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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世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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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妈端着洗脸水在边上候着,墨茹说:“给少奶奶擦擦吧。”

    王妈应了一声,挤干了毛巾,仔细擦拭墨茹的手,然后把灌好的汤婆子放到她的掌心里。

    墨茹把院子里的五六个丫鬟召集在一起,吩咐道:“从今天起,你们把精力都放在伺候少奶奶身上,少奶奶想吃什么你们立马去做;少奶奶想去哪逛逛,你们给我跟着;少奶奶哪不舒服了,你们赶紧去叫大夫。若是少奶奶受了惊着了凉,我拿你们是问,听见了没有?”

    齐刷刷的胆怯声,“听见了。”又着眼瞟瞟里屋的淑慧,个个心里想着,这还没过门的少奶奶难道已经怀上了。

    沪森刨了两口饭,见她母亲大张旗鼓的折腾,哪还吃得下,放下碗筷说道:“妈,我去下公司。”

    “大晚上的去公司干什么?”墨茹指指淑慧,意思是让沪森陪着她。

    沪森胡编着理由,“妈,这几日我都没去公司,公司里一堆事呢,还有刘伯伯的厂子也要去看看,刘伯伯都让我来接管了,我不闻不问的,不太好吧。”

    墨茹满脸不放心淑慧的样子,她没有生育过孩子,总以为男女行房之后,正常的女人十有**是会怀孕的。

    沪森走到淑慧的身旁,握着她的手抵到下巴上,淑慧蹙眉挣扎了一下,沪森说:“淑慧,你这些天好好在家歇着,哪也不要去了,免得妈妈提心吊胆的。”

    这周沪森将计就计,他是要把我圈在他家看守我,不让我和皮特见面,淑慧气的牙疼,说:“妈,我待会想回家去看看。”

    “那是要的,你妈定是挂念你的。”墨茹拍拍淑慧的手,把小桃和小红叫过来,叮嘱道:“你们两个随少奶奶回娘家,明日再把少奶奶领家来吃饭,若刘太太留少奶奶,你们便说我在家里炖了老母鸡参汤,候着少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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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忆(5)

    小桃和小红连忙称“是”,淑慧在心里暗暗叫苦。

    见沪森吃吃的笑,淑慧挑眉说道:“沪森,我想吃朱家铺子的菠菜鱼圆汤,你去给我买。”

    两个人像仇人般掀起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谁都不服谁,谁都将谁恨之入骨又拉扯不清。沪森歪着脑袋说:“好呀,我去买”,又说:“不过菠菜还是少吃点,吃多了眼睛要绿的。”

    王妈当他是开玩笑,对墨茹道:“太太,少爷说笑呢,菠菜是好东西,好东西。”

    墨茹疑惑的看向沪森,“森儿,这是怎么回事?”

    “妈,我闹着玩呢,我这就去买”,沪森拂拂袖子,往门外走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要多吃菠菜,眼睛吃绿了也要吃啊。”

    墨茹看出来了,她的儿子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和以前不一样了,是因为从男孩变成了男人,还是高烧遗留下的后遗症没有消褪完毕。墨茹猜不出原因,只有等待时间去验证了。

    屋檐上最后一滴冬雨滴入荷花池中,惊出一池涟漪。今天的月亮很低很圆,把院子照的清晰亮堂,双喜窗花和月亮遥相呼应,却又隔得那么远,显得窗花孤独而又凄凉阴冷。

    这一夜,沪森没有回家。

    他邀路阳去舞厅喝酒,灯红酒绿的舞厅,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沪森说:“路阳,我要和淑慧结婚了。”

    路阳愣住了,不一会,抓起一瓶啤酒浇到沪森的头上,“你怎么能娶我看中的女人?”

    沪森笑嘻嘻的抹了抹脸,伸出双臂抱住左右两边的舞女,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女把雪茄塞到沪森嘴里,他愉快的吐着烟圈,抖抖腿说道:“你的女人?我还不想娶她呢,我的女人,不也嫁给了别的男人。”

    两位舞女格格的笑,头上别着鸡冠一样大红色羽毛的舞女趁机往路阳怀里蹭,娇滴滴的道:“大爷,我不就是你的女人么。”

    路阳推开她,闷闷不乐的端起一杯红酒,咕咚咕咚的灌到了肠胃里。

    沪森劝道:“好了,好了,我们都不是痴情的种,别为了一个女人,搞的天崩地裂似的。”

    路阳不看他,脸上的肉因为不悦在剧烈的抖动,他拿起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像是在跟沪森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我没你洒脱,拿得起放得下,从我决定追求淑慧开始,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连我新婚的妻子也没碰过。”

    沪森笑的手舞足蹈,“你在为刘淑慧守身如玉啊?”他对两个舞女说:“去,验验这位大爷的真身,这位大爷还是个处呢。”

    两位舞女花枝乱颤,水生物般浮游在路阳身上,“大爷,今晚买了我吧。”

    另一位说:“大爷,也买了我吧。”

    沪森往桌上扔了一叠钱,“你们两个我们买了,陪我们跳舞去。”

    舞女欢欣鼓舞的收起钱,嘻嘻哈哈的拖路阳往舞池里走。

    路阳被烦的不行,一脸认真的对沪森说:“沪森,你要对淑慧好啊。”

    沪森随口应道:“知道了,知道了,路少爷,我来替你疼她。”

    跳完了舞,四人又回到座位上厮混喝酒至半夜,这才跌跌撞撞的互相掺扶着住到舞厅楼上的房间里。

    酒醉的路阳在楼梯上绊了一跤,嘟囔着:“沪森,你变坏了,不洁身自好了,你就是个坏蛋,是个坏蛋。”

    沪森伸手想扶他起来,自己却被拉到地上,后来怎么回的房间,两人再也没想起来。

    沪森醒来时,窗明几净,枕头边上的舞女仍在做着美梦。他拿起自己的物品出了房间,没有去寻觅路阳,独自走到餐厅吃了午饭,然后赶往公司。

    *****************************************

    秋明回来了。他从酒吧往沂家打了电话,现在他成家了,凌菲也快结婚了,再不像以前,需要处处避嫌。

    北方春天的真正到来,以连续一个礼拜的春雨为开端,从沪森离开北方的那天开始下,下的人心都潮湿了。天气不好便有了懒惰的借口,凌菲除了去学校上课,其它时间以身子不舒适为由把自己关在家里。

    梓慕来看过她两次,但来沂家的次数没有以往勤了,倒不是他对凌菲的感情发生了变化,而是林祥雨有意让他来打理公司的事务,上一辈人都老了,小辈们都已长大成人,子承父业,是从古至今不变的传统。

    可梓慕对生意上的事缺乏热情,一方面他对商圈的尔虞我诈感到厌倦,另一方面他答应了凌菲去澳洲,过男耕女织的清静生活。他向父亲提出他的看法,祥雨反问他:“你让我去找谁来接我这个班呢?我是有儿子的人,梓慕,你天资高又有能力,不要让爸爸失望了。”

    三番五次,祥雨都如此回答。梓慕知道和凌菲交往这件事上,父母已做出退步,再强扭着不愿接管家族生意,有些得寸进尺。他和凌菲商量,凌菲理解他的难处,安慰道:“你就先处理着吧,去澳洲不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梓慕念念不忘他对凌菲的承诺,说:“哪能说话不算数呢?”

    凌菲对他温柔的笑,“世上的事,怎有事事顺心的道理,我们退一步,老天爷就退一步,找个折中的办法吧。”

    两人想来想去,决定另找一套公寓,好结婚后搬出去住。梓慕托朋友打听到市郊有块僻静的住处,今日天气开晴,凌菲也逐渐从沪森的影子里走出来,于是梓慕开了车,带凌菲和茯苓一同去看看。

    凌菲对房子很满意,虽然离市中心有些车程,但公寓收拾的干净温馨,里面钢琴、浴缸、酒柜都有,算上茯苓,三个人住是足够了。据说以前的女主人也爱画画,所以有一间单独的画室,并且公寓还带个院子,凌菲可以自由的种些花草。

    梓慕牵着她的手,在房子旁边的公园散步,天气陡然温暖起来,公园里的迎春花一夜间都开了,在河畔旁垂下曼妙的枝条,像戴满黄色小花的大姑娘的辫子。

    走到石拱桥上,凌菲身上出了汗,脱下蒲公英黄的薄大衣,单穿着一件象牙白的紧身圆领开司米毛衣,毛衣上别着梓慕送的绿色树叶胸针,甚是应景。

    梓慕瞥见她的脖子上戴的是一个心形的玉坠,便问道:“菲儿,我送你的项链不喜欢么?”

    凌菲笑了,梓慕不时会孩子气,他常担心他送的饰物凌菲会不喜欢;把凌菲捧在掌心里宠着。

    “梓慕,我喜欢那条项链,可那么贵重的东西戴在脖子上,我害怕不小心掉了。”

    “我喜欢看你戴我送你的东西。”

    凌菲眨了眨眼睛,“我知道。”

    梓慕迟疑着,但又忍不住问道:“你现在戴的这条项链是谁送的么,我看你格外中意这个玉坠。”

    周沪森千里迢迢来找凌菲,他不知道凌菲有没有彻底将他忘记,他很担心自己会失去她。凌菲猜到他想歪了,定是吃醋了,解释道:“这条项链是和我一个朋友一起买的,他是夜色酒吧的老板,叫秋明,我十五岁时就认识他,说起来有十二年了,去年冬天他回老家结婚前,我们一起去百货公司买了这个项链,算是对我们友谊的见证。”

    梓慕挠挠头,不好意思又开心的笑了。

    凌菲没有戳穿他的心思,说:“对了,秋明还约了我吃午饭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吧,你们,你们朋友之间见面,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好啦,人家妻子也在的,你什么身份,当然是我未婚夫喽。”

    梓慕咬着嘴唇发笑,搂住凌菲的腰,亲了亲她的发丝,朝停在路口的汽车走去。

    一到酒吧碰到秋明,凌菲就把梓慕介绍给他,她用行动向梓慕证明她和秋明只是普通朋友,她爱梓慕,爱的比他依赖。

    秋明没料到凌菲会带梓慕来,看看桌上的几样小菜,说道:“林先生,真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在饭店定个座位了。”

    梓慕也随和,摆手道:“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是我偏要跟着菲儿来。”他瞧瞧桌上的小炒鱼和小炒牛肉里满是辣子,问秋明:“你是江西人?”

    “是呀,林先生好眼力,这是我的太太,我们都是客家族。”秋明把一个女子引到他们面前,女子身材小而干瘪,鹅蛋型的脸上有些营养不良似的黄,五官都是美丽的,可凑在一起显得平凡无奇,看上去比秋明要老三分。她系着花布围裙站在边上不作声,凌菲把她当成了酒吧里的店员。

    “嫂子,你好,我叫凌菲。”凌菲朝她甜甜的笑,天生高贵的气质展露无遗。

    女子的手在围裙上反复搓着,垂着眼帘说:“我听说过你,不要叫我嫂子了,叫我花妹子吧。你们坐,我再去炒两个菜。”

    她的态度不冷也不热,没有感情的面部,脚步同今日的风一样,无声无息,像是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茯苓跟在她后面,说道:“太太,我给你打下手吧。”

    她没有拒绝。

    秋明看了看她的背影,对凌菲说:“花妹子没有见过世面,就是家庭主妇,你们不要介意。”

    凌菲忙回道:“嫂子很厉害,能烧这么多的菜,我连碗都洗不好呢。”

    梓慕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样子,“菲儿,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跟随祖父在江西待过几年,常吃这小炒牛肉,今天看到感觉特别亲切,像回到了从前,闻着都特别香。”

    秋明笑笑说:“那就快尝尝吧,不要客气,来尝尝。”

    梓慕吃了一口,兴奋的叫起来,“完全是小时候的味道啊,一点都没变。”他朝厨房里喊道:“嫂子,你手艺了得啊。”

    厨房里,茯苓在帮花妹子择菜,听见梓慕说的话,对花妹子道:“太太,他们在夸你做的菜好吃呢。”

    花妹子平静的“嗯“了一声,半响,她指指外面,问茯苓:“你是她家的丫鬟?”

    茯苓睁大晶亮的眼睛,笑说:“是呀,她是我们家小姐。”

    “一个丫鬟都穿这么好,她家是大户吧?”

    茯苓听出她的话里有看不起人的意思,不免心生不爽,故意显摆着:“那当然了,这城里谁不认识我们小姐和林少爷,特别是林少爷家,是城里最有钱的人家,他们马上要结婚了。没听说过胡蝶不稀奇,没听说过我们家小姐才是稀罕事呢。”

    花妹子呢喃着:“他们要结婚了?”

    “是呀,太太,他们是不是很般配?”

    花妹子吐出两个字,“般配。”

    茯苓觉得这个花妹子怪怪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于是不再乐意与她闲话,低头默默的择篮子里的菜。

    过了一会,“哗哗”的炒菜声突然停住了,花妹子若有所思的问道:“胡蝶是谁?”

    “胡蝶你都不知道?”茯苓笑起来,叮铃铃的可爱笑声,枉自己喊她太太呢,原来就是从乡下来的女人,什么都不懂。

    花妹子见被一个丫鬟耻笑,擦了擦头上的汗,又瞅瞅外面的欢声笑语,一张脸拉的更长了,把铁锅铲的“吱呀吱呀”的响。

    下午,凌菲和梓慕走后,花妹子着手洗碗拖地,小身板在酒吧里走来走去。

    秋明劝她:“店里有服务生呢,让他们去干吧,你坐下来歇歇。”

    花妹子盘起的头发散落下几缕,袖子挽的高高的,边洗着比她人还高的拖把边说道:“他们干的活我不放心,还是我自己拖的干净,再说我除了干活,其它的都不会了。”

    她其实是很疲惫的,最后一句话使了力气才说出来,秋明见她在拗劲,不知道是谁得罪了她,夺下拖把哄道:“好啦,既然我们非得亲力亲为,那就我来拖吧。”

    花妹子的心里不禁暖了,柔媚的嘟起嘴,“你是这家店的老板,怎么能让你干活?”

    秋明说:“那你是老板娘呀,你在这受累,我倒清闲着,别人怎么看我?我可没有大男子主义。”

    花妹子扑哧一声,难为情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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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忆(6)

    江南,下一场春雾,气温就高一点。河里的冰都化了,河水哗啦啦的奔流开,鸭子“呱呱”的欢叫,白鹅伸长脖子拨拉淡黄色的掌,沿河人家里的主妇脱掉厚棉袄,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洗衣裳,洗荠菜,嘴里还哼着小调。

    吹面不寒杨柳风,每个人都像是从严冬的酷寒中挣扎出来,正迎接重生的开始。而淑慧的情绪却仍低落的和冰窖一样,她被小桃和小红两个丫头左右跟着,好不烦躁。去公司,逛百货商店之类的公共场所别说了,连进趟卫生间,她们都要在门口守着。淑慧连连叫苦,就算特务,也没她们这般敬业的。

    小桃和小红也苦恼,整天提拎着心围着淑慧转,生怕淑慧一个不测,她们被周家赶出门,发生了这等差错,其他大户人家也断然不会收下她们的。这会,她们坐在洪芬布庄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等淑慧出来。

    小桃和小红都是年方十八的丫头,两人是在一个村里长大的,关系要好。小红见小桃坐着闷闷不乐,从路边的桃树上折下一枝桃花,递给小桃,“小桃,你看,这桃花开的多美,我给你戴头上吧。小桃戴桃花,就是小桃花了。”

    小桃笑她贫,转脸又满腹心思的说:“小红,你知道吗,又要打仗了。”

    小红吓的把桃花掉在地上,蹲下来看小桃的眼睛,“小桃,你可别瞎说,那日本鬼子都被赶走了,怎么还会打仗。”

    “是真的,小红,我哥写信来了,昨天我阿爹来找我,把信拿给我看了,不会有假的。我哥是待在大城市里的人,他是不会说谎的。”

    小桃字字铿将,小红被蒙住了,陪同小桃伤感起来,这仗一打,她们还能找个好男人嫁了吗,这几年听人使唤来使唤去,不就想赚点嫁妆钱么。

    两人各怀心思干坐着,小桃瞥见淑慧出来了,忙站起身, 接过店小二递来的布料,跑到马路对面喊黄包车。淑慧在店里就觉得胸口慌的厉害,经大太阳一照,头晕目眩,胃里的食物都往上翻滚,手撑着桃树哇哇的吐。

    小红忙来扶她,紧张的问:“少奶奶,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你哪里不舒服啊?”

    淑慧无力的朝她摆摆手,“不要紧的,大概是吃坏了。”

    淑慧心里在打着鼓,她不确定真的是吃坏了,还是被他们的乌鸦嘴言中,她怀孕了。这个月的月事没来,她总觉身子疲惫,容易犯困,爱吃酸果子,之前难得会吃的食物,现在却很爱吃,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她的母亲和王妈,她们的说法一致,这些迹象都是妊娠反应。

    想到这,淑慧心虚的直冒冷汗,真生出个绿眼睛的孩子可怎么办,即便不是绿眼睛,那中国人和中国人生的孩子,跟中国人和外国人生的孩子能一样吗。

    到了周家,家里只有佣人在,忆祖和沪森去忙生意了,墨茹去打牌了,淑慧吩咐小桃和小红去做荠菜春卷,一个人乐的自在,坐在院子里逗鹦鹉玩。

    她有意不回自己的家,躲着她那个整日和她讲大道理的母亲,她母亲瑾梅自从认为淑慧怀孕后,磨出张碎嘴来,没完没了的问东问西。

    没一会儿,有两个佣人抬了个红木箱子进来,管家李老头弓着身子,毕恭毕敬的对淑慧说:“少奶奶,这是张老太爷让人送来的,是自家店里的绸缎,说是给少奶奶做几件新衣裳。”

    张太爷便是墨茹的父亲张衡之,听墨茹说淑慧怀孕了,顾不上三纲五常的伦理道德,乐的简直喜出望外。淑慧什么样的料子没见过,也没打开箱子看,懒懒的说:“放着吧。”

    李老头便引着他们把箱子抬进沪森的房里,按理说,和太太少奶奶打交道的事,是交给王妈来做的。但王妈平日里就不喜欢淑慧,加上她现在怀孕了,一副皇母娘娘的做派,王妈实在看不惯,能躲掉一茬是一茬。

    两个佣人走了不久,李老头过来禀告,“少奶奶,路家的少爷来了。”

    淑慧皱起眉,“他来干什么?”

    “想必是来找少爷的。”

    “少爷不在家,让他走吧。”淑慧说出这话,想了想,叫住李老头,“还是让他进来吧,来都来了。”

    路阳踩着流星大步,边走边喊:“沪森,我来了。”

    他穿着并不合体的金鱼黄西装,袖子长过半只手掌,多余的裤脚也一层一层的堆在脚面上,圆滚滚的大肚如同气球般弹了出来,随着他的脚步上下抖动,想是平时难得走路,从巷口走到周家的院子,他就不自觉的哼哼唧唧。

    淑慧一向瞧不起肥头大耳的路阳,今日却主动打起了招呼,“路少爷呀,好久不见。”

    路阳立住脚,定眼细看原来是刘小姐,这个冷美人正朝他风情的笑,笑的他春心荡漾,忙凑上前去,“刘小姐,你也在呀。”

    “什么叫我也在”,淑慧把玩着发梢,嫣然一笑,“我可是这家的少奶奶。”

    “是,少奶奶”,路阳哪经得住淑慧撩人的眼睛,躁出一身汗,热的他满脸通红。

    淑慧从盖在身上的毯子下伸出手来拉路阳,她故意用指尖微触他的肌肤,星眸微嗔,“路少爷,你坐呀。”

    路阳诚惶诚恐的坐下来,问道:“沪森不在家吗?”他现在心里清楚,刘小姐马上要成为沪森的妻子了,虽然他对她很向往,但不敢对她有半点非分之想。

    淑慧盯着他笑,“不在,他不在,你就不能跟我说说话,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是呀,是呀,刘小姐有事尽管吩咐。”路阳瞥见淑慧伸出的小腿,莲藕一样粉嫩光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淑慧娇滴滴道:“我还真有事找路少爷呢,可我又不想让沪森知道,就不清楚路少爷是对周少爷好,还是对我好了。”

    路阳脱口而出,“当然是对刘小姐,对刘小姐好了。”

    淑慧坐起身,激动的说:“你果真肯帮忙?”

    路阳使劲的点了点头。

    淑慧领他去书房,用笔在纸上快速写了一些话,装进一个信封里,递给路阳,“路少爷,麻烦你按照上面的地址送给一个叫皮特的美国人,你跟他讲你是我的朋友,他就明白了。”

    路阳没有多问,把信封塞进贴身的衣袋,认真的向淑慧保证,“刘小姐,你放心吧,信若是送到了,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你。”

    他的出手相助让淑慧对他生出了一些好感,可淑慧的心笃定不了,她担心路阳会告诉沪森。沉静的看了路阳一会,淑慧关上书房的门,把手勾在路阳的脖子上,“打电话给我不方便,还是我打给你,家里没人的时候你就过来。”

    一股电流在路阳的身上贯穿,他看看淑慧的胳膊,犹豫着往后退,汗珠从太阳穴滚到下巴上,结巴着说:“刘小姐,你,你这样不太合适。”

    “你不喜欢我?还是害怕了?”淑慧步步紧逼,把一对双峰贴在路阳的胸脯上。

    “我当然喜欢你,我喜欢你,想你想的睡觉都睡不好。”路阳喘着粗气,一把抱起淑慧,在她的脸上狠狠啃了一口。

    “好了,好了,看你猴急猴急的,被别人看见。”淑慧推开他,朝他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快走吧。”

    路阳恋恋不舍的几步一回头,嘴里念叨着:“记得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打啊。”

    淑慧站在窗前见他走远,冷冷的笑了几声,大叫道:“小桃,给我打盆洗脸水来,把香皂也拿过来。”

    ************************************

    辛静影的婚纱和礼服做好了,服装店派人把衣服送到沂家,凌菲刚巧从学校回来看到了,对收衣服的丫鬟说:“给我吧,我拿上去。”

    她走到楼梯的拐角,听见沂铭的房里有说话声,这时是下午四点,哥哥怎么会在家呢,凌菲觉着奇怪,走过去敲了敲门。

    房间里安静下来,没有人应答。

    “哥,你在吗?”

    “是菲菲啊,有事吗?”

    凌菲听出是沂铭的声音,便说道:“哥,辛小姐的衣服送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现在不想看,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会。”

    “噢,那先放我那,我待会再给你拿过来。”

    凌菲抱着婚纱和礼服走进房间,仔细的摊在床上。看着静影的嫁衣,凌菲想到她和梓慕的衣服还没准备呢,两人都觉得婚礼是做给他人看的形式,所以这事就不上心,一拖再拖,可如此再耽搁下去,林母那里就没法交代了。

    明天是周六,不知道梓慕有没有空,凌菲走到走廊上,欲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她刚拿起话筒,听见沂铭房间的门开了,沈瑜探头探脑的从里面走出来。

    凌菲的心咯噔一下,和沈瑜四目相对,沈瑜的脸顿时绯红,拿着外套慌慌张张的从楼梯跑了下去。 她放下电话,气鼓鼓的冲到沂铭的房间,沂铭正在穿衣,裸露着上身,凌菲背过去,问道:“哥,你和沈瑜怎么回事?”

    “你都看见了,还来问我。”

    凌菲跺了跺脚,“哥,你有未婚妻,你打算怎么安置沈瑜。”

    沂铭穿好衣服,拉开窗帘,“她不要名分,她说她喜欢我,我也不讨厌她。”

    “你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早晚要被辛静影知道的。”

    “她知不知道又如何呢,我的人生还能再糟糕点吗,我总得找个可以跟我说的上话的女人。”沂铭拿起柜子上的香水,往空气中胡乱喷着,试图遮盖掉寻欢之后的迷乱气息。

    凌菲能体会他的痛苦,叹道:“那你们好歹想个其它的法子,你给她在外面买一套公寓,或者租一套也行,在家里面偷偷摸摸的,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你以为那些佣人都闲着的,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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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忆(7)

    沂铭笑起来,“你这个主意不错,现在这局势,买一套房子也花不了几个钱。我正好给她改善一下住宿环境,她现在和四五个女老师挤在一间宿舍里,做点事都不方便,知道我要给她买房子,还指不定怎么感谢我呢。”

    凌菲没想到自己会在哥哥包养情妇的事情上帮着出主意,大概挫折和折磨会改变一个人的品性。沂铭不似以前那般谨慎了,他开始陶醉于在随波逐流的生活里放任自我,凌菲窝着的气慢慢被悲伤融化,她甚至希望沈瑜的闯入,能给沂铭带来一些难得的快乐。

    院子里的梧桐树在春风里卖弄着油亮亮的叶子,沙沙的跳着集体舞,梧桐树下的青草绿茵茵的一片,鸟儿躲在树丛里唱着歌,偶有白色的蝴蝶从窗前飞过,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院子里,是沂成若回来了。

    沂铭和凌菲结伴下楼去,饭菜已在餐桌上摆好。贤瑛昨夜打麻将至天明,睡了足足一个下午,正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手忙着系缎面睡衣上的腰带,她问成若:“请帖都发了?”

    成若疲惫的坐下,一副不愿讲话的样子,随口搪塞道:“都发了,该请的不该请的都请了。表面上道着恭喜,背地里却说我沂成若小气,儿子女儿的婚礼一起办,花一次的酒钱却收两份的礼,你说说这些人。”

    成若生气的摇摇头,贤瑛按摩他头上的穴位,说:“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呗,想当年兵荒马乱的,他们把儿子送到国外,回来时就带个留学生啊洋女人什么的,孩子抱在手里的都有。我们喜酒没喝上,礼却一次都没少出,凭什么轮到我们就说三道四的。”

    沂铭笑母亲的逻辑,“早知道我就找个洋女人,顺便生好孩子再回来,免得你们忙活了。”

    吴姨和凌菲微微的发笑。

    贤瑛朝儿子翻白眼,“你别嘴贫,被静影听见了,回头又跟你闹。”

    “怕她干什么,她又不是老虎会吃人。妈,你是做婆婆的人,现在倒像你是新媳妇了,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贤瑛被说的哑口无言,坐到椅子上端起饭碗挑了两口饭,突然放下筷子,对桌上的人说道:“我今天听朱太太讲,马上又要打仗了,不知道这次我们是不是又能逃过一劫。”

    “妈,那个只会打麻将的朱太太的话你也信,妇人之见。”沂铭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凌菲的碗里,慢条斯理的说:“要再打仗的话,我们能不受影响吗。现在的经济完全靠一些雄心勃勃的企业家在撑着,通货膨胀又那么厉害,老百姓的口袋里是没有钱的,没有钱谁来买我们的产品,长此以往下去,我们的店面就只得关门歇业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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