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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麻辣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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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年狗皮膏药地再度缠上来,“比死还难受……”
西门大官人任由我哭号了半晌,终于递给我个小瓷瓶儿,“这个永用不竭,治标不治本,况且副作用大,能在发作时缓解痛苦,却会消磨掉特异功能。”
影美人的特异功能……
莫非是我给他的飞来飞去功……
这种时候,顾不了那么多,我一把抢过来道谢告别,起身要飞。无良星君却拉住后背的衣服将我拖回,“还记得别人问过你你拒绝回答的那个问题吗?”
我靠,人民群众问我的问题多了去了,哪条啊?
西门垏漠视我的绞尽脑汁继续发问,“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会搞成这幅模样吗?”
这个我记得。
西门垏笑的云淡风轻,“因为我曾经被剥皮,拆骨,放血,抽筋,削肉,一丝不留。我很想看看经历了千年离,九世劫的人面对同样的事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我盯着他的绿瞳,无知的很有原则。
西门垏松开手,自顾自消失之前念了一句无声的咒,看口型貌似是“室壁也参商。”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01章 赞叹吗啡的作用 笑谈苦乐之来历
拿着“灵丹妙药”往回飞的时候,我还在琢磨西门垏彼时一番没来由的话中所谓的深意。如今的上位者就好搞这么些天机不可泄露的把戏,姐作为资深凡夫俗子,就算拿出学习相对论的决心来研究,恐怕也琢磨不出什么眉目。
无是非地回到刘表哥的府邸,无惊险地找到分配给我下榻的客房,进门之前就听见屋里的声声催人断肠,惹人心碎的哀叫,搞得姐开门的手都在无意识地颤抖。借着屋里的微光一瞧,影美人貌似是要把这些日子的忍耐全体发泄彻底,翻身打滚闹得如花姐左磕右碰,身受重伤。
我冲过去协助小贱人压制那个片刻不安宁的身躯,抽出手来打开大官人给的小瓶儿,发现里面赫然只有一颗麦丽素大小的黑球儿。刚要小声咒骂西门垏那厮说谎骗人,没想到把镇痛剂倒出之后,小瓷瓶中竟然又凭空生出另一颗一模一样的药丸儿来,这才明白何为星君他老人家口称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顾不得多想,固定住影美人左右乱摇的头,把药塞到他嘴里,随后冒着被咬舌头的危险果断地搂着他施以人工呼吸助其吞药,眼看着小蹄子生咽了几口二氧化碳才安心。
兴许感觉实在太好,害的姐不分场合地动了色心做了色狼,竟在当下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抽空儿吃了吃影美人的豆腐,唇与唇贴了半天也不想松开。
也不知道是药效太快还是姐技术太好,本来还拼死挣扎的影美人渐渐就软了身子,紧接着还使出点儿余力攻守得当地与我恩爱缠绵。
情到深处,气氛上佳,一旁却传来相当煞风景的冷笑声,“你还有完没完,这种时候还搞这种事,真是无耻。”
妈妈的,破坏姑奶奶好事儿的除了如花姐还有谁。小贱人天生一口贱舌,也不怕有朝一日被阎王老爷用铁线缝嘴。
赌气之下对影美人不但没放松,反倒吻的更加激烈。小蹄子渐渐恢复了清明,微眯的水眼慢慢睁开,失焦了一会儿之后竟果断地出手推我。
这忘恩负义的混蛋球儿。
我怎么说也为你奔波了大半夜,收点儿利息,占点儿便宜你还敢躲。就算你已义正言辞地表明对我无情无义,无欲无求的政治立场,然而作为一个受过宫廷教育的前贵族,你也该知道“受人恩惠,被人啃嘴”才是传说中正人君子该做该为之事!
心里委屈,分离之前就带点儿泄愤地咬了影美人的唇,小蹄子明明疼的轻哼一声,却还以义无反顾地一把将我推到一边儿。
正要冲上去再补一个高层次的深吻解我心头之恨,就见小蹄子不负众望地大力咳嗽,两只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哽的难受。
靠!
不会是刚才喂的药卡在嗓子里噎着了吧。二话不说赶紧拿水壶灌,眼看着影美人全身不再紧绷才跟着松了一口气。黑暗中与如花姐对视一眼,原本不约而同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求同微笑,看清面对的是谁之后才又双双换上一副的对看生厌的存异嘴脸。
待影美人彻底瘫睡,如花姐犹疑着低声问我,“你给他吃的是什么,从哪来的?”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种种迹象表明姐姐貌似没有那个义务跟她汇报工作,于是就随心所欲地不答,转而拿出主人的气势下吩咐,“你去弄点儿水来给他擦擦,全身都湿透了怎么可能睡得好?”
如花姐向来对我的话持消极抵抗态度,只不过事关她老公的福利,这才不情不愿地跑去实施。
我抚着影美人麻醉中还紧锁的眉头,心中一阵悲凉,人活在世,究竟有多少的难以承受,才会迫切的采取各种手段去逃避。殊不知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何况有些时候自以为解脱的暂避,只换来转身时更大一堆烂摊子。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当日他种的因,结出今日的果。今日我种的这一因,明日又会结出什么果?
如花姐好不容易把水弄回来,我扶起影美人预备给他宽衣,小贱人不客气地一把抓住我的手,不咸不淡地挑衅,“还是我来吧,不劳烦了。”
姑奶奶很有冲动赏她一个如来神掌,看在影美人的份儿上只有忍气吞声,“好啊,你要脱,我就帮擦好了。”
如花姐咬牙切齿,“不必了……”
冷笑一声表达我的立场,“你必不必不关我的事。我脱不脱他的衣服也不关你的事。”
如花姐横眉竖眼,“你还要不要廉耻?”
冷哼一声表达我的鄙视,“他的衣服我脱过无数次,不要廉耻也不要过无数次,现在想来要也来不及了。”
廉耻?
什么才叫知廉知耻?
如果女子的从一而终叫做廉耻,那么男人的三妻四妾是不是也算不知廉耻?如果身体的不忠叫做不知廉耻,那么情感的背叛是不是就是情有可原?如果行动中的下流叫做不知廉耻,那么思想上的猥琐是不是只证明道貌岸然。
人想追求“纯粹”的廉耻,不过是痴人说梦的呓语,如果要摒除思想中乌七八糟的杂质,恐怕就要把所知所识全体放空做个傻子。
悲矣!
爹爹他三姑婆的,我恨死小蹄子。早就知道这混蛋球儿有老婆,早就预备着不想跟他假戏真做,搞来搞去竟还是弄到此种地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如花姐眼见拦不住我,不得已只有拿出翻身农奴抢土地的冲劲儿先一步霸占了盆儿里的毛巾布帕,在影美人的脸上身上轻轻地擦拭。
水是凉的,影美人被冰帕子一弄止不住浑身激灵。如花姐慌了手脚,呆在那里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小贱人对付我的时候可从没手软过,奈何待她老公竟低三下四到这种地步。莫非真被备哥说中,女人活着也就这么点儿出息。
气小贱人,也气自己,一气之下就抢过小贱人手里的湿巾,“要擦就快擦,磨磨蹭蹭地更加没完没了。”
如花姐胳膊肘一挡将我彻底隔开,三下五除二一通大动作。看着影美人被擦的发红的胳膊,我想沉默着旁观都不行,“喂,大姐,你当这是给死猪搓皮吗?”
小贱人将手巾一把扔进水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这么多事?”
圣人有云,“跟便宜货没法说理”,所以姑奶奶知情识趣地遵从圣人的教诲惹不起躲得起。
好好的一个大晚上就这么被折腾了个殆尽,直到太阳初升,我也没抽出个空儿来合个眼。白天还要接受刘表哥的召见,本来还硬撑着告诉自己别睡着,别睡着,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就趴在桌前会了周公。
再醒来时人已经跑到了床上,我揉着眼屎四处看,屋子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推门一看,朝阳变夕阳,影美人和如花姐正坐在院子里小声清谈。
看状况,这一对别扭夫妻应该是和好如初了。
打着哈欠踱步到两个人身后,为了极力表明我并非偷窥偷听,还特意弄出点儿声响。两个人接受到“我来也”的信号,从容携手起身,回头看我。
影美人脸色似乎好了一些,衣冠整齐,姿态优柔,貌似没有什么大碍;如花姐不用说,面对我的时候永远都是“此仇不共戴天”,一看就心烦,不如不看。
故弄玄虚地咳嗽几声,试图露出一个中立的笑容,“床头吵架床尾和,早就是这个结果,穷咋呼个什么劲儿?”
如花姐一脸不知所谓,影美人略带愁苦的表情稍纵即逝,随即向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昨晚……多谢了……”
嘴里嘻嘻哈哈地回答“不谢,不谢”,心里却才酸涩我们之间竟然沦落到要互相道谢的地步了。
影美人笑着问道,“听似玉……如花说昨天你喂我吃了药,还是半夜出去求的,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说的是陈述句,用的却是疑问的语气,眼看着胡编是糊弄不过去了,不如和盘托出。
我看了一眼如花姐,本想拉着影美人到一边儿私聊,转念一想这夫妻俩应该也没什么所谓的秘密,告诉了小蹄子,小样儿的回头就得八卦给他老婆,就算我想闹个内部会议的矫情也没用。
我从怀里掏出药瓶,递到小蹄子手里,拿出主治医师的架势下医嘱,“不是跟你说过有个五颜六色的神仙曾经救过你的命吗?这个……‘苦乐消’也是他给的,以后你药瘾发作受不了的时候就服一颗,不过……尽量不要多用,否则会化掉你的飞来飞去功。”
本想给麻醉剂起名叫吗啡,奈何为了入乡随俗,才灵机一动选了“苦乐消”这么诗情画意的名字。
影美人在听到救命神仙的部分明显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是你说过的那个到处托梦的神仙吗?你为什么……会认识神仙?他和你到底有什么纠葛?”
这问题……
问的太深了。
何况正确答案我自己也不掌握,唯有凭直觉在试卷上瞎写一气,“那位五彩缤纷的星君老爷就是我稀里糊涂跑到这里受苦受难的罪魁祸首之一。至于我为什么被花盆砸中,还有究竟怎么开罪了他,我是真的不清楚。”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02章 影美人他乡遇故 众将军大侃兵策
影美人微微蹙起眉头看着我,似乎酝酿着什么。我怕他扭扭捏捏地再跟我说出什么见外的话来,急忙笑着岔开话题,“一觉睡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吃早饭午饭?影儿的身体没大碍了吧?”
小蹄子闻言似乎如释重负,笑着答道,“多亏你的药,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了。饭食等都有人安排,荆州牧也派人召你几次,因为你在睡觉,所以刺史大人传话请你睡醒了再去见他。”
我点头笑道,“没想到刘表哥照顾还挺周到的,不错不错。”
影美人听到“刘表哥”三个字的时候愣了一愣,“臻茗为什么这么称呼荆州牧?”
昨天我打听景升兄老底儿的时候,小蹄子正在发病,于是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解释清楚以免误会,“他不是我表哥,不过要是查族谱的话貌似也算是我哥。算了,越说越乱,荆州刺史姓刘名表,所以……”
影美人大吃一惊,“你说的是刘表刘景升?”
听小蹄子这语气,明显就是认识啊。
我点头,“是啊。要是算起来,这厮也算是你叔辈吧。莫非他艳名满天下,连你都知道他?”
影美人的样子明显不像是聊名人八卦的状态,小样儿的听我凿实景升兄身份之后,话音儿都有点儿颤抖,“刘表刘景升曾被我舅舅推荐入朝,出任北军中候,恐怕是庙堂上少数能认出我的人之一。”
不会吧!这么巧?刘表哥竟然也同袁绍,老曹有过相似一段的光辉历史,同给何进何大将军做过前方开路,后面打狼的小弟,只是这老小子好好的猴儿爷不当,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荆州牧?
影美人显然和我有同样的疑问,如今更是摆出一副担惊受怕的姿态,“臻茗,荆州不能留,我们还是尽早走吧。”
我力图温柔地安抚他风声鹤唳的灵魂,“就算他认识你也不会看见你,就算他看见你也不敢认你。天下这么大,总会有几个‘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胆大包天认了你,又能怎样?”
影美人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荆州虽不大,荆州刺史的势力不小,十八路诸侯会董卓之时,刘表并没在其中,况且他来做这个荆州牧,多半是董卓上书表奏,推他继任……”
我试图消化他要表达的意思,想了半天却还是摇头,“照你所说,刘表哥上任做荆州牧应该也没多久,自己辖区的政治局势都还没摸清,怎么可能带兵胡走乱窜跟着一群鸟人瞎掺和。这厮怎么说也是汉室宗亲,况且早有贤名,绝不可能会害你。”
影美人苦笑道,“我不是怕他害我……我是……”
瞧小蹄子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就品出有猫腻儿,明知道这小样儿的铁定不会告诉我实情,也不忍心勉强他,唯有顺其心意安抚之,“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了。我们再住一晚,明天就动身出发。不过你怎么也得容我走之前从老小子那儿弄点儿吃穿盘缠吧。否则岂不要裸奔上路?”
影美人闻言一笑,刚要接话,就被景升兄的传讯横空打断。送信的哥们儿通知我去正堂“见驾”。
昨天还是偏室会客厅,今天就改成了正堂,看来姑奶奶的地位有所提升。
我嘱咐影美人几句,绝尘而去。
到地儿之后才知道,刘表哥的接待设施不是专门为我,因为厅里除了景升兄本尊,还有仨人儿。
刘表哥一见我面,立马起身相迎,下首的三位也都随着走了个对施礼的过场。据景升兄介绍,三人乃是蒯良、蒯越,蔡瑁,都是辅佐荆州之主的股肱。
等一会儿……
蔡瑁……
昨天晚上,与刘表哥众乐乐的夫人貌似也姓蔡,莫非与这位蔡瑁将军有什么勾一搭二?
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姓蔡的哥们儿对待我的态度不是太好。
“原来你就是天女刘臻茗。”
佩服此君说陈述句都能带出此种挑衅的口气,找揍的功夫当真练到一颦一笑皆惹人抽的地步。
蒯良、蒯越二位哥们儿看我的眼神儿也带着点儿轻蔑与试探,然而人家毕竟还都出于礼貌地带着点儿虚伪的笑容,姐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去计较。
景升兄笑着解围,“昨天见识过天妹的功夫,果真非比寻常。”
刘表哥明显与三人串词过了,现下自己演着红脸儿,让手下的出演白脸儿,为的自然是继续试探我的身份。
既然已经答应了影美人明天就动身,也就打定主意不再花力气取得要刘表哥的十分信任,索性一些从简,例行敷衍,“花拳绣腿,不值一提。”
四人一时间沉默,姑奶奶见缝插针,反客为主,“刘表哥出任荆州牧时间不长吧?”
刘表点头,“不错。万元初始,百废待兴,荆州四周不仅宗贼甚盛,群众不附。况且前些日子刚动一场干戈,元气有损,欲征兵有恐怕不能聚众……”
姐一听到“征兵”,“打仗”,“干戈”这些“斗争”专业词汇就脑核疼,老小子无缘无故说这个话头,还一个劲儿地拿眼神点我,难道是要引我主动提议为他卖命。
姑奶奶是有原则的人,所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然而如今显然是“贫(没路费)”缠身,“贱(小贱人)”随行,害得我不得不考虑是“移”还是“不移”。
刘表哥手下三位貌似没领会主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境,皆争先恐后出谋划策。蒯良同志第一个发言,谈话很有深度,“群众不归顺是因为仁之不足,群众归顺儿不能兴治是因为义之不足。如果仁义之道能行,则百姓来归如大江东流,主公又何必担忧来者不从而要问兴兵之策呢?”
听人家侃的头头是道,姑奶奶也觉得自己作为知名人士,很应该找一个资深学士做老师,教教我所谓的谋策。
蒯越也举手立论,“治平者以仁义为先,治乱者以权谋为先。兵不在多,而在能得其人。贼首贪暴,为其属下所忧。使君诛其无道者,再抚而用其众。一州之人,得知使君为人有德,必定扶老携弱而至。”
就连我这没啥国学修养的同志也出此言差矣……
啊,不对,是此言有理。
没想到刘表哥手下这几位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
景升兄听了二位的风采展示,满嘴赞扬,说话间有拿眼若有深意地扫了我几眼,明显是等我自荐为奴的暗示。
姑奶奶进退两难之间,门外通报几位领令出去办事的哥们儿归来复命,随后就看到两个儒士打扮的人迈着款款小步进门拜见。
姐火眼金睛一洗练,这俩哥们儿只是寻常布衣打扮,身上也不具备什么所谓的风度气质,明显就是过不留名的龙套两名。
果不其然,从主仆谈话间可知,二厮乃是刘表哥派出去为他访请荆州附近名人贤士的三等谋士,此一番出门明显是无功而返。
景升兄唉声叹气的当口,姐禁不住好奇插嘴问道,“刘表哥要请的人是谁,竟然这么不识抬举,连堂堂荆州刺史的请柬都敢拒绝?”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么一番厥词大放,明显就是自寻死路。一会儿景升兄果真提出要留我在荆州,我厚着脸皮说个“不”字岂不是扇了自己一个春光灿烂的大耳光。
刘表哥声声哀叹,“为兄听闻徐元直,崔州平、孟公威等人客居荆州,于是派人去请来相见,没想到这几位名士走的走,病的病,隐的隐。”
这一挂都是什么面,姑奶奶居然听都没听说过?
可也是,凭我的智慧,三国谋士堆里就知道一个家喻户晓的名人卧龙先生诸葛亮,其余的就算有所耳闻,也都是过眼云烟,没留下什么值钱的印象。
老祖宗教训的好,不齿就要瞎问,“请问哥哥,这都是什么些鸟人儿?”
刘表哥摇头晃脑地答话道,“听说徐元直本名徐福,幼年爱击剑,行侠仗义,常以仁侠自居。后因犯事举家动迁,从此弃武从文,遍访名师,与天下贤能结交,三两年间已经颇有名气……”
鲁迅先生弃医从文,这厮弃武从文,难道“文”真有这么大魅力?
一不小心就分了心,以至于景升兄后面的介绍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姐自认为这堂课学的知识以后也没什么用的机会,索性也就没用心去听,微笑着点头任凭刘表哥叽里呱啦地讲完。
随后的时间里,姐都在很有格调地走神儿,对于几个人轮番狂扯家国天下的话题皆用“嗯”,“啊”一笔带过。
眼看谈话到酣处,刘表哥已经抬出要传饭的架势,姑奶奶终于找到个机会带话正题,“不瞒哥哥,小妹这一趟出来,一来是为了素来仰慕哥哥,特地前来拜访,二来却是因为我从前欠了一位故人不大不小的人情,要尽早还了以免日夜不安,所以小妹预备明日就动身告辞,待到办完了私事之后,再回荆州跟随哥哥身边聆听教诲,效犬马之劳。”
这一大套半文半白拽的我心力交瘁,要不是看精神兄身边还有三个如狼似虎,颇似面试官视察应聘者的老兄在,姐姐才懒得这么辛苦地闪烁其词。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03章 窃窃小人讨盘缠 戚戚君子远庖厨
刘表哥是何等的聪明,立马就在第一时间搞懂我变相要盘缠欲闪人的社交辞令,面上虽不怎么“愉快”,却也知情识趣地吩咐下人送穿送钱。老小子本预备叫人直接把东西送到姐姐下榻的客房,未免如花姐趁我不在玩儿什么藏私房钱的把戏,我急忙不顾形象地要求景升兄把东西送到我面前亲自验货。
刘表哥听了这一番脸色怎么可能好,勉为其难地下了吩咐,末了儿趁我忙着把吃穿用打包往肩上扛的当口出言问道,“不知道臻茗要去何处,要做何事?”
要去还“何处”,要做还“何事”,听着是“何等”别扭,“何其”装逼!
要对他直言不讳就得把传国玉玺那点儿事都给抖出来,姑奶奶没兴趣自爆家产成为众矢之的。谁知道景升兄骨子里是个什么货色,要是这小样儿的知道我藏了稀世珍宝,起了贪图之心,不仁不义杀人越货,姐姐骗财不成反被人洗劫,岂不是成了千古冤枉第一人。
于是我本着能中庸就中庸,能党政就党政的原则进行了一番似是而非的“关于封建主义的三国建设”的工作演讲,只待刘表兄几个完全蒙头转向,忘记初始话头儿之后才结束单方面的报销报告。
刘表兄眯着被我“熏陶”出的惺忪的睡眼预备着要传饭,以免节外生枝,姑奶奶连忙推托一句不饿,随后单方面地告辞道晚之后就背着众包袱像逃难一样冲出正堂。
这谎撒的实在是害人害己!
不饿就怪了,姐姐从早到晚的粒米未进,现如今早已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了。
一路奔回客房,冲进门就大吼一声,“有饭吗?有饭吗?”
影美人与如花姐本双双坐在桌前秉烛聊天,见我风风火火地如鬼子进村一样闪亮登场,都惊吓着,弹跳着迎接我归来。
看着两人眼睛里皆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芒,姑奶奶这心里就更闹的慌,肚子就更空的慌,随手放下搜刮来的几包战利品,从怀里把刘表哥送的盘缠一分三分,自己拿大头揣的稳稳当当,其余递给影美人和小贱人,调整到不紧不慢的频率再度发言,“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像上次一样把钱收好,轮着花。”
两个人对看一眼,挑开包袱抖来抖去查看其他东西。
如花姐一边拿衣服往身上比,一边儿漫不经心地问,“你刚才进门的时候吵了句什么?我们没听清。”
我咳嗽一声,绷着风度再度出言一问,“来人送饭了吗?有吃的吗?”
影美人皱了眉头苦笑道,“怎么你没吃吗?荆州牧不是要留你用饭,通知我们不必等你了吗?”
我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刚才吃完有剩没有?”
如花姐插嘴道,“本来剩了不少,可惜我们实在是吃不下,所以都倒了喂狗了。”
小贱人一如既往地抓住一切机会在精神上凌虐我。
影美人见我在怒饿的双重夹攻下有火山爆发的趋势,生怕她老婆遭我报复,立马笑着解围,“如花说笑的,他们送的不多,都被我们吃光了,早知道你没吃就留下点儿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对月长叹,“算了,前几天买的一筐土豆还剩了不少,我拿几个找个空地烧一烧对付一顿吧。”
如花姐一个白眼望天,“你当时非贪便宜买了一筐长牙子的土豆,再加上闷在车里好几天,还能吃了吗?”
我收拾起自己支离破碎的灵魂感怀伤秋,“能吃不能吃,总比饿死强。我现在走路都打晃了,你们慢聊,不用管我。”
一脚刚踏出房门,就有人从背后拉住我的手。一回头赫然得见影美人的淡然笑颜,“刚才我也没太吃饱,不如陪你一起去吧。”
手心里温热的触感这么明显,害得姑奶奶在关键时刻抛了锚,竟然鬼迷心窍地对门里不动声色的如花姐问了一句,“你刚才吃饱了吗,要一起去吗?”
直到小蹄子的手指甲戳了掌心,我才找回点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自觉,还不等小贱人答话就抢先说了一句,“哦,你肯定是吃饱了,不是都吃撑了把剩饭都喂狗了吗?”
拉着影美人头也不回起飞的时候,先前的郁闷终于得到点儿纾解,暗爽了半天才对身边人问了一句,“我耍心机甩了你老婆,你不会生气吧?”
影美人看看我,笑的很是无奈,“我是有点儿生气……”
小样儿的说话越来越不顾及我的感受了,姐心甚碎。
影美人目不转睛地观摩我脸上略带低能的笑变红变白变僵硬,这才接着说道,“本来也没预备带上她,从头到尾都是你自以为是的折腾,还说什么‘耍心机’,我看你是自己耍自己。”
话里有门!
我斟酌着用词闻言细语地问他,“你是怕你老婆吃撑,还是想……”
影美人难得粗鲁地不等我说完就从中打断,“你别一口一个‘你老婆’,‘你老婆’的叫,用方言就够俗了,还没完没了,真是俗不可耐。”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小蹄子话中有话。
我看他一脸怨怼的模样,突然间就觉得有点儿好笑,顺手拿出这些日子常用的态度调笑他,“不说‘你老婆’要说什么?‘你夫人’?话说汉朝后妃的称号也太贫乏了,连个贵妃皇贵妃,常在答应的都没有,叫夫人还不是小老婆的意思。虽说她的确是你的侧妃,本来就是小老婆,难道要像从前一样叫‘唐美人’?这我可叫不出口,在我这儿称得上美人的只有你和小情儿而已。”
小蹄子似乎准备了一肚子的辩论直等着我说完就一次性回击,却在听到“情美人”三个大字的时候哽在喉咙里硬咽了回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问道,“你刚才说的‘还是想’后面是什么?”
这都是哪里被拦断的话头又拿出来开篇?我本预备深度问他变换表情神色的绝活儿,他这么转移话题,貌似不太想说起情美人。
既然如此,我唯有顺他心意,还特意在脸上露出些丝茫然的神色,“哦,我刚才想说的是,你是怕你老婆吃撑,还是想找机会……”
本来一气呵成问的挺溜,没成想话到嘴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这回不用别人打断,我自己红着脸来了个自我了断。
影美人不依不饶,“你想问我是不是想找机会和你单独相处?”
知我者,小蹄子也。
我扭过头去看他,“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影美人平视前方眼神悠远,再看我的时候又露出了那个招牌经典,含娇带媚的笑容。
现在的我看到这个表情,有的只是当初所没有的复杂心情。
尴尬着乱飞了一通才品出点儿不对劲儿,话说我们这一趟出来本来是为了烤土豆的,没想到一个激动就忘了拿原材料出门。
影美人显然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问题所在,“我们……忘记拿土豆了……”
我皱着脸一脸哭相,“这可怎么办?回头去取吧。”
刚要转身就被小蹄子一把拦住了,“别回去了。荆州虽然称不上繁华,一两个饭馆客栈还是有的。不如随便找个地方吃一吃吧。”
想到昨天晚上随手下榻的三等客栈的三等伙食我就敬谢不敏,“算了,你们大汉天朝餐饮服务业的水准,我不予恭维。吃那些烂厨子用地沟油做出来的饭菜,还不如找个地方买一只被处理过的鸡到城外烤着吃。”
影美人笑道,“人家不都是自己动手打野鸡抓兔子的吗?你不是常常自称‘身手不凡,天下无难’吗,眼下对付几只手无缚‘己’之力的小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什么叫“自称”?
夜凉如水,我心凉如夜。
长叹一声表明立场,“影儿啊,做人就要该梦幻梦幻,该现实现实,你以为荒郊野岭遍地跑野鸡吗?就算是有,我也没那个抓生的速度与爆发力,就算抓得住,我们手头儿连把瑞士军刀都没有,谁负责杀,谁负责处理?我是不敢杀的,难道你敢吗?”
影美人闻言立马白着脸色摇摇头,随后勾起嘴角,“你在战场上又不是没杀过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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