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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十年-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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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谭的任命文件马上就下来,以后他可能没有时间顾及办公室的事,老陈也老了,你要顶起来,考虑适当时候给你再压压担子……”

    最后一句话文光斗更是反复回味,他感觉自己现在就象是个将军,在指挥着一场战斗。整个南河镇政府大院开始忙碌起来,每个办公室都开始擦窗扫地,为迎接新的一年的来临。

    晚上,南河镇所有机关中层干部齐聚鸿宾楼,在季允祥的发动下,张德亭大醉,谭俊杰大醉,沈兴国大醉,于正鹏也大醉,现场一片狼籍,但人人欢声笑语。

    季允祥很清醒,兴致依然很高,所有中层干部又都回到政府大院,文光斗叫着几个比较年轻的中层干部,燃放起焰火烟花。

    绚丽的烟花照亮了南河镇的上空,五颜六色,如天女散花,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飘飘扬扬,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文光斗就站在季允祥的身边,烟花不时照亮他的眼眸,雪花也轻洒在他的身上,从毕业到今天的一幕幕在烟花的鸣放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毕业分配、抬棺上访、午夜查车、酒店缠绵、明争暗斗、药店开业、竞争上岗……

    他的眼睛不知是飘进雪花还是涌出泪水,有些湿润。

    二零零三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她。

第一章 师傅领进门1

    不知什么时候,机关里开始互寄明信片,凡是机关中人,你不必看日历,只要收到明信片,既是元旦不远了。

    南河虽处沿海一隅,也未能免俗。

    当元旦这一天上午,邓志高把所有季允祥的明信片交给文光斗时,开了句玩笑,“留着兑奖,去年兑出四套邮票来,今年看你的运气怎么样!”

    文光斗接过明信片,见整理得整齐,数量挺可观,他略微一留意,就放到抽屉里,明年写明信片的任务可就是自己的了,具体发给谁,就依这些老明信片为准吧。

    虽然心里着急,但文光斗依然还是在办公室待了一个上午,等季允祥离开,他才勿勿发动起面包车,开往云海。

    邓志高上午依然稳坐在办公室,虽然他已经得到准确消息,元旦后任兔文件正式下发。谭俊杰见他在办公室里,也客气了一番,谭俊杰已从心里把他当作即将走出去的副科级领导了,而不再是自己的手下。

    季允祥也看到了邓志高的“表现”,虽是“表现”,他仍然高兴,他把邓志高叫到办公室,说了一些自己刚从组织部到乡镇工作的感想,又讲了一些个人的为官经验,也是对这个服务了自己几年的老党委秘书的临别赠言吧。

    程英杰见小柳到外面收拾车,也与文光斗约好元旦聚一下。文光斗答应得很痛快,毕竟到城里,不象是在南河,只要到了一个饭店就能碰到熟人,他也想借此机会表示一下感谢。

    路过城里,他把车拐进五姐的手机店里,挑选了一款精致的漂亮的女式翻盖手机,又挑选了一个尾号“88”的号码。

    五姐中午让他在那吃饭,他坚决拒绝了五姐的邀请,开着车直奔云海,他的车开得越来越熟练,不过一个多小时,云海中心医院楼顶几个大字已近在眼前。

    他把车子在楼前找了个停车位停下,想了想,又在楼下买了点水果,提着水果直奔病房。

    走廊里沿着墙全部是临时加的床位,陪护的家属、探望病人的亲友挤满了走廊,果篮、脸盆、板凳也挤占了狭小的空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沌的味道,文光斗暗想,“前天晚上真是太顺利,要不也要住到走廊里了。”

    马上就要到郑佳卓的病房了,他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怦怦”跳了起来,倒不全是因为再次看到郑佳卓的缘故,因为她的父母肯定也在这里,曾经与郑佳卓一起设想了许多次与双方父母见面的情节,但以这种方式在这个地方会面是文光斗包括郑佳卓做梦也没想到的。

    仿似有心灵感应,郑佳卓正目不转睛地正盯着门口呢,见文光斗的身影出现,她高兴地抬起没有输液的左手挥了挥。一天不见,她脸上明显有了红晕,精神也好多了。

    在她的病床两侧,背对着门而坐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见郑佳卓挥手,也转过脸来,她可能就是郑佳卓的母亲,朝门而坐的一个理着平头的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郑佳卓的父亲了。

    文光斗把水果放到床头边的小柜子上,恭敬地打起招呼,“叔叔好,大姨好。”

    郑佳卓往后靠了靠,坐直了身子,“爸、妈,这就是文光斗。”

    以前两人在茶余饭后的时候,都说起过彼此的家庭,文光斗隐约记得郑佳卓的父亲叫郑国锋,是加油站退休,还曾担任过经理类的职务,母亲叫刘秀娥,则是当地企业退休的会计。

    郑国锋和刘秀娥都站了起来,郑国锋从床的另一侧走过来,“小文,是吧?感谢你啊!”他伸出手来,文光斗赶忙把手也伸过去,郑国锋握手很有力度,这声感谢不是浮言潦草。

    刘秀娥也在一旁笑着说道,“小文,卓卓都跟我说了,要不是你晚上从龙城赶过来,卓卓的病就耽误了,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

    文光斗急忙说道,“叔叔,大姨,还是佳卓有福气,这才送得及时,也好得这么快,我不过是赶巧罢了。”他心里却隐约觉得他们不把自己不当作自己人,又一想,也难怪嘛,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郑国锋一听,小伙子待人接物还可以,说话也算中规中矩,他笑着说,“坐,坐,坐下说话。”刘秀娥赶忙把板凳往前一推,“坐吧,自己开车过来的,挺累吧?”她自己则坐在了床的另一侧。

    文光斗忙说道,“大姨,你坐吧,我站着就行。”他正在推辞着,临床一位大叔拿了一把凳子过来,“你们先坐。”大叔笑着又走回到自己床前。

    文光斗道了声谢,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见郑佳卓一幅笑意吟吟的模样,这才把刚才的疑问又打消了。两人对视一眼,满眼都是柔情蜜意,却不便直接说出来。

    刘秀娥剥了一只香蕉递了过来,“卓卓得的是水肿型的胰腺炎,现在挺稳定的,你还要上班,就不用总往医院跑了,别耽误工作。”

    文光斗客气地接过香蕉,“大姨,没事,今天是元旦。”

    刘秀娥一下笑起来,“你看,我都糊涂了,忘了这一茬了。”文光斗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她,她烫着卷发,五十多岁的人两眉修剪得却细如弯月,两片薄薄的嘴唇显示着能说会道的本性。

    郑国锋问道,“小文的父母作什么工作?”

    看着刘秀娥也在盯着他,文光斗老老实实地说道,“我父亲是教师,已经退休了,母亲在家务农,平时做点小买卖,现在在帮着我看店。”

    郑佳卓插话道,“光斗现在连车都买上了。”

    郑国锋看了郑佳卓一眼,刘秀娥却说道,“你渴不渴,吃完饭就喝了一次水,”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小文吃饭了吗?”

    文光斗撒谎道,“我吃过了。”其实,他肚子里也开始“咕咕”直叫。

    一个富态白净的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郑佳卓高兴地说道,“哥,这就是文光斗,”又朝文光斗说,“这就是我哥。”

    文光斗脑子里马上对上了号,这就是郑佳卓的哥哥郑佳骥,是他们县市的信访局副局长,也是他们全家的骄傲。

    郑佳骥马上伸出手,笑着说,“小文,你好,以前就听卓卓说起过你,今天第一次见面。”

    文光斗也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感觉他的手绵软无力,与女人的手一般,“大哥,你好。”他这才看出,原来郑佳卓长得象她的父亲,而郑佳骥眉眼却长得更象刘秀娥,只不过胖一些罢了。

    “我出去抽了支烟,”郑佳骥说道,仿佛在跟文光斗解释刚才为什么不在这里,这时,刘秀娥拿起暖瓶,笑着说,“我出去打点水,小文,你先坐啊。”文光斗赶忙站起身来,目送她出去。

    “小文抽烟吗?”郑佳骥坐在了刚才刘秀娥坐的地方。

    “抽。”文光斗不由自主地看了看郑国锋。

    郑国锋脸上没有什么变化,郑佳卓笑着说,“我爸也抽烟,不用看!”在一起三年,文光斗的一些细小心思和动作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里不让抽,我们出去抽一支?”郑佳骥说道,他依然笑眯眯的。

    文光斗看看郑佳卓,虽有些不舍,但却不能拒绝。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郑佳卓身上,郑佳骥的话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

    他站起来,这才想起包里的手机,他拿出来递给郑佳卓,“以前一直打宿舍电话,这两天才感觉太不方便了,一直联系不上你,”他看看郑国锋,“你先用着,号码我替你选了一个。”

    郑佳卓接过来,一只手在输液,她却想用另一只手打开,见无能为力,她对郑国锋说道,“爸,给我打开。”一幅在父亲面前娇嗔的小女儿态。

    郑国锋客气地说道,“小文,这不合适吧?”

    文光斗笑着说,“就是为了联系方便。”他对郑国锋的印象不错,下意识地却对刘秀娥有些抵触情绪。

    郑佳骥笑笑说,“先这样吧。”不知是说给郑国锋的还是说给文光斗抑或说给自己。

    两人来到外面南侧走廊一处窗户旁,这里已然成为烟民们的抽烟区,不知谁在这里摆了几个纸杯,里面全是满满的烟蒂。

    “小文,在乡镇工作?”还没等郑佳骥往外取烟,文光斗率先掏出烟来,抽出一支递了过去,并给他点上,“谢谢!”郑佳骥接过烟,并用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文光斗点烟的手,以示感谢。

    他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顺势低头看了看烟的牌子,他这个下意识动作,可能连他自己也不觉得。

    文光斗却是有些不舒服,抽烟再看牌子好象看人穿衣吃饭一样,多少有些计较分别的意味。

    “我刚毕业就分配到南河党政办,现在是党委秘书。”

    “党委秘书?”郑佳骥打量了一眼文光斗,“你现在不是在试用期吗?”

    “是试用期,昨天刚宣布的。”文光斗还是感觉很自豪的。

    “乡镇工作头绪很杂,党委秘书干几年就是副科。”说起官场,他的语气开始有意无意摆出领导的架式,态度也有些微妙的改变,文光斗敏锐地把握到了。

    “大哥熟悉乡镇工作?也在乡镇干过?”如果有共同的经历,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文光斗深谙这一点。

    “没有,熟悉罢了,我是从信访局直接提起来的,现在信访稳定这一块我们直接考核乡镇,”他志得意满的样子,“跟乡镇干部打交道比较多。”

    郑佳骥注视着文光斗,暗道,“眼前这个小伙子,从相貌到谈吐,从待人到接物都还不错,怪不得卓卓看中,工作不到半年就成为党委秘书,是块做官的材料。”

第一章 师傅领进门2

    “大哥是领导,我刚参加工作,以后您得多指导指导,您一句话,我就能少走许多弯路。”文光斗诚肯地说道。

    “呵呵,我对乡镇工作也没有经验,”郑佳骥笑着说,“你看光顾着说话了,差点忘了正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百元人民币,“这是一千五百块钱,也不知够不够,你先拿着,不能让你破费。”

    文光斗推辞道,“大哥,佳卓是我的女朋友,这是应该做的。”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佳卓还是个学生,大学生也是学生!”郑佳骥强调道,他看着文光斗的眼睛,语速却很缓慢。

    这句话很耐人寻味,虽然走廊上的温度并不低,文光斗还是感觉有股寒意从后背直涌脑际,素来能言善辩的他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郑佳骥见他不接钱,就掀开他的背包,把钱直接赛进他的包里。

    文光斗刚要再拿出来,郑佳骥说道,“这里人来人往,再推让就没意思了。”

    文光斗沉默半晌,“大哥,这钱我先拿着,但我的心意都在这。”这句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并不是郑佳骥有多么威势,而是感觉在郑佳卓的家人面前他有些放不开。

    “研究生考试还有几天,卓卓很有可能参加不了了,这段时间她的主要任务就是养病治病,心情不能不好,”他看了看文光斗,“下午我就要回去,到年底了,单位一大堆事,乡镇工作到年底也很忙吧?”

    “是,很忙。”文光斗思考着话里的意思“晚上我给我爸妈租了两张钢丝床,吃也吃不好,他们二人还都不愿走,非要在这陪着,睡也睡不开。”他抽了一口烟把烟掐灭了。文光斗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虽然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确。

    “大哥,我下午还真有点事,我也得回去处理一下。”文光斗说道。他虽然不情愿,是非常不情愿,但为长远计,他却并不想与郑佳卓的哥哥正面冲突,这说不定也是她父母的意思。

    “呵呵,好,等会我们一块走,司机就在宾馆等我呢。”他把司机二字咬得很重。

    两人来到病房,郑佳卓正在操作手机,看得出她很喜欢,郑国锋正充满慈爱地看着她,一会抬头看一下输液瓶里液体的多少。

    刘秀娥打水已经回来,见文光斗进来,她下意识地与郑佳骥交流了一眼神,“小文,你给卓卓买了手机,你看,又让你破费。”

    郑佳卓抬起头来,她的神情很愉快,“爸、妈,没事。”原本她还很担心父母和哥哥的态度,但现在她终于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郑佳骥也看了刘秀娥一眼,刘秀娥笑着说,“小文,坐会吧。”

    文光斗赶忙说,“叔叔,大姨,佳卓没事我就放心了,快到年关了,单位下午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郑佳卓的脸马上晴转多云,她看看父母,却不好说话,最终还是忍不住,“非要走不行吗?”话里已是带了哭腔。

    要在平时她可能不会这样,人一病,不只身体憔悴,心理承受力也很虚弱。

    郑国锋沉着脸看了一眼刘秀娥和郑佳骥。

    文光斗强笑着说,“我这不是刚接任党委秘书嘛,老秘书提成副镇长了,我们得交接一下。”他努力把谎撒得象真的一样。

    不忍心看郑佳卓难受的样子,他继续说道,“周末不是要进药了吗?我会再来看你,有手机了,给我打电话。”最后一句话他也是说给郑佳骥听的,他现在心里已经不饿了,却是一肚皮的火。

    告别郑家人,他走出电梯间上了面包车,却没有马上发动汽车。他点上一支烟,漫无目的注视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掀开住院部楼门厚厚的挡风帘,进来,出去,出去,进来……

    “从今天的表现来看,刘秀娥和郑佳骥对自己并不满意,郑国锋的态度则有些看不透。他们不挑明的原因可能是顾忌郑佳卓正在生病,如果病好了,就是摊牌的时候了。”

    在办公室工作了半年,他感觉自己最大的进步不是干了党委秘书,而是遇到什么事不打怵了,不担心了,而是千方百计想办法去解决它,而且也总会想出办法来。

    “不行,自己不能这样,要把主动权夺回来,但不是现在,现在的第一任务就是让郑佳卓好起来。”

    想明白了,他发动起汽车来。

    肚子却并不因为大脑的明白也跟着理智起来,它一声声地抗议着文光斗的不理睬。文光斗无奈之下,正好又路过面馆,他就把车停下,走了进去,“老板,来两碗炸酱面。”

    路上他车开得很快,仿佛要把胸中的郁气随着车轮抛在脑后。包里的手机不时响了起来,他也不接,但猛地一个念头出现在脑中,如果是季允祥的电话呢,万一党政办有事呢?

    他只得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电话有好几个,却没有季允祥的电话,也没有办公室的电话。

    其中一个是徐娜打来的,另一个是一个坐机号,一连打了几遍。既然停下车来,他就给徐娜先拨了回去。

    徐娜打完电话,见始终无人接听,放下电话正在怅然若失,电话就打了回来,见是文光斗的电话,她连忙高兴地接起了电话。

    “喂。”她的声音却很矜持。

    “徐娜,有什么事吗?”文光斗的心情并不好,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徐娜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她平静地说,“明天驾校组织去理论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

    “明天,我不知道啊,”他马上想到刚才陌生的座机号码,“是不是刚才通知的?”

    徐娜有些好笑,“你不知道啊,那你可得感谢我。”

    “我书都没看呢,”文光斗说道,“不过,我肯定参加。”他胸有成竹。

    “那你得抓紧时间看书了,”徐娜关切地说,“明天六点,驾校门口集合,明天见。”

    挂断电话,文光斗又给驾校回了一个电话,这才看到还有两条信息,信息却是郑佳卓的。

    “有手机了,第一条信息发给你,呵呵。”

    “是不是我哥跟你说什么了?别管他,我的心你知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他仔细地看了几遍信息,给郑佳卓回了一条信息,“没有,知道了。”然后又重新上路,郑佳卓却没有再回信息。

    晚上,经过挑灯夜战,他终于把理论书看完一遍,又把第一遍做错的题,重新温习一遍,又把闹钟订到五点,这才沉沉睡去。

    闹钟响后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打开政府大院的门,把车开了出来。

    天还蒙蒙黑,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与花坛边的残雪相依为伴。理论考试要到云海去考,龙城并不设考点,所以才要走得这样早。

    他把车开到驾校门前,驾校还没有开门,他只好在车里眯了一会。车里没有空调,一会儿文光斗感觉全身都要冻僵了。他只好走下车来,在门前的空地里打起拳来。打完一遍,身上却不出汗,他只好又猫到车上。

    天已经有些亮了,学员们也开始聚集。人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三三两两地聚到一块闲谈。

    徐娜看到了文光斗的车,她走到车前,敲了敲玻璃。

    文光斗一看,赶忙把车门打开,徐娜顺势坐了进来。

    文光斗没想到徐娜过来坐客车,在他的印象中,常务副市长的女儿去云海即使不用专车,便车肯定也多得很。

    他的猜测不是没道理,韩灵芝嫌走得太早,本想让车去送,而徐娜执意不肯,徐炳信就劝道,“人家的孩子就能坐大客去,偏你家孩子不行,不能那么娇贵!”

    徐娜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坐在副驾驶位上拍拍双颊,“好冷啊!”

    文光斗笑道,“我的车里没空调,凑合一会吧。”

    徐娜笑着说,“看书看得怎么样了?”

    文光斗笑道,“估计没什么问题。”他很有信心。

    徐娜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包来,又递给他两根火腿肠,“早上没吃饭吧?”

    文光斗也大方,“还真没吃,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接过来,又看看徐娜,“你吃了吗?”

    徐娜笑道,“我吃过了。”

    文光斗开玩笑说,“这不是为我准备的吧?”

    徐娜脸有些红,“这是我的午饭,你吃了中午你和请客。”她的口气不容质疑。

第一章 师傅领进门3

    文光斗笑着说,“多大点事?地方随你挑。”话一说出来,他猛然意识到,前半句是季允祥平时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他不自觉跟着模仿起来,以至于后来有机关干部开玩笑说,文光斗学季允祥走路,季允祥迈错腿,他就不会走了。

    徐娜笑着说,“云海我也不熟,到时候再说吧。”她往窗外一看,“车来了。”

    文光斗也转过头来,一辆大客车已经停在了驾校门前,大家都一窝蜂地往上挤。

    等文光斗把车锁好,大家都已经上了车。客车里的座位相对于去考试的人来说,挺宽敞,但有人却一人占了两个座位,有的人更把随身背包就放在座上,两人只好走到后排。

    徐娜找到一个座位,侧着身子走进云坐在了靠窗的一侧。她看看文光斗,文光斗就大方地坐在了她身旁。

    新买的面包车里味道挺大,两人也不是紧靠一起,现在当这么毫无间隙地坐着,文光斗的鼻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嗅到了一种好闻的味道。

    这种味道与苏玉芳、郑佳卓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很特别,文光斗一时也说不清,只感觉这种味道好象以前曾闻到一样,是如此的熟悉,如此沁入心脾。

    徐娜也有些不自在,两人的腿不时碰在一块,她却没有往里再挪,文光斗身上混合着烟味的年轻男子气息,也不时冲入她的鼻翼。

    两人随意交谈着,等着司机师傅热车,车发动起来,却又熄火了。车里的人都沉浸在考试前的兴奋里,大家谁也没有在意。

    可是车还是发动不着,终于有人开始急起来,不时有人下车打探情况。

    一会儿,一个驾校教练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客车坏了,司机师傅正在修理,大家再耐心等待一会,马上可以修好。”

    前排一个女学员喊道,“还有多长时间能修好?”

    又有一个男学员问道,“会不会耽误考试?”

    大家纷纷开始议论,文光斗看看徐娜,见她却是沉稳不言。

    大家又议论了一阵,有人喊道,“驾校不能找辆好车吗?非要用这些破车。”

    马上有人响应,“收了钱却弄这么一辆车来不是糊弄我们吗?”

    文光斗问徐娜,“你不急吗?”

    徐娜一笑,“急也没用,人家也不容易。”

    教练模样的人站在前面,面对群情汹涌,他显得有些愤怒,“好了,大家都别吵了,谁也想不到车坏了,司机师傅正在修理,全身都被油湿透了,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汽车公司马上再派一辆车过来,保证耽误不了大家考试!”

    他这样一凶,大家才安静下来。满身油污的司机师傅走上车来,他坐在驾驶座上,试了试,车子发动起来了。

    文光斗看看徐娜,见她依然平静,内心好感备增。

    客车换了另外一个师傅,很快驶上了公路。

    车子一晃,文光斗却感觉睡意上涌,虽然与徐娜谈得很投机,但仍然上下眼皮直打架。

    徐娜也看出他的疲态,“车上冷,睡觉容易感冒。”

    文光斗笑道,“没事,没那么娇贵。”他抱歉地朝徐娜一笑,把头倚在后面睡着了。

    文光斗睡着,徐娜也闲着无事,身旁的文光斗轻微的酣睡声阵阵传来,让她忍不住有种呵护他的冲动。文光斗睡得很香甜,车子一转弯,他的头一下甩到走廊一侧。

    徐娜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这样睡很不舒服,但又不好伸手把他的头重新扶到座椅上,文光斗却自己把头转了回来,动了动嘴唇,好象嘟嚷了一句什么。

    看着他睡着的样子,不象平时那样笑呵呵的,显得很严肃,他平时也这样吗?与其它人相处是什么样子?徐娜暗问自己。

    等文光斗一觉醒来,汽车早已开进富安区。汽车考试场地占地面积太大,并没有安排在市中心。

    文光斗看看窗外,“到了吗?我睡了多长时间?”

    徐娜抬手看看手表,“天都亮了,一个多小时吧,这下觉可补回来了。”

    文光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人就是能吃能睡。”

    驾校早有老师坐教练车到了考场,大家下车后他先把注意事项跟大家讲了一遍。文光斗别的没注意听,只听到如果第一次没有通过,可以再考一次。

    八点钟,开始抽号,龙城驾校抽到了第一号,在几个过来考试的县市中排在最前面,文光斗看看周围,“估计大家很快就考完了,中午饭还得安排在龙城。”

    徐娜笑着说,“呵呵,你以为还真要你请客啊!”

    文光斗也笑着说,“答应好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嘛。”

    看着陆续有学员被教练带进考场,徐娜笑着提示,“看会书吧,临阵磨枪,不快也亮!”

    文光斗却说道,“不管它,考什么样子算什么样子,你看一会吧,我去抽根烟。”

    碍于与徐娜说话,他一直忍着,好不容易有个借口,他一边往一侧的花坛走,一边就掏出烟来,见他走得急,掏出烟来急不可耐的点上,徐娜禁不住有些好笑。

    还没抽到一半,教练就开始喊下一批作准备,文光斗和徐娜的名字都在其中。

    两人跟随着大家走进考场,徐娜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文光斗笑着说,“别紧张嘛,一般都能过。”

    徐娜回应道,“你会开车,当然不紧张,我可是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参加考试。”

    文光斗说道,“按一下劳宫穴,能缓解紧张。”徐娜抬起左手,按了起来。

    文光斗很惊讶,“找得很准啊!”

    “半握拳中指所对位置就是劳宫穴,”徐娜笑道,“从小一到考试就听我妈讲这个。”

    文光斗说道,“我忘了,你妈是中医院的院长,”他抬起手自己也按了几下,“我爸每到考试也跟我说,”望着徐娜的眼神,“我爸土中医,连赤脚大夫都算不上!”

    徐娜却说道,“中医高手都在民间,这是我妈说的。”

    两人正聊得起劲,教练走出来,“进考场!”

    两人互相看看,都收敛起笑容,走进一间摆满了微机的“大教室”。

    “这批学员考得还行,就掉下两个来……”往回走的路上,随车教练用手机跟驾校领导大声汇报着。

    车上的空气也一改考前的严肃紧张,大家都有说有笑,有人已经开始询问什么时候能开始学倒桩了。

    随着距离龙城越来越近,文光斗对徐娜的了解也越来越深,他突然又想起医院里的郑佳卓来。

    考完后,他给她打了几遍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如果不是她爸妈守候在旁边,以他的性格,又会忍不住亲自过去看看。

    他看看坐在身旁的徐娜,徐娜相比于郑佳卓,总体感觉是不一样的,但都属于上乘人物,如果非要比较的话,可以说一个是大学生,一个已经走入社会,一个大家闺秀的成份多一些,一个小家碧玉的因素浓一点。

    他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徐娜看看手表,笑着不语,文光斗马上说道,“中午去那,你想想,市里我不是很熟。”

    他接起电话,“忙什么呢?元旦也不来看看我?”罗立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口气很亲热。

    “你怎么不来看我啊,你时间自由,想去那去那。”文光斗也不客气。

    “现在干党委秘书了?是不是提拔了?”

    “听谁说的?”文光斗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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