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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棋子王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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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41寸:不知死活
“这里……突然好痛!”莫霜抬手将自己的衣衫用力一拉,薄薄的云锦就被褪至手肘处,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肌肤,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肩,“这里……”
她拧着眉看着冷祁宿,水眸中晶莹潋滟,我见犹怜。
这段时间,因为半面殇的折磨,她的身子明显消减了不少,却也显得藕色肚兜内的高耸愈发的挺拔而突出,被玉脂一般的肌肤一衬托,竟是别样的风情。
冷祁宿眸光微闪,别过目光,抿着唇,看至她所指的位子。
赫然是被猫儿抓过受伤的地方。
是了,他竟忘了,虽然半面殇的毒素已解了,但是她颈脖和右肩处溃乱的皮肉岂是三两日能长好长全的?
“是本王大意了!”他低叹,刚才拥着她的时候,他竟然还将手搭在了那个地方。
“嘶~”再次轻轻痛呼一声,莫霜垂眸,掩去眼中的狡黠,窝在他的怀中,唇角微勾。
应该要打道回府了吧?
虽然肩膀的伤口是有些痛,却远没有那么夸张,一时她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只得用内力将自己逼出冷汗,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希望能阻止他所谓的玩玩。
如果他们回府了,逸哥哥的人也就没什么好跟踪了吧?
心中正暗自得意,就听到头顶传来冷祁宿的声音,“你忍忍,本王这就给你涂上去痛药!”
什么?
去痛药?
这个男人竟然随身携带着去痛药?
是应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抬起头,痛苦地看着他,咬着唇,点头,“嗯,有劳王爷了!”心中哀嚎阵阵。
这戏是白唱了。
冷祁宿抬手伸至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盖,将里面的药粉轻轻地、均匀地洒在她的伤口处。
“感觉好些了吗?”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颈脖处,酥。酥。麻。麻,莫霜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双颊和耳朵不由得一热,这个男人专注的样子,真是俊美得无法比拟。
可是……可是,他怎么就连去痛药都带着呢?
现在该怎么办?
“舒服多了,多谢王爷,”她展颜一笑,双颊红霞飞起,忽然想到什么,面色一敛,似不经意地问道;“哦,对了,不知后面的尾巴还在不在?”
“想必还在,”优雅地将瓷瓶的盖子盖上,塞进广袖中,冷祁宿笑得云淡风轻,“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不知死活。”
一边说,一边侧首轻轻撩开窗幔的一角,朝后看去。
莫霜心中大惊,为他那句不知死活,脑子一热,在他侧首看不到她的方向,手心微动,几乎顾不得多想,一枚细小的银针就脱手而出,从门幔的缝隙飞出,直直刺入马儿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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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42寸:不要松手
莫霜心中大惊,为他那句不知死活,脑子一热,在他侧首看不到她的方向,手心微动,几乎顾不得多想,一枚细小的银针就脱手而出,从门幔的缝隙飞出,直直刺入马儿的屁股。
马儿受痛就会疾跑,应该能甩掉后面的人吧?即使不能,也一定会让他们有所警觉。
这时,冷祁宿放下窗幔,回过头来,低低一笑,透着几许自嘲,“看来,本王多虑了,后面的两人不见了,许是假如你所说,真的只是路人而已。”
啊?
路人?
“是吗?”莫霜崩溃,讪讪而笑,简直欲哭无泪,这哪里是多虑啊,完全就是多疑。
这个男人!她恨得牙齿直痒,可是,发出去的针却是收不回来的。
车轮滚滚,马儿已经狂奔了起来,车身也开始急剧摇晃,她一个不稳,结结实实地跌进冷祁宿的怀里。
冷祁宿脸色微凝,撩开门帘,对着车夫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拉着缰绳,大汗淋漓,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不……不知道,马儿……好像是疯癫了……”
“疯癫?”冷祁宿眯眸,黑眸中掠过一丝疑惑,下一瞬就看到马车直直朝一座断桥上飞奔而去。
“四爷,快……快跳下来!”车夫说完,就松掉手中的缰绳,跃下马车滚到旁边的路上。
冷祁宿眉心微蹙,回过身,将莫霜褪至手肘的衣衫拉上,一只手将她拦腰抱起,“抓住本王,不要松手!”
莫霜点了点头,心中已是乱作一团,她以为不过一枚小小的银针而已,没想到竟如此严重。
噼里啪啦木头碎裂的声音,冷祁宿施展着轻功已带着她从车顶破顶而出。
可是这时,马儿已经跑到了断桥的尽头,马蹄却是依然没有止住,蹄下一空,就直直朝水中落了下去,马车尾部骤然朝上掀起,一股巨大的惯力将刚刚破顶而出的两人重重甩出。
“啊!”看着下面喘急的河水,莫霜一阵惊呼,死死抱住冷祁宿,面色苍白如纸。
她可是贴着人皮面具的,人皮面具岂能泡在水里?
如果此时,松开他,两人各自用轻功,肯定是会无事,但是,那样,自己的身份同样暴露。
自作孽,果然不可活!
“别怕!”或许是感觉到她的不安,冷祁宿抱着她的那只手又紧了紧,另一手运气,双脚轻盈地踩在水面上往岸边飞去。
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莫霜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身子不再那么紧绷,连原本死死抓住他衣襟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一颗心逐渐安定。
骤然,一阵天旋地转。
她睁大眸子,愕然发现,冷祁宿竟然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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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求咖啡!
火舌43寸:害羞不成
什么情况?
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受一个巨大的外力作用下,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直往河边上坠去。
惊呼一声,身子落在岸边的河沙上,并没有预期中的疼痛。
翻身坐起,发现偌宽的水面上竟不见一个人影,正疑惑中,骤然,哗啦一声一股巨大的浪花激起,冷祁宿破水而出,飞身而起,稳稳落在她的不远处。
“两个人轻功难以施展,河面太宽,你肩脖处的伤口又不能碰水,没摔痛吧?”
他抿着唇,缓步朝她走来,浑身已是湿透,一袭紫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男子完美的线条,垂于脑后的墨发不断往下淌着水滴。
莫霜脸一红,竟有些不敢直视,不知为何,一颗心却是难以遏制的澎湃,从未有过。
“没……没有”
这河边泥泞松软,就像滚到沙发上,一点也没感觉到痛意,只是……她垂头看看身上,因为泥泞,上好的云锦裙已是狼藉一片。
“没有就好,”冷祁宿走到她的面前站定,弯腰将她扶起,带着她走到一块干爽的地方。
“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将衣服脱了洗洗,本王去拾点柴火来!”
走不了?脱衣服?
莫霜转眸看向河中,只见喘急的河流,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再抬头看看天,这青天白日的,也没个遮挡,就这样脱衣?
看到她的犹疑,冷祁宿低低一笑,黑眸环顾了一下四周,“放心,这种地方不会有人来的。”
话落,就转身走向河边的树林。
***
将衣服洗干净回来的时候,冷祁宿已经燃起了篝火,正赤。裸着上身坐在篝火边,烘烤着湿透的锦袍,火光照在他古铜色精壮的胸膛上,闪着魅惑的颜色。
莫霜一阵面红耳热,抿着唇,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此时的她也只着一件肚兜和裘裤。
这样的两人相处,情何以堪?
冷祁宿抬起头,凝眸看了她片刻,眸光微闪,倏尔垂眸一笑,“杵在那里,衣服又不会自己干掉,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还害羞不成?”
莫霜又犹豫了片刻,无奈,只得咬牙上前,在他的对面坐下,抖开手中的衣衫,烘了起来。
篝火越烧越旺,烧到树枝的结巴处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串串火星溅起,又熄灭。
她始终勾着头,眸光左右乱飘,就是不敢抬眼,一颗心如同小鹿乱撞。
而冷祁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徐不疾地翻着手中的锦袍,时不时透过火光看她一眼,但笑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朝她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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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44寸:亲密举措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朝她招手,“过来!”
过去?干什么?
莫霜心口一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咬了咬唇,索性装作没听见。
他又喊了一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便自顾自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一把捧起她的脸。
啊!
莫霜呼吸一滞,睁着眸子惊恐地看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
她的窘迫和戒备,冷祁宿尽收眼底,他勾唇低低一笑,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上她的脸颊,“一脸的泥,和王府的那只小花猫有得一比。”
小花猫?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手欲自己擦,却听到他低声喝道,“别动!”
手就僵在了半空中,一起僵硬的还有她的身子。
不知是不是烤火的原因,只觉得他的指腹滚烫滚烫,如烙铁一般,被他抚过的脸颊也跟着灼热起来。
见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冷祁宿又忍不住想笑,“你还是很怕本王?”
“没有……”她僵着脖子,艰难地说道。
“是吗?”一边擦着她脸上的泥,冷祁宿一边凝眸看着她,见她的眸光一直停留在他的喉结处,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看他赤。裸的胸膛,他突然觉得心情大为愉悦,一种想捉弄一下她的冲动噌然而起。
“是不是因为本王没对你做过什么亲密的举措,所以你才对本王这般生疏?”他绝艳地笑着,几许兴味,眸子晶亮得如同黑濯石一般。
亲密举措?
莫霜愕然抬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唇上蓦地一重,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就铺天盖地地席卷了过来。
心跳骤停,她睁着大大的眸子,看着咫尺的俊脸,本能地想要抗拒,却无奈被他的大手禁锢得死死的。
上回他也亲过她,可那只是唇瓣相贴而已,这次这个男人,竟然趁她错愕之际,长舌直入,探进她的口中,不断地缱绻着她的,撩。拨着她的神经。
如同被雷电击中,一种奇异又陌生的感觉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她颤抖着,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呼吸瞬间都被这个男人夺了去,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才终于缓缓放开了她,眉目弯弯,“真是个傻女人,都不知道要呼吸吗?”
久违的空气终于回到肺里,莫霜大口地喘着气,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骤然,一股刺鼻的糊焦味传了过来,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原本拿在手上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掉在篝火上,烧得肆意,想救已然来不及。
“啊,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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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蜜蜜过大年!
素子祝所有的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火舌45寸:木兰和影
“啊,我的衣服!”
她大叫着,冷祁宿也感觉到了异样,回过头去,看着已经被烧得所剩无几的云锦裙,怔了怔,只一瞬,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居然还笑?”莫霜气结,拿眼瞪他,“都是你!现在可怎么办?”
他但笑不语,又坐了回去,继续不徐不疾地烤起自己的锦袍。
存心的,这个男人就是存心的!
莫霜银牙暗咬,有气又不好出,只得坐在那里兀自一个人生着气。
这时,断桥的那头传来呼唤四爷的人声,她一惊,连忙躲到了冷祁宿的后面。
“赶车的老杨还算是不傻,知道回府找人来接我们!”冷祁宿勾唇一笑,穿上中衣,回身,将锦袍套在她的身上,穿好,“我们走吧!”
转身的刹那,有什么东西自中衣的广袖中滑出,他却并未察觉。
莫霜垂首一看,赫然是一枚紫色的丝绢,弯腰拾起,本想喊住他,可不知何故,竟鬼使神差地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
王府门前,云潮汐和一群得知消息的女人们个个打扮得分外妖娆,早已侯在了那里。
“王爷没事吧?”冷祁宿刚下马,她们便袅袅婷婷、温香软玉地偎了过来,彰显着自己的关心。
可看到他身后的莫霜时,特别是看到她还妆容不整地穿着冷祁宿的锦袍,脸色便一个个阴沉了下去。
“没事!”冷祁宿淡淡地应了一句,就牵着莫霜的手,径直走进了王府,留下一群女人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干干生气。
幽梅苑里,百合正在喂着鹊鸲鸟,看到莫霜这般样子回来,先是一惊,接着便掩嘴窃笑不已,“王妃比奴婢先出宫,竟然现在才到,那马车到底是有多慢啊!”
“说来话长,”莫霜脸一红,不知该从何说起,连忙走进屋内。
“那就不要说,”百合跟着进屋,坏笑地看着她,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她身上的紫色锦袍,意味深长,“不说,奴婢也清楚!”
“你清楚啥?”看着她暧。昧的神色,莫霜方才反应过来,一时又羞又恼,随手抓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好你个死丫头,瞎想些什么?”
“奴婢啥也没想啊!”百合咯咯咯地笑着,险险地将软枕接在手里。
***
一豆烛火,莫霜坐在灯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紫色丝帕,丝帕上绣着一枝白色的木兰,和一个娟秀的影字。
很精致的女红。
这就是白日里,从冷祁宿身上掉下来的那方丝帕。
丝帕上依稀还有淡淡的龙涎香,想必是他长期带在身上。
影?
一个女子的名字?
***
新年新气象,祝亲们新年万事大吉!
火舌46寸:蓄意试探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莫霜坐在窗边,纤长的手指捻着一枚绣花针,专注地在绣架上飞针走线。
绣架上绷得平整的赫然是昨日冷祁宿裹在她身上的那件紫色锦袍。
“王妃,就一件衣服而已,王爷是不会怪王妃的。”
百合搞不懂,不就袍角上不知何时勾了一个小洞嘛,王爷的锦袍没有千件,也有百件,至于还要这般缝缝补补吗?
莫霜笑笑,没说什么,她当然知道冷祁宿是不会在乎一件衣衫的,可是这么名贵的料子,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因为这么个小洞就扔掉,实在可惜。
而且,她的女红功力,绝对可以变废为宝,让人一丝一毫都看不出。
“王妃绣的可是木兰?”百合歪头看着那枚已见雏形的花朵图案。
“嗯”
那个男人掉的丝帕上绣的是木兰,雨墨轩的院子里也种满了木兰,他应该是喜欢木兰花的吧?
“木兰不应该是白色的吗?”
“嗯,比较常见的是白色,”莫霜点点头,“可是白色绣在紫色的底布上会显得突兀,所以我就改用了淡紫色。”
浅紫的木兰开在深紫的袍角上,就像特意绣上去的暗花一般,低调又不失华贵。
“哟,王妃姐姐好兴致啊,这身子刚好,也不歇着!”一女子娇脆的声音传来。
莫霜一愣,回过头,就看到云潮汐带着其他几个妾室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见了她,皆是微微欠身,一脸的笑容可掬;“给王妃姐姐请安!”
请安?她中毒卧床的那些时日,怎不见她们请安?
弯唇笑了笑,她起身,“妹妹们无需多礼!”一边说,一边示意百合上座上茶。
“还是宫里的水养人啊,姐姐才进宫几日,这毒也解了,人虽然是消减了些,却愈发地明艳动人了!”云潮汐皮笑肉不笑,美眸中掠过凌厉。
“是啊,是啊,王爷也是更加宠爱姐姐了。”一旁的众人连忙随声附和,只是人人眼神不同,各具深意。
看着言不由衷的众人,莫霜只觉得好笑,心里却也不禁为冷祁宿叫屈,虽然论相貌,四王府的这几个女人,各个出挑,可是论内在资质和涵养,却是没有一个可以配得上他的。
骤然,一个名字从脑中浮出,影?
那个被他珍藏丝绢的女子会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吗?
眸光一闪,一个想法从她心头掠过,何不试它一试?
淡淡一笑,她从袖中抽出一方紫色丝帕,掩嘴轻咳,“其实姐姐我这次能逢凶化吉,最最要感谢一个人。”
起身,她两手捻着丝帕在众人面前缓缓踱着步子,丝绢上雪白的木兰和那个影字清晰地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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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littlebearO00】亲【羽殇妖妖】亲的花花~
火舌47寸:动了杀意
起身,两手捻着丝帕在众人面前缓缓踱着步子,丝绢上雪白的木兰和那个影字清晰地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
她一边偷偷打量着众人的神色,一边说道,“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是她让太医院研制解药,我才得以痊愈。”
怎么没有一个人有反应?
难道影不是她们中的某一个?
又拿着丝绢不死心地在众人面前晃了两圈。
继续被无视。
她坐回到位子上,有些失望,那边云潮汐却是站了起来,巧笑倩兮,“是啊,姑母她宅心仁厚,最见不得别人受苦,还记得妹妹我小时候有个什么头痛发热的,都是姑母陪着我,整宿整宿地不合眼睛。”
洋洋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莫霜心中冷笑,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过是想告诉大家,太后给她治病并不是什么殊荣而已。
弯了弯唇,她张嘴欲再说什么,就看到边上的百合拼命地朝她使眼色。
她一愣,看向门口,只见苑中一袭鎏金黑袍的冷祁宿负手而立,面色沉静、薄唇紧抿,漆黑如墨的眸子微眯,正冷冷地看着屋里。
四目相接,她心口一窒。
他来了多久?
刚才对众人试探的举措,他又看到了几许?
想将丝绢藏进袖中,显然已经来不及,她咬了咬唇,有些无措地杵在那里。
众人也发现了苑中的冷祈宿,皆是一惊,纷纷行礼,莫霜也跟着大家一起,躬了躬身。
冷祈宿拾步走了进来,稳健而从容,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寒气,却足以让现场的每个人冻结。
大家脸色一变,不明所以,互相递了个眼色,却也大气不敢出。
“你们都下去吧!”他淡淡地说着,冰冷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莫霜的脸上。
众人如得大赦,做鸟兽散。
莫霜紧紧地拽着那块丝绢,指节泛白。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望着他,望着他黑眸中直欲摧城的乌云越聚越浓,越聚越多。
“王王爷”
脚下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这样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与昨日温柔如斯的男人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冷祈宿一直走到她的面前,站定,抬手,将她手中的丝绢缓缓抽起。
手心有丝滑的触感走过,最后一空,如同此时她的心情。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紧紧锁住她的视线,一瞬不瞬。
声音很轻,却一字一顿,似从牙缝中迸出,冰寒刺骨。
莫霜一震,看来,他早就来了。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一向深藏不露、腹黑沉稳的他竟为了一方丝绢,动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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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48寸:死了倒好
一向深藏不露、腹黑沉稳的他竟为了一方丝绢,动了杀意。
那个叫影的女子,是他有心深藏、有心保护的人?
见不得光的爱?
到底是谁呢?
看着他眸中骇人的寒芒,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骤然,看到绣架上绣了一半的锦袍,眸光一闪,怯怯地说道:“妾身也是刚刚才发现夹在锦袍里的丝绢,本想去还给王爷,不想众妹妹正好过来,就给耽搁了。”
冷祁宿抿着唇,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顺着她的目光,他也凝眸朝绣架上望去。
骤然,眸光一敛,他大步走至绣架旁边,一把将锦袍从绷架上扯了下来,回过头,指着袍角,脸色黑沉得可怕,“谁让你绣这个?”
“王……王爷……不喜欢……。木兰吗?”
他怔了怔,黑眸中似有一丝微澜掠过,可是她还来不及捕捉,却已是沉寂一片。
“不要以为拥有本王的几分宠爱,就可以妄自揣测本王的心事!”他举起手中的锦袍,毫不留情地朝她扔了过来。
锦袍砸在脸上,微凉,倒是不痛,可有那么一瞬,心却似乎抽痛了一下。
她本能地伸出手,想接住锦袍,不曾想,手指竟生生扎在了一枚别在上面还没取下来的绣花针上。
瞳孔一缩,她吃痛地将手缩回,锦袍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妄自揣测?
还需要揣测吗?
殷红的鲜血从指腹上渗出,她放到唇边轻轻吮了吮,抬眼看了一下盛怒的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蹲下身子,欲将锦袍拾起。
一只金丝银线的软履重重踩在了锦袍的上面。
莫霜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那可是他自己的衣服。
她牵了牵唇角,“王爷锦衣玉食,当然不会稀罕一件破了的衣衫,是妾身痴了。”
想到自己正以一个卑微的姿势伏在他的脚下,却为了拾捡他的衣服,便只觉得可笑。
“这是两码事!”冷祁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凤眸冷冷眯起,“你听不懂本王的话吗?”
她当然听得懂。
她完全听懂了。
缓缓直起身子,她往后退了两步,垂下眸子,“对不起,是妾身自以为是了,王爷放心,妾身以后不会再绣了。”
其实,她还想说,只要跟影和木兰有关的任何事,她都不会去做了。
看着她的样子,冷祈宿眸光微闪,转过身去,冷哼一声,“早知道你如此不知轻重,本王就不该这般处心积虑地救你,死了倒好!”
将丝绢塞于袖中,他回头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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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49寸:果然高明
将丝绢塞于袖中,他回头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莫霜才脚下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手心一片湿凉。
“早知道你如此不知轻重,本王就不该这般处心积虑地救你,死了倒好!”
处心积虑地救她?
是他救了她?
在宫里的日子,他不是都没有出现过吗?又怎么救她?
她不是逸哥哥救的吗?
“百合!”
“奴婢在,王妃有何吩咐?”百合打帘而入,见她脸色煞白地坐在那里,就也不敢多问。
“我在宫里养病的那段日子,王爷有没有给过你什么,或者交代过你什么?”
“在宫里的时候……”百合想了想,困惑地摇了摇头,“没有啊……。那段时间,奴婢都没见到过王爷,”骤然,眸光一闪,“不过,进宫之前王爷倒是给过奴婢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莫霜瞳孔一敛。
“也没什么,就一个煎药的药壶而已,王爷说,宫中人多复杂,为安全起见,让奴婢用王府自己的药壶煎药。”
“药壶?快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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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霜反复端详着手中的药壶,一遍又一遍,眉心微蹙。
“王妃在找什么吗?”百合立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在宫里的时候,内务府的人也每日都有人来检查,可这不就一个普通的泥制药壶吗?”
“是啊,就是一个普通的药壶”莫霜叹了口气,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任何异样。
想来逸哥哥也是觉得她的毒解得蹊跷,才派内务府的人去检查的吧?
骤然,眸光一亮,“百合,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壶盖的颜色要比壶身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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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夜凉如水。
莫霜拥着薄被,却辗转难眠,这几日发生的事过山车一般在脑子里回放。
刚刚她将壶盖拿到蓝翼门化验了一下,果然,上面大有文章。
那个盖子曾被放在半面殇解药的药水里反复煎煮过,这也是为何它的颜色较壶身要深一点的原因。
再用此壶煎药,药水沸腾的时候,原本渗透在壶盖中的解药就会通过水蒸气释放在壶中的药水中。
药性没有直接服用解药那般强,但日复一日,却也能将毒完全解掉。
难怪她咳血一日比一日少,难怪……
那个男人果然处心积虑!
在他自己不露面的情况下,在太后和逸哥哥的眼皮底下,既成功救了她,又撇清了自己与风家的关系。
果然高明。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
终究是他救了她不是吗?
可是,她却也更加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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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咖啡~
火舌50寸:公子自重
可是她却也更加迷茫了。
如此这般费尽心机地救他,又为了一方丝绢动了杀意,刚刚温柔得像一个情人,马上又无情得让人生寒。
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
翻来覆去只觉得心中烦闷,起身,披了件中衣,她走了出去。
深夜的王府一片静谧,昏黄的宫灯发出低迷的光,偶尔有侍卫走来走去地巡逻。
她现在只是想透透气,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四下望了望,就朝王府的后院走去。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后院也是王府之地,与前院的奢华想比,这里虽然广袤,但却是满地的杂草,一院的颓败,似是荒废良久。
倒是院中的一方池塘甚是别样,夜风习习、池水微皱,已有新嫩的初荷星星点点地冒在水面上。
伫立在边上,她抬头望着夜空中朦胧的月影,眸色疲惫。
不知站了多久,亦不知自己心中所想,直到脚下的草丛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垂眸一看,顿时惊得脸色煞白。
在她的脚边不到一尺的地方,数条青绿色的蛇昂扬着蛇头,火红的信子在月光下泛着骇人的幽光。
她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妄动,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逃,显然不明智;打,不知有几分胜算?
杏目圆睁,眨也不敢眨一下,她快速思忖着对策,骤然,为首的几条蛇摆动着蛇身,朝她扑了上来。
她呼吸一滞,气入丹田,袖中的手掌本能地提起掌风,欲朝它们劈过去,倏地,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身而来。
对方身份不明,不可轻易露出武功。
咬牙,她收起掌风,闭上眼睛,准备任由那些蛇咬过来。
可是,没有预想中的刺痛。
只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似乎被人拥入怀中。
有衣袂翻飞的声音,有掌风劈出的声音,有什么被击碎的声音,还有越来越远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四周恢复一片沉寂,她才缓缓撑开眼睑,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凑在她的面前,细细地睨着她,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似笑非笑。
面如冠玉、俊美无俦,美男,——却不是冷祈宿。
“你是谁?”她一惊,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动作之突然,差点撞到男人的鼻梁,幸亏男人快速闪身,险险避开。
“我还想问,美人是谁呢?”男人轻佻一笑,又俯身凑到她的耳畔,轻轻地吹着气。
热热的气息喷薄在颈项,一阵酥酥。麻麻,莫霜又羞又恼,侧过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厉声喝道:“我可是四王府的王妃,公子请自重!”
火舌51寸:反正不爱
后院竟然还有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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