情,可是勇烈居然要自己等了魏延来勾搭,万一那厮真的来勾搭了,勇烈对男人也口是心非一次,自己有嘴也说不清楚,岂不是白死?因此表明似乎依旧不满,却顺着宋明历的意图,整天只在宋明历身边如影随形,晚上都恨不得睡了宋明历帐内。
日夜还在悄悄祈祷:“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幸亏魏延不出本营,不曾对他抛媚眼过。
而宋明历看了他和魏延一日,两日,看到魏延低调,李振勇在私下则是忠肝义胆,在军马人前却又有些倨傲,以为武人好名,他是个降人来投的,在这方面更较寻常武人要在意,所以刻意了些,不过明历除了好色百般好,他就寻思人的好处。
所谓看人不看言而要看行,只看到这厮日夜跟着自己,无怨无悔似的,交付的事情做的扎实没有水分,自己没想到的他都主动做了,为勇烈天下,岂能因小节而坏大事?
而且他是李家的一路将主。
所以到了后来,明历反而对他客气了许多,觉得这厮不错,只做事不卑躬屈膝,安西是有好汉的,有空一定拖他去一起飞!
李希平偶尔来过,明历就夸,黄忠听了却不忿,我随主公从衡山起,官渡有大功,明历将军为何只夸耀他?莫非喜新厌旧!
于是不大来了,李希平还不解,黄忠最近犯什么痰气,难道不曾捞到厮杀不爽?他是个细致人,和明历处理不一样,就没事情陪黄忠喝酒,聊侃,帮着七弟收人心。
至于其他各将之间,薛礼领袖后路,因是安西望族,镇帅覆灭他家便是出头鸟,眼看关中的制度,主公的气概,他在关中多年晓得厉害,怕自己子弟犯事,忙了军务之余,更是严厉督促子弟,胆敢放肆狂妄为家族惹祸者,有个苗头的就要打板子。
对内这般超乎正常的苛刻,让薛族子弟暗自腹诽,少公随了勇烈之后,如何这样死心塌地,定是娶了邓家女,也不晓得将来两房谁大谁小…
可怜邓海东忙着大略,根本想不到下面各路的这些心思,现在他军马已经稳稳压制李伯颜一头,如今他自己领袖的前部为三万,中军薛礼处,明历的羽林,连带安西军已经有八万,加上魏延五万,后路李希平处还有黄忠等部,李广的玄甲新军三万。
更有民团八万已经出祁山,跟随在军后。
关中民团天下皆知,算得上旧唐的各城驻军,野战也能打的,也就是说,如今四镇处,勇烈帐下有一线军,完全跟随着他的,居然十万之众!
其余的几万其实也断无反复的道理,便是魏延所部,难道疯了才会在这里生什么事端。
战,要当以大搏小,犹要倾尽全力。
邓海东一一安排定下,无论他李伯颜所部是多么的舍生忘死,也绝无可能是自己对手之后,第三日正午,全军开始开拔,向着渝中推进。
一日只行五十里,前后游骑浩浩荡荡的布置开去,覆盖着周遭山川平原上,笼罩着这路前后绵延出了百里的大军之外还有二百里方圆,前面游骑已经接近渝中才收敛,后面侧翼等游骑甚至到天水,到襄武境去。
无他,此乃决战!
所耗军需一日就是无数,除了关中补给,老魏的继续拨给,还有各武门捐献,所以还能承担。
这是人看时事,晓得绘图凌烟是无望,但能贴上点人主的王气也是好的,投机者的心理冯百川洞悉了然,他只一个字,用!
如此,浩浩荡荡的军马终于推进渝中三十里之外,平原上,开始按着战时大营,向前聚拢而后摆开阵势,前锋营再近十里,枪尖就要捅了李伯颜的脸驻扎。
中军略进,距离前军六里扎营开始,侧翼,左李广,右羽林,中部薛礼在前,安西兵其中,而江东兵其后。
后路,李希平部距离中军还是六里。
三军之间,小营星罗密布,安置游骑信营等,除了先锋一部之后,中军后路都安置辎重军需,令在李希平部之南三里处安置军需总营,派安排黄忠部的五千河北众把守。
如此大营,从建至毕,三军忙碌了接近二日才算妥当,各部士兵却无怨言,临战谨慎,占上风至此主公悠然有度,士兵更为安心,更信必胜。
这边的动静,渝中城内早知,但无人说袭营之类,各部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也有游骑前来观望而后回报,只能说旌旗遮天,大营连绵无尽,不晓得多少军马。
回报到最后,各将校也冷了心,懒得再听,因为随着那边大营建立,他们前行不远也就能看的分明,整个地平线上都是关中的旗帜,都是他们的营盘,那数十万人的喧哗声传来,简直如雷。
观之,令人丧胆。
唐始至今,安西这么些年,四镇从未有过这么多的军马深入腹地来,玄宗时高紫袍也不过驱使了数万军丁,主打的还是内贼而已。
如今,却仿佛倾中原的兵都来了,那边这些年已名震天下的将校如繁星一样,说起来本部除了李伯颜之外,还有几个为对方所知?
心冷,麻木,死气沉沉,这里十来里地的缓冲,便是明后日的战场,一旦厮杀,那地平线上的一切就会滚滚压来,能抵挡吗?一些安西子回头,有忠义的也不过是想,大不了一死罢了。
决战的鼓声,在三月的最后一日敲响。
晨。
日从东升,迎着的是李伯颜部,而关中军背着光向前,前面旗号,陷阵,赤骑,龙骧,虎威,羽林,玄甲,拥着勇烈大旗推进。
不久军前,旗下,先期来观察的各部将校随即回头,旗随将走,留下了陷阵,赤骑,龙骧,虎威,和勇烈五旗,战鼓催动,一通,二通之际,李伯颜营内旗号响动,军马鱼贯而出。
关中三万军正式开始推进,再三里后。
全部背营布阵,有小半还在营地。
两军几乎同时停下,相距只半里,面目已经可见,日头现在走在了侧东南方向,风从西北来,邓海东在军内看着,那边连带城内上下,还有外营军马密密麻麻。
渝中此处向东怀抱两山造就了这片平原,仿佛剑南马嵬坡出白帝后的瓶口地势,正是西都最后的屏障。
背靠坚城的李伯颜部此刻正也看着这里。
李伯颜旗号动,向前之后,李伯颜出阵,邓海东摇摇头,一笑也向前来,两人自天佑末年之后,再次见面,李伯颜已经苍老了许多,他静静的看着邓海东。
“沙僧转述了你的话,说的不错,不过有一话今日要当面问你。”
先开口的却是邓海东。
“君侯请说。”
“调拨柔然军,是你的主张。”
李伯颜苦涩的一笑:“正是,晓得东出函谷大不利,既然无可挽回,唯有帮加一些胜算,君侯若是责我为家而忘国,就不必说了,天下人同此心。”
“各自各自的想法,反正本侯是不会如此做的。”邓海东淡淡的道:“却明白你的意思,柔然军来,易请难送,于是你避于祁山,等着李贲疲倦。。。。。。。。”
“权势,真是让人沉醉啊。”李伯颜打断了他的话道。
“算计最终,误家误国而已,不若当时决然,哪里有今日人心离散,覆灭之祸,但你心思如此,怎能让你喘息,伯颜不死,本侯难安,所以今日来了。”
李伯颜大笑起来:“天下能得君侯此言,也就伯颜一人。”
“耻于和你为伍。”
“成王败寇而已,想起来,是玄宗成就了你,却是因你亡了唐,高紫袍的武功,领袖那些内卫,当真逃不走帝都?彼此是为如画河山,只不过我输了。”
听他说高力士,邓海东森森的看着他,李伯颜洒然:“后世总有聪明人,勇烈之兴,就在漳水之侧得遇冯少公,而一飞冲天啊,最终,他的叔父则用老命用一生臣节,了结了你无穷后患,报答了你救他香火之情,从此天下再归一。”
邓海东冷笑:“荒唐,我勇烈之兴,是在安西,寇京兆焚帝都,唐末两昏庸,一为玄宗一则为令尊,若无李继业临老贪功冒进,哪里有他儿孙今日,不过咎由自取!荣逆之时高公断臂,身困城内多少贼眼看着,你以为他能走脱?至今依旧以己心度忠良,坏人名节,且看千百年后,谁是个鼠辈!天下事,天下势,无势难成事,是你们在为我关中增势,今日便提兵相谢!”
李伯颜终于变色,再也不笑了,认真的看了邓海东半响,最终他突然一叹,而后淡淡的道:“还要死多少人?一仗下去。”他回头看看,再回头来:“又还要多少人忠心于我,丢了颜面不若做个痛快事罢了。”
拔出剑来问:“我降,你不会容我,我战,不是你的对手,如此以一命,可能换了他们日后几滴泪?”看邓海东不答,只是眼神平静而藏着坚决的看着他。
李伯颜神色终于露出了一些慌张,邓海东微微动肩,李伯颜一惊,勒马之后看到邓海东皱起眉,眼中有不屑,他忽然惨淡的摇头:“莫非连自尽也不能!”
邓海东听这一句,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之前这厮还似人,如此不堪?杀气弥漫之际,李伯颜晓得不好,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武侯传承至今,怎是这样的下场?”仿佛疯癫了一样,把那剑乱舞。
邓海东那边的子弟要上,炎武喝斥:“看。”
李伯颜那边的人马本听着看着,此刻也提了心,不为其他,李伯颜在那厮面前舞刀弄枪要单练不是找死吗?
于是人人看着,可那李伯颜疯了几嗓子,看邓海东不动,却又收敛了失态,一惊一乍之后这厮容颜颓丧,浑身汗如浆出,还喘了几口气又问:“你真不能容我?只愿为一村夫。”
看这厮已经左手挽缰要转马头,眼神此刻终于流露出了惊恐,哀求,原来,还是怕死。
邓海东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厮有病!
抬手一枪就要刺去,两军大哗之际,安西救他也似乎来不及,而那李伯颜勉强格挡了第一枪后,就在那里拼命转马,口中再此疯狂大叫起来,喊的却是:“降,降!”
关中军马愣了。
爷们准备了多少日,要厮杀到底,怎料到这人道面前先谈笑自若,还有些气度,而后疯癫舞动仿佛挑衅,现在却又以一军主帅喊出了投降,尤其杀不够人的庞德和他部下人人眼都绿了!
而那安西军马上下,瞬间成了雕像,多少子弟的刀才拔出鞘,甚至才半出,人就僵硬了那里,看着李伯颜大呼小叫。
以为他三分天下有其一,刚刚单枪匹马去和对方主帅,于两军阵前会晤这一场,那么无胜败也能成末世一场绝唱,不输了安西男儿的颜面,不逊那江东老魏半筹。
可那边勇烈就一枪之后不曾真动,李伯颜却拼命转了马,剑继续在身后舞着,口中还在大喊不停:“降,在下降了。。。。。”
第十卷 第二十一节 艰难的决定
第二十一节 艰难的决定
忽然轰隆一声,是他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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