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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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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忠擦汗。你都带着锦衣卫大批人马跑人家家门口骂街了,这叫“宽宏大量”?
“燕王殿下他……他会不会生气?”袁忠这一刻很是不安,驰骋疆场,名震天下的燕王,别院竟被一群锦衣卫围住猖獗叫骂,跟两军阵前骂阵似的,燕王那脾气……貌似也不怎么和蔼,万一他怒极之下领了侍卫冲杀出来……
萧凡眼皮都没抬,气定神闲的笑了笑。
昨晚萧凡遇刺的事儿,除了极少数人外,其他人对此一概不知内幕,这袁忠心眼儿太实了,总以为萧凡是来主动找麻烦的,却不知今日之举比起萧凡昨晚街头惊魂,真的是太温柔太客气了。
有仇必须报,这是萧凡的做人原则,不管谁得罪了自己,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场子。至于燕王会不会生气……呵呵,派那么多人刺杀我居然失败了,他还有脸生气?他该买块豆腐撞死才是。
老子连燕王他爹的龙内裤都敢扒,儿子生气我怕个球!
“里面的人听着!再给你们一柱香时间……”锦衣校尉举着大喇叭,力竭声嘶的朝别院大门使劲喊着。
锦衣卫里上到萧同知,下到普通的掌旗,校尉,力士等等,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京师里横行霸道惯了。见今日萧同知要闹事,不由一个个兴奋满面,对他们来说,欺负一个在外地就藩的王爷,实在算不得多大的事情,锦衣卫本来就是一个只向皇帝一人效忠的私人机构。
正在叫阵之时,别院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队身着灰色军士服的侍卫举着钢刀跑了出来,这些人明显是久历战阵的边军,一个个杀气腾腾,面带剽悍之色,冷冷的注视着门外嘻嘻哈哈笑闹叫骂的锦衣卫。
燕王的侍卫一出来,原本笑闹的气氛顿时为之一窒,接着空气中充满了凌厉的肃杀之气。
一见侍卫们手中明晃晃的钢刀,锦衣卫校尉们收了嘻嘻哈哈的笑脸,同时锵的一声,将腰侧的绣春刀抽了出来,双方立马形成剑拔弩张的对峙状态。
萧凡神色不动,对眼前这紧张肃杀的一幕视而不见,两眼直直的盯着大门。
很快,一身暗黄蟒袍的燕王朱棣阴沉着脸走了出来。愤怒和充满杀机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神情平静的萧凡。
两人如同天生的宿敌,就这样静静的,一动不动的遥遥对视,空气中越来越凝重的沉闷气息,令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有些颤栗,心跳加速,双方火拼一触即发。
良久,萧凡眼皮一跳,转移了与燕王对视的目光,扭头对身边的曹毅道:“好犀利的目光!曹大哥,这燕王来者不善啊……”
“大人,似乎你才是‘来者’……”
萧凡:“…………”
朱棣盯着萧凡,脸色愤怒又强自抑忍,沉默良久,朱棣却忽然面色一变,恢复以往的从容和豪迈,仰天哈哈一笑,快步迎上前来,笑道:“本王还道是谁跟本王开这么大的玩笑,原来是萧大人当面,哈哈,数日不见,萧大人可越来越风趣了。”
萧凡也笑,笑得很虚伪:“下官鲁莽了,昨晚下官莫名其妙被人刺杀,下官胆子小,受不得惊吓,结果被那些天杀的刺客吓了大半夜,这不。脑子被吓出毛病了,做事有些糊里糊涂,实在失了体面,请殿下见谅。”
朱棣目光阴鹫如鹰隼,口中豪迈笑道:“萧大人那个小小的江浦县可不像京师这般卧虎藏龙,京中有权有势之人太多,萧大人初涉官场,或许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知道,本王说句交心的话,萧大人前程无量,以后说话行事还须谨慎才是。”
萧凡拱手笑道:“王爷的用意,下官明白了,下官多谢王爷关爱。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下官从昨晚的刺杀事件里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
朱棣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你学到了什么?”
萧凡神色一肃,两眼直视朱棣,一字一句道:“下官学到的是以牙还牙!谁砍我一刀,我就砍他两刀,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就让他一辈子不痛快,谁敢捅我师父的菊花,我就割了他的卵蛋!”
朱棣看着萧凡那张斯斯文文的脸,眼中却散发出强烈的暴戾凶狠光芒。他浑身不由一颤,眼皮猛跳了几下,努力维持住他那豪迈的笑脸。
半晌过去。
“王爷,你下面很痒吗?怎么老用手挡在那里?”萧凡天真而好奇的盯着朱棣的下身。
“啊,不……不痒。咳咳,登门即是客,萧大人既然光临寒舍,岂有过门而不入之理?哈哈,来,萧大人请进内堂,尝一尝父皇赐给本王的早春雨茶。”
萧凡面带难色的推让道:“王爷客气了。下官不敢当,王爷日理万机,事务繁忙,下官怎敢叨扰?”
朱棣亲热的抓着萧凡的手,哈哈笑道:“本王与萧大人一见如故,怎可说叨扰?来来来,萧大人一定要进来寒舍,与本王一叙交情……”
朱棣力大,萧凡被他拉得一路踉跄进了别院,口中不停的谦让道:“王爷客气了,王爷您别拉我,我自己走吧……”
转过头望着门外站立的曹毅,袁忠等锦衣卫同僚,萧凡朝他们挥了挥手,大声道:“我陪王爷进去喝茶,你们在外面等等我,如果半个时辰之内我没出来,你们就杀进去救我……”
“是!”众锦衣卫大声应命。
朱棣脸黑如炭,愤怒的瞪着萧凡:“…………”
萧凡干笑:“……下官是个风趣的人,开个小小的玩笑嘛。”
燕王别院的内堂富丽堂皇,堂内地上铺着汉白玉地砖,后侧摆放着镶着金边的山水屏风,堂中八张黄梨木太师椅,分左右而设,椅边的梨木茶几上,还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尊翠绿壁透,水色上好的翡翠弥勒佛像,看来价值不菲,颇令人心动手痒。正面堂前挂着一幅气势磅礴的猛虎下山图,凶猛狰狞之态令见者颤栗。
萧凡盯着那幅图看了半晌,终于叹道:“好画!此画中猛虎之志,跃然于纸上。”
朱棣笑道:“一幅画而已,你竟能看出猛虎之志?萧大人不妨说说,此虎有何志向?”
萧凡淡淡的笑:“虎者,万兽之王也,画中猛虎神态凶猛狰狞,踞北山而望南林。气吞山河,雄视天下,区区一山一林之地,容不下王者之志……”
朱棣闻言勃然变色,萧凡这番话含沙射影,似有所指,分明是暗指他有觊觎大宝之意,这话太恶毒了!
于是朱棣急忙打断道:“萧大人不可胡说!本王奉皇命世代戍守北平,只求保得北境安宁,陈兵塞上亦是为了抗拒北元,雄视天下之说,本王可从未想过!燕王一脉永为陛下藩王,绝无不臣之意,萧大人此言乃陷本王于不忠不义!”
朱棣心中暗暗有些后悔,一幅画竟被萧凡看出了他的野心,实在是太大意了,早知如此,刚才迎萧凡进门之前便该将这幅画撤去才是。
身无兵权,又处风云诡谲,暗潮汹涌的京师,一言一行都得小心翼翼,稍不留神便会落人话柄,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幅画,也许将来都能闹得满城风言风语,若被有心人传出去,街头巷尾肆传皇四子燕王有雄视天下之志,那么父皇将有什么反应?
朱棣额头的冷汗慢慢流下,拢在袖中的手攥紧了拳头,此时真恨不得朝那笑得万分讨厌的萧凡脸上狠揍一拳,然后一刀杀了他……
朱棣暗暗决定,待会儿等萧凡走了以后,一定要把这幅画用最快的速度烧掉,绝不留人半点话柄。
萧凡看着朱棣额头的冷汗,愕然问道:“殿下很热吗?下官刚才只是说画上的猛虎,你流什么汗呀?”
朱棣亦愕然抬头望着萧凡,久久不语:“…………”
这家伙今日莫非来戏耍本王的?
沉默半晌,朱棣板着脸,语气生硬道:“萧大人请坐吧,来人,奉茶!”
二人分宾主落座,侍女奉上清茗之后,偌大的内堂只剩朱棣和萧凡二人。朱棣心中一直强压怒意,于是连官场上寒暄客套的程序都免了。
朱棣开门见山道:“今日萧大人带这么多锦衣卫,在本王门前叫嚣许久,敢问所为何事?本王自问没得罪过你吧?”
对朱棣眼中的怒气视而不见,萧凡慢悠悠的品了口茶,道:“王爷言重了,下官也不敢与王爷作对,想必王爷也听说了,下官昨晚被十几名刺客刺杀,上天蒙怜,侥幸逃得性命,陛下龙颜大怒,便命下官亲自侦缉遇刺一案……”
朱棣哼了哼,语气不善道:“你遇刺与本王何干?你带这么多人在本王门前叫嚣是什么意思?这乌衣巷内皆住着朝堂公卿侯伯等等勋贵,你这么一闹,岂不是公然告诉那些勋贵们,你遇刺是本王干的?萧大人,你今日此举置本王颜面声名何地?”
萧凡暗叹一声,这家伙脸皮还真厚啊,不但将派人刺杀一事赖得干干净净,而且还倒打一耙,说我坏了他的名誉,原来要想成为大人物,首先得把脸皮练得又黑又厚才行啊……
像我这么正直,这么耿直,这么善良且嫉恶如仇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成为朝堂的大人物?老天未免太不公了,这年月还有正人君子的活路吗?萧凡在心中哀叹世道的黑暗……
“王爷误会下官了……”萧凡不得不打起精神解释:“……下官带人来这乌衣巷大声嚷嚷,其实是要逼那幕后指使之人自己现身,王爷应该注意到了,刚才下官命人在外面又喊又叫,却没点名没道姓,只是一通乱喊而已……”
说着萧凡悄悄瞥了一眼朱棣,吞了吞口水道:“……乌衣巷内住着公卿候伯,皆是朝堂权贵,下官的意思……哪一家沉不住气,最先打开门跳出来,谁……就是幕后指使刺杀下官的元凶……下官万万没料到,第一个跳出来的,居然是……”
萧凡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很腼腆很不好意思的微微抬手指了指朱棣……
朱棣的脸黑得像刚从山里挖出来的煤炭,不但发黑,而且还发亮。他此时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一个耳光,萧凡没说错,人家没指名没道姓,只是在乌衣巷里喊了几声而已,偏偏他朱棣最蠢,第一个打开门跳出去兴师问罪,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本王……本王……”朱棣讷讷半晌,还是找不到一个好理由解释他为何第一个跳出去,最后终于恼羞成怒,狠狠一拍桌子,大声怒喝道:“第一个出来的就一定是凶手么?你这是什么狗屁论断?我朝律法严明,不论何人何罪,当须有凭有证才可定断,你怀疑本王指使人刺杀你,可有凭证?哼!无凭无证,你便擅自闯进本王府里问罪,当本王好欺负么?”
萧凡神情愈发愕然了:“王爷何出此言?下官怎么成了‘擅闯’王爷府邸了?刚才……貌似是王爷死乞白赖的将下官硬拉进来的呀,下官不好意思进,您还跟我急……”
“咳咳咳……”朱棣猛烈呛咳起来,咳得一脸紫红紫红,右手颤抖指着萧凡,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这该死的家伙,今天是特意来气本王的么?
萧凡仍旧一脸无辜的瞧着朱棣,很萌很天真的模样,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孩子般,迷惑的看着咳得撕心裂肺的朱棣。
“本王……本王失礼了……”朱棣努力深呼吸了半天,终于平复了情绪:“适才本王太过激动,呵呵,多年的坏毛病了,总是改不了,萧大人遇刺,本王也深感气愤,这些贼子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实在是目无王法,萧大人一定要严查,严惩!以正本朝法纪!”
萧凡急忙拱手谢道:“王爷深明大义,下官感佩之至!”
朱棣恢复了豪迈之态,挥手哈哈大笑道:“本王既为皇子,自当嫉恶如仇……对了,萧大人遇刺之事,可有头绪?”
萧凡乐呵呵的一点头:“上天保佑,总算查到了一点点线索。”
朱棣一副喜意盎然的样子,急切道:“那太好了!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萧大人查到谁最有嫌疑?”
萧凡呵呵一笑,朝朱棣一指:“王爷最有嫌疑。”
朱棣豪迈的笑容顿时呆楞住,良久,他猛的一拍桌子,暴跳如雷道:“我?又是我?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老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是污蔑,构陷!”
萧凡叹气道:“王爷息怒,下官只是说你有嫌疑,又没定你的罪,你何必如此生气?再说,这又不是下官将罪名硬栽在王爷头上的,昨晚不是抓了个活的刺客吗?是那家伙自己供认的……”
朱棣闻言眼皮猛跳了几下,不可能!我派出去的皆是燕王府训练多年的死士,就算是活着,也断断不可能出卖我!
于是朱棣冷笑道:“一个刺客的话也能相信吗?就算他真的开口招认了,难道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如果他说是当朝太孙殿下幕后指使的,你是不是也要把太孙殿下抓起来?”
萧凡拱手笑道:“王爷言重了,刺客之言当然不可尽信,所以下官只是说王爷有嫌疑,却没有定案,这就是下官的理智之处了,王爷试想,刺客供出王爷,下官在乌衣巷嚷嚷时,王爷又第一个跳出来,如此巧合下官也没将它放在心上,足可见下官对王爷的一片赤诚……”
朱棣鼻孔一张一合,急速的喘着粗气,他只觉得胸腔中一股气血逆流,几乎快喷薄而出,萧凡这该死的混帐,说起话来不温不火,看似彬彬有礼,实际上他说的每一句都能活活把人气死,这世上怎会出了他这只妖孽?
“萧大人话里话外,好象已认准了本王是幕后主使?”朱棣瞪着萧凡,语气阴森道。
“王爷又误会了,下官怎敢怀疑王爷?天下谁不知王爷赫赫威名?王爷就算要杀人,那是堂堂正正,明刀明枪的杀,王爷乃英雄好汉,断不可能做此小人行径,那该死的刺客竟敢胡乱攀扯王爷,实在是罪大恶极,下官今日此来,便是打算特意将那名刺客交给王爷,任凭王爷发落。”
朱棣冷冷一哼:“那刺客与本王何干?交给本王有什么用?本王要他做什么!”
萧凡依然微笑道:“既然王爷不肯要,那就算了,呵呵,一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刺客,王爷当然对他没兴趣,下官愚钝,破不了此案,实在惭愧,还是把刺客交给皇上,由陛下亲自审理吧,下官不打扰王爷了,告退……”
萧凡站起身,朝朱棣拱手为礼,刚转过身子,便听得朱棣忽然道:“等等——”
“王爷还有何吩咐?”
朱棣脸色半青半白,阴晴不定,盯着萧凡半晌,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道:“那名刺客……萧大人还是交给本王吧,本王可以帮你审一审他……”
不管萧凡说的话是真是假,昨晚有一名刺客被锦衣卫活擒却是事实,尽管确定刺客不会出卖他,可朱棣心中仍然犹疑不定,只有把刺客除去才能将此事彻底遮掩过去,若萧凡将刺客交给朱元璋,万一真的审出个结果,那就太糟糕了,后果不堪设想。
萧凡惊喜道:“王爷真仗义!下官多谢了。不过……王爷,刺客可不能白给呀……”
朱棣盯着他,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萧凡好整以暇的悠然道:“下官刚才在您别院门外不是说了吗?半个时辰之内交赎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不赊欠……”
这混蛋到底是朝廷官员还是土匪棒老2?
朱棣咬着牙道:“我如果不交赎金呢?你是不是就要撕票了?”
萧凡嘿嘿坏笑道:“想得美,撕了票不正好合了你的意?你若不交嘛,……我还就偏偏不撕票了。”
朱棣:“…………”
*
二人很有默契,尽管各自心里有数,可谁也没捅破那张薄薄的纸,一个装着糊涂假装不知道,另一个装着糊涂当自己清白,气氛很是微妙。
一切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中进行得顺顺利利。
萧凡心满意足的走了,他身后的锦衣校尉吭哧吭哧的抬着几箱沉甸甸的银子。
朱棣盯着萧凡的背影,眼神阴森得好象要杀人凌迟一般可怕。
内堂后侧的屏风人影一闪,道衍和尚悄然走到朱棣身边,看着萧凡的背影,摇头叹道:“王爷,区区黄白之物能打发他就很不错了,这件事情算是彻底的揭过去,就当破财消灾吧……”
朱棣冷冷一哼,道:“迟早有一天,本王要将此獠碎尸万段!太可恨了,从未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勒索本王,今日之仇本王若不报,将来……”
狠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身后的道衍和尚略有些焦急的打断了他,惶然问道:“殿下可曾看见这茶几上的一尊翡翠弥勒?这可是福建普陀寺慧光老禅师送给贫僧的祈福法器,价值千金啊……”
“啊?刚才还在茶几上的呀,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殿下,此翡翠玉佛可是贫僧最爱呀!丢了可如何是好……到底被谁拿走了?”沉静稳重的道衍此时已语带哭音。
“刚才内堂之中只有本王和……和……”
“萧凡!”二人异口同声。
沉默了一会儿,内堂传出道衍凄厉而悲愤的叫骂声:“阿弥你母亲的个陀佛!狗*养的贼偷儿,佛爷招你惹你了?竟敢偷佛爷的最爱,你必不得好死!孽障,孽障啊!”
“先生息怒,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哇……”
道衍哭道:“财倒是破了,灾却一样没少,殿下,京师的水,……很深呀!”
朱棣心有戚戚然喟叹:“是啊,妖孽横行,乌烟瘴气,哪比得咱们北平朗朗乾坤……”
“殿下,赶紧回北平吧,贫僧担心过不了多久,殿下会被萧凡那厮算计得倾家荡产啊。”
朱棣的声音坚定而颤抖:“本王……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魑魅魍魉横行之地!一定!”
第一百一十八章 道衍和尚
燕王别院外,众人帮萧凡抬着几个沉甸甸的银箱。一直走出了乌衣巷,在巷尾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萧凡很随意的将其中的一个银箱往众锦衣卫们面前一推,豪迈道:“今日辛苦众位兄弟了,这箱银子本官赏给你们的,拿去分了吧。”
众人顿时欢欣鼓舞,瞧着箱子的分量,里面少说也得有一千多两银子,每个人可以分到好几十两,这可是天降横财呀。
“多谢大人厚赐,属下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众人齐声抱拳轰应道。
跟着萧大人不但可以肆无忌惮的横行京师,而且还有银子拿,萧大人真是好人呐!摊着这么一位心地善良的好上司,众人如何不肯为他效命?
萧凡笑吟吟的看着满脸感激的一众锦衣卫,忽然神色一振,大声暴喝道:“跟着我——”
众人轰应:“有肉吃!”
“然也!”
萧家的内堂。
萧画眉像只欢乐的小蜜蜂,两眼冒着精湛湛的银光,贪婪而饥渴抱着堂中摆放着的三个大银箱子,死也不肯松手。
“相公,我们又发了!”萧画眉激动的握着小拳头,兴奋的低声道。
“为什么说又?”萧凡一楞,接着反应过来。嗯,这样说也没错。
“相公……”萧画眉兴奋过后,轻轻的扯着萧凡的衣袖:“相公刚才劫道了?”
“啊?娘子何出此言?”
这丫头怎么满脑子的暴力思想?难道非得劫道才能赚钱吗?我就不能堂堂正正的赚钱?
“不劫道相公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
这事儿有点不好解释……
“你还记得上回给咱们送银子的那位大善人吗?就是地里埋的那三千两。”
“记得。”萧画眉对大善人的印象特别深。
“嗯,那位大善人又发了善心,这回又给咱们送了这么多……”萧凡尽量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咱们要好好谢谢他,相公。”萧画眉有着善良的心地,懂得知恩图报。
萧凡宠溺的抚着她的头,笑道:“我已经谢过他了,真的。”
萧画眉欣慰的笑了:“钱多,人傻,相公应该和他处好关系,以后咱家就不缺银子花了……相公,这位大善人是谁呀?”
“大善人姓朱名棣,乃当今四皇子,爵封燕王。”
萧画眉听到朱棣的名字,忽然俏脸神色一变,原本欢欣的笑颜顿时黯淡许多。
“你怎么了?咱家再次发家致富,你不高兴吗?”萧凡好奇的注视着画眉,他不明白为何好好的,小丫头却变了脸色。
萧画眉努力堆起了笑脸,笑道:“高兴,相公,我很高兴。”
“还有一件东西,我觉得可能很值钱,顺手把它摸来了。”
萧凡又兴致勃勃的一撩衣袍下摆,把手伸进裤裆里,姿态很不雅的使劲掏啊掏。在画眉愕然的注视下,终于掏出一个翠绿碧透的翡翠弥勒佛,弥勒大嘴笑张,憨态可掬,正笑吟吟的瞧着萧凡二人。
“这……也是别人送的?”萧画眉一副震惊的模样。
“这……不是别人送的。”萧凡微带赧色的解释:“……瞧着挺顺眼的一尊佛像,我看他们很不珍惜,到处乱摆,觉得有些可惜,于是摸回来帮他们保管一下……”
“这佛像……很值钱吗?”萧画眉啧啧惊叹。
“这佛像是用上好的冰种翡翠所造,通体碧透,水色纯正,当然值钱!而且值不少钱。”萧家内堂里,朱允炆仔细鉴赏了半天,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正式下了结论。
萧凡高兴坏了:“看来我这只手简直是黄金手呀,专摸值钱的东西……殿下,这玩意儿值多少银子?”
“少说也得三千两银子。”朱允炆很笃定的道。
“太好了!殿下,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给我三千两,这尊佛像卖你了!”刚作完案的萧凡急切的想销脏。
朱允炆却犹豫了:“这佛像……你从哪里弄来的?”
“从你四皇叔家偷来的。”萧凡满不在乎的道。
“咳咳……”朱允炆呛咳起来,咳得满面通红。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萧凡:“……你,你胆子可真大。”
“贼不走空嘛,好不容易进一趟燕王别院,不顺点东西出来,怎么对得起自己?废话少说,三千两银子卖给你,要不要?”
朱允炆神色一正,肃然道:“萧侍读,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不道德的!圣人云: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手里的佛像来路不正,我身为当朝太孙,怎么可能买贼脏?你太小看我了!”
“你真不要?”
朱允炆清咳两声,然后挺起胸膛,义正严词道:“……能便宜点吗?”
“二千五。”
“二千!”
“二千三。”
“二千!”
“……我不卖你了!小气劲儿,还太孙呢。”
…………
…………
“燕王派人刺杀你之事,就此算了?”朱允炆盯着萧凡,眼中的光芒很诚挚。
萧凡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算了又能如何?陛下的意思已经说得那么明显,我若不遵,岂不是找死?”
朱允炆低下头,面带愧色道:“说来是我朱家对不起你,帝王无情,天家亦无情,你差点死于非命,结果却连一个交代都没给你,这事儿……委实不地道。”
萧凡笑道:“人这一辈子与敌相斗,并非一场定胜负,这次吃了亏,下次我再找补回来便是。只要我没死,总有占便宜的一天,再说……你四皇叔这回被我狠狠敲诈了一番,也算是略略为我压惊,罢了,这一局全部推倒,咱们重新洗牌,再玩一把便是,赢家不可能永远都是赢家,输家也不会那么倒霉,会输一辈子。”
朱允炆开心的笑道:“你倒是豁达,我一直担心你心有怨恚,闷闷不乐呢,所以特意跑来安慰你,没想到你比我还看得开。”
萧凡苦笑道:“看不开又怎样?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锦衣卫同知,他是名震天下的藩王,以我的实力,扳得倒他吗?”
朱允炆神色郁卒道:“他的名气越大,我心里就越不踏实,皇祖父如今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眼看大限不远矣,可是这削藩一事,却再没听皇祖父提起。看来皇祖父是想暂时搁置此事了。将来若皇祖父仙去,四皇叔名震天下,手中尚有十余万精兵悍将,届时他没了约束,眼中岂有我这孱弱天子的存在?那个时候我该如何自处?”
“趁着所有藩王现今都在京师,要不你让他们排好队,你挨着个儿的一个个掐死他们,一了百了?”
朱允炆面带难色:“这……不妥,我估计他们不会那么听话。”
萧凡意味深长道:“时势未到,不可妄动,藩王这颗毒瘤总有除去的那一天。但绝不是现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当好你的皇太孙,并且与各藩王交好,万万不可流露出削藩之意,否则后果严重。”
朱允炆使劲点了点头:“你的话我明白,以前不太理解,现在懂了。示敌以弱,才能保存自己,壮大自己。”
萧凡欣慰的笑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朱允炆俊脸黝黑:“……我已是孩子他爹了。”
萧凡拍着他的肩,很诚恳的道:“孩子摊着你这么一位萌爹,他的人生肯定很坎坷,长大后变成纨绔倒是幸运,变成伪娘就悲催了……”
朱允炆:“…………”
萧凡与朱允炆正在内堂聊着天,二人笑笑闹闹,内堂一派欢欣。
君臣之间自古有着森严的等级之分,讲究个上下尊卑,君君臣臣,而萧凡和朱允炆却仿佛完全跨越了这道无形的鸿沟,两人不约而同的无视了古代森严的等级制度,两人坐在一起没大没小,嘻嘻哈哈,彼此坦坦荡荡,就像一对出身完全平等的发小儿似的。
珍贵的友情值得人细心呵护,从里到外透着那么一股子暖暖的温馨。
二人都明白,也许这辈子很难再有对方这么一位肝胆相照的朋友了。
正聊得热乎时,忽听堂外一声凄厉的惨叫。
二人一楞,同时往外望去,却见一道灰色的人影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的抛物线,然后以一招非常优美的“平沙落雁”式,整个人飞进了内堂。
砰的一声,方式颇有些粗暴的降落后,又发出一声极尽痛苦的惨叫。
萧凡很快回过神,急忙以身挡在朱允炆面前,并且朝门外大吼道:“护驾!”
“护什么驾呀,就剩一口气儿了,爬都爬不起。你还怕他刺杀?”内堂门外,太虚一脸轻松的拍着手,慢悠悠的踱了进来。
看着跌在地上不停惨叫的人,萧凡和朱允炆满脸愕然。
“师父,这……是你干的?”萧凡指着地上的人,惊异的问道。
“不错。”
说完太虚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上的人的惨状,然后点点头,仿佛对他自己的暴力指数感到很满意。
“为……为什么呀?”萧凡脑子有点短路,老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
太虚指着地上痛得打滚的人,道:“你没发现他是个和尚吗?”
萧凡和朱允炆同时低头,只见地上打滚的人身着灰色僧袍,光溜溜的脑袋上沾满了尘土,神形显得很狼狈,……而且很痛苦。
“和尚怎么了?”萧凡想不通,难道和尚天生欠揍?
太虚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悠然道:“和尚没怎么,不过贫道是道士,最见不得和尚,正所谓僧道不两立,道士揍和尚,本就天经地义……”
“你……你放屁!”被揍的和尚躺在地上,弱弱的反驳。
太虚浓眉一掀,怒道:“秃驴,竟敢顶撞道爷,找死!”
说完太虚撸起袖子便上前暴揍,揍得和尚哀哀嗷叫不已。
一旁的朱允炆擦着汗,低声道:“你师父这样……你就不管管?”
萧凡摇头苦笑:“这属于宗教纠纷,这个问题哪怕一千年以后都解决不了,我就更没办法了……”
“难道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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