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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风廖寂-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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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意本可以不让她知道,可有些时候又想她能知道,即便她不会给自己任何回应。他对自己的矛盾心理也很排斥,可他控制不了。

    如果她生活得很好、很平静,他想他一定不会打扰她、接近她。只有远远的看着,彼此不触及,这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但是她现在不好了,他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和绝望,这么脆弱的她,太需要帮助,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林空空以为他叮嘱完就该出去了,却没想到他竟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打扰他苦思冥想似乎不太礼貌,可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休息,只好下逐客令。

    “你不去休息?”

    她的话成功打断康辰轶的思绪,他礼貌的冲她笑了下:“抱歉,走神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好。”

    康辰轶出门后还在想,这个“好”字简直就像魔咒,不知道要跟着他们多久……

    ————

    林空空和康辰轶都去休息之后,简单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拉着康辰辙的手臂,很小声、很小声的问:“嫂子和表哥到底怎么回事儿?”

    康辰辙就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被她盘问,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去的。只是自家小媳妇儿的好奇心实在太强,他又想不起好的搪塞理由,就干脆扮起了酷,学着白晨风说话的腔调,冷冷的回了句:“不知道。”

    他这干脆利落的“不知道”,让简单的好奇心理上升到一个新高度。她赖皮的把脸颊放到他的肩头上,撒娇:“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你就跟我说说嘛!”

    “我就搞不懂你们女人的心理了,别人的事,你就那么好奇?”

    “我这不是好奇,我是关心。”

    “和好奇也没差别。”

    “怎么就没差别?你看嫂子那么大肚子了,月份比我还大,却孤身一个人来了这儿,多需要人照顾,我得搞清楚状况才好对症下药。”

    “嗤!”康辰辙冷笑一声:“对症下药?你还真把自己当医生了?”

    简单立马狗腿的拍马屁:“我不是医生,可我老公是医生啊!”

    这个马屁算是拍正了,康辰辙被“老公”这个称呼撞得一阵幸福晕,顿时很没立场的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了个清楚。

    简单现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了,世仇,相爱,利用,这一切简直就像极了言情小说里的虐恋!可它却生生的出现在了生活里,对方还是她十分亲近的人。

    “表哥怎么可以这样?亏我之前还觉得他对嫂子那么好,没想到这就是一人面兽心的……”

    康辰辙微眯了眸子,很危险的看着她,大有她再说下去,他就杀人灭口的状态。

    简单到底还是年纪小,他发脾气的时候,有些怕怕的。又觉得自己应该替林空空说句公道话,就直了直身子,骄傲的扬了下巴:“你凶巴巴的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表哥本来就过分,他觉得嫂子好欺负吗?我……”

    康辰辙没想到一向乖巧可人的小媳妇儿,此时竟然这么暴躁,伸手捂了她的嘴,小声商量:“拜托!姑奶奶,你能小点声吗?”

    简单挣扎着把他的手按了下来,“怎么……说你表哥你不愿意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不愿意,怎么敢呢?”

    “那你说他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我支持嫂子改嫁。”

    “姑奶奶,这个档口上,你就别添乱了。”康辰辙双手合十,完全是在拜菩萨。

    “我这不是添乱,我是为嫂子好!当初你不要我,不要孩子,如果不是她的鼓励,我还不知道要多伤心呢?如今她伤心了,我也要帮帮她,不然都不讲义气了。”

    康辰辙听着自家小媳妇儿义正言词的话,怎么都觉得可爱的紧,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简单这会儿正义愤填膺,可没心思和他打情骂俏,骄纵的把他推开:“我觉得大哥对嫂子很好呢?”

    康辰辙揉了揉额头,很无力的说:“收起你的奇思妙想。”

    “哪有?明明就是嘛!很早之前就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儿……”

    “不许胡说!”

    “难道不是吗?你没看刚才大哥给嫂子削苹果?”

    “那有什么特别?削个苹果而已,能代表什么?”

    简单现在感觉出来,他完全就是在搪塞自己,老大不愿意的语气:“我是真心为他们好,你就跟我说实话嘛!”

    康辰辙挫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个局外人能说什么?”

    简单听了他的话后陷入沉思,虽然接触他们不多,但从种种表现来看,估计这花肯定是林空空,那水肯定就是康辰轶了。

    她脑海里自动就补了一出佳人落难,痴情公子细心呵护,最终修成正果的戏码。怎么想都觉得这样不错,他们那么般配,重点是自己特别喜欢林空空,如果她嫁进康家,她们的关系就更亲近了。

    简单到底是年纪小,完全还是孩子心性,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你说她要是能变成我的亲嫂子该多好……”

    “这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你不同意?”

    “这跟我同不同意没关系,我哥娶谁我都没意见。只是,他们不合适,人家都快生产了。”

    “喂!你是不是嫌弃孕妇?”

    康辰辙现在发现,娶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女孩儿做妻子,简直就是考验人的智商。他无奈地解释:“我不是嫌弃孕妇,咱哥喜欢人家是肯定的,嫂子的心思怎样姑且不论,就是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简单这才想到很复杂的门当户对一类,康家是很有名的书香人家,素来最重视三纲五常,绝对不会同意娶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进门。

    “那这种情况……哥不是应该更清楚吗?为什么还……”

    康辰辙叹息:“这可能就是因为……因为爱情吧!”

286:别样爱情(三)

    简单不解,迷惑的看着康辰辙:“爱情?”

    “嗯……”他郑重的点头,竟是少见的一本正经。

    简单不仅年纪小,心思也随了名字,简简单单,没有一点儿九曲回肠。她以为康辰轶对林空空是有些特别的,或是怜悯,或是同情,或是喜欢……

    但是,她不敢想那是爱。爱,这个字太深刻,也太沉重。

    截止到目前,她和康辰辙已经成为夫妻,孩子也快出世,她却依然不敢确定他是爱她的,虽然他对她爱护有加。

    “你为什么确定……是爱情?”

    “我和我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都很讨女孩儿喜欢,对待感情的态度却截然不同。我有点儿随意,他却很慎重。你能想象一个快30岁的男人,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么?”

    简单听他说自己对待感情很随意,心里一阵不舒服,伸手捏了他手臂,狠狠的拧了一下。

    “嘶……好疼……”康辰辙捂着手臂瞪她。

    简单娇纵的扬了扬下巴:“让你风流成性,活该!”

    “明明是你好奇问我,我好心好意跟你说,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动手?以后你再怎么好奇也别问我,我不给你透露了!”

    简单这才想起两人探讨的话题,赶紧说好话:“好了,别生气了。”

    本来一肚子别扭的康辰辙,一听她说好话就很没立场的投降了。简单最会察言观色,一见他面色缓和下来就接着问:“你说哥从来没谈过恋爱?真的假的?”

    康辰辙就知道不能对她抱有太大希望,不八卦那就不是她了。为了防止她没完没了的刑。讯。逼。供,他决定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没谈过。”

    简单听了她的话吧嗒吧嗒眼睛,不走心的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康辰辙本就没耐心,忍了她这许久的时间,又彻底被她磨炸毛了:“简单,你是耳背了吗?我说的这么清楚你都听不清?还问?”

    “听清了,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他从小就一板一眼的像个小大人,一直认为感情是宁缺毋滥。截止到现在满心还想着要找个让他怦然心动,又能和他厮守终身的……”

    “那他怎么还喜欢嫂子?他们怎么可能厮守终身呢?”

    “这件事我和他深谈过,他说没想过天长地久,只是希望她能过的好点儿。有他力所能及的,他一定倾力相帮,这也算不辜负他白白喜欢她一场。”

    简单的印象里康辰轶总是气质温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却又很有距离。因为他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人不敢接近,就像是九天上的谪仙人一样。

    这样的人该拥有最完整、最美好的感情。这种完整和美好,不是说任何外在的东西,比如外貌,比如家世。而是能拥有一份全心全意,倾心相待。

    感情不受思维控制,这一点,简单也很清楚。可是,在她的印象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爱别人可以是这样不求回报的。

    因为家庭原因,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人和人之间永远都存在着权利和义务的关系。权力是可以要求对方为自己完成什么,义务是可以为对方去做什么。

    不管是朋友,爱人,甚至还有亲人,都逃脱不了这种关系。

    肝胆相照者为挚友,不离不弃者为爱人,“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是亲人。

    从来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的恨你,也从来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的对你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所以,她实在想不出像康辰轶这种明知得不到,却又一心想为对方好的,算不算是爱情。

    爱情不都是自私的吗?可以彼此扶持,也可以彼此利用,在爱人的世界里,存在和占有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无欲无求么?”她问康辰辙。

    “我不知道,因为我做不到。简单,以前我对你好是因为心有愧疚;如今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妻;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别人,我希望你也能一心一意的对我,这是因为我爱你……”

    简单不知自己怎么会这么多愁善感,他随意的几句话,就让她有想哭的冲动。她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故作骄纵地问:“我是问你别人的问题,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以为你想听。”他无奈。

    简单把头靠在他肩上,两只手握了他的把玩:“无欲无求,所以他们的应该不算爱情吧!”

    “傻丫头,人是最复杂的动物,除了笼统的亲情、友情、爱情外,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这世上的爱情也有千百种样子,这也许就是其中的一种。”

    “那……这如果也算作爱情的话,应该是别样爱情。”

    “别让爱情,这个说法……很别致。”

    康辰辙清朗的笑,是很阳光的感觉。简单忽然发现,从自己认识他开始,他就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给人一种很成熟的错觉。其实,骨子里也只是个大男孩儿。

    “康辰辙,你是不是被我束缚住了?”

    康辰辙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整懵,不解地问:“什么束缚住了?”

    “束缚住了你大男孩儿的天性。”简单调皮的笑。

    “喂!说谁是大男孩儿?我我……我可爷们儿了……”

    “咳咳咳……”简单咳了起来,就仿佛喝东西的时候被呛了一下。

    “简单!你告诉我,你那是什么反应?”

    康辰辙不仅生了张娃娃脸,还长得特别好看,这样的男孩儿小时候很讨人喜欢。以至于他到了青春期时候,还被外人当作小孩子,深深的伤害了他一颗少男心。

    所以,从小就最烦别人把他当小孩看。

    简单看看他要炸毛,抓紧讨好:“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刚才很阳光,很帅!”

    康辰辙瞅了她一眼,有点儿别扭的问:“真的?”

    “真的,真的,特别真。”简单点头如捣蒜,看他还是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又赶紧转移了话题:“我现在才觉得,哥的思想境界好高。”

    “什么意思?”

    “就是他这种心态,就像伟。人,应该被挂在墙上瞻仰了……”

    康辰辙脑海中顿时浮现康辰轶一身中山装,被挂在墙上的模样,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你这个鬼精灵,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不许编排我哥。”

    “我哪有编排咱哥?我就说了点实话嘛!”

    “还敢狡辩?”康辰辙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哎呀!你打我!”她捂着额头控诉。

    “你胡说,我哪有?”

    “你就有,疼死了都……”简单一边小声嘟哝,一边捂着额头,一副痛的要命的模样,完全是演技上线。

    “我明明都没用劲儿……”

    “你明明就有。”

    康辰辙本来很清楚她是装的,可是一看她的动作,感觉好像又不是。

    “那……你把手拿下来,我看看……”

    “喏……你看……是不是都红了?”

    康辰辙凑近她仔细看了看:“没有啊!”

    简单一本正经把额头往前凑了凑,语气委屈:“你再认真看看,那么痛……肯定红了。”

    康辰辙只好凑得更近了些,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红。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力气大,下手却没个轻重,可他真的没用力气……

    “真疼?”

    “嗯。”

    “那怎么办?”

    “给我吹吹。”

    康辰辙无奈,只好低头轻轻给她吹了吹。干净清爽的气息,微微拂在她的额头,简单抬头冲他浅笑,只觉得时光静好。

    康辰辙看着怀里的女孩子,阳光温柔的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干干净净的像上好的瓷器一般。他爱惜的用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眼里流泻着的是浅浅的温柔。

    “你就像个玻璃娃娃。”

    “玻璃娃娃?我不要!”

    “玻璃娃娃多漂亮?”

    简单仰头,撅着嘴,一本正经的说:“玻璃娃娃易碎,我才不要!”

    “那我就轻轻敲了你一下,你就赖上我,还不是易碎吗?”

    “我那充其量就是个赖皮。”

    康辰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直言自己赖皮的,怎么看都觉得他的小媳妇儿与众不同,越看越喜欢。嘴上却说着反话:“你都是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说自己赖皮,就不怕肚子里的小家伙笑话你?”

    如果不是自己日益增大的肚子,和他时不时的提醒,简单很多时候都忘了自己是个孕妇。听了他的话就把手覆在小腹上,威胁的语气:“喂!小家伙你要聪明点儿,不该听的你可不要听。”

    康辰辙伸手将她抱到膝头上,用额头抵了她的:“不许你威胁我儿子。”

    “嘻嘻……我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

    “还是我来教吧!我怕你给我教坏了。”

    “喂,你是想要个男孩吗?”

    “当然,男孩儿以后还能给咱们拐回来一个,女孩儿长大后就是别人家的喽!”

    “重男轻女!”

    康辰辙压根儿就没往深想,这时怕惹了她不高兴,只能轻声细语的哄……

287:三千烦恼丝(一)

    入夜。

    林空空毫无悬念的失眠了,因为陌生的环境,更因为心里有事。她一直就有认床的毛病,这时更是怎样都睡不着了。

    躺着睡不着会感觉很疲倦,笨重的身子让她翻身又有些困难,索性就起身下床,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静静看着窗外的景色。

    远离市区的夜有一种特别的静谧,只有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像母亲唱给宝宝的童谣,静静地安抚人心。

    半空中,一弯明月静静俯视着大地,月色正好,柔柔的倾洒着,却是清清泠泠的滋味。

    本是很安静的气氛,林空空心中却没由来的一阵忧伤。这感觉和在瑞士的很多个不眠夜一样:明月,清风,无处停靠的一颗心;异国,他乡,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她心里还有个可以想念的人,再难熬的日子也就有了盼头,可现在,心里的那个人也没了。她鼻子一酸,低下头,小声呜咽,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让人心酸。

    哭了一会儿,情感发泄的差不多,再看看月亮,忽然就有些想父亲。那么敏锐又洞察世事的一个人,想来当初是知道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明知是自己的劲敌设的圈套,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妥协,又是怎样接受她已经怀孕的事实?断送了自己的一切,女儿还要为仇人孕育孩子,这种事,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她对父亲从没有这般内疚过。

    是的,她内疚!以前她总抱怨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从没有像其他孩子的父亲一样,能和她温柔的说说话,能关心一下她。他不止不喜爱她,连她的母亲也只字不提,甚至还处心积虑的利用她。

    她当时虽然年少无知,没有反抗的能力,在心里却也很抵触。毕竟,没有人愿意沦为棋子,没有人甘愿被利用,

    这种抵触心理,让她更是和白晨风亲近了,甚至满心满眼就只有他。他对她的一点好,都会被她放大无数倍,然后还要想着,十倍百倍的对他更好。

    她想那时自己应该是,太渴望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因为,硕大的纪家让她一点儿归属感都没有,她真的很孤独,很孤独。

    她天真的以为这世上的东西都一样,一物换一物,却没想过人心是最复杂善变的,不管你付出多少,有可能都换不来一颗真心。

    所谓爱情,只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可这个经验,必须要自己去吸取,也只有被伤的鲜血淋漓,才能意识到。不然,不管别人怎样告诉你,自己都不会相信。

    真正不离不弃的,可能也只有那一份血缘,可就是她这唯一的亲人,也是她触及不到的。最后一次见父亲,还是在牢笼里,而且似乎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想到那天他对自己说的话,林空空心里一暖,对着月亮轻声说:“爸爸,我想你了……”

    知道他听不到,我说出来后,心,忽然变得很轻松,因为还有人值得她牵挂,还有人真心真意为她好。

    那个人就是她的父亲,原来,承认一个人对自己很重要,也没有那么难,尤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想着不久的将来她也会成为妈妈,也会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坏,她还有孩子,还有爸爸,还有很多心怀善意,愿意帮助她的人。她应该越来越坚强,而不是自暴自弃。

    因为心情放松下来,疲倦至极的她很快就睡熟。本以为会是一夜好梦,夜半却又抽筋,她艰难的坐起来,腿部一阵剧痛。

    以前她抽筋的时候,白晨风都会很仔细的替她按摩,还会温声细语的和她说话,转移注意力,疼痛也就不那么难熬。

    现在只有她自己,她肚子太大,想自己按摩肯定做不到,这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着。抽筋其实很难熬,身上都疼出了一层薄汗,也愈发觉得委屈。

    门忽然被推开,康辰轶急匆匆的进来,看见她的样子,明显一怔,一抹清浅的痛意被他收敛在双眸间。

    林空空被突然的情形惊到,一时忘了反应,就傻傻的盯着他看。

    康辰轶本就睡在隔壁,因为她是第一天来这,情绪又很低落,他担心她会不习惯,就没准备睡觉,在书桌前看了一夜的书。

    前半夜她起身拉窗帘,小声的哭泣,他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她需要发泄情绪,哭出来反而对她好,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疼。她哭,他疼;她不哭了,他还是疼。

    后来她睡熟,他也就宽了心,却还是没心思睡觉。之后,听到她的抽气声,他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就急匆匆的进来,也顾不得礼数,破门而入。

    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床上,神情痛苦,他凑上前,稳了稳凌乱的气息,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抽筋了。”她小声回复。

    康辰轶蹙了蹙清俊的眉,又问:“腿抽筋吗?”

    “嗯。”林空空点头。

    他毫不避讳的坐到床边,打量了一下她,看她衣冠整齐,就伸手去扯盖在她腿上的被子。

    林空空也顾不得疼痛,伸手摁了被子,防备的问:“你……你要干嘛?”

    康辰轶闻言,眉头蹙得更深:“我帮你按摩一下缓解疼痛,你以为我还能干嘛?”

    “不用,过一会儿就好了。”

    康辰轶就像没听见她说话,态度强硬的扯了被子,看到她睡裤上的卡通图案,忍住笑意问:“哪只?”

    “这只。”

    林空空回复完才发现,自己的腿怎么能论“只”,应该说“条”才对。果然,一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

    他似乎没意识到话中的不妥,只仔细的替她按摩,力道拿捏得刚刚好。

    林空空却没他那么坦然,只觉得他们现在太过亲密,就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她这么僵着也觉不出腿上疼了,只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让她从这么尴尬的情况中解脱出来。

    康辰轶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丝毫局促,也没有不好意思。仿佛他所做的一切再平常不过。就像医生眼中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一样。

    林空空看他端着副圣人架子,不禁暗自腹诽自己世俗,反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还疼吗?”许久过后,他温和着声音问。

    林空空也不看他,只摇了摇头。

    康辰轶不计较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她神色苍白,额上还有一层薄汗,心里更多的是怜惜。

    起身去洗漱间绞了一条温热的毛巾递给她,“擦擦脸吧!”

    林空空之前哭完也没洗脸,正觉得脸上皱皱巴巴的,看着递到眼前的毛巾,轻声道了谢,接过来细细的擦了脸和手。

    康辰轶看她擦完接过毛巾放在小几上,又递给她一个圆圆的小盒子。

    “什么?”她不解的问。

    “孕妇可用的润肤膏。”

    林空空不禁感叹,这人好细致。接过润肤膏打开,纯白色的膏状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很清新宜人的味道。

    “还能睡着吗?”

    “嗯。”

    “那你好好休息吧!”他说完话,准备起身出门。

    “你等等……”

    康辰轶回头看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雅:“怎么?有事儿?”

    他们这种关系,林空空实在不想给他添麻烦,可她想见父亲,也就只有他能帮她了。

    康辰轶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就清楚她想要说什么了,现在还能让她这样的,可能也就只有纪忠良了。

    “你是想见令尊大人吗?”

    林空空没想到自己什么都还没说,他就已经猜透,就看着他,局促的点了点头。

    “等一切安顿好,你身子也好些,我试着安排你们见一面,可好?”

    林空空自然是没意见的,她本就是个不爱求人帮忙的性子,又怎会有过多要求?

    “嗯,好。”

    “好好休息吧,别胡思乱想,晚安。”

    “晚安。”

    康辰轶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他没回头,只留一个背影给她,声音里却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的话吗?”

    他们说过很多话,林空空一时不知他说的是哪句,就摇了摇头,又想到他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动作。就回复:“哪句?”

    “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能一样的活,哪里还有什么至死不渝?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若是念念不忘也只是害人害己。”

    林空空想起那是他们初识不久,她被他冷落在小会议室一整天,之后胃痛时他说的话。也是从那时开始,他们由针锋相对,渐渐转化出了些许惺惺相惜。

    那时她觉得他说的话虽然有道理,可并不适用于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弃白晨风,即使不在一起,即使天人永隔,她爱的他也总会在她心里。

    想到这里她低头苦笑,明明事情过去才没多久,可感觉却真的是时过境迁了。曾经她最不能放下的人,却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把她丢掉……

288:三千烦恼丝(二)

    康辰轶背对着林空空等了许久,最终也没听到他想听的话。他无奈的摇头,不知她还要在死胡同里周旋多久?又打算用这段感情折磨自己多久?

    “这世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能总把使命和情感放在第一位,总要为自己活一次。即便是自私一点儿,冷酷一点儿也都无妨,只要自己开心了,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林空空不曾想到,一向最重礼数的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毕竟,他们这种书香人家出身,骨子里是骄傲的,总希望自己能做到最好,受人敬仰。

    这种完全放飞自我,由着自己的心去做事,就等同于把他们所有的条条框框都推翻,在他们眼中,该是很离经叛道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这世上没有谁欠谁,也没有谁一定要对谁负责任,人,还是应该为自己而活,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你说的对,早就没了至死不渝,是我一直看不开,谢谢你的开解……”

    康辰轶听了她的话没回头,也没回复,只唇边漾着一抹笑意。只要她能想通,也就不枉他做的这些功夫。

    之后的几天,日子平静如水。林空空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刻意把有关白晨风的一切都封存起来,再没有想起他。

    纪宅整顿利落,康辰轶送她回家,车子驶进大门,便有人放起了鞭炮。林空空正想着既不是节日,也非乔迁,是谁还张罗着放了鞭炮,便听见有人脆生生的叫她。

    “小姐!”

    “阿香?”她挺着硕大的孕肚,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您可算是回来了,阿香已经无家可归很久了。”阿香说着话竟哭了起来。

    林空空无奈的笑,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安抚:“傻丫头,你哭个什么劲儿?”

    “我这不是高兴嘛!”

    “是你要放鞭炮的?”

    阿香闻言点头:“家里发生那么多事,如今咱们搬回来,一定要扫扫晦气。”

    “以前还没发现你竟然这般迷。信。”

    阿香抓着林空空的手,小声说:“小姐,康少爷对您真好,您仔细看看,咱们这宅子和以前一模一样。”

    林空空知道父亲的案子中管家张泉脱不了干系,现在也在牢狱之中。阿香没人可以依靠,在外边过了这么长时间,想找她肯定也费了些功夫。就回头对康辰轶说:“谢谢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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