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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大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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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萧守仁进了大业殿之后杨广要萧守仁讲讲开运河的好处,讲讲什么是千古一帝什么是圣人可汗,然后想借着萧守仁的口,再次把反对二次东征的声音给彻底压下去,萧守仁不明所以只好顺着杨广的意思说下去。

萧守仁的口才是没的说的,上辈子的时候他大学老师就说可惜了,好好的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学了医呢,萧守仁当时不解,所以问他那老师为什么说可惜了,你当他那大学老师是怎么回他的?那老头直接回了一句: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没理你也能说出三分理来,不做律师可惜了。

萧守仁当时真的是苦笑不已啊,不知道这是夸自己呢还是变相的损自己。

萧守仁的一番口舌之后竟然是把大运河的作用功效夸得天花乱坠,说的朝堂之上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一番言辞下来竟然是找不出反驳的地方来。

就在大家沉默不语,杨广大夸李靖的好诗,群臣忙着附和的时候,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穿了出来,虽然这声音很悲愤,字句很短,但是接下来引起的效果却是不一般的。

“放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耳熟能详的两个字,粗俗不堪的两个字,放之四海而皆能用的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在大业殿中炸响了,这就是一个炸弹啊,一颗政治炸弹。

这两个字犹如春天里的一声响雷,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这两个字确实是把大家给惊着了。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大业殿的中央,聚集在大业殿中央的那个黝黑矮小的身影上面,虽然身体不是魁梧高大,但是这会儿在殿中那拖得长长的影子却是相当的伟岸。

萧守仁的位置靠后,在杨广叫他之后他就站在了中央,但是他前面还有一人,那是早先就跪在那的刘士龙!

这声放屁正是刘士龙所发出来的,杨广懒得理他,随他跪在那,但是没想到的是这老头跪着那了还不安分,这时候还爆出一句粗口来了。

刘士龙的傲气倔强杨广也是听说过的,但是没想到的是这厮倔强至此!

本想折折他的傲气,以后还听话一点,只是想打压打压一下他额气势,让他也开开窍,人家毕竟是大隋的老臣了,幸苦了大半辈子了,都是在为老杨家卖命,老杨家不能亏待了他,杨广并没有起杀心,即便是刘士龙放走了乙之文德。

可是刘士龙这老头也太不识抬举了,这会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直接让自己颜面扫地啊,杨广自从当了太子之后还真的是没遇到过这类事情了,以前自己不是太子的时候总是要装成一副仁义恭谦的样子,所以好多老腐儒对着自己发脾气甚至是破口大骂自己也只好忍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自己是天子了,难不成现在还要受这般不识抬举的老倔牛的气?

当然不行!

杨广怒了!

萧守仁听见刘士龙吐出放屁二字之后就知道刘士龙的处境不妙了,果然不出萧守仁所料,萧守仁的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来杨广抓在龙椅上面的手掌青筋暴起,显然是非常生气了。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萧守仁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在场的大臣都是吃了几十年朝廷俸禄的老狐狸了,这个道理肯定是明白的。

所以大家都是非常之有默契的缄默,一声不吭,就等刘士龙的好下场了。

杨广显然还是在忍着,想把火气压下来,以后慢慢再说,现在先把二次东征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但是刘士龙却是紧咬着不放,见到群臣缄口,杨广沉默,他还以为大家都是被自己给震到了,自己胸腔之内那一腔的正气越发澎湃了起来,大有长啸而出的气势了。

也许正是这一腔的正气吧,刘士龙竟然再次开口了。

“一派胡言,大殿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鼓动圣上,妖言惑众,问罪当斩!”激动不已的刘士龙老学究竟然是跪着转过身来了,用手指着萧守仁,声音因为太过于激动了颤抖着说道。

萧守仁这才看清楚这老学究是如何模样,五十岁左右的人,看起来有些老了,脸上已经是能够看到皱纹了,初步判断是五十岁。

很是莫名其妙,萧守仁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得罪这老头啊,只不过是讲了一段杨广爱听的话罢了,夸了一下已经完工了的大运河罢了,修建开通大运河又不是自己鼓动的,这干自己什么事啊,自己只不过为了迎合杨广的耳朵所以多说了几句罢了,怎么会引得这老头发羊癫疯似的。

就在萧守仁一脸无辜地看着刘士龙的时候,刘士龙竟然在大业殿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当着杨广和众位大臣的面,朝着萧守仁竟然吐了一口唾沫。

幸好刘士龙的攻击力不是很强,那口唾沫在坐了一段抛物线运动之后就中途着地了,并没有沾到萧守仁的半片衣角。

“刘士龙你放肆!”杨广脸色涨的通红,都快忍不住了。

刘士龙听到杨广的怒喝之后这才稍微的清醒了一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转过身去,面对着杨广,小心翼翼地瞧了上方龙椅上一眼。

就在这时,从杨广左边的布蔓处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走到杨广左手边六尺之外处才停下来,杨广旁边的黄公公看见了之后赶忙小碎步过去,俩人低声耳语了之后,那年轻的小太监用手在黄公公手中抓了一下,然后退了下去。

黄公公却是来到了杨广的身边,是手中递过去一样东西。

殿中的大臣窦氏睁大了眼睛在那瞧,但是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萧守仁虽然站的比较后,可是无奈眼睛好使,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是一张纸条。

虽然纸条很小很细长,但是那上面写上一些字还是可以的,从杨广注视着纸条之后皱着的眉头就看得出来,那张纸条上面应该是写了什么字的。

刘士龙把这些都一一瞧在眼里,双手不由自主地竟然是拽得紧紧地,仿佛手中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萧守仁怕给杨广看见自己正盯着他看,所以在杨广回神的那个当儿赶紧低下头来,视线很自然就盯着刘士龙的双手位置。

萧守仁发现刘士龙刚才还是松开的双手此刻却是紧紧握住了,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那样的紧握。

虽然不明白刘士龙为何如此,但是萧守仁也是看出来一点了,这肯定和刚才的年轻小太监送过来的小纸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那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

杨广看完那纸条之后神色缓解了许多,不再是怒目金刚了,又有点子风轻云淡的味道了,杨广摆了摆手对着刘士龙说道:

“刘士龙,念你劳苦功高,朕今天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希望你能改,人恒过,然后能改之,不亦善乎。”

杨广最后那几句文绉绉的话才刚说完,就被刘士龙的话给打断了。

“哈哈哈,想我刘士龙一心为国,没想到竟然是落了个如此下场,牝鸡司晨!牝鸡司晨!牝鸡司晨啊!”

本来大家看见杨广接过黄公公的手中之物后脸色缓解,就知道刘士龙的运气应该是不会太坏,应该是有什么贵人相助了。

接着杨广开口说是要放过刘士龙一马,只是警告了一下而已,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倔老头这时候不知道发的是哪门子的颠。

萧守仁躬身站在刘士龙的后面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辈都湿了。

萧守仁被刘士龙吓得,本来看似逃过一劫,刘士龙可以回家洗洗睡了,但是这时候这老头又雄起了,而且嘴巴还不把门的,胡言乱语。

他要是说些别的什么也就算了,偏偏还喊出了牝鸡司晨这类话语来,看来这下子真的是把杨广给惹毛了。

牝鸡司晨这个词古来有之,据说是在商纣时出现的,就好比那同心同德一样的历史悠久,当然,同心同德是褒义,这牝鸡司晨却是大大的贬义了。

这个词据说最早就是用来形容一个十分出名的人物,商纣王的爱妃妲己!

何谓牝鸡司晨?牝鸡为何物?母鸡是也!打鸣报晓本是公鸡的事情,但是突然之间母鸡来打鸣报晓了,抢了原本属于公鸡该做的事情,这算什么?

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就是后宫干政了!

大业殿中本事君臣议事之地,不是女子可以随随便便进来的,这种地方除了皇帝择后结婚或是其他重大的事情,一半都是不准女子踏进一步的。

现在刘士龙大声悲呼牝鸡司晨,很明显,他这是在说有后宫干政!

杨广听到刘士龙的这句话之后脸色就变的非常之难看,相当之铁青,脸都绿了。

不由得杨广不绿,只要是个皇帝,只要是懂得这牝鸡司晨是何意义的人,那窦氏会相当生气的。

牝鸡司晨是在什么时候用的?那是在商纣王时用的,那是在东汉末年时候用的,当然,在刘邦死后也有人用来形容过吕后。

东汉末年,相传宫中的母鸡一夜之间全部由雌化雄,也就是说大汉宫中所有的母鸡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公鸡,然后在那打鸣,典型的牝鸡司晨啊。

那时候还只是象征十常侍干政而已,那还不是真妇人,只是残疾人罢了。

每每用到牝鸡司晨的时候都是王朝崩灭之时,妇人干政,然后朝纲大乱,继而天下大乱,烽火四起,江山离析。

杨广听见刘士龙如此说法,如何不火气,原本已经被稍稍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死灰复燃了,胸中熊熊烈火只有鲜血才能扑灭了。

“刘士龙你好胆!真当朕不敢杀你不成,来人啊,刘士龙监军不力,私自放走敌相乙之文德,导致东征损失惨重,把刘士龙拉下去即刻斩了!”

杨广的怒火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君王一怒当杀人!

群臣在刘士龙三声牝鸡司晨时就已经知道刘士龙这下子算是触到逆鳞了,本来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这倔老头偏偏不领情,这下子真的是难以完好收场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一些事情,只有萧守仁这小菜鸟不懂,但是萧守仁也有他自己的优势,他看得清那是一张纸条,他自己再从刘士龙的言语之中再推断出一些事情,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群臣在刘士龙喊出牝鸡司晨的时候也是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刘士龙的三声牝鸡司晨点醒了大家。

大家伙在刘士龙的三声惊呼声中都明白了,那牝鸡二字指的应该就是萧皇后了。

前文中就提及过,大业殿和杨广的寝宫琼华殿是相当的近,杨广在这边处理国家大事,在隔壁西边的琼华殿听的是一清二楚的,这边有什么动静在那边随时都是掌握的。

刚才杨广和刘士龙俩人的声音都是相当的大,除非是聋子,要不然的话,只要是在琼华殿,那就肯定是听得到的。

杨广标志性的腔调一出来,在琼华殿静坐的萧皇后就听出来不对劲了,知道杨广是动了杀心了,萧皇后和杨广俩人夫妻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了解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萧皇后和杨广二人,一个是人中之龙,一个是国之凤凰,都不是简简单单的人物,俩人之间的了解更甚平常夫妻。

听见大业殿中不寻常的争吵之后萧皇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写了一张纸条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太监给送了过去。

萧皇后在纸上写的东西很简单,很明了。

“圣上此举必害人心惶惶,慎之慎之”

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把杨广的杀心暂时给收了起来。

杨广不是不想杀人,而是看过了萧皇后莫名其妙的纸条之后一番思量,觉得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所以只好暂时把杀心收了起来。

杨广不是愚蠢之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自己的哥哥杨勇挤下去自己坐上了太子的宝座,他是相当聪明的一个人。

看见萧皇后的纸条之后他就想到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杀了第一次东征的监军,而且理由牵强的话,那现在自己谋划二次东征自然是会遇上更大的麻烦,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心中的怒火是浇灭了,但是自己的大业却是遇到了更加大的难题了,得不偿失啊!

“圣上息怒,刘大人他只是心忧国家社稷而已,忠心爱国可鉴日月的,望陛下三思啊!”

就在杨广下达了斩立决的命令之后群臣之中突然间有人开声了,一开口就是为刘士龙求情。

此人一开口,连着又跪倒一片人,都是为刘士龙求情的,这人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  师生朝堂相推脱

萧守仁听见这时候竟然还有人敢为刘士龙求情当真是惊讶到了极点,从来都是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啊,没想到在这大业殿中还能见到这样子的场面,当真是惊煞萧守仁了。

不可否认,政客之间也许是有过命的交情,是有以命相抵的情义,但是这毕竟是少数,少得可怜的那种。

萧守仁的想法在下一秒就自己推翻了。

随着那一声求情声之后又接连跪下去一批人,这批人嘴里念叨着差不多的内容,都是替刘士龙求情的。

刘士龙平日里做人有这么好?和朝中大臣的关系有这么好?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一个这么倔,这么傲气的老头是不可能讨很多人喜的。

答案只有一个,这群人应该都是一次东征时候随行的官员了。

刘士龙斩立决的话,杨广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刘士龙是以监军不力,误放敌相乙之文德的罪名斩立决的,那教那些在一次东征时犯下更大罪过的人情何以堪啊。

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杨广只好把新老旧账全部翻出来了,把凡是这次东征犯错的人都一个个揪出来了,到时候该是一番什么情形啊。

杨广反应过来之后势必是要再次清洗一次的,到时候遭殃的就不知凡几了。

萧守仁抬头看了一眼刚才第一个出来求情的人,也就是带头的那个人,咦?这人萧守仁认识,以前在薛世雄手下做事的时候经常见到这人。

这人不是别人,这人正是那大将军于仲文,东征的四路大军正是由他带领一路,一路上过关斩将披荆斩棘,只不过在最后关头吃了一个覆灭战,一战败北难翻身啊。

“于仲文,你这是在帮刘士龙求情?”杨广那阴沉到结冰的声音从上方龙椅上面传了过来,不带一丝的感情在里面。就像是一块寒冰里面吐出的声音,当真是冷到骨髓。

杨广的话给了大家一个讯号,刘士龙今天是在劫难逃了,谁要是还敢求情的话,那刽子手底下不介意多一条两条刀下亡魂。

那些刚才趴下的大臣此刻窦氏战战兢兢了,有的是汗流如注,有的是汗不敢出,伺候像杨广这样子的主子还真得是整天提心吊胆啊。

萧守仁听见杨广如此问于仲文就明白了,杨广这下子是真的动了真怒了,现在已经不是触到逆鳞这么简单的事情。

在刘士龙当真这么多人的面说萧皇后后宫干政的时候杨广当时已经是怒不可泄了,本来看了萧皇后的纸条之后自己为了大局着想准备放过这老小子一马的,但是这老小子非但不肯领情,还借着这个事情说萧皇后是那牝鸡司晨,这不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嘛。

本来只是一个刘士龙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自己这斩立决的命令一下达,竟然是展出了这么一大堆的人出来求情,这是什么意思?

历朝历代的皇帝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结党营私!

没有哪个君主皇帝看见下面的人结党营私,众口一致,一个声音,一大群人逼宫似的向自己进谏,异口同声,这叫帝王之威何在?

杨广在于仲文开声之后那群大臣一下子跪下去一小半,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现之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烧上天了,这很明显就是一个小团体啊。

三令五申不准结党营私,三番四次告诫朝臣不准搞小团体,但是这群人竟然还是不听,还秘密地搞,这群人到底想干嘛?

于仲文听到杨广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之后就知道自己这算盘算是打错了,但是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陛下,微臣只是觉得陛下这么做会伤了东征高句丽众人的心啊,刘监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弄个晚节不保的话,未免也太过于凄惨了,微臣念在同朝为官这么多年的份上,所以想恳求陛下从轻发落。”

于仲文不愧是朝中的老臣,老狐狸这三个字绝对是担得起的,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他已经是不声不响把杨广指向自己的矛头给折断了。

于仲文一口咬定是出于江山社稷,是出于大局着想,是和萧皇后一样的想法,是念在同朝为官多年的份上所以开口求情的。

萧守仁在后面对于仲文的钦佩之情是油然而生啊。

“哦?那你们呢?为何与于仲文一样跪地求情呢?”杨广并没有因为于仲文的解释而松口,一口紧紧咬了过来,直奔朝下跪着的那些大臣。

这些跪着的大臣心中此刻真的是叫苦不迭啊,大家只不过是唯于仲文马首是瞻罢了,至于于仲文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帮刘士龙求情,这些他们里面清楚的人并不多,都是稀里糊涂地就跪了下来,这下子杨广问起来,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了。

“回答朕的话!”杨广提高声音大声问道。

于仲文这时候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顿时大汗淋漓,心中狂呼奈何。

于仲文在杨广这么针对这些跪下去的人时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跪下去之后这群人不该随即跟着就跪下去,这下子算是犯了杨广的大忌了,杨广最忌恨的事情就是朝臣结党营私了,这下子肯定是在杨广的心中留下了这么个印象了,今天出门真的是忘记看黄历了。

“都聋了吗!回答朕的话,难不成你们都和于仲文想的一样,所以才都跪下来的!”杨广见到下面跪着的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讲话,有的甚至已经是打着抖索了,显然是吓到了。

杨广的话只不过是气话罢了,气他们的异口同声,气他们的糊涂浑蛋,心中一急,嘴巴一张,这句话就顺着嘴角给溜出来了。

但是这却是给了殿中跪着的这群臣子一跟救命的稻草,说是稻草,因为这还真的只是稻草而已,还是大洪水送过来的稻草,这稻草是救不了命的。

“没错,正是正是。”

“圣上圣明。”

“陛下明鉴,确实如此。”

一群人本来已是慌了神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杨广的问话,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借口,也许是太慌张了,也许是紧张过度神经绷得过紧,所以一时间思绪短路了。

就在这个思绪枯竭的时候杨广的一句气话却是给了他们一个理由,这理由还真的是像那么回事,所以,杨广的话在他们的耳边炸响的时候,他们脑海中闪电一般,一下子劈出一道光线来,瞬间的明亮给他们找到了一条看似还行的路子。

杨广听到殿中的大臣竟然笨的跟猪似的,竟然还真的顺着自己的气话回答,而且一个个还一本正经,仿佛说的跟真的似的,真当自己是昏君不成?

于仲文在一旁是直叹气直摇头啊,自己手底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容易看穿的事情,他们怎么就看不懂呢,还傻里傻气地往杨广的话里面钻进去,这不是找死吗。

如于仲文所料想的一样,杨广听到这群人的回答之后脸色铁青,然后转变为红润,接着就笑了起来,几番变化,当真是牵动着殿中大臣的心肝啊。

“原来如此,你们竟然是和于仲文于大人心有灵犀啊,当真是神奇,真教朕大开眼界啊。”杨广笑着说道。

殿中只有杨广一个人的声音,也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别人都是静若寒蝉,都是不敢笑的,就连咳嗽一下都是不敢,说的再夸张一点,那就是大气不敢多出一口。

萧守仁在那群人直呼圣上圣明,承认和于仲文想的一样,都是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出来求情的时候就想笑了,但是还是极力忍住了了,萧守仁知道这时候自己要是笑出来的话,估计不被这殿中的大臣唾弃死,也会被杨广给拉出去等下和刘士龙一路游黄泉。

“圣上圣明!”

“圣上开恩啊!求圣上开恩啊!”

“陛下开恩啊!”

已经是有反应过来的了,一反应过来就知道自己这群人这会儿干的是什么事,急忙连呼圣上圣明,圣上开恩,但是这真的有用吗?

“圣明?你们的意思是说朕猜对了咯?朕现在非常生气,突然间想为东征的百万将士一个交代,要严惩那些导致东征不利的大臣,既然你们和于仲文大人心有灵犀,那你们倒是猜猜看,他现在是怎么想的?这东征失败的罪过是应该你们担当呢还是他于仲文担当?”杨广继续笑眯眯地问道。

于仲文此刻心中是凉飕飕的,就跟西北风从胸腔直接就灌了进去似的,心儿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手脚冰冷,头也有些晕了。

那跪下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杨广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这些人该如何回答才好。

其中有个机灵一点的官儿跪着往前挤了两下然后叩首说道:

“微臣等言词轻微,加上在陛下天威面前,不敢胡乱猜测。”

这番回答合情合理,有理有据,把姿态也是放的相当的低,而且处处机锋,让事情的矛头一下子又指向了于仲文了。

他开口就说自己这些人言词轻微没有份量,言外之意就很明显了,东征的时候自己这些人官小位卑,人言轻微,能拍板起决定性作用的只有像于仲文这样子的大佬,东征失败硬要找替死鬼的话,毫无疑问,找于仲文更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半句话而已,仅仅只是半句话就把全部的事情,把杨广手中的催命剑指向了站在前方的于仲文。

后半句更是把杨广同学踢过来的难题给踢了回去,说是自己这些人的智慧在杨广的天威面前没有发挥的余地,言外之意更是模棱两可了。

你可以理解成要杨广自己去猜,以圣上的智慧肯定是一猜就中的,还可以理解成要于仲文来说说看他自己是什么想法,当然,这是偶第二种意思就更显得明显了,毕竟,没有人敢要皇帝自己猜的。

杨广有些诧异地看了那个发言的官儿一眼,这人儿倒是机灵,有几分急智。

站在众人前面的于仲文身子晃了俩晃,刚才在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就已经是有点头晕了,接下来听到自己一向非常看好的门生出来说出的这番话之后头晕的就更厉害了。

此时的于仲文已经是六十八岁的高龄了,放在现在早就是退休十几年的闲散老人了,每天就是溜溜狗逛逛街跑跑步什么的,哪还要遭这番罪啊。

萧守仁在后面叹了一口气,心中思绪万千。

依着萧守仁的脾气很少有人能够伤到他,因为他在乎的东西还真的是不多,应该换一种说法,应该说很少,所以上辈子的萧守仁都是我行我素惯了,基本上都是不看别人的眼色。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关心别人的看法,那么别人的看法自然也就影响不到自己,因为自己不在乎啊。

但是经过伤了几次之后萧守仁才发现,只要是个人,只要有那么点在乎的东西,那必定是要为这些在乎的东西受点伤的,受的伤那也都是自己在乎的东西。

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最伤人的话总是出自最温柔的嘴。

此刻又印证了这个真理啊,最伤人的话出自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这时候谁倒戈一击,谁落井下石于仲文都是不在乎的,局势是这样,大家为了活命,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件事情由自己最中意的门生说出来,这就真的是伤到于仲文这六十八岁高龄的老人家了,气到快晕倒了。

晃了两晃之后于仲文还是稳住了,没有直接晕过去,而是转过身来,双眼深深盯着刚才那个发言的官儿,注视良久之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谁所叹,为他?抑或是为自己?

“老了,不中用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唉!”于仲文回过头去,面向杨广,叹了口气然后苦笑着说道。

于仲文的这番话给了那些老臣子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一股莫名的凄凉在新强间蔓延开来,钻心入肺,呼吸血液无处不在。

“于大人,你是怎么想的呢?”杨广脸色变的有些缓和了,口气也松了一些问道。

杨广的话把下面跪着的那些臣子可吓坏了,很明显,于仲文最后那句老了不中用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这温情牌打的把杨广都有些感动了。

老了,这是指出自己为了大隋江山曾经立下过万千功劳,不中用了是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果真的把于仲文砍了,估计会寒了许多老臣子的心,最后那句眼睛越来越不行了是指自己没有识人之明,错把白眼狼当忠犬了。

一句话前后衔接都是非常的连贯,放在平时的话就是一个老人家的感慨而已,但是现在从于仲文的最里面冒出来却是三层意思在里面,加上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一下子就把杨广也是打动了。

听见杨广的语气,以及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杨广把主动权主动交到了于仲文的手里,不对,应该是嘴里,只要于仲文这时候嘴里说出对那些跪着的大臣不利的话来,那么顷刻间就是十几个大好头颅落地。

于仲文的得意门生此刻心中羞愧加着急,刚才自己不应该那么早就出来说话的,自己这次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估计也是会被人瞧不起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紧张了,没沉住气,在那一刻只想把自己的老师挤下去,然后由自己出手把这同一条船上的人救下来,大家承了他的恩情,老船长既然已经是不在了,那么大家肯定是会选他当新船长的。

在诱惑面前,在权利诱惑面前,他没有沉住气,他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这魔鬼在此刻终于是在心间撕开了伪装的面具,美好的前景和向往都被撕了个粉碎,露出了那狰狞的面孔来。

“恩师,恩师,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望恩师看在往昔的情面上放过弟子一马,恩师您可以看在和刘大人同朝为官的份上替他求情,难道就忍心看着同你十几年吃住同檐的弟子以及十几年来一直爱戴您的部下今日身亡吗?”

于仲文那中意弟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悲泣啊。

于仲文闭上了眼睛,自己的心再一次被伤透了,就像是把心掏出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最后还被人来人往的人群践踏成碎肉,哀莫大于心死,自己真的是死心了。

弟子的话自己何尝没有听明白呢,他这看似求情,其实是一软硬兼施的法子,话语里面提到了了刘士龙。

自己刚才为了回答杨广的问话所以急忙之中说自己是念在了和刘士龙同朝为官几十年的份上,所以开口求情,这本就是假的,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是大家都没有说穿而已,可是只要大家都没有在名面上说穿,那他就可以是真的。

现在弟子又拿出这话来,很明显了,这是变着法儿要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赶,他故意把刘士龙和他们放在天平的两端,要自己做抉择,人之常情自然是选弟子和部下了。

只是一个同朝为官的情谊自己就可以冒死求情,现在是十几年的吃住同檐师生情,爱戴有加上下情,这难道不必那什么狗屁同朝为官情谊要重些吗?这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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