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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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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鹏看完汇报材料后掩卷沉思,他几乎可以直接作出判断,郭伟民夫妻离婚的背后,一定和一场财产转移有关。

    最关键的是,在材料的最后提到了少为人知的燕归湖——向云梦每次回国的居住地。

    就在王鹏打算让高英调查向云梦在燕归湖的居住地址时,高英恰好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这是两天后的晚上,白天开了一天会的王鹏,晚饭后回到办公室,想趁着安静好好整理一下案件的头绪。

    高英和小方不请自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你俩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还知道我正好在?”王鹏请两位巾帼坐下,又要亲自替她们倒水,小方连忙把倒茶递水的活抢了过去。

    高英一向是个不喜欢客套虚礼的人,这个时候已经先开了腔,“我们回来整理调查材料,正好看见你这里亮着灯,就打算先来向你汇报。”

    “听起来应该是有进展。”王鹏笑着在高英对面坐下,并拿出一包口香糖扔给高英,“说来听听吧。”

    “呵,不抽烟改吃这个啦?”高英笑着接住口香糖给了小方,自己则从包里拿出一大堆未经整理的资料摊在桌上,“还真被我们猜中了!燕归湖名义上是度假村,实际却是一个投资项目,项目内所有的建筑均按别墅标准建造,占地三百亩的土地上,只建了十一幢别墅和一幢会所。这个项目从最初的公建用地改成旅游休闲用地,再变成商业用地,最后变成住宅用地,用地性质四度更改,土地出让方式却是不用缴纳一分一厘出让金的划拨。”

    “划拨?”王鹏喃喃地重复了一声。

    “不止呢!”小方接着说,“据我从余丰县建设局了解,这个项目在建设过程中,还发文免除了各项税费,成了一个真正空手套白狼的项目。”

    “真正空手套白狼?”王鹏想了想问,“建设资金是银行的?”

    高英冷笑一声说:“同一块土地,因为四度更改用地性质,居然以不同的面目出现了三张土地证,抵押给了三家不同的银行,贷走了四点三个亿的资金,钱却至今未还。”

    “项目没售完?”王鹏问了一声,随后自己又说,“不可能啊。”

    “是不可能!”高英说,“据保安透露,十一套别墅都名花有主,但我们查不到业主身份,余丰县国土、建设部门对此都讳莫如深不开口……”

    王鹏扬了一下手说:“先打断一下,我有几个疑问。一,这个项目最终产证都办了没有?二,迟迟没有还贷的理由是什么?三,谁批的土地和免税费政策?”

    高英朝着王鹏无奈地耸耸肩道:“我们目前能了解到的就是这些情况,要想获得更详细的东西,必须要展开正式调查才行。”

    王鹏双手握拳在桌子上砸了两下说:“监察室在这些部门都是形同虚设啊!”

    他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分别看了看高英和小方,“这样看来,我要是想知道有个人是不是燕归湖的业主也是不可能了?”

    “谁?”高英立刻问。

    “郭伟民的前妻向云梦。”

    “咦,他离婚了吗?”

    王鹏点点头,“这事你们看,能查则查,不能查我们另外想办法,但你们必须弄清楚的是,燕归湖的投资商是谁?”

    “从各项登记资料来看,这是一家为开发燕归湖而专门成立的项目公司,名称就叫燕归地产,公司的法人代表叫迟洋。”高英说。

    王鹏这个时候在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他本打算直接让高英去操作,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有必要先向江一山汇报一下,在得到省委充分支持的情况下,再去做这件事,可能更稳妥一些。

    高英、小方离开后,王鹏看时间尚早,打了韩水林的电话,表示想现在去找江一山汇报工作。

    韩水林刚从江一山家出来,听了王鹏的要求后,立刻返回屋内,五分钟后江一山亲自打了王鹏的电话,让他马上过去。

    见到江一山后,王鹏详细汇报了围绕在郭伟民身上的几大问题,又提出了燕归湖开发的几大疑点,他说:“建筑集团的案子在移交司法后,我们纪检监察的工作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但曾暮秋一天没有开口,我就一天不能认为案子已经真正了结,这也是我让高英他们暗中调查燕归湖的起因。但郭伟民的前妻每年出入燕归湖这一信息的出现,以及燕归湖开发至今的种种反常现象,让我不得不考虑得更广一些。”

    江一山点点头说:“还是说说你的具体想法吧。”

    王鹏把自己的想法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又反复强调,“这个方案需要各方的密切配合,知道原委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才能有利于问题得到最真实的反映。”

    江一山紧抿着唇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皮拖鞋的底与地毯摩擦出“沙沙”的响声,撩拨着王鹏的神经。

    “参与的人是关键呐!”江一山在沉思许久后说,“这个你得容我好好再思量一下,得尽可能确保万无一失。”

    江一山说着走到书桌后面,打开中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两封信递给王鹏,“这是我于前年和去年收到的举报信,都是反映余丰燕归湖的开发问题。由于两封信都是匿名,被我压了下来,去年我在天水国土局调研的时候,旁敲侧击谈起过这个划拨土地的问题,他们也有模有样地开展了一场自查自纠活动,但从汇报情况来看,余丰的问题并没有浮现出来。”

    江一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直看着王鹏,显然是等他作一番分析。

    “仅仅从这一情况分析,可能会是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所有手续都合法确实没有问题,二是水太深必须深埋深藏。”王鹏想了想说。

    “对,我也这么想。”江一山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再找曾暮秋谈谈?”

    王鹏点点头说:“我就是想跟您汇报后,明天白天抽个时间去跟她谈燕归湖。”

    “有把握吗?”

    “不能说百分百,但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是有的。”

    “你先说说看,我们一起分析一下,也许可以提高一些可行性。”

    “我后来又反复看过曾暮秋的电脑资料,也对曾暮秋的家庭状况重新进行了调查分析,不难看出,她的性格与家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哦?”

    “曾家三姐妹加一个兄弟,可谓是人丁众多。她的父母生下她后,因为又是一个女孩,曾把她送给亲戚,但这个亲戚没两年就生病死了,她又被送回曾家。辛华的妻子曾春秋是大姐,对她虽然疼爱,但为了弟妹读书不多,所以与父母一样重男轻女,从小对她诸多限制,倒是姐夫辛华处处帮着她,还供她上完了大学。从这些迹象来看,曾暮秋对于辛华的感情,更多的是将对家庭的渴望融入其中,她之所以会在电脑里暗藏燕归湖的资料,极有可能辛华曾经承诺过什么,使她对此寄予了浓厚的希望。”

    王鹏一口气说了自己对曾暮秋的分析后,江一山说:“你是想以此作切入口,引她开口?”

    “不错。她一步步引诱我想拖我下水的举动,固然有姚启亮他们的胁迫,也不排除她本人想保护辛华名声的可能,家在她心目中成了一个既美好又纠结的存在,她的这种矛盾心理,在我认识她以后的很多时候都能感受到,只不过当时她和姚启亮演了一出似是而非的双簧,让我搞错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

    “不过什么?”

    “从对姚启亮的审讯材料来看,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们费那么大功夫拖我下水,只为了替自己未来的行贿对象买个保险,从逻辑的角度来讲似乎站不住脚啊!”

    “关于这点,鹏飞也提到过,因为是姚启亮和赖霞主动交代的,曾暮秋又一直不开口,所以只能姑且信之。”

    王鹏此时瞅着江一山说:“有一件事,在我心里牵绕一些日子了……”

    江一山皱眉看着王鹏问:“是什么?”

第631章 东子的秘密

    王鹏说的这件事,正是当初辛华让连襟柏怀山向他买卷本的事,而说不说这件事,的确让他纠结了许久。

    纠结的原因并不是说他个人与辛华有非常深厚的感情,相反,从一起入藏开始,辛华行事没有给王鹏留下什么好印象。

    王鹏犹豫的原因恰恰是因为江一山。

    辛华是管国光一手提拔这件事,在整个运河省是许多人都知道的,而管国光与江一山之间,也是一种人所共知的提携关系。

    官场就是这么微妙,在这种一级一级的提拔拉扯中,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个派系。尽管,谁都不愿意在公开、甚至非公开的场合承认派系的存在,但在大小官员的心里却是有一个似有似无的定式的。

    当管国光成为省长以后,江一山与管国光之间那种提拔关系,又因为二人各执党政牛耳,变得越发的微妙起来,在表面的融洽背后,依然逃不过各自对权力平衡的维护。

    辛华作为省委常委、天水市委书记,不但是管国光队伍中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更是中管干部,如果他的身上真的存在违纪问题,那么打破的就不单单是天水这个省会城市的权力平衡,更是直接打破了运河省委的权力平衡。

    王鹏在建筑集团一案的调查上所采取的谨慎态度,包括在侯向东、邵凌云竭力要深挖建筑集团的问题时,他突然提出要调查天水城投,以及后来坚持将建筑集团一案尽快移交司法,这些做法都是源出于此,以图给江一山争取应对的时间。

    随着调查的一步步深入,体现在辛华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不管江一山本人有没有想到过辛华可能存在的问题,都令王鹏不得不下决心把问题摊到江一山面前来,让他早作决断。

    王鹏在江一山的审视中,详细讲述了在史云彬一案调查时,荀丽丽送的卷本所引出的、柏怀山的奇怪举动,“……在我了解到是辛华让柏怀山以高价来向我买卷本前,侯书记也提出过疑问,觉得柏怀山的举动值得推敲。”

    “哦,向东这么说过?”江一山看王鹏肯定地点了头,又问,“那知道是辛华要买后,向东怎么说?”

    王鹏摇摇头说:“关于这一点,我一直没有跟侯书记提起,因为是私下找人查的,辛华又是在职的常委,我不能不谨慎一点。”

    江一山赞许地瞅了王鹏一眼,“关于对燕归湖项目的调查怎么启动,我会尽快给你一个说法。你呢,抓紧时间与曾暮秋接触,争取能让她主动开口。”

    “在与她接触前,我想请程厅帮忙,让我先和姚启亮谈谈。”

    “好,我让鹏飞安排好通知你。”

    江一山亲自将王鹏送到门口,“对了,援朝说,小涛的婚事不想弄得人人皆知,所以不打算摆酒席了,就自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顿,你到时候带着小莫和孩子一起来吧。”

    王鹏连连答应着走进夜色,恰在院子外面遇上夜归的江秀和她的母亲章云洁。

    与江家人认识十多年,王鹏还是第一次见到章云洁,尽管树木遮蔽下的路灯光线显得昏暗不明,但王鹏仍能依稀辨出章云洁秀丽的轮廓,以及保养得体的身材。

    “阿姨、秀。”

    “这是要回了吗?”章云洁与江秀一起走出灯光的阴影与王鹏打招呼。

    王鹏的眼中闪现在惊愕,章云洁细挺的鼻梁、薄而微微向上翘起的上唇,以及那双细长、带着三分妩媚七分水润的眼睛,无不令他想起一个自己熟悉至极的人——东子。

    王鹏的反应被章云洁母女看在眼中,章云洁微微显出几分尴尬,连忙对着江秀说:“你们聊会儿,妈妈先进去了。”

    “阿姨再见。”王鹏有些机械地与章云洁道别。

    看母亲的背影在门后消失,江秀才推了推兀自发呆的王鹏说:“别看了,我妈都已经进去了。”

    王鹏回过神干笑道:“呵,你知道我看什么啊?”

    “傻子才看不出来呢!”江秀讪讪地回他。

    “秀……”王鹏想问,又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会让人难堪,想来想去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入秋了,夜凉,你还是进去吧,我也该走了。”

    江秀笑笑说:“也好。”她转身走到院门口,又回过头来说,“有些事,早晚总会知道的,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东子哪天过了自己心里的槛,就会自己说出来了。”

    王鹏立刻了然地朝江秀挥挥手,看着她一直进了屋子。

    回家一进门,王鹏就看见莫扶桑正抱着电话坐在沙发上聊得起劲,等他洗完澡去书房练字,她还在那儿聊得热乎,还时不时地哈哈大笑,转身又低声地喁喁细语,全然不像一个已经当了妈妈的人。

    一小时后,走出书房的王鹏,惊讶地发现莫扶桑竟然刚刚做着挂电话的动作,不由脱口问:“电话没把你的耳朵烫坏吗?”

    “嘻嘻,干吗,舍不得电话费啊?”莫扶桑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他跟前歪着头问。

    “我只是好奇,怎么会有那么多话可说的?”王鹏抬手在她脸上轻拍了几下。

    “女人嘛,当然有说不完的话题啊!”

    “那也得谈得来吧,我看你每次和大嫂就没那么多话说。”王鹏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两下,随即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进房间。

    莫扶桑顺势搂住王鹏的脖子,坏笑道:“说那么多,不就是想套我跟谁聊那么久?”

    “知道就好!”王鹏将妻子放到床上,并快速占据制高点,俯视着她说,“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还不快说!”

    “我是党的好同志,打死也不说!”

    “是不是真的?”王鹏嘴角轻扯,眉毛跟着一抖,手上便开始对莫扶桑用刑了,“我很想知道,亲爱的小莫同志,能坚持多久?”

    “啊……哈……你这人……”

    莫扶桑又是喘又是笑,就是不肯告饶,俩人在床上乱成一片,闹着闹着,最终都把最初的目的扔了,直奔着人类最洪荒的项目而去。

    当王鹏这位辛勤的农夫,在自家后院这块自留地里,来来回回地耕了两遍后,浑身上下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湿了个精透。

    夫妻二人各自又去冲了澡重新回来躺下,莫扶桑一如既往地猫进王鹏怀里,终于开始老实交代王鹏从进门就好奇的问题,“秀打来的电话,说你看到她妈妈后,简直是惊为天人!”

    “这么夸张?”王鹏的手摸着妻子柔顺的头发,“再漂亮都及不上我老婆万分之一嘛!”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哪天我遇到章阿姨,一定原话告诉她。”

    “哎,你这小叛徒!”王鹏搂着莫扶桑一个翻身,将她覆在身下,“你们聊得那么欢,大概就是你经常贩卖我的私家消息吧?”

    莫扶桑抿嘴偷笑,眉眼都笑弯了,王鹏心里暗叫“坏事”,不由得把脸更凑近了问:“你真什么都说啊?”

    “噗……”莫扶桑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逗你呢!”

    王鹏松了一口气,侧身在莫扶桑身边躺下,咕囔着说:“万幸。”

    “哎,你真的朝阿姨傻看了?”

    “说起这事,你难道从来就没想过?”王鹏用一只胳膊将头撑了起来,侧身看着莫扶桑,“她和东子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是第一次见她,你是早就认识她的,怎么没见你提起过?”

    莫扶桑撇撇嘴说:“这事你不能问我,得去问你的好兄弟。”

    王鹏眼眸一暗,“不会吧,是他让你瞒了这么多年?为什么?”

    莫扶桑抬手学王鹏平常的样子,在他的脸上轻拍了两下说:“这事估计是他心里的一道始终不肯面对的伤疤,我们得尊重人家。真相对于你和我来说,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但对于他来说,也许就是要面对一些他不愿意面对的过去,所以,在他不想说以前,你也装不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王鹏瞪大了眼睛,“他们是……”

    莫扶桑将手覆到他唇上,轻声说:“我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任何意思表示,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

    王鹏一把拉下她的手道:“好啦好啦,纪检干部的家属,不用这么措辞严谨的。”

    尽管莫扶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但王鹏对东子过去一些令他不解的举动,又有了几分明了。

    两天后,程鹏飞派了公安厅监管总队副队长邓韵来接王鹏,带他去天水看守所与姚启亮见面。

    王鹏接到电话时,以为监管总队这位副队长应该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女士,没想到竟是一位年方三十的年轻少妇,一套99式夏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英气中带了几分妩媚。

    “您好,王书记!”邓韵很热情地自我介绍,“我是邓韵,江海涛小学到中学的同学。”

    “呵呵,世界真小,兜个圈子都是同学。”王鹏笑着与她握手。

    邓韵一路上说个不停,话题大都围绕江海涛少年时代各种糗事,说到开心处更是哈哈大笑,直到还剩十来分钟路程时,她才跟王鹏说了说姚启亮的近况,以及见面应该注意的事项,脸上显露出一名职业女警的严肃来。

第632章 厅官也爱耍人玩

    姚启亮对王鹏的出现没有丝毫意外,依旧与他们相识后一般的采取一种不远不近的态度。

    王鹏很直接,“我想知道你们利用曾暮秋拉我下水的真正目的。”

    “我不是已经都说了吗?”

    “你觉得我会信?”

    “那是你的问题。”

    “在你第一次帮我付酒钱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对吧?”王鹏突然转变问话方式。

    姚启亮不以为意地笑着点头。

    “你似乎很有耐心。”王鹏颇为讥讽地说。

    “别在我这里lang费时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姚启亮说。

    王鹏笑了一下,“你在我身上用了十足的耐心,那应该也对我至少有七八分的了解,应该会想到,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查到。”

    姚启亮斜着头嘿嘿干笑两声道:“是你想复杂了。我这人,就是喜欢多留些余地,你撞上我了,我就备着后用,如此而已。”

    “是啊,留有余地。”王鹏把这句话说得很重。

    姚启亮的目光闪了一下,脸上依旧很平静。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是许多所谓聪明人的共同缺点,我希望你不会有类似的问题。”王鹏搓了搓手说,“我准备带曾暮秋去燕归湖散散心,那儿安静清幽的环境应该对她抚平自己的伤口有所帮助。”

    姚启亮黑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厚厚的单眼皮只为双目留出一条窄窄的细缝,薄厚均匀的双唇紧抿成两条粗细均等的直线,原本平摊在桌面上的双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

    王鹏把一切看在眼里,站起来抖了抖衣裤,似乎是要抖掉不经意沾上的灰尘,又似乎是为了体现自己轻松的心情,“我走了,如果有需要可以请这里的管教联系我,他们有我的联络方式。”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转身对刚刚站起来的姚启亮咧嘴笑道:“其实,你真没白认识我,就看你有没有想明白了。”

    邓韵对王鹏的举动很不解,刚上车就问:“王书记,花那么大动静让程厅给安排的见面,你就这样三两下功夫?”

    王鹏看到邓韵的神情中似乎还带了些失望,不由得生了逗逗江海涛这位老同学的心,“不瞒你说,我对纪检是外行,只能唬人不能制人。姚启亮这么油盐不进的,我还真拿他没辙!”

    邓韵拉脸开着车,没好气地问:“那你来干吗,不是没事找事吗?”

    王鹏故作神秘地侧脸看着邓韵说:“看你是海涛的老同学我才说的,其实我就是气不过,这小子有眼无珠,居然想用美人计拖我下水!我来啊,就是想看看他蹲大狱是什么样。”

    “吱——”

    邓韵一个急刹将车停了下来,涨红着脸对王鹏怒目而视。

    “怎么啦?”王鹏心里暗暗发笑,想不到监管总队的副队长这么不经逗。

    邓韵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一言不发重新启动车子,一路开到监察厅大院门口,把车往路边一停道:“大书记,请下车吧,不送了!”

    王鹏瞅她一眼,哈哈笑着下了车,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扶着车顶,对着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的邓韵说:“邓队长,谢谢啦,又是接又是送的!”

    邓韵目不斜视直看着正前方,等王鹏刚一关上车门,她就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王鹏逗了邓韵一回,心情大好,站在大院门口打电话,让秦刚立刻开车出来送他去省人民医院。

    小方在加护病房陪着曾暮秋,见到王鹏前来,立刻要去倒水,王鹏摇手阻止她说,“别忙了,去找辆轮椅来,我们带曾老师去燕归湖散散心。”

    小方听得燕归湖,眼睛就睁大了,快速瞟向床上的曾暮秋,想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王鹏也想知道曾暮秋的反应,说话的时候就留意着曾暮秋。

    果然,曾暮秋在听到“燕归湖”的时候,肩部很明显地颤动了一下,当王鹏走到她床前,俯下身看她的时候,她的目光中已经又是一片晶莹了。

    醒来后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曾暮秋,眼睛死死地盯着王鹏,翕动着双唇发出微弱的声音:“你……知道……燕归湖?”

    王鹏不答反问:“你喜欢那个地方?”

    曾暮秋一下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滑向枕际,有气无力的话语中带着坚决:“我……不去……那儿!”

    王鹏这时朝小方挥挥手,“你出去吧,我和曾老师单独聊会儿。”

    小方应声而去,王鹏在曾暮秋的床边坐下来,看着她说:“曾老师,不管你做过什么,我心里还是把你当朋友。作为朋友,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与其死守过去,不如想想未来。”

    “我还有未来吗?”曾暮秋闭着眼问。

    王鹏的心被揪了一下,但他还是不得不硬起心肠说:“也许未来的日子不及过去美好,但至少可以让你重新获得堂堂正正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曾暮秋睁开眼来看了王鹏一眼,嘴角牵起一丝惨淡的笑容,“谢谢你的好意,对于求死的人来说,空气是否新鲜根本没有意义。”

    曾暮秋的固执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王鹏由此只确知了一点,燕归湖的确是曾暮秋心底的一个结,找对方向就可以让她打开话匣,但此刻显然时机未到。

    “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王鹏说,“不过,死未必就是解脱,只会让爱你的人更痛。”

    “但至少可以让爱我的人很好地活着。”曾暮秋闭着眼幽幽地接了一句。

    王鹏猛然一震。

    这让他想到了詹思芸。

    两个女人在行动方式上有着巨大的性格差别,但对感情的执着却是有着惊人的一致。

    王鹏几乎要放弃让曾暮秋开口的打算。

    问题是,辛华是不是像史云彬爱自己的妻子一样爱着曾暮秋?对此,王鹏心里始终存着巨大的疑问,他找姚启亮的真正目的也是为了这个疑问。

    王鹏把小方叫了进来,让她去找一份当天的《天水日报》来,挑拣出所有关于辛华的报道念给曾暮秋听。

    他对曾暮秋说:“在你的固执之下,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朋友做的。以后,直到案件调查完全结束,小方或其他陪护的同志,每天会为你朗读辛书记的新闻,以解你对家人的思念。”

    曾暮秋的泪水不可扼制地淌下来,她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表示反对,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听小方的朗读,死气沉沉的脸上显出温暖与痛苦交杂的表情。

    小方毕竟是女孩子,注意到曾暮秋的表情后,心里有所不忍,几度停下来偷眼看王鹏,希望他能开口让她不要再读下去。

    王鹏一脸刻板地站在窗前,面朝着床上的曾暮秋,双臂抱在胸前,眼睛一直停留在曾暮秋的脸上,不肯放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小方读完报纸后,直接站起来逃了出去,弯腰将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眶里隐隐闪着泪花。

    王鹏也走了出来,轻轻拍拍小方的背问:“没事吧?”

    小方直起身来凝视着王鹏说:“领导,这样太残忍了!我是女孩子,我能感受得到,曾暮秋是真心爱她姐夫。”

    “你觉得,给她一个假的希望,让她放弃生命就是仁慈吗?”

    王鹏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远远扔下一句:“好好照顾她。”

    又是两天过去到了周末,王鹏本准备与莫扶桑、孩子一起回宁城看双方家人,下班前却接到了程鹏飞的电话。

    “王鹏,我是老程啊!”

    “老领导有什么指示?”

    “你我现在都快不分伯仲了,哪还谈得上指示?”

    “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的老上级,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哈哈哈,虽然听上去像恭维,但我倚老卖老受了!不闲扯了,姚启亮提出要见你。”

    “真的?什么时候?”

    “今天。我本来让小邓通知你的,不过……”程鹏飞呵呵笑道,“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上回送你回来后,就一直说你虚有其表,这回怎么都不愿意陪你去了。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啦?”

    王鹏听到这里呵呵直乐,就将那天的事告诉程鹏飞,“……我看她是海涛的老同学,一上车就不停曝海涛读书时的糗事,就存心逗逗她,没有恶意的。”

    “你小子!”程鹏飞大笑,“堂堂厅级官员,竟然这样拿我们公安厅的女警官开涮,你也好意思!无论如何,十分钟后,你打小邓电话,向她道歉,否则以后别叫我老领导。”

    王鹏连忙答应了,先给莫扶桑打电话,说明不能回宁城的原因,接着又掐着时间打了邓韵的电话。

    邓韵接电话的声音是不情不愿的,“喂?”

    “邓队长,你好,我是王鹏。”

    “知道。”

    “呵呵,这个啊,那天的事是我不对,程厅已经严肃批评我了,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

    “别,让堂堂省纪委副书记向我道歉,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王鹏一听她夹枪带棒的,知道是余怒未消,干脆小人做到底,“要不,我开车来接你,请大队长陪我走一趟?”

    邓韵倒也见好就收,到这个份上也不再拿大,让王鹏还是像上回似的等她去接就成。

第633章 姚启亮的交代

    邓韵的坏心情像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知道王鹏是存心逗自己玩,虽然暗暗不快,但人家毕竟是领导,都开口道歉了,她觉得自己没理由再哭丧着脸,像谁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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