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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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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贾蓉不拦他,他也不会再多说。爆料能爆几分,他当然有分寸。爆得太过分把贾珍的名声给毁了,是逼贾府出手跟他死磕。
上过香,行了礼,贾蓉道:“请环叔到隔壁略坐。”引着贾环到灵堂隔壁的小间中坐下。贾珍的小厮寿儿过来奉茶。那天在佟家村,他也在场,脸色有些畏惧的退下。
贾蓉一脸倦色,陪着小心,讨好的笑着道:“环叔,蔷哥儿是我父亲养大的,有得罪你的地方,还望海涵。”他帮兄弟贾蔷说了一句。
贾环点点头。他没有追究贾蔷的意思。一个小角色,不值得他花费大心思去设计。
另外,他需要安抚下贾蓉那脆弱的小心脏。干掉了贾珍,不是说就完事了。他还得把损失拿回来。这需要贾蓉的“配合”。
贾蔷这个人物,在红楼书中两个疑点。第一,他和贾珍的关系。红楼原书中写道:亦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词。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
贾珍避什么嫌疑?贾蔷生的俊俏,有可能是贾珍的娈童。至于到底是不是,贾环现在也不清楚,也没有兴趣去搞清楚。
第二个疑点,贾蔷和秦可卿的关系。书中,焦大骂道: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扒灰确切无疑的是说贾珍偷秦可卿。当然,现在大仲马是偷不成了。
而养小叔子,红学家们众说纷纭。其中,贾蔷的嫌疑比较大。因为,他恰巧和贾蓉是兄弟,算是起来,就是秦可卿的小叔子。
但是,也有红学观点认为,焦大在前面一句已经骂了秦可卿,第二句不应该还骂她。再者,第一句的主语是骂贾珍,第二句,逻辑上应该是和贾珍地位对等的人,秦可卿显然不符合这个要求。尤氏倒是符合的。
还有,原书第九回,贾蔷的心里活动。他看到秦可卿的弟弟秦钟在贾家的族学里面被欺负,他想的是和贾蓉的关系。他若是和秦可卿有一手,势必会有表现。秦钟可是秦可卿的亲弟弟。
而从贾环现在的角度来看:养小叔子的行为,不大可能是秦可卿。她之前和贾蓉夫妻关系好着。另外,她是贫女得居富室,多少眼睛盯着?养小叔子和找死有什么区别。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贾环和贾蓉没说两句话,贾政的长随李十儿找过来,通知道:“三爷,太爷,大老爷、二老爷他们几个长辈在外头书房里等你。请你过去一趟。”
来了。贾府的会审。这是他处理这次手尾真正的考验。贾蔷那只是开胃菜。
贾环脸色平静的点头,“我知道了。蓉哥儿,你先料理丧事。后面找个时间我们再详细的谈一谈。”
贾蓉心一下子提起来,勉强的笑着,送贾环出了房间。
心里想着:要是贾环去给族老们严厉的惩罚,或者送官什么的,再回不来就好了,方才顺了他的心意。
…
宁国府的府邸规模和荣国府一般大。贾环从后花园会芳园起,穿过回廊、院落,往设在正门偏南处的书院而去。
一路上,依稀可以感受到宁国府的杂乱,臃肿、人浮于事。也能窥探到宁国府即将衰落的气息。贾蓉的能力明显不足。
到了外书房。精美的小院落中,游廊、花园、门墙,极其的精致。此时,已经候着一堆小厮。有贾赦的、贾政的、贾琏的。
贾环还看到贾代儒的孙子贾瑞。心里倒是奇怪,又恍然。原书中,红楼十年冬天,秦可卿染病,凤姐去看她。结果遇到贾瑞。贾瑞想撩凤姐,被王凤姐毒设相思局,一命呜呼。
贾瑞这种人死了就死了。贾环没同情他的想法。不过,现在贾珍死了,秦可卿没死。这小子怕是要多活几年。当然,他要作死,估计还得给凤姐弄死。
李十儿、钱槐留在屋檐下。贾环想着,进了书房里。
见贾环进来,贾政劈头盖脸的骂道:“孽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手尾(二)
五月七日上午,夏日炎炎。闻道书院内新建的讲师院内,罗向阳的讲师房中,书墨飘香。
公孙亮和罗向阳说着近日的原委。贾环走之前,留了一封信让都弘转交给他。信中贾环说:若是进了监狱,请大师兄帮忙奔走。附有方案若干。
给罗君子说完情况,公孙亮长叹道:“贾师弟都去了几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他知道贾环和荣国府的关系不佳,来找罗君子商量商量。
罗向阳在去年的院试中中了秀才。如今,书院改制,他在读书之余,兼任了书院讲师一职。几个月的休养,他又微微小胖,穿着青色的布衫。琢磨了一会,道:“公孙师兄,咱们去年大水时,所有人都没想着最坏的情况,子玉想着了。他留一封信,只是做最坏的打算。我想,以子玉的聪明,必然有布置。不会有事。”
公孙亮道:“唉,知道是知道。总归是心悬着。”
他和贾环的私交很好。
…
大师兄公孙亮和罗君子商量时,贾环刚好走进宁国府的外书房,扑面而来的就是贾政的一句“孽畜”。这让贾环心中有种“日了狗”的感觉。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原属于贾珍的外书房中,此时坐着五六位贾家的长辈。小的年纪都和贾政差不多。再有贾赦、贾政、贾琏三人。所有的小厮都在外面候着。这显然是秘密会审的架势。
贾环素来是不怕贾政的,截断要骂他的贾政的话头,行礼道:“儿子见过父亲。”不等贾政回应,又向贾赦行礼,“见过大伯。”再向几位贾家的族老行礼,“贾环见过诸位长辈。”他参加过几次贾府的族祭。这些族老看得脸熟,但就认得贾代儒。
贾代儒年纪最老,再加上他穿着读书人的儒衫,比较好认。
贾环和人打招呼,贾政一口气给憋住,顿时气的胸膛起伏。
去年端午节给贾环顶撞,他气了一阵子就过去。他这个庶子性情很刚烈。但这次,他是真怒。十岁的少年给兄长送春…药,致使兄长死亡。成何体统!这么小就搞这些歪门邪道,他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祖宗?
贾家的几名族老贾代儒、贾代修,贾敕,贾效,贾敦都是冷着脸,没人回应贾环。贾代儒冷哼了一声。他是贾府族学里的老师,最见不得少年闹事。
贾赦一身褐色的锦袍,捻须道:“环哥儿,你珍大哥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把事情经过给我们讲清楚。”
站在贾赦身后的贾琏一阵无语。他敢肯定,贾环绝对给他父亲送了厚礼。这妥妥的是在帮贾环解围。没见政老爷都站起来要打贾环了吗?
贾环正要开口。
贾政不满的大喝道:“孽子,你还有何话可讲?事情还不清楚么?真是气死我。我养了你这不肖的孽障。与其等你日后作出辱没祖宗的事情来,我今日先将你打死了干净。”
贾环没有和贾政强辩,恭敬的低头站着。
贾府里历来教子都是非常严厉。贾琏稍有不如贾赦的心意,就要给贾赦打几下。而贾珍教训儿子贾蓉,更是近似于侮辱。红楼书中第二十九回,贾珍让小厮朝贾蓉脸上吐痰,再质问贾蓉。贾蓉垂着手,一声不敢言语。
贾环心里对贾政没有多少畏惧。但,他今天既然请了外援,和贾政言语争吵,殊为不智。
贾赦历来是不大喜欢他这个假正经的弟弟,心中哂笑,劝道:“二弟,三法司会审也要让人说话。且听环哥儿说说。我这几日听闻似有内情。琏儿,有没有这样的事?”
贾琏还能如何?他可没兴趣为这点小事给贾赦打。应了一声,顺着贾赦的话说:“父亲,我也听府里的下人乱嚼舌头,说些混话。”
“哦?”贾政脸上浮起疑惑,将信将疑。
族老中的贾敕道:“下人嚼舌头,管什么?今日先商量怎么处置他的事情。我贾家少珍侄儿这个顶梁柱,要有多少损失?”这是和贾珍关系好的。
贾政沉吟着。他做人糊涂,但还是讲道理。
贾环适时的解释道:“父亲,给珍大哥送补药,并非是我愿意。当时,珍大哥要800两银子买我在东庄镇上开设的砖窑的五成股份。我要是不答应,他就要找我麻烦。我能怎么办?
升龙培元丹是补药。固本培元。不是春…药。我送药给珍大哥本是好意。当时,我说明了禁忌:服药三个月内要戒女色。琏二哥。神武将军冯唐的儿子冯紫英,我在书院的同学公孙师兄都在场。
珍大哥不听我的,非要服药,又不禁女色,我能有什么办法?”
贾环的理由很清晰:贾珍非要把补药当春药吃,管我什么事?
贾政一贯是不管事,宁国府里不少人都知道的消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当场就愣住,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贾环。推敲贾环这话有几分是真的。贾环的聪明、脾气,他是深知的。贾环会乖乖的给贾珍送药讨好?
贾赦故意咳嗽了一声,说道:“好了,环哥儿,人死为大。有些话就不要说了。”
贾赦这话,话里有话。五名族老的表情顿时就各不相同。有的是恍然,还有这种内情?有的是不甘,总得教训下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真当贾家都是糊涂虫吗?
有的人则是担忧:贾珍玩女人的事情,贾家上下谁不知道?他老子贾敬一味修道,他都把东府翻过来了,也没人管得了他。现在就怕贾环再往深里说,坏了贾珍的名声、坏了贾家的名声。
贾环向贾赦行礼,道:“是,大伯。”
贾赦点点头,环顾了下贾府的族老,说道:“这事的隐情既然是真的。环哥儿有罪责,但无大错。我看咱们就不要追究、闹大。把事情压下去为好。”
贾赦袭爵一等将军,一品爵。他在贾家内说话很有份量。
五名族老和贾赦商量了几句。贾琏又说了张太医化验升龙培元丹的结果。药确实是好药。
一开始气势汹汹要把贾环打死了事的贾政在这样的结论面前,也只能是郁郁的长叹一口气。他总不能说贾环送补药给贾珍是错的。国朝送礼,送补药是没错的。但他的心情很不好,情绪给压着。
最终给贾环定下来的处罚是让他在贾珍灵前多祭拜几次。另外,帮着宁国府迎来送往,尽贾府子弟的义务。不能出了事,轻飘飘的回书院读书。要做点事情赎罪。
贾琏几次要张嘴,但最终都闭上,没有说话。这帮老爷真是发了昏。竟然把贾环留下来。
本来是会审,但是贾环有贾赦的配合,轻松过关。就在贾环心中稍微松口气时,贾政看着贾环头上的四方平定巾,脸色蓦然一沉,“你何时行的冠礼?”(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手尾(三)
古时赐表字,行冠礼。从礼仪上说,冠者的年龄是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冠礼需要的参与人员包括:冠者、家中长辈、正宾、赞者、有司、宾客。
贾环的冠礼上,正宾是书院第二任山长叶鸿云,赞者是公孙亮,有司三人:罗向阳,秦弘图、易俊杰。观礼者为闻道书院的先生、弟子们。独独没有家里的长辈。
即便朱熹说过,“冠礼是自家屋里的私事,有甚难行?关了门,将巾冠与子弟戴,有甚难?”冠礼变的简单了。但,贾环至少要在冠礼后将此事写信告知家中的长辈。
但贾环并没有写信给贾政。他和三姐姐探春书信来往,是姐弟相称。和晴雯、如意的称呼是主仆。表字,无用武之地。这件事他有意无意的忽略过去。他本来就没打算和贾府的猪队友们一起混。
现在给贾政抓个现行。
贾环此时,头戴黑色四方平定巾,身穿浅蓝色直裰,标准的周朝书生装扮。除了青稚的脸庞,小身板,这身装扮喻示着他已经行过冠礼,可以当做成年人来对待。冠礼本身的寓意就是成年。婚配、娶妾等事都是可行。
贾环知道这是个错处,但神情依旧平静,向贾政行礼,从容的说道:“今年三月初八,儿子在书院里的先生为我加冠礼,代业师赐表字:子玉。”
贾政心里一直以来压着的情绪爆发出来。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他这个庶子一直拿这法子来对付他。数数看,这一两年有多少件事情?他确实是个读书人,不愿违背了本心。但是他也是有脾气的。
当即,贾政气愤的手指点着贾环,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可见你心里没当我是你父亲。罢了,我也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我就此恩断义绝。”
贾环顿时一阵无语。
搞的好像你对我多好似的!
贾环心里对和贾政结束父子关系倒没有什么遗憾。但是,这件事不是他在乎不在乎的问题。在周朝,不孝是大罪,受人唾弃。
贾政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他在周朝根本没法混。很明显,贾政这是要和他拉清单、算总账。
贾环正要开口辩驳。
贾政摆摆手,说道:“你也不要说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我如今也管不了你。等日后酝酿到你弑君杀父,我担不起不管教你的恶名。早点撇开,大家清净。”说着,一甩衣袖,余怒未消的离开外书房。
这个变故很有点大。
五名族老都看的有些发懵。他们最初的想法是惩罚贾环。但最严厉的处罚,也不过是考虑把他从贾家族谱里除名。没有断绝父子关系这么狠。
贾琏看着沉默不语的贾环,心里摇摇头:政老爷虽则是暴怒时的气话,但环哥儿的麻烦大了。这件事解决不好,他没法做人。
贾赦好整以暇的喝口茶,笑眯眯的问贾环,“环哥儿,要不要我给你父亲说一声,将你过继到我名下来?”这是旧事重提。
贾环径直翻个白眼以对,“大伯还是不要说风凉话的好。”贾政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心里正在推敲应对措施。
贾代儒看不惯贾环这个模样,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不孝,不义。贾环,我看你还是不要读书了。读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你看你,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吗?”
倚老卖老。
贾环现在正给贾政搞的很狼狈,贾代儒不阴不阳的刺他这几句,让他立时心中有一股火气涌上来,问道:“敢问老先生是那一年的皇榜?”
贾代儒愣了下。这是在问是那一科的进士。他不是进士。
贾环拱拱手,讥诮的道:“原来老先生还没有登过皇榜。那么,请问老先生是哪一年的桂榜?”
贾代儒沉默着。他也不是举人。
贾环继续问:“那再请问老先生在何处治学?”
贾代儒脸上很有点挂不住。贾环在问他是不是秀才。秀才都要在县学、府学、南北两京国子监中挂名。
贾环冷笑道:“在下授业恩师是举人,山长是两榜进士。授课先生俱是一时俊杰,谦谦君子。不是生贡,就是禀生。阁下连生员都不是,有何资格评论在下的学问?大言不惭!恬不知耻。”
贾代儒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手指着贾环,气的浑身直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几名族老都有点看不过去。贾代儒一辈子到头都只是个童生。贾环这是骂人揭短。但他们却无法说什么。贾环的话难听,但道理很正。功名是硬道理。
贾赦笑呵呵的看贾环喷人。熟悉的语调,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可惜,贾环始终不肯和他一条心。否则,贾府尽在掌握中。
贾琏笑着摇头。合着你们今天才见识环哥儿的嘴炮功夫?凤姐儿那么厉害的人都给他骂得败退。你们能行?他今天本来是收着的,偏给你们惹出来。
贾环把贾代儒堵回去,转身就离开了外书房。这里的事情算是了结。给贾珍多祭拜几次,帮着宁国府迎来送往都是小事情。
他在回书院之前,要让贾政把断绝父子关系的话收回去。不然,麻烦无穷。他的后路还没布置好,暂时还要用贾环这个身份一段时间。
贾环心情不爽的出了外书房。外面的小厮都是打起精神看着他。十几道目光落在贾环身上。刚才政老爷气恼的走了。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吃瓜群众很关心。
钱槐上前,“三爷!”
贾环沉着脸点点头,带着钱槐出了外书房的院落,这时,寿儿急匆匆的跑归来,向贾环传话,“三爷,府里的老祖宗传你进去回话。”
贾母召见。
贾环眉头挑了下。
…
贾珍的丧事,大小事情极其纷杂。外面的事情,由贾蓉、贾琏、贾蔷等人帮着料理。府内的事情,则是贾珍的填房、遗孀尤氏料理。儿媳妇秦可卿辅助。
红楼原书中第六十三回,贾珍的父亲贾敬吞金丹去世,他的丧事就是尤氏一手料理,打理的井井有条。标题名叫:死金丹独艳理亲丧。“独艳”,这个评价是相当高的。
一般红学观点都认为:尤氏的管理水平和凤姐是不差上下。只是,贾珍在的时候,她因为身份、地位问题,不大管事。
秦可卿的评价中亦有:治家之才。这从她死后托梦,叮嘱王熙凤买祭田给贾府留退路,可以略窥一二。
宁国府的内事由尤氏和秦可卿掌管,贾环一进垂花门内就感觉到明显的不同。作为一名优秀的管理者,他对各司其职,效率,执行力这些东西很敏感。
贾环回府的事情,向来是贾府里的大事。更别说他这一回搞出大事来。上午时分,晴雯和如意一进贾府,贾府里就知道贾环回来了。而宁国府这边的消息要略晚些。
贾环进了垂花门,鸳鸯守在门口,带着他往里面贾母所在的小厅而去。
正在府内的一处偏厅中处理事情的秦可卿随即得到宝珠的汇报,当即将回事的张才家的打发出去,沉下心细细的想了一回,白腻温柔的脸蛋上浮起一抹愁绪。轻声道:“宝珠,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环叔有麻烦了。
她的公公贾珍在老太太面前不受待见。老太太不大可能为这事责骂环叔。但她知道去年年底,贾环告状让宝玉挨打的事情。她兄弟秦钟也牵扯在这件事中。
老祖宗怕是要借题发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宁国府内的第二关
秦可卿带着宝珠急匆匆的出了位于宁国府西路的偏厅,往中路正房大院而去时,贾环和鸳鸯正穿过宁国府内甬道、穿堂、抄手游廊,从垂花门往中路而去。
从春秋至汉代,士大夫的住宅都是严格的按照礼制布局。生活起居称堂,寝卧之处称为室。明清时期流行的四合院在布局上深受其影响。
贾环从外书房不远处的垂花门进入宁国府的内府,跟着鸳鸯要去的就是中路的正房大院。贾珍和尤氏的住处。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人都在那里。
贾环自去年端午节和鸳鸯见了一面,有一年时间没见她。再见时,发现她似乎又多了几分女孩子的美丽。比贾环脑海里的87版红楼的金鸳鸯还要美丽上几分。穿着淡青色的对襟褂子,身姿高挑,肌肤白腻。她今年差不多有十六七岁吧。
贾环和鸳鸯的关系不错,问道:“鸳鸯姐姐,老太太要见我,是要说什么事情?”
贾环这是明知故问。贾母找他什么事情,他心里有数。
鸳鸯让随行的两个小丫鬟在前面带路,放缓脚步,轻声道:“三爷,宝二爷在年后养了一个月。你仔细些呢。老太太正在气头上。”
能有什么事啊?
三爷在去年春节前告状,说宝玉和秦钟两个有染,这不利于子嗣,挑唆着老爷将宝玉打了一顿。老太太心里一直有火气。恰巧三爷近日要回来祭拜珍大爷。今天正好赶上。
她虽则是站在老太太的立场上,但是三爷和宝二爷的事情,她现在可不会搀和。教训还不深刻么?袭人现在每晚得空,还辛苦的帮三爷做鞋子。宝玉要三爷的大丫鬟晴雯一事,确实做的不对。
再一个,她现在和三爷的关系还不错。透漏些消息,并不损伤老太太什么。
贾环就点点头。他心中只是猜测,有鸳鸯的话,那就可以确定。心里立时有些谱。
鸳鸯抿嘴笑了下,道:“三爷,你和珍大爷这事,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是贾母的大丫鬟。关于东府珍大爷是怎么死的,她自是知道内情:是三爷送了补药升龙培元丹给珍大爷。药是好药。太医院都给了定论。偏偏珍大爷当那种药吃,结果一命呜呼。
当然,就她估计,三爷八成是故意的,算着珍大爷好色如命。三爷明说了禁忌,珍大爷自己吃药吃死了,这事怪不到三爷头上去,又没瞒着他。
珍大爷要抢三爷在东庄镇的生意,这做的太过。贾府内,像她这样知道缘故、内情的,持中立立场的很多。她是觉得,三爷十岁的年纪就把心思用在搜罗那些药物上,实在是有点怪异。太早熟。
贾环心思何其的敏锐,一听鸳鸯的话头,就知道她的立场,微微一笑,说:“谢谢鸳鸯姐姐理解我的苦衷。”
鸳鸯是聪明人。他刚才在族老面前说他是被逼得讨好贾珍那种鬼话,就不用拿出来说了。不过,鸳鸯估计只知道内情,而不知道内幕。知道内幕的话,现在多半会有些敬畏他。
内情和内幕,隔了一些细节。这些细节组合起来,就是人性的放大器。另外还有一些猜测,这属于自由心证的范畴。归纳起来,内情和内幕的区别在于,他在这件事中的主观性占比是多少。
贾环对弄死贾珍,没有心理负担。
倒不是说贾珍是坏人,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干掉贾珍。而是,因为贾珍要侵夺他的核心利益。他有足够的意志和勇气来保护他自己的核心利益。而事实证明,贾珍得寸进尺,欲壑难填。他的决定没有错。
贾环和鸳鸯边说边走,抵达小厅外。
…
宁国府正中的正房大院中偏左的一处小厅中,窗明几亮。
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尤氏几人坐着喝茶,丫鬟、婆子们环伺。计有:琥珀、翡翠,杏儿,金钏儿、彩云,平儿、丰儿,银蝶儿。
厅中气氛沉闷。居中而坐的贾母沉着脸。她满头银发,穿着暗金色的袍服,带着褐色的抹额,很富态的一个老妇人。
贾母不是在为贾环送补药给贾珍致其死亡的事情生气。她知道些贾珍素日胡闹的事情,并不喜欢这个孙辈的贾家族长。吃补药吃死了,也是有缘故,不能全怪贾环。
她也不为贾珍死亡,贾府的声势有所衰退生气。贾府如今的权势早就不比从前。她经历过贾府最辉煌的阶段,心里很清楚。
贾府当前权势的根基除了宁荣二府的旧友、老关系的人情往来外,主要还是靠王家王子腾的支持。贾珍一个空头三品爵的将军,在五军都督府没有实权,影响不到贾家的根基。
她是在为贾环竟然敢唆使他父亲打宝玉而生气。宝玉是她的命根子。今天,她非得要贾环这个庶孙好看。
她这个庶孙名满京城,九岁就是童生,虽则没有进学,称一句少年才俊并不为过。但他是心态不正,总想着和宝玉争长短。宝玉是他的兄长,要敬着。他倒好,竟然去告状,害的宝玉挨打。
简直是岂有此理!
鸳鸯和贾环走小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贾环身上。压抑的气氛仿佛是绷到极点。贾环就是承受压力的那个点。
贾环黑色四方平定巾,身穿浅蓝色直裰,一副标准的书生打扮,躬身分别向贾母、王夫人行礼:“孙儿见过老祖宗。”,“儿子见过母亲。”
他是不愿意跪的,能免则免。
贾母的“斗争水平”自然是比贾政要高超,冷着脸不理贾环,转脸对尤氏道:“我早说过你,要劝着珍哥儿,不能由着他胡来。现在好了,吃补药吃死了。不可笑?府里还要压下来,不敢让人到处说,怕坏了他的名声。”
尤氏盘着牡丹发髻,穿着白色的孝服,三十多岁的美妇。这时,给贾环牵连的受无妄之灾,站起来,低头垂手,不敢言语。
她作为贾珍的填房,一贯是不管事,也无法违逆贾珍。在贾母面前也没有面子。此刻,被充当道具,指桑骂槐,心情很有点复杂。
她知道贾珍死去的内情。
要说对贾环有多么恨,倒也不见得。她和贾珍的夫妻感情一般。但要说不恨,那也不对。贾珍在,她衣食无忧,一辈子都有着落。贾珍不在,袭爵的贾蓉又不是她亲儿子,没个依靠,她后半生怎么办?
别看她此时治丧时,大权在握。但夫死随子,等丧事完,宁国府内的大权,于情于理都要还给秦氏。
据说秦氏和贾蓉的关系现在很糟糕,有贾珍、宝珠、瑞珠的原因在里面。但是,女人最终不依靠男人怎么活?秦氏迟早会原谅贾蓉。
贾母指桑骂槐的骂尤氏,实则是在骂贾环。
尤氏站着,不出声辩驳。
贾环亦是不出声。若是挨一顿骂就能把手尾处理干净,那他是赚大了。今天到宁国府来祭拜贾珍,贾蔷那点刁难算是开胃菜。刚才在外书房是第一道考验。
他有贾赦的支持,贾家族老这一关算是过了。但是贾政那里,还有问题。贾政指责他冠礼不通知家里,不过是找个由头发火,实则还是心中对他的不满的总爆发。是和他拉清单,算总账。
现在,这里是第二关。他作为贾府里的庶子。祖母、嫡母,对他是有处置权的。
贾母骂了一回,累的气喘吁吁,接过鸳鸯递来的茶碗喝了一口,说道:“环哥儿,你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送补药给你珍大哥就没安着好心。”
贾环不答,只是低着头挨骂。
贾母懒得再和贾环废话,她心里成见很深。不是骂几句就能消得了气,吩咐道:“去把他老子找来。我是管不了的,叫他老子来管。”
当即,琥珀就带着人出去找贾政进来。
王夫人穿着石青色的对襟褂子,面貌、年纪比尤氏大得多,一幅贵夫人装扮。此刻脸色平静。
她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多半是要叫老爷痛打贾环一顿,才肯消气。但是在心里,不管老太太多么不待见贾环,始终还是拿他当贾府的子弟看。只要贾环有本事,老太太不会拦他上进的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
但是,她心里有更多的想法。一劳永逸,轻省点不好?现在是个好机会。
王夫人对贾母道:“老太太也不要太气着。我养了这么个儿子。这些天,心中也是五内俱焚。对不起,他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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