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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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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英似乎是真打算告诉王鹏,王鹏却突然想到自己在哪里看到屠德昭名字了,他立刻阻止高英道:“别说!我想起来了,为什么会觉得这名字眼熟,也大致能猜到你们收到什么举报信了。”

    “嘿,厅长,你得跟我互通有无!”高英一急又喊王鹏厅长。

    “我没什么有无跟你好通的。”王鹏笑道,“别给我没事找事。”

    “你才没事找事呢,这个点打电话骚扰人家正常休息。”

    “得,高英同志,您继续休息,我不打扰了。”

    王鹏轻笑着直接挂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的高英咬牙骂他可恶。

    挂好电话,王鹏脸上立刻笑意全无,心情也沉重起来。

    从学校饮水工程,到慈善基金会监事,再到周五的表彰会,王鹏觉得屠德昭这人不容小觑。

    次日中午,江秀请王鹏吃午饭,还再三叮嘱不见不散,王鹏只好牺牲午睡时间赴约。

    “扶桑说你不让她参加周五的晚宴?”江秀吃到一半时突然问。

    “你们还真的什么都说。”王鹏摇头复又点头,“是的,我让她别去。”

    “干吗,龙潭虎穴?”江秀嗤之以鼻。

    “没那么严重。”王鹏笑,“我喜欢把老婆藏家里。所以你该庆幸,没当成我老婆,不然很惨。”

    “要这样说,我情愿惨的人是我。”江秀说。

    虽然知道江秀这句不过是玩笑,但王鹏还是尴尬了,后悔不该跟她开这玩笑,偷偷观察江秀的表情后,低声说:“对不起,不该开这玩笑。”

    “没事,我现在的内心无比强大。”江秀朝王鹏瞄了一眼。

    王鹏讪笑着点头,“这就好。”

    “你没说为什么不让扶桑去?”江秀向来喜欢追根究底。

    王鹏反问:“那你妈妈和你为什么不是这个基金会的成员?”

    江秀一愣,随即笑道:“你可真够鬼的!故意先让扶桑来摸我底的吧?难怪我爸喜欢你,你俩简直是一个调调,他也不让我妈抛头露面,尤其是生意人多的场合,尽一切可能避免。”

    王鹏点点头,心里却忽然没来由想起当年在东江,江一山坚持要让宁枫参与东江港区的建设,以宁枫一贯的作风,江一山难道也……?

    不想还好,这一想,王鹏只觉得胃里一阵难受,脸色不由自主就难看起来。

    江秀对王鹏突然的神情变化感到诧异,仔细审视他后问:“你不舒服?”

    王鹏勉强笑笑说:“大概吃太快了,胃里难受。”

    江秀朝他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那你慢点吃。胃要是有病,还是早点去治,拖成大病就麻烦了。”

    宁枫的离开势必使许多事情都变成了无解,王鹏知道这谜没机会解,就强令自己抛开这个念头,镇定下来回到当前。

    “对了,你常代表公司参加基金会的活动?”王鹏扒着盘里的菜问。

    “看情况,如果当年我们捐过钱,就出席一下,没捐过就算了。”江秀说。

    “你们老板倒是善心人士。”王鹏笑笑说。

    “呵呵,你现在讽刺人也是笑里藏刀了啊!”江秀横了王鹏一眼,看王鹏脸上居然有被冤枉的表情,她稍稍愣了一下,继而说,“你要真这么想,干吗不让扶桑去?实话说,这里面真正掏钱的人,哪一个不是有目的的?国内的生意人不同与西方国家的那些大企业家,对于慈善这回事,大部分人还是寄予回报希望的。”

    “这东西怎么回报?”王鹏笑,“捐都捐了,难道还要回来?”

    “名利名利,名在前利在后,有了名自然就有利。”江秀放下筷子,拿餐巾擦擦嘴,“我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吧?”

    “呵,原来是块敲门砖啊!”王鹏摇着头道,接着也放下了筷子看着江秀问,“你约我吃饭,就为了帮扶桑做我的思想工作?”

    “这是一方面。另外我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做?嘿嘿,”江秀露齿笑道,“不会心里在骂我lang费你时间吧?”

    “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王鹏说,“屠德昭这个人,了解多少?”

    “他?”江秀朝王鹏眨眨眼,“你得告诉我,为什么问他的事?”

    王鹏无奈地解释,“扶桑的请柬是他送的,我想弄清楚他的目的。”

    江秀脸上的笑没有了,“我还以为是他们请你带夫人出席呢!这么特意地邀请扶桑,摆明了用心不良嘛。”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她去了吧?”

    “这个人跟曾春秋关系不错,他一到天水就大手笔捐了一千五百万,一跃成为天水的慈善富豪,基金会的监事长。”江秀说,“过去,曾春秋走到哪儿,屠德昭就跟到哪儿,他应该在曾春秋身上花了不少钱。”

    “是曾春秋把他带到基金会的?”

    江秀想了想摇头,“好像不是。据说是城投的吕杰在禾木开会时认识他的,第一次参加基金会的活动是交通集团的夏振声带他去的,感觉上他到天水时间虽然不长,人脉却相当广泛。”

    “也是个人才。”王鹏揶揄道。

    “何止人才啊!”江秀很认真地接道,“听说他名下的企业多达十几家,餐饮、服装、建筑、投资,什么赚钱的生意他都做,每年过手的钱都是十几亿。”

    王鹏皱眉,脱口道:“这么有钱的人,怎么会在乎那点净水的钱?”

    “什么?”江秀不解地看着王鹏。

    “啊,没什么,我是想,生意人到底是生意人,大小通吃,什么生意都不放过。”王鹏连忙说。

    “所以钱多嘛。”江秀说了这话自己又马上更正,“不过,我听说,他虽然靠实业起家,真正让他赚钱的还是期货。九几年的时候,不少人因为期货跳楼,他却是少数赚了钱全身而退的。很多人私下里在传,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科班出身的经济人才,但绝对是投资市场的鬼马。”

    “要说全身而退,东子不也是吗?”王鹏有点不以为然。

    江秀斜他一眼道:“那能一样?东子什么背景?屠德昭那时候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小生意人,把钱稳稳放进兜里,凭的是这个!”江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东子要不是事事能提前得到消息,他能那么容易把快钱赚到手?做梦!”

    说到东子,江秀似乎气就不顺,声音也不由自主拉高了不少,王鹏瞧她这样子,不敢再提东子,闲气总是少惹为妙。

    不过,这一来,话是说不下去了。

    江秀很快就叫服务员来结账,王鹏抢在她前面付了现,她又老大不乐意地说王鹏连付顿饭钱都抢。

    王鹏也不计较这种埋怨,由她一路说着一起出了饭店,各自分头上班。

    这餐饭,对王鹏来讲是颇有收获的。

    此前,他对屠德昭几乎一无所知,经由江秀一介绍,他终于对此人有了一二分的了解,也因而对屠德昭推广那个饮水工程的动机更加充满好奇。

    回到办公室,椅子还没有坐热,邹展飞就趁进来帮王鹏递茶倒水的工夫,再次征询王鹏是不是要亲自参加周五的慈善晚宴。

    王鹏手里捧着茶杯,审视邹展飞五六秒后,喝了一口茶,道:“你代表我去吧,少说多看多听。”

    邹展飞犹豫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慈善基金会那边来电话,说同时邀请了您夫人,我到时是不是去接她一下?”

    王鹏的瞳孔一下紧缩起来,目光凌厉地聚焦在邹展飞身上。

第654章 最难是平衡

    邹展飞注意到王鹏的目光,下意识地瑟缩了脖子,避开王鹏的眼睛。

    “可以,你去接她一下。”王鹏同意了邹展飞的提议。

    莫扶桑接到王鹏的电话很是惊讶,“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

    “都不去也会落口舌啊!”王鹏头疼地说,“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多留意就是了,我们也不能把自己包裹在真空里。”

    莫扶桑这时反倒犹豫了,“我昨晚一直在想,这特意给我送请柬,会不会和选副理事长有关?”

    “有可能。”

    “那要是选上了怎么办啊?”

    “船到桥头自会直。”

    莫扶桑急了,“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如果真成了那样,我当初又何必躲到学校去?”

    “那是两回事。”王鹏想了想说,“做慈善,出发点始终是为了助人,如果你真被推到那位置上,就尽全力引导。我相信,大部分的领导家属是想多承担些社会责任,擅加引导会使这个基金会发挥更大的社会功能。”

    “怕只怕事与愿违,人家是要借这个平台扬名,到时候一个处理不当,我得罪了太太们,也等于使你得罪了领导们。”莫扶桑长叹道,“真的是去也难,不去也难。”

    周五晚,邹展飞去经贸学院接莫扶桑一起参加晚宴,王鹏则和余晓丰一起约了耿仪吃饭。

    王鹏和耿仪谈的都是家常,余晓丰则见缝插针,旁敲侧击地询问爱博饮水公司那个捐赠项目的情况。

    耿仪是聪明人,余晓丰问了两个问题,她就明白今天这顿饭为何而来了。

    “晓丰,这种捐赠的事啊,每天都在发生。机构改革以后,我们这些部门对学校行使的,仅仅是监督、指导之责,具体内部管理上的事,是不会参与意见的。”耿仪笑着把余晓丰所有的问题都挡了回去。

    先前一直没有参与这个话题的王鹏,到这时不能再沉默,接了耿仪的话说:“大姐这话说得对啊,主管部门不需要事无巨细样样过问。不过,这样一来,监督职能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你话里有话啊?”耿仪笑看着王鹏,“我说怎么今天请我吃饭,原来你俩摆鸿门宴啊!”

    “哎哟,大姐,你这话说的!”王鹏立刻举起杯子来自罚。

    耿仪一把拦住他,“得啦,别装相了。爱博饮水工程的事,是天水教育局跟省红十字会联合搞的,跟厅里打过招呼,文件我也看过,说了是学校自由选择,可以接受捐赠,也可以不接受。所以,从程序上来说,这件事没什么问题。”

    余晓丰想辩驳,王鹏立刻用眼神阻止了他。

    耿仪与王鹏虽然有私交,但她同时是个不折不扣的官僚,任何事情一旦出现问题,她首先想的必定是自己的部门会不会受到牵连?只要程序合法,是不是符合民情、符合社会需要,能不能让大众接受,她并不关心。

    余晓丰如果再与耿仪争论下去,不但不可能得到耿仪的帮助,还会引起耿仪的反感。

    “大姐,这事虽不算什么大事,但架不住舆论沸沸扬扬啊!”王鹏说,“而且,孩子是我们国家的未来,与孩子有关的事情,再小也会引来各方关注。本来,我也没太注意这事,但晓丰跟我说到东江的情况,我再联想到天水一些学校的情况,难免就忧虑了。原本好好一个慈善活动,为什么具体操作起来,就完全不是这么个味呢?值得我们深思啊!”

    王鹏不想与耿仪讨论谁对谁错,他今天请耿仪吃饭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判断对错,而是希望教育厅出面约束学校与捐赠人之间后期出现的不良互动。

    耿仪沉吟稍顷说:“有些学校对自身经济能力缺乏足够的认识,是导致这件事闹起来的根本。你们放心吧,我会让下面关注一下这个事情,闹大了对我们教育部门也不好。”

    有了这句话,这个话题就断不能再谈下去了,王鹏立刻换了话题。

    饭局散场,耿仪被司机接走,余晓丰要连夜回东江,与王鹏在他的车里又坐着聊了一阵。

    “这事情处理得胸口发堵。”余晓丰叹着气说。

    王鹏看着窗外说:“就是耿仪那句话,程序都合法。”

    “现在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明大家都怨声载道,真查下去却什么问题都没有,为什么没问题呢,因为合法合政策,只是不合情理。”余晓丰忍不住抱怨,“老领导,有的时候啊,我真觉得憋屈得厉害!”

    王鹏转回头来,抬手在余晓丰肩上重重拍了一下,颇为理解地说:“怎么将不可解的局解开,才能真正体现当政者的智慧。”

    “我现在已经完全能想到这件事的最后结果了。”余晓丰苦笑着说,“学校还家长钱,捐赠的设备从此束之高阁。又或者,教育部门召集所属学校领导开会,要学校兼顾大局,消除家长和学生的不满,也要照顾慈善捐赠人的心情,找个双赢的办法,然后学校召集家长开会,共同决定要不要用净水,以及可以接受的价格范围等等。”

    王鹏听了失笑道:“是东江教育局已经报了方案上来吧?”

    余晓丰点点头,“农村条件差的学校会采取前一种方式,干脆来个再也不吃这玩意儿。城市条件好的学校就会变着法子找理由继续用下去,改善师生用水条件啦,学校经费贴补与学生自愿缴费结合啦,呵呵,人的脑子在这种时候是最活络的。”

    “千人千面啊,”王鹏感叹,“就算是家长,也未必都是一个声音。”

    “不错。有家长就支持花钱喝净水,家里有钱嘛,不在乎这点钱,任何不利健康的因素他们都不希望存在。困难家庭的家长就不这样想了,家里勉强维持生活的钱用来买净水喝,在他们看来是笑话,有这个钱他们情愿晚上为孩子多加点菜。”余晓丰的声音极其无奈,“平衡真的是一门学问。”

    “为什么我们很多政策喜欢搞一刀切?”王鹏轻哼道,“原因就在于平衡太难,所以政策总要向最有利的一面倾斜,保证结果最大化。”

    “我倒是想在这件事上搞出些不同来。”余晓丰突然说。

    “哦,说来听听。”王鹏很感兴趣地看着他。

    “他们不是打着慈善的旗号吗?那就让他们慈善到底!”

    “具体点。”

    “由教育局出面,以城市有能力学校内获得家长认可的定价为底价,向经济薄弱的农村学校无偿提供净水为竞标条件,向全市所有净水生产企业公开招标,拍卖向学校供应净水的资格。”

    王鹏看着两眼放出光来的余晓丰,欣慰地笑了笑说:“面有点大,你也要考虑企业是否能承受。我前几天让凌云对天水净水生产企业的生产和销售成本做了一个调查,或许你可以和他联系一下,做做参考,回去把这事搞得细一点、周全一点,让各方都接受,又能真正为孩子们创造好的饮水环境。”

    “太好了!”余晓丰笑道,“您总是想得更远!”

    “是我们不谋而合。”王鹏哈哈笑着和余晓丰道别,余晓丰要下车送王鹏,被王鹏拦了,下车隔了车窗,俩人又握了手。

    回到家,莫扶桑已经先一步回来了,正在卫生间唱着歌洗澡。

    “心情不错嘛!”王鹏走进卫生间,隔着沐浴房的磨砂玻璃问莫扶桑,“晚宴很顺利?”

    莫扶桑拉开沐浴房的门,探出湿漉漉的头来,笑看着王鹏没头没脑地说:“玉梅姐也去了!”

    王鹏把她的头塞进沐浴房,拉上门道:“洗完出来说。”

    莫扶桑重新拉开门,一边冲水一边说:“边洗边说就是了,老夫老妻怕什么?”

    王鹏无语地摇摇头,暗想,难怪男人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把老婆当亲人而不是情人,实在是女人根本不了解,保持一定的神秘感才是夫妻关系最好的润滑剂。

    “哎,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莫扶桑拉高的嗓音一下把王鹏开了小差的神思拉回来,“听着听着,不就是玉梅姐也去了吗?”

    “呵,我就说你魂外了,一句没听进去!”莫扶桑说话的工夫,已经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两手夹着毛巾揉搓着一头长发。

    王鹏脸对着镜子,看到妻子依然玲珑有致的**映在镜中,喉结不由自主地翻滚了几下。

    莫扶桑恰巧抬起头来,在镜中看到这个小细节,“噗哧”一声笑出来,“哎哟,我真是忽视了,你正当年啊!”说着一个转身背对着王鹏,扭动腰枝甩开浴巾往身上围去。

    就是这个转身扭腰的动作,使她白花花的两片臀强烈地冲击了王鹏的视线,他对镜猛吞下一口口水,一个转身探手拉住莫扶桑的胳膊,把她一下拖到自己近前。

    “哎呀,你干吗?”莫扶桑一声惊呼抬头,目光所及,王鹏充血的双眼已近在咫尺,她下意识地后仰下腰,反倒使俩人的下部空间完全贴在了一起,立刻又引得她咯咯一阵笑。

    王鹏懊恼地在她结实的臀部抓了一把,恨恨地说:“笑笑笑,存心勾引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甫落,莫扶桑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他反转过来,一下趴向盥洗台……

第655章 名利圈(一)

    夫妻间的那点事,对于结婚久了的人来说,会慢慢变成一种定时功课,俩人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各自领会对方是不是有需要了。

    王鹏与莫扶桑这回的阵仗,搞得有点激烈凶猛,事后不但莫扶桑白皙的身板上多了不少瘀青,王鹏身上也有几处或是擦伤或是咬伤,但恰恰因为不是定时需要,在温情之外又多了些年轻时才有的不顾一切的激情,俩人居然都由此体会了一把体累心喜的感觉。

    重新一起洗了澡,在床上躺下来,莫扶桑粘着王鹏的身体,又旧话重提。

    “老侯有远见,知道这个晚宴必定不简单,早让玉梅姐作了安排。”

    “玉梅姐是会员?”

    “嗯。不过,以前她很少参加活动,只是每年和老侯一起捐一个月的工资算作支持。”

    “这倒是个不错的做法,既尽了心,也不至于深陷其中。”

    “以后她怕是要陷在里面了!”

    “你的意思是,她当选了那个副理事长?”

    “她回来路上告诉我,她听圈子里的夫人们说起,想要推选我接替曾春秋,回家就告诉了老侯。老侯考虑很久后觉得这样不好,就让玉梅姐到那些夫人们中间活动活动,把这个位置拿下来。”

    王鹏沉默了。

    侯向东总是有着和他一样敏感的神经,对于这个基金会,侯向东显然是不靠近不疏离的态度,但因为王鹏与莫扶桑,他这次做了一件对自己可能会极其不利的事情。

    “你睡着了?”莫扶桑没听到王鹏声音,抬起头来看他。

    “没有。我在想,咱们欠老侯一个大人情了!”王鹏说。

    莫扶桑把头贴在王鹏胸口,“或许,他觉得是还你人情呢?”

    王鹏皱皱眉,他不希望侯向东有这样的想法,略一沉吟,他问道:“基金会里都有哪些夫人?”

    “嗯……邱建文的老婆也是理事,费灿阳的老婆,南岸区委查晋培的老婆,甘为民的老婆……噢,对了,池慧文和程梅也都是名誉理事。”

    王鹏的眉已经蹙成了川字,“都是天水的,省里就玉梅姐?”

    “玉梅姐说,省里的夫人们很少出席这种晚宴,除非有需要陪着丈夫一起露面。政府那边秘书长的夫人,还有财政厅吴厅、交通厅刘厅、建设厅蒋厅的夫人都有份。”

    “没其他了?”

    “应该没了。”

    王鹏心里有点沉,十一名省委常委,只有侯向东和他的老婆进了这个基金会,怎么想他都觉得不踏实,“你今天算是入会了?”

    “没有。”

    “没有?”王鹏一愣,“什么意思?”

    “入会是要为基金会拉赞助的,起价就是五百万。”莫扶桑解释道,“我说自己一个穷教师,平时接触的都是学生,没地儿去拉这钱,还是学其他领导家属,每年捐一个月工资当作精神支持。”

    王鹏呵呵笑起来,“我真是多操心,其实你是最擅长与人打交道的。”

    “本来就是嘛。”莫扶桑当仁不让。

    “不对啊,既然入会有限制,怎么会传出要选你当副理事长的消息?”

    “我也觉得奇怪,玉梅姐没必要淌这个水,按理她知道这规矩。”

    “不对,你说她和老侯过去也就捐捐工资,应该也没拉过赞助,对吧?”

    莫扶桑坐了起来,直视着王鹏问:“你的意思,这个入会限制其实是弹性的,根据需要而变化?”

    王鹏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为什么?”

    “不知道。”王鹏心里有揣测,但他觉得无根无据不能算作推理说出来,“睡吧,不早了,明天你和小宇还要回宁城。”

    王鹏的疑问,第二天晚上卓仕璋就来替他解答了。

    自从姜惠强没能顺利挤走侯向东,又自动送上门提拔了余晓丰后,卓仕璋因为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与王鹏的接触较以前少了好多。

    王鹏理解卓仕璋的难处,倒是经常主动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让卓仕璋心里好受不少。

    官场争斗的确不少,但官场毕竟是由人组成的,人与人之间有时候也并非事事计较算计才能占上风,尤其国人讲究中庸,肯低头迁就吃亏一些的人,往往更能让那些不得意的人感到温暖。

    王鹏现在的官位远在卓仕璋之上,但待他还是想初时一样,卓仕璋也算见多世态炎凉,当然就更能体会王鹏这份心意,这当口风闻了一些事情,就主动提着两坛宁城产的黄酒,上门找王鹏喝酒来了。

    王鹏从农村出来,自小就是tian着阿爸筷尖上的黄酒长大的,对宁城自产的黄酒素有偏好,见到卓仕璋拎来的酒,立刻喜上眉梢,嚷嚷着正好今天儿子住老师家不回来,要莫扶桑炒几个好菜,好好和卓仕璋喝几碗草黄。

    “就知道你好这口!”卓仕璋笑着起了瓶盖,往碗里倒着酒,“如今你连烟都戒了,估计也只能留这点想头了。”

    “到底是兄弟,知道我想什么!”王鹏嘿嘿笑着端起碗,也不招呼卓仕璋,先自尝了一口,咂咂唇道,“哎呀,味还是那味,只可惜比过去淡了。”

    “将就吧,”卓仕璋说,“现在这些老酒厂都不景气,说不定哪天回去就找不到这酒了!”

    “说来说去,还是经营者固步自封,不懂得营销。”王鹏说,“世界变了,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早成自我安慰了。”

    “那也是厂子的经营者受年龄与眼界局限的关系。”卓仕璋突然看了王鹏一眼,“眼下的一些生意人,削尖脑袋的功夫,我们常常想都想不到啊!”

    王鹏喝着酒,随意点头附和,但弦外音还是听出来了,“你这算有感而发?”

    卓仕璋人虽然来了,但究竟怎么说话,其实他并没有想好。王鹏这一问,他就低头咂巴起了嘴,思虑着怎么说话才最有分寸。

    正好,莫扶桑端了一盘刚出锅的肉末茄子过来,卓仕璋才找到了说话的由头,“弟妹昨天参加红十字会的晚宴了?”

    “哟,璋哥消息灵哦!”莫扶桑放下盘子说,“没见嫂子去啊?”

    卓仕璋挥下手说:“呵呵,我们哪排得上份?”

    “你这话说的。”莫扶桑瞄了王鹏一眼,没多说,转身又去了厨房。

    王鹏立刻笑着接口,“慈善人人有份,这还需要排什么份?”

    “这可都是钱呐,岂是人人可以有份的?”卓仕璋摇着头举起碗来喝酒。

    王鹏却被这句话搞得心惊,故作镇静道:“废话,不拿钱出去搞什么慈善?无非我们比不得生意人,捐个把月工资也算尽份心意。”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也就差一层窗户纸的事,卓仕璋却又怕让人知晓是自己给王鹏透的底,心里慌乱得厉害。

    俗语有云,酒壮怂人胆。

    卓仕璋想了想,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喝了剩下的大半碗酒,薄手掌朝上擦了擦嘴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看着王鹏道:“你说基金会这些夫人们在前台的男人,哪个不算有点实权?”

    王鹏脑子里晃过莫扶桑昨晚报的那些名字,不由自主点了下头。

    “能当领导夫人的女人们,走在这社会上,多少也算是翘楚了吧?她们搞这个基金会,当真只是图个名,往自己老公脸上贴层金?呵呵,名利名利,有名自然得有利。商人有了利会想要名,图的是往后更多的利,太太们有了名自然得图利,利可以买更多的名。如此循环往复,名利双生,人人乐而仿之啊!”

    卓仕璋是王鹏这些天第二个听到解释名利二字的人,其中心意思都是表达在基金会的背后,还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利益链。

    他看看卓仕璋,知道对方说出这些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他心里有疑问,但他不想让卓仕璋直接一一帮他解答,那样会让卓仕璋以后的日子都坐立不安。

    他坦诚地看着卓仕璋道:“那就让我来猜猜这名利双生的奥妙如何?”

    卓仕璋听到这话,心里的大石轰然落地,同时也暗暗惭愧与王鹏在为人度量上的差距。当然,有这样的认识,不代表他会拒绝王鹏的好意,相反,心情一踏实,理智自然会更多地回归,他只是相当镇定地朝王鹏点了点头。

    王鹏笑笑,帮卓仕璋和自己的碗里又斟满酒。

    “五百万的入会赞助,不是为交游广阔的太太们准备的条件,而是为想进入圈子的商人们准备的,对吧?”王鹏笑眯眯地看着卓仕璋。

    卓仕璋不置可否,却端起酒碗朝王鹏举了举。

    王鹏点点头继续,“圈子里的商人如果遇到什么事,太太们自然会出出头,问题是赞助来的钱只能为太太们争取一些锦上添花的名,商人们花那么多钱进圈子,想要获得的帮助肯定都不简单,似乎条件不均等啊!”

    王鹏说到后来几乎成了自言自语,他低下头喝了一口酒,像是在思索这个不均等关系的突破口究竟在哪里。

    “钱能生钱,以经济学的眼光来看,没有人肯让手里大堆的钱干躺着,基金会就更不可能了,但怎么管理这笔钱,谁来管这笔钱,应该都大有学问。”莫扶桑又端了一盘菜过来,她的话有点点拨的味道。

    王鹏立刻朝卓仕璋投去询问的目光。

第656章 名利圈(二)

    卓仕璋的眼睛瞪得有点大,朝莫扶桑竖竖大拇指说:“弟妹不愧是经贸学院的老师,有见地!”

    王鹏明白了,所有关键都在基金的运作上。

    “民政部门每年应该都会对基金会进行年检吧?”王鹏问。

    卓仕璋瞟王鹏一眼道:“慈善基金,每年只要满足三个条件就可以通过年检。”

    “哪三个?”莫扶桑已经做完菜,盛了碗饭也坐了下来。

    卓仕璋举起握拳的右手展开大拇指,“一,每年用于公益事业支出,不得低于上一年基金余额的8%,这是非公募的要求,公募的则要求高达70%,两者差距你们自己想想。”

    “其他两条呢?”王鹏问。

    “二,基金会成员工资支出不得超过总支出的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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