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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风廖寂-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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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云气也出够了,就不打算再理他,转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虽然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路灯,却也比对着这个幼稚鬼好。
秦杰在她面前一向冷淡,这次也只是看她哭的伤心,所以想活跃下气氛,没想到自己反倒惹人讨厌,这让有些骄纵的秦少爷也不大乐意了。
伸手把音乐调到最大声,顿时,车载的dj音乐就充斥在整个空间里。秦杰心里恶趣味的想:让你在那故作姿态的高冷忧伤,这种气氛下看你还装不装得出来?
果然,左青云坐不住了,她先是把音乐调小,然后才冲着秦杰喊了句:“秦杰你有病吧,你幼稚不幼稚?”
“你才有病!你才幼稚!我就放个音乐,爱着你什么事了?这我的车,你不想乘的话就下去。”
左青云的情绪本就不好,这样一闹更是把愤怒膨胀到最大化,她毫无形象的冲他大声喊:“下去就下去,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
车子猛的一下就停了,因为停的太突然,因为惯性左青云被重重地甩了一下。她顾不上眼前还有些晕眩,麻利的解了安全带下车,步伐又重又急,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秦杰也气得只能重重喘息,第一次发现她竟然这么不可理喻!以前不管他多无理,或是对她多过分,她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最多也就是不理他了,几时发过这样的脾气?
他没有受虐倾向,也绝对不会伺候有女王脾气的人,这时气愤的就想不理她。可转念一想,这么晚她一个单身女子,情绪还不稳定,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心里再生气,也只能用油门撒撒气,然后还得把车乖乖倒回来停在她身边……
306:与虎谋皮(三)
左青云一肚子怒火,看见他示好也装没看见,仍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秦杰无奈只能下车拉住她,别扭的说:“行了,这么晚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左青云把头转到一边,语气冷漠:“不需要,我可高攀不上!”
“喂!你这女人怎么这样?我好心好意你一点都不领情?”
“我领,我领行了吧!现在你满意了么?满意的话就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秦杰这次算是深刻理解了,人们总结出的那句话:女人都是任性的!
讲的太精辟,太有道理了。现在不任性,那是因为你们还不够熟悉,或是她还没有到了任性的时候。等到有一天,时机到了,她会任性到让你发指。这似乎是她们生来就有的技能,不需要学习就会。
“你以为我想跟着你?我是怕你一个人深更半夜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我是最后见过你的人,就成了嫌疑人!”
“嗤!”左青云冷笑一声:“法律是公平公正的,就是我死了也没有人会冤枉到你头上!”
“开玩笑,我是什么身份?就是被人怀疑一下也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喜欢我的女孩子还不得伤心死?”
左青云真是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这种情况下还记得奉承自己。她恶狠狠的瞪着秦杰,一字一顿,很清楚的说:“那你这种全民偶像不如早早的死了,免得那些小姑娘们个个惦记着你,有碍社。会和。谐。”
秦杰的脸顿时难看起来:“有你这么咒人的吗?”
左青云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可他现在就想让秦杰离自己远远的,因为他肯定不会发现,她会让他万劫不复。
她向来冷硬的心肠,竟然开始漫出铺天盖地的忧伤。这股力量,摧枯拉朽一般,让她很无力,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刺激他,顺带安慰自己。
“你几时把我当做人看了,你当我就像工具一样,来填补你寂寞的生活。当你不需要的时候,或是我触碰到你心里的那个人,你就会毫不犹豫的用最残忍的方式,践踏我的自尊心!”
秦杰知道当初他对她做的确实有些过分,可她对他又能有几分真心?他们不过是两个孤单寂寞的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当然,取暖的同时不应该伤害对方,这一点他做错了。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当初的事会给你带来这么大伤害。”
“你伤害了我,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想你离我远一点!”
“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被迫无奈,把你安全送到家,我一定离开。”
“秦杰,你是在同情我吗?我告诉你,我,左青云,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我就是同情你,我可怜你,你能把我怎么样?”秦杰气的大声冲她吼。
左青云歇斯底里的伸手推开他,步伐焦急凌乱。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左青云也不能再继续拒绝,不然很可能被他意识到问题。她神态木然的上了车,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车子停在了单元门口,左青云一言不发的下车,心绪不太清楚的她竟然忘了乘电梯,而是一节一节的爬起了楼梯。穿高跟鞋爬楼梯是很吃力的,她一不小心就从台阶上滚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手肘和膝盖都磕在了楼梯阶上,她神色平静的躺在地上,却是痛的久久都站不起来。她不知刚才自己的眼泪是怎么哭出来的,现在却做不到了。尽管她觉得自己很苦,很委屈,只是眼泪却始终未曾落下。
有人安静的走过来,动作轻柔的将她抱在怀里,乘了电梯,然后轻车熟路的带她进了屋。左青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这个怀抱黯然落泪,可能因为这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太狼狈了,太需要别人的帮助。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孤身一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她就是再难过,哭出来也没有人会心疼。所以,她很少哭,可今天却哭了两次。
秦杰见过很多女人哭,大多数都是虚情假意,或者是没得到让她们满意的结果。他对那种眼泪已经产生了抗体,可以做到孰若无睹。
让他感觉到心疼的只有许晴空的泪,就是那次意外流产之后。她表面上对他冷冷冰冰,其实背着他哭了很多次。也是因为他发现她一次次无助的哭泣,决定分开一段时间。
他希望她能从阴影中走出来,虽然他知道姜洋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很可能会感动她,可他依然不舍得让她继续再那样忧伤了。
而现在看着左青云哭,他的心竟然也会漫出一阵阵酸涩,虽然不是疼痛,却也说不出来舒服。左青云这种职业女性中的精英,处事之道有些铁娘子的风范,就是人们所说的那种,流血也不流泪的女子。
而且秦杰很确定,她的哭泣不是需要他的怜悯,而是发自内心的无助和绝望。
这种人是让人最无法拒绝的,忍不住想要帮她解开心结,哪怕只能让她感到一丝关爱,也许她就会发现人生没有那么悲凉。
他轻柔的把她放在沙发上,半跪在地板上,替她脱掉高跟鞋,又去找了医药箱,温柔的替她处理伤口。
“嘶……”
酒精擦到伤口上,左青云疼得直抽气。
“你这医药箱里怎么只有酒精棉?你应该买些碘伏,那个没有这么刺激,也不会这么痛。”秦杰一边擦伤口一边说。
“我没注意,就随意买的。”
“我也算服你了,这点儿常识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左青云被他抱怨的心里一暖,声音也柔了几分:“我平时又不怎么受伤,小的淤青我都不处理,等它自愈,所以也就没注意过这些。”
秦杰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蹙眉:“你的伤有些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小题大做,这点伤哪用得着去医院,况且我最怕医生了。”
秦杰无奈的扫了她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给她处理伤口。
“秦杰,对不起……”左青云低头道歉。
几滴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让秦杰动作一窒。他抬头,一双漆黑的瞳孔里折射出心疼的光芒,语气却依然很别扭:“恶女人,你少编排我点儿就可以了,这次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低头替她处理伤口的样子,很认真、很仔细。这是在左青云意识里第一次发现,秦杰竟然是一个很温和、很良善、很细致的男子。
“你这个样子,比平时那副张牙舞爪的螃蟹模样可爱多了。”她心中怎样想就怎样说出来了。
“你说谁是螃蟹呢?我有那么霸道吗?”
“螃蟹也不一定是霸道啊,比如说他平时张牙舞爪,却还要照顾人的样子就很萌。”
“你确定你这是在说螃蟹?”
“我确定我是在说你。”
这句话却让秦杰顿时变得局促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没有条理了。这时的他有些像初恋时候的大男孩,自己笨手笨脚的,却还想让受伤的女朋友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这一刻灯光温馨,时光美好的像是定格了一般。眼前的男子竟出奇的柔和可爱,这是左青云从来不敢想的幸福模样。
被一个男子这般珍视,这般照顾的感觉,是暖暖的,连同心都被熨贴得暖了。
这一幕,截止到很多年以后,左青云依然记得很清晰。清晰到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微笑,甚至是蘸了酒精的棉签,磨擦在伤口上时引发的阵阵疼痛。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安定幸福!
也是这一份奇妙的情感,让左青云决定接受自己的过去,因为那毕竟是她的一部分,只能被封存,却永远不可能被割舍。她要坚强乐观的面对,不再受白晨炎的威胁去做让自己煎熬的事情。
与虎谋皮者,终究会死于虎口之下。以她这么多年处事经验来分析白晨炎,他绝对不是好相与的人,自己如果不看破这一关,就只能被他捏着,做个刽子手,做个傀儡。
当真相被曝光出来以后,不管是白晨风,还是秦杰,应该都无法接受她肮脏的过去。因为那太黑暗,黑暗到她自己都有些害怕,梦里时常会因为这些事被惊醒。
只是如果为了隐藏这些过去,伤害了她唯一不想伤害的人,得到了那些金钱地位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即便是她按照白晨炎的指示去做,到头来也未必能得善终。
与其害人害己,还不如现在就收手。如果她内心足够强大,不计流言蜚语,也不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那白晨炎拿她也就没有办法。她现在回头应该还不晚,大不了重新去一个地方,以另外一种身份生活,从头再来!
想到这里,左青云的心忽然放松了。这是自从白晨炎找上门来之后,她第一次有这么放松,这么踏实的感觉。以后再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更不用受良心的谴责。
307:与虎谋皮(四)
两日后。
左青云刚从电梯口出来,就看见自家门前站着个包裹严严实实的男人。高高大大的身材,穿着及膝的黑色风衣,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
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左青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乘电梯往回走。眼看要合上的电梯门突然被卡住,那人抬起头,遮在棒球帽檐下的那张脸,清楚的映入左青云眼中。
他没说话,只阴森森的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凶猛吃人的野兽,谁被他盯上,就只有粉身碎骨、拆开入腹的下场。左青云瞬间从头凉到脚,整个人僵硬在电梯中。
“怎么几日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白晨炎薄唇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你到底想干嘛?”左青云的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阴翳、太难受。
“这里不是交谈的地方,先出来,去你家!”
“我……”
白晨炎本来阴冷的眼睛里生出一抹火苗,那是嗜血的怒火,能将活生生的人燃成灰的怒火。左青云知道自己无从抗拒,就只好认命的出来。
进门后,白晨炎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看着左青云的眼神,却仍是胁迫的、凶狠的、愤怒的。
左青云给自己接了杯温水,她需要喝点东西稳定一下情绪。而白晨炎也很有耐心,似乎是在等着她主动开口。
良久之后,左青云平静的说:“你找我什么事?”
“嗤!”白晨炎冷笑一声:“我以为你开口能说出什么有水准的话,原来还是和我打太极,看样子我对你的手段……果然是太柔软了!”
左青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下去不是办法,既然已经想好该如何应付,就应该克服内心的恐惧。
她缓步走到白晨炎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眼睛说:“既然你不想打太极,那我就直接说正题了,你说的那件事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做的,你还是另请他人吧!”
“呵……你这是又被我那个好弟弟洗脑了?也是,他那张脸素来是招女人喜欢的。”
“与他无关,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白晨炎突然起身,速度飞快的到了左青云身边,左手用力的扣了她的下巴,声音已经不是阴冷,而是令人发指:“我对你太温和了是不是?你只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你见过棋子能决定自己命运的吗?痴人说梦!”
左青云下巴上一阵剧痛,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倔强的看着他,眼神里是浓浓的嘲讽。
“不给你点儿苦头,你是学不乖了。”白晨炎说着话,手已经从左青云的下巴转移到了头发上。
头发被狠狠拽着,头皮一阵剧痛,左青云的脸不可控制的仰起,这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光线微弱的房屋里,醉酒的男人狠狠拉扯着她的头发对她施暴。疼痛、屈辱、然后就是头发大片大片的掉落,像是祭奠少女失去的青春美好。
无休无止的折磨中,她遭遇了无数伤害,两次骨折,一次头骨骨裂,至于淤青红肿更是多不胜数。那时年纪很小的她,反抗不了就只能承受,可是凭什么她要遭遇这一切?
就因为她是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还是因为她出身不好,家人依靠不上,无人替她出头?不,她不服,她是人,她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
她凭着感觉去摸茶几上的水果刀,她要终止这一切……
白晨炎看着她本来灰败的眼睛里,升腾起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像不甘、像怨恨、像诅咒……好像又不是,因为,她瞳孔亮亮的,里面有一种类似于希望的光。
就在这失神间,肋骨一痛,他低头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刺在自己的左肋上,握刀的那只手正是柔软的女子的手。
他捂住伤口,放开左青云,阴森的笑道:“果然不能小瞧女人,不过你以为这点小伤,能吓到我吗?”
左青云握着匕首,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很无力的人在做生命最后的嘶吼:“我没指望能吓到你,我只想终止你对我的伤害,我,左青云,宁可死也不会再做你的傀儡。”
“哈哈哈……”白晨炎疯狂的笑,“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吗?就拿你手上这把匕首来说,如果你用它割断自己的动脉,深深的割,血如泉涌,那用不了几分钟你就死透了。然后就是鲜血染红了地毯,你会被拍照,被放到报纸上、电视上肆意宣传,人们会揣测,你是谁,做过什么事,为什么死相这么凄惨……让你到死都不得安宁!”
“你闭嘴!”左青云大喊一声:“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用不着你来说。”
白晨炎神色更加阴翳,因为左肋上的伤口,他的脸色比平时白了几分,双眸中的锐利却丝毫不减,反而压迫性更强。
他一步步的走向左青云,丝毫没畏惧她手中的匕首,微微弯了腰和她保持平视,眼底一片黑:“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了?”
“我只是不想任人摆布!”
“好,很好,那我们现在来说说别的,你一定很感兴趣。”
左青云这么多年一点一点艰难的走过来,可以说是无所畏惧。可只要一遇到白晨炎,就会从心里升腾出一种恐惧,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让她总有一种特别无力的感觉,那是不管自己如何挣扎,如何反抗,都无法逃脱的控制。
“你住口,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请你现在离开我的家!”
“呵……左青云,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把我伤成这样,现在让我走?”
“你到底想怎样?”
“你自己有个儿子,你还记不记得?”
左青云的脸瞬间煞白,嘴唇颤抖了几下,才断断续续的问出:“你,你,你在说什么,孩子,孩子在哪?”
“我以为你会说你不想知道,与你无关呢?”
左青云闭眼,多少次午夜梦回,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婴儿,总在自己的手掌上咯咯的笑。她记得他的眼睛特别大,黑黑的瞳孔像是上好的黑曜石,闪着纯净的光。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想那个孩子,当初逃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那一切她都不想再记起,不管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孩子。因为那段过往是见不得光的,她要把它们通通埋葬,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时间久了以后,她发现她忘不掉,也许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天性,时间越久,她反而越想那个孩子。甚至很多次梦到过他,有时是他长大了,稚嫩的童音唤着妈妈;有时是他还在襁褓中,露着粉嫩的牙床对着她笑。
“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冲着我来,你用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威胁,算什么?”这一刻她对白晨炎忽然不怕了,只有浓浓的憎恶。
“呵……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母性的嘛,现在知道着急了,我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不然也不会你自己锦衣华服的,那个孩子会食不果腹。”
左青云心里清楚,她现在应该表现出对那个孩子毫无感情,那样白晨炎拿她也就没法子了,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以前时常安慰自己,那么小的孩子在那种环境下可能早就夭折了,所以也就平复住她不止一次想返回去寻找的欲。望。如今知道他尚在人世,这种想法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了。
“我问你,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她厉声质问。
她的态度恶劣,白晨炎却丝毫不恼,只是又坐回了沙发上,脱了外套和衬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满身都是结了痂的伤痕。
“你脱衣服干嘛!”
白晨炎扫了眼左青云,没好气的回复:“我能干嘛?难不成要对你不轨?亏你想得出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你又不瞎,没看我的伤口还在流血吗?拿医药箱来。”
左青云站着不动,眼睛死死盯着他左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
“你是想承担杀人罪吗?你再不拿药箱来给我止血,我就流血流死了。”
左青云巴不得他死,只是她却不想承担杀人罪,只能慢悠悠的取来医药箱递给他。
“给我消炎止血!”
“你又不是没长手。”
“你……你把我刺成这样,我没从你身上捅个血窟窿出来,已经是格外大度了。现在让你帮我处理下伤口,你还这么多废话,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左青云讥讽的一笑:“你?和我谈人性?最没人性的人就是你,你告诉我你对我的孩子到底做了什么?”
“放心,我对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我只是把他从一个贫困的福利院里接了出来,让他可以像同龄孩子一样正常读书生活。当然,保证他安全的前提就是……你需要好好配合我,不然,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没人性!”
左青云狠狠的咬着下唇,只能开始帮他处理伤口,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他流血流死才好。再想到他威胁自己的那些话就更加愤恨,下手也没了轻重……
308:与虎谋皮(五)
饶是白晨炎这种受伤见血几乎等同于家常便饭的人,也被左青云简单粗暴的动作疼的直吸冷气。
“你个死女人,你就不能轻点儿吗?你再不知道收敛些,就休想见到你儿子。”他咬牙切齿的说。
左青云不是三岁半的小孩,自然知道他现在只是用这个来吓唬她,并不会把孩子怎么样。看他还在威胁自己,下手就更使劲儿了。
白晨炎早就知道这女人生得一副很辣心肠,这次算是真真正正领教到了。这鲜血淋淋的伤口,若是其他女子看见都要被吓得不知所措,她可倒好,反过来还做着在他伤口上撒盐的事情。
伤口处理好后,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神态木然,一个神态阴翳。
“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一定要把一个无辜的孩子牵扯进来吗?”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可用之人和不可用之人,从来没有男人女人、大人孩子之分。”白晨炎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理所应当的说。
左青云讥讽的勾了嘴角:“说是可用和不可用之人,也只是官面儿话,其实,人在你眼里和东西没有区别吧!”
“人本来就是东西,能利用的就是有用的东西,不能利用的自然就得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掉。”
“那我还是万分荣幸,没让你当成垃圾处理了。”
白晨炎点头:“很有自知之明。”
“你真卑鄙。”
“嗤!”白晨炎冷笑:“论起卑鄙,我们应该不分伯仲。”
“别拿我和你比,我和你不一样。我即使不择手段,也不会像你一样没有底线。”
“你和我说不一样?底线?”
“对,起码我不会利用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
“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你背着白晨风对纪蒙蒙做的那些事情,桩桩件件又何止是没有底线?你说我利用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你呢?你甚至要杀孕妇,那可是一尸两命。”
左青云的身子顿时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她也曾为那件事特别内疚过。做的时候,总想着没了纪蒙蒙,属于纪蒙蒙的一切就都会属于她。
她太羡慕她,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只能痛下杀手。那时期待胜利心思太迫切,压过了一切关于底线和人性的考量,也没觉得这件事太过血腥残忍。
如今被人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她有些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原来自己真的做过。
白晨炎很满意左青云现在的表情,这个女人城府颇深,心思难测,不是那么好控制。如果不是捏到了她的命门,简单的靠智商来博弈的话,他毫无优势。
这样难驾驭的人,要想成功驾驭,就只能先粉碎她的一切意志,然后把自己灌输给她。这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做事情也才会事半功倍。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左青云,你遇见今天的事,遇到我,不是偶然,而是你的报应。”
左青云想起自己对林空空做过的一切,再也说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从阻止她的订婚宴,到后来想要她的命,再到让白婷做了替死鬼……
这桩桩件件,确实已经构成了阴毒狠辣,她还能为自己辩解什么?
以前她总认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上天待她不公,她就要反抗,信命的人都该下地狱。她要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转移到别人身上,她只是想有尊严的活着,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难道也有错吗?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违背了人性,而是,她无法回头。她不敢想自己做过什么,她也讨厌、也怕面对那样的自己。
也许,白晨炎说的对,她真的错了,不该贪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遭遇了现世报。
想到这里,她低头,无奈且认命的说:“那你怎样才肯放过我的孩子?”
白晨炎等她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他动作别扭的扣扣子,语气冷漠:“我本来也没打算把你的孩子怎么样,只要你乖乖配合,他就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左青云点头,心里的某个想法再也抑制不住:“让我见见他。”
“你若听我的就等事成之后,你现在也不能陪着他,见了反而会越发放不下,不如不见。”
“让我见他,我只有确定他平安,确定他是我的孩子,才能为你做事。”
白晨炎已经把衣服完全穿好,他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角:“既然你执意要这样,我也没有拦你的理由。我可以把孩子给你送过来呆一天,你可以带他去做亲子鉴定,不过我觉得有些多余,你的孩子……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长得和我很像么?”左青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明天送过来你自己看,我的事情已经不能耽搁了。”
左青云低头,长发散落,十指插进发里,一副纠结至极的样子。
白晨炎看她还在纠结,就危险的眯了眯眸子:“我要做的事容不得有一点儿异心,你现在最好想好了,不要到时候又反水,那个后果你承受不了。”
左青云觉得自己透不过气,白晨炎的话就像是,一只扼住了她咽喉的巨手,她拉不开,也死不了,只能忍受这漫长窒息的痛苦。
“你能保证这件事情之后,你就放过我和我的孩子吗?”
白晨炎用睥睨的眼神看她:“事成之后你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没用,你想走多远就走多远,已经与我无关。”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你把孩子给我送来,我要亲自确定他安然无恙。”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最好老实些,别耍什么花样,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
白晨炎离开后,左青云无力的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眼睛眨都不眨。许久过后,她的眼睛里有了一条条的红血丝,看起来绝望又无力。
自从到了“擎天”她的生活一直很安定,想想这些日子,都能感觉特别幸福。可她没好好享受那份来之不易的安然,她以为以后的日子都会这样,就贪心的想要更多。
她受过那么多苦,所以,女子该有的美好早早的就被生活磨杀掉了。她认为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利用,包括她自己,只要能交易到更好的东西,就可以用来做筹码。
她已经快三十岁了,却从来不知道亲情、友情、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她的父母将她卖了,她的丈夫把她当成了出气筒。她遇到的每个女人,都想要把她踩下去,遇到的每个男人,下了床便翻脸不认人。
白晨风是第一个对她施以援手,把她从泥沼里拉出来的人。那时候她的世界还是很无望、很灰色,可只要迎着光就能看见他。她太想生活在阳光下,所以,就不择手段的想得到他。
她何尝不知纪蒙蒙比她好了千倍万倍,那种心态安然,总是生活的很简单,用善良的心去对待身边人的女孩子,应该是他喜欢的,与他相配的。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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