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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十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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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德亭大喊一声,“光斗,快上。”

    墨镜这时反应过来,反剪着双手高声吼道,“张得松,你他妈属猪啊,快拦,快拦住他们!”

    刚才那个丑汉子带头围了上来,二十几个农民工好象感觉到受骗了,也急了眼,一下子把皮卡车围住了。民工怕警察,却不怕机关干部。十几个机关干部被围在当中,文光斗瞅个空子,一下子跳上皮卡。

    丑汉子最是积极,抓住皮卡车的边缘,就想往上爬。文光斗大喊一声,“程哥,开车,”一边用手用力一推丑汉子,想把他推下去。他没用拳脚,本是仁慈之心,不想打人,不提防丑汉子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狠劲一拉,想把他拉下车来。文光斗头皮一阵剧疼,他再也顾不得,一拳打在丑汉子的脸上,丑汉子大叫一声,仰面从车上跌了下去。

    皮卡车闷响一声,一下子冲了出去,文光斗一个趔趄,差点从车上栽下来,他赶忙用手扶住棺材。后面的人突破了机关干部的防线,还有人追上来,但终究是追不过汽车。

    文光斗看看后面的人越来越远,长舒了一口气,棺材放在皮卡车上显得很拥挤,也没个坐的地方,他只能扶着棺材站着。

    刚才,事情紧急他没有感觉到,现在当心情放松下来,他明显闻出了棺材里散发的浓烈臭味,他不禁用手捂紧了鼻子。

    程英杰从反光镜里看到了文光斗的举动,也见后面没有人追赶,出了南河镇,就把车停在了公路一旁,文光斗一下子跳下车来,弯下腰在路旁呕吐起来。

    臭味越来越大,程英杰在车也捂起了鼻子,他把空调打开,朝文光斗喊道,“上车,后面不知是什么情况。”文光斗一阵吐,感觉把五脏六腑都吐翻了,胆汗都吐出来了,他用手抹抹嘴巴,拉开车门跳上皮卡车,程英杰关上车窗,皮卡车又飞一般往前行驶。

    关上车窗后,车里的味明显小了许多,程英杰摸出一盒烟,递给文光斗,顺手又把打火机递给他。文光斗一看,却是“红塔山”,他颇有点意外。他抽出两支,递一支给程英杰,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弥漫,烟味芳香,程英杰问道,“新来的大学生?”

    文光斗答道,“嗯,今年的公务员,您是程哥吧?”

    程英杰道,“程英杰。你今天表现很好。”他的口气有种领导的口吻,文光斗想,这可能是跟着领导时间比较长,耳闻目染吧。

    文光斗忙说,“程哥,以后多关照。”

    “我一个大老粗,司机,关照你什么?”程英杰开玩笑说。

    “关照我这个小战友啊,刚才这就是战斗啊,我们就是战友啊!”文光斗机智地说。

    “嗯,确实挺险,你身手不错,练过?”程英杰看了一眼文光斗。

    “程哥一把拉下司机,那身手才叫好呢。在部队肯定是把好手。”

    车开得很快,程英杰不时从反光镜里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跟上来。两人话说得很投机,经历过刚才的战斗,两人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车子驶离沥青主路,开上了一段水泥路,文光斗估计殡仪馆快要到了。果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大烟囱,再往前开,一扇黑色的大铁门出现在面前,里面停了不少车,有的穿着白色孝服在痛哭流涕,也有的穿着便装,象是来送行的亲人或朋友。再往里面是逶迤两侧的二层小楼,却是雕梁画栋,院子里种植了不少松树柏树,乍一看,不太象是殡仪馆。

    程英杰拿出手机给张德亭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安静,没有嘈杂的声音,也没有肆意的吼叫,文光斗心里一宽,事情可能正在解决,“小程,到了吗?”张德亭的声音听着有些轻松,“到了,你们就先守在那,杜局长已经跟殡仪馆打过招呼,没有南河政府的人,谁也不能动。”

    文光斗看看手表,吃了一惊,表针上指示已是下午一点多,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此时才觉得有点饿。

    程英杰挂了电话,对文光斗说,“我去看一下,先把棺材放下再讲。”他抬腿向二层小楼走去。

    等来人把棺材抬走,放入冰库,两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把心放到肚子里,可是这时侯,胃却不争气地叫起来。

    程英杰估计也是饿了,但这个地方却又不是吃饭的地方。两人上了车,程英杰说,“再等等吧,估计一会就让我们回去了,我们进城,我请客。”

    文光斗忙说,“那能让程哥请客,我请。”

    “一顿饭的事,争什么?”

    正说着,程英杰的手机又响起来,“小郑,有什么事吗?噢,好好,我在大门东,你进来就看见了。”

    程英杰放下电话,抱歉地对文光斗说,“兄弟,对不住了,我得先回去了,季书记下午要用车,小郑一会儿会过来,唉,我也忘了让他给你捎点吃的,这地方,不吃也罢,晚上哥哥给你接风。”

    程英杰开着皮卡车走了。送走程英杰,上了开来的捷达车,面对着陌生的司机小郑,文光斗感觉很无奈,小郑愤愤说道,“连个觉都不让睡,跑到这个鬼地方待着,真是活见鬼了。”说完,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对,惊恐地看看外面。观其言,察其行,文光斗对小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两人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虽然又累又饿,文光斗却是不敢睡觉,小郑也不敢。

    下午五点多钟,小郑的手机终于响了,里面传来谭俊杰的声音,“小郑,把车直接开到鸿宾楼,你们饿了就先吃点,张书记和我也直接过去。”

第二章 第一印象很重要7

    小郑得令,很高兴,捷达车飞快地驶了出去。

    鸿宾楼,是一座三层式建筑,一进大厅,两面雕刻着风景图的大镜子分列左右墙上,文光斗一看镜子里面自己,吓了一跳,头发乱蓬蓬竖立着,脸上有几道清晰的挠痕,新衣服的扣子被扯掉了,皱巴巴裹在身上,身上还有几个明显的脚印。他看看镜子里近一身原本崭新的衣裳,自嘲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再往里走就是柜台,一个招财金蟾夸张地蹲在上面,柜台后面摆满了各式白酒饲料,这是一座典型的乡村饭店。

    这里以前文光斗来过,每年暑假时大姐也曾在这里请他与其它四个姐姐吃过饭。

    小郑看来与这里很熟悉,他朝正拿着苍蝇拍打苍蝇的一个四十多岁颇有点姿色的女人喊道,“二姐,先给我们一人来瓶饲料。”

    被称为“二姐”的女人白了小郑一眼,“自己拿,没有手啊?”

    被信任的感觉很好,小郑很得意,走进柜台去拿了两盒奶,说,“今晚估计少喝不了,喝个奶吧,保护胃。”

    文光斗确是又饿又渴,接过奶,打开一饮而尽。

    “有什么吃的?二姐,先给我哥俩上点,等会张书记和谭主任会过来。”

    “后面刚煮的八带蛸,要不你俩先上一盘,花生毛豆弄个拼盘?”二姐走了过来,“这位怎么眼生,没见过。”

    小郑看看文光斗,文光斗忙说,“我是今年刚分配的公务员,二姐叫我小文吧。”

    “姓文?前头寿耀机械厂的文梅你认识吗?”二姐走过来,看看文光斗说。

    “那是我大姐。”文光斗说。

    “我说嘛,小伙子长得这么帅气,看着也能干,你们老文家就没差的。”二姐看样是自来熟,也很会拉关系,这也难怪,酒店这行业,就得人头熟关系广。

    两人先随意找了个包间坐下,一会儿功夫,煮得喷香酥软八带蛸就上桌了,文光斗闷头吃起来,一盘八带蛸很快没剩下几个了,小郑看得直眨眼,他大声喊道,“二姐,再上一盘。”

    人饿了吃饭就是香,两盘八带蛸,文光斗一人吃了一多半,小郑中午吃过饭了,主要朝着花生毛豆使劲,一会桌子上就堆了一堆皮。

    文光斗感觉肚子里有底了,精神也为之一振,这时,谭俊杰推门走了进来。

    二姐赶紧迎了上去,“谭主任,您来了?”

    谭俊杰看着挺轻松,说,“到南河厅,小郑你去接一下张书记。”他看看迎出来的文光斗与小郑,“光斗,辛苦了,张书记对你今天的表现很满意,晚上他要亲自过来给你接风,辛苦一天,晚上你放开喝,二姐,晚上照六十的标准上吧。”

    “好,今天刚进的鲈鱼,清蒸一条?”二姐问道。

    “行,石甲红现在肥吗?不肥不要啊。”谭俊杰说道。

    “肯定肥,个个都半斤以上,都是我一个个挑的,晚上你尝尝,别的饭店没有这么大个的。”二姐讨好地说道。

    “好,二姐挑的还能差了?来,光斗,你原意吃什么,自己到后面去点,都是一家人,别客气。”谭俊杰笑着说。

    文光斗忙说,“我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好,我们先进去坐会,喝会茶,哎,二姐,别忘了上点腌小螃蟹。”谭俊杰喊道,他又对文光斗说,“张书记就好这一口。”

    文光斗稍一停顿说,“谭主任,我还是到门口去迎一下张书记吧,他不知道在那个厅。”

    谭俊杰笑着说,“行,你愿意就到门口去迎一下,估计很快就会到。”

    文光斗刚走到大门口,仲伟的车也开了过来,他下来后,车就开走了。

    仲伟大踏步走了进来,文光斗忙喊了一声,“仲所,您好。”

    仲伟冷冰冰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小伙子,不错。”文光斗刚想答话,仲伟自顾自走进包间。

    倪恩茂、贾积贤和一个个头较矮的中年人同坐一辆车也来到了鸿宾楼,文光斗忙喊道,“倪书记,在南河厅,”后面两人不知怎么称呼,他就没有说话。

    倪恩茂嗓门很大,喊了一声,“小伙子,今天你最辛苦,上班第一天就碰到这事,晚上一定要多喝,把晦气洗去。”他拍拍文光斗的肩膀,“贾主任,武所长,晚上得好好跟小伙子喝几杯。”

    贾积贤朝文光斗笑笑,与中年人一起走了进去。

    文光斗注视着门外,小郑的捷达刚刚停稳之时,他快步上前,打开了后车门,张德亭笑着说,“光斗,中午也没吃饭,没先吃点东西?”明显,他对文光斗的礼貌举动很满意。

    文光斗没想到领导还记挂着他吃饭的事,心里一阵感动,忙说,“吃了,张书记您中午也没好好吃饭吧?”他知道,墨镜与胖妇女二人中午是不会让张书记痛快吃饭的。

    “我中午也没吃,”看着文光斗给他掀起塑料门帘,张德亭轻松地说道,“看着那两人就倒胃口,呵,这事终于办妥了,我让老倪多给他两万块钱,这也经是极限了,不看那两个熊货,看老人孩子,我们也不忍心。”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光斗,你今天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很不错,好好干,我看好你。”

    文光斗一阵激动,上班第一天,就得到了镇里排名第三位领导的表扬与鼓励,让他既兴奋又骄傲。

    张德亭一进南河厅,里面聊天喝茶的众人赶忙站起来。张德亭径直走到里面正对着门口的座位坐下,用手拍拍右手边的座位,“来,光斗,到这里坐。”

    文光斗看看大家,忙推辞道,“张书记,我……”

    张德亭打断他的话,“今天为你接风,你当然要坐一客的位子,来,坐下。”他的话很坚定,文光斗看看谭俊杰,谭俊杰也笑着说,“光斗,你坐,今天为你接风,你自然得坐一客。”

    百般无奈,文光斗只好忐忑不安地在座位上坐下。

    “老倪年纪最大,来坐二客。”倪恩茂也不推让,稳稳在张德亭的的左边坐下。“仲所坐三客,积贤四客,俊杰副陪,本刚干边陪,来,都坐。”

    加上小郑刚好八人,二姐进来,笑着对正在用一次性毛巾擦脸的张德亭说,“张书记,人齐了吗?现在上菜吗?”

    “上,大家都饿坏了,越快越好。”张德亭擦完脸,边说边拿起一个腌好的小螃蟹,放到文光斗前面的碟子里,又给倪恩茂的碟子里也放了一个,文光斗忙说“张书记,我自己来”,他起身拿了一个放到张德亭的碟子里,又转动桌上的转盘,示意大家挨个拿。

    张德亭看着文光斗的兴动,暗自琢磨,“小伙子,不象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举一动,挺老练。”他拿起小螃蟹,掰了一个蟹腿放进嘴里,嚼了几下,“二姐这手艺真不错,腌得又麻又鲜,呵呵,我小时候,家里穷,我娘就愿意腌这个下饭,吃成习惯了,大家都知道我好这一口。”

    文光斗暗自琢磨,领导的口味很重要,以后在办公室工作一定得摸清领导愿意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这一点,我得跟着谭主任好好学习。

    中午可能都没吃好饭,大家都饿了,上一盘菜几筷子就清空了,等到大家基本上垫了垫肚子,张德亭说道,“好了,我们开始吧。”大家闻言,都放下了筷子,静静等待他说话。

    “今天,我也不征求大家意见了,能喝的不能喝的第一杯都来杯白酒,服务员,开两瓶龙城金樽。”看着服务员拿着酒瓶过来,张德亭对文光斗说,“我的酒量大家都知道,也就两瓶啤酒,今天破个例,喝点白的,给我盖住杯底就行了。”看着服务员给大家都倒满酒,他继续说道,“今天光斗来报到,本来中午俊杰跟我商量,要给他接风,谁知上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出了也不要紧,我们就处理,今天实话实说,挺顺利,事情也圆满解决了。”

    倪恩茂插了一句,“主要是张书记处理得好,领导得好。”大家纷纷表态赞同。

    张德亭一笑接着说,“大家也都看到了,今天光斗的表现,很好,小伙子,一句话,很不错,来,第一杯,我们喝个欢迎酒。”他一下子把杯中的白酒全干了。

    龙城自产白酒,分为龙城银樽、龙城金樽、龙城玉樽、龙城顶樽几个档次,龙城金樽四十二度,口感还算不错。

    大家的酒量看来都可以,说笑着都把杯中的白酒喝了出来。文光斗大学时也喝白酒,但以啤酒居多,这种高脚玻璃杯,一杯三量三钱,喝白酒一般都是分六口把一杯白酒喝完,象今天这样,一口干了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心里没底。看看大家都一口干了,他一咬牙,一杯白酒也下了肚,瞬时感觉辛辣的白酒好象把食道都要熔化了一样,他赶紧夹了几口菜,才勉强压住。

    张德亭看来确实不能喝,一点白酒下肚,脸上就开始通红一片,他笑着说,“真不能喝,下面我就来点啤酒,老倪,你白酒到底吧,今天要试试光斗的酒量,光斗,你跟倪书记一块,不准换酒。”大家看着文光斗都笑了。这在一个单位,新人到来,备宴接风,第一次都要试试酒量,这既是“杀威酒”,也是“摸底酒”。

    倪恩茂调侃说,“光斗年轻,可别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他说得轻松,看来酒量不浅。

    文光斗看着服务员又满满地给填上一杯,习惯地右手握拳,左手张开,狠狠地砸了一下,心里自言自语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豁出去了!”

    仲伟仍然喝白酒,其它几个人都换上了云海啤酒。张德亭也填上啤酒,他兴起杯道,“第二杯酒,喝个祝愿酒吧。”

    他正要继续往下说,谭俊杰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却是程英杰的电话,谭俊杰看看张德亭,还是接通了电话。

    程英杰的声音传了过来,“老板要过来,我们快到门口了。”

    放下电话,谭俊杰赶紧对张德亭说,“老板马上到门口了,我出去接一下。”

    文光斗注意到,在座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笑得很是耐人寻味。倪恩茂半开玩笑说,“张书记,要不我们先走吧?”

第二章 第一印象很重要8

    张德亭涨红着脸,看了看倪恩茂,“你想当逃兵?不想在南南河当书记了?”

    倪恩茂笑笑说,“季书记来,我肯定又得大醉一场,回家老婆子又得骂我。”

    文光斗很好奇,“倪书记的酒量看着挺厉害,不是个怕喝酒的主,怎么现在畏缩起来?”

    仲伟难得有笑容,他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看大家说,“你们都把啤酒喝了吧!不喝,还想让季书记亲自给你们倒白酒?”

    武本刚把杯中的啤酒一下子倒在地上,笑着说,“与季书记喝一次,我熊一次,今天,我就牺牲在这了。”

    张德亭说道,“你那那么多废话。”他拿起碗筷起身走到谭俊杰的位子上坐下,“服务员,给主座上一幅新餐具。”

    文光斗也站了起来,他看看张德亭,张德亭说,“没事,没事,你还坐那。”

    大家正说着,门开了,“十三爷”季书记走了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

    季允祥笑着朗声说,“坐,坐,大家都坐,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他走到主位的位子旁,文光斗赶紧把椅子朝后拉开,季允祥在桌子主位前站定,他急忙再把椅子朝前一送,季允祥稳稳地坐下了。

    文光斗又赶紧把他面前的餐具打开,用桌上的茶水涮了涮碟子、碗和筷子。

    季允祥看看张德亭,拿起手边的湿毛巾擦了把脸,笑着说,“今天组织部组织科的尹秋生过来了,我过去喝了杯酒,李强、瑞云现在陪着他们,德亭今天这件事处理得很圆满,我过来得好好犒劳一下兄弟们。”他对张德亭说,“今天你是主角,等会你过去敬杯酒就行了。”

    张德亭忙说,“季书记关心我们,我们干得更有劲头了。这事能处理下来,都是大家伙的功劳,光斗今天出力不少。”他指了指文光斗说。

    文光斗赶紧说,“都是张书记指挥得好,我们就是听从指挥。”

    季允祥看了一眼文光斗,笑笑说,“小文以前在学生会干过主席?”季允祥并非不知文光斗的履历,他是组织部干部科出身,脑子相当好用,对履历看几眼大体都能记住,他看过文光斗的档案,第一感觉是确实选对人了。

    文光斗忙说,“干过系学生会主席,院学生会的副主席。”

    “父母干什么?”季允祥又问。

    “我爸是教师,我妈在家里务农。”文光斗老老实实地回答,以前也与领导吃过饭,但今天在季允祥面前他感觉放不开,挺拘谨。

    “小文的表现,今天都看在眼里,今天也是为你接风,好好干。”最后三个字他提高了声音。

    倪恩茂紧跟着说,“小伙子,跟着季书记干有前途。”

    这时,谭俊杰与程英杰走了进来,一看张德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笑着说,“我靠着光斗,干个三陪吧,让小程靠着我,武所靠着倪书记,干个四陪。”他是办公室主任,他在酒桌上的安排一般没有人去争。程英杰主动靠着谭俊杰在六陪的位子上坐下,小郑则坐了五陪的位子。

    “服务员,给我们催催菜,先拿六瓶龙城玉樽。”谭俊杰坐下又说道,文光斗敏感地听到他把金樽换成了玉樽,心里大致也想到其中变化的原因。

    “来来,都填满了,大家也知道我的规矩,除了德亭外,都填上白酒。”季允祥高声说。

    仲伟笑着说,“我们刚才都喝了一杯了,张书记今天也喝的白酒。”

    “哎呀,德亭,进步了,头一次看到你喝白酒,原来以前都是在装神弄鬼,不行,服务员,来,给他填满。我在那边也喝了一杯了,我们打平。”季允祥笑着说。

    张德亭愁眉苦脸,“老板,我这个小破酒你还不知道?刚才高兴,喝了一点,你看脸红成什么样子了?”

    “怎么,刚才高兴,我来了你就不高兴?”季允祥开玩笑说,但在坐的官属他最大,他开玩笑大家都得思量一下。“填满,填上你可以不喝。”

    “填上就得喝,老板,我就这一杯。”张德亭告饶道。

    “好好,”看看菜上得很快,但季允祥根本没有吃菜的意思,他举起酒杯,“第一杯,我们敬一下德亭,圆满解决这起纠纷,你功不可没,来,大家一块,我先干了。”季允祥一口干了。

    三量三的高脚玻璃杯大家已经喝过一杯了,看看杯里的白色液体,都有点打怵。文光斗想,反正早晚都得喝,扭扭捏捏让人笑话,他拿起酒杯,一咬牙,喝了进去。

    火辣的酒精从嗓子一直流到胃里,就象一杯开水倒进去一样,他赶紧拿起筷子,吃了几块酱牛肉,他刚才注意到上菜,因为以前也曾在这里按标准点过菜,但上的菜绝不是六十的标准,他暗自猜想,谭俊杰可能暗自把标准提高了。

    大家不管愿意不愿意,除了张德亭以外都把酒干了,每个人都在拼命往口里赛菜,想把酒劲压下去。

    他注意到,季允祥随意捡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嘴里,慢慢啃了几口。

    “来,第二杯,”季允祥又举起了酒杯,文光斗吓了一大跳,进行得这么快,他看看周围其它人,虽然都是一脸不情愿,但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隐约理解了倪恩茂为什么开玩笑想逃跑了。

    “第二杯,敬一下大家,光有车头,没有车厢也不行,大家都出力了,来,我先干为敬。”他一仰头,一下子又喝了出来。

    大家互相瞅瞅,文光斗拿起酒杯,一仰头又干了,喝下去后,感觉没有前两杯那么强烈了,比刚才好象能舒服一些。

    贾积贤、武本刚两个人的脸色都涨得通红,两人喝完后一下子都趴在了桌上。

    “好好,”季允祥笑着说,“还有酒没有?”谭俊杰急忙吩咐服务员开酒。

    “第三杯酒,给小文接风,欢迎到南河来工作,我干了。”季允祥根本不容休息,看着文光斗,笑着说。“谢谢季书记,”文光斗忙站起来。

    “坐坐,站着喝不算。”季允祥情绪很好,一直在笑,与办公室的严肃判若两人。

    文光斗无奈只得坐下,“谢谢季书记,我先干为敬,一定跟着您好好干。”他咬咬牙,一仰脖又干了。突然,一阵迷糊袭来,文光斗感到脑子里嗡嗡作响,周围的人说的什么话好象是从半空中漂来的,他感觉自己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好象是谭俊杰的声音,提醒他喝点水。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感到眼皮在打架,越来越沉,他迷迷糊糊说了声,“季书记,我先吃点菜。”也不等季允祥答话,他朝着一道水晶肘子用起了力气,接连吃了几大口肉,这才感觉胃里舒服多了。

    他暗自对自己说,“难道这就是喝醉了?不行,我不能醉,第一次跟领导吃饭,我一定不能醉,一定不能醉,要好好表现。”他努力睁大眼睛,用力收拢心神,排除这种模糊的感觉,一边用手狠掐内关穴,不知过了多久,这要命的迷糊感觉竟然自己走开了。

    他感觉好不容易睁开眼,张德亭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倪恩茂舌头都大了,正拉着季允祥,唾沫横飞得在说着什么,贾积贤与武本刚还趴在桌上,谭俊杰步履歪斜地从外面走了回来,胸前有些秽物,好象是吐过了,只有仲伟还有板有眼地坐在那里,却是傻笑着不说话。

    “季书记,上饭吧?”谭俊杰口齿有些不清。

    “谭主任,您稍等,季书记,我敬您一杯。”文光斗站起来,头昏的感觉已经过去,只是胃里火辣一片。

    季允祥侧头看了看他,感觉很意外,刚才他看到这个小伙子连喝三杯,加上原来喝的已经一斤多,这酒量虽然迷糊过去,但也可以了,没想到他还要敬自己酒。四杯白酒下肚,他也有了酒意,他不想再喝,便故意说道,“好事成双,一敬两个,一个我不喝。”

    倪恩茂、仲伟、谭俊杰、程英杰、小郑都没有人说话,都静静地看着文光斗。

    文光斗现在是骑虎难下,敬吧怕自己喝不了丢丑,不敬吧也让人笑话,看看大家,稍一犹豫,他把谭俊杰面前的杯子拿了过来,与他的杯子并排摆好,“服务员,倒酒。”

    他左手拿起一杯,右手拿起一杯,说道,“季书记,我敬您。”

    他一仰头把两杯酒都干了。

    季允祥看看大家,笑着说,“好好,爽快,南河难得有这么个爽快人。”他喝快酒是好手,也成了习惯,但四杯白酒下肚,已经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拿起酒杯,一口气连喝了两杯。

    两杯喝掉,季允祥与文光斗都喝了将近两斤白酒,文光斗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他也不说话,一个劲地吃起菜来。季允祥感觉胃里一阵难受,也赶紧捡了几口菜吃,这才勉强压下去,他本来不止两斤的量,但渴得太快,慢慢地,他也感觉头越来越昏,眼皮好象被粘住一样。

    谭俊杰吐了以后还算清醒,赶紧程英杰说,“今天就到这里,你送老板回家吧。”

    程英杰这才反应过来,他小声地说,“老板醉了?”见众人都无异议,这才相信自己的眼睛,赶忙起身去搀扶季允祥。季允祥迷迷糊糊也不说话,任他搀着往外走。

    谭俊杰对文光斗说,“光斗,你还行不行?行的话,帮小程把老板送回家吧。”

    文光斗忙说,“我还行。”他站起身来帮着程英杰架着季允祥往外走。

    走到大厅,二姐看见了,惊讶地叫了一声,“季书记喝醉了?”她一幅百年不遇的表情。

    文光斗和程英杰好不容易把季允祥扶进车里,一路上,程英杰开得很快,文光斗有些迷糊,但季允祥却没有吐。

    季允祥家住城里,两人把他送到机关家属楼时,开门的是季允祥的妻子路梅,她是建设局的财务科长,平时应酬也不少,刚回来。她很惊讶,“小程,你大哥喝醉了?”

    程英杰看看文光斗,笑了笑,说,“没喝醉,有点多。”

    “还没喝醉,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路梅有点埋怨。

    两人告辞出来,程英杰递给文光斗一支烟,说,“小文,你今天表现很好。”

    文光斗忙说,“程哥您多关照,酒桌上我不懂事,让老板喝多了。”

    “老板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今天的表现,包括白天把张书记从胖妇女手里救出来、带头护着车往外冲,老板都看见了,以后换车送老板开会,把棺材截下送走老板也都知道。晚上喝酒也很对老板的脾气,喝酒跟干工作一样,就得敢打敢冲。今天大家对你的第一印象都很好,包括老板、张书记,这个第一印象很重要,仲伟平常谁也不搭理,对你评价就很高,只要你工作再干出彩来,在南河谁也挡不住你。今天我们也成了战友,改天我请客,给你再接个风。”程英杰话有点多,很是推心置腹地说。

    “张书记那去了?怎么没看到他?”文光斗好奇地问。

    程英杰看看他,笑着说,“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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