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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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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阵斜瞄后,便问他这是怎么啦?
这事牵扯着无花公主,说了白说,李沐知趣地回禀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掉了几粒牙,导致嘴角裂开,脸庞肿大。
终究年岁大了,若不是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才不用他。
徐可婉厌烦地移开目光,冷声向他道:“你来得正好,徐侯爷让人带讯来了,雁林到府上去求他,说要见本宫!徐侯爷已经答应了!晚间你到宫门去接一下雁林。依照本宫答应的条件带他去死牢。本宫倒要看看,他要找的是什么人!”
李沐忙拱手应是。
她接着唤进江鱼子,让他晚间带两个人悄悄地跟着李沐与雁林,如雁林在死牢寻得人更好,如没寻到,出了死牢就拿下他,直接交给皇上。
冷宫里,昨日自夏侯若琳走后,除了东方兰派来的侍女送来了些衣裙外,就没有人来打扰了。
东方兰虽在病中,但很知心知意,给暮倾云送来的衣裙不光是上待货,还全是她特别喜欢的雪色与浅黄色。
虽在冷宫,但想着终有人关心,暮倾云也难免有了一点小小的安慰。
反正,已经知道夏侯一落就是那种用情不专的男人。
而她昨夜也没闲着,偷偷地潜回了忆洛宫,取了那心中一直牵挂的玲珑剑出来
取了剑防身,诺大的冷宫虽只有她与玉儿两个,却也不怕,睡得很是安稳。
刚胡耍了一通剑的她小脸红朴朴,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便接过玉儿殷勤递来的毛巾,擦着汗水道:“玉儿!你以前就侍候过我,是吗?”
玉儿点了点头,并浅浅地一笑。
“是在云彩江吧!对了,是皇上特意到云彩江接你来的吧!”收剑的她试探地再道。
玉儿又如往次一样蹙着眉,垂下头,几经犹豫,还是摇了摇头。
玉儿终于肯透露点信息了,可她也顾虑着再次惊了玉儿,让玉儿泪水涟涟,便没深问,只是淡若轻风地向那盛好水的脸盆走去。
刚梳洗完毕,就听得开锁的声音,看看顶头的艳阳,便知道是送午饭的宫人,尽管一夜安眠,但身体的不适却加剧了,可偏顾忌着这事说了也只是开些中药吃而已,又生怕影响了腹中孩子的生长,以至于到时孩子不健康。
有了这想法,眼前总是出现些畸形模样的孩子身影。
怀着这份纠结的心情,故而没什么食欲,她便提了裙裾向屋门走去。
来到那张旧桌子前,抬头透过破朽的窗户向外面望去,外面的天空很蓝,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正展翅奋力飞翔,发出一声浓郁的哀鸣。
玉儿美美地拎着食盒进来,一碟一碟地小心把馒头与菜拿出来。
可看着那菜,她笑意渐渐没有了,久久地站着,没有唤正神游太虚的暮倾云。
盘里的青菜一点也不新鲜,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吃剩的,而最可悲的是,那馒头好像不干净。
感觉到了玉儿在发呆,暮倾云就随着她呆滞的目光看去,接着伸手掀了那馒头,竟然发现有一个仓皇戳出来的小洞,小洞的边缘是淡淡的嫣红。
什么东西啊?
她立感喉头发痒,胃液一阵地翻涌,皱着眉强压下就猛然袭来的恶心,勉强地掰开馒头。
一团血污的纱棉惊心动魄地镶嵌在馒头中心,染红了周边。
“哇!”这可是即将入口的白面馒头,她马上埋头大吐起来。
玉儿愣了一下,虽也感到恶心不已,可顾不得,慌不迭地给她锤着背。
“谁干的?”她吐了清水水,舒服了些,径直一挥手,把那血纱的馒头一撸扫向地,疑惑的目光又看向旁边的那个馒头。
这个好像也有鬼!
她再也禁受不起这种恶作剧,眼神示意玉儿掰开看看。
这个更是恐怖了,那白色的颗粒中间,一粒独特显眼的黄斑牙横躺中央,看起来更是恶心夺目。
“哇!”她又一次遭到风暴的袭击,痛苦地埋头大吐。
玉儿低低的哭泣声便在这屋内弥漫开来。
少倾,她试了试唇角,从未有的愤怒,霍地站了起来,“我找他们去!”
玉儿大惊失色,这还得了!又要闯祸了!
她死死地拽住暮倾云的胳膊肘儿,泪流满面,急得直摇头。
暮倾云在心里哀嚎一声,不得不暂时打消了这念头,却心思一动,好似有了主意,淡然地向玉儿道:“也罢!看来这菜也不干净了,你全倒了吧!晚上我出去一趟,给你带好吃的来!”
玉儿早饿得肚子咕咕叫,闻言,喜形于色地连着点头。
宫灯刚亮,点点如星。
暮倾云就换了那身偷来的宫人衣服,又把发丝全掖到了太监帽里,一个纵身,越过墙头,避开门前值守的宫人,躬着身子隐入周边的林荫中。
皇宫的正大门,除了威风凛凛的四个守卫,李沐早就在那儿翘首等着,见一个身穿宽大灰色长袍,腰束一条皂色腰带的汉子垂首从一辆马车上下来,便定睛看去,只一眼,就认出那特意垂首的汉子正是雁林。
他暗道雁林胆子大,这当口儿还敢往门上送。
迎着雁林混沌而闪烁的目光,他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带着雁林沿宫道向死牢方向走去。
有了李沐保航,雁林也就不再怕什么,大胆地抬头四处暗观。
夜幕下的皇宫如一座尘封了千年的古老无人建筑,飞檐流阁,台楼环廊,葱葱郁郁的园林更是透出一股子阴森诡气。
其实,如说雁林不怕那是假的,可他一心要找到宫主柳一亭,不破釜沉舟不行,唯有这法子了!
所过之处幽静如常,除了持火把不时擦肩而过的巡夜侍卫,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看来,戏班一事并没有牵扯到自己!雁林不由得庆幸地这样子想。
第一百六十六章纯属意外
前行中,雁林不忘小心谨慎地问:“李公公!要不要去拜谢皇后娘娘!”
“还是别去了!上回那档子事虽说没露出破绽,但午门劫人,皇上已是大怒!也怨你太心急,娘娘正想给小丑求情,就传来了小丑被劫走一事!”领头的李沐扭头轻轻地埋怨,接着再道:“只是娘娘一言九鼎,今夜的事也就勉强而为之!但还是小心些,别让皇上知道!”
雁林暗瞟了眼李沐,没发现他脸庞肿大,倒接轻嗤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得娘娘求下情来,只怕那柳二蛋已经身首异处,但他没表露出不满,只是卑微地再拱手道:“小人多谢娘娘啦!”
李沐也不再废话,知道他有来无回,只是奉命行事。
到了死牢,守卫十分松懈,没如传说中看守那么严密。
凭着李沐是徐可婉的亲信,他们两人如意地进入了死牢。
死牢建在地底,分为上下两层,青石墙壁上长满了青悠悠的青苔,弥漫着一股子长年不散的潮湿味与腐尸味,再加上微弱的火把光亮,就犹如来到地狱一般,阴森可怖。
两个牢狱见是有威望的李公公李沐,忙上前施礼。
李沐也没多说,凭着往日的得宠,他淡定地吩咐一个牢狱拿了火把领着雁林去找人,他自己则坐在牢狱曾坐的那张脏兮兮椅子上悠然自得地磕起了瓜子,并与另一个巴结着哈笑的牢狱聊起了天。
东一句西一句,也就是拿些过时的事来糊弄地位低下的牢狱,还有就是吹牛夸下海口,以显摆他在皇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得势。
只见他一只脚踩在长凳一端,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后,唾沫星子四下飞溅,“香囊一事!知道吗?还是本公公瞧着事态不对,向皇上建议,说香妃天性纯真。定不是那种害人的人!果然,是那狐媚女子所干!”
“是啊是啊!还是公公明智!”牢狱一脸地谄媚笑,又是倒茶,又是把那瓜子往他面前推去。
“还有,你们整日呆在这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伙食也该改善改善,来日,本公公就向皇上说道说道!”
这话说得牢狱又是道谢又是乐的,那巴结的态度犹如供奉老祖宗。
地牢虽分为两层,可关的人实在不多。透过一道道有拇指粗的铁栏栅。雁林把那一个个长发如蒿草。蓬头垢面的人看了个真切。
他的心一阵地失望,这里关的人中显然没有容颜出众的千面妖颜柳一亭。
“你找的人到底长什么样?”瞧着灰头灰脸的雁林回来,李沐不耐烦地问。
“这……”雁林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柳一亭,说实话。他连柳一亭是男是女都不是很清楚,在犹豫了一会儿后拱手道:“是一个长相极其美丽的女子!”
“极其美丽的女子?”李沐三角眼一翻,呼啦啦抖动袍子站了起来,心里在此时想起夏侯一落时常看的那幅月宫美人图,其实,他知道那是暮倾云,但对暮倾云恨到极点的他随口而出,“本公公看这儿根本没有什么美丽的女子,若要说极其美丽的女子。皇上的御书房倒是挂着一幅如天仙一般的女子画相!”
他说此话的用意,无非是把暮倾云的身份贬得与雁林要寻的柳一亭一样,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雁林却把这话记下了。
“本公公先走了!”李沐颇有风度地负手向两个哈着腰的牢狱仰头道。
“公公慢走!”牢狱一直相送到了死牢门口。这才回转。
出了牢门,按照预先的安排,就是要捉拿雁林了。
李沐当然不能在场,要不,徐可婉的这出戏就要露馅了。
他便说肚子突然疼痛,要方便,让雁林在牢门口等他,他去去就来。
反正已经进来了,雁林巴不得他这样说,当即就答应,末了,还佯装着关心,“李公公!小人能等,你且管方便!”
已是走到三米远的李沐暗自翻了翻老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快速溜走,把雁林留给了早埋伏在死牢附近的江鱼子。
雁林环目四顾,仍是没发现异常,瞧了一眼李沐消失的小道,便向那前方的小径摸索着走去。
江鱼子带着两个侍卫正要动手,却不料,三声轻微响破空而来,接着,腰间一麻,他与两个侍卫便被人扔小石子点了穴。
看着躬着身子的雁林渐渐远去,他又急又怒,可接着,预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刷刷淅淅的轻微脚步由远而近,转眼间,就见凌飞带着一帮侍卫越过自己跟着雁林前行,显然,扔石子的人是凌飞,皇宫只有他的武功这么高。
他禁不住大惊失色,乖乖!只道皇后娘娘布下了天罗地网,孰不知,连皇后的一举一动也没逃过皇上的眼睛。
真是黄雀捕蝉,螳螂在后!
暗自惊叹的江鱼子也没发现远远的花坛处还隐着一身小太监打扮的暮倾云。
她到御膳房偷了两只烧鸡包在背上后,在回冷宫的路上,无意地看到凌飞带着一帮侍卫鬼鬼祟祟地向死牢方向跑去,一半是顺路,一半是出于好奇,就一直远远地跟着。
后又发现凌飞原来跟踪的是李沐与雁林,这下,她更是不能放弃了。
确定了方向,她没从江鱼子的前面过,而是抄了另一条小道追去。
雁林如一知迷途的羔羊在皇宫乱窜,在避开几拔侍卫后,他筋疲力尽地扶住一株大槐树,失望透顶,黯然神伤。
刚才只是凭着李沐那段脱口而出的话燃起了希望的光亮,可现在想来,那句话并不代表什么。
那美人图也许是皇上心目中的某个妃子画像,而皇宫这么大,没有人带路,怎么可能找到御书房。
雁林轻轻地叹了声气,看来,白来皇宫一趟。
可就在他抬头时,迷茫的眸光猝然聚拢,霍地凑近那株大树的树干仔细地看起来。
突然发出咦的一声,好似有什么惊人大发现!
那密布着年轮的大树干上居然镶嵌着一粒小小的墨绿色珍珠,而珍珠的旁边是有一条指甲划的箭头。
这珍珠若不是他凑巧抬眸看见,相信与这树干同一色的珠子实难有人发现。
珠子令雁林回想起了柳一亭手腕上戴着的珍珠手链。
珍珠墨绿色的可是堪称稀世之宝。
幽冥派多年来靠着打家劫舍,与官府勾结,刨人祖坟,已是攒下不少宝物,而柳一亭一般以女人之身出现,况长相妖冶,当然也酷爱珍宝,所以,身上也常佩戴。
不用想,肯定是她在被押送的过程中,伺候扯断了手链镶嵌进树干,留下记号。
他眸光一喜,急切地向前方的小道跑去,在距离十米远的地方,又如愿地发现一粒珍珠。
“宫主!终于要找到你了!”
暮倾云结合在农家小院窗外听到的话,心里亦是明白,幽冥派的宫主柳一亭尚在人世。
雁林顺着那珍珠旁的箭头一路寻去,终于来到一个比其它地方还要巍峨的宫门前。
“龙洛宫!”
相距凌飞与一帮侍卫三米之遥的一株大树后,蹲着后赶来的暮倾云,她禁不住这样想,难道说柳一亭关在皇上的寝宫?这太不可思议了!
雁林可不识这是皇上的寝宫龙洛宫,他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向宫门走去。
暮倾云还想往前些,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霍地发现那一直跟踪的前面侍卫中竟有一人悄悄地后退。
她刹是大惊,想溜,却突然身子一凝,被人隔空用剑气点了穴。
她只得无奈地任那人慢慢地走近,却猝然心中一喜,原来,尽管那人穿着侍卫服,可她一眼还是就认出了是忘忆。
“别说话!”他把她夹在腋下,移步换影,卷起一股风,闪电般地向后面飞袭而去。
与此同时,远远地,就听得凌飞一声震天大喊,“别放走了刺客!”
紧接着、脚步声、抽刀声、刷刷哗哗地隐隐绰绰传来。
她抬头时,龙洛宫那片地儿的天空亦是红通通的一片,很明显,一切都是早有预谋,而皇上的寝宫门前更是严布了侍卫。
“忘忆!你去哪儿啦?一天都不见你,我饿死了!”她喜出望外地问。
夏侯子曦手臂一动,把她抱直了起来,一边脚步不停,一边小声地道:“办了点事!才回来,看见皇宫有行动,就跟着了,不想,就闻着你的味了!”
提到这体味,她轻抽鼻腔,蓦然发觉他身上的那股墨香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臭汗味道,扬起小脸,“你跑了长途吧!”
他赫然一笑,这也没瞒过她,便道:“回了一趟平塘郡!路是挺远的!”
避开几队向龙洛宫跑去的侍卫,没多大功夫,他们就到来冷宫门前。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看守的宫人已经离开。
他一点足,搂着她越过冷宫院墙。
玉儿正搓着手在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生怕暮倾云被逮着,这冷不丁见从天而降的两人,让她足足地愣在了原地。
暮倾云没发现玉儿疑惑的眸光闪烁,解下身上的包袱向她扔去,“玉儿!给你!”
“噗!”,一声沉闷响,那包袱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又落到地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截然不同
第一百六十七章截然不同
“你发痴啊!那可是烧鸡!怎么不接着?”暮倾云嗔怪地骂了几句,捡起包袱时,才看见玉儿僵直地盯着长身玉立在茅草中的忘忆,小心思在这会儿转了转,诧异地问:“你认识他?”
玉儿这才好似从梦中惊醒,但仍是顾不得回话,这身材高大的男子虽说着侍卫服,但那身普通的短打衣袍映衬得他仍是玉树临风,分外潇洒,就是一个男人看过去,也难以产生芥蒂,而那独有的迷人眼眸,一成不变的似笑非笑,却瞒不过她。
都道男主子已不在人世,他怎么说来就来了?
小侍女忘了一切,直飙泪,在暮倾云惊悸的眸光中,霍地屈膝向地跪去。
夏侯子曦足尖一点,飞袭到玉儿面前,伸手扶起了她,并在她手臂上有意地捏了捏,抬眸时,已是堆起一抹风趣的微笑向暮倾云道:“我都没救你,你的侍女就忙着感谢了!”
暮倾云恍然大悟似的发出一声哦!随之小脸一红,垂下头嗫嚅着嘴唇说道:“谁说……谁说你没救我!”
玉儿傻傻地被扶起,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夏侯子曦。
心怀一释,暮倾云轻轻地推了玉儿一把,“别傻了玉儿!他叫忘忆!没给你说,他一直悄悄地保护着我!”
玉儿又是一愣,男主子寻来了为何不直接给女主子说明一切,他为何叫忘忆?
“忘忆!玉儿!快!饿了吧!我们进去吃鸡!”暮倾云如一只无忧的小蝴蝶,左手拉着夏侯子曦,右手拉着玉儿疾速向屋内跑去。
见到忘忆她心情喜悦,俨然没有注意到玉儿与夏侯子曦两人的神情都是怪怪的。
按说此时是夏侯子曦向暮倾云说出实情的时候,可他还是犹豫着,最大的担心就是怕她一激动,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所以,他仍旧选择让她慢慢地记起他。
刚进屋。暮倾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把那烧鸡撕了一块递给夏侯子曦,晃着头道:“想你忙着赶路,也没吃饭吧!”接着,又撕了一块递给身后站着的玉儿。
她自己也不忍嘴,拿了一大块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夏侯子曦心碎了一地,哪里有胃口,“你也一天没吃饭吧?”
“是啊!不知是谁,恶作剧呢!害得我连馒头都没吃成!”她一边大咀嚼着,一边回答。没看到他眸中闪烁着泪光。
他睫毛垂下。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儿。从中倒了粒黄色的药丸出来,郑重地送到暮倾云的嘴边,“这次回平塘郡,给你求了粒良药!”
她刹时凝住。周身的血液不流动,逐电追风间,猛然忆起他走时那句愁肠百结的话。
为什么担心她身体的不是那自称为丈夫的皇上,而是这个毫不相干的忘忆。
一股悲凉袭上心头,她泪水盈眶,刚膨胀的食欲感瞬间就无,却狡黠地笑道:“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吃!”
小小调皮。俏丽的笑颜,永远是她的标志。
夏侯子曦笑意浓郁地道:“不是告诉你了吗?”
他的语气很淡,也很轻柔,令暮倾云正经起来,垂下头。伤感的话,“我知道,你就是那出现在废墟的白衣男子!”
玉儿一听,愣了愣,急得直摆手,却在夏侯子曦轻轻闪来的眸光中静止下来。
暮倾云能道出他是那废墟中出现的白衣男子已是很不容易了,他含情脉脉地拉着她满是油污的小手捏着,有了些满足感,“你说得对!那日我惊吓了你,就易了容,只是,这次没吓着你吧?”
她哽咽着,虽心中不解他为何要接近他,但说实话,很愿意他就这样一直守在身边,心中虽这样想,但抬头时,瞅着那粒药丸坏坏地一笑,“你不会下毒害我吧?”
他咽了咽喉部的唾液,“说的什么话!良药难寻,毒药可是随处都有!”
“可你知道吗?若是有一点毒性,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有可能会发育不好!”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平坦而没显怀的腹部,担忧地道。
他的心潮起潮落,这也是他的孩子,是他的骨肉,便伸出摸着她的小脸,柔声道:“这药没有一点毒性,放心吃!”
“那就好!”她接过药丸放到嘴里,接过玉儿端来的白开水服下后,不放心地又向夏侯子曦道:“若是有事,我就找你麻烦!”
玉儿一边试着奔腾而出的泪水,一边悄悄地退出屋去。
她得给男女主子腾出地方来,也许,男主子刚才那有意的捏拿,便是暗示想给失忆的女主时间。
这会儿,玉儿懂了夏侯子曦的心思。
真正爱一个人,就是不一样!
见玉儿出去,夏侯子曦微笑着慢慢地把暮倾云拉了起来。
她怪怪地盯着他,那双明眸如剑一般直探向他心房,然而,在他温柔似水而清澈无杂质的眼眸中,如触了电,有一种舒适的酥麻窜遍全身,乃至身体麻僵。
他心里暗喜,纵使不忆起他也没关系,他要她重新爱上他!所以,仍旧维持着那迷人的笑颜,白皙的大手一使力,综合了霸气与睿智的男性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把近在咫尺的她拉了个反转。
她一个身子不稳,便一下子跌坐在他坚硬如铁的膝盖上,立刻紧张得每个一细胞都全部调动起来,就那么直邦邦地坐着。
他喜不自胜,温暖的双臂轻缓地向她楚楚纤腰环去,终于,她没反抗,虽身子僵硬,可却羞怯地垂下了头,双颊晕红,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他便趁机紧紧地箍着她,感受恍如隔世重获美人的喜悦,柔似水地道:“云儿!若有问题,我包了你们娘俩!”
这话太露骨,她亦是明白了他的心迹,头越发地垂得低了,撒着小小的娇,“谁要你包?”
他对她的思念,迫切再度拥有,一发不可收拾,只想早点带了她离去,“云儿!我带你离开这儿!我们出宫去!我带你去南疆!”
“我想想!”
这次,她没直接拒绝,给了他一个盼头,可一秒后,她眸子随即覆上一层灰色,紧张地问:“你不寻找你的云儿啦?”
夏侯子曦只得违心地再编织着谎言,“那或许只是一个美丽的故事!而你才是真实的!”
“可我总是觉得,你说的那个故事是真实的!”她扬起一张小脸,开始幻想他嘴里出来的那个如云一般纯洁无暇的女子面容。
薄雾轻拢,那带着仙气的女子含笑走来,而白衣胜雪的他也向她走去。
他们俩才是一对壁人!她算什么?她不过是云彩江畔的一个烟花女,现如今,又深陷皇宫,与众多的女人共着一个男人!
“是真实的!可你就是云儿!”他情不自禁地这样说。
她此时把他这句话当成了一句戏言,便苦涩一笑,慢慢腾腾地扭过身子,双手轻柔地搭在他的肩上,从未有的正经,“忘忆!不如,我认你做哥哥吧!”
他的眸光一暗,却恰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众多的脚步声。
玉儿转瞬惊慌失措地跑进,犹如大难临头。
她把那破烂的门一关,手指着门方位发出唔唔声。
暮倾云倏地站起,“有人来了!你快走!”
外面已经传来开锁的声音了,她愈加慌乱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
他满目祈盼,再一次紧紧地抓住她胳膊肘儿,“丫头!跟我走!”
她急得不知怎么办好,根本没时间思考这问题,哀号地甩开了手,走了个来回,“不说了不说了,马上就进屋了!”
夏侯子曦瞅了眼后窗,第一次来,他就发现了这屋里还有一个窗户,见她急得不行,便转身向那窗户走去。
暮倾云扭头看去时,刹时大喜,怎么忘了还有一个窗户通向后院,可就在夏侯子曦跃出时,她眸子一呆,犹如看见了什么,再接着,就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自己腰间的小葫芦。
“皇上驾到!”
分秒间的事情,没容她有一点思考的时间。
她敛了那份惊慌,抓住一只鸡腿带着玉儿跑出门,看着玉儿跪下叩头,却没跪下,只是怯怯地望着踏着月色突如其来的九五之尊。
几日不见,她发现自己对众人簇拥着的他有一种陌生感,也许,她从未对他有过熟悉的感觉,一切都是他在自顾自做。
迎着他威严的目光,她勉强向他福了福身子,“参见皇上!”
夏侯一落冷冽的目光很快把这漆黑的院内闪了个遍,冷冰冰地道:“你出去啦?”
暮倾云唇角微微一勾,噙着一抹傲世的嘲笑,“是出去啦!”
夏侯一落便稍稍一愣,这像她,她的个性就是如此,直率得不带转弯!可今晚的事太大,他不得不小心行事,“出去干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她未觉危险逼近,话越来越没分寸。
张圆担心地瞄了她一眼,再看了眼夏侯一落,虽吓得脸色死灰,却不敢做声。
夏侯一落微微一眯眼,唇角生硬地扯了扯,“竟敢对朕如此说话!”
她仍是冷冷地凝望着他,恨着他不管自己死活!却一股冷风袭面,脸颊接着便是被抽了一个大耳光。
这耳光出乎预料,让暮倾云立即摔倒在地,可狠招还在后面。
第一百六十八章早有预料
夏侯一落随即一脚踩在暮倾云的腹部,逼视着她,接着刚才的话问,“说!”
自己怀着他的骨肉,他怎么能这样打自己,还这样暴虐地踏在自己的腹部?就不怕不小心弄掉了孩子吗?
这一瞬间,暮倾云全身冰凉,犹如堕入了一个千年冰窖。
与忘忆相比,他不但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连朋友都不是!
她的手内敛收紧,身体里有股欲要爆发的力量。
“唔唔!”跪着的玉儿大惊失色,忙扑过去抱住那只白底黄靴子。
夏侯一落没看到暮倾云眼眸里一划而过的冷冽,冷笑一声,飞起一脚,把玉儿踢得向后翻了个跟斗,可当他的脚欲再度踩在她身上时,发现她已经滚出了两米远。
她一只腿半蹲在地下,两只手撑地,一双琉璃大眼迸发出两道愤怒的火光,如一只发怒的小雌老虎,随时进攻。
夏侯一落当即一愣,还从没见过有什么女人像她这样野蛮得可爱!那逆天的气质让人震惊,比无花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竟霍地展开一抹好看的笑颜,温和的话声透出一股子邪魅的诱惑,“朕问你话呢!”
好邪恶!极品邪神!暮倾云稍稍愣了下,在心中得出结论。
他卸了锋芒,她也干咳一声站了起来,可胸口还疼呢!又回头看了眼玉儿,觉这耳光与那两脚太狠。
她唇角微微一勾,足尖一点地,左手闪电般地向他脸庞抽去。
夏侯一落大吃一惊,忙伸手去抓那带着一股冷风飞来的左手,可哪知暮倾云这巴掌却是虚招,随手抽来的右手才是实招。
这下,夏侯一落才真正慌了,若被抽着,这堂堂的九五之尊颜何存!
幸而武功高强,移步换影。亦是抓住她左手如跳舞一般地在原地转了半个圈,动作优美,她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后背与他火热的胸膛紧紧相贴,整个人被他从后圈住,左手还被钳制,她丝毫动弹不得,真正的被禁锢了。
夏侯一落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喷着热气的嘴绕到她耳畔,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她的耳垂,柔声道:“你也是小魔女吧!”
被他搂着。她禁不住地想呕。尽量地偏着头离他远些。低沉的骂声充满了愤怒,“变态!”
他仿似没听到她的骂话,继续着刚才那暖昧的动作,突眉头一皱。霍地一把推开她。
她身上有股犹如冷宫的尘封味道,而那股让他着迷的淡淡女儿香没有了。
他迎着她如利剑的眸光,大手向后傲慢地一抬。
凌飞便躬着身子赶紧递上一块小小的罗帕。
他把那素色的罗帕狠狠地向她一扔,“休说这不是你的!”
那罗帕翩跹地向地落去,而暮倾云一眼就认出那罗帕是她的。
她心头顿时明白了,定是自己不小心遗落在路上,可她实在不记得这罗帕是在什么地方遗失,但同时也意识到今晚雁林的事太过重大,要不。他断断不会因为一块罗帕就这种态度到来。
灵机一动,再度扬起一张质洁的小脸,“皇上有了新欢忘了旧人啦?”
这无礼的话答非所问,也让夏侯一落云里雾里。
他凤眸噙着一抹危险的流光再度向暮倾云逼去,“几日不见。小魔女嘴如刀子了?”
她迎着他,没后退,倔强地回顶,“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而你,却是把我扔在冷宫不管不顾,我不是还怀着你的孩子吗?想饿死我不说,还不准我出去偷东西吃!”
他身子一凝,眉峰微微簇起,“你是说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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