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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寻我道-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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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非凡温言说道:“咱们若是甩手不干倒是容易得很,反正咱们兄弟二人也是闲云野鹤的性子,日后大不了寄情山水,泛舟湖上,当两位逍遥王爷也就是了。不过若是这样一来,皇室宗亲们选出一个无能的皇帝,日后天下百姓便要遭秧了。”

贺博一愣,半晌方才站起来对着杜、卓二人深深一揖,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枉贺某自许饱读圣贤之书,但在这样的大事上见识却还是不如二位王爷。竟然想出了甩手不干的主意来,实在是惭愧得很。二位王爷既然将如此大事一力承担了下来,贺某也不能置身事外,咱们就抛出身家性命一起齐心协力将此事做好,日后若有什么差池,咱们也就一起承担便是了。”

贺博是个读书读得有些傻的了大傻瓜,他这样的反应全在杜远和卓非凡的意料之中,好在他们俩现在也正需要像他这样的大傻瓜来协助他们一起完成挑选皇位继承人这样的重任。所以杜远很用力地拍拍贺博的肩膀。很欣慰地对着贺博笑了。

其实从内心深处,对于贺博这样一个身上具有着很浓厚的中国儒家文化气息,真真正正地领会了什么叫做“孔曰取义、孟曰成仁”,而不是像朱熹和周树人一样披着儒家文化的外衣其实心里却龌龊不堪的伪儒家学者,杜远和卓非凡心中都抱有一份深深的敬意。

但是很可惜,似贺博这样一类真正的儒教门徒,却都个顶个的是死脑筋。遇到真正难以处理的大事往往只懂得用硬碰硬的姿态去处理。

所以杜远也只能用哄和骗的手段来请他帮忙干活了。

卓非凡冲着陆雨轩和贺博点点头,说道:“既然大家已经统一了思想,下面咱们便来评说一下各位皇子的人品德行吧。”

第四卷 水煮京师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各有盘算(下)

贺博低下头思考了许久,第一个开口说道:“咱们先论论实力最强的三位皇子吧。二皇子在诸位皇子之中年龄最长,治国手腕也是不差,在诸皇子之中历练也是最多的。除了没有领兵打过仗之外,对于治理国家还是有一手的,而且为人也可以算得上‘宽仁’二字。若让他继承大统,国家政局当不至于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只是他这人过于乾纲独断了一些。为人赌性颇重,若是——”

贺博说到这里,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杜远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在这里再说最后一遍,咱们既然担下这个担子,便已将日后的生死荣辱放在了一边。有什么话直言就是了,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贺博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咬咬牙继续说道:“若是异日他真的当上了皇帝,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二位王爷,到时候风波一起,于国于民都不是什么好事。”

陆雨轩冷冷地接口道:“二皇子的夹袋里拉拢的文武官员颇多,若是由他继承皇位,想来的确是很容易的便可以将朝局稳定下来,明面上朝庭上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可惜他只学到了先皇表面上的那套功夫,对于一些暗地里的把戏却不太拿手。”

陆雨轩此言一出,房间里便笼罩上一层难堪的沉默。

世祖皇帝当年至兵败西蜀之后,便一直借着身受重伤这个借口隐于皇宫之中,暗地里却借着种种手段维持住了朝庭的平衡局势。不但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集中在武将手中的兵权,还成功地按下反对的声浪,施行了好几项颠覆了古老传统的政策,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单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世祖皇帝的这许多儿子之中,没有一个人学到了他真正的治国手段。

不过好在这位皇帝老子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他也只是想找到一个能够延续他政策的继承人而已。杜远这么一想,心情稍稍轻松了一点。

杜远微笑着说道:“既然说了二皇子,那再说说四皇子朱永棣和八皇子朱永桂吧。”

贺博点点头,继续说道:“四皇子朱永棣处事认真,而且因为他幼年之时由于先皇转战四方事务繁多,而且他又体弱多病,曾被寄养在百姓家中一段时日。也正是因为如此,四皇子对于民间疾苦了解颇深,但这也给他带来一个很不好的毛病,那就是刻薄寡恩。但凡朝中官员做事偶有错漏,他便绝不放过。平时也比较偏向百姓那一边。而且据闻,他在争夺皇位当中的小动作也是最少的。”

陆雨轩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笑意:“这话倒是没错,四皇子朱永棣的小动作在诸位皇子当中确实是最少的。他也只不过组织了一个名为‘粘杆处’的小东厂,网罗了几名亡命之徒还有落魄文人罢了。据我看来,若是四皇子当上皇帝,我们东厂和锦衣卫的地位将会再一次提高了。”

贺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冲着陆雨轩怒喝道:“我也知道你与四皇子一向不大合得来,不过现在咱们商议的是拥立谁为皇帝,结果将影响着大明朝数十年的气运。你可不能信口开河。”

陆雨轩慢悠悠地说道:“贺侯爷可还记得世祖二十一年,那位与你相交颇深的叫做吴光的同僚是怎么死的吗?他的脑袋可是到现在还没有被找到啊。我可是听说他当时正在查探一桩走私大案,似乎那个走私头子据闻与四皇子渊源颇深,还曾经是四皇子的门人,只是因为后来犯了错才被赶出门墙的。”

其实贺博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陆雨轩与他也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是万万不会胡言乱语的。只是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平素里那个在他面前表现得忧国忧民的四皇子,会是这样的人。因为没有证据,当下他虽然无法反驳,但眼睛却气得都快要鼓出来了。

陆雨轩却似是故意要气他一般,又接着说道:“还有世祖二十二年四月,京郊乱葬岗上发现的二十九具无头尸体的巨案你又可知是谁做的?还有世祖二十二年九月,江南黑道火拼,你又知道是哪位在幕后挑唆的?”

贺博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陆雨轩,我警告你不要无证无据地空口白话就将一个人定罪。这几桩案子都是悬疑已久的疑案而已,而且一个被赶出门墙的门人犯了错也扯不到旧主子的身上去,若是你有证据,当初为什么不拿出来破案?”

陆雨轩轻轻地“哧”了一声,摇头晃脑地说道:“贺侯爷果然是个大大的清官。只是你觉得将此事公诸于世,让天下人都知道先皇有这样一个好儿子,还是个杀人不眨眼之辈,你觉得合适吗?何况这些案子的始末我也都禀报了先皇,最终这些案子都成了疑案,其中也有先皇的一份努力在内。”

见贺博被气得几欲晕过去,陆雨轩轻轻巧巧地又加了一句:“这几桩案子的所有资料、还有四皇子手下用以杀人的那件名为‘血滴子’的暗器,咱们东厂都有档案和实物可查。若是贺侯爷不相信的话,待会儿尽可随我去东厂见识见识。”

陆雨轩与贺博之间不对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贺博既看不起陆雨轩所从事的特务勾当,而陆雨轩也对贺博那份清高哧之以鼻。只是陆雨轩平素所为都是机密中的机密,绝对不能为外人所知,所以他也只能苦苦地忍受包括贺博在内其他人的嘲笑和讥骂。此刻他好不容易可以有机会一吐胸中块垒,哪会放弃这个打击贺博的大好机会。

眼看着他们两人又要吵了起来,卓非凡忙摆摆手说道:“其实所谓政治都有光暗两面,某些手法也是迫不得已要用的,你们两个就不要为此而争吵了。当然喽,以我的意思来说,一个君王若是整日沉迷于黑暗手段那是不好的,但是一个只知道光明正大的皇帝也未必能够负担得起领导这个国家的重任。”

杜远也打了个让他们停止争吵的手势,说道:“还有八皇子朱永桂,你们也说说他吧。”

贺博涨红着脸坐了下来,显然是余怒未消,但他仍旧努力使自己用着尽量公允的口气说道:“八皇子朱永桂,行事看似鲁莽,透着一股胆大包天的气势。但细细回想起来,八皇子朱永桂其实一直都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似乎他那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只是一个面具罢了。奇…_…書……*……网…QISuu。cOm其实根子上他是挺小心谨慎的一个人。而且他这人看似粗豪,但颇具包容之心,有好些朝中大臣曾经不同程度地得罪过他,但是他哪怕当时与别人吵得面红耳赤,却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事后对人没有一点成见,见了面依旧是笑眯眯的。甚至当得罪过他的人陷入危难之中,他也会出手帮忙。”

说到这里,贺博顿了顿,斜眼偷偷瞄了陆雨轩一眼。见他只是闭目养神,没有要插嘴的样子,不由的心中胆气一壮,大声说道:“所以依着贺某的意见——嗯?”

陆雨轩的确是没有插话的打算,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静静地摆在桌子上。

杜远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陆雨轩微微一笑:“其实各位皇子私底下屁股都不太干净,关于这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有些事情陆某也抓不到什么证据,不过这张纸条上写了一些东西,却比较有趣,三位不妨看一看。”

听他这么一说,杜远、卓非凡还有贺博同时把脑袋凑了上去,细细地看起那张纸条来。

其实纸上也没记着什么东西,只是很实事求是地写着八皇子朱永桂在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与某人为某事争执的过程,还有那位不幸与八皇子起了争执的某人在数月或者数年之后遇到了什么倒霉事。比如突然被调到某地剿匪却被土匪砍掉了脑袋;又比如突然在不经意间得罪了某位权贵最后被那位权贵害得丢官去职等等小事。

贺博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苦笑了起来。

这位老先生的世界观在今天受到了彻底的改造,他也总算是看清了世界上还有黑暗的那一面存在了。

纸条上记载着这些事情若是一桩两桩的话,贺博还可以斥之为无中生有或者是捕风捉影。但是陆雨轩不愧是个搞情报工作的大行家,他把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记载着清清楚楚。其中颇有几件事情贺博也是知道的。只是他当时没有将这些事情与八皇子联系在一起而已。

杜远苦笑一声,说道:“这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洪峒县里无好人了。这样吧,你们把对其他皇子的看法也说一下,说不准咱们还能有所收获取。”

经过了这么多的打击之后,贺博是怎么也不肯先行开口了。陆雨轩便当仁不让地当先叙述了起来。

只是在这位行走于黑暗之中的东厂厂公嘴里,倒确确实实印证了杜远刚才说过的那句“洪峒县里无好人”。

陆雨轩执掌东厂十余年,无论对于朝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发生的大小事务都是了如指掌。几位皇子的动向更是他情报工作的重中之重所在。于是哪位皇子在什么时候调戏过民女,哪位皇子在什么时候贪污过库银,桩桩件件便从他嘴里源源不断地揭发了出来。听得在场其他三人大皱眉头,连连叹息。

杜远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头问道:“照你这样的说法,岂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先皇的儿子中就没有一个好人了吗?”

陆雨轩歪着头想了想,下了一个简短而又比较符合事实的结论:“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此言一出,在场的另外三人眉头便紧紧地纠在了一起,一个个都愁眉苦脸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卓非凡一拍大腿,苦笑着说道:“看起来我们只能这样子想了——治理国家有时候正需要一些心地不怎么样的人才能治理好。”

杜远低头想了许久,突然抬起头说道:“不如这样吧,反正离先皇的一月之期还有一段时间,咱们就搞一个竞选。让每位皇子写一份治国方略出来,二十天后,由皇室宗亲与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在参看了这份治国方略之后,公推一位新的皇帝。我们也好趁此机会看看诸位皇子私底下会出什么招数,作为我们另一方面的参考。不过这件事就要麻烦陆厂公了,你要紧紧盯住各位皇子的动向,但是切记只须收集证据,不用采取什么行动。若是有人做得太出格了,咱们二十天后再收拾他也不迟。你们看呢?”

陆雨轩默默地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贺博与卓非凡同时叹息一声:“唯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第四卷 水煮京师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各有手段

热闹哇!真是好热闹哇!

在过去了很多很多年以后,大明的百姓回忆起那一年发生的事情,依然会用很兴奋地口气诉说当年发生的许多故事。

在那一年里,世祖皇帝龙驭殡天。

其实这本来倒也正常。中国历史上出现过许多的王朝,也死过许多的皇帝,这的确不稀奇。按惯例不过又是一年内不许请戏班子唱戏、不许杀生吃肉等等。

但稀奇的是,在世祖皇帝临死之前,居然宣布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曾经在东疆大破匈奴,然后又在河南开封府惩治过不法地产商人的大明国绝无仅有的两位异姓王爷,杜远和卓非凡居然是他的私生子。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两个年青人竟升迁得如此之快,以二十余岁的年纪便当上了王爷,原来是与世祖皇帝有这么一份关系在呀。

有好事的人又将杜远与卓非凡当年的事迹津津有味地重又回顾一遍,下了这样一个结论:老子英雄儿好汉,当年世祖皇帝驱除鞑子,回复了汉家江山,现在他的两个儿子又将威胁大明边境安全的匈奴给打垮了,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还没等人们从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里回过味来,又紧接着传来了第二个更加动人心魄的消息。

世祖皇帝在临死之前,居然将选择继承人的决定权交到了那两个私生子的手中!

这个消息有如晴天霹雳一般,几乎要将天下人都震得傻了。对于这样一个消息,天下人的评论就不怎么一致了。

有赞世祖皇帝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没有能力挑选出最适合的继承人便将这事勇敢地交给杜、卓二人挑选。也有说世祖皇帝临终之前是病得糊涂了,这才做出这样不合祖宗规矩的事来。更有不少人在暗地里嘀咕,若是世祖皇帝真是觉得杜远和卓非凡比他聪明的话,为什么不将皇位传给他们呢?

不过对于此事倒有一种比较一致的说法,那就是世祖皇帝是心疼两位刚刚才得已认祖归宗的私生子,又知道他们不可能继承皇位,这才故意将这件事交给他们去办,好提升他们在朝庭中的地位。

总而言之,天下百姓的热情都被调动了起来,每个人都津津有味地在议论这件事。

如果说前面两桩消息让天下人都觉得震憾的话,没过两天,京城里又传来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却让天下人都一时失声,半晌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来才好。

杜王爷和卓王爷公开宣布,此次皇位继承人的选择权绝不能由他们两人擅专,而要请各位皇子写出自己的治国方略,并在二十日后在朝堂之上公开宣读,并接受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的咨询。然后由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公推出大明国下一任的皇帝。并且为示公正,各位皇子的治国方略还将在接受朝臣的咨询之前刊登在邸报上,供天下人评说优劣。

在短暂的集体失声之后,整个大明国犹如一个浇上了汽油的火堆,一下子“砰”地爆炸开来。有人引经据典地评论这样做是二位王爷发扬了三皇五帝时代天下共主的继承方式才做出的决定。也有人不以为然对杜远和卓非凡的做法冷嘲热讽。但是相同的,所有人都不愿错过这场大明国最最热闹的一场戏,所有人都想在这场旷古未有的盛事中掺上一脚,显示自己的存在。

于是不论是叫好的、还是喝倒彩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他们觉得这样一个选择皇位继承人的方式实在是太——刺激了!

杜远和卓非凡奇招迭出,自然也将一群王子震得晕晕乎乎的,但是过不了多长时间,一个个便反应了过来。

杜远这些招数虽然奇怪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循。在世祖皇帝的大力宣传之下,秦西各国的民主政治体治早已为人们所熟悉。小规模、低层次的选举更是在大明国十分的普遍。例如村长选举、例如武林盟主选举、都用的是这种法子。

在有心人看来,杜远这招也不过是此类选举的翻版而已,只不过用层次高了些。

于是当即便有反应灵敏的某皇子当先跳了出来,上蹿下跳得十分卖力,不多时便联络了一大帮铁杆拥泵。其他有几位皇子看在眼里,心里自也不免眼红,纷纷跟风而上。于是比如黄金书、玉石印之类名贵礼物满天飞舞。只不过从前乃是官员们向各位皇子进贡,现在却是皇子们在拍官员们的马屁了。只是现如今的人都不太在乎什么日后升官发财的许诺,要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任几位皇子舌灿莲花,官员们却是只收现金不收承诺。二十日后皇位继承选举的一张选票已经炒到了五千两银子一票。

九皇子朱永琴身家稍稍单薄了点,买通了几位官员转眼便被其他王子的银弹攻势所击倒,气得他哇哇大叫。出于我不好过也不让你们好过的心理,朱永琴把心一横,居然将某某官员收受了某某皇子什么样的礼物之类的事情发表在了南京邸报之上,一时间天下舆论大哗,那几位牵扯到的官员和皇子声望大跌。银弹攻势这一最有效率的武器居然成为皇位争夺战之中的软肋所在。

在这第一轮中,几位皇子拼了个两败俱伤。

贺博看不过眼,匆匆找到杜远痛诉此中危害,哪知杜远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言论自由”,便不再理会。转头还将从陆雨轩那拿来的几份皇子贿赂官员的铁证公示于众。只这一下,便有几名皇子因此落马,再也无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力挺他们了。

杜远趁热打铁,居然将二皇子等人也从圈禁地放了出来,将京城本已非常火热的情势上又加了一勺油。

朱永清等人本来就是皇位最热门的竞争者,无论是在朝庭中还是在民间都有不小的势力。他们自然不屑于似其他几位没有人望的皇子一般用上银弹攻势一样粗浅的招数。

于是乎,这几日各地邸报上连连刊登二皇子朱永清视察某某孤儿院、为某某慈善基金捐款,或是在残疾人福利院与残障人士共进晚餐等等报道。慈善界人士对二皇子好评连连,都说二皇子殿下往日虽因为公务繁忙,对于慈善事业关注得少了些,但一旦加入到善心人士的行列,出手却是蛮大方的。

四皇子朱永棣独辟奚境,将自己手下文胆经过多日润色写的治国方略率先刊载在邸报之上,声称千金易一字,倒也获得了不少赞誉。至于置疑嘛,当然也是有的,只是有名望的大儒早为朱永棣买通,若是哪个傻小子冒出头说上两句公道话,立时会被一片来自文坛前辈的骂声击倒。

八皇子朱永桂行事最是直接,他既不耐烦似二哥一样沽名钓誉的作派,也没有四哥那样文笔出众的手下,但好在他身家丰厚得很,隔山岔五地便举行一次譬如“青楼从业人员支持八皇子声援大会”,所以他的声势也是几位皇子中最大的一位。乐得八皇子当即下令,将参加声援大会的人员日工资从五个铜子提到了十个铜子。

在这一轮里,三位实力最强的皇子脱颖而出,斗了个不相上下。

既然各有所长,谁也没有办法保持住自己的领先优势,那么就只好用上抹黑这样的招数了。

好在三位皇子平素也都将对方当作皇位争夺战的劲敌,对对方的了解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的了。虽然不敢将对方做的所有丑事都兜个底朝天,免得对方生起了鱼死网破之心与自己来个同归于尽,倒白白便宜了外人。但一些诸如“特支费”帐目不清爽、或是与某某名妓的一夜情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却是足可利用。

于是各地邸报上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内幕爆发,让天下百姓大大地开了一回眼界――原来皇帝家里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呀。想通了这一点,再看看自家那平素自己认为极不争气地小孩,眼神便温柔起来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贺博是真的坐不住了。若说从前他对于几个不成气的皇子之间的互相攻击还可以忍受得了的话,现在他不得不站出来找杜远的麻烦了。

在他看起来,虽然这三位皇子的德行是稍稍欠缺了点,但论到能力来讲,这三位皇子都十分适合当上皇帝。而如今爆出的这些八卦,对于他们日后的统治将是十分不利的。在贺博看来,皇帝应该是神圣的、高高在上、完美无缺的、让人只可仰视的神秘存在。

虽然他也知道人无完人,但是若是皇帝的丑事被天下人都知道了,这皇位他还如何能够坐得稳呢?特别是现在国际交流越发频繁,这些邸报上刊载的事情过不了多久恐怕连外国也会知道了,奇书…整理…提供下载那不是贻笑大方么?

但他却不知道,现在的种种情势却是杜远和卓非凡所乐见的,要是他们俩人不发话,各地的邸报哪敢刊载这些皇室内幕消息。未来的皇帝越是觉得皇位不稳,便越是需得战战兢的不敢独裁,这才有利于世祖皇帝削弱皇权的要求。

第四卷 水煮京师

第一百七十七 金殿选君(一)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没有制约的皇权,必将给天下带来灾祸。在现阶段我们没有足够的手段和力量来制约皇权的时候,那么能够制约皇权的也唯有皇权了――皇室法典序章。

杜远坐在金殿之上最靠近那张宝座的地方,他和卓非凡一左一右分坐在龙椅的两边,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大明国第一个被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选举出来的皇帝将在他们的加冕后坐上这张至高无上的椅子。

杜远淡淡地扫视了一眼人头汹涌的金殿,心中泛起一股自豪的感觉。在今天,他终于扯破了皇帝这个职业的神密面纱,撕下了皇帝的威严面具。今天无论是谁取得这场皇位争夺战的胜利,他也休想再如同原来的皇帝那样,在天下百姓和朝庭百官面前摆出至尊无上的架势。在这一个月的皇位竞争当中,所有的皇子都被好奇的民众架上显微镜仔仔细细地观察一番,甚至他们之间为了抹黑对方或是突显自己还主动爆料。

在这一个月来,哪怕是再不关心朝庭大事的乡下人每日一起床第一件大事便是到村头大榕树下听村里的私塾先生念今日的邸报,听听皇子们之间又闹出了什么笑话。对于皇帝的敬畏之心早已不再。今后的皇帝若是想要坐稳江山,除了战战兢兢地实心任事之外,再无第二个选择。

今天在这个之上,除了皇室宗亲与全国三品以上的文武百官之外,还有杜远从各地随机选出来的五十名举人以上的士人,他们虽然没有投票权,但他们有眼睛和耳朵,他们会将他们今日在大殿上看到的一切事情他们日后在家乡吹嘘的资本。本来照卓非凡的意思还得叫上各地邸报社百十来个笔帖式才够得上公正公平公开,但杜远却认为笔帖式不过是朝庭的传声筒而已,只要一声令下,压制他们的声音实在是太容易了,效果反而不如这五十名随机选出的举人要好。

杜远仔细打量了一下皇室宗亲、文武百官乃至那批士人的神色。果然不出所料的是,杜远从他们眼睛里的诚惶诚恐中还看到了两样东西,那就是得意和兴奋。

至高无上的皇帝要从自己的手中选出,而说不定自己手中的一票便是决定胜负的一票,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子们为了这一票都得和自己故作亲热地微笑,交谈,甚至拉关系。就是为了自己手中的那一票。哪怕是再迂腐的人都不得不在心底的最深处,感会到那么一丝丝通过自己的手来诞生历史的快感。

杜远满意地笑了。人的本性是贪婪的,从来没有过也就算了,但是一旦曾经拥有过,就绝不会再舍得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

陆雨轩走到杜远身边,微微朝他点了点头。

“京城的九个城门都已经封闭了,南北城巡检所全部出动,正在城里维持秩序。虽然有许多人聚在一起等消息,但按照你的命令,凡超过三百人以上集会者已经一律驱散。少林和武当等九大门派组成的便衣队混入人群中监视,一旦发现其中有煽动者将会立即逮捕。京城之内已经是万无一失了。”

杜远沉吟了一下,小声问道:“各地驻军的调动情况怎么样?”

“蓝玉的西北军大营已经被我们接管。本来西北军历来以剽悍不驯著称,好在这次东厂的行动得到江湖门派的支持,而西北军中又颇多各门各派的弟子,暂时还是控制得住的。长江水道有排帮和漕帮支应着,长江水师若有异动,我们能在第一时间内得到情报。”

杜远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就好了,只要西北军和长江水师动不了,其他地方的驻军便要在这么短时间内赶到京师也不太容易的。”

陆雨轩沉着的点点头,表示同意杜远的话。接着他说道:“你在国外搞的那两个恐怖组织也派上了大用场。南边有几个小国这次还真有些蠢蠢欲动的架势,五毒教虽然还弄不到什么真正有价值的情报,但却把他们驻军的调动情况报告了当地的锦衣卫,我派几个人过去警告了一下,他们也就安份下来了。”

“不过是些想看看风色,趁火打劫的小毛贼而已,只要咱们这儿不出岔子,谅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作乱。”杜远不屑地撇撇嘴。

“还有……”陆雨轩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若是你们想要在选举之前先来个认祖归宗大典的话,主持人和道具我都准备了。”

杜远轻轻地笑了起来:“别逗了,别人不知道我们俩和世祖皇帝的关系,你还不知道么?我可不想改姓朱,我看小卓也未必有这个兴趣。”

手一伸,杜远示意陆雨轩先别说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就算是成了皇室家族的一员,恐怕将来的皇帝也不会放过我,反而会对我更不放心。所以我不会靠这些虚名来保命,还是以自己手中的实力来说话要保险一些。”

杜远既这样说了,陆雨轩也不再劝,静静地退了下去。他今日肩上的担子未必比杜远和卓非凡要轻。将有心人掀起的动乱消饵于无形、以国家暴力机器震慑住失意皇子有可能会出现的狗急跳墙的举动,这才是他现在该去做的事。至于朝堂上的较量,那就只能交给杜远和卓非凡了。

朱厚照是朱氏皇族中年龄最长的一位亲王,他虽与二皇子朱永清颇有些纠缠不清之处,但他却是朱氏一族的族长,所以杜远对他虽然不是很放心,但却最终还是委托他来主持这次选举。

朱厚照见杜远微微对他点了点头,连忙站起来咳嗽了两声。立时,大殿上安静了下来。

“各位同僚,各位亲眷,今日是我大明朝破天荒头一次通过民主选举的形式选出新任的皇帝。这次选举是在两位摄政王爷亲自提议、关心、安排之下……”

杜远忍不住仰天打了个哈哈,无聊地挥了挥手。朱厚照立即闭口不顺,恭顺地对杜远弯下了腰,表示听候他的指示。

“哪来这么多麻烦事啊。待会我还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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