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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国术无双-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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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间,关于宁文靖怒怼大宗师,考场之上不可一世的传闻,已经传得家喻户晓。

    这些消息苏辰全都知道,只是并不怎么关心,就算是看到了别人望过来奇奇怪怪的眼神,他也不在意。

    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时不时看过来几个书生的奇怪眼神。

    大门左首的这几个书生平日里自负才名,对秀才考心里有着底气,想着要保持风度,颇为看不上那些如饿狗抢食一般挤榜的同窗。

    只是悠闲的在一旁看着,似乎想要比一比定力。

    邵听着吹捧,心里高兴,嘴上却是谦虚道:“案首还不一定,为兄虽然有着一些信心,但听说郭南县的凌楷,才学也是不凡,他才是最大的对手。”

    “郭南县文运衰微,就算是那里的第一才子,又怎么能比得上邵兄,却是过虑了。”

    “哈哈……”

    看着众生百态,几位书生哈哈大笑了起来。

    尤其是邵,更是十分得意,他之所以有着绝对信心,是听说学堂山长曾经说过一件事情,说大宗师曾文远公前些日子来过金华劝学,还看过自己的时文习作,颇为赞叹了两句。

    这事他一直压在心里,谁也没说,心想自己怎么也算是入了文远公法眼,不考则已,一旦考试,凭着自己的才华,肯定会多占几分先机。

    “案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宁文靖,你就算再会弄一些小手段,可惜有些人是你收买不了的,这次看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邵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公子,中了,是榜首……”

    突然,一声惊喜大喊响起。

    邵浑身一个激灵,转头望去,就见到榜前正有几个身着青蓝色下人服侍的壮汉挤了出来,形容颠狂的大叫大嚷,一边奔跑一边挥着手臂。

    看那衣饰,正是宁家下人。

    “案首,是案首,我们家公子中了案首……”更多的人呼喊起来。

    红玉听着呼声,欢叫一声蹦了起来,广场一角欢声雷动。

    “宁文靖!”

    邵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怎么可能?”

    ………………………………

1183 云动(下)

    大骂声,质疑声,还有自感受骗上当的赌徒哀嚎声音,一时轰然响起。

    “都是你,都是你,说什么宁文靖得罪了主考大人,才学也不好,怎么也中不了秀才,结果如何?赔钱……”

    一个汉子揪着书生的衣领,在那里大叫。

    那书生也是被榜首的名字惊得呆住,此时回过神来,争执道:“他本来就中不了,只是考了区区一个时辰,能写出什么好文章?其中有蹊跷,有黑幕,不信你问邵兄,他一定知道内情。”

    “是,不公平,凭什么他能中案首,就连邵都被压到第二名,如果是郭南最有名的才子凌楷中了案首,还可能是对方运气很好,就凭他宁文靖么?”

    “我明白了,近段时间,他不是杀人抢掠得了许多钱财吗?肯定是以这些银子开路,买通了某人。”

    “不对,文远公性格刚直,为官清正,绝非区区钱银所能买通的,一定是那宁文靖威胁暗算了大宗师,逼得对方不得不点其为案首……天呐,太黑暗了,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众人七嘴八舌之,再加上邵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事情一下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本来就有着几百书生和家属在那里自怨自艾,感觉前途黑暗生不如死,听到这话,那还得了。

    一腔怨气立刻就转移到了苏辰的头上。

    他们也再顾不得分辨这些人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跟着嘶喊:“不公平,我不服”之类的话。

    鉴于苏辰这些天的威势,身边还带着一些身材威猛的家丁护卫,人手很是不少,倒是没有人上来寻他麻烦。

    只不过,那种目光,那种恨意让人十分不好受。

    有一种“千夫所指,无疾而终”的味道。

    “石总捕,我们要不要上前去驱散他们?”

    一个捕快见到书生们群情汹涌,面色很是难看。

    这可是在府衙门口,如此聚众喧哗闹事,不是打官府的脸吗?

    让他们捕快都感觉面上无光。

    尤其是自家总捕头还是刚刚从被骂的那位宁公子身边走过来的,从那有说有笑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极好。

    “不用理会,看戏吧。”乔三笑呵呵的看着那些书生,就如看到一些蚂蚁在向神龙挑衅,有着一种荒谬。

    “串联了一个夜晚,煸动市井民众,也不过尔尔,我还以为他们会玩出什么让人耳目一新的花样来,却原来都是打嘴炮,有个屁用?”

    他十分期待的看向邵,心想这人如果只是怂恿着别人上前嘴炮,自己躲在后面,那也没什么出息。

    如果真的挺身而出,哈哈,乐子可大了,在乔三的印象中,那位可从来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苏辰的确没有理会这些人,无论别人说什么,案首身份已经拿到手中,走将出去,百姓见了仍然会叫一声秀才老爷。

    就算是这些同年同窗,再怎么羡慕嫉妒恨,也是没用。

    别人说金华本次院试案首,都会说是宁文靖,而非某某某。

    如此也就够了。

    今日榜首只是一步踏脚石,是了却原身执念的必要手段,倒无需别人怎么认同。

    若是事事都需看别人脸色决定行止,那些当官的也不用活了。

    数万生民数万思想,哪能尽数让人满意,只要不当面上前讨嫌,就不用管。

    见到红玉愤愤不平,那些家丁护院也是怒气冲冲的直看过去,苏辰笑道:“别理会这些失败者,没什么意义,他们叫嚷一阵就会散了……回去吧,中了案首,再不庆祝一番怎么也说不过去,所有人加发三两银子,大摆宴席,大家乐呵乐呵。”

    “谢谢公子。”

    听得苏辰又是发银子又是摆宴席,家丁护卫们全都喜笑颜开,大声道谢。

    再顾不得与那些悲鸣的败犬对视,众星捧月般簇拥着苏辰,准备离去。

    “站住,宁文靖,你如此作为,不感到羞愧吗?对得起这些同窗同年吗?”

    邵见苏辰一句话都不予置辩,只是招呼着随行众人回去摆宴庆祝,他毫无血色的脸庞突然多了几丝血色,气血冲脑之下,排众而出,大声斥道。

    “嗯?”

    苏辰停下脚步,好笑的看着已经乱了心神的邵。

    这人在前身的记忆里十分深刻。

    前身宁文靖和张延庆等人只是很有希望得中秀才,在学堂里也算是小有声望,但比起这位邵同学来,却是差得太远。

    邵家其实也不富裕,家境跟宁家差不远,只是老父尚且在堂,经营有方,家业未曾败落,算得上一个小康之家。

    不愁吃不愁穿的。

    逢年过节时也少不了座师的礼物,这一点倒是比宁文靖要强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才学着实不凡,做文四平八稳、面面俱到,深得学堂山长的看重。

    一些先生也称其为举人之才,若是能够一直进步,说不定过些年还有望进士及第。

    这种评论太高了。

    以至于,金华地区全都知道有一个名叫邵的天才,十分厉害。

    就算是外地前来游学的士子,也会寻他论一下文章,切磋一下诗词。

    更别说那些大户人家的闺女,更是把邵某人当做深闺梦中人一样看待。

    就这么一个人,竟然没考上案首,被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压了一头。

    他怎么受得了。

    “这是恼羞成怒了吧?”苏辰暗暗想道。

    当一个人无论从正途还是阴谋暗算都无法奈何得了对手之时,这种挫败是极其巨大的,一时失态也是常事。

    但是,这并不是可以原谅的理由。

    就如有些妇人在家偷汉子,总有着许多理由。

    或者说是因为丈夫整天在外应酬,不能时常陪伴。

    或者说是因为一时糊涂,行差踏错,以后自然会洗心革面。

    而总有着一些吃瓜群众在旁说道:“她有苦衷,当然是原谅她。”

    好吧,扯远了。

    苏辰感觉到这家伙有点象只苍蝇了,不理会还不行,他笑容冷了下来,说道:“我凭自己的才华,写下墨卷,主考官亲自点为案首,一切都是光明正大,怎么就对不起同窗同年了?你倒是说个道理出来。”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定是塞了银子,并且威胁主考曾大人,连知府大人也为你张目,可想而知暗地里做了多少谋划。”

    “你指责我不打紧,看在同窗的份上,我可以给你面子不去理会,但是,诬蔑主考官,却是大大的不是了。左右,给我掌嘴……”

    “是!”

    两个护院凶神恶煞的冲了上去,一人按住邵的身体,一人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掌。

    “啪啪啪啪……”

    “啊呜!”

    现场沸腾起来。

    大部分人眼神一缩,才想起他们正在怒骂指责的到底是谁?

    那可是曾经杀得人头滚滚的绝世凶人,并不是什么善人。

    他们头脑陡然清醒过来,不但没有前行,反而是退后几步。

    因为他们见到,跟随苏辰身边,已有几个护院抽出锋利长刀,眼神冰冷虎视眈眈的看了过来。

    “白痴!”

    苏辰冷哼一声,看着邵已经满脸被抽得青肿,嘴角鲜血淋漓,挥手叫了一声:“停,这种无知蠢物,教训一下就可以了。是非曲直,自然有官府判断,红口白牙的随他们说吧。”

    护院应声停手,吹了吹手掌,似乎打得不甚过瘾,一脚就蹬在邵身上,踹得他一个狗啃泥,怒斥道:“滚……”

    他们也不是傻子,听这么一群人指责嘲讽自家主子,心里早就窝了一口气。

    俗话说主辱臣死,身为仆人,当然得有仆人的立场。

    看到邵的下场,那几个先前跟他一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书生,一下就变得两腿颤抖。

    别说上前来帮腔,根本就是藏在众人后面,生怕那些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跑过来揪住自己一阵暴打。

    不但是他们,还有那些起哄的闲人,以及心存怨望的落第书生们,全都收了声。

    只是躲在一旁窃窃私语,眼神游离。

    跟先前那种理直气壮,指责怒骂的姿态完全两样。

    “果然,无论在哪里,强权才是真理,有力量就有说话权。”

    谢秋莹在一旁看得开心,娇笑一声说道。

    邵被揍了一顿巴掌,方才醒觉过来,原来对方跟他远远不是一个层次……

    只是两个下人,就能整得自己生死不知,而昨夜一起信誓旦旦,颇为看不起暴发户的一些同窗好友,全是见风使舵的货色。

    单靠着谣言和嘴上功夫,永远也伤不到对方一根毫毛。

    他气急攻心,又痛又恨,脑子迷迷糊糊的就冲到府衙门口。

    这次倒是不敢再寻苏辰的晦气,他怕打。

    不过,这人不愧为金华最有名的才子,脑子转得快。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他一把就提起石狮旁的鼓槌,“轰隆隆”擂响巨鼓。

    “咻……”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他疯了吗?擂鼓告状,强逼着府台大人当街处置、立即审案,就有这么大的冤屈?”

    那些书生平日里最怕的就是官府,这时感觉十分不妙,先前的激昂全都消失不见,脚下悄悄的退后一些,已经不敢跟邵沾到了块。

    可邵却全然不在乎,被卑贱的下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狂扇嘴巴,身为秀才,他感觉到一股奇耻大辱。

    不这般做无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

1184 晨钟暮鼓(二合一)

    聂文臻早就看见了府衙外边的闹剧,脸色发黑,不发一言。

    他身边的曾黎也是面色不愉,感觉自己看走了眼。

    若不是那几篇古怪文字大势压下,逼得自己良心不安,心血浮躁,他差一点就指了这位邵为案首。

    此时看来,这家伙造谣挑衅,聚众闹事,也不是一只好鸟。

    几人全没想到,邵竟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擂鼓鸣冤。

    摆明一副上告无门的姿态,无非是在指责他们几位大人处事十分不公,于阅卷取士这一关进行舞弊了。

    这还得了?

    偏偏此时外面聚着七八百人,黑压压的一片,他们还真的不能置之不理。

    若不然引起风潮,激发民怨,事情传将出去,几位主考都会有大麻烦。

    聂文臻恼怒得差点把手中的茶盏都摔在地上,闷哼一声,强压下心头烦躁,拱手道:“请文远公稍待,聂某去去就来,这生员不知天高地厚,不知……”

    “知府大人请自行决断,如此狂生,实在无法沟通,就这么着吧。”

    曾黎没有表态。

    实际上,没有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

    他明明看出聂知府怒气满胸,却不加丝毫阻拦,也是被气得够怆。

    “什么被银两收买,被威胁取士?那狂生把他文坛大宗师当做什么人了,是爱财如命的脏官?还是胆小如鼠的小人?”

    聂文臻走出府衙大门,身后跟着两列衙役,手执水火棍,气势汹汹的站好,以棍顿地齐声大喝。

    “威……武!”

    “下面何人,因何击鼓?”

    “禀府台大人,学生状告东林宁文靖,不但科场舞弊,蒙骗考官,还纵容下人行凶打人。”

    这时候,当着知府大人的面,邵倒是没有傻到家,并没有说起那些威胁收买论调,只是说几位考官受了苏辰的蒙蔽,案首之位名不副实。

    并把自己摆在了弱者的位置上,以搏取在场民众的同情。

    事实上,他的话一出口,就有着一片附和声。

    “是啊,太不公平了,我们要求查卷,区区一个时辰就能做出案首的文章?怎么也不可能。”

    有着知府在场,更有着衙役威风凛凛的立在两侧,众人也不再惧怕苏辰身旁那如狼似虎的家丁护卫,众口同声的呼喊起来。

    听到四周众人声援,造成了极大声势,邵肿胀的面上有了一丝得色。

    他转过头阴狠的看了一眼苏辰,眼神中隐隐带着痛快。

    “哦,既然如此,那就如尔等所愿,查卷!”

    聂文臻挥了挥手,没有多说什么。

    他发现站在广场一角的苏辰漠然看来,身上却是出了一些冷汗,心知那人已经恼怒。

    如果不早点处置好此事,说不定对方就会亲自抡剑上前砍人了。

    到得那时,死不死人倒是小事,他这知府首先就会威风扫地,颜面全无。

    而恼火的事,无论苏辰做出什么事情,他都没办法去阻拦,也没办法惩戒,因为人家有实力,不卖面子他没有办法。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又想起岳嵩。

    想起最后一次见面对方所说过的一些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里隐隐有些疼痛。

    看着台阶下面的邵,不由得更是厌恶起来。

    “都是这等妄人,你惹谁不好,为何要惹那人?害得本官也跟着难做……”

    一个文士打扮的长随,躬身行了一礼,进了府衙……

    过不一会,就捧出一个檀木托盘,盘内一小叠试卷。

    众人全都踮起足尖,想看看那上面写着什么。

    可惜,卷面上有着一层红绸遮盖,隐隐透出墨色,却是看不清楚上面写着什么。

    这时也没有谁大声鼓噪了,就连邵也是面色怔忡,惊疑不定的看着衙役捧着试卷上前。

    “情况不对啊,不是说那宁文靖只做了半个小时文章吗,怎以可能不怕人查?莫非其中有着更深的巧妙?咱们看不明白。”

    “嘘,小声点,如果是知府大人有心护着,肯定会亲自操刀或者寻找高人做下一份墨卷,这也完全可能。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相信有人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做出三篇合格时文,还能做好试贴诗。”

    “对啊,大宗师文远公何等眼光,竟然被气得吐血,我倒要看看这份卷子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会有如此威力。”

    “你没听那宁文靖当时怎么说吗?他说自己的文章能感动圣人,谁敢指责他的文章就是违逆圣人言论,违背平生操守……哈哈,太荒谬了。如今想来,当时大宗师好像看了一眼就准备把他赶出去的,没准备录为秀才,也没准备擢升题卷的。”

    此事迷雾重重,众人猜不明白,干脆一窝蜂的就围了过来。

    不但是书生,还有着一些好奇起哄的民众,甚至赌场掌眼师父也忍不住去瞧一瞧这份替他们挣了无数银子的宝卷。

    “肃静!”

    在衙役一声威喝中,聂知府再次挥了挥手,高声喝道:“请案首上前,察验笔迹。”

    这一点是题中应有之意。

    当着众人查卷,不但是查文,还是查人。

    你说这试卷是你做的,拿出证据来。

    你说做得很好,成绩实至名归,也拿出证据来。

    验证笔迹、查明正身,看准试卷编号,懂行的书生核对书写时间。

    墨印纸上,必留痕迹,是一天前写下,还是一月前写下,或者是当场挥毫……普通百姓或许看不明白,但每天每夜跟纸笔墨砚打交道的书生们,基本上一眼就看得出来。

    包括邵在内,全部考生都伸长脖子,打了鸡血一般的准备挑出毛病,以抒心头怨愤之情。

    尤其是那些考场失利的士子,呼吸急促着,眼珠子都红了。

    “好机会啊,只要在众人面前找到案首作弊的证据,此次院试就得重考,我就又有机会了……否则再等三年,苦熬岁月,人生又有几个三年?”

    苏辰笑了笑,对众人的心思了若指掌。

    他对这些也不反对,神情如水般平静,缓步上前。

    一袭白衣,十指纤长白晰。

    他轻轻捋了捋衣袖,拈起一支长锋狼毫,示意衙差把宣纸按在公布栏上。

    看那架式,却是准备悬腕题壁。

    “宁公子请!”

    师爷眼含惊佩。

    心想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试笔,如此情形,谁不是选的短锋,胆颤心惊的伏案捉虫,细细勾勒笔画,生怕出什么漏子。

    这位倒好,完全不当一回事,竟是挑战最高难度。

    好像这不是当众验笔,而是酒足饭饱,在店家留下墨宝。

    听着四周传出来的惊叹声,苏辰微微一笑,抬笔在砚台中轻轻捻动笔杆。

    待笔锋饱吸浓墨,提起手臂,落笔如刀。

    “旧书常读出新意,俗见尽弃作雅人。自闭桃源称太古,欲栽大木柱长天。”

    笔锋跳跃如同精灵,似乎只是几个眨眼,那张玉白宣纸上面已经刻下字迹。

    笔笔锋锐,大气磅礴。

    一眼望去,就有一股浩然博大的气势跃入眼帘,压迫心灵。

    再看去,就觉得如春风润物,洗涤心灵。

    “好字,好文!”

    “这是什么字体,我竟从未见过,每一笔都如刀似剑锋锐无比,却又给人一种骨肉丰润的感觉,只是看着,竟然让人移不开眼睛。”

    有书生双目泪流,仰首叹道。

    “不行,我要买下来这副字卷。常怀雅致,大木长天,这是当头棒喝啊!与其妒嫉别人的成就,不如退而结网,刻苦攻读,异日方能得遂平生大志。”

    此时,就算不去看那试卷,也基本上没人质疑苏辰的学问了。

    统观在场所有人,包括邵在内,有谁能写出如此句子?更写出如此惊人的书法。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对方书写时执笔提按撇拉,恍若清风过庭,一扫而过,快得无法形容。

    而且笔笔精致,绝无拖泥带水的痕迹。

    一个字。

    “快!”

    三个字。

    “非常快!”

    再有人说他一个时辰之内作不出三篇文章一首诗,那就是笑话。

    就凭这等速度,只要才思足够敏捷,别说是三篇,就算是三十篇,也是写得下来的。

    考场作卷,一考文法,二考笔法,三考身心一体。

    苏辰一笔挥落,这三点全都轻轻松松的完美演示出来。

    好像他上前写字,并不是为了让大家察验笔迹的,而是以一杆如椽大笔出来打脸的。

    有些人已是面色通红,无地自容。

    衙役也适时掀开试卷红稠,张贴起来。

    众人围将上去,一看之下,全都目瞪口呆,神情木然,再无一丝人声。

    邵面色发黑,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上前察看几张卷面,看得心驰神摇。

    只觉文章字字珠玑,如晨钟暮鼓,震撼人心。

    每当他想要质疑的时候,心灵深处就有一些道理文字,化做煊赫宝光,一股至大至刚的浩然气息压了下来。

    难道自己的所思所想,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宁文靖不是才学不好,反而是才学太好。

    就算是大宗师对他的为人处事不待见,也仍然逼不得已的将他录为案首,以至于憋屈得吐血?

    邵心里一阵悲凉,他终于想明白了考场中宗师吐血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我的所作所为,岂非象一个小丑?“羞怒交加之下,邵突然吼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案首是我的,这几篇文章狗屁不通……”

    ”噗!“

    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四周书生全都怜悯的看着他,到这时没有一个人不明白,这篇文章根本就不能用好与不好来形容,里面充塞着至大至刚的浩然正气,容不得人肆意诋毁。

    以前别说是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能写出这种文章的宁文靖,他不为案首,谁为案首?

    ”邵,你还有何话可说?“聂知府沉声问道,眼神冰冷。

    ”我……“邵神情慌乱,已经不知如何分说,他隐隐感觉到不妙了。

    看着这位金华才子被打击惨了的模样,聂文臻心里有了一点同病相怜感觉。

    此情虽可悯,但其罪不可恕。

    云板一声清响,衙役齐喊威武……

    这是要当场判决了。

    众人屏息凝神,只听得知府说道:邵身为一介生员,意然串联他人大肆传谣,质疑科考不公,这是以下犯上。此风不可长,当格去秀才功名,以后不得再考……其他学子当引以为戒,安心读书,都散了吧。”

    邵如遭雷击,木立当场,面皮抽动着,过了一会,他突然抬起头来大笑起来:“哈哈,我中了案首,我还能中举人,中进士,为官一方,造福乡里……”

    他神情颠狂,摇摇晃晃的推开旁边几位书生,在众人骇然目光之中,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别挡着我上殿面君,我是状元爷……”

    笑了几声,他又放声大哭吟道:“当时坐间英俊,强半已凋亡。慨念平生豪放,自笑如今霜鬓,漂泊水云乡。已矣功名志,此意付清觞。”

    诗句是宋代赵确写的,其意就是报国无名,再也无意功名。

    就此诗酒余生,归隐山林,其意萧索。

    听着四周书生解释的诗意,衙役心中一怒,就想上前拿人。

    说来说去,这位刚刚被革去秀才功名的金华大才子还是心存怨望,在影射朝庭不公,影射官府无能。

    聂知府摇了摇头,制止了衙差,叹道:”由他去吧。“

    ”他已经疯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位才子此时又哭又笑,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的摇摇晃晃,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

    再去怪罪他,其实已经没有意义。

    众人唏嘘难言,沉默了一会,就又议论纷纷。

    那些跟着邵一起摇旗呐喊的几位书生,早就偷偷脚底抹油,再也不敢露头。

    甚至有两位在一旁大声恭维着知府英明,赞叹着宁文靖文采高华,案首实至名归。

    苏辰没有理会这些事情,只是看着那消失在城门道上的邵凄凉身影,突然心血微微一动,似有所感。

    他转头说道:”去一个人远远跟着,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用相扰,只是观望即可。“

    ”是,队长!“

    谢秋莹盈盈笑道应下,退后几步,向着远处打了一个眼色,紧接着就有一个看起来很是精干的汉子悄悄的出了人群,缓缓离去。

    这是白虎堂布在四周的人马,掌控全城,可不是一句虚言。

    苏辰既然定下了目标,谢秋莹就会全力完成。

    这一方面,他做得比乔三还好,对于一些细节的处理,大抵上女人心思更为细腻。

    苏辰每一次的心有所感,都会有点事情发生。

    如果换做以前他一人独来独往的时候,自然是亲身出动悄然跟随,总要弄明白是什么事情才好。

    但如今身份已经不同,手下大票人手,却已不用劳动己身。

    这一次的感觉只是轻微,是一种征兆,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危险感。

    还是先派人看着吧。

    想了想,苏辰就再不关注,遥遥向着知府大人拱了拱手,以做告辞。

    临去前,他转头看向一旁,眼里莫名神彩闪过,笑了笑就离开了。

    ……

    广场屋角远处,一片光影扭曲的地方,一个破衣烂衫的老道士牵着一个小道士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叹了口气。

    ”好厉害的后辈,这金华城,再没有我崂山道的立足之地了,就算是你明法师兄伤好下山,也已经无法作为。“

    小道士看着苏辰的背影,久久没移开眼神,突然问道:“师父,我怎么感觉你这玄光绕身术没练到家,那书生已经发现我们了。“

    ”!“

    老道士一巴掌扇在小道士头上,笑骂道:”明镜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师父我法力通天,这小小玄光术早就练到炉火纯青出神化,能化出无数用途来,怎么会没练到家?是那书生眼力太强,你看看别人,哪个发现了咱们?“

    说着话,又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解释道:”小家伙你看到刚刚那几篇文字没有,有什么感想?“

    ”呃……那文章内容倒是看不清楚,却能看到上面有着一团意志灵光,虽然不明显,其本质极其强大,跟师父你运转星辰摇落时的感觉极为相似。“

    ”孺子可教也,你看得一点都没错,那就是灵魂心光。只是融于笔端,写在纸上,就能悄无声息改变他人心志。这手段、啧啧,真是不得了……我就不明白了,他小小年纪怎么练出此等强大元魂,难不成是哪位高人转生渡世?也不对啊,此方世界绝天地通,早就断了上下来路,再强的前辈也不可能投生下来……“

    说着话,通玄老道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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