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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时代-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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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5日得到消息,到惊悚,到找片方约谈,到姜闻不甩,到撕海报,再到派人出去,仅仅一个礼拜。

    效率奇高。

    而日本方面就更强烈,片中的几个演员,如长野克弘,香川照之,都在被极端分子威胁。他们面临的不光是这部电影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拍戏了。

    《鬼子来了》,解剖的是双方,得罪的也是双方。

    一方忍受不了,脑袋里扎根的固有观念被摧毁;另一方忍受不了,把自己的军人刻画得如此凶残兽性。

    老姜也算本事了,拍一部电影,本大国的人不待见,飞行上万公里去撤片。另一国的人也不待见,颠颠的跑去撕海报抗议。

    可谓,前无古人。

    那个特派员刚好在晚上到了戛纳,可来不及了,颁奖礼已经开始。老姜当然知道,却没放在心上,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像个烈士……

    22日晚,戛纳影展闭幕。

    期间的十二天里,主办方,影评人,明星,片商,赞助商,把所有的前戏都已做足,在等着今天最后的,也是最大的高*潮来临。

    在卢米埃戏院门口,长长的红毯铺开,两侧隔着护栏,记者的闪光灯晃得这个夜晚极为不真实。

    各路明星流水般的走过,风度款款,华衣锦缀。

    姜闻拉着老婆孩子踏上红毯时,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他戴着眼镜,黑西装,标准的领结,一派斯文,桑德琳则身穿白色礼服,背后还有羽毛,好像翅膀。

    本届电影节,堪称华语电影的胜利。

    杨得昌的《一一》,拿下了最佳导演奖。《花样年华》获得最佳技术大奖,梁朝韦也继葛大爷之后,摘得华人的第二座戛纳影*帝。

    《鬼子来了》在前面毫无所获,姜闻神色淡定,只在公布最佳女演员时,脸上才出现一丝波动。

    获奖者正是《黑暗中的舞者》的女主角比约克,这也是争夺金棕榈的最强劲对手。

    因为理论上,主办方不会轻易把两个重要奖项都颁给一部电影,所以这个结果,让他觉得胜利在望。

    但随后的一项,就是评审团大奖。

    姜闻非常不情愿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惋惜的摇摇头,起身上台,桑德琳作为翻译也跟在后面。

    “其实我在台下,一直做着拿下金棕榈的美梦。每当有人上台领奖,我都大力拍手,心里想着,你去你去,大奖不会是你的了。我也在偷看旁边朋友的表情,好像跟我一样的幸灾乐祸。”

    全场哄然大笑,带着零碎的掌声,老外很喜欢他的幽默与坦诚。

    “但现在……”

    姜闻拿着那座奖杯,笑道:“我知道,这梦该醒了。”

    (以我这种更新的德行,11月份以来居然还有不少朋友给月票和打赏,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嗯,明天光棍节,庆祝一下,两更,如果精力足够的话,也可能是三更……好吧,我自己都吓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5月30日

    五月末,天气已不再寒凉。

    上午时分,在东四某条胡同的宅子里,庭院幽深,雕漆栏廊,些许嶙石垒成小小的假山,下面还有个干涸的鲤鱼池,池底透着青白色的斑驳。几簇嫩桃围绕中间,花期已过,依然繁盛。

    明显是后栽的,因为古时不会把这种特三俗的桃花栽在自家院子里,尤其还是在鲤鱼池旁边。

    从假山往左隔开数米,有个月亮门,进去只有一间大屋子,两扇木门微敞,显得极为安静。

    里面正中摆着张会议桌,占了一半的空间,七八张椅子环形聚拢,已经坐满了人,只有上首的那张还空着。

    这几个人,面目和善,神色稳妥,或在看报纸,或在抿茶,或在闭目,年纪最小的那个还拿出手机来玩耍。

    看样子是在等人。

    墙上的老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座位靠前的一个人,抬头瞅了眼,又扫了下自己的手表,随后拿起桌上的纸扇,轻轻敲了敲。

    “咳咳!”看报纸的咳嗽了两声,随手折起来,收进抽屉。其他人也停下手里边的活计,整了整衣服,端正坐好。

    门外小院里的安静忽然被打乱,由远到近的传来一阵脚步声,皮鞋鞋底与方砖路面磨蹭,发出一种特有的“嗒嗒”响。

    几秒钟后,微敞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走了进来。

    “贾局!”

    “贾局!”

    屋子里的人纷纷起身问好。

    “坐坐!”男人摆摆手,笑道:“没来晚吧?”

    白纸扇陪笑着:“没有,我们也刚到一会儿。”

    男人坐在上首,冲斜前方的一个人道:“哎老赵,听说你家孩子最近结婚了,啧,这就不厚道了啊,连个信都没给我。”

    “回老家办的。那边亲戚多,来这边太麻烦,俩孩子就想着省点事,免得折腾了。”老赵笑道。

    “行,孩子大了挺懂事的。”男人点点头,环顾一圈,道:“我等下还有个会,不能呆太久,咱们就开始吧,你们先说说你们的意见。”

    在座的都瞅向了白纸扇。他微微侧身,正面对着男人,开口道:“我们昨天内部开了个小会,研究了下,意见都很统一,我就简单说说。”

    他顿了顿,接着道:“该片在海外的影响非常恶劣,而且违规参展,严惩是必须的。我们的想法是。禁导七年,禁演五年。”

    男人靠在椅背上,眼睛微阖,摇摇头。道:“太过了。既然拿了奖,说明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你们这样处理,就把压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别再落个《霸王别姬》的下场。”

    “那您给提点提点。”白纸扇笑道。

    “他演戏嘛。还是不错的,这个得承认,不然就显得我们太小家子气。但做导演么。经验就欠缺了点,对正确的价值观认识得不够清晰。”男人慢慢说完,看向对方,对方连忙点头。

    他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又放下,补充道:“对了,别声张,一点点来,闷在里头。”

    “明白明白。”白纸扇边应和,边在小本子上记了几笔。

    “行了,还有别的事么?”男人喝完茶,又问。

    “呃,还有件小事。”老赵拿起身前的一张文件,递了过去,道:“您看看这个。”

    他接过来,扫了几眼,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想的?”

    “因为以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我这几天也愁着呢,这不,请示请示您。”老赵道。

    男人又仔细看了一遍文件,叹道:“最近这些人是越来越闹腾了,我们也难啊!管松了吧,那是我们工作不负责,管严了吧,又得被人骂迂腐守旧。”

    他手指头在桌上敲了敲,道:“年纪轻轻就在国外拿个奖,不容易,谁还没犯过点错误,我们得给人家改正的机会……”

    沉吟片刻,便下了定论:“这样吧,让他公开表个态,你们再好好教育教育。”

    …………

    说客,中文里的意思是游说之士,擅于用言语说动对方的人,多含有贬义色彩。

    但其实,人们往往突出了口才的作用,而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前提,就是:这俩人得认识啊!

    你特么要碰上一没见过的傻*逼,冷不丁蹦进来指着自己鼻子大喝:“将军死到临头尚且不知!”

    卧槽,立马砍了丫的,哪跑出来的神经病!

    领导们对此事极为精通,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运作完毕,挑好了人选,人情,道理,双双具备,再合适不过。

    而且,这个说客的身份,谁也没有想到。

    晚风微凉,小四合院内。

    程老头坐在石凳上,对屋里嚷嚷:“闺女,沏壶茶,今儿我要秉烛手谈。”

    “人家都秉烛夜游,你这档次忒差了点!”里屋传来程颖的嘲讽声。

    “谈个毛线啊!我刚拍了一天戏,都累散架子了,下两盘就得回家睡觉去。”褚青在对面补刀。

    老头没搭理他,慢悠悠的摆子,忽似想起来什么事,连忙又喊了一嗓子:“哎,别用柜里的茶叶啊,那个好。”

    褚青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拱个卒。

    “嘿!又是这招。”老头跟他对弈,也有几百场了,对他各种古怪的起手式,经验都够够的。

    俩人坐的地方,在那个葫芦架下面,青翠青翠的藤蔓垂下来,在脑袋顶上晃荡着,偶尔吊着个刚刚成形的小葫芦。

    旁边不远处,就是春节时开出来的那块地。十来株蒜香藤也已爬上了架子,还有不断伸展的趋势,未到花期,只有绿绿丑丑的枝叶。

    程颖端着一大壶茶,放在桌边,瞅了几眼,实在看不懂,转身要走。就听褚青打趣道:“哎妹子,你不说来我这当服务员么,我都等好几个月了。”

    “你以为我像小颖那么傻啊,死心塌地的给你当会计!”

    “呃……”

    一句话就堵得他胃疼,老老实实的下棋。

    结果刚走了几步,就觉着不对劲,老头的棋艺虽然臭,也不至于这么胡乱出招,像是心神不宁的意思。

    褚青看了看他,笑问:“我说您今天抽哪门子风啊。大晚上非找我过来下棋?”

    程老头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咂吧了下嘴,没说话。

    见他这样子,褚青就愈发肯定,追问道:“您有啥事就说吧,跟我还不能张口?”

    “下午我一个学生过来,说有件事想请我帮忙。”老头手里不停,还在挪着棋子。

    “啊。然后呢?”

    “他在总局工作……”

    “等会等会!”褚青打断,诧异道:“你不教法学的么?”

    “谁告诉你学法律的,就不能在总局上班了?”老头白了他一眼。

    好吧……

    “他也是受人之托,说局里开了个会。关于那部电影的解决方案。”

    褚青手一顿,抬起头,问:“怎么说?”

    “那他不清楚,不光是他。现在谁也不清楚。”

    程老头拿起烟斗,擦了根火柴点上,道:“但你的处理结果下来了。那帮人也不知道怎么摸清我认识你的,就让我转告一下。我想了想,也行,我跟你说,总比别人跟你说强。”

    褚青真愣住了,问:“咋还有我的事呢?我就一小配角。”

    “配角就不能有了?”

    “不是,老贾说那么多演员都拍过这种片子,人家都没事啊!怎么到我就出事了?还处理结果……我,我犯什么错误了?”他急道。

    “甭提那个,人家顶多拍一部,你瞅瞅你!去年哪会就被警告了吧?然后怎么样,又连着四部!好家伙,这就跟往他们脸上甩四个大嘴巴似的,你没犯错误谁犯错误?”

    老头极有条理的帮他分析,接着道:“而且,这电影听说在国外影响非常不好,肯定得严厉处罚,你就是赶上了,殃及池鱼。”

    褚青坐在石凳上,屁股底下拔凉拔凉的,棚顶耷拉下来的大灯泡,黄黄晕晕,闪得眼前特模糊。

    不是愤怒,或者害怕,而是奇怪!荒谬!他哑着嗓子问:“我,我这么丁点的人,也值得他们关注?”

    “你听过一句话吧,叫时势造英雄。其实,压根就没什么英雄,都是被逼的。被谁逼的?被那些没胆子的人逼的,他们都想干这事,但非得捡出几个挑头的来,才算放心。”

    程老头叼着烟斗,缓缓道:“你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你是小人物,可谁让你陷在风口浪尖了呢,人家想让你跳出来,你就得跳出来。”

    他不在圈内,但看得特透彻,给出结论:“听说最近拍电影的那帮人特欢实,我估计就是上头看不顺眼了,想压一压。你呢,又正好拍了那几部片子……所以,没办法。”

    “他们想让我干什么?”

    “就是让你公开表个态,说一说,什么拍那种电影不靠谱啊,以后改邪归正啊……反正得划清界限。当然不能这么直接,得委婉点。如果你同意呢,那边会帮你安排采访,所有流程都事先准备好,你照着念就行。”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被封杀?”褚青问。

    “封杀?”

    程老头嗤笑一声,把烟斗磕在桌上,道:“你拍什么戏,那是你的自由,谁给他们的权力去裁定?”

    随即又叹了口气,无奈道:“他们管不了你,但可以禁了你挣钱的来路,就是文字游戏,性质都一样。”

    这番话说的,可谓清楚,把前因后果列举得明明白白。

    褚青听完,默然不语,胳膊拄在大腿上,双手交叉,脑子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居然格外清醒。

    那如果同意了呢,会怎样?

    用膝盖想也知道,自己以后跟老贾,跟楼烨,跟姜闻,以及那些一起奋斗过的哥们,彻底决裂。

    程老头也不说话了,摆弄着烟斗,里面的烟丝星星点点的燃着,在夜晚的葫芦架子下一闪一闪。

    好半天,就这么相顾无言。

    褚青用手捂住脸,使劲的搓,一下一下的,然后从指缝间,透出声干涩:

    “拍个电影咋就这么难呢?”

    (写的我害怕被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觉醒来

    早晨,薄薄的阳光从窗帘外透进来,照在鼓起的被子上。

    以前那条淡蓝色的帘子,范小爷嫌太旧,给扔了,又买了条,呃,粉嫩的蕾*丝帘。搬新家嘛!当然得有新气象。

    褚青懒洋洋的抻了个腰,揉揉眼睛,睫毛上沾了些干干的东西。然后睁开眼,看着顶上雪白的天花板,感觉特陌生。

    这是他住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睡得意外踏实,沉沉的直到天亮。

    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才七点多,不由打了个呵欠,身子一点点的往上蹭,最后靠在床头。宽大而平实,并不硌人,心中满意,这床买的果然很值。

    两侧各摆着一个小柜子,绛红色的底纹,跟床配套。角落里,立着范小爷精心置办的“奖杯展览室”,衣柜倒还没买,先拿衣架凑合着。然后,也没别的了,卧室仍然显得很空旷。

    捱到八点,才起床,刷牙洗脸,卫生间的镜子铮明瓦亮,照的汗毛孔都清清楚楚。他瞅瞅自己的脸色,及格,不是那种一看就low到底的悲摧感。

    没爱做早饭,跑到楼下附近的小吃店混了一口。女朋友的新家是精装,忒费劲,到现在工程才收尾,至少还得晾一个月,放放味,等入住,起码得仲夏了。

    京城的六月,毕竟舒爽,不干不燥,不凉不热。

    他看着街上的行人,衣衫轻减,都光彩熠熠,饶有兴致的走了一段,才打了辆车。司机认出了他,全程话痨,褚青安静的听着,偶尔回上一句,临下车时。顺便给司机的小女儿签了个名。

    他现在觉着特轻松,就像一刀斩断了烦恼丝,无牵无挂的,空明如镜。

    好吧,换句适合他风格的形容:光脚不怕穿鞋的!

    前几天晚上,程老头听到褚青的答案时,没惊讶,没劝慰,如实的转给那个学生,学生又如实的上报。

    然后。连同姜闻拿奖的消息一起,被冷处理。目前知晓的,只有各电视台和各大影视公司,以及他本人。

    媒体界,有消息灵通的,但还不敢确定,压着没发。因为实在太惊愕,甚至可以说,二十年里。摊上这事的,他算头一个。

    褚青感觉非常有意思,就像程老头说的:演员拍什么戏,犯什么法。没有一条法律明确规定过。

    所以他们也没用“禁止”,或“不得”,这种确定性的言辞,只是说“谨慎”。

    谨慎什么呢?

    “对该演员的影视作品。广告,以及新闻报道,各电视台在播出时。要谨慎考虑。”

    相当模糊的界定,无因无果,但相关人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做。以前有个很著名的案例,大概可以形容一下:

    莫须有吧……

    这货被封,不仅是由于演了一个小配角,而是整个人的劣迹太严重。五部电影,五连杀,加上拒不配合招安,及出卖队友,就是六连杀,啪,啪,啪,啪,啪,啪,的打人家脸。

    褚青没按照那些人给规划的光明伟岸的道路去走,他干不出来那种操蛋事。

    收到处罚通知的时候,当然郁闷,可睡了一觉后,发现好像也没啥。电视剧本来拍的就少,电影呢,压根就没在国内上映过。

    广告?洗衣粉算么?

    许是自欺欺人的安慰,反正这货痛快多了。

    如果说真有什么麻烦,那只有一个,就是《重案六组》。

    剧组显然也得到了消息,瞬间苦逼了,好容易找着个合适的演员,说没就没,还没地儿讲理去。

    差点躺枪的,还有《铁齿铜牙纪晓岚》,片方在万幸啊!放映权多亏已经卖出去了,不然赶上这档口,那得删戏,或者干脆就扑街了。

    上午十点多,褚青到了剧组所在地。

    片场仍然忙忙碌碌,他事先跟徐庆东约好了,直接进到一间小屋里。

    双方都很尴尬,尤其是徐庆东,在心里妥妥的骂娘。合同上是写了违约责任,但要么是甲方违约,要么是乙方违约,都是主动行为。

    这种情况,算怎么回事,不可抗力因素?

    特么的没写啊!

    而褚青觉得十分内疚,有种坑人的敢脚,便主动提出,心平气和,友好分手,就甭提什么违约金了。

    徐庆东和制片人考虑了下,点头答应,这算最好的结果了。

    他出来时,又碰上了李程儒。主要演员撂挑子不干了,男主角自然得知道原因,意外的过来拍拍他肩膀,还聊了几句,最后嘱咐:“有事记着说,我能帮就帮。”

    褚青还挺奇怪,跟这哥们没啥交情啊,怎么一脸的同甘共苦相?

    他不理解,演员么,碰着同行出这档子事,难免感同身受,特悲戚。

    处理完遗留问题,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范小爷那边,还没告诉她。褚青对别人都可以若无其事,但一想到她,总会生出股莫大的悔意:

    你特么就装把孙子好不好,逞什么能!这下跟媳妇咋交待?

    …………

    范小爷很开心。

    等了半个多月,王金华总算打来电话,叫她过去谈签约的事情。只是很奇怪,人家特意强调,让她自己去。

    不过没多想,男朋友正忙着演警察,反正也没时间。

    俩人约在一家咖啡馆里,丫头进门的时候,王金华已经坐在了哪儿。

    “华姐!”她招呼一声,跑过去蹭到对面的椅子上。

    “来了,哎呀看你都出汗了,叫点喝的吧。”

    丫头也不客气,要了杯凉的柠檬汁,直接奔主题,问:“华姐,是不是要签约啦?”

    王金华特喜欢她的性子,笑了笑,从包里取出合同,道:“你先看看吧。”

    厚厚的一摞,用文件夹夹着,范小爷捧在手里,一页一页的翻,看的很仔细。其它都是小事,主要就是看酬劳那块。

    经纪人的收入一般有两种,一种直接参与明星收入的分成,赚的较多。另一种,是从公司拿稳定工资的员工,非常穷。

    范小爷被琼遥那公司坑怕了,四六分,还不给多接戏,太不厚道。这份合同却极有诚意,不仅承诺每年接戏的数量,佣金抽得也少,才二八。

    她心中满意,笑嘻嘻道:“嗯,我看完了,没问题。”

    王金华也笑道:“不瞒你说,兵兵,从你出道,我就想签你来着,一直没找着机会。这次能合作,也算了个心愿。哎对了,我已经给你联系了两部戏,一部是《少年包青天2》,基本定了,女主角。另一部是《秦始皇》,戏份虽说少点,但那是央视的大戏,演员也都是老戏骨,你在里面参演,绝对有帮助。”

    她如此的热情与关照,丫头简直受宠若惊,同时也暗暗咋舌,人脉果然很碉堡。

    “你看要是没问题,就签了吧,哎你今年多大?”王金华又问。

    “啊,我十九。”

    “哦,那就没事了,也能自己做主了。”

    丫头笑笑,拿起笔,翻到最后一页,刚要写名字,忽然觉着不对,问:“咦,怎么没有他的呢?”

    “呃,褚青现在的情况,说实在的,我也撑不住,不光是我,谁都撑不住。上头直接下的文件,根本不可能改。”

    王金华显得很惋惜和无能为力,道:“所以,只能抱歉了,我真帮不上什么忙。”

    “……”

    范小爷直接听傻了,连忙问:“什么撑不住,他怎么了?”

    “啊?他没跟你说?”她也特诧异。

    “说什么啊?华姐,他到底怎么了?”丫头真急了,握着她的手晃了几下。

    “呃……”

    此刻,王金华非常非常的尴尬,这么切身关系的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跟她说啊!可看那姑娘一脸要急疯的样子,只得叹了口气,简单明了的解释一番。

    范小爷听完,脸上呆呆的,像是无措,又似无奈,大眼睛眨啊眨啊,一直盯着嵌在杯口的柠檬片。

    王金华也不好安慰,接着说正事:“过几天公司准备搞个签约仪式,请些媒体过来,两个大老板都会捧场。除了你,还有三个新签的演员,不过你放心,现场应该以你为主。到时候,肯定会有记者问你关于他的事……”

    “那我怎么说?”范小爷看了眼她,抿着嘴问。

    “嗯,你得,你得表现出点距离感。”

    王金华觉着自己就像个恶婆婆,在棒打鸳鸯,可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牵牵扯扯的,没谁能独善其身。

    她继续道:“因为褚青这件事在内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很多公司都,呃,对他印象非常的不好。而你们俩的关系,有那么多人知道,你要是再像往常那样,我怕会连累到你,以后接戏可能都会受影响。”

    丫头揉弄着手指,垂下眼眸,不晓得听没听进去,就是不吭声。

    “也不是真让你跟他分开,就在人前做做样子,也许等风头过了,他也没事了,你俩感情那么好,还经不起这点困难?”

    王金华继续劝诱,她纯粹为了艺人的前途着想,不夹杂任何私货,虽然事实冷漠,可还得说出来。

    范小爷根本不敢抬头,也根本不敢看那份合同,只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喃喃道:

    “我想想……我想想……”

    (好累,三更是没了,不过明天继续两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们

    媒体圈在把握好上头的尺度后,开始丧心病狂的摊铺消息。虽然不能直接报道,也就是不能正面的采访、叙述、评论,但可以间接的提几句。

    用那种骇人听闻的标题,辅以通篇废话,东扯西扯的,结果核心就五个字的事:这货被禁了。

    老百姓都没啥想法,演员那么多,他又不是大咖,挂了就挂了。可在影视圈内,尤其在演员这个群体中,心思就精彩了,有的感同身受,有的暗地嘲讽,有的不可理喻……总之,褚青红了,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态红透了。

    朋友们纷纷询问加安慰,手机就没消停过,半天二十多个电话,后来索性不接了。给那些有点交情的,统一群发短信,就仨字,我很好。

    当然有的必须得接,比如王瞳,比如老贾,比如周公子。

    老贾那货正在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做后期,跟在山里隐居似的,似乎不太会安慰人,来了一句:这下你终于跟我们是一挂的了。

    好吧,纯属欠抽……

    “我说你不好好看剧本,老上我这转悠啥?”

    新家的卫生间里,褚青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洗着衣服,一边问范小爷。身前是两个大大的塑料盆,一个泡满了衣裳,一个扔着条刚洗好的裤子。

    “我想陪陪你么,剧本都是小意思。”丫头蹲在门口,笑嘻嘻道,就像拍还珠哪会,蹲在旁边看他摆弄道具一样。

    “那你去公司转转也行啊,同事啥的,多联系联系感情,怎么比以前还闲了呢?”

    “哎呀有啥可看的,那几个演员早就认识了。”丫头很不在意。

    他停下手里的活计,一本正经的叮嘱道:“我告诉你啊,金华姐这人真不错。对你也照顾,刚签约就两部戏,多好的机会啊,你得认真点,别稀里糊涂的。”

    “得了吧,我入行比你早,还用得着你说。”

    那天,她见完王金华,回来就告诉男朋友已经签约。

    没问他的事情,因为彼此都晓得。你知道我已经知道,我也知道你已经知道,所以,不必多说。

    褚青感到安慰和内疚的同时,也由衷为她高兴。范小爷跟自己不一样,她的理想就是拍戏,当大明星,这下有了更好的平台,只要努力。再过个几年,妥妥的上位。

    至于他呢,前路如何,还没想过……

    “你家里东西太少了。瞅着忒素。”范小爷蹲在哪,左顾右看的。

    “嘿,你现在这个‘忒’,发音真标准。我觉着还行。以后慢慢再添吧。”他使劲拧着一件上衣,问:“哎,你那包青天啥时候开拍?”

    “得先把空调装上了啊。要不夏天多热。”丫头继续道。

    褚青偏了偏头,又重复一遍:“我问你啥时候开拍?”

    “啊?哦,下个,下个月就拍了。”她晃过神来,答道。

    “你想啥呢,古古怪怪的……哎,是不你手机?”他正说着,忽听客厅响起一阵音乐声,便提醒道。

    范小爷起身,拿着看了看,撇撇嘴:“我爸!”

    “喂,爸!嗯,我在他家呢。”

    “啊?有事没啊……你现在搁医院呢么……行,我马上过去!”

    她挂了电话,急匆匆道:“我妈摔了一跤,送医院了,我过去看看。”

    “你等会,我也去!”褚青立马站起来,忙道。

    丫头摆摆手,道:“哎呀不用,我爸说没啥大事,就是电视剧里老演的那个,那叫啥来着?”

    “动了胎气?”他接道。

    “啊对!你在家呆着吧,我先走了。”丫头撂下一句话,拎着包就跑了出去。

    算算日子,这都七个月了,范妈肚子已经相当明显,行动不便,平时真得注意点。

    褚青被扔在家里,只好接着洗衣服。有春天穿过的,和夏天准备穿的,都得洗好烫平,才能收起来。

    快中午的时候,那几件又厚又沉的总算搞定,还剩下两件衬衫和一双袜子。他端着满满一大盆的衣服,到了南阳台,挂在晾衣架上。

    瞅瞅外面,阳光特稀薄,云彩低低的发阴,说晚上有雨。

    他挺了挺微酸的腰,正想去厨房倒杯水喝,就听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还以为又是哪个朋友来送关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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