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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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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被袭。
事发是中午十一时四十分,现场回传的消息震动了110指挥中心。
十分钟后第二拔警力就到现场了,到现场才发现远比想像中严重,高峰期间,整个滨河路主干道被堵,只能从人隙中通行,而且黑压压的人群,让这十几名警力怯步,这要去现场,整个就是挨揍的节奏嘛。
二十分钟后,第二拔人到达现场。市局启动了紧急预案,市委严令平息事件,并派遣房管部门领导到现场解释,但这满脑肥肠和房管领导,瞅着这阵势就吓怂了,死活不敢下车,事发三分局辖区到场的警员,团团围着,在板砖、饮料瓶、菜叶子的攻击下,前进了不到一百米,撤回来了。
解决是吧?我们已经上访几年了,什么时候解决了?
那些业主排成了人墙,大有不解决问题,誓不罢休的态度。
这是积怨已久,瞬间爆发,业主的怨气、怒气全部化作了戾气,愤怒让他们开始蔑视一切规则了。警车被砸,警察退缩,更助长了围观群众的阴暗心态,一带十、十带百,去的十几名警察,没多久就淹没在市民的唾沫星子里了。
整午时,事发半小时后,五原市交通指挥中心。
许平秋匆匆赶到,他怒气冲冲地瞪了满场束手无策的下属一眼,走到了大屏监视前。
摄像头尚在,场面严重失控,事发点人头攒动,挤挤攘攘,车人已经混成了一体,整个现场绵延了三公里,车辆已经堵到了滨河路外,至于中心地区,已经砸得不像样了,四层以下的玻璃墙全是窟窿,他在监控看到了,甚至有人扛着大锤,直接砸向了泊在星海门口的车。
“防暴大队,报告你们的位置!”许平秋持着指挥步话,吼着。
“离现场还有九公里,我们被堵在汾河桥上。”步话时汇报道。
“全部下车,跑步前进,有多快跑多快。”
“是!”
“特警三大队,报告你们的位置……”
“离现场十一公里,还需要五分钟……”
“冲开一切障碍,火速赶赴现场,驱散闹事人群。”
“是!”
“沿现场周边街路,全部交通管制。”
“是!”
这位局长的铁腕由来已久,在场的警员谁也不敢想,直接就用这种硬碰硬的手段处理突发事件,都凛然看着领导,许平秋没有心情解释,在这个位置他比谁都清楚,这些奸商的卑劣早在群众中积怨已久,全国处理类似的事件不止一起,稍一疏忽,甚至可以引起更大的冲突和流血事件。
这是一撮燎原的火,必须在它还是火苗的时候就扑灭,否则,只会酿成更大的灾难。
愤怒、打砸、吼骂,那纷乱的现场,让他心颤,让他不得不做出,这个背上骂名的命令。
从滨河路、从汾河桥、从星罗棋布在市区的各分局、派出所,整装的警察开始赶赴指定位置,控制事态的发展。
……………………………………
……………………………………
现场,口号声、打砸声、叫骂声、汽笛声,夹杂在一起,维权的人群、旁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失控的场面,充斥着愤怒和不满的情绪,已经有路人的车遭殃了,车主一看有人砸车,根本不敢吭声,扔下就跑。
持续了半个小时的声讨之后,人群更乱了,总不缺那些趁火打劫的,偶而总有姑娘的奶臀被摸,惊声尖叫四起。间或更有人在喊着,我的鞋,我的鞋,我的包……车砸完了,趁乱起哄的开始找事干了,现在该着那着看客和车主叫苦了,前后都被围着,想出去都难呐。
“嗨,那娘们拍照,我操……”有位长发的男子,不经意发现了躲在街树后的肖梦琪,他吼骂了句,奔着朝肖梦琪来了。
砰,脑袋一懵,他糊里糊涂栽倒了。他没注意到,身后有个男子追上来,直接拍了他一砖。
是余罪,他指指人群外的方向,肖梦琪吓得花容失色,拔腿就跑。解除危险的余罪一把搀起来,那人晕三倒四的,两眼成斗鸡了,此时又一胖子扶来了,痛不欲生地喊着:“兄弟,兄弟,你怎么了……谁特么不长眼,砸我兄弟了,快醒醒……”
是鼠标,两人挟着人,左右看看,好像没有注意到他,鼠标吧唧把人往树上一推,那人前额又被碰了,闷哼一声,抱着树软软地倒了,余罪和鼠标转身分开,溜了。
此时的场面已经混乱到极致了,一群不知道来路的男子,正兴奋地吼着,咚咚砸着车玻璃、车前盖,甚至有人拿那辆警车发泄,不少铁家伙肆瞄着,已经把警车砸得面目全非了,鼠标跑到人群边上,一看那场面,吓得连裤子都差点掉了,砸车的人群里居然有余罪,他整了块钵大的水泥疙瘩,咚咚直砸警车,数他砸得最有劲,不但砸了,还招手示意着鼠标来砸。
哟喝,这尼马来劲啊,想干嘛就干嘛,鼠标乐滋滋奔上来了,余罪故意似地,匪气凛然地向身边几位说着:“砸,狗日的……妈的,平时多拽。”
“就是啊,平时老子一见警车就害怕。”有位秃头痞子,接茬了。
“怕个鸟,今儿特么谁也管不了。”有位缺牙的,持着铁棍,把最后一块玻璃捅碎了。
更多外围的群众,被那股子兴奋烧得在大喊大叫,已经自发地围在圈外,成为这条路最难逾越的屏障。
大队人马还没来呐?鼠标望眼欲穿地看着现场,表演的有点乏力了。
就后续来了,这么乱的场合,怕是也抓不着人呐。余罪想着,他在四下看着路两旁、楼侧的小胡同,已经有人从那儿走了。
“咋办?”鼠标悄悄靠上来,风暴的中心反而最安全,毕竟打砸的,很多群众还不敢自发参与。
“从那儿脱离现场。”余罪指指大厦左侧二十米外的胡同。
“对,得尽快走,别一会儿把咱们抓了。”鼠标兴奋地道,这种事,防暴警肯定很快就要开来了。
“那倒不怕……带几个人走,这样……”余罪附耳道。鼠标被撩得热血上头了,仿佛回到了当年走私团伙无法无天的日子,高兴地直点点。
再然后,两人分开,拣着刚才盯住的目标去了,鼠标靠上一个在车厢里翻腾准备顺点东西的货,小声道:“老大来电话了,赶紧扯乎,雷子臭弹队要来了。”
“哎,知道了。”那哥们一点头,居然听懂了。
当然能听懂,防暴队使用催泪瓦斯,在地下世界,都称他们是臭弹队。一个刑警半个匪,双方在对黑话上,共同语言还是有的。
余罪直接靠到了几个操着家伙的人左近,沉声吼了声:“兄弟们,赶紧扯乎,臭弹队马上就到。”
“嗨,你谁呀,怎么不认识?”那缺牙的发话了,这才发现并肩作战的,好像不是兄弟。
“昨天刚放出来,临时拉来的……你们听,已经乱起来了。”余罪焦急地解释着,脸色惶恐无比。
有人看余罪这土贼贱相,根本不怀疑他是刚放出来的,刚才数人家砸得狠呢。再一看人群之外,有人说了:“哟,真来了。”
“那赶紧撤啊,上回把我拎进去,揍得我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快撤。”他焦急地说着,还真把焦急的情绪传给这些来路不明的人了,看来也是乌合之众,一见风头不对,马上作鸟兽散,大多数一扔家伙,钻进人群,差不多就成看客了。
余罪赶紧拣了根铁管操着,叫着鼠标这边走,两人一前一后跑着,两人商量好了,余罪在嚷着:“快快,跟我走,我知道条小胡同。”
“快快,往这边,小胡同近,马上就能溜了。你们傻站那儿行啊?监控早把你们录下来了。”鼠标也指着那方向。
两人经历过那种纷乱的大场面,那种时候,方向感失衡的人最容易产生从众心理,一扯一哄,还真有四个不长眼的,追在他俩屁股后跑。两个人带着四个人,六个人直钻进了小胡同。
跑啊,跑啊,百把十米,余罪轻松地回头看,四个货体力不怎么地,已经开始喘,他掉头跑着吼着:“快跑,听,已经干起来……”
不一定听到了,可都知道干这事的后果,这一催,那几个家伙跑得更快。
“嗨……兄弟……给…给了你多少钱啊?”鼠标气顺嘘嘘地追着最后一位问着。
“啥意思?”那哥们年纪不大,眼睛有点斜。
“我问问,怕他们坑我啊。”鼠标道。
“五百块呢。”斜眼哥们高兴地道,这砸一块,五百块到手。
跑啊,跑啊,跑得汗流浃背,两三公里了,绕了几绕,还在小胡同里转悠,有位实在跑不动了,扶着墙喘着问:“这是哪儿啊?”
余罪回头,看这四个哥们跑得东倒西歪,他笑着道:“到了,这地方就不错。”
“啥意思?”喘气的哥们愣了下,跟着啊地叫了声,却是余罪持着钢管,狠狠地敲在他腿上了,他吃疼一骨碌滚地上了,余罪恶狠狠地指着剩下三个扔了武器的吼着:“谁跑打残谁,都特么把钱交出来。”
跑在最后的那位,吓得嘴唇一哆嗦,掉头就溜,不料迎面砰就碰到墙上了……哦,不对,正好碰到砖上了,却是鼠标拿着块砖举着,等着他碰上来呢,一碰眼前全是小星星,被这胖子一脚踹回去了。
丢了武器,又是一顿长跑,这四位算是没有反抗之力了,个个赶紧老老实实的掏口袋交钱,被两位恶人铁管砖块威胁着,龟缩到了墙角,钱、皮带、鞋、手机,一古脑全给没收了。
收完了,几个人抬眼看看,那瘦的横握铁管,似乎准备随时敲人,胖的持着板砖,又像随时准备砸谁,哥几个可是心虚了,有位胆大的弱弱地问:“哥,就挣了几百块,都给你了,还要干啥?”
“手抱头,面朝墙,谁动老子放他血啊。”余罪持着铁管,凶悍道。四个人依次,老老实实靠墙,余罪警示着:“查查你们身上有没藏的钱……都别动。”
他一示意鼠标,鼠标上前就扯裤子,蹭蹭一扯,然后用皮带飞快地绑在两腿间,四个痞混啊啊乱叫,绝逼是被非礼的声音。可这尼马算是跑不了,四个裤子褪了、脚踝被绕、光着屁股的站了一排,连余罪忍不住笑得直得瑟了………交出来。”
跑在最后的那位,吓得嘴唇一哆嗦,掉头就溜,不料迎面砰就碰到墙上了……哦,不对,正好碰到砖上了,却是鼠标拿着块砖举着,等着他碰上来呢,一碰眼前全是小星星,被这胖子一脚踹回去了。
丢了武器,又是一顿长跑,这四位算是没有反抗之力了,个个赶紧老老实实的掏口袋交钱,被两位恶人铁管砖块威胁着,龟缩到了墙角,钱、皮带、鞋、手机,一古脑全给没收了。
收完了,几个人抬眼看看,那瘦的横握铁管,似乎准备随时敲人,胖的持着板砖,又像随时准备砸谁,哥几个可是心虚了,有位胆大的弱弱地问:“哥,就挣了几百块,都给你了,还要干啥?”
“手抱头,面朝墙,谁动老子放他血啊。”余罪持着铁管,凶悍道。四个人依次,老老实实靠墙,余罪警示着:“查查你们身上有没藏的钱……都别动。”
他一示意鼠标,鼠标上前就扯裤子,蹭蹭一扯,然后用皮带飞快地绑在两腿间,四个痞混啊啊乱叫,绝逼是被非礼的声音。可这尼马算是跑不了,四个裤子褪了、脚踝被绕、光着屁股的站了一排,连余罪忍不住笑得直得瑟了………
第519章 谁当其冲
十二时二十分,以事发点为中心,六条街道实行交通管制。
这时候,防暴大队已经徒步赶到事发现场,大热天,厚重的防护服加上防暴盾,一个一个恰如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喘息着,分列在街两头,开始自外而内,疏散着被堵着车流。
又过数分钟,特警队驰援到场,这些面无表情的特警的一言未发,持着齐眉高的法棍,列着队,迎着砖块、水泥疙瘩,以及扑面而来的辱骂,奔上前来的口唾沫痰,一刻不停地向现场铤进,迅速在事发中心围起一圈人墙。
满地的警察在忙着拣砖块、水泥块、铁管,以及一切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偶而有不长眼的被看到了,很快便有数名警察冲上去,把滋事的人仆倒、铐起,这惹起来了群情激愤,几次有人叫嚣着,煽动了再次冲击特警人墙,被那些特警架着法棍,用人垒人的简单方式挡回去了。
乱像在渐渐地被控制,由外而内的劝解和疏散在慢慢的起效,眼见已经没有热闹可看的人,也开始悻然离开。
在交通指挥中的监控上,可以看到纷乱的现场,一秒一秒流逝的时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既然有凌驾于规则之上的特权,就会有突破规则的反抗,只是可悲的是,永远是警察夹在中间,承受着来自底层的怨气。
画面上,一位中年妇人被挡在人墙之外了,她对着警察,狠狠地唾了一口,就唾在脸上。
画面上,一位执勤的特警,不知道被那儿飞来的砖块砸了脑袋,正捂着头,满脸是血。
画面上,还有怒火中烧、举着维权牌子和警察对恃的业主,他们把一切阻挡他们的人,都视为敌人了。
画面上,那些劝解的警员被包围着,被人推搡着、拉拽着,浑身鲜亮的警服已经衣衫凌乱了……
画面上,挤搡着、冲击着、辱骂着、对恃着,可惜的是,这是一个没有对错的争执,没有结果的争执。
“各分局、派出所、治安队,火速赶赴现场……协助疏散现场人群,任何有打砸暴力倾向的,不管是谁,全部控制起来。”
许平秋一字一顿的下着命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说,说完了,步话一扔,头也不回地道着:“跟我去现场。”
后队的办公室的、总队的、应急调度中心的,匆匆追随。沿路汇报着:。
“已经启动应急预案,必要时可以动用武警装备。”
“放你娘的屁,荷枪实弹去针对维权群众?派你去?”许平秋直接骂了一句。
“许局,市委办公厅催着咱们汇报进展。”
“告诉他们,等着。”许平秋道。
“许局,网警支队已经全部动员了,应急预案,要对舆论导向做正确的引导,这种事,会很快传开的。”
“………”许平秋踌蹰了一步,没有发言。
也许这只是开始,无数起拆迁、征地导致的**已经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教材,人山人海的维权之后,又将是排山倒海的舆论攻击,这一切对于警察永远是应对无策,只能选择缄默。
上车时,秘书已经把许平秋要的东西收集到了,他递着手机,给领导看着信息中心采集到的数据,许平秋粗粗一览,脸色的皱纹却是更深了,业主的维权师出有名,汾河观景、滨河路小区有产无权的事由来已久,不但如此,绿地缩减、公摊面积不符,告状的已经告了几年了,这一次无非是集中爆发了下而已。
房地商已经习惯于暗箱操作、偷工减料,问题比比皆是,不足为奇。
可吊诡的是,官方的解释就一句话,未足额缴纳土地出让金,土地使用证尚未申办。
房都卖出去几年了,开发商的土地使用证都没办,许平秋欲哭无泪的把手机递回去,他颓然道着:“警察管不着的事太多了,这是根本解决不了的那种。”
“是不好解决,全国性的都在清理小产权,咱们全市这项工作刚刚开始,手里有房没证的业主,他们也害怕啊。”秘书道。
“联系到星海的负责人了吗?”许平秋问。
“联系不上,注册法人是宋军,他长住京城和香港,有些年没回来了。集团总经理宋双旺,已经是美籍了。”秘书道。
又是个暗箱操作,捞足了走人的,其中能牵涉到多少幕后交易许平秋想像得出,他黑着脸,思忖着应急的处理方式,这事情务必要给业主一个交待,给舆论一个交待,发生这么大的**,他这个当公安局长的,不管那一级问责,都是首当其冲。
可这事,解决得了吗?
不久到了现场,局势已经稳定,他带着部下径直到了中心,光鲜的滨河大厦已经千疮百孔,楼外包括110警车,被砸的车辆十一辆,纷乱过后,留下了遍地垃圾,满目疮痍。
“现场拘留了二十四个人,经查,有十九人,就是滨河小区的业主,另有五个乘乱起哄打砸的被我们控制了,还有救护车接走一位,被砸了脑袋,伤情较重……我们的人,有七人受了点轻伤……”
防暴大队长在许平秋身侧汇报着,这时候就剩下一件事了,要尽快清理现场,恢复秩序。
“这是一次自发的维权事件……还是一次有预谋的**?”许平秋突然问。
“这个……我们正在提取现场录像。”防暴大队长,未敢下定论了。
“我就不相信,业主能头脑发热到砸警车、打警察……我更不相信,一个简单的维权,在一个小时内就能演变成打砸事件,绝对有人在教唆。”许平秋审视着被砸的车辆、满是窟窿的玻璃门厅,以他的直觉,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可是证据呢?
就即便是一次有预谋的事,却也只能是猜测,对于那些奸商雇人打砸、强拆、欺行霸市的手段,许平秋太熟悉了,总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挑起乱子好坐收渔翁之利。
现场就剩下警察了,已经到场的房管局领导,瞅空溜了;答应到场的市委办公厅人员,一听局势控制了,根本就没有出现,至于主管区政府的,压根就没联系上,许平秋在现场踱步着,心里暗暗叫苦,这就有多大的责任,都要扣到他这个公安领导脑袋上了。
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当吴主任从队伍里匆匆向他奔来的时候,他知道最担心的事来了,人到面前还未开口,他直接道着:“你和大队长交流一下,拟个情况汇报吧,事情刚刚发生,查实还需要时间……连房管局的人都不愿意站出来,我们怎么解释啊?”
吴主任愣了一下,似乎超出想像了。
“网上有多乱就别给我汇报了,知会一下网警支队,先压压。”许平秋道。
“不是,不是,许局……好消息。”吴主任兴奋地道:“许局,好消息,事情发生时候,我们有位警官就在现场,她拍下了不少打砸人员的肖像,传回市局罪案信息处理中心……结果,在嫌疑人犯罪库里,已经找到了三个人,都是有前科的二劳人员。”
“什么?”许平秋不相信地瞪眼看着吴主任,这消息可不啻于雪中送炭了,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就容易定性了。
看领导不相信,吴主任拿着手机直接拔通了市局后台支撑,一听汇报,许平秋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他兴奋地喃喃道着:“好,干得好,我一直以为她是个花瓶啊……这样,马上联系鼓楼分局肖政委,算了,我亲自联系……”
许平秋摸着自己的手机,侧身过了一旁,拔通了肖梦琪的电话,不料刚拔通,就回头看,外围警戒的几位警员陪同着肖梦琪快步奔来,上前气喘吁吁地向许平秋一汇报,许平秋一听愕然了:“你们三个人都在现场?”
“对。”肖梦琪道。
“那他们呢?”许平秋问。
“他俩说,引了几个跑胡同里了。”肖梦琪道。
“引了……几个?”许平秋愕然道,这警匪怎么混杂的,肯定抓不走,可也不能引走啊。
“对,几个根本不是业主,趁火打劫的……已经问出来了,都是滨河路一带混的,跟着一个叫老鼻豆的大痞子混,今天一人发了五百,组织他们来打砸闹事,来了三十多个人……”肖梦琪道。
“等等……怎么问的?他们引了几个……他们在哪儿吧?”许平秋听不明白了。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河苑巷,那儿,从那儿进去的。”肖梦琪指着不远处。
“刘队长,带队人跟上。”
许平秋吼道,匆匆跟着肖梦琪的步子,后面追上来一队警员,这事情出的糊里糊涂,再问时,肖梦琪解释道,他俩扮成闹事的,和那伙人一起胡来,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把人给诳走几个,都跟上他们俩跑了,再然后她就不清楚了。
听到此处许平秋明白了,肯定是诳到小胡同里给控制住了。至于怎么诳的,那俩人的办法多得很,一般人真学不会。
还真不好学,这胡同左拐右转,转了二十几分钟才看到巷口鼠标在招手,防暴大队长带人冲在局长前面,如临大敌地般地来逮人来了,不料进去一看,是死胡同,再一看,齐齐的四个人面朝墙,手抱头,露着光屁股,严肃的队伍哗声笑颠了。
这办法好啊,裤子脱到踝部,皮带一打结,比手铐还管用,想跑肯定是来个狗吃屎,防暴警员打铐子里,斜眼那哥们指着拿棍的余罪惊恐地喊着:“警察叔叔……他打我,他还抢我钱。”
“还扒我裤子……手机都抢走啦。”另一位挨打的,委曲地哭了。
“你们干什么了?”警员训着。
“啥也没干。”一位自知理亏,弱弱地道。
估计是看到这么多警察,那四个人也明白了,被铐上不受铁管威胁反而胆大了,咧咧道着:“就扔了几块砖头,至于来这么多警察抓人家么?”
“真特么倒霉,钱还没花呢就被抢走了。”斜眼兄弟郁闷地道,余罪一瞪眼,他赶紧低着头快跑。
许平秋和肖梦琪、吴主任,看着人被带走,再也忍不住了,三个人看着裸背抄家伙的余罪和鼠标,一起吃吃地笑,这样子,痞形痞味太浓了。
这时候余罪才省得,赶紧地扔了铁管,穿着衬衫,把一个衣服打成了包裹扔给刘大队长,解开一看,那是这群家伙身上搜出来的钱、手机,他笑着冲余罪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穿好,敬礼,许平秋和吴主任耳语几句,吴主任笑着匆匆跟着大部队走了,许平秋招招手,鼠标嘿嘿笑着凑到领导跟前,许平秋饶有兴致瞅着这张大饼脸,看领导这么乐呵,鼠标迸了句:“叔,不能光干活不给好处啊,您看我是不是能当分局长了?”
肖梦琪噗声给逗乐了,鼠标最惯于装傻卖萌讨好,这得性,你就想跟他拉脸也难啊,许平秋笑了笑拍拍鼠标的肩膀道着:“分局长和你差远了……再有这事,别冲在前面啊,你这一身膘的,跑不快要吃亏的。”
“好人吃亏,我这样长得丑,没人把我当好人。”鼠标乐滋滋地道,又期待地看着。
许平秋笑了,笑里有点难以取舍的意思,他说道:“我真舍不得提拔你啊,多一个小官僚,少一个好警察啊……呵呵,别急,有的是机会。余罪……你好像对我不满?”
“有点,我已经数次向市局打过情况汇报了,星海投资很可能涉嫌诈骗,它的整体经营都有问题,你为什么一直否定我?”余罪不客气地道。
此时肖梦琪才明白,传说中老队长和这两位的关系非同寻常了,说话简直就是同事的语气,而许平秋脸上也未见怒色,他淡淡地道着:“我没有否定啊。”
没有?肖梦琪一愣,这领导睁着眼说瞎话啊,几次会上都点名批评狗拿耗子了,现在又矢口否认了。
见余罪愣着,许平秋笑着道:“你有你的方式,我有我的苦衷,我问你,真给你一个调查组,你觉得你能查下去吗?”
咦,这倒是,如果大张旗鼓的话,肯定要成为众的矢之,肯定阻力重重,余罪一念至此,脸色缓和多了。
“所以,如果同样的事发生,我还是会批评,在大会上批评这种不负责任的捕风捉影。我知道你可能查到了一些苗头,可能找到了一些证据,不过在未定他们涉嫌犯罪之前,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支持你。”许平秋道,笑了笑,转身而走,走了几步,他回头看着余罪,那么坚定的无动于衷,他补充道:“小子,你已经成长到现在了,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对错,需要我这个领路人指点你?今天的事也没人支持你,你不照样做了……比如今天的事,我不管心里怎么赞同你,但在公开场合,仍然要批评你这种方式。”
老许笑着走了,招招手叫鼠标,鼠标屁颠屁颠跟上去献谄去了,肖梦琪却是看着余罪,余罪慢慢地笑了,好久没见到这么会心的笑容了,好一会儿她才提醒着:“你就一直在这臭胡同里呆着啊。”
“哦,该走了。”余罪想起这茬来了。
“还没吃饭吧?”肖梦琪关切地问。
“没顾上,看这几个混球呢,真够操蛋啊,出这么大事,肇事的货就为挣五百块钱。”余罪道。
“有人利用了业主的怨气的愤怒啊,我现在信了,一个最卑微的人,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和眼光,都能够找到最适合的机会,颠覆规则。”肖梦琪道,刚刚发生的事让他心有余悸。她怀疑地问着:“你说,会是卞双林吗?”
“像他的风格,可又不像他的手法,毕竟要从中谋利,否则就没有意义,可他并没有一个房地产公司啊,总不能他在替业主讨还公道吧?”余罪狐疑地回答,他不确定。
“很快就会有结果。老鼻豆这个绰号,应该很好查。”肖梦琪道。
“相信我,不会有结果,要是这么简单就查到幕后是谁,连我都会失望的。”余罪道。
肖梦琪想了想,愁眉又凝结了,也是,要这么简单就查到了,他都不配做星海的对手。
两人转出了小胡同,随便找了家饭店,补吃着午饭,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而肖梦琪却发现,余罪在慢慢地变得开朗………
当天的事确实没有结果,已查实老鼻豆姓毕,名福生,事发后已经销声匿迹,估计早溜了,短时间恐怕归不了案,但这并不影响舆论的导向,当晚,市公安局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公布了当天维权事件的调查进展,没有否定维权,但指出了确实有人利用这件事打砸闹事,而且警方经过缜密侦察,已经缉捕了多名嫌疑人云云……有现场监控、有嫌疑人被捕录相、有警员受伤的画面,事情这样发展,市民对于业主维权的方式也开始毁誉掺半,毕竟已经危及到公共安全。
对了,业主有产无权、绿地、房产的问题,没有那个相关部门站出来答应解决,当然,也不会有………
“很快就会有结果。老鼻豆这个绰号,应该很好查。”肖梦琪道。
“相信我,不会有结果,要是这么简单就查到幕后是谁,连我都会失望的。”余罪道。
肖梦琪想了想,愁眉又凝结了,也是,要这么简单就查到了,他都不配做星海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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