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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硬汉-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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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不用这么做吧。不过小心无大错,总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情…欲,害了别人吧。所以当费柴觉得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手脚的时候,果断地离开回家了,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金焰和蒋莹莹是第二天离开的,一个坐汽车去龙溪,一个坐火车去北京,走前都没有让费柴送,直到开了车才打来一个电话,理由是‘怕别时伤感。’其实何止是伤感呐,简直就是后悔,后悔死了。
朱亚军虽说没完成党校的学业,但似乎也不虚此行,又认识了不少朋友,而且更开心的是,自己都没怎么费力,安洪涛就卷铺盖卷儿滚蛋了,正所谓我不杀人自有杀人手。而且再看费柴,虽说官场上的事做的还是很粗糙,但下手可真狠呐。(在这点上,不管是朱亚军还是蔡梦琳都误会费柴了,其实完全是误打误撞)。
不过通过这件事,两人的友情却恢复了不少,朱亚军回来两个星期,两人就一起吃了四次饭,其中有一次还是两家人的聚会。正如章鹏不点名地所说的,当一个更混蛋的人出现后,你才会发现头一个混蛋其实是好人。现在在地监局很多人都是这个看法,而且朱亚军毕竟已经在这里当了几年局长,才上任时的锋芒毕露已经变得更加圆滑,甚至有些人已经忘了他初上任时的可恶。
不过即便是如此,费柴在地监局的工作还是没有最终落实下来,因为招商组的工作还没有做完,他还得去市政府那边上班去。但是朱亚军保证了“你先去那边,这边嘛,有我的就有你的。”
因为手里捏了日本人的短处,所以这次招商谈判中方占据了不少主动,但是有一点让费柴很不满意,因为南泉市毕竟是需要以招商为主的,主要这个目的达成,其他的并不是主要的,这就让费柴提出的,要求日方交换地质资料的条件不能得以顺利进行。其实这原本可以做成很大的一个局,让整个国家的地质监测工作都能受益,可不管是张市长还是蔡梦琳,都不想做的更大,因为即便是做大,南泉市的利益却没有大,所以费柴的建议只是作为谈判小组的一个筹码在使用。
费柴没办法,只得又催了一下地质监测厅,可那边也半天不来动静,不过当南泉市的招商谈判顺利结束的时候,省厅忽然动了起来,朱亚军说这是他动用了点关系,可是费柴更愿意相信这是韦凡前辈运作的结果,因为据韦凡的妻子阮丹电话里说,韦凡又忙了一阵,结果又把自己忙进医院里去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晚了,南泉市的招商谈判已经接近结束,要想更进一步的让日方交出地质和建筑资料来,已经是另一桩事了,说不定要外交部和地质部一同出马再加上国安才行了。也就是说这一切已经超出了费柴的影响力范围,不管是专业方面还是官场方面。
见没能让日方交出足够的资料来,费柴很郁闷,就连庆功会上也提不起精神来,只是强颜欢笑罢了。
本以为招商完毕自己也可以回地监局去了,可日方又提出一个要求,中方的监理会里必须有费柴。
大家都觉得奇怪,因为费柴和日方的直接接触其实是很少的,可这已经是日方第二次直接点名要求费柴了,不过既然大局已定,中方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日方的要求,甚至都没跟费柴商量。如此一来,费柴在短暂的会地监局工作几天后,等日本人一开始进场,费柴就得去履行监理职责了。
尤倩听了这个消息后很高兴,唯一的遗憾就是:怎么就不是韩国人啊。毕竟和日本人比起来,韩国人似乎更亲近,也更赶潮流一些。其实无论从学识还是思想深度,尤倩和费柴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可偏偏两人夫妻了十来年,还是十分融洽的,由此可见没有共同语言导致夫妻感情破裂一说至少在他们这儿是不适用的。
在日本人进场之前,中方监理开始组员开会,费柴仔细研究了一下相应的条款,发现无外乎一下几条,一是监督日方施工必须在双方规定的范围内进行;二是如果在挖掘期间发现古迹或自然资源等,施工必需暂停,古迹和资源依照我国法律决定归属;三是除主要技术人员外,施工人员必须从南泉本地招聘;四、五、六、七……足足二十几条,让费柴感兴趣的条款还真没多少。如此忙了一个星期,日本人又进村了,首先是再次却定了施工地点和范围,然后没几天就建起了好几排的板房,开始履行其中一项合同义务:招募本地工人。不过人家招工果然和其他的不一样,一个是要求严,要求至少要高中毕业,20岁以上35岁以下,还要体检和文化考试。过了这两关的人算是暂时入围了,紧接着又是一个月的基础技能培训,简易日语培训。对于日本人的这种做法,有人觉得新鲜,有人觉得‘划算’,费柴却觉得钦佩。小鬼子你可以恨,但是人家做事你不服还真不行。
日方做事一认真了,中方监理的**多数时间里就无事可干了,而日方也多次声明:他们是讲诚信的,只要合同里规定的,一定会做到。但是费柴却不敢有半点放松,因为他觉得就现在的局势,谁都能犯错,惟独他不行。稍有个闪失,未必有人会来帮他。不过如此一来,他原本只是个普通的监理,却变得很多事都非得找他做不可了,甚至连监理会的理事长老胡都经常说:“这个事啊,拿去给费主任看看,他那儿没问题就没问题了。”
地位变的重要了,说话也管用了,可随即工作担子也就重了,于是监理会内部又调整了人事,把黄蕊派给他做文秘,包应力做司机兼办事员,而他本人则多了一个不是编制的职位‘专职监理’,这也都是大家喊出来的,谁也没正式宣布过,反正都认可。如此一来又出现了一种略带黑色幽默的现象,如果费柴是专职监理,那么其他人岂不是成了业余的?而且事情做的多,责任也就越大,果然没多久就出了一档子事。
人都有需要解决的问题,日本人也不例外,而且似乎要解决的程度更多些,不然这个国家每年干嘛出产那么多小电影儿?没出两个星期,日籍管理人员就和中方工人发生了一次冲突,若不是处理的及时,险些碾成一次‘抗日’风波。
事情其实很简单,周末的时候,几个中方工人到外头去喝了几杯,随后起意去那种点着‘粉红灯光’的洗头房去娱乐下。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又来了两个日籍员工,还是他们的教员。结果一下出了问题,虽说这几个中方工人领的是日本人的工资,但从小的爱国教育确实很有效,总觉得日本人若是嫖了中国女人,自己就跟吞了只苍蝇一样的恶心。可是人家是教员啊,开始也忍了,可是这两个日籍人员也喝多了,居然要这几个中方工人先让他们来,因为他们是上级。中方工人再度忍气吞声,可谁知其中一个走的慢了点儿,就被一个日籍教员打了一个耳光,又骂了一顿。
这几个工人原本还有些怕,毕竟找到这个工作不容易,可这时里头那个洗头妹听见外头满口的日语出来就来了一句猛的:“你们还是不是爷们儿啊,老娘就敢不做他们的生意,你们就敢忍着挨揍啊!干嘛不直接切了当太监啊。”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人?这几位一看,咱们再怎么也不能连个洗头妹都不如啊,于是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这顿打啊,而且这一打还打出个笑话来。那两个日籍人里头有个还不是正宗的日本人,原本是个留学生,后来才入籍的,平日里说话做事全是一副日式模样,甚至还装作听不太懂中文的样子,可这一挨揍就露了怯,被打的连家乡话都喊出来了。这下可好,那个正宗日本人如果挨三拳的话,这小子就得被踢五脚,山寨谁不好你山寨日本人啊。
后来警察来了,把这一屋子男男女女全都带回去了,一问,还真不好当普通治安案子处理,这又才打了电话给相关部门,费柴也给从家里硬叫了出来处理这件事儿。
第一百六十五章 现场考察
和谐这件事,虽说可以通过很多方法都可以得到,但是各自的副作用是不同的。费柴深知其中的利弊,于是八方奔走,力图用最稳妥的方式处理好这件事,最后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达到了目的,但总算也还说得过去。日方被要求约束自己员工的言行,并限定了活动范围和活动项目,也不得利用等级关系打骂工作员工,而中国员工也要‘自律’加强道德修养。并且中方公会也趁机派驻了人员,至少从表面上看去,大家越发的一团和气。不过日方的几个限制很快就变成了‘特供’,而中方的公会基本上没发生什么作用,于是有不少工人以能得到日方首肯,进入特供区为荣,开始的时候还有人骂这些人是二鬼子,汉奸,但后来逐渐就少了,甚至还以此为荣呢。
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中方工人的培训也差不多结束了,开始有原材料陆续的运来,其中还有日本本土生产的,但但部分是中国日资机构的产品,也有少数经过艰苦谈判的中方产品。可无论是哪一方的产品,都经过了日方特别小组的严格验收,几乎每天都有因为退货发生正争吵的事,有时还不是因为产品质量,仅仅是因为某些标识上下贴反了,就被要求退货。对此很多人暗笑小鬼子不知通融,认死理,但既然人家是金主,就得按人家的办,时间一长,居然拿也习惯了。
不过作为谈判条件之一,日方希望能派出一个地质小组到龙溪做实地考察,但是费柴认为在这个大条件之下,还要制定一个细则,来约束日方可能发生的越权问题,朱亚军对此表示了支持,这里头也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两人重修旧好,他必须做出要多多支持费柴的姿态,二来他本是也算是个地质方面的专家,深知其中的重点。对此市里相关人员的态度却不甚明朗,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既招商成功,又解决了大量的就业问题,甚至在税收上也没吃亏,还成功推销了一些建筑原材料,因此地质方面的利弊得失就没怎么考虑了。不过作为他们态度不明朗也是一件好事,只要不是公开反对就行,于是费柴就找了几个人,又和龚老头商量着就把这事给办了。虽说双方就此又展开了一轮争论,但是费柴认为很值得,至少和日本人谈判有这样一个好处:虽说谈的时候像打架,但是只要一定下来,日方在执行方面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按照约定,费柴作为监理将全程监督日方的这次考察活动,于是他交接了部分工作,就和日方的考察小组出发了,包应力开车,黄蕊也做了亲随,其实费柴原本打算从地监局抽两个人做助手的,可是朱亚军才重新整理被安洪涛弄乱的局里的事务,手底下人手也不宽裕。其实在机关工作过的人都知道,别看一个机关那么多人,真正能做事想做事的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后来费柴一想好歹金焰也还在龙溪,到时候也是一大助力,所以也就只带了包应力和黄蕊出发了。
日方的勘测小组有两人费柴很熟悉了,从开始在省城谈判就已经见过,一个是中野良太,另一个是小林光一。果不出费柴所料,这俩人不是简单的商人,小林光一是个很优秀的建筑师,中野良太更是东京地质研究所(虚构)的研究员,还是东京大学的地理教授,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所以这次龙溪执行也算是内行人和内行人的交锋,不过虽然费柴是本土作战却总觉得自己势单力孤。
龙溪度假村的经理汤荣,听说自己这里要接待日本客人,顿时兴奋的不得了,这也是提升度假村知名度的好机会啊,于是他为此做了充足的准备,龙溪县政府也准备了相当规格的欢迎仪式,只可惜这帮鬼子不识抬举,虽然对如此盛情的款待表示了感谢,但是同时也数次声明:我们是来工作的,在工作完成之前不可以接受如此的盛情。让龙溪县一干人把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
不过日本人也确实是不玩虚的,跋山涉水的挺能吃苦,有时候还脱光儿了帮子,脑门上栓跟白布条挡汗,有时还在上头写两字,一般是‘必胜’之类的。
虽说日本人干的很努力,可费柴盯的也不含糊,整天拿个活页夹子跟在日本人后头,有时候分身乏术的时候,就把不太重要的方面交给包应力,反正就是盯着,不准日本人做授权之外的考察,用费柴的话说:“该给的,一滴水也不能少,不该给的,一棵草也不行。”
不过虽然费柴嗨得住,但包应力就有点不行了,原本包应力是个军迷兼小愤青,对日本人有种莫名其妙的仇恨,可现在整天跟日本人混在一块儿,而日本人动不动就是:对不起!拜托了!请千万答应我们这个请求!然后就是鞠躬甚至下跪磕头,反正那劲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于是在伸手不打笑面人的古训下,包应力也违规了两回。这个自然是瞒不过费柴的,每晚做资料汇总时被费柴看的清清楚楚的。不过他倒是没责怪包应力,只是把金焰请了来,让她和包应力一组做个监督,反正爬坡上坎的还让包应力去,但是把关还是由金焰来,这么一来日本人可钻的空子就少了很多。
不过即便如此,包应力每每想起一些事都后悔不已,甚至私下对黄蕊说:“我都想切腹谢罪了。”
这话传到费柴耳朵了,他半开玩笑地说:“真是跟日本人待的太久了,切腹也是日本人的方法啊,咱们中国武将流行抹脖子,文臣流行上吊投水,既然小包还什么都算不上,就好好活着吧。”
等考察小组考察完毕,日方举办了一个酒会答谢龙溪各方面的支持,结果弄的大家挺不过瘾的,因为酒会是西式的,时间也不到两小时,若不是汤荣救场,凳子都没几把,喝的就三五种酒水饮料,菜也都是凉菜沙拉,最多也就加了点日本风格的寿司刺身啥的。
古秋虹县长参加酒会参加出了一肚子气,而且他的胃也不习惯这么多生菜,当晚就闹肚子了。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古秋虹县长蹲在厕所里给汤荣打电话:“咱们是礼仪之邦,不能丢了面子,你准备准备,明天不把日本人打个落花流水,咱们都愧为中华儿女。”
他们说到做到,日方因为工作已经完成,也非常的放松,结果自然是中方大获全胜,所有日本人都桌子底下睡觉去了,而且倒下之前个个丑态百出(日本人就这缺点,平时谦谦君子,一喝醉了就变了性)报了一箭之仇的古秋虹搂着汤荣的肩膀说:“以后你这儿改名儿吧,咱们这儿就叫台儿庄!呵呵。”
回到南泉,中野良太和小林光一就开始打包行李,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小林光一要回上海的日资机构,中野良太则要回日本去。不过中野良太说他还有件事没做完,之前一直忙于工作,这次希望费柴私人帮个忙。
费柴对中野良太这个人印象还是不错的,但是也知道这人是个很聪明的人,于是就小心翼翼地说:“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会尽力帮忙的。”
于是中野良太就提出要在云山县找一个人,或者这个人的后裔,不过中野良太不知道这个人的姓,只知道当时的村里人都叫他‘志坤’,当年应该是五十多岁的样子。
费柴见这个要求倒也不过分,就答应了。转手给云山县的公安局长万涛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找到人,原来万涛已经荣升云山县政法委书记了。于是又打电话到政法委,万涛一听是费柴打来的,就骂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和老朋友联系等等,当费柴把事儿一说,万涛就有些担心地说:“他一个日本人干嘛千里迢迢的来找我们这儿一个农民啊,不会是回来找汉奸的吧,前些年有日本人给个汉奸立碑,可整的沸沸扬扬的啊。”
费柴忙说:“是不是汉奸不知道,不过人家说是为了赎罪。我看那人是东大的教授,应该不至于太离谱。而且人家现在还说得上村庄的名字,应该不会太离谱。”
万涛说:“那行,我就帮这个忙,也算是增进中日友谊了。”
万涛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查清楚了,从名字到当时日军驻地的炮楼代号都弄的一清二楚。只是那个志坤当时就已经五十多岁了,现在早已经开枝散叶,最大的一个重孙都快三十岁了,林林总总一大家子足有三十多人,这还没算上近亲。
费柴见找到了人,立刻就通知了中野良太,于是中野良太就要租车前往,费柴把这事请示蔡梦琳,蔡梦琳说:“人家再怎么也是客人,咱们给安排车就是了。”
不过这话还没落实,中野良太就已经把车给租好了,居然是一辆双排座的皮卡,货箱里除了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礼物,还有五个鼓鼓囊囊,沉甸甸的麻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费柴见人家公私分的这么清,作为陪同也得做出了样子来,就连车都没开,和中野良太一起搭乘了皮卡去了云山县,并给万涛打招呼,中野这次是私人行为,不要牵涉的‘公’否则反而让日本人看不起了。
万涛答应了很爽快:“那是,任谁看不起也不能让日本人看不起啊。”
可万涛的话音还没落呢,包应力就开车跟了上来,车上还搭了一个黄蕊,说是早就听说云山的香樟蒸糕不错,想去尝尝。费柴这个脸红啊,刚说了公私要分开,这俩年轻的就开着公车去吃蒸糕,好在中野良太的中文虽然不算流利,但也算半个中国通,对于中国的相应事务还是了解的,并且这也不关他的事,所以并未说什么。
不过费柴还是觉得要把戏做足,反正中野租的是双排座,还勉强坐得下他俩,而当时车也没出城,就找了个相熟的机关把车寄放了,让他俩上了皮卡,这才直奔云山县。
第一百六十六章 谢罪
一路无语,虽然出发之前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是毕竟出发的早,才上午十点多一点的时候,他们就到了云山县附近的香樟村。
香樟村此时已经今非昔比,昔日破败的小村庄因为腾龙公司的投资,俨然已经成为了云山县的一座卫星城,费柴虽说以前来过多次,现在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认不得了。现在的香樟村清一色的新建楼房,相对不远处的县城,更显得时尚,富有生命力。
包应力和黄蕊原本就是趁机来玩的,所以见到了香樟村,就喊着要下车。费柴看着两个年轻人下了车,包应力几次试图去拉黄蕊的手,但都被黄蕊躲开了,后来虽然还是被拉着走了,但看得出不是那么情愿的。
原本万涛已经准备了接风宴,但中野良太是个典型的日本人,认死理,要是不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插不进去,费柴跟他们打了这些日子的交道了,自然是了解,所以只好给万涛打了个电话表示歉意。结果万涛笑着说:“不吃饭我也得陪着啊,就当是个向导吧,没我,你们要找准也难。”
于是费柴和中野良太交换了意见后,又去县政法委接万涛。万涛这可就不管什么公还是私了,一前一后两辆车,就跟押着似的,去了斗桥村,中途又跟上了一车乡干部,原本一辆普普通通的租赁皮卡,现在已经膨胀为一个车队了。
到了斗桥村,志坤的后人已经在自家的院子里等候多时了,是新盖的砖瓦房,瓦片上的潮气似乎都还没有全部散尽,这一家二三十口子都穿着新衣服,连小孩子都规规矩矩地坐着,也有村干部陪着。
中野良太下了车,还没进院子就是又是鞠躬又是叽里咕噜地说着中日合璧的话,但看得出是在道歉。
虽说是日本人,可也是外宾啊,咱们中国人历来宽宏大度,哪能太委屈人家,于是终于给拉着坐下了,还上了茶,面前的茶几上也摆满了核桃、花生和水果,家族里的几个小孩子手含在嘴里,巴巴地看着。
不过中野良太没并没有打算多坐,便要去志坤的坟上去,大家拗不过,只得让他去。
费柴也跟着,见那志坤的墓周围都打整干净了,显然有人提前做过工作。费柴看可看墓碑,笑着,悄悄对万涛说:“怎么?志坤的坟没找着?这墓碑上的字儿也太新了,油漆还没干吧。”
万涛一听,赶紧紧张地四下看看,然后把费柴拉到一边小声说:“天地良心啊,这坟确实是志坤的,早些年学大寨向山坡地要粮的时候,村里所有人的坟都给平啦,后来改革开放,又新立的这个坟,当时志坤的儿子也老头子了,没精力也没钱,就弄了个坟包,空的,也没碑,这碑确实是我昨天让人加班刻的,可坟确实是真的,确实是真的啊。”
费柴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中野良太到了坟前,一个头磕下去半天都没起来。万涛又小声对费柴说:“志坤这老头也算值了,这么多年还有个外国人给他磕头,惦记着,平时就算是清明节,也没几个人记得给烧纸了呢。”
中野良太磕了头,叽里咕噜地又说了一阵,然后打开身后的一个带来的麻袋,大家都伸长脖子看着,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鬼子到底带来了啥好东西,结果一看,多少有些失望,不过是些麦子,也就是说,这个日本人,大老远的带来的不过是几麻袋麦子,算起也就一千斤左右。
祭祀完了志坤,中野良太又回到志坤家,给大家都分了些小礼物,无非也就是写纸扇人偶,还有点化妆品,袜子香烟一类的东西,都不算太值钱,最多也就是个新鲜,然后就好像完成了多大一件事一样,长舒了一口气,提出要告辞了。
既然人家要走,村里也不便强留,万涛就对费柴说:“看你跟他挺熟的,千万跟他说说,留下吃顿饭,不是为了别的,我就是奇怪,这小鬼子大老远来就是为了送点麦子手绢儿啊。”
费柴说:“那怎么了,一千斤麦子,那可是粮食,人命关天的东西,漂洋过海过来滴,超市里买的日本面粉比国产的贵几倍,这也少说也值好几千块吧,再说了,人家就算啥不给,咱们又能咋地。”
万涛忙说:“我不是这意思,他说话叽里咕噜的,又不带个翻译,我怎么也得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把他留着,我跟曹龙打个电话,问他那里有懂日语的不。”
费柴见他非要弄个明白不可,加上自己也有些好奇,就去跟中野良太说了,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谁知这次人家一下子就答应了,还说也想四下多走走,于是万涛就有安排了两个人带着他四下‘走走’。
费柴以前来过云山多次,也就没陪着中野‘走走’,由着万涛安排一个茶楼休息,只是大家可能也都慌着了,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还没人安排饭局,费柴把个茶水喝的把肠子都刮薄了一层,万涛这才想起来。其实也不是他想起来的,原本他不是安排了一桌接风宴嘛,结果没吃,这都到了下午两点多了,人家酒楼老板打电话问:“万书记,你们那桌席……”他这才想起来,一边暗骂自己忙中出错,一边吩咐道:“赶紧,重新准备一桌!”
其实一桌哪里够啊,这次参宴的人里中野良太是主宾,就不说了,还有费柴,万涛,万涛又请了曹龙、赵梅(懂点日语,和费柴也熟)范一燕听说费柴来来,开始推说有事不来,后来不知怎么想的,也来了。另外还有几个人,那个皮卡车主,沾了中野良太的光,也被奉为上宾,此外包应力和黄蕊又带来了两人,颇出费柴的意外,一个是张刚,张婉茹的前男友,打了几年工,长了见识,今年竞选村主任成功,也算是个小小的官儿了,而且现在香樟村靠着腾龙公司,已经是个富裕村了,所以他这个村官儿,也显得特别的牛气。还有个人就是张婉茹了。
此时的张婉茹已经看不出半天当初的风尘模样了,就是个高级白领,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此时的张婉茹已经是腾龙公司的中层干部,此次正好下来做质量评估验收,也就一起过来了。
虽说已经过去了几年,但蒙一见到张婉茹时,费柴心里还是一痛。不过两人毕竟都是成年人,见面已经笑脸相迎,以礼相待,表面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虽说做一桌人有点挤,,但毕竟很多人多时未见,也就没分出第二桌来,席间杯盘交错的甚是热闹,酒过三巡,万涛在桌子下面踢费柴,让他开口问话。
费柴瞪了万涛一眼,心说:什么事儿都把我顶在前面。但还是委婉的问了。不过这对中野良太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双方只是在语言交流上不是很通畅而已。不过在酒桌上说话更加随便些,于是中野良太半通不通的中国话,加上赵梅半通不通的日本话,凑到一起总算是把事情弄明白了。
原来中野良太的祖父当年作为侵华日军的一名一等兵曾驻扎在斗桥村。中野良太的祖父为人还算善良,不过进了那种野蛮的军队,再善良的人也会变成野兽,他虽说没在战场以外的地方杀过中国人,但打人骂人的事是在平常不过。有一回他随队奉命征粮,来到志坤的家,抢走了志坤家仅有的317斤粮食,志坤抱着粮袋不肯松手,被他一刺刀捅伤了大腿。
可仅仅半个月后,日本就宣布投降了,中野一等兵在离开斗桥村前往战俘营之前又遇到了志坤,志坤正瘸着腿在村口等着和一个穿军装的人交谈,原来那人是志坤的一个远房亲戚,腰里挂着盒子枪和短剑。见中野一等兵走过时,朝他打招呼。
中野以为自己过去必死,但还是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毕竟他深知‘出来混是要还的道理’谁知志坤并没有告他的状,只说上次他抢走的粮食里有一部分是留的种子,能不能还给他。
还怎么还啊,早就吃进肚子里去了。于是中野就说他现在还不了,要还也得等他回到日本以后了,并说他家乡的麦子还是不错的。这时那个穿军装的人插嘴说:“你一点都不还,你让人家一家今年冬天怎么过啊。”
中野也是农民出身,知道没有存粮的农家青黄不接时的苦处,再加上现在大家身份不同了,于是就把身上的钱还摸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志坤说:“我就这些了,其余的只能回国之后还你。”
志坤没接那钱,反而看着他说:“你给了我,你可就什么都没了。”
中野说:“我的,没有关系,我就要去战俘营等待遣送回国了。”
志坤沉默了一会儿,对中野说:“算了吧,你还是回国再想办法还我吧,千山万水的,穷家富路哦。”说完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打败了也有好处,这样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啊。不用四处作孽了哦。”就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中野看着志坤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在家乡辛勤一生却不得温饱的父亲,眼眶一热,对着志坤的背影喊道:“老先生,我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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