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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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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一起自然是最好了。

只留下宫殿中的朱徽娖,怔怔出神。

当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有心思独自回忆刚才那骤然而至的事,而且回忆得十分仔细,生怕错过了一个微小的细节。

朱徽娖明白,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在以后无尽的寂寞日子里,她将回忆无数遍。

因为身份的关系,朱徽娖从来没有机会体验过这样的事情,她很小心地想着那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感受,每一种气味,每一点声音……

只想得耳根发热。朱徽娖想了几遍,又在心里想着,要是刚才没有拒绝赵谦,会怎么样呢?

光是想想开头,朱徽娖也是心跳加速,双手不禁捂在脸上,红晕从脸蛋一直泛滥到耳根脖子。

她心道,让一个外人登上皇位,坐在那龙椅上,已经是对不起祖宗,罪无可赦了。反正都成了这个样子,刚才为什么还想那么多呢?想罢她有些后悔拒绝赵谦。

过了一会,她又想,现在扶植的皇帝不过是权宜之计,目的也是为了复我大明江山,情有可原,以后天下大势所趋之时,她相信赵谦还能纠正血统,恢复朱氏统治。但要是失身做出那样的错事,便没有纠正的余地了。

朱徽娖心情复杂,呆呆看着夜空中的星星,一夜不能入眠。

段八 曰中兴大明

湖广不是简称,而是明朝的一个省,大概包括今天的湖北湖南两省,并不包括广东或者广西,广东广西在明朝各为一省。

今日之中国有三十余省,在明朝,只有两京一十三省。所以明朝的省比较大。

荆州属于湖广,目下为左良文控制。左良文控制的地方大概就是以武昌为中心,包括武昌、黄州、德安、安陆、汉阳、岳州、荆州等地。

崇祯十七年,就是去年,张岱为总理湖北军务,便是湖广北部军务,征对的就是左良文控制的地盘。张岱从应天府(南京)出发,经过太平、池州、安庆,抵达左良文的地盘黄州。

在黄州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最后武昌军战败,退守武昌。第二年春,即大明弘光元年,张岱军扫除了武昌外围屏障,大军逼近武昌,左良文的形式已经十分危急。

在武昌城戒严的时候,西边的荆州还没有多大的变化,大街上店铺照常营业,好似战争还很远一般。其实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谁来占荆州,只要税收变化不大,政策相当,他们也不是太关心。

“卖包子,馒头……包子……”热闹的大街上吆喝声,随时都能听见,一如往常。

街面上人很多,咱们只看和本故事相关的人,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半死不活地走在街上,被那蒸笼里的香气吸引,眼睛盯着那白胖的馒头,使劲吞了一口口水。

他囊中空空,只有干望着,依依不舍地从馒头铺子前面走过。他贪婪地嗅了一下香气,终于忍耐不住,转过身,冲到蒸笼面前,伸出脏手,抓了一个馒头,撒腿就跑。

“抓住他!抓住小偷……”馒头铺的老板条件反射地喊了出来,这世道,不时就有这样的人,任由这样的人偷抢的话,生意没法做了。

那少年身材瘦弱,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跑了几步,便大口咬手里的馒头,嘴里塞满了东西,使劲往下吞。

这少年的头脑还是比较灵活,他现在饿得浑身发软,体力早已跟不上,跑是跑不掉,先吃进去了,看你咋地,还能为了一个馒头划开老子的肚皮不成?

店家和小二追上来,也不夺那少年抢到手的馒头,都差不多吃进嘴里了,抢了也没用。

“给我教训一顿长长记性!”店家吼道,免得这小子吃上瘾了再来。

“砰砰……”一顿拳打脚踢。少年抱着脑袋,只顾着吞嘴里的馒头。

突然那少年双腿在地上乱蹬,很痛苦的样子。

“住手!”店家可不想弄出人命,不过就是想教训这小叫花子一顿而已。

少年在地上乱蹬,双手抱住脖子,要死不活的样子,瞪大了双眼,十分恐怖。旁边围观的群众忙说道:“噎着了,可怜的娃,快把喉咙里的东西弄出来,不然非得出人命。”

店家见罢眼前的情况也急了,忙将那少年翻过来拍他的背,想将卡在喉咙里的东西拍出来。

旁边一个汉子说道:“这样弄不出来,我来。”

店家忙让开,慌忙道:“快救他。”

汉子从后面抱住少年,箍住他的胸口,提了起来,用力使劲箍了几下,那少年突然吐出一团还没嚼烂的馒头,拼命咳嗽起来。

众人见罢一阵欢呼,纷纷赞扬那汉子,汉子得意洋洋地摆摆手:“小事一桩。”

店家吓出了一额头汗,见罢长嘘了一口气。

这时,人群外面一声大喊:“聚众所为何事?散开!散开!”

有人喊了一句:“官差来了。”众人便作鸟兽散。

一队穿圆领胯腰刀的衙役走了过来,少年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见罢身作圆领皂衣的官差,神色突然一喜,说道:“这里是我大明的地方?”

走前面的捕头听罢好生奇怪,主要是那种语气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就像出使西域的张骞看到汉人的那种语气,充满激动的语气。由于这种感情色彩太重,不得不让人注意。

捕头不由得打量了一番少年,心道这个叫花子脑子有点毛病。一看之下,突然看到少年里边的绸缎衣服。

少年外面是一件脏破的布衣,刚才被人殴打时撕破了几块布,衣服凌乱,露出了里边的绸缎。

捕头道:“你是哪里人?家里干什么的?”捕头心道莫不是哪家大户的公子?要是顺便帮个忙,说不定能赚点银子。

少年虽然面色脏黑憔悴,但是眼睛却充满灵气,一路上的险境让他多了个心眼,犹自问道:“这位官差,请问这里是大明的地方?”

捕头见少年站得很直,身上很自然地散发出一种贵气。气质这东西,不是身上穿什么衣服决定的,不经意间就能散发出来。各种身份的人有各种气质,捕头见得人多了,什么人没见过,更觉得不简单。

“这里是湖广荆州,自然是大明的地方。”捕头说道。左良文表面上是臣属明朝的,所以偷袭南京那次,也是清君侧,至于实际上听不听明朝的号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荆州……离应天不远了吧。”少年喃喃道,神色间又充满了犹豫和心忧。

“带走。”捕头听罢少年说到应天,现在武昌正和南京政府处于战争状态,先抓了再说。

少年也不反抗,跟着衙役到了官府衙门。捕头叫人脱了少年的衣服,脱掉外面的两件外衣后,捕头看着里面上好的绫罗衣物,赞道:“啧啧,好料子……”

捕头眼尖,突然看见那衣服上绣着的细微龙纹,吓了一跳,这玩意,在古代可不是随便穿的,要么是皇族,要么就是谋逆。

捕头急忙说道:“来人,好生招待,决不能有一点怠慢。”说完急冲冲去找荆州知府。

知府姓左,自然也是左良文的人,还有血缘关系。

捕头将所见之事如实禀报了左知府,左知府闻罢神色凝重,心道,十来岁的少年……莫不是哪个皇子或王子?左知府对大明宗室自然有所了解,推算之下,除了三皇子朱慈炯,再没有哪个皇室男丁是这般年纪。

而在南京的当今皇帝,便是朱慈炯,左知府一时不知所以然。便说道:“快带本官去看看。”

左知府来到少年的住处,见少年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桌子上的食物,头也不抬一下。

左知府也不说话,屏退左右,暗暗打量了一番少年的面相和姿态,暗暗称奇,不禁低声自语道:“当真是得天地之灵气,绝非凡品。”

少年听罢人声,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身作大明圆领官袍的老头,先从容吞下嘴中的食物,用茶淑了一下口,然后说道:“你是何人?”

左知府忙跪倒于地,反正左右无人,就算跪错了,也没什么。

“臣荆州知府左廷贞,叩见殿下。”

少年听罢反倒吃了一惊,奇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左知府听罢心里一喜,心道自己这回包准赚大,口上说道:“臣见殿下浑身上下散发王者之气,当即就被震慑,不敢有丝毫怀疑。”

当真是大神一出,左知府等小白,是纳头便拜,所谓王八之气,绝非无中生有。

一个老头跪在面前,少年犹自坐着,坦然受之,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习惯,“左大人请起……那么,荆州仍然是我大明的地方?”

左知府左廷贞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道:“回殿下,正是,闯贼在陕西,东夷尚在长江北岸,南方半壁仍在我大明之手……殿下是否有信物在身?今殿下降临我大明地方,正可君临天下,以服四方。”

左知府自然不信什么王八之气,他虽然觉得可能是皇子,但须得要足够的证据,这个人才有用处。

少年听罢一喜,激动得站了起来,直接脱掉上身所有的衣服,转过身来,说道:“这时父皇亲手给儿臣刻上去的,儿臣兄弟皆有此字。”

左知府一看,那少年的背上刻着四个大字:中兴大明。下面还有三个小字:朱慈炯。

左知府见罢那字迹,果然和先皇朱由检的字迹一般模样,急忙伏跪于地,痛哭叩首,高呼先皇。

朱慈炯又在内衣捏来捏去,然后“哗”地一声撕开衣服,拿出里面的一块绢布,说道:“这是父皇亲笔所书,母后亲手缝制于内。”

朱慈炯双手递过来,说道:“左大人看看,还有假不成?”

左知府跪着用双膝当脚移到朱慈炯面前,用微颤颤的双手接过绢布,见上面是朱由检的亲笔,大意便是皇子朱慈炯背上所书中兴大明云云,并盖有玉玺。

这个确是朱慈炯无疑,左知府只觉得脑部充血,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心道,南京那皇帝,定然有假,这次真真是在老大左良文嘴危急的时候,立了大功。左知府立马意识到,自己将成为左良文身边最可信的人。

左知府送还绢布,他自然是不敢扣留。

“请殿下稍作休息,臣即刻便送殿下去武昌。”

朱慈炯皱眉道:“我要去应天府。”

左知府沉声道:“殿下应该也有所耳闻,在应天府已有一人登基称帝,此人也自称自己是三皇子。”

朱慈炯怒道:“奸人坏我宗庙社稷!”

左知府等的就是这句话,说道:“正是如此。今武昌总兵左良文左大人,才是我大明的忠臣,左大人定然会追随殿下,揭穿奸人赵谦的阴谋,还我大明江山。”

朱慈炯道:“拥立贼子者,便是赵谦?”

“是,殿下。”

“枉为我大明内阁大学士!”

左知府低头称是,心道这个皇子年纪不大,倒有些见识,起码还知道原来的内阁成员名字。

左知府一面差人通知武昌,一面派出重兵护送朱慈炯东去。

左良文得知了这个情况,先是仰头大笑,“天不亡我矣!”

堂下有幕僚姓张,沉声道:“大人,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左良文神色骤然黯淡,低头沉思。

张幕僚说道:“赵谦有亲兵数十万,这些嫡系人马,忠的不是大明,是赵氏一党,逼急了赵谦可自立称帝,咱们反而帮衬了别人一把。”

如果赵谦在阴谋被扯穿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称帝,虽然在民心名声上有影响,但是现在这世道,直接说话的,还是武力,什么民心名声,都不能成为直接原因。

就像三国时候的董卓,臭名昭著,在战争失败之前,不一样坐得很稳吗?当然天下共伐之,导致他战场失败,这也是名声的关系。不过直接原因,还是武力说话,要是天下共伐之仍然没打赢,董卓可能照样能再坐一段时间。

左良文与幕僚等听罢张师爷的话,点头称是。

左良文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张师爷道:“攻击武昌的主帅,是张岱,此人是赵谦的结拜兄弟,一切以赵谦马首是瞻,统兵十余万,火器犀利,装备精良,我军眼看不支。当下之计,唯有先设法保住武昌。只要保住武昌,有真命天子在此,一呼百应,天下相应,大事方可成。”

其中一幕僚当即附议,“三皇子有大用,但大用不在此时。大人切勿急躁用事。”

左良文虚心纳言,点头道:“诸位所言极是……但眼下张岱军转眼将兵临城下,我等如何自保?”

堂中顿时议论纷纷,很多人建议撤退,先跑了再说,然后依靠三皇子的名声,东山再起。

唯有先前提醒左良文的张师爷冷笑不语,一副不屑与众人为伍的模样。左良文见罢急忙垂询道:“张先生有何妙策?”

张师爷道:“撤到哪里去?”说罢环视四周。

众人默然,朱由检死后,各处军阀纷纷控制就近地盘,能占的地方,都有主了,能到哪里去?

现在南方最大的军阀就是赵谦,现在左良文与赵谦为敌,各地军阀谁傻了才甘愿收留左良文,与强敌作对。

“卑职倒是有一计。”张师爷拱手道,“可令三皇子手书一封书信,另加一件信物,送到赵谦那边,以此为筹码议和。”

张师爷又加了一句:“此事不宜泄漏,只要赵谦不威胁我等,我们便答应不泄漏此事。”

有幕僚反对道:“咱们手里有真命天子,不公诸于众,如何威福四方,壮大实力?”

张师爷一点辩驳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冷冷看着众人。

左良文走来走去,想了许久。心道,在没有泄漏之前,兴许赵谦不愿意被人唾骂,失去民心,很可能答应这个条件。

当然手里握着一张王牌没法公示,是有点憋屈,但是一旦公示,就会被推到风尖浪口。至于怎么利用三皇子扩大影响和势力,得从长计议,现在这关口,左良文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左良文想明白,力排众议,说道:“就按张先生之计办。”

于是武昌方面,得到了三皇子的书信和信物,派出使者向张岱军营而去。

张岱得到使节拿过来的东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默不作声,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

张岱仔细观察了一番。他不认识三皇子的字迹,这个无法判断真假,还有绣着考究龙纹的衣角,也没有什么公信力。

“本官劝左良文不要再耍什么花招,老老实实出来投降才是上策。”张岱丢下那些东西,“哪里又有什么三皇子?当今圣上,就在南京紫禁城,乃我先皇的三皇子,冒充者当诛九族!”

使臣不慌不忙地说道:“有说服力的东西,咱们不能带出来。张将军可派信得过的人,到武昌一看,自然知道是真是假。”

张岱道:“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说罢作势要走。

这时使臣忙说道:“既然如此,左大人便会立刻将此事公示天下,赵大人所作所为,天下自有定论。”

张岱站在原地,他对政治方面不是很有见识,就怕真给大哥惹下大麻烦,到时候得不丧失,心道,武昌就在前面,不如看看再说。

想罢,张岱便说道:“好,本官就看看也无妨,看他左良文能耍出什么招数。但是本官派出的人,只要少了一个,待我攻陷武昌,定会让你们百倍千倍奉还。”

使臣拱手道:“张将军乃明智之人。”

张岱遂选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跟着左良文的使臣过去。几个心腹,忠心信得过,经过了无数考验,千金难买骨的主。就算不幸有人被收买,不可能几个人一起被收买,只要少了人,便可以不作理会了。

再说他左良文用什么收买?钱和官职,都带不回来,女人更带不回来,回来的时候用点心思,便能分别套问出真相。

两天后,几个人全部回来了。张岱便命人将其分开询问,还用了以前宫里呆过的太监参与此事,问了一些他们不可能知道,也不可能想到的问题。很花了一些手段和时间,最后确认了结果。

张岱终于相信,真正的三皇子,就在左良文的手里,这下张岱不敢擅自做主了。一面下令知道此事的人保密,一面快马向南京通知赵谦。

段九 白银一万两

南京大街上,一队铁骑飞驰而过,街上顿时鸡飞狗跳。官差站在街边看着,并不阻挡。捕头说:“定是前方急报,不然西虎营的人不会在街上驰马。”

那队骑士身上弦黑的衣甲,还有头上高高的羽毛,就说明了是西虎营的骑兵。

带头的是晏石,张岱的心腹,跟了十几年的老将。

骑士冲近奉天门,晏石大喊:“西虎营急报!快开宫门!”

一队军士立刻严阵以待,当头军官喝道:“印信!”

晏石取下腰牌,连着公文一起递了过去。宫门卫官看了一眼腰牌,上面刻着:大明西虎营游击将军,晏石。公文漆封,上面有大印。

军官回头喊道:“开门!”

晏石等人连马也不下,冲进奉天门,径直来到军机处,寻人问道:“赵尚书何在?”

值房的官员说道:“进宫去了。”

晏石又寻到宫里的太监,得知赵谦已不在宫内,已到祖庙祭祖去了,晏石这才想起,今日是清明节。

从武昌传过来的机密文件,连军机处也不能公示,晏石不敢大意,因为张岱亲口交代过,要交到赵谦手里。于是晏石问明赵谦所在,率人直驱出城。

话说今日清明,赵谦携皇帝、长平公主等一干人等在应天所在的祖庙祭拜毕,留下了宫中带来的糯米食物,然后回去。

赵谦躬身上前,请皇帝等人移驾回宫,赵谦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急着过完着祭祖的节目,便回军机处。

朱徽娖表情和平日一般冷冷的,说道:“请皇上先行回宫,我要去一趟永宁寺。”

皇帝嚷着要回去,这外边确实没有什么好玩的玩物,皇帝喜欢的东西,都放在宫里边。

赵谦见罢说道:“踏青时节,殿下到城外走走,正好散散心。臣护驾先回皇城。”

不料朱徽娖说道:“赵大人与我一起去。”

赵谦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朱徽娖的表情,没有看出了任何弥端。赵谦想起上次在宫里发生的事,觉得有些难堪,但庆幸长平公主并未追究,也未说出去。

既然是长平公主亲自命令,赵谦不敢当众忤逆。

而皇帝本来就不想和赵谦呆一块,有赵谦在场,皇帝总是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玩也玩不好,十分不痛快,所以巴不得赵谦别护什么驾。

于是赵谦只得说道:“臣遵命。”

永宁寺便在雨花台,处于应天府城郊,因有一口泉儿闻名。南宋时,陆游曾登雨花台游永宁寺,见寺中有一泉,色味俱佳,备加赞赏,品其为“二泉”。泉水从数米高的假山石中汩汩流出,汇集成池,池中泉水清澈见底,甘冽可口。

为安全起见,在赵谦等人到达永宁寺之前,官员已带了卫队清理了整片地方,将游人驱赶出去,并派侍卫守备各处。

本来正值清明,踏青的人许多都选择永宁寺,遭遇了这么一出,游人们心情不爽,纷纷抱怨。

一个青年书生见众同窗抱怨,摇头道:“咱们多走一些路,去城南栖霞山也不错,‘金陵第一明秀山’,定然不虚此行。”

另一个书生不爽道:“兄弟好不容易与林家小姐相约于此,这下可不遭了!哎呀呀!”

众书生立刻来了劲,纷纷嚷开了。

“你小子不是说大话吧?”

“这点伎俩想蒙我们,多半是见这永宁寺进不去了,才吹牛一番,哈哈……”

那书生一合纸扇,红脸道:“小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花了不少银子,才能和那林家小姐的丫鬟搭上线,暗中书信来往,岂是胡说?”

另一个年龄稍大的人摇头道:“平白污人清白……”

“你……你不信,咱们等着瞧,看那小姐是来也不来!”

“你们不是约在永宁寺?现在进也进不去,当然由你一人说道了。”

这时又有一个动作看起来有装十三嫌疑的书生从众人面前走过,仰头看着天空吟唱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刚一唱完,立刻遭遇了众人的白眼。

总之永宁寺其他人是去不了了,在南京,没有人能牛过赵谦。

赵谦携朱徽娖到了永宁寺,朱徽娖要去拜佛。赵谦说道:“我去和主持说说话,讨一杯用清泉煮的茶,殿下请自便。”

朱徽娖冷冷道:“你和我一起去。”

赵谦听着那清泉的叮咚声,吞了一口口水,只得作罢,心道,老子叫人挑几桶回去自己煮。

朱徽娖先摇了签,然后有老和尚玄吹一通解签,赵谦也不太懂他说了些什么。这和尚圆滑的紧,知道是高官贵族,根本就是胡说玄说,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赵谦叫人拿出一千两银票,捐赠给了寺庙。既然来了,姿态还是要做的。

老和尚解完签,合手道:“施主心中有不解之难,老衲说的是也不是?”

朱徽娖也合掌道:“大师请明言。”

老和尚道:“老衲不知,佛自知。”

被唯物主义毒害很深的赵谦听罢十分鄙夷地看了一眼老和尚。

老和尚又说道:“施主可以向佛祖许愿,如果愿望成真,便来本寺还愿便成。”

赵谦听罢,心道,没想到在明代也有各种圈钱的手段了。所谓许愿还愿,就是你向佛主承诺达成了什么心愿,便给多少香油钱,成了的话,就得复来寺庙将承诺过的银子兑现。当然,佛主是不要钱的,钱都给寺庙了。

朱徽娖却以为世上存在神鬼,所以很虔诚地说道:“请大师指点。”

在赵谦的眼里,那老和尚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的表情,他心里一定在想,又发财了吧。

老和尚忙拿出一张宣纸和纸封,说道:“施主将所许之愿望写于上面,封存于香台上。老衲等每日诵经为施主祈愿,待施主心想事成之时,回来还愿就行了。”

老和尚不忘加一句:“要写明还愿的银子数目,本寺将用这些银子为佛主塑造金身,光大我佛。愿望不宜过久,当在三月之内实现者也。”

赵谦心道,果然是骗钱的手段,但是他也不揭穿,反正朱徽娖也不缺钱,当用钱买个开心而已。

朱徽娖走进一间静房,将宣纸写好,封毕,然后走了出来,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看了一眼没有字迹的封纸,说道:“请施主将还愿的银两数目写在上面。”

朱徽娖依言在信封上写道:白银一万两。

老和尚见罢神色有变,看来修炼得不太到家,尘缘未了啊。

一万两,相当于现在八百万人民币,对于一个寺庙来说,确非小数。

老和尚将信封恭敬地置放到香台上,敲着木鱼诵经,朱徽娖焚香拜了一会,然后走出了永宁寺。

这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一行人准备赶回去吃午饭,便开始动身。赵谦骑马护在长平公主的轿子旁边,忍不住问道:“殿下祈的什么愿?”

轿子内默然,过了片刻,朱徽娖才说道:“天机不可泄漏。”

赵谦笑道:“寺中的大师将各种细节说得很清楚嘛,并未交代不能说,大师作为佛主的代言,他没说不可以说,自然是可以的。”

赵谦心道,说不说出来又不影响寺庙赚钱,大师自然懒得说了。

过了片刻,朱徽娖才回答道:“赵大人真要听么?”

赵谦好奇,说道:“殿下乃皇族,关系重大,恐泄漏宫中密事。”

朱徽娖于是说道:“请赵大人上轿说话。”

“臣不敢。”赵谦忙道。

朱徽娖娇嗔道:“你敢抗命?”

赵谦心道,抗命又怎么样?不过是不能说出来的,只好说道:“停轿!请殿下换车,臣只闻臣与主同车者,未闻同轿者也。”

朱徽娖听罢有理,遂从轿子上下来,换乘马车,赵谦躬身上车,坐到朱徽娖对面。

“现在殿下能说是什么愿了么?”赵谦说道。

朱徽娖的脸上突然一红,默不作声。赵谦差异,心道,这小姑娘与普通人家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通常都十分冷漠,沉得住气,不至于这样的吧?

朱徽娖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快,先是脸红,在长时间的沉默中,忽而冰冷,忽而忧伤,难以让人捉摸。

赵谦不敢说话,静待回答。

过了许久,赵谦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说道:“快进城了。殿下如不愿说出来,臣不敢强求。”

朱徽娖这时才冷冷地说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如能与君相伴,愿捐献白银一万两,为我佛塑金身。”

“哐……哎哟!”赵谦大吃一惊,一不留神,头撞在了木头上,乌纱帽都撞偏了。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孟凡在车外问道:“大人没事吧?”

“没事……”赵谦随即又说道,“孟凡上车来,我有事交代。”

“是。”

孟凡上车,先躬身向长平公主执礼。

赵谦低声道:“立刻派人将永宁寺中殿下祈愿的帖子拿出来。”

“是。”

赵谦看了一眼对面的朱徽娖,她的表情冷冷的,未发一言。

赵谦又加了一句:“带一万两银票过去,交给主持。”

“是。”孟凡得令下车。

赵谦皱眉看着朱徽娖,低声道:“寺庙之中,难保泄漏殿下之事,传将出去,殿下的清誉置于何地,唉……”

朱徽娖照样没有表情,赵谦叹了一气,心道这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以前还以为她颇识大体,没想到如此草率行事,想罢不禁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车外一军士道:“大人,晏游击急报!”

赵谦一听晏游击,自然是晏石,张岱那边的人,定是边报,遂急忙说道:“快请过来。”

“是,大人稍等,晏游击马上到。”

“武昌急报,臣有军务处理,先行告退。”赵谦拱手对朱徽娖说道。

正欲下车,突然朱徽娖说道:“本来是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每天都想着,心里难受的慌,给赵大人添乱了。”

朱徽娖淡淡的一句话,赵谦完全可以理解这中间的分量,他仿佛看见一个伤残的女孩,在幽冷的宫殿中徘徊、彷徨,不分日夜……

赵谦心道年轻人就是容易为情伤身,以前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一个哥们就是因为失恋得了心肌炎,完全无法治愈,长期胸闷。赵谦担心朱徽娖的身体,万一死了损失巨大。

这时车外的军士道:“禀大人,晏将军到了,要亲手将张督师急报呈上。”

赵谦不急和朱徽娖细说,听罢禀报的情况,还必须得交给他赵谦一人,可见事情的重要性,赵谦遂一拱手,下了车。

晏石见罢赵谦,忙单膝跪地,解开盔甲,撕开一件衣服,将缝制在里面的书信拿了出来,双手呈到赵谦面前。

赵谦沉住气,接过带着体温的书信,见信封上书:内阁首辅大臣赵谦亲启。

赵谦撕开书信,看罢内容,大吃一惊。

书信中自然说的是真正的三皇子朱慈炯在左良文手里的事,并严明对方要求和谈的条件。

赵谦抓起一匹马的缰绳,翻上马背,说道:“护卫殿下车队回宫,其余人,立刻随我去军机处。”

说罢一队骑士跟随赵谦先行入城。

朱徽娖轻轻撩开车帘,看着官道上腾起的黄尘,几欲泪下。

赵谦一边策马而行,一边喊道:“梁百户。”

“卑职在!”

“立刻通知韩佐信、赵逸臣到军机处。”

“得令!”

赵谦等人到得军机处,赵谦走进最里面的一栋阁楼,坐定,一连看了三遍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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