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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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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是不是会被人骂成奸相严嵩的声音,他更在意明天的议事的结果!

    权力才是真实的!天下大事悉决于圣天子!

    …

    夜幕,笼罩在京城中。下午的暴雨已经停歇。天气中带着潮湿的闷热。云层极后,未见月光。

    京城中,有的地方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有的地方,一片寂静,不见五指。

    这像极了此时京中的局势!天子明日上午召见重臣,决断玉观音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朝堂。对于,汪家来说,一片黑暗。对于红人党们来说,一片光明,因为天子圣体渐渐痊愈。这比什么消息都好!

    在四月十二日的夜色中,人流来来往往。即便是搞谍报的锦衣卫都无法区分其中各人的身份。朝臣们来往交流,沟通,交换。派出的可能是子侄,幕僚,甚至是本人亲自拜访。

    画卷,正在这夜色中徐徐的展开:华墨和上门的李康适在书房中交谈;户部尚书赵鹤龄派了儿子和卫弘的长子卫康吃酒、交流,探听卫相的想法;

    宋溥宋大学士将礼部郎中尹言请到家中,听一听他对时局的看法,吏部左侍郎戴显宗陪坐;其实,明日的召见,侍郎级别的人物,根本进不了含元殿。

    刑部尚书白璋秘密的接待来访的韩秀才,谈了很久;另外一名当事方,工部左侍郎纪兴生,在晚上九点多,坐着轿子从贾府里离开,在轿子中沉思。他和贾政、贾环谈了很久;他拜访贾府,明面上的理由,是为侄儿的鲁莽道歉。

    不过,随着贾府正在和庆国公府接触,谈探春和沈二公子的婚事。这一篇,倒稍稍可以翻过去。但是,真正谈的是什么?谁知道?贾府给贾环经营的滴水不漏: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锦衣卫的暗探,都是千户张辂和贾环协调后,才得以布置在贾府中。

    贾环回到北园,轻轻的拍一拍宝姐姐的雪臀,到夕韵堂中守着。他今天晚上并不打算睡觉。每临大事有静气。但,这并不意味着大战开始的前夜,统帅可以睡觉。主席都不会睡的。

    张安博府上,张安博笑着对庞泽说,“罢了,你和子玉捣鼓。我不过问。明天的含元殿,我估计我进不去。”挺着肚子的张承剑在一旁很不满。

    所谓,召见重臣,涉及的是朝政,武将们不会得到召见。文臣中,以三位大学士,白璋,纪兴生,他父亲为重臣。但,天子不喜欢他父亲。

    江山如画,画图难足。每个人的想法,每一方的意图,各种矛盾,混合在京师的夜晚中。令人看不清楚。

    当所有卷轴舒展到底,就是图穷匕见!

    …。

    四月十三日,常朝毕。

    三位大学士并九卿,齐齐到西苑含元殿中求见天子。少顷,太监总管许彦出来传旨,“召华墨、卫弘、宋溥、纪兴生觐见。”

    刑部尚书,楚王系的旗帜人物白璋,在殿外一种错愕。这…

第七百三十八章 政治套路(上)

    含元殿外,刑部尚书白璋看着走进殿中,往殿后而去的四人:三位大学士,纪兴生,蒙圈了。脸上错愕、诧异的神情,很好的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想法!

    太不可思议!

    天子召见重臣,而他竟然不在其中。这到底怎么回事?

    殿外,其余几位庙堂诸公都在:殷鹏、赵鹤龄、张安博、曾缙、贾政、孟何、李康适。有几人看向白璋的眼神,就充满了嘲讽。比如:户部尚书赵鹤龄。白司寇非常想进军机处,可惜没有宰辅的气度、格局!

    吏部尚书殷鹏笑着问贾政,“存周,听闻你前些日子,把周慎行给骂的生病在家?”

    殷尚书和贾府有旧,当年还在酒楼中训斥过贾政。他为吏部天官,但人望不足,并非朝廷重臣。当然,比正三品的通政使贾政,还是强不少。

    贾政一身绯袍,古板的笑了笑,点点头,“是的。”他不大会聊天。贾环和他谈过。其实只是相互配合而已。周慎行拿了贾府的银子,对贾府的报纸内容放行。但他需要一个理由去糊弄楚王。

    户部尚书赵鹤龄打趣道:“存周是假公济私啊!”

    众人都微微笑起来。

    含元殿外,九卿们就这么随意的聊着。但,看似随意,其实心思都在殿里头。

    事情发展到今天,谁看不出来华大学士是想整纪侍郎?现在就看是整到什么程度?而他们在这场政争洗牌中,又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中?是被洗下去,还是稳固自己的基本盘?

    …

    华墨、卫弘、宋溥、纪兴生四人跟着太监总管许彦穿过含元殿正殿,到上次觐见的寝殿中。

    雍治天子正半躺在一张塌椅上。塌椅前,摆放着一张文案:茶碗,奏章,书籍,笔墨陈列。另有,四五名太监安静的侍立在一旁。初夏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天子的身上。

    雍治天子三月十一日发病,到如今,调养了一个月,身子骨总算是慢慢的恢复一些。当今天子毕竟才47岁。这个年纪,远比六十多岁的老人更好恢复。

    雍治天子的神情已经有些倦怠,半倚躺在铺着柔软的皮毛的塌椅上,看着跪下来三呼万岁的四名大臣,道:“众卿平身。华卿的奏章我已经看了。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天子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虚弱。但,充满了帝王的威严。

    华墨上前半步,奏道:“陛下,玉观音案臣已经审问清楚,是詹事府少詹事、翰林院侍讲学士汪指使京中的一个偷窃团伙作案,意图要挟永昌公主,探听禁中的情况。而令臣所不解的,汪一个翰林官,窥测禁中详情,意欲何为?”

    潜台词:背后有人指使汪!那么,是谁呢?宰辅嘛,说话不能那么直白。得诱导天子去想。这比你说出来的效果要好很多。

    卫弘和宋溥两人眼角的余光落在纪兴生身上。满朝大臣都知道汪是闽人,和纪兴生走得很近。

    卫弘心里微微摇头。这场朝争,他保持中立。当然,该刷的好感分要刷。他上密奏,建议天子不要召见白璋,免得徒惹的心情不佳。东宫未定,楚王党白璋面圣,肯定又会搞出一点事情来。天子果然采取了他的建议。

    他能帮贾环的就这么多了!

    纪兴生走出半步。华墨的潜台词没有说出来,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去赌天子会不会想到他身上去。而是得出来,自我辩护。

    纪兴生作揖行礼,向雍治天子奏道:“陛下,臣以为华丙章并未审查出玉观音案的真相。此案很明显不过是一个偶然的偷窃案件。永昌公主为推卸责任,胡乱攀咬。然而,如何处置永昌公主在陛下,不在华丙章。臣敢为翰林院侍讲学士汪担保。此事纯属污蔑,请陛下明察!”

    华墨,表字丙章。

    纪侍郎这已经是不打算和华墨客气了,只维持一个基本的礼貌。华相,华大人,华大学士,这些称呼,就别想了。

    纪兴生此时站出来,“承认”他是站在汪背后的人,但他不会明着说。而是绕着弯子去“承认”。储相说话的水平,当然不可能是像小官一般。

    他的话里面,很有几层意思。

    永昌公主推卸什么责任?在场的几人心知肚明。包括雍治天子。不是御赐之物失窃的责任。当时朝堂中弹劾永昌公主的奏章,天子全部都留中不发。

    而是,“推卸”因进献美人,造成天子昏迷的责任。纪兴生几句话,“点明”是华墨和永昌公主做了交换。所以,才有诬陷汪的事。但,如何处置永昌公主,应当是天子的权力。而不是华墨的权力。

    再进一步的说,华墨是在拿着天子的授权,以公谋私。

    “嗯。”雍治天子微微沉吟着。

    脑子反应慢一点的人,都无法仔细的体会到纪侍郎话里的意思。而雍治天子当了十几年皇帝,自然是一听就懂。他心里确实微微有些不快。这在谢旋、何朔执政时,几乎不可见。

    并非是以公谋私有问题,人为圣贤,谁没有私心?而是,华墨没有干正事,反而拿着他给的权力,朝争。但是,他并没有授意华墨开启朝争。

    …

    卫弘一看天子的表情,大致的揣摩到天子的心里活动。

    对比一下,就会发现,华墨的政治水平确实不如前面的几位大学士。

    换做他来做这件事,也干的比华墨漂亮。过犹不及!

    …

    华墨低着头,心中暗骂。纪兴生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好在,他还准备了一套说词!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宋溥宋大学士忽而出声,说道:“陛下,臣以为纪子初才干、功勋俱足,又在朝中素有威望,闽中以他为领袖,可升为工部尚书。”

    纪兴生的脑海里,正在揣摩接下来,怎么应对华墨的攻讦,哪里想到宋溥突然杀出来。还算淡定的脸色立时变得有些难看。老东西,我得罪你了?

    表面上看,宋溥是在夸奖纪兴生,建议天子把工部尚书给他。但是,闽人领袖这个话,是很要命的。杀机阵阵。一言点出,纪兴生和汪的关系。那纪兴生给汪担保,担保个屁啊!

    乡党。

    纪侍郎的话,很没有说服力的。那么,天子知不知道汪是闽人呢?

第七百三十八章 政治套路(下)

    上午八点多,贾府北园,夕韵堂中,彻夜的灯火未曾熄灭。贾环捧着茶杯,喝着浓茶提神。

    在此刻,他极度的怀念香烟!这会儿,抽一支中华,应该是极舒服的!

    张四水将窗户打开换气,清风吹入。庞泽、刘国山在书桌边,一遍遍的翻阅着计划书。

    殿试结束后,闻道书院的众同学便各自离开。如乔如松开始进入工部实习。秦弘图去了兵部。纪澄馆选庶吉士。罗君子榜眼,官授翰林编修,正在筹备娶惜春的婚礼。

    大师兄在京中逗留了些时日,回闻道书院继续教书,作学问。府试对闻道书院而言,还是比较重要的。秀才的基数,毕竟比举人更大。唯有庞泽,还在他这里参赞。

    庞泽揉揉鼻子,道:“子玉,含元殿里的召见,应该开始了吧?”

    贾环站在窗口,回过身,微微点头,“嗯。”

    不管玉观音案的结果如何,他的目标始终是“终结”韩秀才。朱鸿飞朱大御史在奏章上要求的是将韩谨赶出京城,这不过是遮掩他的真实意图。

    而昨天晚上纪兴生来访,给了他很好的机会。远比他自己策划,相信的方案要合适。

    纪兴生想要救汪学士,最佳的方案是让倪二翻供。倪二和贾府的关系,锦衣卫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京城中其他人则未必清楚。但,纪兴生恰恰知道这一点。

    但是,贾环拒绝他的提议。道理很简单,倪二是他用的死间,把永昌公主拖下水。本来是“公检法”来查的案子,闹到国安部门(锦衣卫)来查,会出大事的。

    而纪侍郎大概以为他心里还是对纪时春口出狂言不满,只得换了个方案。贾环也乐得纪侍郎误会。道歉有用,要法律干什么?

    …

    含元殿,寝殿中。

    雍治天子在太监们的搀扶下坐正身体,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四名重臣。

    以他的政治经验,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问道:“宋卿,汪是闽人?”华墨可能确实在搞事情,但纪兴生未必没有窥测禁中的嫌疑。

    宋溥道:“陛下,是的。”他和尹言谈过。尹言建议他主(落)动(井)出(下)击(石),打压纪兴生,扩大政治基本盘。而在尹言看来,他隐约意识到,宋溥宋大学士有可能成为他的政治盟友,支持杨皇子登基。

    卫弘心里叹口气,纪兴生麻烦了。刚才纪兴生的应对很有效果,但宋溥这样的横插一竿子,让纪兴生很被动。

    此刻的情况,用游戏画面来比喻一下,或许会更加的清晰。此时的政治斗争,就像lol,王者荣耀里面偷袭抓人、与反被抓。纪侍郎被华大学士偷袭抓住时,应得很得体,即将脱困。谁知宋大学士又跳出来。让纪侍郎的情况就变得很不妙。

    这时,华墨再补一刀,作揖一礼,进奏,朗声道:“臣无实据,实不敢断言汪是何人。臣请圣裁。”

    雍治天子点点头。他大致上明白是怎么个套路了。目光看向纪兴生,有些意味深长。

    衡量一下华墨和纪兴生在天子心中的份量,答案不问可知。

    此时,纪兴生的大脑正在紧张、高速的运转着。心情,则是很有点复杂:郁闷、无奈、忐忑。

    第一,他没想到,纪家数代高官显宦,为国尽忠尽责。但在宁家天子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还是,要看遇到哪个天子啊。听闻太上皇就很有人情味。

    第二,他是不想用和贾环商量的策略的。他待贾环,如同晚辈。曾经直言指点贾环,天子活不过五年。但是,这不代表着,他要支持贾环和楚王作对。

    他的立场还是想中立。但是,形势到了这一步了。他再不用,他自己就危险了。

    第三,他和贾环商量的策略用出来,能否有效呢?五五开吧。

    …

    纪兴生再上前半步,跪下,脸上带着悲愤的神情,道:“陛下,臣父曾为朝廷宰辅,臣大伯曾为朝廷重臣,纪氏是闽中望族,此是朝廷天恩。

    臣正是因为与汪交好,所以才敢为他担保。臣刚才言道华丙章查案并不是真相。臣有下情上奏。京中三大皇商之一,刘子宁酒后对人说:青美人内媚,此乃韩先生之计谋。以此观之,永昌公主有罪,但罪不致死,臣请陛下从轻发落。”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政治套路里面,有很重要的两招:转移议题、指东说西。纪侍郎全部用上。

    就像刚刚华墨诱导天子的套路,宋溥突然跳出来抢功的套路

    纪侍郎的意思:第一,天子昏迷这事,锅不能让永昌公主全背了。青美人有一份功劳,楚王的智囊韩谨在设计天子呢。

    第二,满朝文武,包括天子,心里都明白,查玉观音案就是要追究永昌公主的责任。既然永昌公主的罪,没那么大,那玉观音案,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呢?

    臣请陛下从轻发落!

    纪兴生的话说完。空气里似乎有一声惊诧声,“嚯…”

    含元殿中,仿佛在无声之中,有一种哗然状!这是个猛料!三位大学士都是庙堂老油条,养气功夫极佳,不会出声,但在那么一瞬间的眼神却全是诧异!

    第一次听说此事啊!

    而御前的公公们,早就是优胜劣汰,被训练出来,天大的事情,都不会有惊叹的声音发出来。因为,这里不是他们发声的地方。

    雍治天子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盯着纪兴生。

    华墨预感到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侧身质问,语气严厉的道:“纪侍郎从何处听说?一个皇商的话能说明什么?”

    纪兴生针锋相对,冷声反讽:“华大人,青美人是刘子宁从江南物色回来的。你说的他的话能说明什么?”

    宋溥皱眉道:“纪子初,你从何处听说这些话的?你在御前,就是这样奏事?”

    纪兴生避实就虚,没理会宋溥,人还跪在地上,叩首奏道:“臣请陛下下旨锦衣卫彻查。若臣有虚言,请陛下治臣之罪。”

    华墨很干脆的向天子奏道:“臣请陛下治纪兴生御前无礼之罪。以不知道何处听来的虚假消息,公然在御前奏事。罪当削职。”

    宋溥上前半步,弯腰行礼,道:“臣附议。”

    两位大学士持有相同的意见,而且还是领班军机大臣,一般而言,天子会同意。然而…

    雍治天子摆摆手,轻声道:“不必让锦衣卫查了。准卿所奏。”青美人是不是内媚,雍治天子品尝过,自然是一清二楚。

    含元殿中,一片寂静。三名大臣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在雍治天子作出裁决后,荡然无存。而华墨、宋溥看着纪兴生的目光,有些难以置信。

    纪兴生翻盘了!

第七百三十九章 一剑西来

    毕竟京城四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初夏的日光,在上午九点许,并不算炽烈,柔和的光芒,落在含元殿带着鲜明皇家风格的琉璃屋顶、殿外的朝房,殿后的寝殿。

    “臣等告退…”

    四名朝廷重臣行礼后,从含元殿的寝殿中离开。走在廊檐中,四人俱是一言不发。

    纪兴生落后三名大学士半步。心中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此时,忐忑的情绪自然是没了。贾环的消息不知道从何处得来,但看天子的反应,恐怕真的不能再真。

    都让人有一种错觉,贾环似乎和天子有默契,当他说出青美人内媚这个消息后,天子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而作为一名政治老手,他很清楚这种错觉,意味着什么:雍治天子的脉络,被贾环完全摸透。

    仿佛,令人穿越时空,到了明朝嘉靖年间的那个舞台上:严嵩一封奏章的最后几句话,令徐阶失势;严世蕃一言而定人生死;徐阶隐忍老辣,一封定罪奏章,令嘉奖皇帝御批,斩严世蕃。

    看今日之朝堂,谁主沉浮?纪兴生心里禁不住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失笑。收拾起自己的心情。

    天子同意他的请求,对汪从轻发落。这其实,意味着华墨对他的攻讦,到此为止。这令他摆脱“麻烦”。

    但,要考虑到华墨作为宰辅的威望,在奏章都已经上来,朝堂内外都知道的情况下:詹事府少詹事、翰林院侍讲学士汪被贬出朝堂,玉观音案就此落定!

    这让他在解决自己的麻烦同时,又为友人难过。汪的才干,都是很不错的。可惜,没有再为国效力的机会。同时,作为闽中官员的领袖,他心中对此次政争,很有看法,有些话要说。华墨明显是拿他立威。

    纪侍郎心中的情绪混合着,跟着三位大学士走出含元殿。阳光落在,他的身上。

    含元殿的寝殿中,重臣们的脚步声远去,逐渐不可闻。殿中寂静无声,雍治天子坐在塌椅上,眼中阴冷的目光一闪而过:刘子宁酒后对人说:青美人内媚,此乃韩先生之计谋。

    …

    荆园中,北湖东岸,韩谨和哼哈二将一起等待含元殿中的消息。楚王在北湖西岸的书房中。从京城中而来的消息,会先送到楚王的书房中,再送到韩谨这里。

    虽然,楚王在书房中没有任何的幕僚陪着。但是,罗、童两秀才心中有些惶然。这明显是不大亲近的表现。而他们在京中的权势、地位,全在楚王。

    时间,逐渐的走过。到上午十点左右,一名太监送来消息:汪学士被贬西域,玉观音案结案。白尚书根本没有进入含元殿中。

    “怎么会这样?”

    韩谨一身水蓝色的文士衫,身姿修长,一张俊朗的国字脸,看着很有风采。此时,手里拿着楚王书房里传来的便条,轻声呢喃,有些难以置信。

    他并不关注华墨和纪兴生的斗争。他关注的是他和贾环之间的较量。今天之前,他和刑部尚书白璋彻底的谈过一次。谈的很深入。其中就包括,今天白尚书面圣之后,对付贾环的策略。

    是的,贾环目前对他站着舆论优势,但是舆论优势,不代表胜利。他准备着反转局势。

    想想看,贾环除了对他表妹监守自盗之外,真的就再毫无弱点吗?未必。纵观雍治十三年冬,废太子起兵起来,贾环屡屡活跃在朝争中。这么跳,天子不反感他?

    贾环这次在真理报,京城日报,调用御史,戏曲等手段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体无完肤。但是,这同样是一把双刃剑,你叫天子心里如何想?

    然而,然而…

    罗子车看到韩谨脸上失望的神情,试探的问道:“韩兄…”

    韩谨轻轻的叹口气,将消息纸条递给两人,“唉…,我白谋划了。白尚书根本没有进到含元殿中。”

    童秀才安慰道:“子恒,或许是有其他的原因,导致天子并非召见白尚书。你也不必太在意。只是失去了一次反杀贾环的机会而已。还有会有下一次的。”

    罗子车颌下一个黑痣,连忙点头,附和道:“是的。”

    韩谨点点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振作了一下情绪,有点不甘心的道:“嗯。这次其实是很好的机会。贾环估计都没看到他露出的破绽,若是在天子面前挑拨一两句话,当可收到奇效。可以解决一个大敌。可惜!”

    就在这时,韩秀才的小院外头忽而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来的人很多。

    “怎么回事?”韩谨和罗、童秀才起身,迷惑的看向院子门口。他这里一向寂静,很少有人来。

    片刻后,院子门口涌进来一大批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各自拿着腰刀,火铳。为首的是一名英武的千户,身姿挺拔,三十多岁,精明强干的模样。正是和贾环私交不错的锦衣卫千户,锦衣卫指挥使邢佑的心腹,张辂

    张辂伸手拿出一张驾贴,脸色平静的道:“阁下便是韩谨韩子恒?这是锦衣卫的驾贴,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罗子车失态的大声吼道:“这里是楚王别业。你们怎么能闯到这里来…,出去…”

    张辂嘴角淡淡的一笑,道:“我家指挥使大人正在和楚王在书房里喝茶,你要去见见?天子下令,楚王殿下以何理由阻拦?”说着,似笑非笑的看向韩秀才。

    锦衣卫正式捉拿大臣,需要驾贴。否则,大臣可以怒骂。并拒不前往锦衣卫。当然,敢骂锦衣卫的都是狠角色。

    韩谨看到驾贴时,脸色顿时就变了。这时,再听到张辂的解释,一脸的颓然摆摆手,制止了要护着他的罗子车、童秀才,叹道:“不必多言。我跟你们去。”

    韩谨说话的语气很镇定。但,脚步走的很慢。仿佛,脚下没有力量。而他的脸,三十多岁的人,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以他的智商,要是还想不到被贾环阴了,那怎么可能?

    含元殿中,发生了他未知的事情,而消息还未传出来。果然是图穷匕见。稍不注意,就是杀机。

    贾院首…

    “走吧。”张辂撇撇嘴,让两名手下,搀扶着韩谨,带着麾下两队锦衣卫离开了韩秀才的小院。

    小院中,罗、童秀才处在极端的震惊中,相顾无言,茫然的不知所措,“这…”

    “知了…,知了…”庭院的榕树上,蝉发出刺耳的尖鸣声,点缀着方才热闹,此时安静、狼藉、零落的精美小院。

    …

    华、卫、宋三位大学士和纪兴生离开含元殿,关于玉观音案的处理结果,先是被含元殿外的九卿们得知,随即,被整个朝堂所得知。

    但是,含元殿中交锋的细节,暂时并没有传出来。所谓,讳莫如深,便是这种情况。他们不可能和同僚们去谈论召对的情况。只会和亲近的心腹们去说。

    稍后,缇骑四出。

    贾府北园,夕韵堂中,贾环、庞泽、刘国山正在等着西苑中的消息。天子召见,属于比较隐秘的事情,贾府在西苑中的太监渠道,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获取到详情。

    而山长张安博在出西苑后,派人送来最新的消息:玉观音案结案。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口述消息的老仆被带下去喝茶。夕韵堂的厅中,桌椅陈列,贴着墙壁的柜子中放着各种文卷、资料。

    等老仆退下去,庞泽狂放的哈哈大笑,拍手道:“哈哈。好。韩秀才完了!”

    贾环一夜未睡,喝浓茶提神,此时精神头还不错。坐在宽大的书桌边。他一直在脑子中过着各种情况。这时,站起来,轻笑道:“我回去睡觉。士元,国山,这里交给你们。”

    刘国山还有点懵,“子玉,这…”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啊!传来的消息只是说玉观音案结案,而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楚王、韩谨的事。

    贾环笑一笑,并不解释,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国山看向庞泽,求教道:“士元,你和子玉怎么如此笃定?不怕中途出点变故吗?”

    “哈哈!”庞泽仰头大笑,解释道:“国山,以结果观之。纪侍郎采取了子玉的方案脱身。当今是什么人?心怀怨怼,都是死罪。他能容忍别人算计他?”

    蔫萝卜,辣心儿。

    刘国山隐约有点明白了。

    庞泽再笑道:“当今在御青美人时昏迷,闹的满城风雨。这可算是桃色丑闻。自古昏君,在史书上,都有好色的名声。比如隋炀帝杨广。他明明不好色,却偏偏有这个名头。当今天子愿意背一个好色如命的昏君名声吗?

    一般人都有推卸责任的心理。何况于天子?非是寡人好色,而是,总有刁民想害朕。而韩秀才就是这个刁民。”

    庞泽追随贾环的时间比较长。很快,就学会贾环的一些词语,语言风格。

    刘国山算是明白了,微怔一会,苦笑着摇头,道:“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透的”一句话里,竟然有这么多门道!这真不是文书中能体现的出来。算计到极致。

    韩秀才焉能不败?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第七百四十章 画卷,余波

    四月十三日的傍晚,整个京城,都处在一种沸腾当中。空气中,似乎带着几许初夏的躁动。

    下午时,军机处对玉观音案的结论,行文下发到刑部:流詹事府少詹事、翰林院侍讲学士汪三千里,谪西域某府同知;贬永昌公主为郡主,非召的不得觐见天子;

    倪二,小偷王小二,严捕快等人论罪,斩于西市。另有二十多名官员,小吏受到玉观音牵连,被处置。

    一名极具政治前途,有可能在一两年内担任侍郎的侍讲学士被打掉,永昌公主被贬,这在近年来,不算大案,但足以引起朝野震动!

    同时,锦衣卫以意图谋害天子的罪名抓捕韩谨、刘子宁,更令京城各处震动难言。

    这关键在于两人的身份。一个是楚王的核心幕僚,在当前,夺嫡并非主要矛盾,但依旧十分的敏感。天子对楚王,对东宫之位,怎么想的?

    刘皇商是京中的三大皇商之一,经营着南北货物贸易,为大内采办丝制品、苏样。简而言之,他是京中的巨商。他被锦衣卫逮捕,对京中巨商们的震动,可想而知。

    菀彼柳斯,鸣蜩。金红的夕阳在天边绘着晚霞,地面上夏季的燥热还未散去。

    京城的各处热议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在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偷的热议着青美人的与众不同之处,这很有话题性。在西苑中,侍奉天子的杨皇后,听的颇为错愕;凤藻宫中,贾贵妃在佛堂里看佛经,闻言只是微笑,别无他话。她的心,已死。

    华墨的府中,立威的华大学士和心腹们商量,评论着此次朝争。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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