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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芬芳-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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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一会儿,门被大力拉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冲出来,指着她大叫,“贱女人,放开我爹地!”
“姗姗回去!”蒋志远急得大喊。
“姗姗回来!”一个女人跟着冲出,抓住小姑娘往回拖。
“全了。”姜夜泠淡淡道。
蒋志远脸色大变,“不要!我把东西给……”
咔!
姜夜泠掐断他的咽喉,把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我已经找到了。”
说完,松手!
噗通!
蒋志远还算高大的身体跪倒在地,额头嗵的一声撞在地板上。
“爹地!”小姑娘尖叫一声,跟着指着姜夜泠大骂,“臭女人,你杀了我爹地!”
“叛国者当诛!”姜夜泠只回了她五个字。
“叛国?你凭什么要我们爱国?国爱过我们吗!”小姑娘自以为有理的驳斥。
“姗姗别说了。”那女人想拖她离开,却拖不动,想捂她嘴巴,又没捂上,只好向姜夜泠求饶,“求求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还是个孩子。”
姜夜泠不理她,只是看着那个小姑娘,“穿着过万的衣服说这样的话,还真是讽刺。你打算让国怎样爱你?当祖宗一样供着?”
说到这里,姜夜泠轻声冷笑,“身为既得利益者的慕洋犬也配!”
话落,人纵跃而出。
“不要!”那女人本想挡在小姑娘身前,却被一道劲风推开。
绷!
小姑娘颈上的项链崩断,吊坠到了姜夜泠手里。
小姑娘愣了一下,跟着大叫,“还给我!你个强盗!你个杀人犯!”
喀!
姜夜泠把吊坠捏扁,把上盖弹飞,一张小小的芯片便露了出来,捏在手里仔细检查一下,她才告诉小姑娘,“它不属于你们。”
“既然东西你都拿到了,那就赶紧走吧,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的人该到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那女人提醒道。
“妈,你干嘛提醒这个杀人犯?让那些外国叔叔把她打死。”小姑娘很是不满母亲的行为。
“谢谢。”姜夜泠对着小姑娘淡淡一笑,在她还没搞清状况的时候,对着其母亲道,“应该还有一份……或者一半吧。”
那女人脸色一变,跟着拼命摇头,“没有了,都在那里了。”
“如果真的没有,你为何急着赶我走?”姜夜泠缓步走过去。
“真的没有了,我只是为你着想而已。”那女人拖着女儿往回退,还不时去看门口。
“不用看了,能听到动静的,已经永远不可能听到什么了。”姜夜泠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保证东西完璧返华,自然要费一番口舌,那么为了避免麻烦,进来之前,自然要好好清理一下,“一个把一家人拖进泥潭,还为‘杀夫仇人’着想的女人,你会相信吗?”
“我知道我们奈何不了你,我只是想保护女儿而已。”那女人的理由无懈可击。
“好定力。”姜夜泠赞她一句,跟着道,“不过还是请你把东西交出来,我的耐心有限。”
“真的没有。”那女人把首饰佩件之类的统统摘下来,一一丢给她,证明自己确实没有藏什么。
姜夜泠扫了地上的东西一眼,淡淡道,“花花世界虽好,总要有命享受才行。”
“我真的没有藏什么,你还要我怎样?”那女人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妈!”小姑娘气的跳脚,“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怕她做什么!”
闭嘴!
那女人在心里大喊,悔的不行不行的,怎么就把女儿教成这样?这么明显的形势还看不明白吗!
“你女儿真是傻得可怜。”姜夜泠看她一眼,“想来她是不知道的,那么你死了,秘密也等于消失了。”
“你想杀我?那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哈哈!”那女人突然换了一副嘴脸,指着她大笑。
“妈,你怎么了?”小姑娘也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母亲疯了。
姜夜泠却是明白的,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对儿珍珠耳环,“微型神经病毒发射器,中情局早几年的产品,看来你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单纯。”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那女人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一脸懵懂无辜。
“我现在信了。”姜夜泠淡淡道,“你手里要真有东西,早就不在这儿了。”
“妈,她在说什么?”小姑娘整个糊涂了。
“别理她,她在胡说八道。”那女人抱住女儿。
姜夜泠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问她,“愧疚吗?”
那女人抿着嘴,不言不语。
“是我错了,还指望畜牲有人味儿。”姜夜泠一抬手,一道银光脱手而出。
噗!
不管什么样的脖子,被餐刀破穿而入,其主人也只有一个下场……
死!
“啊!”小姑娘惊声尖叫,不是因为母亲死了,而是灼烫的血溅了她一脸,她用手抹了一把,拿眼一看,血红一片,她的眼也瞬间红了,“我跟你拼了!”
看着她跟只恶狼一样扑过来,姜夜泠轻轻抬脚,就将她踢个跟头,摔地上爬不起来,“你父亲还给你留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还想拿走我的什么?把命给你行不行!”小姑娘咬着牙道。
“我只想拿回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至于你的命,我真不稀罕。”姜夜泠并没有给她一丝同情,语气冷的很。
“除了我自己,我已经什么都没了!”小姑娘大叫。
“你有。”姜夜泠很肯定,“你母亲的确没拿到什么,不过我提醒了她,她一定想到什么,我想你也知道。”
小姑娘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又大声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再编故事了!”
“你可以不知道。”姜夜泠似乎不想强求,“我只问你一句,要死还是要活?”
“你连我一个小姑娘都杀?!”小姑娘眼睛瞪的大大。
“危害国家安全者,皆该杀,不分年纪大小。”姜夜泠冷冷扫她一眼,“若你父亲偷出来的东西落到那帮外国佬手里,我华夏不知要死多少大好男儿,几代人的努力准备也会毁于一旦,所以……杀你又如何!”
小姑娘被震住了,因为她眼里的杀气是真的,她要杀自己也不过抬抬手而已!
终究是个小姑娘,再傻再愣,在死亡迫近时,脑子也变得清醒了,“我爹地……我爸爸还送我一只小熊,让我不论到哪里,都要……”
话说到这儿,眼前已没了人影,她一愣,随即用力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外冲,推开房门冲到外面,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怎么回事?”一个人冲过来问。
“里面有个女人,她……你……”小姑娘低头看看插进心口的短刀……爸爸妈妈,你们慢点走,等等我……
“居然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那人把刀抽出,闪身进了屋子,里面空空荡荡,已无一人。
他四下找了一下,还是一无所获,最后看一眼已经凉透的蒋志远,“自作自受!”
原路返回,若无其事的出了会馆,他发出一条信息——杀!
再回头时,会馆已经乱作一团,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第五百七十五章 你不是对头多好
夜幕下,一人穿街过巷,行色匆匆,此时路上行人已稀,看到的人都以为他急着回家,不会去多想什么。
他一路急行,直到一栋小楼前才停下,一手按腰,一手敲门,三急一缓,连续两次。
门拉开的瞬间,他瞬退两步,待看清开门的人,才稍稍松神,不过还是往里瞄了两眼才问,“都回来了?”
莫同兴轻轻摇头,把路让开,“她没回来。”
他急走两步,跨进屋去,反手把门一关,“她既然逃了,怎么可能回来,其他人安全就好。”
“你认为她逃了?”莫同兴眉头一皱,似乎不认同这个“逃”字。
“不然呢?”那人向屋里扫了一眼,见同伴都在,彻底放下心来,“我们这么多人,她若不跑,难道留下来等死?”
“我觉得她只是不想手足相残。”莫同兴看他一眼,“最新情报已经出来了,那地方有四个a级特工,十二个b级特工,在这里潜伏那么久,你应该这些人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她,我们谁也别想混进去,更别说活着离开。”
“你什么意思?人我们不追了?”那人很是不满,“你知道她带走的东西,对老首长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莫同兴一脸无奈,“可我们去哪里追人?就是追到了,你有把握把东西抢回来吗?”
“这些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那人看着他,“老首长与我有恩,所以我要去追,我要去抢。”
成败得失不论,尽心尽力就好!
“我会陪你去。”莫同兴心里一声暗叹,有时候做事,是不能凭心意而为的,扫其他人一眼,“发动所有人,搜寻她的下落,她肯定还没出这座城市。”
“不用。”一个人站出来道,“在她采购物品的时候,我让人在她的鞋底装了一个发信器,应该没被发现。”
“你确定?”那人急急问。
“我马上查一下。”他掏出一部手机,打开一个很普通的应用程序,经过一番操作,界面大变,在整座城市的立体空间图里,有一个微小的红点,点击一下,地名路线立即出来,“我们可以出发了。”
三人一组,分了四组,先后离开这栋小楼,带上了所有能带的东西,因为他们谁也不会再回来。
半个小时后,他们摸进了目标所在房间,可是已经人去屋空,地上散落的衣服鞋子,证明他们只是来迟了。
“很正常,毕竟她是比我们更专业的特工。”莫同兴安慰大家。
先前查信息的人走前两步,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用力把鞋跟掰断,从里面取出一块小小的晶片,又从口袋摸出一个卡槽,将晶片放置在里面,最后插进自己的手机。
经过一番操作,今晚从鞋上脚,到被脱落丢弃,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化作声音,一一还原。
那人一直点着快进,因为有些事情他们都知道,听不听都无所谓,只从她跟莫多里克进到会馆开始着重听,一字一句,每个特殊的声响,都仔细去听,认真的分析。
只是灭杀莫多里克以及其保镖的过程太迅疾,声音着实不多,害他们心里痒痒,却又无法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再后来,便再无一句对话,甚至连人声都听不到,只是偶尔有重物被放置在地轻微声响,若不竖直了耳朵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怎么连鞋跟落地的声音都听不到你?”一个人终是忍不住问。
“若你听的到,那些人就不会死了。”莫同兴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所以心里越来越虚。
大家都不是笨人,他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只是都心照不宣而已。
直到和蒋志远碰面,众人眼前才重浮现一幅幅画面。
耐心听完,一人问,“她怎么知道东西在项链吊坠里?根本听不出什么。”
“眼神。”莫同兴倒是想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足以让妻儿过上好日子,那个叛国贼临死前自然忍不住看上一眼,确保其安全。”
“后来呢?”那人又问。
“他老婆话太多了。”拿手机的人回答,“她真是国外间谍?”
“以前肯定不是,不过这几年频繁出国游玩,去的又大多在同一个大陆,应该是被收买了。”莫同兴看过整份情报,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娶老婆要慎重啊。”一人感慨道。
“咱们有机会吗?”另一人问。
“倒也是。”先前那人笑笑,“能活着退休就不错了。”
“别吵。”莫同兴告诫他们一声,认真往下听,“地鼠,你杀了那小姑娘?”
地鼠是一个代号,他们之间只称呼代号,至于名字……都快记不得了。
“你认为不该杀?”地鼠反问。
“她还是个孩子。”莫同兴有些受不住。
“像她那么大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流血流汗了。”地鼠平静的道。
“她和我们不一样。”莫同兴想纠正他的观点。
“嗯,她比我们更傻逼。”地鼠看他一眼,“她母亲我不清楚,但她男友‘杰克’的的确确是个特工,为了避免国内那帮重情义的战友被坑,还是宰了她比较稳妥。”
见这些战友还有不忍之色,地鼠冷笑,“也许这些理由不够,可总比将来有兄弟送了性命再来懊悔好,反正人是我杀得,要下地狱也是我去,你们少给我摆一副圣母脸……世上的圣母已经太多了!”
“继续听。”莫同兴看向控制声音进度的人,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接下来各种外音,有鞋子踏地声,有路人的对话,有车辆鸣笛驶过,等重又静下来,便是悉悉索索的脱衣声,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有好几个人都偏转了头,还有几个脸上泛红。
嗒!
本来声音不大,只是高跟鞋被丢到地上,可是先前的声音太轻,众人又都心思不属,这突兀的响声,让他们心里俱是一颤!
拿手机的人更是差点把手机丢掉,用力攥紧,尴尬一笑,“教官要是看到我们现在这熊样,能从下面冲上来揍我们。”
地鼠摸摸鼻子,“她要不是敌……不是对头多好。”
“那也没你什么事。”莫同兴白他一眼,也不看看什么情况,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想了,继续听。”地鼠的眸光重又变得清冷,对他们这些没有明天的人来说,想太多实在无益。
“臭小子,在干嘛?”
“小姑姑?”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意外。”
“为什么?”
“因为是你。”
“是夸还是贬?”
“夸!”
“言不由衷。”
“真的。”
“理由。”
“不敢是假的。”
“哦~,我觉得你一定想我了。”
“啊,小姑姑,你一定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工……”
“闭嘴!”
“……”
“明天我去找你,把屁股给我洗干净!”
“……”
所有录音,到此为止,不过听到最后的人,反应也都是——“……”!
“这是姑侄对话?”地鼠刚冷下来的眸光,多了一丝笑意。
“这不是重点。”莫同兴不想讨论人家姑侄是如何相处的,“她这个侄子应该在明海,你们觉得她真的会去明海?还是明天到?”
“我马上查。”旁边一人摸出手机,打开一个聊天软件,开始发送信息,过了有五六分钟,“二十分钟前,的确有飞机直飞明海。”
几人互看一眼,莫同兴急道,“快查乘客名单。”
又等了十多分钟,一份详细的乘客名单便到了他们手上,而且是确定已经登机的名单。
地鼠仔细看过,“没有她的名字,估计是发现跟录装置,虚晃一枪。”
莫同兴却指着一个名字道,“如果情报无误,她的确已经在去往明海的飞机上。”
“赫连永弃?”地鼠不解。
“你在国内叫什么?”莫同兴问他。
地鼠一下明白,似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身份?这个“赫连永弃”不过就是一个掩饰身份而已,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莫同兴道,“我去确认她是否真的已经离开,至于这消息,不管真假,都马上传回去。”
是真是假,就由别人去头疼吧!
众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特殊工作人员,一旦确定行动方向,便各自散去,隐到普通人中,仿若无形。
地鼠走在路上,拿着手机,跟一般的低头族一般无二,只是他既没玩游戏,也没刷些无聊信息,而是在研究一副地图,他在上面点了三个点,研究了一下走向,默算了一下时间,“从进入会馆到事了脱身,从换衣摆脱跟踪到恰好起飞的航班,上下误差不过五分钟……你是太自信?还是视我们如无物?”
冒着暴露的危险,安排了那么多人,却无一人能挡你一下,是你太强还是我们太弱?若你是敌人,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地鼠一个激灵,她能悄无声息的杀那么多顶级特工,又岂会在乎他们?
能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就说明她知道那些人的位置,但她只是避过……你要不是对手多好!
“可算堵住你了。”叶名城挡在姜铭车前,“我都来两天了,你都不说招待一下,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要去接人,你要无聊,可以跟着。”姜铭打开车门,一副邀君同往的模样。
“是美女吗?”叶名城想知道有没有好处。
姜铭点头,不是一般的漂亮。
“你的?”叶名城想确定归属。
姜铭使劲摇头,绝对不是!
“确定?”叶名城信不过他。
姜铭猛点头,必须的!
叶名城冲上车,把门一关,“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车行路上,叶名城有些无聊,随口问,“你要接的到底是谁啊。”
“我小姑姑。”姜铭淡淡道。
“……”叶名城傻眼,好一会儿才跟个被侵犯的妇女似得大喊,“放我下车!”
做梦!
将军剑
旌旗半卷,戈影泛寒。
“嗒嗒”的马蹄声,惊醒了沉睡的边陲小镇。
许多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在残垣断壁间探出头来,看到马上骑士的服饰,原本惶惑不安的眼神,渐渐的变成了担忧。
一个年少的将军,一手挽着马缰,一手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冷眼看着这些衣不蔽体的灾民。他冰冷的目光在这些遭了兵祸的边民身上扫过,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忧色,仿佛知道他们担忧什么一般,大手一挥,当先纵骑出了这个小镇。他身后是一万精骑,一个个神情坚毅,目露凶光。
出了小镇,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纵马跑到少年将军的跟前,稍稍施礼,落后少年将军一个身位,随其而行。“将军,再往前五十里就是北原镇,出了北原,就是胡人的地界了。等到了那边,一定要狠狠的干他们,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别没事就来招惹咱们。”
少年将军望向远方,好一会儿才道:“王胡子,打胡人,你的刀一定要比你的嘴厉害才行。”
大胡子壮汉憨厚的一笑,“将军放心,老王的刀还没喝够血,利着呢。”
少年将军瞥了他一眼,幽冷的眸子多了一点暖意。“王胡子,这次出征嫂夫人有没有什么嘱咐?”
大胡子怔了怔,半晌才讪讪一笑,“俺从军快十年了,差不多年年征战,婆娘早就习惯了。每次俺出征,她就给俺做些好吃的,从来也不说啥,就是送俺出门的时候,靠在门框上说句‘俺等你回来’,乡下婆娘,能嘱咐啥。”
年少的将军听罢,不无羡慕的看了一眼这个憨厚勇武的汉子,他大概还不懂得,一句‘俺等你回来’,满载了多少的情思和挂念,又是多么重的的许诺。连年的厮杀征战,平添了多少倚门盼郎归的妇人,又有多少女人日里夜里魂牵梦系的情人,埋骨在大漠塞外。他们流血,她们流泪。染血的是碧草黄沙,湿透的是布枕纱巾。
年少的将军目光游离飘向远方,神思却回到了他出征前。
庭院幽幽,一株花树下,一个白衣少女静静站在那里。她容颜俏丽无双,风姿淡雅出尘,即便满树繁花似锦,也掩不了她半分风华,不论谁看向这里,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也只能看到她。那株花树,只是点缀,可有可无。
她是将军的恋人,他来看她,是因为他又要出征远行。他走近她,在花树另一边停下,眸光深沉,欲言又止。白衣少女看到了他,似嗔还怨的轻轻一叹,让他的心跟着颤动。“你又要出征了,是吗?”声音娇脆婉转,幽怜可人。
将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他很无奈,因为他答应她要去看几天后的花会,可是他只能失约了,军情紧急,由不得他。
白衣少女又是轻声一叹,可是这次却不似先前幽怨,仿佛松了一口气,她缓步走到将军跟前,取出一个剑穗递给将军,剑穗编的精巧漂亮,上面还挂着一块环形玉扣。“喏,这是以前答应送你的。”
将军伸手接过,看着这精美的剑穗,欲言又止。白衣少女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淡淡说道:“东西既给了你,便是你的,如何处理,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不喜欢,可以丢掉。反正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不再相干。”
将军闻言一惊,虎目瞪圆,死死盯着这娇美少女,心里剧颤不已。她语气虽轻,可里面的决绝之意,他听的清楚,听的真切。“为什么?”他只是来和恋人告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来,却没想到,恋人却要和他决断。
白衣少女看了他左手一眼,那只手青筋暴起,紧紧握着一把剑。然后转目去看那满树的娇花,似是解释,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喜欢舞剑弯弓,我喜欢抚琴唱诗。你喜欢跨骑纵横,我喜欢花径漫步。你喜欢铁血厮杀,我喜欢轻歌曼舞。。。。。。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何必纠缠。”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我想找个人陪我看春去秋来花开花谢,看云卷云舒雨落雪飘,白天执手看风景如画,晚上挑灯读诗词歌赋,而不是什么兵书战册,那些我不懂,也不想懂……”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看了他手中紧握的剑,“你知道吗!有多少次我都想问你,你是更爱你手中的剑,还是更爱我?因为你时刻紧握着的,从来不是我的手,而是那把冰冷的剑。”
将军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归来,我会告诉你答案。”
白衣少女素手一挥,“不用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前几日司马公子的父亲来提亲了,父母同意,我也允了。从此以后,你我相见莫相问,擦肩如路人。”说完转身,任由一颗泪从眼角滑落,却不去擦拭。
“为什么!”将军一声怒吼,利剑出鞘,花落纷飞,枝断干折。他怒火中烧,剑尖却无力的垂向地面。
白衣少女因这声怒吼,也是轻轻一颤,可是却没有回头,既有抉择,便不回眸,她孱弱的身子里,心却硬如磐石,她的声音变的清冷,在花雨里飘荡,“我想要的他有你没有,我想做的他能陪你不能。”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将军依然痴立在树下。任漫天的红粉,将他的征衣沾染。最后,他看了看那精美的剑穗,然后将它挂在了花树梢,然后大步离开。
不是不想留念,只是他紧握在手的是杀人之剑,不需要那些精美的点缀,而且此去,他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归路。
终于到了北原镇,这里已遭血洗,比上一个镇子更惨烈。放目望去,已然看不到一个活人。将军看到这一切,双目赤红,死死握着手中的剑,说不出一句话来。
胡人连年犯边,一次比一次过分,近年来,竟然嚣张的奔进了都城附近。最近时,距都城不过数十里,对胡人而言,那不过是半日的奔袭而已。若这血淋淋的一幕,在都城上演,那该有多少人惨死在胡刀铁骑之下?
一念至此,将军将剑握的更紧了。都城只能任由花开花谢,而不能允许有半滴血染。
将军勒缰住马,兵士们也都停了下来。将军指了指墙角一具无头的女尸,她裸露的躯体让人不敢直视。又指了指街角的一个襁褓,只见血肉模糊,不见其他。然后冷冷问道:“告诉我,你们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有人开口,连马都忘记了嘶鸣,上万人,死寂一片,在风中飘荡的是肃杀之气。将军只是轻轻说了句“他们在问,‘谁能保护我们?’”然后提缰纵马,当先冲向塞外。他的身后,只有远比惊雷的马蹄声。“嗒嗒嗒!”
数日后,一队衣衫褴褛,满身污血的骑士出现在一个小部落外。他们虽衣衫不整,但精神矍铄。
当先一人,正是怒而杀出塞外的年轻将军。或许是胡人太过猖狂,也许是他们习惯了在自己的地盘上无人敢欺。所以连日来,将军所率的队伍,虽有厮杀,但都是些胡人零散的骑兵,最多的一队,不过千人。都被复仇的铁骑碾落成尘,这世界或许是公平的,杀人者总有被杀的时候。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远远望着那忙碌的人们,将军感觉回到了家乡,祥和安宁。他们虽是胡人,但这一刻,他们与自己的国人没有什么不同。将军长吸了一口气,将剑缓缓抽出,高高举起,用力挥下。
刀剑划破了祥和,哭喊绞碎了安宁。将军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但他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看着一个又一个归来的牧人倒下,一个又一个人在期待晚饭时死去。
这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人不是很多。所以很快,他们的青壮年在来不及反抗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个干净。剩下的老人妇女孩子,都被赶到了一起,他们虽然力弱,但也都拿着趁手的武器,弯刀,小弓,还有长鞭。
将军站到这些人前,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冷冷下令,“五十岁以下的男人,杀。”说完一指不远处的一架木车,又道:“孩童高过车轮者,杀。”一声令下,十数个人相继倒下。
当一个兵士,拉过一个孩童时,他高高举起了剑,却迟迟斩不下来,这只是个孩子,战场厮杀那是大人的事情,和他们无关。他下不去手,只是望着下令的将军,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王胡子跑到将军身边,求情道:“将军,那只是个孩子,放过他们吧。”
将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指着那个梗着脖子的孩童道:“看看他的眼神,他不是孩子,他是一只小狼。最多十年,他便能挽得了强弓,挥的动弯刀,用不了十五年,他就可以把我们的边民当牲口一样屠杀。想想那个已经成了肉饼的襁褓,再来告诉我他是不是个孩子。”
说罢,他丢下王胡子,走到那个孩子身前,迎着他愤怒的目光,长剑扬起,人头飞落。“身高过车轮者,杀!”
十数个十来岁的孩子,随着这一声令下,结束了他们短暂的生命。
一个胡人老者,泪流满面,怒骂着将军,“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恶魔,上天会惩罚你的!”
所有兵士都怔怔看着他们的将军,他们以为将军会杀了这个老人,但是将军却只是轻轻擦去剑上的血迹,然后跨上了战马,他冲着那些老者喊道:“把你们看到的,告诉你们的族人,他们眼中的鸟雀牛羊,来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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