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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嫁到-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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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岩说着,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右手在茶案上重重地捶了一下,然后难过地低下了头。

    蒋海光震惊之余,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轻轻地用手拍了拍裘岩紧握着的拳头。

    他觉得他开始有些理解那个发邮件的人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裘岩所说,那这个人不惜以掀动整个侨东官场也要救出萧天,的确是事出有因的。这显然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这个人认为,他这么做,是值得的!

    蒋海光安慰了裘岩两句,又问道:“你果然对那个提供线索的人,毫不知情?”

    裘岩点了点头。

    蒋海光沉思了一会儿,笑着道:“虽然你并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但今天晚上我的收获也是不小的。至少,我知道了萧天这个人真的是被冤屈的。那接下来,我对我要做的事就更有底、更有信心了。”

    以他侨东省纪委书记的身份,要与官位和权力都高过他的省委副书记斗,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的确也是办不到的。

    蒋海光说着就站了起来。裘岩知道,这表示今天的会面就要结束了。

    犹豫了一下,裘岩还是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蒋海光,说道:“蒋书记,虽然我对您在找的那个人的确了解不多,但这个案子接下来如果您再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并且您认为我还值得信任的话,不妨再找我。虽然我未必帮得上忙,但世事难料,或许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呢。”

    蒋海光同样意味深长地看向裘岩,“你确定你今天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裘岩微微一笑:“至少目前,我十分确定!”

    蒋海光伸出食指,笑着朝裘岩点了点。

    笑容收起,蒋海光目光深邃地看着裘岩,问道:“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裘岩笑了笑,双手举起手中之杯,“我仅以此茶,预祝蒋书记此行,一切顺利!”

    蒋海光的眼中又是一道精光一闪而过:这个裘岩,果真是很不简单!居然连他这么机密的行动都探知到了。还敢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蒋海光甚至想,恐怕,他这一行的前头,也已经有裘岩备好的暗棋在等着他了。

    只是,蒋海光觉得,他喜欢这些暗棋,而且越多越好!

    在找裘岩之后的次日夜里,蒋海光就连夜坐上了北上的航班。

    * * *

    萧天和朱聪,面对面地坐在看守所的接待室中。

    朱聪把判决书的复印件递给了萧天。

    萧天看了一眼,脸上说不上是平静,也谈不上是激动。

    当初,他做出背黑锅的决定时,就已经想到了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只是这个结果由他脑中的一个想法,变成了事实而已。对此,他并不意外,但不能说他一点都不难受。

    “萧董,我们必须上诉!”

    萧天还是眉眼微垂沉默不语,也不反对也不同意。

    朱聪弄不懂萧天在想什么,难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结骨眼了,再不反抗就没机会了,他却还要沉默吗?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吗?做这样的牺牲,值得吗?

    朱聪将起草好的委托上诉的委托代理书推向萧天。

    萧天望着朱聪。

    他从朱聪的眼神中,看到了朱聪在这件事上的执着,和定意要把官司打到底的决心。

    他理解朱聪所想,但这件事他自己知道胜算几何。

    “朱聪,你有今天的地位和名声不容易,没有必要为了我,把你的名誉都搭进来。”

    身为律师的朱聪,此刻已没有了一贯的职业冷静。

    “萧董,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什么名誉、什么地位,和您的命相比,统统不值一钱!”

    萧天看了朱聪好一会儿,没说什么,站起来就离开了。朱聪在他身后大声地叫着他,他也没有回头。

    没有人会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和安危,萧天当然也是这样的。

    他没有在委托书上签字,是因为死刑是需要经过最高法复核才能最终生效的。那会是另一场各种势力的暗中博弈,这个时间会需要多长,没有谁可以给出最准确的判断。

    从事故发生到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萧天知道,欧阳晴实在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在她最后的日子到来前,他想保持现在的这种状态。因为,这是他与欧阳晴相识十几年,他少有的能为她做的事,更是他能为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所以,不管结果多么糟糕,不到最后关头,他都会按之前的承诺,保持沉默,保持与欧阳振军不直接对立的状态。

    。。。

021 必冒之险

    当钱亮如常一般凑过来想给萧天捶背时,他发现今天的天哥和往常很不一样。

    往常虽然萧天也很少话,总像有心事的样子,但他的笑容里总是有一丝云淡风轻般的平静和淡定。可今天,他显然在思考着很重要的问题,这从他的背影就可以看出来。

    “天哥,是不是您的判决下来了?”

    萧天依旧低头沉思着,仿佛心不在焉在“嗯”了一声。

    “那帮龟孙子怎么判的?”钱亮瞪大了眼,关心地看着萧天。

    萧天没答话。

    钱亮激动起来:“天哥,您倒是说句话呀。急死我了!”

    “没事,死刑,立即执行!”

    钱亮一听,头上就冒出汗来了,“天哥,这还没事?那要怎样才算有事呀?”

    萧天还是没说话。

    钱亮看了看周围,见号子里其它人都围在另一个角落里在赌烟抽,这是他们每天除劳动外最喜欢的一个娱乐节目。

    他凑近到萧天跟前,将声音压到最低地说道:“天哥,您是不是在想出去的事?”

    萧天转过身来,看着钱亮。钱亮一贯是大大咧咧的模样,此刻却是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

    萧在不禁笑了起来,“不是。你别问了,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钱亮一听,立刻就缩回了脑袋,然后冲着那帮正玩得开心的号友吼了一嗓子,“都他娘的给我安静点,天哥想事呢。”

    那帮号友一听,立刻就都不言语了。

    萧天笑了笑:“让他们玩吧。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钱亮一听,眼中就闪出了疑问的精光,再次压低声音问道:“天哥,您要去哪?”

    萧天见他如此,不禁又笑出了声:“我现在可是死刑犯了。虽然可能还是要呆在这里,但恐怕不能和你们关在一起了。”

    钱亮一听就激动了:“天哥,您上哪,我就上哪。”

    萧天摇了摇头:“这事可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钱亮难过起来,其他号友听到“死刑犯”三个字,也难过起来。

    这段时间里,大家一起在这肮脏恶劣的号子里一起挤着坑睡,一起闻着令人恶人的味道,一起参加繁重的劳动,一起忍受着看守所里的各样规矩,大家已经建立起了一种不同于外面人的特别友谊,就如同难兄难弟一般。

    萧天轻轻拍了拍钱亮的肩:“别这样,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

    钱亮抽了抽鼻子:“天哥,我不相信您会犯死罪,您一定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把这官司打到底,让那帮臭不要脸的好好喝一壶,不能便宜了他们!”

    萧天笑了笑:“早些睡吧!”

    * * *

    萧天的死刑判决一下来,欧阳振军就大松了一口气。可是,三天后,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振军,你是怎么搞的嘛?”

    电话里的这个声音,让欧阳振军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老战友,出什么事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这可是很危险滴。中纪委收到了关于你的举报材料。振军呀,你要警觉起来了,不可以大意了!”

    “具体什么情况你清楚吗?”

    “你自己的事,你真不清楚吗?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已经是冒着不小的风险了。言多无益、言多必失!振军,你好自为之吧!唉!”

    电话挂断,欧阳振军觉得自己的心脏如被重捶击打了一般,闷闷地发疼,然后就是一阵绞痛。他颤着手快速从书桌中取出来一个小药瓶,又颤着手抖出来一片药,一口将药吞入了口中。

    不久,欧阳振军就恢复了一贯而有的冷静。

    近来发生的一切事情,像一条链条一样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市检查院批准回避申请、省市两级建设系统整体被查、龙云海自首,现在是针对他本人的实名举报。

    自从萧天被抓,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出乎他掌控之外的事情。

    这些会是巧合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人在搞我吗?欧阳振军坐在书桌前开始了沉思。

    不管是不是巧合,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有些人是不能再留了,必须将一切可能的威胁一次性全部解决。

    采月这几天很听裘岩的话,哪里都没去。她的高烧已经退了,还有些低烧,但精神相比前两天已经好了一些。王姐每天为她煲各种粥品,改善她的味口,帮助她尽快恢复。

    但有一件事,她没有完全听裘岩的。那就是,她依旧在心里想着萧天的案子。而且,她这两天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当手机响起时,她身体颤了一下。

    看了看来电显示,她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接听了。

    “孙秘书,有何指教?”

    “要救萧天的话,今晚七点半龙仙苑二单元806,有事详谈。”

    采月厌恶地皱起了眉:“孙秘书,我很想救萧天不假。但我凭什么相信你救得了萧天,又凭什么相信你愿意出这个手?”

    在一审结束后和判决书下达前,这个孙力就曾找过她,无非是想趁机揩她的油而已。所以,她没兴趣再与这个孙力多做周旋。

    “周小姐,大家都是聪明人,没用的话多说无益。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做了不少的小动作,但你想要扳倒那个人,没有我,你费再多的力也是白搭。核心的证据只有我有,别的外围证据再多,也只够立案而已。等到上面一点一点抽丝剥茧地查下来,萧天早被执行了。我言尽于此,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听孙力的语气,他是想立刻挂电话,采月连忙拦下了他:“孙秘书,对不起,刚刚是我唐突!但你的话,我听不太懂。”

    孙力冷笑了一声:“信我就来,不信就算了。”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采月有些发愣。

    听孙力的意思,他好像是想背叛欧阳振军。可这怎么可能?欧阳振军如果倒台,最先遭殃的,铁定是他这位大秘了。

    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她想到了孙力这次主动找她的三种最大的可能性:

    一是,欧阳振军探知了她在暗中的那些小动作,所以决定不再对她留手了。

    二是,孙力奉欧阳振军之命要她罢手,不要再插手萧天的案子了。

    三是,孙力的确想在这个时候背叛欧阳振军,将欧阳振军违纪和犯罪的证据交给她。

    这三种可能性,显然是一种比一种小,最后一种更几乎是微乎其微。

    采月回了卧室,半靠回床上,让自己再次进入到一种入定状态。

    一小时后,她睁开了眼。她决定冒险赴这次的约,原因有三。

    其一,她很早就知道,这场官司表面上只是惠宁小区事故,但实际上越来越变成了几股势力暗中的较量。欧阳振军的对手并不只是她。孙力当然比她更清楚这一点。

    他是欧阳振军身边的人,了解欧阳振军的秘密最多。没事时,他是风光的省委副书记的大秘,一旦有事,他首先就会是对手首先要下手的人。而且,欧阳振军为了保住他自己,做出丢车保帅的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就之前海子他们对孙力所做的调查来看,这个孙力显然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临死前选择反咬一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其二,刚刚他电话里的语气,和第一次给她电话时很不一样。听得出,他自己心里也是犹疑不定的。所以,这种可能性虽然很小,但也并不是没有。

    其三,她始终不相信萧天会引颈就戮。但为了欧阳晴,他背下惠宁事故的黑锅还是有可能的。

    从一开始她打这场仗,就不光是为了救萧天的命,而是要他的清白。

    她知道,一旦此案终审成定案,就算萧天的死刑得以撤除,这么大的事故在官方已下结论的情况下,想要翻案会有多难。因为那无异于让官方打自己的脸。所以,她必须在此事定案前,尽一切可能,阻止欧阳振军对本案的继续插手。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尽快做好安排。

    不出所料,海子一听她要赴约,坚决地反对。

    采月对此,毫不意外。所以,打电话前,她已想好了说服海子的理由。

    “你放心,今晚这个约见只会有惊却不会有险。他们这些当官的,最怕的就是沾上对自己不利的事,沾血的事他们本人更是躲得越远越好的。

    他们如果真想对我下手,根本不用亲自打电话找我,像以前一样,趁我们不备时偷偷下手,才是他们更好的选择。而且,我自己也会见机行事,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哪个人想对我下手,就可以得手的人?”

    采月说的,的确是有道理,可海子还是不放心。

    “夫人,这件事,我觉得您还是和裘总商量一下得好。”

    和裘岩商量?想都不用想,他铁定会把她圈起来,哪也去不成。

    “已经没时间了。这个险,我必须冒!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必须去。而且,我听孙力的口气,他好像也有随时改主意的可能性。不能再等了。”

    。。。

022 临行叮嘱

    这段时间海子和采月打交道比较多,也了解了她的脾气。知道她既然已经决定了,他再劝也没什么意义了。与其如此,还不如趁时间还来得及,赶紧派人去今晚约定的地点踩好点,以做好周全的准备。

    放下电话,采月也开始着手做着自己的各项准备工作。

    天慢慢地暗了下来。王姐做好了饭菜,在客厅叫她去吃饭。

    吃完饭,她再次看了看时间,六点三十五。

    她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只是,她觉得有一个电话,她在出发前必须要打。

    裘岩接到采月电话时,正和一个客商吃饭。见是采月来电,他感觉怪怪的。

    “吃过饭了吗?怎么这个时间点给我电话?”

    “哦,没事。就是我今天嘴馋,让王姐给我卤了几个鸡中翅吃。可我还是觉得没你烤的好吃。”

    裘岩一听就笑起来,原来是这只馋猫想要吃他亲手做的烧烤了。估计是这两天因为发高烧,口淡,这会儿病刚好些,馋虫就犯了。

    “好,你乖乖的,把病再养好些。明天我就去你那,亲手给你做烧烤吃。”

    采月鼻子一酸,好想哭,眼中一下子就漾起了朦胧的雾气。她连忙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快速地眨了眨眼,让自己的眼泪回去,然后脸上也努力带出了笑容来。

    “好,你说话算话。不管你明天多忙,都一定要做给我吃!”

    裘岩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你这么说,好像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采月连忙讨饶:“没有,我哪敢?我就是怕你太忙了,万一明天有事,我的烧烤就泡汤了。”

    裘岩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温柔:“不会,再有事也要往后排,喂完了你这只馋猫,我才能去忙别的事。”顿了一下,他又问道:“你找我,真的只是嘴馋了,没有别的事?”

    采月心里难受,却还是连忙接下了话。

    “当然有呀。你常常工作起来就不要命,饭也不记得吃,觉也顾不上睡。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看看你现在这个点是不是正吃饭呢。”

    裘岩听她这么说,不疑有它,“约了客户,正吃着呢,你自己吃了没?”

    “嗯,刚吃完,觉得不尽兴,所以才想起给你电话的嘛。好了,你在吃饭,我就不打扰你了。挂了啊!”

    裘岩刚想说“好”,采月却又叫住了他,微微有些娇嗔口吻地补了一句。

    “你别每天只知道工作赚钱,还要多给自己一些时间,旅旅游呀谈谈恋爱什么的。知不知道?”

    裘岩很想说“知道啊,我是巴不得和你好好谈谈恋爱的呀”,但他只是笑了笑,很温柔地回道:“好了,知道了。”

    “那你快去吧,少喝点酒!注意胃!”

    结束通话,裘岩回到席前,放下手机,脸上依旧带着甜蜜的笑。

    电话这头,采月却依旧拿着手机,仿佛还在与裘岩通话一般地说了一句:“裘岩,千万照顾好自己!”

    然后,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再伤怀再牵挂谁了,她必须立即出发了。

    她快步走到洗手间,拧开水笼头洗了一把脸,又快速地化了点淡妆,就拎起手提包出了门。

    她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快速走到主干道上,随手地拦下了一辆的士。刚上车,她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周小姐,对不起了,下午给你电话那会儿,我喝了点酒,脑子有些不清醒。”居然是孙力。

    采月以为孙力后悔了,不禁有点急:“孙秘书?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力笑了笑:“放心,今晚的约会不变,只是地点有点变化。还是七点半,玉风路凤鸣居。具体房号等你到了小区,你给我电话,我再告诉你。”

    龙泉居和凤鸣居一个在本市东南方向,一个在本市的西北方向,相隔甚远。

    采月才不会相信孙力真是因为酒喝多了才报错了会面地点。他绝对是为了防止她事先有所防备甚至设伏,才故意到这时才报出真正的地点。

    所以,她马上要面对的,是个狡猾又防备心很重的对手。

    采月的眉挑了挑:“孙秘书,不会等我到了凤鸣居,您又要改主意吧?虽然我不像您身居要职,但我也是很忙的。”

    “不会。我现在已经在凤鸣居了。”

    采月这才微微心定:“好。那就一会儿见!”

    出租车在前面的红绿灯路口一拐,朝凤鸣居驶去。

    采月立即用专用手机拨通了海子的电话,告诉他地点有变。海子立即重新安排人,前往新的约定地点。

    然后,她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也是告诉他“地点有变”。

    很快,出租车在约定的凤鸣居小区门口停下来。采月付过车资,推开门从车里出来。

    自从市政府东迁后,本市地产格局就为之一变。凤鸣居是很早以前的小区房,现在冷清了许多,而且也算不上是什么高档小区。

    路过保安亭时,采月以为要进行来客登记才能进去,结果却没有。这个时间点正是一些上班族下班后,顺路买完菜回到家的时间。还有一些老人已吃完饭,正出来小区散步。采月随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很顺利地就进了小区。

    一进到小区,采月就回拨了孙力的手机号,“我到了!”

    “6栋602。”

    采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海子具体房号。

    很顺利地找到了6栋。快到电梯间时,她把手伸进了手提包中,偷偷地按下了口红型录音笔的录音开关。

    在电梯里,她做了两个深呼吸。

    一出电梯门,采月借着电梯间的灯光,就见到了电梯左侧那套房子的门楣上,贴着清晰的“602”几个粗体的阿拉伯数字。

    走到门前,采月按下了大门右手旁的门铃按钮。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多岁的男人。这男人身高接近一米八,身着修身的休闲西服,长得儒雅非常,用风流倜傥形容也毫不为过。这个人,正是孙力!

    孙力看了采月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电梯间,将采月让进了屋里。

    进门后,采月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屋内。

    这房子装修得很是豪华,面积也很大,看起来像是两套房打通成了一套。因为凤鸣居建成的那个时候,户型设计不会是眼前这种前卫而大方的风格。

    玄关处是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养着一条巨大的金龙鱼。

    家具和装修的整体色调都偏暗。若不是因为面积足够大,这屋子会让人觉得有些沉闷和压抑。

    孙力做出一个有请的手势,“周小姐,请坐!”

    采月顺着他的手势,在暗紫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来。

    “想喝点什么?白水?果汁?还是红酒?”

    采月直接就婉拒了,“不用了,我不渴!我知道您很忙,不想耽误您太多时间。”

    孙力看着她,“今天晚上我没有别的安排,我们的时间很充裕。还是喝点什么吧!”

    采月犹豫了一下,“白水就可以。”

    孙力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居心不良?”

    采月也笑了一下,本想解释一下,临了又改了主意。

    “经我和您现在所处的立场,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为了谨慎起见,您要不要查看一下我的包呢?”说着采月把自己的手提包拉开拉链,主动地递到了孙力的眼前。

    孙力并没有去查看采月的包,而是走到小吧台旁取了两个玻璃高脚杯,为采月倒了一杯白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将白水递给采月后,在靠近采月的沙发上坐下来。

    “包我就不查了,就算周小姐真的准备了什么要对付我的东西,我也不担心。”

    虽然孙力不准备检查她的包,但采月并没有拉上手提包的拉链,“孙秘书,您找我……”

    “不急,我刚刚说了,我们今晚的时间很充裕!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就放轻松些吧。来,我们碰个杯吧。”

    采月无奈,只得和孙力轻轻碰杯。孙力仰头将杯中酒全部喝尽。采月只是微微呡了一口水。

    孙力微微一笑,拿起酒瓶在他喝空的杯中再次倒了一杯酒,却递给了采月。

    “这酒是我刚刚当着你的面喝尽了的,这酒杯又是我刚刚自己用过的,这下你可以放心饮用了吗?”

    采月被孙力如此一逼,就愣了一下。

    孙力不等她再说什么,从采月手中取过高脚杯,将水倒在了茶几旁的垃圾筒中,然后将酒斟上。

    采月只得再次举起杯。

    直到半瓶红洒已空,孙力才把话头转到了萧天的案子上。

    “周小姐,据我所知,萧天如果出了事,他的财产将会全数转入你的名下。而且,你应该清楚,萧天的案子,很不好翻。你又何必为此费心费力呢?”

    “孙秘书今天约我来,就是为了劝我罢手的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救他无关乎利益!只关乎真相!我相信萧天是清白的!”

    采月说完,拎起手提包就要站起来离开。

    孙力没有拦住采月,却很悠闲地来了一句:“周小姐,如果你真想救萧天,现在这个时候,除了我,你认为还可能有别的人可以帮到你吗?”

    。。。

023 艰难的周旋

    采月站在原地,回过头来,“你怎么帮我?我又怎么相信你是真的帮我?如果要为萧天翻案,势必就要扳倒欧阳振军。你是他的秘书,他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孙力从沙发上站起,脸变得有些狰狞。

    “没什么不好明白的。欧阳振军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什么都想要,好处想要,名声和形象他也要!别的人他可以要钱给钱要官给官。可我是他的秘书,谁都知道我是他的人,所以他反而要压着我,把我当成他好名声的牺牲品。”

    采月依旧不信:“他压你,难道他就不怕你出卖他?”

    孙力哈哈大笑起来。

    “他对我当然有他的另一套办法。不能给我官,他就给我钱,大把大把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我要这么多的钱干什么?啊?

    有了这些钱,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花,因为怕有人告发我贪污,尤其我还不能影响了领导的光辉形象。他可是个把名声看得非常重的领导!别人可以花天酒地,我不能!别人可以左拥右抱,连他自己都是,可我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他哪里是给我好处,他是用钱在给我挖坟!让我只能依附于他,一辈子老老实实地靠着他、听他的话!我不甘心!”

    孙力的眼中射出恶毒和不甘心的光,他的眼神让采月觉得一阵不寒而栗。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他倒了你更得不到任何好处,还得跟着他一起倒!你能做到省委副书记的秘书,自然不会是一个蠢人!”

    孙力这回的脸上一下子转成了落寞和凄然。

    “省委副书记的秘书!表面光鲜罢了!谁都以为我们是最靠近领导的人,深得领导的信任、深受别人的巴结,有的是光明的前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每天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出事,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失去一切。我们这样的人走到现在的位置,都是不进则退!

    可是,到了这个位置,要再往前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领导不出事自然是好,可一旦他们有事,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这些领导身边的人!是维护周全还是舍车保帅,都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采月依旧不为所动:“正因为这样,你才应该千方百计地不让他出事才对。不是吗?”

    孙力站了起来,再次哈哈大笑,:“周小姐,你如果是这样认为的,那你今天又何必要跑这一趟呢?”

    他边说边走。话说完,他人已走到了采月的面前,靠近她,享受似的闭上眼,又微微抬起头,陶醉地道:“好香!”

    采月厌恶地向后退去,退了两步,她的后背就靠在了玄关处的那大鱼缸上,无法再退。

    孙力步步紧逼,直到再次靠近她。

    “周采月,如果欧阳振军出事,他第一个要解决的人就是我,因为我知道的事太多了!他会像处理龙云海一样地处理掉我!连萧天这样他自己的女儿爱了十几年,又为了她女儿可以自愿背黑锅的男人,他都可以牺牲掉,我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他伸出一只胳膊撑在了鱼缸壁上,再次靠近采月,用力地嗅了一下,声音泛起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相信我,他是我和你共同的敌人!现在,只有我可以帮你!只有我可以让你梦想成真!”

    采月将脸偏过去些,想要摆脱孙力的纠缠。

    “我还是不相信你会对付欧阳振军。现在这个时候,一切都还在欧阳振军的掌握中,他怎么可能对你下手?你又怎么可能因为自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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