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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时代-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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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演不了夸张形象,我是没有达叔、阿叻那爆种般的贱贱效果,可我也有自己的方式。

    褚青至今牢记姜闻教过他的:千万别想着去搞笑,就用最认真的态度去演。

    场中的拍摄仍在继续。

    谷德兆摩挲着下巴,又看了一会,忽把脑袋凑过去,低声问:“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表演的人是谁么?”

    “谁?”彭浩祥愣道。

    “许冠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詹睿文

    周(树人)+(鲁)迅先生说过:喜剧就是把人生无价值的东西撕开给人看。

    当然,周公子的观点未免太形而上,高冷不及。而以我们屁民的认知态度来说,喜剧么,无非就逗乐而已,能让人笑,即是真理。

    这可能牵扯到艺术与低俗之间的矛盾冲突,傻傻分不清楚之类的,就像陈小二和本山大叔那样,时不时被拿来对比一番。

    褚青在做演员之前,也是如此想法。可做演员之后,却总不自觉的将逗乐这种通俗形式,往戏剧模版上套。

    许是戏拍多了,剧本看得多了,反正他这会觉得,你可以孤独的去演,亦可以严肃的去演,更可以气闷的去演。但是绝对不可以,真那么开心的去演喜剧,哪怕它们效果是一样的。

    《买凶拍人》自然是部喜剧片。

    彭浩祥截取了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一个符号形象——杀手,来表现自己对世道艰难的惋惜和不甘。

    电影中固然有着众多众多的荒诞无奈,骨子里却是正能量的,一边自嘲,一边努力。

    就如阿BART,他从小就想做阿兰德龙那般的独行杀手,又酷又骚,风衣墨镜,有时还配围巾,扔街上就是妥妥的男模范儿。

    还有阿全,一门心思成为马丁斯科塞斯样的伟大导演。更有美智子,同样奋斗着向A*V女优的目标前进。

    他们都是有梦想的,所以再怎么低贱猥琐,浮夸跳脱……我们能认为好笑,又不能仅仅认为它好笑。

    褚青启程去戛纳的日期马上就到,没那么多时间给彭浩祥,俩人谈合同的时候便商定,先集中拍他的戏份。何况,那胖子拍戏的速度本就奇快。短短数天就完成了半部,再加上后期,顶多一个月搞定。

    至于他演的狗屁监制,在片中露面三次,共十几场戏,尤其还赶上了结尾高*潮,算是重要酱油。

    今天的工作很重,他剩余的戏份要全部over,估计得从早干到晚。剧组还是在那个破仓库里,隔出一小间。布置成办公室的样子。

    隔间内灯光幽暗,外面淡蓝的挡板显得色调很诡异,带着点清冷的敢脚。

    陈惠闵叼着烟,端坐办公桌后,穿着一挂亮片闪闪的金甲圣衣,大佬的气势有了,只是略二。

    他属于叔叔辈的了,本是打拳出身,当过警察。混过社团,后来无意中进入电影圈,名动一时,七十年代号称“脚有李小龙。拳有陈惠闵。”

    如果按古惑仔里的战斗力等级划分,嗯,应该算双花红棍那类的。不过人家都五十七岁了,历经坎坷。已然知天命,性子变得沉稳不露。

    褚青就坐在对面,也抽着烟。旁边的剧务正忙活着。俩人第一次见,年龄又差太大,没啥话可聊的,偶尔眼神碰到,都客气的笑笑。

    这人虽然谦和,他却不想多做来往,毕竟背景太敏感,现在还跟许多黑*帮社团关系密切,保不齐啥时候就扑了。

    稍等了一会,那边已经就绪,俩人振了振精神,准备开拍。

    这场戏是说,靓仔青向洪兴社借债,却没钱偿还。大佬标哥便叫他贡献肉*体,恰好阿全那边拍摄出了问题,靓仔青为了不被爆*菊,主动请缨过去帮忙。

    “摄影OK!”

    “收音OK!”

    “action!”

    他歪歪的靠着椅背,狠狠抽了一口烟,随即身子前倾,认真道:“标哥,你叫我肉偿还债,基本上我不反对。但是,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只接女客,不接男客?”

    陈惠闵用看傻*逼的眼神盯着他,道:“那找个港姐给你好不好?”

    褚青扶了扶没度数的黑框眼镜,低头羞涩道:“我可不敢当!”

    此时,门被推开,一个马仔探头道:“大佬,我带客人来看货。”

    “叫他进来!”

    随即,一位穿着风*骚的背带裤,专注爆*菊二十年的肌肉猛男进来。先淫*荡荡看了看褚青的姿色,又暗暗擤了擤鼻子,涂好的红染料顺着鼻孔就往下淌。

    猛男赶紧擦了擦鼻血,问:“标哥,是不是两个钟头任做?”

    “没错,两个钟头内任做。”陈惠闵点了点那货,道:“就是这个住家少男了!”

    “咝!”

    褚青倒吸了口凉气,眉毛都炸起来了,满脸蛋疼。这压根算不得表演,完全是真实的本能反应。

    丫活这么大,头回被一老爷们色*眯眯的瞅到流鼻血,感觉就叫个酸爽。

    “标,标哥!”

    他抖着嘴唇,结结巴巴道:“你……这……我瘦骨嶙峋,我受不了他的!”

    “那是你的事了!”

    陈惠闵懒得搭理,摆摆手,拿起桌上震动的电话,刚听了一句,就骂道:“怎么搞的?你还自认专家,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办不成?好了,我这就过去!”

    褚青简直两眼冒光,急急的凑过头,问:“标哥,拍摄出问题了?我可以帮忙啊!”

    陈惠闵眨了眨小眼睛,伸出手指比了比,道:“没错,你可以帮我,一起去!”

    “哎标哥,那我怎么办?”

    那猛男一下慌了,快插熟的鸭子居然要飞了,连忙问道。

    “你自己操自己先!走!”

    …………

    今天拍摄蛮顺利的,也是彭浩祥找的演员出色,像谷德兆和邵音音,都是极老极老的戏骨,基本一条过。

    小胖子的要求很抽象,他不会手把手告诉你怎么演,要的就是那一瞬间的感觉。

    最典型的就是两位主角,葛民徽在现场自由发挥的程度更大,有时候导演连剧本都不给,就让他尽情的耍。而张达名,别看身为栋笃笑的翘楚,却规规矩矩的按照剧本演。

    并非实力差距,理念不同罢了,后者觉得。演员不应该加入太多的个人创作。

    对此,彭浩祥表示特惋惜。

    深夜,饭店。

    很老式的装修风格,乡下摆酒席的那种,尽是八人座的大圆桌。老板打烊之后,剧组才租了几个小时,能便宜些。

    这部分戏是全片的末尾,一般香港电影的结局只有三四页剧本,胖子足足写了二十多页,还仅仅是他预想中的三分之一。

    褚青到这会已经没有大戏份了。混在人堆里扮群演头儿,偶尔讲上几句台词,跟陈惠闵互动一二。

    他原本抱着当背景板的心思来着,可没想到,居然还有惊喜。

    话说香港一共有三个笑匠,许冠文,黄子华,詹睿文。

    周星星算演员,不是笑匠。

    谷德兆说他像许冠文。不是指他的功力,而是接近的风格。冷面,严肃,利用细微的表情变化突出内心矛盾。以达到引人发笑的效果。

    其实他对于喜剧,一向是渴望挑战,又惴惴不安的。所谓的“用最认真的态度去演”,是因为目前没有别的路线可寻。只得发挥自身优势,投机取巧罢了。

    他心里面,还是想真真正正的见识一下。究竟什么叫喜剧表演。

    然后,褚青就看到了詹睿文。

    这位在香港戏剧界堪称巨擘,门徒无数,成功将舞台剧艺术和市民审美融合到一起,可谓开宗立派的牛*逼大咖。

    彭浩祥靠着过往的交情,数次邀请,人家才肯出山客串。

    本段戏的背景,是说标哥雇佣两位主角去干掉双枪雄,结果被别人抢先干掉了,没能拍到画面。阿全便发挥他纽约进修的实力,决定找替身补拍。而詹睿文的角色,就是一个悲摧的临演。

    此时场中,葛民徽正跟那个家伙搭戏。

    “事情大概是这样,你是个黑*帮大佬,我是来杀你的。”

    他夹着根烟,讲解道:“我要同你讲一句‘是洪兴的标哥叫我来杀你的’,然后你就中枪死掉。就这样简单,OK?”

    说完就要闪人,詹睿文急忙拦住他,问:“我要弄清楚,我同标哥有什么过节先?”

    “有什么关系?”对方一片茫然。

    “各有不同嘛!”

    詹睿文道:“如果他们的瓜葛是金钱方面的,那我的反应,应该是这样……”

    他歪头,侧身,瞪眼,张大嘴巴,做惊怒状。

    “但如果是因为女人,我的反应是这样……”

    他继续歪头,侧身,瞪眼,张大嘴巴,做惊怒状。

    “如果因为是友情的关系,我的反应会是这样……”

    他仍在歪头,侧身,瞪眼,张大嘴巴,做惊怒状,随后问:“是不是有很大分别?”

    “我看不出有多大分别!”葛民徽利索的摇摇头。

    “哈……”

    劲劲儿围观的褚青,刚忍不住笑喷,就连忙捂住嘴,不好意思的瞅瞅四周。见没打扰到拍摄,才悄默声的放下手。

    葛民徽也算相当不错的演员,结果被对方爆的体无完肤,无论场面,节奏,亦或细节,全都处于附属状态。

    更吊的是,这段戏彭浩祥压根没给剧本,全凭詹睿文自行发挥。

    褚青看着看着,有一瞬间非常恍惚,好像回到四年前拍《小武》时,膜拜左文璐表演的那般感觉。

    哪会他还是个新人,从零起步,见到人家飙演技,便十足的兴奋,颤栗,自惭,并且压力倍增。

    但现在,他经验充足,实力暴走,已经升级为小BOSS,结果又撞到了满级大号,妥妥重温了一次当时的复杂滋味。

    (状态渣渣,不满意……顺便纠正上章错误,乌龟不是两栖类,是爬行类,小朋友们表学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喜剧的忧伤

    褚青刚入行时,就被李老太太教导过,做演员要收放自如。

    当时李奶奶没详细说怎么做,因为她最早是学声乐的,没受过专业的表演训练,都是几十年摸索出来的经验。这纯属个人技,换成别人不一定管用。

    而后来呢,随着他拍戏越来越多,越多越琢磨,隐隐约约懂了点,也加以试验过。

    二脖子算一次,勉强及格;丰绅殷德算一次,略有突破;崔明亮追着火车奔跑算一次,但有酒精加成,属于偶尔暴走。

    真正让他觉得自己有进步的,还是陈捍东。

    比如跟蓝宇在电梯间争吵,在别墅里告别,包括最后的那场哭戏,都是感情极度外放的桥段,结果超乎预料的达成。

    当然,这不代表他已经完全通透,只能说掌握了某些实战技巧,具体还得看拍戏的情景。感觉对了,才OK,感觉不对,妥妥扑街。

    颇似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

    究其原因,无非是他道行不够,做不到对应的程度,而且没有一套更深层次的理论体系支撑,自己闭着眼睛瞎摸那种。

    至于中戏进修班教的东东,呵,别闹了,拿钱就可以念的课程,你指望它能教出什么四五大六来?

    但此时,褚青看了詹睿文的表演,就像敲开了一扇门,里面是个从未达到过的新世界。神情夸张,却自然顺畅,动作跳脱,却在掌控之中,让人感到滑稽好笑,又不觉虚假做作。

    总结四个字,圆润天成。

    今天的结局戏,是全片最高*潮的部分。彭浩祥捏着二十多页的剧本。还不满意,不断的修修改改,要求亦比平日严苛。

    褚青虽然没有重要场面,但几乎每个镜头里,他都得露一小脸,压根不得空闲。剧组从晚上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算全部搞定。

    监制谷德兆见大家如此辛苦,碰巧人还齐全,主角配角都在,干脆胖手一挥。吃饭!

    黎明前,旺角。

    话说香港通宵营业的饭馆太多了,旺角,佐敦,尖沙咀更是夜猫子集聚的地方,网吧、酒吧、电影院、KTV数不胜数。

    剧组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火锅店,算上临演约有三十多号,占了七桌,直接包场。

    四方的桌子。挤挤能坐六个人。张达名和陈惠闵都不太爱玩,请假回家陪老婆,剩下的彭浩祥,谷德兆。葛民徽这三个胖子,加上詹睿文和褚青,刚刚五位。

    锅是大锅,清汤底。冒着热气,四周摆满了小碟子。又不是杀青宴,也无需什么讲话。领头的招呼一声,便纷纷开吃。

    褚青瞅着这场面,算明白香港电影中,为毛黑*帮聚餐都喜欢吃火锅了。

    大佬在内,马仔在外,里面的谈生意聊恩仇,外面的吹牛*逼侃女人,互不耽误。而且吃着方便,菜肉自取,若是中途有老人挂掉,或者新人上位,就增减一副碗筷的事儿。

    白烟袅袅,觥筹交错间,便嬉笑江湖人生快意,特有范儿。

    “阿彭,你怎么请动詹SIR出山的?”

    葛民徽是个十足的吃货,一锅肉自己划拉了大半。他其实挺疑惑的,以詹睿文的地位,根本没必要混到电影圈来。所以老早就想问了,一直没机会,这会却赶上了。

    “我在商台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当时商台办了个艺员培训班,他过来教学,我是主持人。”

    彭浩祥眨了眨小眼睛,笑道:“几年前我就问他,要不要拍电影,他总说再等等。我也不晓得,今次怎么给面子……”

    “喂!”

    詹睿文咳了两下,打断他,道:“那是因为我以前觉得电影的发挥空间不大,但现在感觉各有各的长处,至少电影的多种表现手法要远远强过舞台剧。”

    “那个,什么叫艺员培训班?”褚青弱弱的问了一句。

    “……”

    四人同时瞅了瞅他,表情古怪,哥们你的关注点很奇葩好不好?

    “就是星仔拍《喜剧之王》前,为配合宣传就搞了个演员训练班,找了很多小明星来听。”终究是谷德兆厚道,简单给解释了下。

    “哦。”褚青点点头,不再细问,本就是八卦而已。

    詹睿文却来了兴趣,问道:“青仔,你在内地是不是学过表演?中央,中央……”

    “戏剧学院!”他随口接茬,道:“对,念过一年的进修班。”

    “你们的老师怎样上课?”

    “呃……”他想了想,道:“什么静物模拟,观察生活,自排小品,台词练习,形体练习,发声练习,反正很多很多课程。”

    “这么笼统!你具体表演一下看看。”

    詹睿文明显听不过瘾,开始撺掇对方丢人现眼。他早前跑到英国学形体默剧,回港后又研究本土化的舞台剧模式,实足一人民艺术家,提起这些事就兴奋。

    “啊?”

    褚青抽了抽嘴角,不太情愿,可又推却不过,只得道:“老师会教我们,呃,怎么合理的做反应。”

    “比如说,你看,那有个人!”

    他往门外一指,面色平淡,紧接着又一指,道:“你看,那有只老虎!”话音方落,那双眼睛顿时变得慌张无措,并轻微抖了抖肩膀,就像真有只老虎蹲在哪儿。

    “哦,是这样。”

    詹睿文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大概有所了解,笑道:“那你有没有学过这个?”

    说着,他抬起手,挡住面部,然后往下一拉,露出高兴的表情。随即又向上一划,如川剧变脸般,瞬间换了个悲伤的神态。

    “开心!不开心!”

    “开心!不开心!”

    他重复了两遍,每次表情都不同,层次变化却明晃晃的清晰,简直随心所欲。

    “呵!我试试!”

    褚青也兴奋了,觉着蛮有意思的,用手遮住脸。学着做了一次。

    “开心!不开心!”

    “哈!这样我也会!”

    谷德兆看的直拍桌子,为两种戏剧风格碰撞所擦出的火花而激情澎湃,凑热闹似的来了一遍。

    如果说詹SIR是举重若轻,整张脸的肌肉都可以调动自如,那褚青则是细腻有余,开放不足。至于谷胖子么,谈不上啥评价,就一个字:贱!什么中国厨艺训练学院第一百零五届毕业生,唐牛附体。

    接着,葛民徽忍不住陪做了一次。而彭浩祥被他磨叽的,也勉强表演了一次。这下好嘛,詹睿文的瘾头完全被挑动起,笑道:“好玩!下面难度增加哦!”

    他手接着一拉,一划,转换着倦怠惺忪和精神奕奕,道:“想睡觉!不想睡觉!”

    “想睡觉!不想睡觉!”褚青完全OK。

    “想睡觉!不想睡觉!”谷德兆和葛民徽亦然。

    “再来,喜欢!不喜欢!”

    “喜欢!不喜欢!”

    “希望!不希望!”

    “希望!不希望!”

    “生来!死去!”

    “生来!死去!”

    ……

    就这样连续了五轮,那些表情。从现实到抽象,从抽象到个性化,从个性化到自身的人生观。

    各有不同,皆是百态。

    那三人已经退出了。就瞧着一老一少在互飙。这压根不叫表演了,而是像医生光凭眼力就能诊断病人,像大厨光凭味道就能判断菜品,像武林高手光凭声音就能确敌招式。

    所有的经验和技巧。直接融入最简单的一正一反的表情变化中。

    詹睿文妥妥的嗨皮了,道:“OK!OK!最后一个。”

    “好*色!不好*色!”

    这就是淫*荡与正经之间的转换,比刚才还要简单。褚青却犹豫了下,用手抹着脸,信心不足道:“好*色……”

    他刚做了开头,便马上放弃,笑道:“我演不来。”

    众人都微微一怔,哥你几秒钟前还在暴走呢,为毛忽然就打回新手村了?

    “挺容易的嘛!”

    谷德兆随即来了一次,生动自然,异常轻松。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做不出来,可能功夫没到家吧。”褚青陪着前辈们耍了半天,早饿了,边吃边道。

    詹睿文却沉默了片刻,忽问:“青仔,你以前演过淫*贼之类的角色么?”

    “呃,算演过吧。”他想起了吴刚,随即露出丝痴迷的神态,似看着嫦娥姐姐。

    “NO!NO!”

    对方摆摆手,立即否定道:“这不是淫*贼,是情圣。”

    “我就说我演不来么。”那货讪讪笑道。

    “你演不来,并非是功夫没到,而是心理问题。”

    “怎么讲?”褚青停下筷子,自己心理挺健康的啊。

    几个人中,詹SIR是最专业的,可以开门收徒的那种咖位,稍作考量便晓得这后辈的症结所在,笑道:“因为你一直在回避自己的阴暗面。”

    “酒色财气,贪懒权赌,每个人都有阴暗面。”

    他掰着手指头,解释道:“比如让你演一个淫*贼,根本没必要去刻意演嘛,你把自己平时看到靓女的样子拿出来,就绝对OK啊。”

    “男人么,都想睡李嘉欣,都想做李嘉诚,都喜欢吃好食,都喜欢想骂谁骂谁,想扁谁扁谁。但不可能的嘛,凡是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

    詹SIR不自觉的进入导师模式,气场全开,道:“做人呢,需要克制**,但表演,完全不需要。所谓阴暗面,不必想得那么可怕,你要面对它,用它,否则永远不会再提高。”

    “……”

    褚青听得似懂非懂,这已经脱离了演技的范畴,涉及到心理学,行为学,社会学等等概念,短时间是通透不了的。

    “那您演喜剧也是利用了,呃,您说的阴暗面?”他先提了个目前最愁的问题。

    “当然,任何一种戏剧的冲突来源,都是因为人**望,特别是喜剧,最大限度的夸张了。”

    “星仔那么严肃,为什么演出来很搞笑?伟仔那么害羞,为什么拍的喜剧很癫?他们可能不懂这些理论,但他们懂得如何释放内心。”

    詹睿文似乎讲的累了,缓了片刻,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青仔,喜剧是非常忧伤的,想演得精彩,必须挖掘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潜在东西。”

    (买凶拍人这部分写的不好,靓仔青这个角色选得没有张力,根本融不进剧情冲突,失败失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元蕾

    5月8日,晴。

    在电影节开幕的前一天,褚青终于赶到了戛纳。主要是女朋友的衣裳7号才做完,他又花了半天时间,给配了双鞋子。

    大陆那边,范小爷、张婧初、李昱、程颖四个人一组,也已经从京城出发。汪超因为没有参加主竞赛单元,不必着急,得过两天才走。而香港这边,褚青是跟关金鹏一块飞的,同行还有工作室的团队,以及他请的临时造型师和化妆师,共有十几人。

    他算占了便宜的,如果归到《蓝宇》这堆里,那此行的花销就得阿关承担,女朋友那边便能少花点。

    没办法,穷啊!这么多人呢,衣食住行,加上两位师傅的薪酬,全套电影节下来,一百万都不定够用。以前,丫都是蹭影展,现在首次以主人的身份过去,碎碎叨叨的哪样不得花钱?

    他也算明白了,甭看那么多大小明星劲劲儿的往红毯上凑,若是背后没有一个团队级别的底子支撑,纯属玩闹呢。简直心酸无处诉,冷暖自己知。

    范小爷第一次出国,临行前还颇为紧张,那边全是外国人怎么办,问公共厕所都不晓得问谁。褚青则表示完全不用考虑,你到了戛纳就跟菜市场一样一样的,随便逮着个人,保准是国产货。

    早在三月份,香港贸易发展局就在酝酿某种恐怖*活动,计划召集220位本土电影人,准备组团去刷脸,为香港电影做推广宣传。

    褚青冷不丁一听都吓尿了,220人啊,能把戛纳副本群灭了好伐!更碉堡的是,这帮人还不是什么小咖,像程龙、杨紫琼、徐老怪、李连结、李佳欣、刘德桦、洪金保、陈果……全是顶尖的大拿。

    而实际参加活动的,即便没达到二百多人。一百人是绝对有的。所以咧,压根用不着担心,全当包场十日游好了。

    至于范小爷她们的酒店,是阿关帮忙搞定的,一间双人房,一间三人的小套房。位置离电影宫稍远,走路的话,大概二十多分钟。与在郊区相比,呃,无非就是选择。要么穿着礼服遛街,要么穿着礼服打车……好吧,都挺悲摧的。

    土老帽进城的即视感,妥妥的!

    褚青先到了几个小时,暂别阿关,便跑去酒店打前站。大包小包的整理行李,又把女朋友的宝贝衣裳拎出来挂好,而那两位师傅也没活儿,只得躺着倒时差。

    老实讲。此次行程就是为了《今年夏天》站台赚吆喝的,别的屁都没合计。它已经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仅凭这一点,就不会缺少买家。但万一走了狗屎运。拿到个安慰奖啥的,那价钱立时就翻番。

    不求多挣,至少得回本吧。

    他其实蛮惭愧的,最近闷憋香港。帮不上忙,用于电影宣传的预告片啊,小册子啊。大海报啊,全是李昱在忙活。

    不过这疯婆子天生工作狂属性,属于越干越爽的那种。

    ……

    小小的单人间里,元蕾就着一盏不太亮的台灯在攒稿子。

    此时是午后,天光大亮,但是房间没有窗户,方方窄窄的像个小盒子,又黑又闷。

    本届电影节,由于华语电影数量稀少,唯一的大陆片还是个菜鸟导演,没什么报道价值。所以国内统共就来了三家媒体:一家网媒,一家京城的报纸,还有就是元蕾的单位。

    报社嘛,出差的食宿都有固定的补助标准,不得超支。她为了省钱,便只好蜗居在此。

    若论国内传媒的影响力,除了央视还有点咖位之外,别的媒体在西方根本没有话语权。像戛纳这种电影盛会,你想做个明星专访,或者采个独家猛料,那纯属做梦。顶多边边角角溜一溜,逛逛会场,拍拍花絮什么的。

    有节操的记者,还能全程跟下来,写成稿子传回报社。没节操的,直接把国外同行的文章翻译翻译,再修修改改当作自己的,碧莲都不要了。

    元蕾无疑是有节操的,她特想写点东西出来,可这才8号,明星们都猫在宾馆准备明天爆发,着实没啥可说的。

    “唉……”

    她又憋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删掉本就不多的字数,合上笔记本,决定放弃今天的计划了。

    瞅了瞅手表,才下午四点多钟,离明天远着呢。不由略微烦躁,使劲抓了抓头发,又摸摸肚子,算了。她早上到的,之后就闲逛,逛完就写稿子,饭都没吃。

    元蕾稍稍整理了下,揣好钱包,准备出门找食。西餐厅不必想了,快餐店也不必想,最合适的食物就是泡面,便宜,味道又能忍受。甚至去年被派遣来的一位前辈,连吃了十二天泡面,就此友尽。

    满满的血泪史。

    她的屋子在楼梯口附近,余出空间特小,开门时极其容易撞到人。然后,她就真的撞到了。

    “呀!”

    对方特淡定,灵巧的避过要害,元蕾反而尖叫了一声,吓得蹲在地上,忙道:“I’msosorry!”

    “呵,没关系。”

    “……”

    她听是中文,不由眨了眨眼,抬头,先见着双大长腿,接着是倒三角的细腰和肩膀,以及一张清清悠悠的脸。

    “嗯?”

    元蕾微怔,忽然觉得这张脸比较熟,好像搁报社的收藏资料中看过,名字就在嘴边却偏偏想不起来。

    对方瞧她不语,只得晃了晃手,道:“喂,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她回过神。

    他耸耸肩,既然没事就拜拜喽,转身就要下楼。

    “哎!褚青!”她总算记得了,连忙喊道。

    丫本打算到外面逛逛的,谁知碰着这么个神神叨叨的姑娘,顿住脚步,回头问:“你认识我?”

    “认识!当然认识了!”

    元蕾显得很兴奋,赶紧凑前两步,伸出手道。

    “哦,你好。”

    褚青跟她握了握手,如今戛纳满大街都是华人,同住一家酒店也不奇怪。但随即,就听那姑娘继续道:“我叫元蕾,《南方*都市报》的记者,我能采访一下你么?”

    “你,采访我?”他极不确定。

    “对啊,你现在有时间么,不用太久,只有一小会就可以了。”

    “不是,你采访完了,能发么?”他还是很愣。

    元蕾嘻嘻笑了笑,道:“现在不能发,不代表以后不能发。我先攒着,指不定哪天就升值了呢!”

    真是会说话的孩子,让人听了特舒坦。褚青抿抿嘴,无所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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