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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跃龙门-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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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进入金融领域,对你们这么重要?重要得不惜把人家的手指都扭折?”
这话李家明也不掉以轻心,扭折李二少的手指不过是恫吓,但没能恫吓住杨总他们,肯定背后有更大的人物,不怕自己掀桌子。如今张领事亲自出马,肯定是自己赌中了,挑动起了敏感的派系之争。
“张领事,那事不怪我,只怪那家伙太不自重。明明就是个窝囊废,偏偏要夹到几只老虎中间投机取巧,没扇他耳光那是给他父亲面子,否则老大的耳光子都扇过去了。”
这话也就李家明敢说,那事也只有这小子才敢干,而且干得恰到好处。国内的经济腾飞了,一个地产商人多不多少不少,没哪个会因为一个只能锦上添花的地产商人,去砍掉高科技产业的一杆旗。可张领事还是想说和一二,如果首富和次富斗起来,那得殃及多少无辜?
“你呀,你们商人不是常说多个敌人多堵墙吗?”
宜将剩勇追残寇,一旦让李家明看到了机会,哪会轻易将这事抹去?
“张领事,你瞧不起人是吧?我们是创造财富的企业家,与那些掠夺国民财富的地产商人羞于为伍。”
张领事的脸板了起来,提醒道:“家明,房地产是国民经济支柱产业,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掠夺国民财富?”
面子是自己争的,永远不是别人能给的,李家明也严肃起来,针锋相对道:“张领事,我是经济学博士,这些东西比您看得更远。当房地产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您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名不虚传,居然不知不觉之中,就让他牵着鼻子走了。张领事暗笑一声,摆了摆手道:“不要岔开话题,你那点小肚鸡肠就放在肚子里。我来这就是给你传个话,子孝父慈,那才是我们的传统。”
咦?政府为父,企业为子?
这个话可是本末倒置了,李家明仔细打量了一下张领事,疑惑道:“张领事,你该不是以为阳光遍地吧?”
这叫什么话?话不中耳,连称呼都改,难怪有人说这小子是属狗脸的。
好笑的张领事端起小茶杯,抿了口滚烫的清茶,调侃道:“好歹也是超级富豪了,还看得上在你公司门口卖汉堡的生意吗?”
这话不好笑,李家明连称呼都一改再改,正色道:“领事先生,我一个长辈给我说,当官一时,当不了一世。”
这么直白地打机锋?这小子还是格局有点小,也难怪,人家才多大?
沉吟片刻,张领事也想起自己的儿女,这家伙在美国闯出偌大一片江山,以后指不定要他帮点忙,好意提点道:“家明啊,我们虽然说人人平等,但事实上是不可能平等的。你站在高山之巅,看得就会比半山腰的人更远,这是所处的地位决定的。
你也说,你是学经济的,应该知道什么叫信用?我问你,如果一个政府没了公信力,将会发生什么事?”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谁人无私心?李家明不敢轻易相信这真是一个误会,可张领事知道这就是一个误会。商业谈判无所不用其极,尔虞我诈也是常用的伎俩,要怪就怪老杨触到了这家伙的底线。
“随便你怎么理解吧,反正我把话带到了。我要提醒你的是,明年要换届了,很多事情都很敏感,不要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将信将疑,李家明沉吟片刻,讨教道:“张叔,一览众山小是种什么感觉?”
唉,还是多疑,张领事无奈道:“家明,这几年来,虽说你的现金大部分投资回了国内,又有多少滞留在国外?你的李氏基金会为什么注册在洛杉矶,而不是香港或内地?
所谓的掠夺、讹诈,只可能发生在对方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下,你会没有还手之力?
你有句话是没说错的,当官也只能当一时。我们退一步说,即使你担心的事是对的,讹诈你的人就不害怕?绝对的权力确实可怕,富可敌国的财力又不能让人投鼠忌器?”
如释重负,李家明这次是真的放心了。不是他胆小,也不是他杞人忧天,实在是没有监督的权力太可怕,他不得不小心应对。这样好,张领事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就证明杨总后面的人即使有那心思也会顾忌三分,不会把自己逼上梁山。
第二百一十一章 得陇望蜀
碧海蓝天,马布里海滩风景如画。
国新基金会的杨总倚在栏杆上,看着不时飞起的海鸟心绪复杂,原以为是手到擒来的好事,未曾想让人以如此粗暴的手段搅黄,还连累自己在领导那颜面扫地。若不是自己颇有功劳,搞不好这顶官帽子都得让领导撸了。
怪谁?
谁都怪不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立功心切,又太低估了人家的果敢。能当众扭折李楷手指的人,又岂是能讹诈的人?
“国庆兄,失礼了,失礼了”。
听到粗爽的嗓门响起,富态的杨总连忙回过身来,与刻意怠慢他的李家明握手寒喧。商人求财不求气,也是他能一直霸住这肥差的原因,若真和同僚们一样一身官气,怎么能将国新基金会管理得如此出色?首长们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什么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职务,他们心里比谁都更清楚。
“家明,你可把哥哥害苦喽”。
妈的,都说自己是属狗脸的,这家伙才是真正的狗,不敲他一棒子呲牙,踢他一脚就老实了,还得给自己摇尾巴。不过,这人也不能完全得罪,得给他一个台阶下啊。这种人帮老柳同志成事不易,要坏他的好事却很容易。天下人才何其多,缺的不过是一个展示才华的舞台而已,自己怎么能给未来岳父添乱?
“怪我,怪我,曲解老兄的意思了。唉,没办法啊,既是老师又是未来的岳父,我那也是着急上火,才让司马兄替我周旋。”
这也是属狗脸的,说翻就翻说笑就笑,暗恼的杨国大笑着与李家明扯淡,接过佣人端过来的酒杯,与他碰了一下,算是把这事揭过去了。
俩人端着酒杯坐在露天阳台的遮阳伞下,看着眼前的美景谈笑风生一阵,才扯到正题。
汉华是座金山而且不缺现金,这一点没人怀疑,但国新能帮李家明进入金融领域,双方就有了合作的基础,关键还是双方的要价谈不拢。没错,汉华9月的净利润达到了16。28亿美元,确实是块大肥肉,若是无利可图,杨国庆用得着亲自出马来美国两趟?
杨国庆现在对几个月前的事后悔莫及,如果当时答应了汉华500亿美元的估值,早就把钱赚到手了,何来今天的麻烦?至于柳市长的事,不过是个筹码,未曾想这家伙反应如此大。不过,这样也好,试探出了这混蛋一个弱点,思虑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周全。这种事即使要立威,也完全可以在台面下较劲,搞得动静大了,反而露了怯。
可让杨国庆没想到的是,李家明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截了当地把这话说了出来。
“国庆兄,是不是觉得我很鲁莽?”
嗯?杨国庆本能觉得不对,连忙道:“不不,家明老弟算无遗策,肯定有你的打算”。
其实也没什么,李家明直言不讳道:“国庆兄,我与你不同,我的前途是握在我自己手里的。几年前,我或许还要求求领导,现在哪还用得了求人?既然不用求人,我又怎么会跟你客气?”
好脾气的杨国庆很无语,赢了一阵还如此不留情面?
确实用不着留情面,李家明对霍家还会留三分情面,对于杨总这样的赵家人用不着留什么情面。这种人有奴性,只会敬畏上位者与强者,你越强大越强势,他就越会趴在你面前摇尾巴。
当然,打狗尚且要看主人面,何况这桩交易是互利的,李家明也没得寸进尺,笑眯眯道:“杨总,谈判的事,你们继续,但我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果然不出所料,谈到利益,杨总立即道:“李董,不是我们没有诚意,而是你们的开价太高了。生意嘛,总是要双方有利,不能光是你们一方得利。”
开价高吗?不高,一家月赢利十几亿美元的公司估值2000亿,这有什么高的?可对方付出了代价,就要获得利益,如果以2000亿的估值计算,利益从哪来?说是汉华以后会发展得更快,但那是充满风险的未来,并不是眼下。
不能说人家没道理,现在汉华很大的一块赢利是因为‘卓越’系统的专利授权费。等到微软推出相似软件,汉华会立即免费向手机厂商提供软件,到那时赢利肯定会迅速下降,但生意就是这么谈的。他们这些人抢先收购银行,固然有了谈判的筹码,但银行在他们手里又何尝不是负担?
银行确实赚钱,但前提是要有足够的资金,一家二三百亿资金的银行,如何取信于储户吸纳到足够的存款,一年赢利又能有多少?如果不是为了从自己这获得更多的利益,他们会去截糊?如果司马不敢去上面闹,老书记不让他传话过来,自己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栽,谁让权力在人家手里代表着国家,虽然自己没投过票。
既然老书记传了话,那就怨不得自己得陇望蜀喽。
“杨总,大发银行在你们手里,算不上优质资产。如果我们双方无法达成共识,你们还不如溢价将大发银行卖给我算了,你觉得呢?”
李家明一逼,杨国庆心里没底了,2000亿美元的估值僵持了很久,否则他也不会气急之下拿一个副部级高官当说辞。如果,如果对方依然坚持如此高的估值,或许只有将大生银行溢价卖出。
“澳洲银行溢价250%收购大生银行,你们又能出多高呢?”
大发银行能与大生相比?后者在内地打开了市场,前者却一直没有起色。
“150%,最多就是这个价格。你们倒下手,就赚了上百亿港币,这已经是获利丰厚。如果你们想卖得更高,那就恕我不奉陪。
说句难听的话,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付出的代价太高,我还不如将资金投到其他新兴市场里去。”
这种话,杨国庆是不会相信的。单这三个多月里,汉华手里至少握有了六十亿以上的美元,而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增加。
这些现金投资到哪去?金融市场?如果金融市场里的钱那么好赚,年利率2。505%的美国国债就没谁买了。只有回国投资,分享经济高速发展的红利,但如此大的资金量,很难找到合适的投资项目,唯一可行的就是进入金融市场,利用大规模借贷消化掉数量越来越大的现金流。
“对,你说得也没错,但凡是投资都要计算投资回报率。国内的利率是不错,如果付出的代价太高,我们还不如组建自己的地产公司,直接抢地皮盖房子算了。
反正我们的现金流太充足,房地产又是资金密集型产业,正好消化掉我们的现金流。”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要么大家各让一步,要么李家明只好与大姐夫合作,把过于充足的现金流消耗掉。
第二百一十二章 得陇得蜀(上)
酒杯一端,政策放宽。
两个商人间的酒局,利益上仍然是各不相让,但关系上变得熟络了很多。
推杯换盏一番,酒酣耳热之际,杨国庆卖个人情道:“家明,当心点李家,场面人可以亏钱,丢不得面子。”
这事李家明知道,一开始李大少在股市里吸纳华灏集团的股票,但很快发现那不管用,只要他们郎舅俩不套现,即使长实集团财大势大,也根本无法鲸吞华灏集团。一计不成另生一计,如今长实集团一直在跟华灏集团呛,凡是华灏集团看中的项目,他们都要去帮着地方政府抬价,反之亦然。
不过,这人情李家明领了,这老兄能提醒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事,那就意味着他站了队,他的盟友即使不站队也会保持中立。他们那几家国字号基金会平时斗得挺凶,但基本立场都一样,都号称‘为国理财’。
“国庆兄,多虑了。李大超人靠着跟港英政府交易起家发黑心财,回到内地做生意也是走官商勾结的老路,其实没什么大本事,都是一帮没操守的媒体吹捧而已。他要是敢来欧美跟我过招,我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豪气,虽然是酒话,但透出豪迈,这才是一个白手起家的豪杰应有的气魄。放下了芥蒂的杨国庆暗赞了一声,与这小子比起来,李超人确实差了数筹。就如新加坡的总理所说,香港商人不值得尊重。
这马屁收了,得意的李家明哈哈大笑,豪气地将政治态度隐藏在闲话里。
“老杨,知道我为什么对霍家敬重三分,对李家那二少爷想揍就揍吗?霍家老爷子不是凡人啊,抗美援朝的时候,冒着风险向内地输送战略物资,虽然他是赚了钱,但那份胆略与心胸令人佩服!
我也不瞒你说,你们那一套政治信仰我是不信的,我李家明信的是敬天地敬祖宗!敬天地,做人要有良心,做事要有底线;敬祖宗,就不能忘本。
江山谁坐,跟我们这些百姓无关,但江山你们坐了,那就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天下。国家兴亡匹夫无责,天下兴亡匹夫是有责的,国战时都不出力,那就是祖宗都不要了!你瞧瞧李家干的那点破事,眼睛里还有祖宗吗?”
诛心之语,杨国庆没经历过抗美援朝,但地位高了后接触过那些当年的老首长、老领导。霍家在香港算不上最有钱的,连四大家族都挤不进去,却在中央领导人心里地位最高。以前还好点,这几年经济起飞之后,那四家的老爷子想求见高层都难,唯有霍家的主事人即使在霍老爷子去世后,都能很方便见到最高层的领导;而且霍老爷子能以一介商人身份连任三届副国级领导。
为什么?
于国有功!
听话听音,杨国庆听出了李家明的话音,附和道:“霍家老爷子一片赤子之心啊,他病重期间一号首长都亲自去探望过。”
奴性!这是对权力的敬畏,体制里的人都这样,李家明笑笑而过,岔开话题道:“老杨,我听司马说,你跟上面关系不错,替我传个话?”
正题来了,杨国庆连忙放下酒杯,正色道:“家明老弟,首长一直对你很器重,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李家明也放下酒杯,思量半晌才犹豫道:“国庆兄,从我个人来说,财富并没有多大意义,但对于我整个团队却不然。作为领导者,只能从整个团队的利益出发,否则会离心离德。
因此,我必须为整个团队谋取更大、更长远的利益,这一点还请见谅。”
“理解,理解”,杨国庆附和两句,等着真正的戏肉。此人能创下如此事业,一举一动都有深意。对汉华公司的估值不让步,对大发银行的估值也不让步,肯定另有所图。
可李家明一开口,就让这位为国理财的人大失所望。
还是以前的想法,想建立一个非营利公益医疗机构,只不过将受益范围扩展到了整个袁州市及周边县区。
李家明也大失所望,一个号称为国理财的人,居然对这样的民生工程不感兴趣,可见有多脱离群众?连美国的总统都要去选民中拉票,他们却视民如草芥,难怪未来的领导人会重提群众路线。
摇了摇头,李家明不客气道:“国庆兄,你的眼光太短浅了。”
这话很不客气,却让杨国庆难生恼怒之意,基金会是财大气粗,但也得看跟谁比?眼前这家伙是新出炉的华人首富,根本就不是他一个替国家打工的基金会老总能比得了的。
“多多指教,老哥最佩服你目光长远。都说是领先一步是疯子,你居然敢领先七八年,厉害啊!”
果然不出所料,体制内的人都有奴性,李家明暗笑几声,指点道:“一个政权的基础是民心,不是组织机构、国家暴力机器。我们近三十年的改革开放,把一个积贫积弱的老迈国家,变成一个生机勃勃的大国,贵党可谓功在千秋。”
这话杨国庆没接,更让李家明暗自喝彩,私下场合尚且如此谨慎,可见此人爬到如此高位,靠的是能力不是吹牛拍马。
“但是,人尚且无完人,何况是一个政府?我们的医疗改革其实是失败的,改了十五年改成了医疗费高昂、医疗资源稀缺、医患关系紧张。”
这话杨国庆不敢接,他是体制中人,非议上峰是大忌。
“不知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这样?我近段时间在读前总理的讲话实录,再对照当时的财政状况,原因只有四个字‘逼不得已’。十五年前的政府太穷了,连军费都被压缩到了最低限度,只好甩掉一些背不动的包袱,避免把整个财政拖垮。”
这话杨国庆依然不敢接,但敢点点头,九0年的国库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只能是甩掉一些包袱。可李家明话锋一转,居然赞美那位已经离休的总理魅力非凡与目光长远。
“他的做法是正确的,只有利用市场的力量,才能更有效地丰富和配置资源进入这医疗领域,从而实现改善人们使用医疗服务时的效率和结果。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是整个守旧的官僚系统,难怪中央领导要一再提‘解放思想’。”
听着听着,杨国庆突然明白了他掩藏在话外的意图,不禁哑然失笑,调侃道:“家明老弟,你年纪不大,心计不少。”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怎么能说是心计呢?”
蒙谁啊?杨总重新端起酒杯,戏谑道:“我问你,这家非营利公益医院选址在哪?”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求菩萨保佑还要上炉香呢,正想把该交的买路钱划拉到老家去的李家明,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我老家,我掏几十亿美元为你们将来的医疗改革积累经验,还不兴我替老家捞点好处?”
这话可就不对了,杨总提醒道:“不是你们,而是我们”。
“对对,你们是划船的人,我们是坐船的人。”
杨总抿了口酒琢磨起来,试点非营利公益医院倒是个好理由,而且还是能写在工作总结上的大政绩,李家明也耐心地等着他。
第二百一十三章 得陇得蜀(中)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领着得意门生的王老师走在通往柳家的乡间石板路上,心里突然浮现出《长干行》,回头打趣道:“家明,女大不中留是什么意思?”
“什么?”
手里拎着两色礼品的李家明愕然,等老师提醒了一句才恍然大悟,讪笑道:“王老师,这都几多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
“我怎么不记得?当年胡老师讲,你这小子教得好是栋梁之材,教不好走了歪路,那就是枭雄之姿。呵呵呵呵,我这一世年算是值了,总算是教出个旷世之才!”
这事李家明真没听过,但老师既然说了出来,肯定就确有其事,不禁好奇道:“老师,胡师公还会看相?”
“你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十一岁的伢子知进退又人情练达,晓得几难得不?”
“我那不是被逼出来的吗?”
也是,头发斑白的王老师想起学生幼年时的穷困,感慨道:“唉,时间真快,转眼就十八年了。”
是啊,转眼就十八年,当年的老师风华正茂,如今也现老相了。
两师生在前面感慨时光易逝,后面一帮来看亲的长辈、兄弟姐妹们亦步亦趋。李家是工匠之家,对师傅都敬畏得很,哪怕李传林家财亿万、手下员工上万,在他师傅面前都要毕恭毕敬,王老师把家明教导得如此出息,哪能不礼敬十分?
一行人穿过绿油油的稻田,离柳家的晒谷坪还有百八十米时,一身正装的大狗伢提起礼铳点燃,‘咚’的一声巨响,对面山上都传来轰然回音。
回音传来,不远处的晒谷坪里立即鞭炮齐鸣,一幢新建的青砖瓦房被笼在了白色烟雾里,柳莎莎的本家兄弟连忙来迎客,接过大家手里的礼品。她嫡亲的大堂哥帮李家明接东西时,居然手都在打抖,可见李家明在老家的名声。
一行人进了屋,准新娘的大堂姐领着本家姐妹们,给大家端来洗脸水洗手、擦手。一字排开的十六盆洗脸水热气腾腾,玩过这把戏的李家明一搭眼就知道传猛伯、大伯、二伯以及父亲和阿姨那几盆是水温正好,自己和毛砣他们的肯定是60度以上的水温。当年大毛伢去订亲时,满妹她们为了要个大红包,居然放言要用开水给他当洗脸水,吓得他连忙答应红包至少二十。
可惜的是,李家明误会了。当他咬着牙往热水里伸手时,水温仅是稍有些烫,倒是毛砣他们被烫得黑脸变成了红脸。也是,大堂兄尚且怕他,何况是这帮未来的姨姐姨妹?
洗完手面,就得给红包,这也是个争面子的时候,虽然有些俗却是山里的传统了。这几年山里的经济也好了,不再象以前用红纸扎钱,但厚厚的红包一看便知是一万,不禁让来道贺的亲戚们暗暗咂舌头。
男方一行人洗完手脸,充当女方媒人的胡师公领着脸象红布的柳莎莎出来奉茶。这也是有讲究的,这杯茶叫甜茶,意喻婚姻甜美如蜜,当然也得给红包,名为‘压茶盘’。
一行人将掺了蜂蜜的甜茶一饮而尽,红着脸的柳莎莎捧着茶盘收茶杯,从笑得合不拢嘴的传猛伯到最小的细狗伢都掏出个大红包,厚实的红包将大茶盘堆得老高。
性格开朗的胡师公看着那堆起来红包,乐呵呵地打趣自己的学生:“本球,我看你如何妆嫁!”
“几多聘礼就妆几多,没道理我辛苦二十几年养个妹子,还要贴钱吧?”
“你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要是拿得出几百万,纪委早双规我了。”
等王老师从礼担里拿出聘礼,一身中山装的柳本球接过老同学双手奉上的十万礼金,得意道:“老师、成林,我妆嫁十万不跌面子吧?”
“李家明,你也好意思?”
跟在老师后面的李家明连忙陪笑,解释道:“师公,这不能怪我,莎莎讲最多十万。”
刚解释完,李家明才发现男方亲友堆里的杨国庆,连忙又冲这位不速之客笑笑算是打招呼。这家伙从京城赶来,应该是事情有了结果,自己也算是双喜临门喽。
等李家明不依山里传统单膝跪地,把缠满红线的钻戒给娇羞的莎莎戴上;阿姨给她戴上全套的钻石首饰后,屋外再次鞭炮齐鸣。
礼成!
按山里人的传统,从此柳莎莎就是李家明的妻子,只待办完结婚酒宴后将名字录入族谱,至于注册登记那些事,远不如双方父母都参加的订亲仪式重要。
完成了仪式,心愿以偿的李家明这才去与杨国庆握了下手,接受他的祝贺。
“国庆兄,你可够狡猾的,参加订亲是想省礼金?”
富态的杨国庆大笑,摇着李家明的手,会意道:“老弟,我送的可是大礼!”
“那也不行,婚宴必须到场,得交足了礼金!”
“不给请柬我都来!”
两人一阵大笑,李家明也把自己几个叔伯、兄弟介绍给他。长辈们虽然长相有差异,但眉目间还有几分相象,到了李家明他们这一辈可就差异巨大了,从男生女相的军伢到长相凶恶的细狗伢,看得杨国庆直乐呵,打趣道:“我算是明白了,难怪你们是赣省第一家,合着你们政学商三界通吃啊。”
把一个农民家族变成名门,这是李家明他们最得意的事,人情练达的毛砣玩笑道:“那是,我们几个姐妹没来,那还有一个剑桥博士、一个斯坦福博士生,连我家最小的堂妹都被纽约大学录取了。也就是我们跟家龙不争气,毕业后就不想再读书,变得一身铜臭了。”
这也是人杰啊,同样人情练达的杨国庆与毛砣、细狗握手,大笑道:“家富老弟客气了,你和家龙都一身铜臭,那我老杨呢?”
堂兄可以傲视权贵,堂弟细狗可不行,连忙恭维道:“那不同,你那是为国理财,心怀天下。”
会说话,不愧是纵横沪市的虎兄龙弟,都是人杰啊。笑容满面的杨国庆依次握完手,每个人都得体地恭维几句,然后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朴素的小红木盒,微微躬身双手送给正高兴的李家明,正色而又恭敬道:“家明,君子当温润如玉,与君共勉。”
可以不敬人,但敬那张椅子,因为那张椅子可以代表太多东西。众人焦点之中的李家明连忙敛去笑容,后退一步弯下腰来九十度地鞠躬,双手接过那个不起眼的小红木盒,恭敬道:“长者赐,不敢辞。”
这一鞠躬,满室的热闹立即寂静,众人都看着那个小红木盒发愣。
第二百一十四章 得陇得蜀(下)
在农村里,堂屋里除了会供奉祖先外,神龛正中一般都会悬挂太祖他老人家的画像或庄严或慈爱,一年三节都得到农民们的香火孝敬。
农民很朴实,除了感激他老人家结束乱世之外,或许更多的是对权威的敬畏。数千年的皇权社会,哪是一场革命就能消除世人对权威的膜拜?
订婚仪式上,准新郎李家明那深深一躬,立即让那个不起眼的小木盒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也坐实了乡亲们对他很多的传说,比如文曲星、财神、潜龙等等。总之一句话,黄泥坪的李家明不是凡人,他订个婚连坐天下的皇帝老子都要派人来送礼。
乡民愚昧,但道理不差。
那弯腰一躬,也让杨国庆这个体制中人大喜,这意味着李氏家族游离在海外的势力的表态。当然,他不会认为这是李家明在站队,事实上到了如此财富、地位的人,谁都是左右逢源,没人会傻乎乎地站队。
对,这就是一种表态,就如古时的孤臣,不效忠某人只效忠江山社稷。李家明那一躬的意思一样,也在表示效忠那把椅子,因为那把椅子代表着国家。这也就意味着,他李家明不会象某些香港富商样,国家兴旺发达时把自己包装成爱国商人,国家有难时却避之不及。起码一点,他能象万千海外华侨样,国战时共赴国难。
足矣!
对于国家来说,财富掌握在谁手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财富的人得忠于这个国家。都说资本无国界,但资本家是有祖国、有国籍的。二战开始时犹太人被屠杀,那么多国家拒绝伸出援手,唯有一个三流国家的领事发放签证,难道说是所有国家都没有慈悲心、没有公义?
不,除了国家利益至上之外,还是国家利益至上。因为犹太人从不效忠于他所在的国家,所在国有难时他们就会离开,他们念念不忘的只有耶路撒冷。在美国的亚裔,为什么日裔的社会地位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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