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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嫁到-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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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岩身上也只穿了件衬衫,所以保镖立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交给裘岩,裘岩为采月披上了。

    一上车,裘岩就对司机说:“直接去医院。”

    司机应了一声“是”。

    然后裘岩又转头对身边的采月说:“如果没睡够,现在可以接着睡,从这里到目的地至少还要两个小时。”

    采月已经睡不着了。她不太经常出国,对这种时差很不适应。

    车上,裘岩不像在飞机上那么说话了。到了这里,就意味着马上就要见到病重的母亲了,这让他的心情很觉得沉重。

    采月主动拉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住,陪着他一起沉默。

    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车里的众人基本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车子在一幢建筑前停住,司机和保镖下了车,将车门打开,护送着裘岩和采月进了大门。

    这是一家环境清悠的私立医院。保镖引着裘岩上了三楼,这整层楼都被裘家包了下来,就为了让裘夫人在最后的日子里可以享受到安静和清宁。

    有护士过来,将医用的隔离服和口罩递上。几人都按规定穿戴整齐。然后朝最角落的一个病房走过去。到了门前,保镖轻轻地为裘岩打开了病房的门。

    裘岩热切而忐忑地轻轻迈进了病房,采月同样忐忑地跟在他的身后。

    。。。

153 真正的贵族

    这是一间套房,病床还在里面。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里是医院,基本上看不出这是病房,因为所有的布置都和居家的环境相似。

    走进相当于卧室的病房,采月终于看到了罹患重症的裘夫人。

    采月在裘岩的别墅是见过裘夫人照片的。裘岩的长相是父亲和母亲的合体,由此可知,裘夫人自然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人。

    但眼前这床上躺着的人却瘦骨嶙峋,甚至可说是皮包骨头。一个成年人躺在被子下,那被子的隆起却几乎看不太出来。在不强的灯光下可以看出,她的脸色明显地发黄,应该是癌症后期严重黄疸的症状。

    前几个月回家时,母亲虽然也瘦了一些,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母亲却已是病入膏肓的羸弱,恰似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裘岩实在受不住这种强烈的反差和巨大的伤痛,眼泪直接地落了下来。

    他在床前慢慢坐下,握着母亲瘦弱的手,哽咽着轻轻地唤了一声:“妈,小岩回来了。”

    裘夫人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很是艰难地睁开了眼。看见眼前的人,她无光的眼突然就闪亮起来,只是她连话都说不出,嘴里只能激动地发出“呜啊”的声音,同时,眼泪从她的眼角哗哗地流下。

    裘岩看见母亲哭,他的眼泪跟着更多地流下来。

    虽然萧天那次假死时裘岩也曾低声哭过,但采月当时自己也正处于极重的悲伤中,并未看见。这是她真正的第一次亲眼看到裘岩的眼泪就这样地往下流。她受不了,鼻子酸得难忍,也跟着哭了。

    裘夫人无法说话,只能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独子的手,双眼充满慈爱地热切地看着他。

    母子两人相对泪流了一小会儿,裘岩才从见到母亲最初的激动中反应过来,擦去眼泪,拉过采月的手来,将她介绍给母亲。

    “妈妈,这就是采月!你不是一直对我说,你很想见她吗?”

    裘夫人的双眼努力抬了抬,看到了采月。她冲采月点了一下头。

    “妈妈是让你过来,靠她近些。”毕竟是儿子,裘岩立刻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采月连忙又靠近了一步,裘岩一只手被母亲握着,就单手将病床前的一张凳子为采月移了一下。

    采月在凳子上坐下,柔声道:“伯母,您好!”

    因为裘岩和母亲说的是中文,所以,采月也是同样用的中文和裘夫人问好。

    裘夫人的嘴角弯了弯,这是对她的回应。

    “妈妈,你安心养病,我和采月一时都不会走的,就在这里陪你。”

    裘夫人很高兴地点了一下头。

    在病房里又呆了一会儿,护士进来,提醒病人到休息时间了。然后有专业的护工进来,要为裘夫人做一些必要的睡前卫生和护理工作,护士还要给裘夫人服用有助于她睡眠的药物。

    现在的裘夫人已到生命的最后时刻,所有的治疗措施首要的是为了提高她的生存质量,比如保证她的基本睡眠时间。

    裘岩和采月只能退出了房间。

    薛勇这时已将裘夫人的主治医生请到裘岩的面前。医生用英文详细地向裘岩介绍了裘夫人的情况,裘岩听完,难过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医生介绍完情况就离开了。

    裘岩本想就在医院陪着母亲的,但考虑到采月刚到,怕她心理上适应不过来,而且母亲也要睡了,他留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大,就还是带着采月离开了医院,再次上了那辆加长的林肯。

    “我们现在是去哪?”

    “我家。”裘岩的眼睛望向了车窗外。

    约摸半小时不到,加长林肯进入了一座安静庄园的大门。因为是晚上,采月人又有些疲惫,车窗外的情况看得并不太真切。驶过一条不算短的车道后,车才在一座豪华的巴洛克式的建筑前停下了。

    下了车,看着这座豪华而巨型的建筑,采月只觉得有些像在做梦,这怎么看起来像是在电影里。

    一位看起来像是管家身份、年约六旬的华裔老人引着四名仆人,站在建筑的大门前,专门等着裘岩。见车停住,老人立刻快步上前来。

    “少爷,您回来了?”

    管家延用了国内对少主人的称呼。由此可见,这是一位在裘家呆了许多年的老人。或许从他的上一辈起就在裘家服侍了吧。

    “祥叔!让你等到这么晚,辛苦你了!”裘岩看起来对老人也是很尊敬的样子。

    “应该的。老爷已在他书房等候您多时了!”

    祥叔提到裘岩的父亲时,没有和保镖一样用“议员先生”的称呼,采月更加肯定,这位祥叔是裘家资格很老的旧人。

    裘岩的家族背景,裘岩本人对采月提得不多,她倒是从萧天嘴里听得多些。

    裘家从明朝起就是显赫的官宦之家,是真正的名门大家。裘家最鼎盛时,甚至连续几代与皇家联过姻。

    裘岩的祖父是在流学时认识他祖母的,祖母嫁到裘家后曾回过中国,但因为国内战争频发,祖母又水土不服,所以裘岩的祖父又带着妻子回了美国。

    裘岩祖母的娘家即他的外曾祖家,在美国当地是极有背景的贵族之家。

    他的外曾祖年轻时曾经是一名外交官,在中国因为公务认识了一位亲王家的格格。不久,这位格格嫁给了裘岩的外曾祖,并在丈夫任职期满后随他一起出了国。格格与外交官生下的最小的女儿,就是裘岩的祖母。

    所以,裘岩的祖母是拥有二分之一中国血统的混血儿。

    裘岩的外曾祖回国后不久,就当选为众议院议员。很久以后,又成为众议院议长。除了最小最钟爱的小女儿嫁给了中国人,议长的其他儿女都与美国本土人士联了姻。所以,裘岩的许多血亲都是地道的美国人。

    裘岩的母亲也是中国人,但即便是这样,裘岩的血统也不算是纯正的中国血统。所以,他的身上带了不少的混血儿的特征。比方,他的皮肤比正常的中国人要白很多,他的眼珠是很漂亮的琥珀色,他的身高比萧天还要高出3厘米,是男模的标准身高185。

    跟在祥叔身后的其他四名佣人,这时也一起朝裘岩整齐地弯腰问好。

    “少爷!”

    采月留意地看了一眼,这四名佣人两男两女,看起来年龄都不算小,有外国人也有中国人,应该是在裘家专门负责某一方面事务的、有一定地位的佣人。因为采月已经看出,这幢庞大雄伟的建筑绝不是仅靠这么几个佣人就可以打理得过来的。

    跟着裘岩进了第一道门,采月看到了眼前这幢建筑的前大厅。足足十几米高的房顶,感觉就像进了皇宫宫殿一般。

    祥叔在前方为少主人引着路。穿过一道不短的足有几十米长的走廊,还有一个花园,进了这幢建筑主楼后面的后院,又穿过了一道主门,上了二楼,直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祥叔轻轻敲了两下门,恭敬地道:“老爷,少爷到了!”

    还没亲眼见到这位裘氏现任的最高领袖,采月就已经有些紧张了。到了这里,她才算真正领略到一点,什么是真正的贵族之家的风范。

    房里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轻咳声:“进来!”

    祥叔将门打开,微弯着腰请裘岩进去,却将采月拦在了门外。

    裘岩没有拦住祥叔的行为,因为在裘家,男主人的权威是至上的。在父亲没有明确表示要见采月的情况下,裘岩不好直接带采月见父亲。

    “你稍微等等。”对采月轻声说完这一句,裘岩又转头吩咐道:“祥叔,你带采月到旁边坐着休息一下。”

    “是,少爷!”

    采月自己也巴不得今晚最好不要见这位裘董。她只在这里站了一小会儿,那股威压就已经有点让她难受了。

    她这会儿才有些明白,虽然私下里,裘岩一直对她很温柔,但他身上那股威压却像是怎么都无法消除似的。这真的是有原因的。

    也不知是裘国光心疼她还是怎样,他果然没有要召见她。祥叔领她到了旁边不远处的一个房间,有佣人为她奉了茶点,然后又退下了。为了打发时间,她在书架上取了一本书,随手地翻起来。

    约半小时后,裘岩推开了这房间的门。

    “累不累?”

    她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书,站起来:“不累,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好像精神不错。”

    裘岩笑了一下,“既然你精神不错,那我就带你随便转转。”

    采月连忙点头。她本来就是个极没有方向感的人,如果裘岩不带她好好地转一转,她怕第二天她只怕要在这房子里迷路了。

    裘岩拉着她的手,先从主楼转起。先是第一层,再是第二层、第三层。

    结果不转还好,越转采月越迷胡。不过,有些地方她还是记往了。比方第三层上楼梯后的左手边,整个半边楼层里面全是名家作品,有中外画作、有雕塑、有收藏级的精密钟表,还有其它各种工艺收藏品,令人眼花缭乱。

    难怪裘岩会用绘画和制作蜡雕和蜡像这种艺术无比的方式,来消磨他对她的思念时光。

    。。。

154 温馨and心酸

    二楼的楼梯右手边的半边楼层,里面全是书,各式藏书。而且,这些书显然是按不同级别进行了不同的保存方式。

    有些是摆在书架上的,有些是放在全封闭的书柜里的,还有一些虽然摆在书架上,但都用专用的外包装对书进行了包装处理。摆在书架上的书,按文史哲和自然学科等进行了细致的分类。

    萧天的别墅也有一间专门的图书收藏室。那时,采月只觉得这样规模的私人图书收藏,已经算是叹为观止了。现在看到这间图书收藏室,采月才感叹,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转完主楼,又顺着路带她转了花园和室外的几处地方,然后裘岩又要带着她继续转附楼。

    她连忙叫了停。

    “可以了,我已经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明天你一定是要去医院陪伯母的,恐怕难保还会有其它事,早些休息吧。”

    裘岩点了点头,到了这里就尽量按这里的时间来安排作息,不然,几天下来,生物钟只怕要紊乱了。于是,他亲自领她到了客卧区。

    虽然他是裘家的少主人,但在这里,主人休息区和客人休息区是严格分开的。采月终究还不是少夫人,所以,她必须在客人休息区休息。

    有佣人已经为采月准备好了干净的睡衣。

    两人互道了晚安,裘岩就离开了,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晚上,采月躺在床上,睁着眼,怎么都睡不着,就披上衣服走到窗口,把窗打开。满鼻子嗅到的是阵阵的花香。

    她记得这栋楼的后面不远处,就是一个花园。这些花香应该就是花园里的花,随着晚风传过来的。

    花香安神,采月把窗半开着,又躺回了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是慢慢地睡着了。

    天蒙蒙亮起时,她很是迷糊地睁开了眼。佣人们按裘岩的吩咐,早已为她准备好了全新的内衣和外衣。洗漱已毕,她换好了装,在一个年轻女佣的带领下,前往餐厅。

    餐厅在主楼偏楼的一楼。从她休息的房间直到餐厅,一路走过来每一处装饰和线条都让采月感觉,这栋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充满着男性强悍与伟岸的风格。而在窗帘、摆饰和局部的许多装饰上,却都有女主人细腻柔美的体现。

    走进餐厅时,裘岩已坐在餐桌前,裘国光还未到。餐床边侍立着一男一女两位家仆。

    餐桌是椭圆形的,其样式和四围桌裙的浮雕风格,与建筑整体风格十分配搭。

    采月不敢随便坐,那位女仆为她拉开了裘岩正对面的一张餐椅,她这才在那张椅子上坐下。

    裘岩立刻看出了她的拘谨,冲她温柔地一笑:“昨晚睡得还好吗?”

    采月点点头:“还好!有花香,闻着闻着就睡着了。睡得有点多,这会儿脑子蒙蒙的。”

    “没事,时差倒过来就好了。”说完,裘岩冲站在一旁的男仆吩咐道:“去请我父亲。”

    家仆刚要退下,裘国光一声轻咳,人已经到了。

    采月连忙站起,朝轻咳声的方向望去。

    裘国光身着一身朴素的玄色布衫,不紧不慢地走进了餐厅。

    据采月了解,裘国光今年应该是60整了。他的头发大约有三分之一是白的了,但脸色却透着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嘴唇微微地紧绷着,不怒而自威。

    就长相而言,裘岩还是稍多一点地偏向于母亲。

    “董事长,早上好!”和昨天面对裘岩母亲时不同,她没敢叫裘国光“伯父”,而是称呼了他在集团的职位。

    “早!”裘国光一边朝餐桌的主位走过来,一边点了点头,“坐!”

    采月坐下,然后微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桌面。

    裘国光一到,佣人们就将早餐正式传上来了。

    还好,并不像她想像中的会是满汉全席那般复杂丰富的一桌子。和普通人家差不多,只是很简单的酸牛奶、面包,每人一小碟搭配好了的配菜,分别是几片切好的酱牛肉片、各式蔬果、还有大约两勺左右量的酱,那酱闻着很香,但看不出来是什么,看样子是用来抹面包用的。

    这样的早餐应该算是偏西式的。看来裘家在海外发展了三代,的确是比较西化了。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吃吧!”裘国光说完这两个字,早餐正式开始。

    这让采月想起每次开高管会时,裘岩说“开始吧”,然后,会议开始。

    嚼了一口,面包显然不是用小麦一种谷物烤制的。取了一片酱牛肉,口感也明显与普通的牛肉不同。再尝了一下那酱,采月吃出有鱼子、松果,其它的吃不出来。

    裘国光不管是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实际上,的确都如裘岩所说的“很严肃”。虽然早餐味道不错,但采月觉得吃得有点压抑。

    裘国光话不多,只问了她几句,诸如晚上休息得如何,早餐味道如何、吃不吃得惯之类的。

    早餐吃完,盘子刀叉撤去,父子两人先后站起,采月也立即站起。

    祥叔走过来,“老爷,车已经备好了。”

    于是,三人一起朝大门走去。裘国光在前,裘岩与采月并排在后。门口依旧停着那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裘岩亲自为父亲打开了车门。

    车子直接到了昨晚到过的那家医院。

    按裘夫人自己的意思,她是想回自己的家,但她的身体实在太弱,随时可能需要医生的帮助。所以,裘国光还是劝夫人听医生的话,住在医院。只是他自己,在夫人这最后的时光里,再忙,他都每天至少要抽半天的时间,陪在妻子的身边。

    采月在一旁,看着父子两人围坐在裘夫人的病床前。

    一脸严肃的裘国光到了妻子的床前,样子稍微的有些变化了。说话的声音不再冷硬,虽然谈不上轻柔,但至少带着几许温柔。他眼中的柔情,也让他看起来显得亲切了许多。

    他轻轻地握着妻子瘦弱的手,凑近她,声音不大地问道:“今天觉得怎样?昨晚睡了几个小时?”

    裘夫人冲丈夫笑笑,伸出五根手指再伸出一根食指。

    “睡了六个小时?真不错!难怪你今天看起来气色这么好。”裘国光一脸的兴奋,“儿子回来了,你也高兴,是吗?”

    裘夫人微笑着点头,眼睛看向裘岩,然后又看向采月。意思是,看见儿子和儿子的女人一起,她很高兴。

    采月觉得这样的画面让人觉得好温馨,但更让人觉得心酸。

    钱再多,地位再尊贵,在这样的时候,一夜可以睡上六个小时,却是一件无比奢求的事。

    裘国光坐在妻子的床边,陪着她说起一些以前的往事。偶尔裘岩也会提一些他小时候的事,逗得裘夫人很高兴。虽然全身都很痛,虽然都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只能口里不时地“啊呜”几声,但裘夫人看向丈夫和儿子的眼神中,却不时地带着一点笑意。

    裘岩也会拉着采月,对裘夫人说一些他们俩的事,主要都是采月怎么管他、怎么关心他的事,还有在工作上,采月怎么帮他的事。

    有许多事采月自己都不记得了,裘岩却一桩桩一件件,连时间地点都记得一清二楚。比方哪一年哪一月集团组织优秀员工一起出外旅游,在哪里的海滩,他因为腿受伤,游泳时腿抽筋坐回沙滩,采月帮他按摩。

    父子两人整整一天基本什么都没做,就是陪着裘夫人。

    第二天,裘国光要处理一些要事,上午不在,下午陪了妻子半天。裘岩和采月一直陪着裘夫人。之后几天也基本是这样,两父子除了重要到必须立即去处理的事,基本都将时间用于了陪着裘夫人。

    偶尔,会有一些别的人来看望裘夫人,大部分是外国人,也有中国人,但都不会多呆,说几句问候的话就离开了。

    医生说裘夫人的身体状态好像一下子好了许多。但裘夫人好像自己感觉到她的时日无多了,眼中是越来越多的对丈夫和独子的深深的眷恋。她的眼中常常是带着眼泪的笑意。

    期间采月有两次很偶然地看到裘岩一个人,在医院很隐蔽的一个角落,偷偷地独自落泪。

    虽然一家三口表面上依旧有说有笑,但大家都知道,裘夫人离最后的时日,越来越近了。

    第七天时,裘国光按妻子的意思,将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的首饰盒,递给了裘夫人。裘夫人点了点头,裘国光将盒子对着妻子打开,裘夫人亲自伸手,从盒中取出了一块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裘国光想帮妻子,被她拒绝了。她将红布打开,里面是一对成色非常润的玉镯,然后她的眼睛看着采月。

    采月知道这是裘夫人要她过去。她连忙走到了床前,裘夫人朝她微微举起了玉镯。

    “这是我们裘家祖传的玉镯。她嫁给我时,是我母亲亲手交给她的,现在她把这玉镯交给你。”裘国光在一旁解释着,语气十分地郑重。

    采月呆呆地看着那玉镯,这玉镯的意义不言自明了,这表示她是裘夫人本人亲自点头承认的儿媳。

    采月的脑子里立刻打起架来。收?不收?收?不收?

    。。。

155 最后的陪伴

    她为难地看向裘岩,裘岩朝她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采月紧抿着嘴深吸了一口气。这应该是裘夫人最后的心愿了,这样的光景实在是容不得她拒绝,先暂时收下吧,到时候她再对裘国光解释一下她的难处。

    于是,她双手恭敬而郑重地接过了手镯,又朝裘夫人深深一鞠躬。

    裘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和释然的笑容。这笑容让采月觉得,这件事自己做对了。

    下午时,裘国光有要事必须亲自处理,不在病床前。睡过午觉醒来,采月走至裘夫人的床前,发现她的精神好像突然地就好起来了,脸色也不像前几天地那么黄暗。

    裘岩这几天一直休息不好,还在病房外的客厅沙发上躺着休息。

    “你坐!”一直不能开口说话的裘夫人居然可以说话了,虽然说话的嗓音很是嘶哑。

    采月兴奋得就想去叫醒裘岩,裘夫人却立刻阻止了她,“我有几句要紧的话要嘱咐你。”

    采月的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四个字:回光返照!她立刻听话地坐了下来。

    裘夫人身后枕着两个大大的枕头,这是这几天她难得见到的半坐而起。她朝着采月手掌摊开,采月连忙握住了裘夫人的手。

    虽然裘夫人被癌细胞折磨得已完全没有任何美貌可言,但她眼中的温柔与慈祥让她的脸看起来依旧带着一丝美感。

    “小岩是个心思很深的人。他喜欢有什么事都自己扛,不爱对人说。我看得出,你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有你陪着他,我放心!”

    裘夫人虽然精神好了些,但说话依旧很困难,对着采月说了十几分钟的话,就开始喘得厉害了,并且开始剧烈地咳嗽。

    裘岩睡得很轻,听到咳嗽声,很快就醒了。他立刻从沙发快步走进了病房。见到母亲是坐着的,先也和采月一样一阵兴奋,然后很快就是黯然。

    果然,裘夫人的这种好精神只维持了两小时不到,心跳监护仪就突然发出了微弱的警告音,采月连忙去叫医生。

    不到一分钟,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裘岩和采月被要求退出病房外等候。这是这几天里,裘夫人第两次发生这种情况。

    采月紧握着裘岩的手,她感觉到他在发抖。

    十分钟不到,医生走出了病房,用英文对两人说:“请和病人做最后的告别吧。”

    听到这句话,采月感觉到裘岩的手使劲地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仿佛想要极力地抓住什么。薛勇立刻给裘国光打了电话。裘岩带着采月,再次走进了病房。

    裘夫人的脸看起来明显僵硬而紧绷。她连“嗯啊”声都已经发不出来,只是看着自己的爱子不断地流泪。

    裘岩双膝跪在了病床前,双手紧握着母亲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同样地流着泪,一句话都说不出。

    采月随着裘岩一起跪在了病床前。她实在受不了这最后别离的画面,低着头紧捂着嘴,脸扭向另一边,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这样的情景不知道持续了几分钟,采月听到了裘岩哽咽着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她连忙扭过头去,看向裘夫人。

    裘夫人用最后的力气,抓起采月的一只手搭在了裘岩的手背上,双眼带着殷殷的祈盼、流着泪地望着她,那意思就仿佛在对她说:“我把我最爱的独子,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采月流着泪地对裘夫人做出了承诺:“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像你一样地爱裘岩、照顾好裘岩。”

    裘夫人最后一次嘴角想要努力地弯起,弯至一半时,流着泪闭上了双眼。

    裘岩将脸埋在了母亲的手掌上,背部一颤一颤。在这样的时刻,他再强悍、再酷冷,也已无法忍住内心剧烈至极的伤痛。

    医生护士赶过来,进行最后的查看,任何高明的医术已无力回天。主治医生拉着被子盖住了裘夫人的脸。然后,全体医护人员默立于一旁,在胸口虔诚地划着十字,口里说着祝福词。

    裘国光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见妻子最后一面。没有人知道具体哪一刻,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会离开自己。

    采月见到了从未见识过的脆弱的裘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捂着脸沉默。

    这种失去妈妈的痛,几个月之前她才刚尝过,她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人陪伴的那个时候,是裘岩尽一切努力地陪在她的身边。

    她很欣慰,她可以如裘岩曾经对她的一样,在他最需要人安慰的这个时候,也陪伴在他的身边。

    裘夫人离开的当夜,采月失眠了。她的眼前不断闪现的是裘夫人望着她流泪的眼,还有肖灵离世时同样望着她的难舍的眼。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采月觉得第二天见到裘国光时,他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

    裘夫人的葬礼是在两天后举办的。

    没有国内的那种吹吹打打,也没有哭声,是很安静而**的葬礼。告别仪式是在教堂举行的,有唱诗班的人唱赞美诗,有牧师念祝祷词。

    墓地是离裘氏庄园距离不远的一处风景秀丽、环境清雅的地方。这里约有三英亩大,包括周围不大的一片山林。这是裘氏专门买下来,做为家族专用墓区的所在。这里,已安眠着裘岩的祖父和祖母。

    裘家的葬礼是隆重的。

    采月粗略算了一下,前来送葬的人恐怕不下四五百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着装,一片黑压压的队伍。这些人所开的车在墓园外一辆接着一辆,排出去根本看不到尽头,而且全是各式豪车。

    不少媒体和记者围在墓园外,相机闪光灯不断地捕捉着到场的礼宾。至少有五辆转播车,对这场葬礼进行现场直播。

    虽然平时来往不算多,但在葬礼上,不管是远的、还是近的亲戚,大多数还是都来了。

    虽然裘岩的血统不算完全纯正的中国人,但在采月的心目中,一直是将他看成是中国人的。所以现在,看着这些高鼻梁白皮肤、有金发、有褐发、甚至是蓝眼珠的裘家亲戚们时,采月实在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好,这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交往不像国内,一见面就要三姑六婆地论资排辈地叫,这让她省却了许多的头疼和不适。

    不过,葬礼结束后,她闲得没事时,曾按着葬礼礼宾名单挨个上网查,查完以后她抹了一把脑门的汗。

    裘家这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血亲和姻亲里,开银行的、搞媒体的、办律师事务所的、开医院的应有尽有,还有一位好来坞红得正如日中天的影星,正在成为裘家准亲戚的途中。除此以外,还有两位是驻外大使,一位是前副州长、更恐怖的是,还有一位是在位的商务部部长和在位的州长。

    采月之前只知道,裘岩的外曾祖曾经做过众议院议长。难怪裘家在这里才发展了三代,裘瑞国际就成为了世界闻名的集团公司。真的是根深才能叶荗!

    葬礼结束的当天晚上,裘国光特别地留了一户人家在庄园里吃饭。

    这是裘家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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