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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厨-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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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说他带个朋友来。
何山青有点不乐意了:“叫这么多人干嘛?就咱几个不是挺好的?”
“老子终于有个家,热闹热闹不行啊?”
“行,你是老大,说什么都行。”
白路嘿嘿一笑:“你说,我把白雨叫来好不好?”
“神经啊。”何山青开冰箱拿出个鸡腿啃。
这玩意不抗念叨,白路刚说过白雨的名字,白雨就打来电话,说她要走了,临走之前谢谢白路救她,又帮助过她,想请吃个饭。
接到这个电话,白路愣了一下,用不用这么巧?说谁谁就打电话?
看看何山青,这小子能容忍乐苗苗过来,却一定不想见到白雨,问道:“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可以么?”
“今天不行。”
“那明天呢?”
“明天可以。”
俩人商定好时间和地点,挂掉电话。
何山青凑过来问:“又是谁?”白路贼兮兮说话:“你猜。”
半个小时后,饭店送来饭菜;乐苗苗、童安全等人陆续到来。
大家进屋后,每一个人都感慨房屋的巨大,不但巨大,还奢侈,所有能想到的东西,这里差不多都有,女孩们是眼中放光,到处乱看乱跑。
李强最后到来,带个漂亮妹妹,这大冬天的,下身是黑丝袜,小短裙,还好穿双长靴,看着能稍微暖和一点。
和这妹妹一比较,乐苗苗等人显得要朴素许多。好象学舞蹈的都这样,平时喜欢素面朝天,打扮多是宽松休闲。
自从上次打架事情之后,乐苗苗改变许多,穿衣风格发生改变,人也变得老实低调,再不来五星大饭店,也不给白路打电话。包括这次,是由冯宝贝出面。
她们一共是四个人,说是刚找到活儿,明天上班,晚上在夜店领舞,从现在开始。一直干到圣诞节结束,每人能赚个一千块。
算下时间,不到一个星期赚一千,算是高工资了。
三楼有间舞蹈教室,很大很大,四个女孩一进去就出不来了。学了十好几年的舞蹈,谁不想有个属于自己的练舞室?
冯宝贝在另三个人的撺掇下,跑下来问白路:“白哥,没事的时候,我们来练舞好不好?我们一定不捣乱不弄脏。好好收拾卫生。”
白路挺喜欢冯宝贝的。人都喜欢自爱的孩子,柳文青是,丁丁是,冯宝贝也是。白路笑道:“不怕麻烦就过来。叫她们下来吃饭。”
“谢谢你。你真好。”冯宝贝跳着拥抱白路一下,又跑上楼。
何山青在边上笑道:“你有问题啊。”
知道这家伙说不出好话,白路不接话。招呼大家重新入席。
人多了,那些菜肯定不够,于是,刚刚装入冰箱的猪耳朵、鸡爪子重出江湖。白路又抽空去楼下超市买些新鲜蔬菜和大堆调料,加了几个菜。让超市送上来二十箱啤酒,然后开席。
这顿饭吃的特别热闹,男男女女一大堆,都是年轻人,边说边喝,光啤酒就喝了十几箱。其中沙沙和小丫最小,稍微吃点儿东西,回去看电视。旁的人尽是坚持到最后。
酒这玩意,越喝越透。喝到后来,童安全和高远也不是特别不对付了。何山青能和乐苗苗说话了。黄丰和王小朋,也能同李强聊天了。
酒后,大家去歌房唱歌。为避免扰民,能发出巨大噪音的玩意都安排在三楼,比如琴房,比如放映室,比如歌房。
总之是喧闹一晚上,喝多了的人容易开心,也容易忘记时间,一不小心玩到凌晨。到最后,很多人没回家。童安全三个人住在郊区,半夜不好打车,留下。冯宝贝四个人住宿舍,宿舍门早关了,留下。丁丁和周衣丹不用说,已经霸占了白路的房间,留下。
除他们外,林子和李强等人各自回家。
第二天一早,冯宝贝四个女生回学校上课。童安全三人上班。丁丁和周衣丹回去昌县拍戏。沙沙上课,柳文青上班。巨大房间瞬间空了下来,空的有些伤感。白路在屋里转悠几圈,在跑步机上跑步,又打会儿沙袋,再跑到顶楼玩滑板,好一阵折腾,却只感觉无聊。
原来,房子太大并不一定是好事。
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安排人收拾房间,带着小丫去五星大饭店。
路上,小丫说:“其实不用请工人的,我可以收拾卫生,不要钱。”
白路笑道:“傻丫头,这么大的房子,你得干到什么时候?再说你也干不了多久,以后,你就不是服务员了。”
李小丫的脸一下就白了,小声问话:“老板,你不要我了么?”
白路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沙沙都长个儿了,你也得长,过年时得回家吧?带身份证和户口复印件回来,找派出所开个证明,明年和沙沙一起去上学,她学什么,你就学什么。”
原来是这样,小丫轻出口气,摇头道:“不用,我干活就成,不去上学,只要老板不开除我。”
白路看她一眼:“还记得跟我说的话不?你最想做什么?”
小丫想了想,犹豫问道:“赚钱?”
“是啊,你想赚钱就得多读书。”
“可是你也没读书啊,我和你学习,做最好的厨师。”
“你可以边学习边做厨师,没事儿,我不在意你的学习成绩,只要去上学了,好好读三年高中就成。”
“老板,你对我真好,谢谢你。”李小丫想了好半天,说出这么句话。
汽车刚停在饭店门口,王若梅一路小跑过来:“路子,路子,你爸的病怎么样了?”
我爸的病?白路都不知道说啥了,心道这个混蛋王某墩,为了逃婚是啥都敢说啊。
白路避重就轻问道:“二叔没告诉你?”
“你二叔那个混蛋,一出北城就联系不上,他是不是换号码了?”
白路说:“我就知道那一个号,应该没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想要唱歌
王若梅犹豫一下:“你家好找不?”
只这一句话,白路如见仙人一般,这是打算千里寻夫啊。笑了下说道:“那地方好找,全国最大的沙漠,飞机、火车、公路都通,但是我住的地方不好找,没有直升机,一般人进不去,这么说吧,把一支特种部队全副装备撒进去,不依靠通讯设备,一个星期未必能找得到准确地方。”
“啊?这么偏僻?你是咋活下来的?”
“咋活下来的?我是在和我爸无间断的抗争中,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想起黑暗的童年,白路很郁闷,拣来的孩子就是不知道爱护,天跟天儿的折磨和折磨。
“真可怜。”王若梅隐隐发觉不对劲儿,好象说偏了,自己想要问什么来着?
这时候,柳文青打来电话,说在东五环和东六环之间有个一千二百平米的厂房,厂主卖八千万。
东五环和东六环之间是通县,对于一般人来说,那是很远很远的,比如,白雨和童安全就住在遥远的通县,上下班得一个多小时。
白路郁闷:“那家伙疯了,一平米要七万?”
柳文青问看不看?
“不看,比南五环那个还不靠谱。”借着打电话的机会,白路躲开王若梅,走进饭店。柜台上放着一串钥匙,是王某墩住处的钥匙。
白路懒得去看,把钥匙丢进钱盒。左右无事,去菜市场买菜。准备营业。
于是,包子铺老板又得了一笔信息费,在得到白路开店的确切消息后,不到半个小时,五星大饭店门口马上排出一串队伍。
反观对面第一食堂,门口却是寥寥无人。邹小樱站在门口往这面看,他就是想不明白,对面那个秃子爱干不干的,凭什么这么吸引顾客?
白路根本不知道这家伙的存在,先在厨房忙碌。然后掐着点儿去给沙沙送饭。回来营业。
刚刚忙完,邵成义打来电话,再一次感谢白路,顺便邀请他晚上吃饭。那件案子已经出结果了。移交法院。等待审判。从受害人到警察。许多人都很高兴。
白路拒绝道:“晚上有安排。”
“你还真忙。”又说两句客套话,挂掉电话。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白路带着小丫去接沙沙放学。然后回家做饭,再然后掐着点儿去赴白雨的约。
因为不知道要不要喝酒,白路没开车,打车到国贸。白雨选的饭馆是一家鱼锅店,俩人约在国贸地铁口见面。
白路不在乎这一顿饭,他只是不想让白雨感觉到太悲伤,连要走了,都没人送她,连要走了,吃个饭都没人陪。
下车紧走几步,看见地铁口的白雨。小女子双手抄兜静静站立,手里终于没有吉他盒子。
头带白色滑雪帽,上身是白色羽绒服,下身是红色牛仔裤,显得很白很好看。
她低头无语,静静站立,好似塑像一般。许多人从她身边经过,多是看了又看,白雨始终站着不动,好象没有感觉。
白路走过来,站在她对面。
白雨抬头看,笑了一下:“来了。”然后再不多说一个字,带着他往北走。
三环内侧一栋高楼,楼下有练歌房,有牙科医院,侧面是一家鱼锅。客人挺多,屋子里热气腾腾。
因为是民居改的饭店,里面是一个又一个房间,俩人在最里面一间屋子坐下。
白雨说:“请不起你去高档饭店,见谅。”
白路笑了笑:“你太客气了。”
鱼锅,自然吃的是鱼,选了条草鱼,配几个小菜,又要了几瓶啤酒,俩人开吃。
白雨似乎不太愿意说话,只静静吃着,让白路好一阵别扭,这饭吃的也太怪了。
好在白雨会喝酒,不时和白路碰杯,然后一口干掉,只一会儿时间,她自己就喝了四瓶啤酒。
白路不劝也不拦,你喝多少,我陪你喝多少,也不说话。在人声鼎沸的饭店里,他俩显得特别怪异,好象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和身周人群完全交融不到一处。
这顿饭吃的很有默契,俩人同时起筷,也几乎同时停筷,喝的酒都是一样多。到最后,连算帐的架势都一样,同时起身去柜台。
白路笑笑:“我请。”
白雨没有和他争:“谢谢。”
一顿饭花了不到二百块,出门时还不到七点钟。
白路陪她走到地铁站,白雨说:“再走一会儿好么?”
白路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以行动代替回答,跟着白雨往前走。
这条路绝对是全国最豪华的道路,也是最宽阔的道路,这条路是国家大道,道两边什么都有,更有许多地下通道和过街天桥。
路过一个地下通道的时候,下面传来音乐声。白雨停了一下,转身下台阶,进入地下通道。
通道里有歌手,和寻常见到的流浪歌手一样,一把箱琴,或坐或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前摊开的吉他包是他与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那里有别人的同情、赞扬、或是施舍。
歌手是个瘦子,在唱一首老歌《流浪歌手的情人》,声音略显沧桑,等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突然声嘶力竭起来,好象在发泄自己内心的情感。
白路不懂音乐,但是只凭他的了解来说,歌手很有感情,但是嗓子和唱功一般。
等歌手唱完,白雨摸出十块钱,蹲下身子放进琴包。
歌手说谢谢,又唱起下一首歌。
白雨静静听着,白路静静陪伴。
像这种流浪歌手,不夸张的说。所有北城的夜市啊,饭店啊,通道啊,甚至地铁里面,到处都是。路过行人多是见怪不怪,早习惯了。大部分人来去匆匆,很少有人像白雨这样近距离听歌。
又听完一首歌,白雨跟白路说:“我想唱歌。”
白路说:“那就唱。”
流浪歌手问:“你想唱什么?我给你伴奏。”
白雨轻轻笑了笑,转身往外走。白路跟上,一直走出地下通道。白雨才说:“我不想在地下通道唱歌。”
“去练歌房?”白路问。
白雨轻轻摇头:“我要唱歌。我要在舞台上唱歌。”停了下又说:“我想去酒吧。”
“去。”白路带着她往回走,去出租车停靠站拦车。
上车后问白雨:“去哪?”
白雨说:“天龙吧部。”她就是在那里丢了工作,然后一天过的不如一天。她想在离开北城之前,再站上去那个舞台一次。当是给自己送行。
司机往西开。进入二环。白路忽然记起以前去夜店。在大家不跳舞的时候,好象有人唱歌来着,舞厅正中是个舞台。有主持人,还有乐队表演节目。于是问司机:“师傅,哪家夜店有节目表演?”
司机说:“天龙吧部就有。”
“我要舞厅那样的,人多才好,酒吧人少。”
“王子,去不?”
“去。”于是车往北开,去王子俱乐部。整个谈话过程,白雨只是看了白路一眼,完全不说话。
王子俱乐部分楼上楼下两层,楼上是ktv,楼下是舞厅。何山青曾经在这里挨过打,然后闹出些事端。
到王子的时候不到八点钟,舞厅里没几个人,连垫场歌手都没有,只有大音箱在放歌。
这地方得买票进入,走过长长通道,进到里面。才找个座位坐下,服务员已经过来询问喝什么。
白路说:“叫你们经理来,我有事情要谈。”
服务员问:“是什么事?”
白雨忽然说话:“还是钱经理负责么?他来了没?”
“钱经理来了,好象在经理办公室。”
“一会儿他下来,麻烦你告诉我一下,来两瓶啤酒。”白雨抢先拿出一百块钱。
服务员说是,不多时送来啤酒和找零。
白雨跟白路解释:“我以前在这干过,坚持一个星期,然后就被换了。”
“为什么被换?”
“舞厅就这规矩,一切向钱看齐,经理、主持人,都是说换就换,何况艺人。”喝口酒又说:“夜店要赚钱,顾客要新鲜,所以每个新来的艺人都有个大噱头,然后就是卖命演出,运气好的能坚持一个月,运气不好的一天就换。”
白路点点头:“还挺残酷。”
“还成,本来就凭本事吃饭,没本事不能怪别人。”说起她熟悉的行当,终于能多说几句话:“这几年我走了二十多个店,变成老人了,又没名气,自然没人请你,想卖唱都没地方,人老珠黄说的就是我们。”
白路笑笑,刚想说话,看到一个穿西服的青年走过来:“是你们找我?”
白路点头:“从现在开始,到舞厅跳舞的这段时间,全算给我,多少钱?”
“你想干嘛?”
“我想让她上去唱歌。”
经理看看白雨,笑道:“是你啊,看着就眼熟,怎么有空来玩了?”这句话有点儿假,他一早看见白雨,只是没太想认。
白雨笑着回话:“来看看钱老大。”
“别瞎说,我不是老大。”和白雨打过招呼,跟白路谈正事:“三千,从现在唱到九点,九点夜店开场。”
“成。”白路点票子,交到钱经理手里。白雨拦了一下,白路笑着说:“这次听我的。”语气不容拒绝,跟着又问钱经理:“中场演出那段时间呢?”
钱经理犹豫一下:“我能让她唱两首歌,一样要三千。”
“好。”白路再点出三千块钱。
“谢谢老板。”钱经理收起钱,跟白雨打个招呼,回去安排。
等钱经理离开,白雨说:“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现在上去唱歌,就跟卡拉ok一样,一百块一首,谁都可以唱。”
“上去吧。”白路说道。明知道钱经理在宰人,他却愿意挨这个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只小小鸟
白雨看看白路,想了想,忽然笑了一下,脱去外套,慢慢走上舞台,钱经理让人送上一把吉他,于是演出开始。
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句介绍,琴声一响,歌声便也响起,静静的白雨在即将喧闹的舞厅中静静歌唱。
每唱一首,白路鼓掌一次,让服务员送上鲜花。
有了他的带头,陆续有人送花,还有人花钱点歌。
服务员去问过白雨的意见,选择性的唱了两首点播歌曲,一直唱到九点钟,舞台谢幕,狂乱的鼓点轰轰响起。
从九点到九点半、甚至到十点,依旧是垫场时间,前半个小时,跳舞的人很少。真正的**是十点以后,所以演出也在那个时候,人多了,钱才花的多。到十一点的时候,是舞厅气氛最热烈的时候,群魔狂舞,便是在这一刻。
当大家都进场跳舞的时候,白雨把白路的棉衣拽下来,拖着他进场,一起疯狂。
通俗点儿说,摇头晃腚半个多小时,俩人回去坐下。白雨大声问:“嗨不?”
白路笑着点头,这样的舞厅其实挺有意思,乱摇摆乱发泄,大家都挺嗨,很过瘾。
又歇了会儿,十点一刻,舞曲停下,开始表演节目,一个个出类拔萃的艺人轮番登台,吸引顾客献花、也吸引顾客砸钱。
钱经理走过来说:“十点半,两首歌,时间在八分钟以里。把歌名告诉我。”跟着又说好话:“你唱的真好,可惜这里不是清吧。”
来夜店玩的,多喜欢热烈、摇滚的音乐,这里没有白雨的市场。
白雨想了想回道:“《我没有远方》,《我是一只小小鸟》。”她也想嘶吼一把,也想发泄一次,不再那么安静,把这些年的辛苦和委屈都要发泄出来。
钱经理说好,去跟主持人交代一声,让乐队注意配合。
听到是这两首歌。白路跟过去问钱经理:“有小号没?”
“好象有。”
“借我用用。”
“你等下。我找找看。”吩咐服务员去后台找。
不一会儿,还真找回来一把小号,白路拿着走出舞厅,去外面呆了十分钟。然后回来。
这个时候。白雨已经上台。在乐队的伴奏下演唱她的没有远方。
从某种程度来说,她是没有远方,前路迢迢。却只堪远望,满心不甘,终化成一声呐喊入歌。
看着很安静的女孩不再安静,白路有点不好受,何必呢,自己为难自己?
很快,第一首歌唱完,吼完以后的白雨好象真的没有了远方一样,眼神空洞,有点茫然。待歌曲结束,不做任何停歇,随手抚琴,清脆的和弦声轻轻传出,她开始很静的演唱《我是一只小小鸟》,于是,第二首歌开始。
前面第一段实在唱的太静了,除了鼓手在轻轻打点儿,电吉他和贝斯都不敢加入进去,生怕乱了节奏,影响演唱。
白雨在歌唱,唱着自己,有时候好象一只小鸟,或者说,不是有时候,是一直都是小鸟,努力想飞,却总也飞不高。
第一段唱完,白雨突然顿了一下,因为她看到白路笑着走上舞台,冲她轻轻点下头,然后面对观众吹起小号。
一段很静的吉他和弦,一段很静的歌声,突然加入高亢高昂的小号声,声音直拔而上,越拔越高,那只飞不起来的小鸟突然能飞了,随着号声冲破樊笼,冲破屋顶,向四方飞去。
舞厅很大,客人很多,有人说话,有人点东西,服务员往来穿梭,吧台也是忙来忙去,可是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所有动作全部停住,全都看向舞台,看着那个吹着小号的秃子。
小号声高亢,无论远近,一人不拉的直击耳膜,冲击你的心灵。
白路从头开始演绎歌曲,把白雨方才唱过的,用小号重新再唱一遍,一声声,如云帆激荡,越飘越高,也是越飘越远。忽然进入副歌部分,如鹰啼长空,声音高的不可想象,好象要把小号吹破一样,直直的炸向人群,听的每一个人都吊着心,似乎随时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听着这个号声,白雨忽然就哭了,面上却是带笑,她在笑着哭。
眼见白雨如此,肯定没法接着唱下去。而小号已经到**,副歌最后一个大弯即将转过。舞台上的乐队一看,必须接下来。吉他手是真牛,在小号尾音将落未落之时,一个高音弹出,跟着玩了个电音,接下来一段solo,此时贝斯插入,把这段乐曲衔接的十分完美,好象排练过许多次一般。
吉他手边弹边看白雨,看她恢复的咋样,能不能继续唱。白雨也是老歌手,很有经验,快速平缓情绪,笑着冲吉他手点头,意思是可以了。于是吉他手再冲鼓手点头,下一小节,鼓声猛烈躁起来,轰轰的带动舞厅气氛,然后,白雨再次狂热嘶吼,舞厅气氛一再升温。
这首歌唱疯了,台下无数人跟着一起喊,好象真正的演唱会一样。
看到大家这么热情激动,吉他手和鼓手对个眼神,于是多奏两遍副歌,让气氛更加热烈,直接达到顶点。
在这种音乐中,白雨完全忘记自我,只管大着声音呐喊,她想像方才的小号那样,要冲破穹顶,飞翔于高空之上,让自己的歌声向四方传播。
在嘶吼最后一遍最后一个音的时候,声音破了,可是台下人群却是给予更加猛烈的掌声和更加大的欢呼声。
当歌声停歇、乐曲也慢慢停下的时候,白雨放下手里的吉他,朝白路猛扑过来。一下抱住他,紧紧抱住他,她又哭了,泪水滑到白路的脖子里,带着点点暖意。
白雨在小声重复,不断地重复:“谢谢你,谢谢,谢谢你,谢谢。”
回报给她的是台下热烈的掌声,没有人做别的事情。大家都在鼓掌叫好。突然有人大喊:“在一起。”
于是,好多人一起喊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这个时候。钱经理已经愣了。玩夜店玩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台上人不演出,台下人却是不断叫好。
约莫过了半分钟,白路让白雨松手。带着她给台下观众鞠躬。
这一谢,又是换来无数掌声和叫好声。人们也缓过来了,有人送花篮,有人送酒。
夜店演出,很重要一条,演员必须能喝。如果客人给你酒,你不喝,是不给客人面子,还是不给客人面子?
所以白雨很有酒量,也所以,在看到有人送酒之后,白雨为了不砸夜店的场子,主动拿起酒瓶,对着瓶子开始吹。
她这一喝,又有人送酒,片刻后,舞台上堆了二十多瓶啤酒。
白路一看,这是要疯啊,喊服务员去吧台拿过来一个盆,把所有酒倒进盆里,然后端起盆一口干掉。最后打了几个酒嗝,把大盆翻过来一举,只掉了几滴下来。
于是,场下又热烈了,大喊着过瘾,大喊着再来。
趁这时候,白路赶紧带着白雨给大家再鞠一躬,从侧面跑下舞台。
他俩一离开,吉他手马上奏起下一首歌,另一个歌手上场,继续下一个演出。不过很可惜,在经过方才那首疯了一样的小小鸟之后,他唱的再好,也只显得索然无味。
这时候,钱经理在跟白路说话:“太牛了,我见过许多吹小号的,吹萨克斯的,还有单簧管什么的,真的,你绝对是第一,来演出不?一天六百。”
方才白雨的演出时间绝对超过八分钟,连哭带喝酒的,最少用去十几分钟,可是钱经理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由此可见,只要有实力,连规矩也可以为你改变。
白路递过去小号:“谢了。”
“是我谢你才对,有没有兴趣来演几场?”
白路笑笑:“我就会那一首。”
钱经理也笑:“不信。”
“你的吉他手不错。”白路转换谈话内容,看看白雨,问道:“走么?”
白雨说走。于是二人跟钱经理告别,穿上衣服离开。
走出夜店,冷冽的空气让人瞬间清醒过来。
俩人往前走了一百多米远,白路说:“等我一下。”走到灌木丛前面站住,长吸两口气,猛地弯腰,刚才喝下去的啤酒好象水箭一样射出,浇在这片灌木丛中。
等他吐好了,回来和白雨说:“看吧,明年开春,这一片肯定长的特别好。”
白雨疑问道:“酒精也能当肥料?”
“应该可以,很多东西都是沤着沤着就成肥料了,酒精也是沤出来的。”
“沤出来的?你这么一说,我以后还怎么喝酒?”白雨也想吐了。
白路哈哈一笑,看眼手机:“十一点了,送你回家。”
白雨沉默片刻:“我不想回家。”
“啊?那也成,这么晚也不方便,在附近找个宾馆吧。”白路自以为猜到白雨在想什么。
白雨没说话,算是默认下来。
前面不远有家快捷酒店,白路进去开房,问白雨要身份证,交钱登记。
登记后,还回身份证,白路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说话的时候挥了下手,然后出门拦出租车回家。
大堂中站着发愣的白雨,自来到北城,因为职业关系见过许多男人,除去同性恋外,少有不想占她便宜的,尤其大晚上、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可是这个白路偏偏就不想占她便宜,从来都不想!甚至在自己主动表示不想回家之后,这个光头却是自己走了。
想了好一会儿,长叹一声:“好男人都不是自己的。”上楼睡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视频传上网
白路到家的时候是十一点半,柳文青坐在客厅摆弄一大堆帐单。客厅中有张两米乘三米的大茶几,居然被她摆满了。
见白路进门,柳文青随口问道:“怎么才回来。”
“没怎么。”白路坐到柳文青对面:“这么辛苦干嘛?干不完就别干了,明天再说。”停了下又说:“赚钱是为了活着,活着不是赚钱。”
“少给我上课,我还知道明日歌呢,会背不?”柳文青埋头折腾帐单。说到这里,抬头认真说道:“你花了那么多钱,我得为你负责。”
“有什么可负的,沙沙睡了?”随口说着话,难得的有了家的感觉。看来是否拥有自己的房子会决定一个人的心态,有了房子,才会认定是家,才会有寄托,难怪总有人借钱买房子。
柳文青回道:“睡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工资的事情,另外需要招多少人,如何培训……”
“不用和我商量,你想怎么办都成,如果觉得累,忙不过来,可以雇人,等忙完这一段,带你们去三亚旅游……不,咱出国,去那个马里亚纳,咱也要坐在大海里吃饭。”
柳文青呵呵直笑:“马里亚纳,你真有才,坐在大海底下吃饭?顺便练潜水?那是马尔代夫!”
白路不肯承认错误:“不对,我听谁说过,是马里亚纳,不信你上网搜。”
柳文青拿过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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