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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芬芳-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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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炊烟袅袅。远远望着那忙碌的人们,将军感觉回到了家乡,祥和安宁。他们虽是胡人,但这一刻,他们与自己的国人没有什么不同。将军长吸了一口气,将剑缓缓抽出,高高举起,用力挥下。
刀剑划破了祥和,哭喊绞碎了安宁。将军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但他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看着一个又一个归来的牧人倒下,一个又一个人在期待晚饭时死去。
这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人不是很多。所以很快,他们的青壮年在来不及反抗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个干净。剩下的老人妇女孩子,都被赶到了一起,他们虽然力弱,但也都拿着趁手的武器,弯刀,小弓,还有长鞭。
将军站到这些人前,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冷冷下令,“五十岁以下的男人,杀。”说完一指不远处的一架木车,又道:“孩童高过车轮者,杀。”一声令下,十数个人相继倒下。
当一个兵士,拉过一个孩童时,他高高举起了剑,却迟迟斩不下来,这只是个孩子,战场厮杀那是大人的事情,和他们无关。他下不去手,只是望着下令的将军,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王胡子跑到将军身边,求情道:“将军,那只是个孩子,放过他们吧。”
将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指着那个梗着脖子的孩童道:“看看他的眼神,他不是孩子,他是一只小狼。最多十年,他便能挽得了强弓,挥的动弯刀,用不了十五年,他就可以把我们的边民当牲口一样屠杀。想想那个已经成了肉饼的襁褓,再来告诉我他是不是个孩子。”
说罢,他丢下王胡子,走到那个孩子身前,迎着他愤怒的目光,长剑扬起,人头飞落。“身高过车轮者,杀!”
十数个十来岁的孩子,随着这一声令下,结束了他们短暂的生命。
一个胡人老者,泪流满面,怒骂着将军,“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恶魔,上天会惩罚你的!”
所有兵士都怔怔看着他们的将军,他们以为将军会杀了这个老人,但是将军却只是轻轻擦去剑上的血迹,然后跨上了战马,他冲着那些老者喊道:“把你们看到的,告诉你们的族人,他们眼中的鸟雀牛羊,来猎杀他们了。”
说完,又向他的兵士们叫道:“装满你们的粮袋,我们该出发了。”
他们屠戮了这个部落,又洗劫了这个部落,像蝗虫一样卷过,除了噩梦和能做噩梦的老弱病残,什么都没有留下。这是第一个被洗劫的部落,可怕的是,这不是最后一个。
数个月的厮杀,将军的一万铁骑,活着的不过三四千人,而且大多都负了伤。将军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该回去了,家里有人惦记着他们。
只是他每次看到他们信任的目光,心里都不由一疼,为一己之私,连累数千弟兄,他纵是心硬如铁,也羞惭不已。
因为他们对胡人部落的洗劫,已经大大伤及胡人的根本。他们愤怒了,集中了所有兵马,要消灭这伙胆大妄为的‘鸟雀牛羊’,在他们眼中,这个孱弱的民族,一直是这样的存在。
在一张羊皮地图上,将军画了一道线,告诉王胡子,怎么把剩下的弟兄带回去。他知道胡人铁骑快要合围了,那条路,是唯一的生路。
王胡子好不容易弄清了路线,却问将军:“为啥是俺带他们回去,将军你呢?”
将军笑了笑,自出征来,他一直板着脸,无论胜败,都没有笑过,但现在他笑的很轻松,仿佛一切都解决了一样,“你这个大胡子,难道你忘记了,你家婆娘等着你回去呢……”
提到家里的婆娘,王胡子愣住了。
他拍了拍发愣的王胡子,“……别让家里的婆娘等急了。咱们提着剑来到这个不属于我们的地方,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家里的女人不再挂念,家里的老人不再企盼,为了更多的人不用再来这里。……还有,替我给那些回不去的兄弟家里带个信儿,就说边宁欠他们的,只能来生还了。”
王胡子虽憨却不傻,听他语气不对,忙道:“将军,你……”
将军打断了他的话,“刻不容缓,带弟兄们走。我…我回不去了。”
说完他紧紧盯着王胡子,王胡子在他眼里看到了决绝,坦然,还有一丝解脱。
憨憨的他不知道将军为什么说自己回不去,但是他可以看出来,他不想回去了。
王胡子带着剩下的残兵离开了,很多士兵不解,为什么他们的将军不和他们一起回去。他们频频回头,去望那个渐渐淡去的身影。
挥手作别了生死与共的兄弟,边宁坐到了草地上,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剑。他出身军伍世家,自幼就被寄予厚望,靖边宁远,这就是他名字的含义。
可惜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却没握住心爱女人的手!
他很想对她说,因为爱你,所以我必须握紧这把剑。边境不宁,如何能闲逸的看花谢花开?
可既然你爱看花开花谢雨落雪飞,那我就为你疯魔这次,造下这无边杀孽!欠你的情,我今生还了。
我杀了那么多稚龄幼童,是断了胡人后继之力。我留下那些老人,是为了给他们留下拖累和敬畏之心。
从今日起,胡人需要十年休养生息,十年秣兵厉马,他们想要再次侵犯到都城边,威胁你的花园,至少要二三十年。一朝杀戮,换你三十年花开花谢,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尘土飞扬,无数的马蹄声响起。边宁收回遐思,提剑上马,淡淡一笑,迎着奔腾的铁骑,无数锃亮的弯刀冲了上去……
天边夕阳染霞,殷红如血。
一个白衣少女正为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抚琴,两人凝眸相对,笑意殷殷。忽然,崩的一声响,琴弦断了,两人都是一怔。
屋外花树上,一个精美的剑穗无风自落,渐渐被淹没在花泥里……
大婚
暖阳的温煦柔光覆洒在长安城,桂子的馥郁芬芳飘满了大街小巷,在这天高气爽,安宁祥和的日子里,在那笑语欢声,鼓乐阵阵中,一队娶亲的队伍自东而西缓缓而来。
面如冠玉,俊俏不凡的新郎官,穿一身玄色礼服,骑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精神奕奕,喜气洋洋。
健仆为他牵马,缓缓而行,其后是两列仪仗,再后面便是新娘所坐的双乘婚车,只因红绸覆面,看不出内里婵娟如何。
所过之处,议论纷纷,大多是诸如“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大好姻缘”之类的话,足见配这美如玉的新郎,新娘是相称的。
长长的娶亲队伍逶迤而行,为这偌大的都城平添一抹颜色,让大家暂时忘却了北方胡人的虎视眈眈,以及那铁骑兵锋下的危机四伏。
嗒~嗒~嗒
沉重而整齐的踏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震乱了鼓乐声,惊着了披着花绸的大马,让本来满是喜气的娶亲队伍,出现了短暂的骚乱。
健仆拉住了骏马,马上的新郎官却沉下了脸,眺目远望,很快他就发现了罪魁祸首,那是一队兵士。
蓬头垢面,衣甲不全,比街头巷尾的叫花子强不到哪儿去,若不是精神尚佳,依然紧握手中长剑,走的不慌不乱,新郎官都以为胡人打进长安了,所以才能碰到这队“溃兵”。
这样一帮人搅了他的队伍,新郎官自然不悦,更让他觉得刺眼的是,他们居然还抬了一副棺木,外表破破烂烂,钉的参差不齐,一看就是这帮大头兵自己做的。
且不说做的好看难看,就说这大喜之日,你让我看这个?新郎官觉得被冒犯了,抬手向前一指,“将他们撵开。”
若不是迎亲不能带私卫,喜事又见不得血,他真想把这帮人都斩了,真是煞风景!
开道的健仆,听少爷令下,手执大红喜杖,冲过去赶人,可刚把棍棒举起,给人家一瞪,顿觉浑身发凉,噔噔噔连退数步。
“邪门。”一个健仆咽了口吐沫。
“再上。”另一个健仆提议。
十多个壮汉便举棍又上。
对面的大胡子手握剑柄把眼一瞪,大喝一声,“谁敢阻我边家军锋!”
暴喝之下,健仆又退!
新郎官面色一变,猛然回首望向婚车……幸甚幸甚,平静如昔!
转回头来,新郎官面沉如水,“此乃长安大街,不是城北大营,岂容尔等兵痞放肆!速速把路让开,若误了吉时,尔等担待不起!”
大胡子冷笑一声,伸手摸摸那破烂棺木,恨意深深的回他一句,“我管你什么狗屁吉时,任谁都不能阻了将军回家的路……”说至最后,他怒目圆瞪,厉喝一声,“把路让开!”
他们走时桃花方落,回来已是桂子飘香,当时将军提缰纵马,剑指遥遥,此时将军不知何处,魂散渺渺……心中愤懑无处可诉,谁又能让他们退却一步!
草原上的王帐不可,金殿上的君王亦不可!
大胡子斜眼乜了新郎官一眼,若不是他们抛颅洒血,卫疆守土,他拿什么安心的娶妻生子?此刻倒要他们让路,让将军避让……
狗屁!!!
吃他一声厉喝,受他满目不屑,可新郎官并未生气,还面露笑容,“里面躺的是边宁?”
“你待如何?”大胡子怒气更盛。
“呵呵。”新郎官干笑两声,“他死了我开心,还能如何?我还告诉你,让别人行,让他不行……仆卫何在,将他们驱开!”
健仆未行,却听婚车中传来柔柔的声音,“大喜之日,不宜争气,便让他一让,如何?”
“汝乃何人之妻?”新郎官问。
车中静寂无声。
“赶人。”新郎官冷面,向前一指。
“嘿!”健仆齐吼一声,执杖前行。
大胡子带人列队向前,攥紧了剑柄,静静站立。
殴击之势,一触即发!
嗒嗒嗒嗒~~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引得众人纷纷引颈看去……这又是谁来了?
这边剑拔弩张,形势不明之际,一座挂满红绸的府邸,却显得分外安静。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姐姐出嫁,躲着不送,还穿成这副样子……将来怎么嫁的出去!”荀况对着自己的小女儿吹胡子瞪眼睛。
荀意穿一身褐色皮甲,怀抱长剑,一副假小子模样,斜坐于庭栏之上,“她嫁她的,关我何事?若所嫁非人,我宁愿老死家中。”
“想的美,家里可没那么多米粮养你。”荀况跟女儿怄气。
“那我就让边哥哥养,他一定不舍得饿着我。”荀意早便找好了饭门。
荀况脸色一变,“你姐姐已经嫁人了。”
“我知道。”荀意嘴一撇,“这么瞎眼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我看的真真的。”
“你……”荀况实在不知该说她什么好,沉吟片刻才道,“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提那个人了。”
“提不提有什么打紧?反正他在这里。”荀意戳戳自己的心口,“我相信,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一样疼我宠我。”
“你……”荀况正要数落她几句,却见管家一步三跌的冲了进来,便调转了矛头,“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小姐和姑爷的车队给人拦了。”老管家忙禀告原因。
“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拦奉常府的婚车?”荀况问。
司马家主领奉常之衔,乃九卿之首,寻常人等,谁敢造次?
老管家咽了口唾沫,“边家骁骑营还朝了。”
“什么!!!”荀况惊的差点儿一个跟头栽地上,心中只余一个念头——这可怎么得了?
“边哥哥回来了!”和他的震惊相比,荀意的喜意分外鲜明,从栏杆上一跃而下,急急向外掠去。
“小姐等等,老奴还没说完呢。”老管家急忙招呼,可那个焦急的人儿早已跑的没了影。
“还有什么没说?”荀况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老管家垂下了头,“边家那位,是用棺材抬回来的。”
“什么!!”荀况差点儿没坐地上,听着府外传来的马蹄声,他手扶廊柱,久久不语……
急促的马蹄声中,娶亲队伍让开一条窄路,一匹黑马旋风般冲出,直到大胡子跟前,才停缰勒马。
看着须发皆白的骑士,大胡子等人齐齐低下了头。
身披轻甲,腰悬长剑,勒缰虎视,老而弥坚的边老爷子一指那破烂棺木,“我孙在里面?”
“老将军!”大胡子等兵士低头齐喝。
踏!
边老将军翻身下马,大踏步走到棺木前,啪啪重拍两下,“好,好!我孙终于回来了!”
“老将军!”噗通一声,仅余的兵士齐齐跪倒,哀声一片。
“别哭!”边老将军扫视一眼,“给我起来,边家没有跪着的男儿!”
呼啦一声,所有男儿挺立如矛。
“你们都是好样的。”边老将军夸他们一声,拍拍棺木,“把路让开。”
“老将军!!”这一声有怒有不甘,也让所有人都昂起了头。
“我孙是提缰握剑,纵横往来的铮铮汉子,铁血男儿,胸中丘壑吞天遮地,几时与小人争过方寸之地?你们也是大好男儿,怎可不懂?”边老将军字字如雷。
“让路!”大胡子大喝一声,十数人便一起去抬棺。
嗒嗒嗒嗒嗒……
便在这时,更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若疾风迅雷,似暴雨湍流,转瞬而至。
嘶!
奔马骤停,扬蹄嘶鸣!
落蹄时尘土飞扬……
荀意稳住身子,满目欣喜的向前看去,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不是!
目光扫过那位让她敬重的老人,落在那具棺木上,身子一抖,差点儿栽下马来。
晃了两下,她下马落地,脚步踉跄,踱至棺木前,伸了几下,微颤的手才落到棺木上,轻轻的,柔柔的,摸了两下,她才问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在里面?”
老将军重重点头,伸手摸摸她的头,向上一指,“也在那里。”
“我要看看他。”荀意伸手去推棺板,“说好了回来看我的。”
没有人拦她,棺盖被轻易的推开,可她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只看到半幅残甲,一条断臂,以及那把紧握在手的长剑……
“边哥哥,你怎么总握着剑,姐姐的手不比这冷冰冰的东西好吗?”
“握不住剑,便护不住你们。”
“边哥哥,我也要上战场杀胡人。”
“打仗是男人的事。”
“好啊,你敢瞧不起女人!”
“没有……男人流血就够了。”
“那女人做什么?”
“好好的。”
“没了男人还怎么好好的?”
“那也要好好的。”
“嘁,我不管,学了功夫不上战场,岂不是白学了?”
“反正不许你上战场。”
“真霸道!”
“我是你哥!”
“才不是……你被罢免了。”
“你说的不算。”
“就算就算!”
……
“你又要出征了?”
“嗯。”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回来先看谁?”
“你。”
“假话我也开心。”
“真的。”
“好吧,信你一次……喏,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
“我亲手做的护心镜,好看吧?”
“好……难看。”
“不许嫌弃!要天天带着!”
“好……吧。”
“早点回来。”
“驾!”
……
往事如水,瞬间从脑中滑过,一点一滴,都是那么清晰。
荀意扒住棺板,看了又看,泪珠儿在眼眶里转了又转,“我的边哥哥呢?”
“对不起!”大胡子不敢抬头看她,“我们只抢回这些。”
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荀意目视西北,“我会接他回来的……一定!”
重重提醒自己,她转头看向婚车队伍,“他们教我们让路?”
大胡子点头,“老将军同意了。”
荀意仿佛没听到,问他,“荀容怎么说?”
大胡子如闻炸雷,愕然看向婚车,“你说里面是……”
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怕污了心,脏了嘴,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若不是老将军在这里,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冲上去杀人。
可有些事终是难忍,他心难自抑的低语一声,“怪不得将军说他回不来了。”
荀意尽收耳中,转身跨步,镪啷一声,长剑出鞘,直指婚车,“荀容,是你挡了边哥哥回家的路吗?”
“别闹。”荀容轻柔的如同棉絮一样的声音传来,“他是他,我是我,早已不再相干。”
“荀容!”荀意厉喝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自此刻起,我与你姐妹情绝,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决绝的话语在风中回荡,在天地间反复响起!
噗!
一口鲜血喷喉而出,把鲜红的盖头染的更加鲜艳……
荀意看不到车里的情形,看到了也不会改变心意,她目视着有些得意的新郎官,跨步上前,扬剑而起,在他惊恐眼神注视下,一剑斩下了……马头!
呲!
鲜血喷溅!
噗通!
马倒人翻!
满目不屑的看了一眼手脚并用向后爬行的新郎官,荀意转身走到棺木前,沉肩抬起一角,缓步前行,无人敢挡,大漠千里都不在眼中,何况这数里长街?
“边哥哥,我们回家。”
第五百三十二章 开会
“乘坐1794次航班,前往纽约的旅客请注意,还没有办理乘机手续的旅客,请您前往大厅值机柜台办理,谢谢。”
催促声连响三次之后,一个头戴鸭舌帽,以墨镜遮眼,穿一件黑色风衣,打扮的跟个特务似得家伙,从厕所里走出来,左顾右盼之后,拖着行李箱匆匆走向登机口。要不是他相貌寻常,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又跟狗仔玩躲猫猫呢。
他手里紧捏着机票证件,步履生风,就仿佛他只要慢了一步,便上不了飞机一样。机场经常有这样的人,所以即便他走的再匆忙,也没有人在意。
前面地勤人员的笑容,在他看来是那样温暖可亲,只要再多走几步,他抬手就能触摸的到,可这时他却猛地停下脚步,因为一件硬邦邦的物事抵在了他的腰间。
“谭鑫华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是谭鑫华,你们认错人了。”
“谭总,你这话说的真的很没意思。”
“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是违法的,是在侵犯我的自由和人权。”
“呵,还没去米国呢,就添了一身毛病。那我就给一机会,你跟它讲讲什么狗屁权利自由。”
硬硬的物事前递,破开厚厚的衣服,冰凉的锋刃让他的肌肤紧绷,并起了一层疙瘩豆。
“别这样,我跟你们走。”
“早这样多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我懂,我都懂。”
谭鑫华装作毫无异样的跟他们一起出去,到了外面就被塞上了一辆面包车。车子开动起来,他反倒不太紧张了,因为这些人必须让他活下去。
“老高,你干嘛开这么快?”一个妇人不满的道,“我都快吐了。”
“忍着。”高玉成说她一句,注视着前方,小心的加速。
“嘿,你长脾气了是吧!”看他还在提速,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妇人生气了,伸手去夺方向盘,“给我停下来!”
啪!
高玉成反手给她一个耳光,“妈的!想死别拉上我!”
“混蛋!你敢打我!”妇人撒起泼来,上去就是一通乱抓乱挠。
高玉成一边躲闪反击,一边开车,车子便在高速上跑起了s线,像喝多了的醉汉一样。
咣!
车尾传来的猛烈撞击,让两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妇人脸色一下变得煞白,“怎么办?出……出车祸了!”
“闹啊!你再闹啊!”高玉成说着,猛加油门,显然是想赶紧离开。
咣!
咣!
咣!
后车连怼三下,直接把他的车顶到排水沟里去了,车子翻了两个滚,斜倒在沟里。
后面三辆车子依次停在路边,快速的跳下几个人来,冲下去把车门撬开,给高玉成胖胖的身体拉了出来。
“下面那位还救吗?”一个青年打趣道。
“我管她死活。”高玉成朝下呸了一口,一脸厌恶的道。
那青年回头看去,公路上站着的汉子看他一眼,“都带走。”
看着那些人去拉自己老婆,高玉成又恨又气,“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事,就是娶了你这么个傻娘们儿!”
锐锋的大会议室里灯火通明,中高层到了大半,人挨人而坐,看上去显得有些拥挤,然而却并不嘈杂。
突然而至的召集,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在略显怪异的气氛下,没有人先说话,除了偶尔憋不住的轻咳,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不好意思。”慕容兰心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打破了这份宁静,“这么晚了,还占用大家宝贵的私人时间,不过事关大家的明天,我还是希望大家能消掉心里的怨气,耐心的等会开完。”
“我们心里没怨气,只是不想这么干坐着而已。”华珏第一个接话。
“我也很想知道会议内容是什么。”秦珊也开了口。
“要不先叫点外卖?”薛达奎用另一种方式说话。
“不急。”慕容兰心看扫他们一眼,“人马上就齐,到时候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齐亚平把笔往桌上一丢,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其他人对视一眼,没得到任何消息,便又陷入沉默之中。
笃笃!
这次没让他们等太久,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进来。”慕容兰心柔细的声音,在敏感的人耳中,听来却仿佛炸雷一般,情不自禁的向门口看去。
门被推开,当看到老上司老同事再次出现,有人疑惑不解,有人忐忑不安,虽然还是没人说话,可许多人都敏锐的感觉到气氛变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
“坐吧。”慕容兰心一指还空着的两把椅子。
“真没想到,这里还有我的位置。”谭鑫华感慨一句,毫不客气的走过去坐下。
高玉成却是一句话没说,跟过去坐下。
慕容兰心屈指在桌上敲了两下,便有秘书把几份文件放到应看到的人面前。
秦珊只翻了一页,便“啪”的一声合上,“总经理,您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兰心抬腕,缓缓把手表解下,往桌上一放,“一个小时。”
“什么意思?”张丙坤直接把那份文件丢了出去。
“一个小时内,我想看到我想看到的。”笨人太多,慕容兰心只能解释一下,“过了时间,就不归我管了。”
相信他们都能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应该不用她介绍。
大多数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出。
薛达奎偷瞄一眼樊晓琳手中的文件,那标题看的他心惊肉跳,却又庆幸不已,他手里是没有的,估计正常人都不想看到那——《2015—2017年海外华人华侨灭门清单》!
啪!
“你想玩阴的!”高玉成重重在桌上拍了一掌。
慕容兰心抬手给他看看,莹润如玉,白净无暇,“我的手永远都是白的。”
樊晓琳把名单一合,“我看不太明白,如果是想吓唬人,可就太拙劣了,在场的可没三岁孩童。”
“没想吓唬谁。”慕容兰心看她一眼,“就想提醒一声,国外是不是天堂不好说,但离天堂肯定要近一些。”
“这还不是恐吓?”张丙坤蹭的一下站起来,“我不陪你们玩了,我要走了。”
“请便。”慕容兰心大方的不行,没有留人的意思,而后扫其他人一眼,“还有谁想离开,尽管跟着一起走。”
说完,她把腕表向前推了一点,“还有五十六分钟。”
张丙坤看她一眼,踌躇一下,缓步走向门口,站在门口的青衣汉子恭敬的帮他把门拉开,没有留难的意思。
可越是这样,张丙坤心里越不踏实,站在门口迟迟跨不出那一步。
“需要我帮您吗?”青衣汉子客气的问。
看他有伸手的意思,张丙坤一下跳开,“不…不…不需要!”
“别紧张,这里离天堂还远。”青衣汉子淡淡一笑,垂手站到一边。
离天堂还远?那哪里近?
张丙坤终是没有跨出那一步,颓然走了回来,往原处一坐,问,“有电脑吗?”
秘书把早已准备好的电脑拿给他。
看着那熟悉的转账界面,张丙坤有些想笑,好歹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竟然叫一个小姑娘用最不入流的手段给吓住了,说出去能笑死多少人?可现在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输入金额密码,他自嘲的一笑,人果然是越老越怕死,早个二十年,谁会怕这个?现在不行了,家人孩子一大堆,生活也优渥……唉,不想了。
把电脑推过去,他沮丧地道,“没问题的话,点下确认就好。”
慕容兰心只扫了一眼,便道,“数目不对。”
“我拿了都没这么多,怎么可能不对?”为了一家人的性命,张丙坤可是没敢少给,还多出了几十万。
“借银行的钱,都是要给利息的。”慕容兰心淡淡道,她知道他多给了,可是还不够。
“你不要欺人太甚!”张丙坤又站了起来,这次连拳头都握紧了。
“您可以出去了。”青衣汉子走过来道。
他语气姿态都还算客气,可是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气息,却让他身边的人都感觉不舒服。
“给我一台电脑。”高玉成看张丙坤一眼,轻轻摇头。
张丙坤不由得坐了回去。
高玉成平时骂骂咧咧,一副二憨子样儿,现在却平静沉稳很,把所有东西输好,将电脑推过去,“这应该够了,我也是要生存的。”
慕容兰心扫了一眼,抬指轻点,“喀”的一声,仿佛敲在了所有人心上。
高玉成软倒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半生劳苦,眼看清福将近,却又要从头来过,哪里还有力气?
有他做榜样,张丙坤也迅速改了数目,这时再反复,就更傻了。
滴答滴答……
表针清脆的响声,每动一下,人的心就跟着跳一下!
最后除了秦珊,所有人都把吃进去的吐了出来。
秦珊很光棍,“如果真有去天堂的机票,我倒还真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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