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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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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汇报还没有结束;那个匿名电话又来了;称匪徒现在正在宝安大酒店实施作案;匪首是一位女的;叫温澜。

    这不啻于一个重磅炸弹;从刑事侦查局刚发出来的通缉就是这个人。

    也正是这颗炸弹;炸响了追捕的前音。

    车展保卫警力、巡逻警力、正遍寻不着温澜下落的刑警;一时间都往出事的方向涌来。

    也在这一时间;西山支援组得到了这一期的紧急通报;把同步的监视的重心全放在这里;经过几分钟的回溯;找到了化妆出逃的阿飞、龙仔……而且以李玫在信息中心工作的大量经验;准确的捕捉到了警察擦肩而过的一位商人打扮的;就是二号人物:尹天宝。

    作案就在于不露声色;可要露了形色;那就无处躲藏了。

    接下来不到两分钟;支援组和深港刑事侦查局的cc罪案信息中心;几乎是同一时间;捕捉到了嫌疑车辆的影像。

    于是大批的警车;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了………

    这个时间;余罪正一瘸一拐从一家商店出来。

    买了条裤子;旧裤子撕了垫在屁股下;还在疼。耳朵顾不上了;在店里还顺了部手机;出门拔着电话;一通;他焦急地说着:“我没事……”

    “知道你没事;现场咱们的人已经封锁了;判断你是从阳台上跳下去逃走的……咦?没摔成伤残人士啊;居然还能从特警重重包围下溜出去;老实交待;跑哪儿去了?”鼠标的声音;这货只要心一坦;就别指望有好话。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余罪四下看看;这地方真不好认;不过现在顾不上这些;他急促地说着:“鼠标;温澜可能还在作案;让老曹试着接通各宾馆的监控;通知他们防范……”

    “早追上去了;正在抓捕呢;跑不了;现在布防的上千警力;围追堵截早开始了。”鼠标道。

    “没搞错吧?那么轻易能咬住她?”余罪郁闷了;最聪明的贼;犯了最愚蠢的错误;可这种错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这群作案两年的贼身上啊。

    “你以为你是福尔猫屎啊?就福尔猫屎也不是一个人啥也能于了的啊?”鼠标调侃道;现在心态肯定轻松了;要不不会这么调戏余罪。

    “到底怎么回事?这才多大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余罪又被泼了一头冷水;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太特么考验人的承受能力了。

    鼠标草草一说;是报案;而且是一个匿名报案和宾馆报案;最终把他们出逃的两辆车全部锁定了;一下子听得余罪惊恐地大叫着:“报案的就是主谋……告诉史清淮和肖梦琪;方向错了;主谋可能已经逃了。”

    “啊?尼马你不是福尔猫屎;你去屎吧。”鼠标吓了一跳;嚷上了;他在电话里叫了一句史科长;肖领队;那两人正忙着指挥警力的调配;一听是余罪;没事;史清淮下着命令道:“让他马上归队。”

    这货惹得事够多了;要是伤了残了还能让人流掬同情的泪;可一听没啥事;怎么同情都变成嫌弃了呢?因为这事啊;许平秋把两领队骂了不止一次了。

    “听见没;让你马上归队;你玩野了是不是;还放上火了。”鼠标狐假虎威;训丨着余罪。

    电话里;能听到急促的击键声;能听到通讯频道里杂乱的汇报声;能听到肖梦琪和史清淮偶而兴奋的声音;在调着那个组前方设障阻拦。

    这个时候;肯定都在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都在摩拳擦掌;试着谁将是亲自抓到劫匪的英雄。余罪知道;没有人再会在乎;他这个人微言轻的判断。

    “余儿;怎么了?”鼠标估计也被晾一边了;出声问着。

    “转告肖梦琪和史清淮一句话。”余罪道。

    “什么话?他们现在顾不上。”鼠标道。

    “告诉他们;都尼马去死吧;老子在他们手下当队员;简直是羞耻。”余罪道。

    他重重地摔了手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一瘸一拐走着;他心里有一股子怒意;真特么想撂下挑子;回家卖水果去……可那恐怕是不可能的了;老郭的事还没有定性;他知道这一次可能不单单是脱了警服的问题了。

    “兄弟;来吧……”是老郭的声音;那哼哼着校歌的样子;一直就是余罪的噩梦。他知道自己放不下。

    “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见好就收吧;你得到的够多了。”温澜声音;一直就萦绕在余罪的耳边;也同样让他放不下。

    余罪停下来了;他知道现在的方向一定是错的;能看到的所有表像;都应该是错了;一定有人在故意掩盖着什么东西。于是他开始一点一点回溯自己经历的这些离奇的事。

    刚才的事;问题肯定在那辆车上;那辆车属于担保公司;肯定是它泄露了形藏。可她会选择杀我灭口吗?

    好像不会;她没有恶意;只是让我远走高飞。本身带我到车展就是让我离开刘玉明和蓝湛一的火拼现场;如果要杀我;根本就不要通知我多省事。

    不是她。绝对不是她。余罪感觉到了温澜;就即便是个女恶煞;也应该是一个善良的恶煞;否则就不会有对受害女人的那些愧疚的行为了。

    不过再善良;她肯定是个狠角色;这个抢劫是早预谋好的;应该是在蓝湛一窝点出事的时候同步进行的;乱局正好掩饰他们的作案;等警察反应过来;他们已经逃之夭夭了。如果不是窝点操盘的古少棠被杀;不是资金消失;温澜的嫌疑不会上升的这么快。如果不是有人报案;他们似乎也能从容逃走。

    那现在的乱局;不也能恰恰掩护他逃走?

    正想着的余罪;看到了一行鸣着警笛的警车呼啸而过;他在想;从路口到街道到高速、港口;应该因为劫匪的锁定;重新开始调配、部署了;这个时候;如果尚未浮出水面的幕后人出逃;那可就是最安全的机会了。

    呵呵他突然笑了;他知道这个表像掩盖着的是什么;也知道这个绝顶聪明的幕后人;现在最可能在什么地方了。

    知道了反而轻松了;他四下看着身处的地方;很快地也选择了一个“目标”;标着某某镇党委的地方;那儿停了一溜光鲜的车;他踱步到门口;看着时不时有人进出的门厅;趁着看门的不注意;溜进去了;不一会儿;他气宇轩昂地出来了;摁着车钥匙;坐上了一辆奥迪;一倒车;蹿出门;飚上公路了。

    我的车;那是我的车……镇政府办公楼里追出来大腹便便的一位;边喊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然后又痛不欲生骂着:

    尼马现在的贼太没节操了;放着这么多公家车不偷;就偷老子的私家车;亏是买了全保。

    飚出了宝安路;温澜已经确定;这些警车就是追着她来的;倒视镜里;追着两队足有十几辆;不远不近地追着;她知道已经走到了末路;她面色苍白;心如死灰;痴痴地盯着在前方的路口;驻守着的警车;正向他打着停车的手势

    “澜澜阿飞也被咬住了;在振兴路;还没出市区。”尹天宝惊恐地道

    “一定能冲出去;他会在海边接应我们。”温澜的眼睛闪着妖异的光芒。整个人像进入了疯狂状态一般;把这辆改装的车性能发挥到了极致。

    闪闪闪……连着几个闪避动作;车速一点未减;笋岗路两辆警车八字形拦截;正做着停的手势;却不料那车像疯了一样;嗖声飞蹿上来了;拦路的警员惊得直躲;更不料那车一个急转;两轮离地;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回旋;从绿化带上直飚向多宝路;扬长而去。

    撞…撞…阿飞也是团伙里的飞车手;他连续撞开了几个障碍;斜斜地用车身撞;这辆外表普通的破夏利;用得是三菱螺旋式发动机;性能比一越野都不差;振兴路即将到头时;黑压压一片警车停了三层;交通已经管制了;这却是如何也撞不开了;车上的龙仔吓得心胆俱裂地喊着:“撞了;撞了……快尼马停车;让警察抓了好歹留个全尸;撞上去把老子变成烧烤了。”

    “想拦我……想得美。”阿飞一咬牙;炫耀式地在离警车还有数十米;警察纷纷避开的时候;他一个回旋。车急速逆转;撞破了路边一家商铺玻璃门;冲进了一家美容会所;就在厅堂里;就在女人的尖叫中;车原地打着转;眨眼又开出来了;借着这个美容会所的地势稍高;车飚出去嗖声几乎离地飞起来;自由落地堪堪过了半米高的绿化带;顺着园景草地;蹿进了莲花公园。

    眨眼又跳出包围圈了;原地只留下一道长长的刹车印记和四散奔逃的人群

    “担保公司抓到的嫌疑人已经安全羁押;现场有点乱;分局的出面维持秩序。”

    “置业大厦那边不好处理;大小债主去了几十个;整幢楼的小公司都被吓得没法正常营业了。”

    “为了保证国际车展的安全;市委和局里敦促我们;要尽快把把这些缉拿归案;要尽量把损失和影响降到最低。”

    李绰急促地汇报着;带着许平秋到了交通监控中心;瞒不住了;深港市委、局里;大大小小领导都到这个指挥现场了;要是在国际车展期间搞一个警匪大战;那就别谈什么城市形象了。

    “不要堵;放他们出城……”许平秋进门就是雷霆一句。

    迎着当地同行置疑的目光;他指着交通于线图道着:“我的支援组刚刚讨论一个可行性方案;在这儿、这儿………几个路口封闭;把他们赶出城;在城外解决……外围的警力已经在拉包围了;可以在这儿;拦死他们。”

    他的手;重重的点在一条公路:九号于线。

    那是一条国道于线;毗邻海岸、一面是山;绝对是倚天绝壁的好地方;众人看着现场的总指挥;深港市政法委刘书记;对于突兀出现的来人;他有点纳闷;许平秋拔着电话;递给了刘书记;一接电话;他狐疑地递回去;吐了句:

    “执行”

    各指挥台开始忙碌了。

    “梅园路口;封闭、交警三大队负责;马上调整。”

    “蛇口路、和平路封闭……”

    “宝岗线、宝安线;封闭;交通管制十分钟。”

    “放开九号线方向。”

    不间歇的命令发出去;从交通监控图瞬间就能看到这个命令的效果了;或警车成排围堵、或交通管制暂停通行;满屏都是红灯。还有更简单的;警力不足;于脆把各式的交通标识排了一路口;形成了人工的障碍带。封闭的路段;来去向已经挤满了车;想在这地方飚;别说玩车;玩命也动不了。

    两辆飞车;左冲右撞;处处受制;不一会儿按着设计的思路;飚上了九号于线;屏幕上眼可见的是;后面已经追上了成群的警车………

    车;像风的疾速;高楼大厦的景像;换成了山与树与海的影像;仍然在急速的向后退;驾车的温澜脸上带着一股子决然;油门踩到底几乎就没有动过。

    “跑不了了;这是把我赶出城再抓。”尹天宝看了眼后面;黑压压的都是警车。他知道;开不了多久;前面也会是这样的。

    温澜像没有听见一般;慢慢地放缓了车速;微微地喘着气。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一下子按捺不住:“澜澜;抓住我们要被毙的。一定是他……他把我们卖了。”

    这一句像是触动温澜的泪腺;大滴大滴的泪吧嗒吧嗒掉着;她咬牙切齿地问了句:“你后悔了?”

    “哈……后悔?”尹天宝被刺激到了;他疯狂地擂着车前台子吼着:“和你死在一起;有什么后悔的……我就恨没机会把那个王八蛋灭了。”

    “不许这样说他。”温澜也发狂了;疯吼着。

    “你还没看明白吗?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们;在利用你…王八蛋;他骗了你;他根本没有喜欢过你。”尹天宝气愤地吼着。

    “放肆。”温澜侧头;顺手一记响亮的耳光。

    尹天宝不闲不避;啪声脆响;嘴角殷着血色;与不屑的表情相映;透着一股子悍勇的快意;温澜像被那疯狂的目光灼到了;她下意地一刹车;嘎声车停在路边。

    后面的警车一刹那全部停下了;喊话的声音响彻着:你们被包围了;马上投降。

    这并没有影响到车里人的情绪;温澜像对一切视而不同;两眼空洞;她轻轻抹去了尹天宝嘴角的血;一瞬间笑容是那么灿烂;尹天宝握着他冰凉而柔软的手;目光渐渐变得平和了。

    “我知道你不后悔;可我很后悔;后悔把你们都带上了死路。”温澜轻抚着;绝美的脸庞;因为绝望而更显凄美。

    “死路么?我怎么觉得我一点都不害怕呢?”尹天宝笑着道;绝望反而让他显得更安详了。

    “我也不怕;可我;不想再做让我后悔的事。别怪我。”温澜轻轻道着;仰着头;像命令一般:“吻吻我。”

    尹天宝蓦地心一动;他看着温澜;在洒进车里的金色的阳光下;仿佛给了她带上了一层圣洁的辉色;他轻轻地;嘴唇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在他心动的时刻;却没有发现;温澜揽着他的手;一只悄悄勾上了车门、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座位箱里的水果刀。

    啊……尹天宝一阵剧痛;不解地看着温澜;那微笑着的面容下;刀已经插进了他的大腿上。

    嗒…门拉开了;一解安全带;温澜一把受伤的尹天宝推出了车门;尹天宝一下子知道温澜要于什么;他爬着;惊恐地喊着:“澜澜;别跑了……别跑了;会被当场打死的……别跑了……”

    “答应我;你一定活着。”

    车厢里温澜嫣然一笑;随即车像出膛的炮弹;轰然飚出;尹天宝追之莫及;瞬间捶胸跄地;号陶大哭。

    追来的警车又发狂似地成队追去了;有四辆车停在路边;荷枪实弹的特警;都以一种可怜的眼光看着这个貌似发疯的劫匪。

    车;像离弦的箭;带着呼啸的风;在九号于线上孤独的飞驰着。

    温澜在哭着;她哭着一把扯掉了胸前项链;那是爱人送给他的;钻石是真的;爱却是假的。

    她在哭着;就像第一夜失去贞洁;面对着蓝湛一的狰狞面孔时;那样无助地哭着。

    她抹着泪;就像无数次遭受屈辱一样;只能在一个无人角落里;悄悄抹于泪水;舔愈伤口。

    她咬着牙;就像在无数个绝望的时候;都是这样挺过来的;可这一次;她知道再也挺不过去了。

    正前方;隐隐绰绰;半里长的警车挤满的路面;就在桥口;两边是夹峙的山;不知道多少警察正等着把她铐上;把她像所有的嫌疑人一样;塞进那不见天日的牢笼。

    “你们这些臭男人;再也抓不到我了;你们再也别想骗我……”

    她听到了喊话声;听到了警报声;看到了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察;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逼停她。”

    解冰在下着命令;他是受命封锁的公路的;直接从赛车现场到这儿的。

    特警拉了三层倒钉;这么厚的车层;就装甲车也别想冲过了。可那车……那车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特警不迭地闪避着;解冰朝天鸣着枪示警;在几乎看清车里那位女人的面貌时;他愣了下;他知道不妙了;他大喊着:“开枪;打车轮。”

    砰砰砰枪声不绝;打在车盘上;溅着一片火花;说时迟;那时快;在堪堪辗到倒钉的时候;那车一个急转;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冲上了近乎九十度的绝壁;轰声撞击着;巨大的惯性带着车;像飞起来一样;斜斜地抛向空中。

    轰声;弹回来;又撞在了一辆闷罐车的顶上。

    轰声;弹到了桥栏上;撞碎了一片石质的护拦。

    然后那红色的车;冒着浓烟;在空中划着一条红色的线;急速地下坠、下坠、扑进了江里;化作一片飞溅的浪花。

    浪花;晶莹的颜色;一闪而逝;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十三点二十一分;指挥部接到汇报;嫌疑车辆被截停一辆;抓获尹天宝、齐宇飞等三名嫌疑人;匪首温澜畏罪逃逸;驾车撞到山壁上;掉进江中;已经确认死亡;正在打捞车体残骸………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69章 谁是标靶

    整十三时;一位身着白衬衫、西装裤的男子;站在深港国际机场的l号入口;看看“国际出发”的标识;他踱着步子;直趋上去。走了不远;四下看看;又折向电子售票处;摁着证件;机器吐出了一张电子客票。

    航班号:hhu飞往法兰克福。

    姓名:王海军;一个普通而又普通的名字。

    离登记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在最后一刻他奔向安检;从容地拿着登机牌、护照;步步走过;安检是位女人;机械地扫描过;一个请势;放进去了。

    他没有什么行李;一个公文包、一部手机而已;头发是花白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连鬓的短胡子;怎么看也像一个长年出差的公司职员;这样的人;不管走在世界的那一个角度;也属于被忽视的对象。

    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挑了离登机口最后的座位坐下;吁了口气;没人注意;这角度;恰恰是几个监控探头的死角;顶多能拍到他一个后脑勺;他望着这个国际出发区如织的旅客;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了;然后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爬上了他未老先衰的面庞。

    每一场豪赌;笑在最后的人;往往就是收获最丰的人;无疑他就是;那种在金钱和智商双重满足;足以⊥任何小人物以慰平生。

    他附下身;在思忖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让他唏嘘了一声;他知道做了很多违心背愿的事;那些事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他未来生活中的噩梦。不过他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只是在得到之后;又为自己付出了代价稍稍挽惜而已。

    蓦地;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就站在他的面前。

    运动鞋;很不和谐地出现在这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让开这个座位。不对;他眼睛的余光看到那张脸时;眼皮跳了跳。拳头一下子捏紧了;可面对着这个特殊的环境;他又慢慢地放开了;然后瞪着对方;颓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无比;像要生死对决一般。

    “你露馅了。”余罪痞痞地站在他面前;同样是一种志得意满。

    对方很愕然;似乎想不通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认识你;尽管我不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余罪笑着道。

    “一样;我也认识你;你肯定不叫余小二。”对方也笑了。

    “我们是同行;应该有共同语言吧。”余罪道。

    “既然是同行;就一定会有共同语言的。”对方笑道。

    余罪坐下了;于是两个人;像朋友一样;正襟坐着;谁也没有看谁;谁也知道;对方是谁。彼此都有忌惮;都不敢妄动。

    连阳;深港市经济侦查局商业犯罪调查科的科长;面部只留下的依稀可辨的轮廓;这样的装扮;比真实的年龄要老不止十岁;余罪慢条斯理地摸摸下巴;有想抽烟的冲动;在这里;终于和犯罪的思维接轨了。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连阳淡淡地道。

    “本来不认识;但你身上的警察味道太浓了;眼光;在陌生的地方总是四下打量;还有后背;总是挺得笔直。还有你选位置;总会有意识地避开监控的方向;在这个地方;死角没那么多;你好像就占了一个。”余罪笑着道。连阳似有不信;回问着:“就这些吗?似乎有点简单了。”

    “本来就不难;如果要问细节;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水果摊边长大的;对人的面部表情很有研究;什么人在挑剔、什么样的人有购买的**;什么样的人在走马观花、什么样的人心怀不轨……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我想你只能这儿走。”余罪道;免不了有得瑟的成份。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连阳问。

    “你不算人;尽管我很佩服你;可仍然觉得你不算人。”余罪道;冷静地道。

    “呵呵……去掉衣冠;只有禽兽。人不都是这样吗?你很了不起;居然能这儿堵住我。不过好像很可惜;似乎只有你一个人。”连阳道;愕然之后;开始渐渐的冷静了;看了看表;无疑是在思忖脱身之策。

    “有一个就够了;我有一百种办法;留下你。”余罪不屑地道。

    “我也有一百种办法;逃出去;需要我提醒你;我在深港全警搏击比赛获得过第三名的事迹吗?你好像受了伤;好像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瞬间放倒你;然后从机场任何一个候机口出去;出去就是海阔天空;机场外围;恐怕现在连一个警察也没有。”连阳道;这些曾经设计的应急方式;他直接讲出来了。

    “如果那样的话;你就死定了;出不了深港;说不定也拿不到钱。”余罪笑道;他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已经不敢轻易涉险了。

    “还有十分钟登机;你为什么不动手呢?是不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连阳笑着道。作为警察;大部分时候手是被铐着的;特别是这种地方。

    是的;没有任何证据;这个人低调的默默无闻;一直以来;专案组都以为是个传话的小角色而没有纳入到重点监控的范围;现在就即便抓人;仍然是没有证据;何况在这种区域;连证件都没有的警察;怎么抓住他?余罪看看自己寒酸的样子;恐怕先抓的会是自己。

    “你混过;天朝警察;讲个屁证据啊……老子嚷一句飞机上有炸弹;就把你坑死了。或者追着你死缠烂打;你他妈照样没治;还得过名次;那你动手啊。”余罪嘴角溢着笑;刺激着对方。

    那无赖的表情把连阳气到了;不过他涵养相当好;欠了欠身子道着:“对;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那我们就有时间好好谈谈了;相互来说服一下对方怎么样?说不定我会成全你当个英雄;说不定你会成全我;当个富家翁;当然;报酬是相当丰厚的;可能比你想像丰厚得多。”

    连阳微笑着瞥向余罪;他知道;死不了的;应该是个人物了;这样的人物;岂会甘于那身不值多少钱的制服。诱惑很多;他有这个能力给。

    不过他想错了;余罪摇摇头道着:“给钱特么不早给我;现在你就把身上的全给我;老子敢拿吗?”

    那倒是;连阳笑了笑;向着竖了个大拇指;很快水落石出;连阳恐怕就没机会了;再往下查;那些黑事、地下钱庄说不定都要遭殃;这个人不一定是洁身自好;但绝对是见事分明的人。

    “那随便聊聊吧;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我最大的破绽一定出在;不该查你的底细……你在内部一定不是普通人。对吗?”连阳道;有一丝后悔;可谁又能想到;问题会出在那么简单的一件小事上呢?

    “对;你忽视了;应该好好进监狱检讨一下;好好自我批评。”余罪笑着道;胜利者的笑容。只有一条路;他走不了了。而且他现在身上带伤;还真怕这货狗急跳墙于起来;那自己恐怕抵挡不住。

    稳住他;只要上不了飞机;他插翅也难逃了。

    连阳很稳;似乎根本不准备跳。

    “可这也不至于;让你想到这儿啊?”连阳不解地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多;最早看到你是在温泉会所;那时候我就怀疑你和温澜就有一腿;而且在仙湖别墅;她亲自下厨给你做饭;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幕后;很可能是你。”余罪道。

    “难道不能是巧合?她的裙下之臣可不少。似乎也包括你。”连阳笑着道;笑着有点不自然的表情。

    “你别自鸣得意;破绽太多了;想听听吗?”余罪问。

    “当然想了;我确实应该好好自我批评一下了;你不介意满足我最后这个愿望吧?”连阳笑道。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他似乎同样在拖延时间;生怕这个小警胡来。

    “当我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很惊奇;最初惊奇于他们巧妙的犯罪手法;简单有效而且直接;之后惊奇于他们严密的组织;居然能长达两年没有犯案………当时我就想;这应该是一个相当精通犯罪的人设计的;不但精通犯罪;而且精通警务内的流程;因为他们成功地躲过了所有警务的通常排查。特别是五原;居然还营造了一个安全屋的方式躲开侦察视线……方式高明得我都怀疑不是劫匪;整个是专业犯罪组织啊。”

    “呵呵;评价这么高啊;谢谢了。”

    “我们追了几个地方;追到深港;即便是所有嫌疑人都露面了;我仍然找不出这个可能设计出这样犯罪手法的人来;直到你出现;让我眼前一亮……你虽然在经侦局;可在刑事侦查学院上学;却是刑警专业;在基层当过四年刑警;对吗?”

    “看来;还是同行了解同行啊?”

    “我在这个领域不如你。你设计得很巧妙;借这些匪夷所思的抢劫案;通过赌池洗钱;然后把警方的视线逐步转移到网络赌博上;又蓄意制造地下世界的团伙内讧;用了两年的时间;积蓄势力最终对蓝湛一致命一击………温澜挨的那一刀;也是个苦肉计吧;应该是他和崩牙佬之间有点密谋;崩牙佬出面砍人;目的是为了断掉蓝湛一的两个手足;温澜怕引起怀疑;故意挨了一刀……我遇到她是个巧合;而那件事;绝对不是巧合。我在温泉会所;找到她和崩牙佬事前见面的监控;很不幸;那天你也在其中;精妙地化过妆;和这张脸差不多啊。”

    “好像只能证明温澜参与。我化妆不算违法吧?”

    “你这人真没意思了;温澜说过;有人比蓝爷强一千倍、一万倍;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像个小女孩那么崇拜;我想;她心里一定有真爱;否则不会活得那么朝气蓬勃……我想;你们一定在一起已经描绘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们一起预谋;借崩牙佬断了蓝湛一的手足;又借蓝湛一的手;灭了崩牙佬;然后趁着青黄不接的混乱;再挑起刘玉明反水;反水的消息估计温澜提前通知了蓝湛一;然后再坐视他们俩斗……最终的目的是;你们借着这次混乱对参加车展经销商动手;抢一笔远走高飞;对吗?”

    “这是她告诉你的?”

    说到此处时;连阳微微动容;因为这事;只有他和温澜知道;他似乎不相信;似乎在怀疑;是温澜吐露了消息。

    “你这样问;我就确定了。密谋应该是;不断制造紧张事件;制造乱局;逼蓝湛一不得不走撤庄这条路;然后在撤庄的时候;把蓝湛一捅给警察……撤庄肯定引起混乱;撤庄和车赛的同时;两场混乱足以牵制到大部分警力;然后你们就悄无声息下手;得手后迅速撤离;对吗?”余罪道;原剧本应该是这样设计的。

    “对。不过不全对。”连阳惊讶地看着余罪;吐了个字。

    “不全对的在于;你在算计蓝湛一的同时;把温澜也算计进去了……她仅仅想让蓝湛一身败名裂;坐一辈子监狱;而你;不但想要他的命;还想要他的钱;我想在原来的预谋中;你应该是负责让警察找到网赌窝点;进而钉死蓝湛一;但你没有;你灭了网赌窝点的古少棠;灭他之前;逼他转走了赌池的所有资金。这样做;你知道后果很严重;丢了赌池的非法资金;而且在警察的眼皮子下杀人;马上会引起轩然大波;肯定会对所有的涉案人进行深挖;而且那个时候;会控制所有交通要道和出口;恐怕就你也插翅难逃。”

    余罪说着;说着他刚刚想通了的事;这些匪夷所思的事;设计者就坐在他身边;居然平静到不动声色;让他心里觉得很是怪异;似乎这家伙;有所恃仗

    此时;出口门开;排队的旅客已经准备登机了;连阳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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