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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硬汉-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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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是去医院还是去上班啊。”

    费柴笑道:“当然是去上班,这又不是什么截肢断腿的伤,一大堆的事儿等着处理呢。”

    冯校长说:“正好我要去教育局办事,先送你?”

    这种好意实在是不好拒绝,所以费柴也不客气,更何况人家都打开车门了,他就坐了进去,一路上聊些闲话,不多时就到了县政府,又送费柴上了楼,坐下喝了两口茶这才告辞离去办自己的事了。

    原本以为就这点小伤,坚持上班也不算什么的,可没多久他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书生气,至少也是不符合官场的常规了,还累的县医院的院长又打来电话,又派医生和护士过来办公室给他换药,不过人在办公室倒是没人送花和水果了,也省却了不少事,毕竟天天晚上当散果童子也实在是麻烦。

    黄蕊一早就骑车上班,到了办公室遇到办公室的小刘主任,问她:“费县长怎么样了?”

    黄蕊答道:“应该在家里休息吧。”说完后,小刘主任也没再问。可后来费柴又被冯校长送来上班,范一燕见了,就悄悄喊了黄蕊到她办公室对她说:“小蕊,我知道你父亲很有地位,可毕竟你现在在现办公室工作,有些事不能任着性子去做的。”

    黄蕊一时没听懂,但也听得出范一燕对她有些不满,就说:“范县长,嗯,我爸确实老说我不懂事,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呗,我全听你的。”

    范一燕一笑说:“那我可就说了。你看啊,费县长这次受了伤,家又不在本地,虽说咱们这儿没有说让县领导配专职的秘书和司机,可自打你来一直是跟着他在工作的,又和他住隔壁,就应该多关心他多照顾他,你看你今天,自己骑个自行车就上班来了,费县长那人我了解,生平都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这不?一早就拖着条瘸腿往公共汽车站走,多亏冯校长来县里办事,路上遇到了给送来了。”

    黄蕊其实在刚才小刘主任一问起的时候,就有点后悔早晨走的时候没叫费柴一声,可千真万确的是以为费柴今天要在宿舍里休息的呀,谁想到他又来上班呢。不过再细想想也是自己考虑不周,就很诚恳地对范一燕说:“范县长,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范一燕笑着说:“我也没批评你的意思,我和费县长是什么人你也很清楚,我们俩其实都不在乎这事,再说了,就算做个小官,偶尔汽车也好,乘公共车也好,都是很正常的事,可是现在这个大环境就是这样的,咱们也只好顺着走啊。”

    黄蕊点头说:“嗯嗯,我爸也常跟我这么说,人不能改变环境的时候就必须学会适应环境。”

    范一燕说:“那行,从今天起,你就负责照顾好费县长,其实也就是别让他在四处乱跑,他这个人啊,闲不住。”

    黄蕊应了一声之后,出去了。

第二十五章 下水道

    黄蕊出了范一燕的办公室,虽然没回头没停下脚步,心中却暗道:哼!真当我看不出你俩的猫腻啊……这个费柴确实是个好男人,就是这点调调的不好,走哪儿都能惹出这事儿来。

    而范一燕却在黄蕊走出自己办公室后暗道:“小妮子,若不是我不方便,哪里有你的事儿?”难怪现在宫斗戏这么火,的确是有生活来源。

    费柴却没时间想这些事,原本工作就很忙了,这腿一伤,甭管真的假的,前来嘘寒问暖的人越发的多了,还好这是办公室,花篮果篮的不方便送,塞红包明目张胆的又不行,因此都是些话平伙,费柴到也能应付的过去。

    如此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快吃午饭时黄蕊真的来‘照顾’费柴了,她进了费柴的办公室,兜头就说:“你行动不方便,我帮你把午饭打上来吧。说说,你都爱吃什么菜。”

    费柴笑着站起来说:“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不能走路了。”

    黄蕊说:“那可不行,不然范县长又该说我没把你照顾好了。”

    费柴说:“你又不是我保姆,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别听她的,平时咋样还咋样就行了。”他说着,想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谁知分了神,一个不小心,腿上的伤口撞上了桌子角,顿时疼的呲牙咧嘴,黄蕊见了着了急,忙上前去扶,谁知不扶还好,往前一迈步,高跟儿鞋一拐顿时身体失衡,原本是准备去扶费柴的,如今搞成了把费柴劈胸一把抓了找平衡,可费柴现在哪里有平衡啊,被她这一抓,整个人都压过来了,还好后面是个沙发,黄蕊在下,费柴在上,两人一起倒进沙发里,总算是没摔着,可紧接着就面临了一场更大的危机,因为费柴一抬头,看见妻子尤倩和范一燕正站在门口,正凝固了脸上的笑容,张了个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费柴一慌,赶紧往起来爬,一不小心伤腿又在桌腿上撞了一下,疼的这叫一个钻心。

    还好尤倩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范一燕,她笑着,带了一两分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费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毕竟这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就在此时,忽然沙发那儿传来黄蕊的哭声,众人都被她的哭声吸引了过去,只见黄蕊抱着脚,脚踝骨那儿明显的肿了起来,边哭还边对着费柴骂道:“干嘛呀,都是你都是你!我的脚啊~~~”

    范一燕这才转过头扑向黄蕊说:“哎呦小蕊,咋回事啊。”

    黄蕊说:“他没站稳,我扶他,崴了脚,本来没事的,他一下压下来,哎呀,你别按哪里啊,呜呜呜呜。”

    范一燕一看黄蕊的脸都被眼泪涂花了,有些哭笑不得,这是费柴说了句:“得找点冰来冷敷。”说着就往门外走,经过尤倩身边时,他用一个小动作解释儿了一切——悄悄在尤倩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尤倩脸上先是一怒,然后又软和了下来,甚至还对着他笑了一下,但时间持续很短。

    费柴出了办公室,就大嗓子的喊小刘主任。小刘原本已经下了一节楼梯,听到喊声又返了回来,费柴让他赶紧去厨房找一包冰块来,并且安排个车去医院。

    小刘聪明,自己就没再下楼,只打了两个电话,一个让下边拿冰上来,一个安排车,相比自己亲自跑下楼,算得上是省了一半的时间。

    待厨房里的送了冰上来,费柴用门背后的毛巾包了给黄蕊做冷敷,可尽管已经止痛不少,黄蕊还是啼哭不已,后来被小刘主任和厨房里的帮工合力抬下楼,扶上车送到医院去了。

    送走的黄蕊,费柴又对尤倩一笑说:“没事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范一燕则在一旁说:“真是个重色轻友的,我带了倩倩来,你只怕她饿了。”

    费柴笑道:“自然是一起去吃,大家这么熟了,难道还用三邀五请的吗?”

    范一燕哼了一声说:“问题是你连一遍也没问啊。”说着一拉尤倩说:“算了倩倩,咱们走,想吃什么吃什么,只要他后面跟着买单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只有范一燕和费柴插科打诨,尤倩一直闷着不说话,饭后费柴要先送尤倩回宿舍,范一燕对他挤挤眼说:“愿上帝保佑你。”自己就先走了。

    费柴打电话向小刘要了车顺便问了一下黄蕊的伤情,在得知并无大碍后就对小刘说:“回头让她补个假条,就休息两天吧。”

    回到宿舍,尤倩就坐在床沿上,脸扭向一边不看费柴,费柴还没来得及出言讨好,她就抢先说:“你倒是蛮关心她的嘛。”

    费柴心知她说的是谁,却故意问道:“谁啊。”

    尤倩说:“小蕊呗。”

    费柴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就没名堂了哈。”说完就扭头就出了门。

    按说以费柴平时的脾气,尤倩的这点小别扭远远不至于让他发这种程度的火,费柴真正发脾气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做贼心虚。

    自从上次自己的jq被尤倩说破后,费柴来云山之前出了和张婉茹重温了一回鸳梦外,还是过的比较检点的,谁知不知道是固态萌发还是什么原因,居然又搭上了范一燕,原本就是心虚的,却又被尤倩撞到了他把黄蕊压在身下,虽说那是个事故,可尤倩真要是追究起来黄蕊就是躺着也中枪了,范一燕却可以阴笑着置身事外,至于自己呢,无论摊上哪一个都是个衰字写在脑门儿上。所以尤倩才一提,费柴就发作了起来,并夺门而出,看似自尊心受了伤,实际则是使的以退为进,以攻为守的招数。

    费柴出了门,虽然上班时间还早,却又没地方去,于是干脆就又拖了一条瘸腿一拐一拐的去等公共车,这次运气不好,没有顺风车坐。

    因为不是周末,这条线上的公共车不多,天气又热,费柴心里有事,头上不免汗如雨下,伤口也又疼又痒,恨不得随手揪过一个人来痛打一顿出出气,可偏偏他又不能这么做,心里的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好容易来了一辆车,虽然空荡,但不是空调车,此时又是一天中阳光最烈的时候,车开起来虽然有风,却是热的,混合着汽车发动机的汽油味,让人感到恶心。

    都已经这样了,可偏偏前面座位上有个五十多岁土里土气的老头又常常的时不时的回头偷窥他,费柴心里这个别扭,难不成在这小小的县城里,也有那种癖好的老头?于是把目光挪到窗外,来了眼不见心不烦。

    好容易到了站,还得走一百多米才能到县政府,费柴才走了两步,就听后面有人喊:“喂,那个谁,等下。”

    费柴不耐烦地一回头,见喊他的人就是车上那个老头,心说:“我靠,不会吧。”

    只见那老头赶上两步,对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板牙来说:“请问您就是费县长吧,我在电视上看过您,你不怎么露正脸儿,所以我也拿不准。”

    费柴强迫自己笑了一下,说:“老人家有什么事吗?”毕竟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那老头听了一喜,伸出双手来抓了费柴的手说:“果然是费县长,都说费县长和一般的领导不一样,果然是。”

    那老者的手黝黑粗糙,裸露着青筋,偏偏手掌又是滑腻腻的,让费柴觉得很不舒服,但还是忍了又问了一遍对方有什么事。

    那老者说:“是这么回事,我儿子在双林小区买了套房子,接我来城里住,可他们那个小区下水道没修好,稍微下点雨,下水道就往上翻臭水,我们找有关部门反映了好多次都没解决,这眼看雨季就要到了,那小区还不得变威尼斯啊。”

    眼看着一个又土又猥琐的老头嘴里居然冒出威尼斯一词来,费柴觉得有些好笑,又见离正式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就跟那老头说:“好吧,那我现在跟你去一趟,到现场先看看情况。”

    老头很高兴,就说:“那就打个的吧,我看你腿不太方便呢。”

    尽管费柴还客气了一下,但老头还是执拗地拦了一辆出租车,费柴上车后才发现,老头其实在公共车上的时候早就该下车了了,可一直跟自己到站,看来在是否和自己打招呼这个问题上,老爷子也是纠结过一阵子的。

    不多时就到了双林小区,费柴一看,此地自已几年前也曾路过,那时这里已经算是郊外了,原本是一块水田,地势低洼,谁知现在已经是个住宅小区了,而且楼房设计的样式还不错呢。

    出租车开进小区,费柴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让人作呕,老者也闻到了,就笑着说:“前面一点就是了。”

    可司机却不愿意往里开了,说:“开进去了还得洗车,本来就挣不到你们几个钱。”

    费柴下了车,抢着要付钱,可也就是客气一下,若是他真的把钱付了,老者心里怕是会不踏实了。

    其实一下车就看见了,因为一大片黄不黄黑不黑的水就在前面,费柴左右看了看,原来小区是依地形而建,东面高一些,西面低一些,整个的地形是一个小斜坡,自己当年看见的那片水田,就是现今的低洼地区。

    费柴皱了皱眉头说:“怎么会积水的?前几天雨不大啊。”

    老者说:“下水道有问题,别说下雨,现在天气热,只要到了下班时间,上头那几栋楼的人回来了,一洗澡,这儿都往外冒黑汤,为此,上下的住户还吵过好几架,又一次都报警了呢。可警察也解决不了下水道的问题啊。要不费县长,你先去我儿子家坐坐?”

    费柴皱着眉头一挥手说:“不用了,先解决问题吧。”

第二十六章 下水道(二)

    费柴跟着老头,踩着铺在地上的砖块到了物业办公室,来的路上费柴注意到了,那污水最深的地方差不多能超过膝盖。

    物业虽然是24小时执业,此刻却只有一个穿保安服的家伙趴在桌上午睡,费柴左右看看也没其他人,费柴就上前把手指在保安面前桌面上铛铛地敲了几下。

    原本趴子啊桌子上睡的人,一般都是睡不太熟的,那保安被费柴这一敲桌子,其实也就醒了,他打着哈欠,先看看费柴,又看看墙上的挂钟,然后才对费柴说:“什么事儿啊,还二十分钟才上班呢。”原来他把费柴当了业主。

    费柴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的道理的,就直接问道:“你们管事的呢?”

    保安白了费柴一眼说:“你谁啊?哪个单位的?住这儿吗?”这倒好,费柴才问了一句,他反倒回了三句。

    这时那老者上前说:“四娃子你不要这么没礼貌,这位是咱们县的费县长。”

    四娃子虽然也给震了一下,但还是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嘀咕道:“县长又怎么了嘛,又不直接管我,我又不找他要工资……”可说归说,他还是拿起电话来拨了一个号说:“二舅,费县长来我们小区了,说是要见你。”说完等了一下,又说了声‘是’,然后把电话听筒直愣愣的伸给费柴说:“我二舅让我把电话给你。”

    费柴冷哼了一声,不接,只说:“有话当面讲吧,让他直接过来。”

    四娃子照费柴的原话传了。费柴就坐在办公桌前,找保安要了纸和笔,把几个相关部门的领导手机号都写了下来,然后交给老者说:“你就按着这些号码,一个一个的打,跟他们说这里的情况,但先不要说我在,怎么回答你的,记录下来。然后隔十分钟再打,告诉他们,我命令他们立刻到现场来!”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桌子上说:“有我电话帮我接。”

    老头见他原本挺和蔼的表情一下的变得严肃起来,再加上让他给那些部门领导打电话,还是有些不敢,四娃子就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哟,赵老爷子,平时不就属你跳得高吗?怎么有个县长给你撑腰你反倒害怕了?”

    可费柴也没放过他,问他:“你们的管道疏通工具房哪里的?”

    四娃子先是一愣,然后说:“那个,我们都疏通好几遍了,没用。”

    费柴不搭他的话茬,直接命令道:“带我去拿工具。”

    四娃子没办法,只得带他去储藏室,打开门费柴一看,东西还挺齐,拖把、铁锹、扫帚、甚至还有一台管道疏通机,可惜只是手动的,但是崭新。

    费柴拖了管道疏通机出来,另一手又拿了一把长柄的扫帚,见角落里还有几双水靴,顺手拿过一双合脚的来穿了,对四娃子说:“你要是愿意给我指个路,我不知道下水道井盖在哪里。”

    四娃子虽然不愿意,但是见遇到了硬茬子,也值得换了水靴,出了门在前头带路。

    两人踏着污水走了一段路,四娃子却不愿再往前走了,费柴问:“到井盖了?”

    四娃子指着前面的路段说:“井盖还在前面,只是那里水深,水靴过不去了。”

    费柴见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气,于是就说:“你指给我,我自己过去。”

    四娃子真个给他指了一下,费柴往前才走了两三步就觉得脚下一凉,污水已经漫进了水靴。开弓没有回头箭,费柴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边走边用扫把的长柄探路,终于给他探到了一格一格的硬物,应该就是下水道的井盖了,而此时污水已经过了膝盖,水靴已经变成了泰坦尼克姊妹号,穿着和没穿一样了。

    费柴见已经到了这里,其他的法子也用不上了,干脆心一横,先把扫把扔在水里,反正它会飘在水上,然后弯腰侧脸双臂全探进了水里,十指扣住了井盖的网格,一发力,一块长方形的金属井盖就被他从水里搬了出来。

    打开井盖后,费柴把扫把往下水道里一插,作为标记,然后又涉水回来对四娃子说:“那边水深,疏通机过不去,这样,我牵着通条过去,插好了,你在这边摇摇把。”

    四娃子见费柴一身的污水,有些过意不去,就说:“要不我下去,你就在这吧。”

    费柴笑着说:“我反正脏都已经脏了,还是我去吧。”说着牵着通条又往下水道那里走,到了以后就把柔性通条往下水道里塞,直到拉到头同时也塞不动了才回头对四娃子说:“可以摇了。”

    于是四娃子攥紧了摇把一阵猛摇,还真的是卖上了力气,效果到也有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弄出来了不少,居然还有一只死猫!真不知怎么进去的。可通水的效果却不怎么好,开始还冒了一阵漩涡好像在下水,后来就又没有动静了。

    这时那老者打了电话出来,见费柴站在膝盖深的污水里,就站在远处喊道:“费县长,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不成了老汉我的罪过了?”

    四娃子也对他说:“费县长,要不你上去休息,这儿交给我吧,反正这也算是我的工作。”

    费柴对着他笑了一下说:“我可是分管文教卫的,这儿卫生出了问题,那就是我的责任,我不上,谁上?”

    四娃子说:“我看我们这么搞也不是个办法,这水排不干净,就不好弄呢。”

    费柴抬眼见路边十余米外就是一条挺深的水渠,想必最早应该是一条小河,就问:“咱们这儿有塑料管子吗?抽水机没来之前我们可以先抽一下。”

    四娃子说:“有道是有一卷,只是只有一般粗细,而且不知道够不够长呢。”

    费柴说:“聊胜于无,我们去拿来。”

    于是两人涉水上来,那老者上来又要拉费柴的手,费柴赶紧躲开说:“别别别,我的手脏。”

    那老者一听也就不和费柴握手了,但把费柴大大的称赞了一番,说他是党的老干部,人民群众的贴心人。四娃子说:“哎呀赵老爷子,你就别拍马屁了,有这功夫也来帮帮忙啊,人家费县长纵然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再说了,人若不自救,上帝也没辙,你们整天抱怨着污水,还不是你们吃喝拉撒流出来的?”

    赵老头不甘示弱地说:“那我们还交了物业费呢,你们又做了些什么?”

    四娃子一看杠上了,哪里肯让步,说:“我们有什么办法啊,这事市政施工的遗留问题。”

    费柴一看连忙劝开说:“行了行了,现在的问题是先解决问题,不是吵架,推卸责任。不过老赵啊,这个年轻人说的对啊,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些事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没啥解决不了的。”说完就让老赵回去休息,自己和四娃子去拿水管。

    路上,四娃子还意犹未尽,扭头看了一眼老赵离去的背影,对费柴说:“费县长,其实这里就属这老头讨厌,麻烦的不得了,老让我们解决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是一看见他就头疼了。”

    费柴说:“这个不怪他,也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的工作没做到位。”

    四娃子说:“您可别这么说,您这样的领导其实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来的时候居然连个车都没有。”

    费柴一愣,诧异地问:“你开始不是睡着了吗?怎么知道我……?”

    “嘿嘿嘿……”四娃子笑着,不解释。

    正如四娃子所说,管子确实有一大卷,估计是够长的,但是只有一般的水管粗细,要排干这洼水,至少也得天黑了。费柴不管这么多,就和四娃子一起把管子搬到了水渠边,展开了,拉到井盖的位置,堪堪够长。

    铺开了管子,新的问题又来了,虽说井盖的地势比水渠高,可那水也不会毫无动力地就流下去,必须得给他一个动力才行。可到底该是一个什么动力呢,两人都犯了愁,后来四娃子见费柴一身污水的样子,心一横说:“操,我就当我车没油了,我嘬它一口。”说着弯腰就要探嘴,费柴赶紧一把拉住说:“傻小子,你干嘛?”

    四娃子一手拿着管子,说:“我嘬一口,我一嘬,水就出来了。”

    费柴笑着说:“水那么脏,你也嘬?”

    四娃子说:“除此也没别的办法啊,再说了反正咱们现在都是一身污水了。”

    费柴说:“一身污水是一回事,入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四娃子说:“那怎么办?”

    费柴说:“傻瓜,你不一定嘬啊,你吹啊,只要你肺活量够大,能让管子里的空气压小于水压,这里地势又低,水也会流出来的。”

    四娃子眼睛一眨说:“对呀,我试试。”说着就在费柴的指导下往管子里吹气,吹的管子另一头直冒水泡,前两次失败了,但第三次成功了,一股污水从管子里留了出来。

    “哈哈,成啦。”四娃子笑的差点跳了起来,费柴也忽然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正抬头看时,只见刚才已经离去的老赵带着一群老头老太太回来了,手里又拿着扫把的,有拿簸箕的,还有拿着盆子的,远远的就喊:“费县长,我们也来帮忙啦。”

    四娃子笑道:“这个老赵,有时候也能做点好事啊。”

    费柴说:“你赶紧过去,让他们就在边上帮点忙,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天这么热,再倒下个俩仨的就得不偿失了。”

    四娃子应了一声去了,几乎同时费柴又听到身后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路开过来五六辆小车,于是就自言自语地笑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啊。”

第二十七章 下水道(三)

    费柴召集相关部门的官员就在双林小区开了一个现场会,下达了三条死命令:第一,双林小区的积水问题必须在天黑前解决;第二,双林小区的下水道必须在一周内得到根本性整治;第三,如果各位官员觉得这几点不能做到,那么也有两个选择,一是可以辞职不干,二是自己挽裤腿亲自去做疏通。

    果然没压力就没动力,大家立刻就行动了起来,先是调来了抽水机,这可比一根小管子不紧不慢地抽水强多了,不到两小时就把积水都抽干了,疏通机也换成了电动的和高压水枪式的两种,上下齐动手,不多时下水道也疏通了。

    可就在大家弹冠相庆的时候,赵老爷子突然插了一句:现在是通了,等会儿下班的回来一洗澡,又要漫出来。

    旁边也有老头老太太附和,说是下水管道太窄,只要小区的人在差不多的时间用水,就要往外冒,而且容易堵。费柴听了,才舒缓的脸色又紧绷了起来。

    就在这时,又有两辆小车开了过来,有眼尖的认出,其中一辆是县里的一号车。

    下车的果然是范一燕和几个县政府的干部,小刘主任也在其中。

    范一燕今天穿着浅灰色的套装,裹臀一步裙,鞋跟高矮适中,一下车就对着大家连道辛苦,又对费柴笑着说:“不好好在家里养伤,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费柴指着一地的狼藉说:“哪里休息的了,事情是一件接一件。”原来地上的污水虽然已经排空,但是原来污水里的各种生活垃圾却死皮懒脸地趴在地上,继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环卫局的一个干部正带队清理呢。

    范一燕的到来,让原本有点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她让物业的主管,也就是四娃子的二舅找间比较大的房子,又凑够椅子凳子,又开了一个现场会。

    范一燕主持的会议更像个会议,比起费柴那直来直去的东西更能让人接受,但她外柔内刚,笑呵呵的就迫使几个相关的部门负责人先承认了错误,然后才理着脉络一条条的梳理开来。

    按照费柴的意思,如此漂亮的一个居民小区,配套设施居然如此之差,必定要从施工、设计、质检等所有部门一一的查起来,必要的时候可以要求检察院的自侦部门介入侦查,该处理的一定要严肃处理。可范一燕迫使相关的部门负责人承认错误后,就要求这些部门组成个联合调查组,对双林小区的配套工程进行复查和整改。

    费柴对这个处理结果不太满意,但既然范一燕已经拍了板,费柴自然不能跟她对台戏,但他心里的不满意,范一燕是看得出来的。

    会议开到尾声,电视台的人也来了,又是摄像又是采访的,忙的不亦乐乎,而这些干部们也都不走了,纷纷挽起裤腿,把刚才做事的工人撵到一边,来了一个白腿溅黑泥,直忙到晚上吃了定制的盒饭才算收工,临走前还让物业打了一个借条,把电动抽水机和疏通机都留下了,先暂时顶着用。不过因为被费柴刀子似的眼睛盯着,倒也不敢全是做戏,真刀真枪的也干了不少。

    不过费柴没能坚持到吃盒饭,因为后来又来了一辆救护车,上面下俩穿白大褂儿的,把费柴按在一把椅子上就挽起了裤腿儿,然后责备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注意啊,都感染了。”

    新鲜的伤口在污水里泡了几个钟头,不感染才怪呢,是说都不觉得疼了。费柴常年在野外工作,甚至即便是个小伤口,感染了也会变的很严重,再加上范一燕已经在这里了,自己在这里已经没有最终的拍板权,也该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于是当救护车上又下来俩抬担架的时候,费柴没有拒绝,乖乖的跟着回医院去了。

    范一燕见费柴走了,又叫过小刘来,让他亲自开车去接尤倩同同去医院,自己等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又才到医院去。

    费柴这次回医院,倒也落了不少埋怨,而且费柴自己也看得见,被浸泡了污水的伤口发生了很严重的炎症,再加上在烈日下晒了差不多几个小时,让他有些头疼,精神萎靡,并且伴随着轻微的低烧。费柴虽然不是医生,但也知道这是伤口感染的结果,只要及时消炎,打破伤风针,病情就会很快的痊愈的。

    不过他自己不在乎,并不代表别人不在乎,看着医院这帮人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他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篇小说来,暗笑道自己若是去市医院的话,肯定是不会受到如此良好的待遇的,毕竟在县里,自己还算得上县领导,可到了市里,自己这样的也就多了去,不当回事了。

    一来是确实有些疲惫,二来可能是医生开的药有关系,费柴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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