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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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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照射下,宛若神女,

    宝钗体贴的道:“妈,哥哥一向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你不要骂他了。”

    薛姨妈感叹的道:“我的儿,还是你贴心。不是你,我这些年要多操多少心。”又道:“你和环哥儿的婚期既然定下来,针线活儿可都做好?”

    古代女子出嫁,嫁衣都是需要自己缝制。也有母亲和丫鬟帮忙制作的。薛姨妈是怕女儿的针线没做完,所以问一声。

    黛玉是常年不拿针线,只拿笔。她一个荷包要做半年。宝钗固然要好一些,但她一样的要读书、写字,还要帮衬薛姨妈处理家务,外头店面上的事,针线上头的时间,比其他姑娘自是少些。

    即便是母亲问,宝钗还是俏脸微红,羞涩的低下头,轻声道:“妈,都缝的差不多了。”

    薛姨妈就愣了下,随即明白女儿的心思。又感慨又是笑。心里终于接受一个事实:她女儿长大了,将要出嫁。

    …

    宝钗神情羞涩的和薛姨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莺儿和香菱两人跟着进来。莺儿站在和宝钗说话,笑着道:“姑娘,我今儿还和府里的丫鬟们说起三爷接绣球的事呢。都说三爷对姑娘一片真心。”

    那天夸官游街,新科状元接了好几个绣球。不少女子从街上的二楼中丢绣球砸三爷,三爷一个都没接。

    这个时代,你要是敢接了人家姑娘的绣球、信物,不上门提亲,信不信人家姑娘死给你看?贾环那天是挨了好几下,有几个小娘子秀色可餐,但他没接绣球。

    宝钗白皙、秀丽的俏脸上浮起明艳的红霞,嗔道:“就你话多,还不去倒茶来吃?”

    环兄弟对她是不是一片真心,她心中能不清楚?

    莺儿笑嘻嘻的去倒茶。香菱看得就有点想笑。宝钗吩咐道:“香菱,去把我那件嫁衣拿出来,我还有个针脚没缝好。”

    宝钗的东西,香菱作为她的丫鬟自是知道,转身去墙角的大柜子中,将崭新、鲜红的红妆取出来,放在铺着柔软桌布的方桌上。看着这鲜艳的大红色,她心里为她家的姑娘高兴。

    三爷人很好,有能干。姑娘也是极好的。成亲后,肯定会琴瑟和谐。

    宝钗说是要做针线,其实并没有立即去拿扳指、针,而是站在桌子前,遐思飘飞。她和环兄弟的婚期定了。

    其实,自订婚之日起,她便在准备着新婚的嫁衣。她相信环兄弟即便是去江南,一定会如约的返回京城来娶她。金榜题名,便是履行婚约时。

    他给她写过《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但,她并不想做水中中央的伊人,而只是想做依附在乔木上的丝萝。

    他去江南前给她说过:宝姐姐,我们的婚事不会有变故。等着我!。

    她如何会不放心?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她如何忘却,第一次的相见,那黄昏之时?她如何忘却,那一声声的宝姐姐,看到她时,失神的爱慕眼神?她如何忘却,自江南传回来的:明月几时有,兼怀宝钗,她听到时的心情?妾梦不离江水上,人传郎在凤凰山。

    她又如何忘却,那一副惟肖惟妙,作为她十五岁生日礼物送给她的那张画,印在他脑海中,她的身影。

    她怎能不情思涌起?他日共剪西窗之烛,再话今时明月。

    而今天,婚期定下来了。对婚后的生活的期待、遐想,对他的情意,在此刻间,填满心间。

    环兄弟啊,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但心里想着的。

    …

    贾府里,梨香院与望月居不过几步路,数十米的距离。一夜明月,两人相看。

    四月八日的上午,贾环去赵姨娘小院里去见赵姨娘。从礼法上,他的婚事,由嫡母王夫人决定、操办。但感情上,他还是要亲口去赵姨娘说这件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还在等待的初夏。

    干燥的阳光斜斜的从院子里的树梢透下来。贾环带着如意、彩霞到赵姨娘的小院时,春雨、夏荷两个丫鬟正在带着人在晾晒被子。

    两人笑道:“三爷来了呢。”说着话,领着贾环到屋里。赵姨娘正在和一个传得花里胡哨,有些妖气的中年妇女在说话,两人正说的眉飞色舞。

    赵姨娘见丫鬟连禀报一声都不说就进来了,很是不满,见是贾环跟着进来,心里的火消了些,但还有正说的兴起被打断的郁闷,道:“环哥儿来了。”又喊小鹊、小吉祥进来倒茶。

    有外人在,贾环沉稳的点点头。

    那中年妇女便起身,笑道:“姨奶奶千万记得,保管有效。”说着,笑吟吟的走了。

    贾环心中疑惑,问道:“娘,这是谁?往日并没有见她来府里走动?”

    赵姨娘不耐烦的道:“是宝玉的寄名干娘马道婆。常来府里走动。你见得少,自然忘了。我往日都是托她在菩萨面前供银子。”

    贾环眼睛眯了一下,心中极度的反感。他虽然经了最不可解释的事情:穿越,但在本质上,他还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对搞那些什么香油、供奉很不感冒。

    红楼原书里,马道婆和赵姨娘倒是做了件“大事”,给宝玉、王熙凤下蛊:扎纸人诅咒,学术名称厌胜之术。当然,书中有些神话色彩。现在,有没有效果另说。

    不过,这种巫术来都会出现在皇宫斗争当中,可谓“源远流长”。民间确实是有这些做派。

    贾环和赵姨娘说了和宝钗婚事的事,又说了两句闲话,便告辞出来,在院子里吩咐从出来的小鹊道:“小鹊,你把我娘看着些,她若是再和马道婆偷偷的说话,你留意着。”

    他不喜欢马道婆这样的神棍,但是贾母、王夫人等人未必不信,还是宝玉的挂名干娘,常来贾府里的走动。他是要把这些鬼魅魍魉都给清理一遍了,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不过,他这会儿还没功夫来理顺贾府里的事情。他现在等在贾府里,其实是在关注着赵星辰舞弊案子出结果,还有朝廷给方先生一个交代。贸然挑起内宅斗争,并不合适。

    还得等等。

    小鹊忙点头,应下来,“三爷,你放心呢。”赵姨娘的银钱,小鹊都有数。

    对于小鹊同志的告密技能,贾环还是放心的,笑着点点头,去大观园里见黛玉、探春。

    前两天,贾芸告诉他,王熙凤通过贾琏把贾芹派出去管贾府的家庙铁槛寺里的和尚、尼姑。他心中很是不满。王凤姐就是欠敲打,过两天就得意忘形。

    贾环心中嘱意让他的三姐姐探春来管理大观园。缩小王熙凤的权限。贾芹那边,他自是会和贾政说,将其撤掉。

    话说,殿试之后,他主导贾府之后,贾府里确实需要好好的梳理一下啊。等他在翰林院的工作稳定下来后吧!要再好好的搞一搞整风运动。

    …

    大太监陈赋言小跑着从凤藻宫外进来,脸上喜气洋洋。贾贵妃正在园圃里浇花解闷,见自己宫里的大总管过来,笑着道:“都送去了。”

    陈太监跪地道:“回贵妃娘娘,赏赐都送到了。”

    贾府的贾环和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的嫡女成亲,婚期定在今年六月二十八日。贵妃派他带着赏赐去庆贺。这是明面上的理由,私下里,则是为贾环摆脱会试舞弊的漩涡,得中探花而庆贺。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

    贾元春微微一笑,一笑倾城。她的庶弟的确是有九卿之才啊。从宫外贾蓉带进来的话,让她得以说服天子。这件事的影响很大。连她舅舅都专门让母亲进宫探望时带话:非是当时不救贾环,实在是无从救起,只有贵妃能影响天子的看法。

    有些事情,她也不想非要一清二楚。难得煳涂。

    会试污蔑她弟弟贾环的流言,有那几方,现在基本都浮出水面。第一,和家里有旧怨的汝阳侯。他受谁指使,还没说。

    第二,礼部左侍郎、翰林院掌院学士彭仕鄂惦记着礼部尚书的位置,攻击方望。

    第三,宫中的吴贵妃。她自得到天子的恩宠之后,与吴贵妃的关系就变的势同水火。听说,吴贵妃曾经在天子面前下眼药。

    想着宫中的事,元春将手里水壶放下,洗了手,回自己的房间里稍作休息,一边走,一边问着自己的丫鬟抱琴,“可知陛下在哪里传膳?”

    抱琴犹豫了下,低声道:“娘娘,陛下上午带着杨妃前往大明宫避暑了。”

    娴雅沉静、花容月貌的贾元春微怔,停下脚步,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

    抱琴再补充一句,道:“只带了杨妃几人,周贵妃、吴贵妃都在宫中。”

    许久之后,贾元春缓缓的点点头,脚步微微有些沉重。

    …

    同一时间,景仁宫中,吴贵妃坐在华美的床榻上吃着荔枝,听着亲近的太监、宫女逗趣,喜笑颜开。时不时的掩嘴轻笑,“咯咯,咯咯。”书卷气息十足。

    天子带着杨妃前往大明宫避暑,她作为贵妃并没有随行,这本是一件极其郁闷的事情,但她心中却很舒坦。因为,所谓的宫中正得宠的贵妃贾氏同样没有随行。

    她和贾贵妃的矛盾很深。贾贵妃出自她的宫中,求到她的门路上,却从她这里夺走了天子的宠爱。她如何不恨?

    宫中现在有三个贵妃,都曾是天子最宠爱的妃子,冠极一时。但当今天子并非什么专情的人。三千佳丽中,所谓最得宠的妃子,就没有谁能长时间的受到宠爱。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贾氏感受到失宠的滋味了。

    哼,贵妃之威?天子宠爱你时,什么都好。做什么,都是对的。为弟弟说话,那叫心中有亲情。当天子不宠爱你时,什么都不好。这时候,为弟弟说话,就叫后宫干政。

    …

    刑部大牢中,被审问了十几天的赵星辰终于扛不住了。审讯的不仅有刑部的高手,还有锦衣卫参与。他现在是问什么,说什么。

    “我确实舞弊了。我父亲求了谢大学士,花了五千两银子,保我一个进士资格。具体操办的是梅翰林。”

    “你父亲为何要污蔑贾环与方宗伯作弊?”潜台词是很明显的,汝阳侯惹得起礼部尚书方望?开什么玩笑?没有兵权的勋贵,怎么敢惹文官?

    “我家和贾家有旧怨。造贾环的谣,很正常。至于捎带上方宗伯,是因为我父亲和礼部左侍郎彭侍郎有旧。彭侍郎对方尚书的位置很热心。”

    很快,赵星辰重新给关回了监牢中。案卷很快就整理出来,第二天呈送到大明宫。锦衣卫的报告,当天晚上就交上去。天子最近在大明宫中避暑。(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惩罚结果

    位于京城西郊得大明宫绿树环绕,山水成趣,在初夏的上午中,清幽难言。

    大明宫正殿为勤政殿,四周是围绕着的150多处皇家园林。正殿前设有军机处、六部诸值房。

    四月初九得上午,天子御勤政殿,召见随行的四位军机大臣,问询对赵星辰在会试中舞弊一事的处理方案。太监总管许彦、锦衣卫指挥使毛鲲、刑部尚书华墨俱在。

    富丽堂皇的殿宇中,天子在居中得龙椅上而坐,俯视着群臣。脸色微微有些疲倦。昨晚和杨妃一起,折腾的有些晚。

    谢大学士被卷入此案中,此刻一言不发,将刑部得奏本交给何大学士手中。赵星辰交代的是事实,他因为要压贾环,交代门生梅和歌处理,顺路做了汝阳侯这一笔生意。

    五千两银子。

    何大学士心里过了一遍情况,向雍治皇帝奏道:“臣以为此事乃是国朝定鼎以来的科举大丑闻。恳请陛下严查上下人等、治罪,决不可姑息。”

    雍治皇帝没有做声,而是看向刘飞白。看情况是何大学士的回答不满意。

    对于文官体系而言,必须要维护科举的神圣性。保证其公平、公正。减少外力干扰。

    要知道,明朝的成化天子连封几个官,都被文官集团抵制,认为这是传奉官。等成化天子死后,便将这些官员从朝堂上一扫而空。论罪夺官,或者问斩。

    谢大学士脸色平静,心里不以为然的同时又有些怒气。对宰辅而言,每科会试安排几个自己人的名额,这是潜规则范围内的事。虽然被爆出来很伤名声。

    何高远的做法,是在借题发挥,趁机攻讦他。

    谢大学士心里将汝阳侯父子给骂的半死。竖子不足与谋!

    刘飞白出列,弯腰行礼,对天子奏道:“臣以为,赵星辰被审讯后胡乱攀咬,宜加严惩。其余之事,则非臣可以置喙。臣请圣裁。”

    他的意思是,把下面的人处理就可以了,不必追究到谢大学士这一层级。当然,到底追不追究要看天子的意思。所谓:圣心独幄。

    刑部尚书华墨,欲言又止。刘大学士的话,对他是有利的。毕竟,他是谢相的门人。但是刘大学士质疑刑部审讯结果的正确性,这就有点伤。

    锦衣卫指挥使毛鲲冷哼了一声。他是天子的心腹,并不畏惧文官。要扳倒一个大学士,仅仅是靠科举舞弊,这怎么可能?国朝还不是文官的天下。

    周朝的政治格局中,文官、勋贵是两个派系。锦衣卫则是天子耳目,作为监视者存在。

    雍治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看了谢旋一眼,充满了威严。尔后,裁决道:“汝阳侯赵豫为其子行贿翰林梅和歌,降爵一等,罚俸十年。追夺其子赵星辰出身以来文字。三代禁止科举。

    翰林梅和歌交有司论罪。罢礼部左侍郎、翰林院掌院学士彭仕鄂,许其回乡养老。

    加礼部尚书方望为太子太傅。”

    宣布完后,雍治皇帝再道:“何卿,西域之事,由你负责。”

    何大学士领命道:“臣遵旨。”

    军机大臣作为天子的近臣,对天子雄心壮志非常很清楚。文治之后,天子准备追求武功。要做大周的中兴之主。

    而现在,天子将西域之事交给了何朔,谢大学士就有点灰头灰脸。这是一种无言的敲打。

    勤政殿里的群臣奏对结束后,雍治皇帝去了后宫。四位大学士则是出大殿,往殿外的军机处朝房而去。初夏的日光炽烈,廊檐下的路面干燥,热浪铺面而来。

    谢大学士六十多岁的人,穿着绯红色的官袍,看了一眼他的副手,冷哼一声,“高远,你倒是好手段!”甩袖当先一步而走。

    何大学士面无表情,“老夫就事论事。”等了一会,这才迈步。

    这是矛盾即将表面化了。刘大学士心里苦笑,和韩大学士跟在后面。

    刘大学士刚刚和了稀泥,看着符合天子的心意,但他在天子心中却没有加分。否则,西域之事就该是他负责了。加分的反而是何高远。天子需要人来制衡谢大学士。

    会试舞弊,说不严重,但还是在天子心中减分了。而何高远就是看到这样的机会,直接攻讦谢福清。

    …

    雍治天子起身回了后面宫殿中,带着太监们前往杨妃所在的清夏斋。大明宫经多朝的修缮,建造的美轮美奂。美景处处。

    顺着杨柳依依的湖岸大路到山脚下凉爽的清夏斋中,杨妃身穿白色的绣花长裙,纤腰楚楚,气质动人。一头青丝挽起。玉脸精致无瑕,带着发自内心的欣喜笑容。自屋中迎出来,行走间环佩铿锵,麝兰馥郁。近三十岁的美丽少妇,冰清玉润,有着一股尤物般动人的风情。

    “陛下…”杨妃先屈身行礼,再和雍治皇帝说话,她并没有往皇帝身上凑,而是保持着距离,一个明明浑身都透着美丽与诱……惑的成熟大美人,却是气质端庄、雍容,这构成了一种很独特的神韵,“陛下自外头回来,可要吃一碗消暑的汤?”

    “也好。”雍治皇帝心里很妥帖,笑着挽住杨妃的手臂,往清夏斋中走。放下心中的国事。

    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谢旋担任领班军机大臣的时间太长了。于政事有所懈怠。何朔并不得他的喜欢,但确实能任事。刘飞白之才,收成、调和朝政有余,但要进取,恐怕难以驾驭。韩润性情耿介,经常犯言直谏,非领班之才。

    雍治皇帝心里也是反复的思忖。只有,在杨妃这里,才能得到些许的安宁。

    宫女、太监们自是散开。还有人去拿消暑的冰镇绿豆汤。雍治皇帝和杨妃坐到案几前。

    “爱妃在朕来之前,是在作画吗?”

    杨妃温婉的低头,娇软的道:“不是。这是昨日还未画完的。陛下昨晚太威勐,臣妾……今天起的晚了。”

    “哈哈,哈哈…”雍治皇帝顿时大笑,这种闺房情趣,令他心情极度畅快。大手一挥,让随侍的太监、宫女都退下去。

    说起来,这十三年,出了当初图新鲜那段日子,他还没有好好的宠过他这个嫂子。

    …

    四月上旬即将过去。京城步入夏季中。而此时,关于赵星辰舞弊各方的处罚的结果已经传开。

    一场小雨垂落着墙头,纤柔的细草顺着雨水的方向,庭院里的池塘中,微风吹拂着回旋的落花。

    正对着池塘的敞轩中,汝阳侯赵豫呆呆的坐着,在短短的十几日时间内由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瘦的形销骨立。

    几名侍女隔断时间进来换一壶茶,便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汝阳侯府完了。

    国朝勋贵的爵位,功臣获封,由高至低,依次为王、公、候、伯、子。混到子爵就没什么前途了。而他现在被削爵一级,变成汝阳伯,等他死后,他儿子就只能继承子爵。

    祖宗功业,出生入死的给子孙挣下的家业给他败了啊!

    他心中如何能不苦?

    詹事府右谕德尹言给他带了太子的承诺:等孤登基之后,定会给卿恢复爵位。

    但,这能有用吗?他虽然暗中让儿子如此交代,并不涉及太子,但天子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察觉?礼部尚书方望加太子太傅(从一品)。这恐怕就是一个信号:太子欠管教。

    当然,太子太傅是虚衔,并不是真的让方望管教太子。否则,直接加少傅衔安抚方望即可。

    当今天子英明神武,太子只有等天子死后登基,其他的想法,想都不要想。那么,这起码就是二三十年的时间,那时候,汝阳侯府,谁还记得?

    …

    微雨、落日、晚霞。礼部侍郎彭仕鄂在友人的送行下,骑着毛驴,孤身上路。

    天子允许他保留官身待遇,告老还乡。虽然他不过五十岁,就被告老还乡,这很讽刺。但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他还有何话可说?

    政治,不就是成王败寇吗?

    彭仕鄂回头,看着落日中巍峨的京城,再也回不来了。

    输给一个少年,他心中岂能无憾?

    有些事,不用说,贾贵妃即便出身世族,但有些权术,她一个女流之辈怎么懂?武则天能当皇帝,那是她早就在帮高宗处理政务了。谓之:双圣。

    …

    皇宫,东宫中。

    太子虽然已经成年,但儒学教育,还在继续。四月十一日的上午,又是一阵暴雨。天阴沉着。

    詹事府右谕德尹言给天子在殿中授课。此时别无旁人。只听的雷声阵阵。

    太子宁溥,二十多岁的青年,在亲近的老师面前,终于露出此刻虚弱的内心情绪,坐在殿中书案的后面,有些惊惶的道:“尹先生…,我…,父皇一定是知道了。”

    尹言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青色的官袍,温和的道:“殿下,殿下乃明君,将来的九五至尊,要沉得住气。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宁溥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尹言再道:“我走之后,还请殿下善加保重。”

    “先生,你要走?”宁溥惊讶的张大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尹言点点头,道:“我去地方上为殿下寻找一些人才。京城之中,难以网罗。”

    尹言又安抚了太子几句,告辞出了东宫。太子的一言一行都有官员和太监两方面记录,汇报给天子。他和太子单独说话的时间不宜太长。

    他出身于翰苑,正统的文官出身,但他与何大学士的看法不同。文官之治,依靠当今天子,和权术斗争是实现不了的。他将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

    而今,他必须得离开东宫了。这样可以免于被天子算账。天子不动太子是有已故的皇后的情分在。而他,就是商鞅杀掉的秦太子老师的角色。这样的情况,他还如何留在京城中?

    尹言走了。在轰鸣的雷声中,暴雨如期而至。大雨倾盘,天色晦暗。太子宁溥的心中,一如这天空,阴暗,沉重。

    他试图迈出一小步,但残酷的现实给了他冰冷的一击。砸掉了他钱袋子的贾环不仅没事,反而他损失惨重。

    “贾环贾子玉…”宁溥口中缓缓的念着,咬牙切齿。(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暴雨、入职

    四月十一日,酝酿了数个时辰的暴雨如同爆炒的豆子般落下来,气势磅礴。

    至此时,起于汝阳侯赵豫的谣言,席卷京城、会试,终于于此落下帷幕。关于各方的处罚结果都出来。

    当日下午,贾环在暴雨中,在都察院前接了他的乡试座师方望出狱。在天子加恩太子太傅的情况下,方先生不可能还留在狱中不出来。那就由对庙堂诸公的不满,变成了对天子不满。而会元舞弊案一事,自是由都察院结案:污蔑之事!

    方先生已经出来,彭侍郎离去,他准备明天去翰林院报道,开启新的征途。

    而京城中这场围绕着科举的风波,就像是昔日一个个的**一样,渐渐的溃散、消失。数十年,这样的事情,在京城中时常上演。所谓,京城风华。

    风雨如晦。

    所表露出来的有,太子殿下流露出来的“雄心”、焦灼、不安、对权力的渴望,以及他的部分实力。还有,庙堂之上,大学士们之间微妙的关系。

    还有,天子的雄心壮志,他的文治武功之路,正在推行中。几年可以奏效,则未可知。还有,天子后宫的格局,还有勋贵和文臣的关系,新旧勋贵之间的派系,还有锦衣卫的活跃…。

    诸如此类种种,都如同一副辽阔的画卷,开始向贾环展露出一角,徐徐的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时间,时间,还是缺时间。在成为翰林修撰(正六品)后,已经是鲲鹏之展翅,即将扶摇九万里。但还没有真正到天高任鸟飞之时。贾府的未来,还是如疑云般,不确定,偏向于毁灭。

    易,乾卦:潜龙勿用、见龙在田、或跃在渊。

    …

    京城的风云、大事,关注的人,自是会从邸报、书信中关注,不关注的人依旧是过着自己的生活。当今天下,正值盛世,即便京城中的米价上浮至7钱银子一石,但百姓的日子依旧是过得下去,有滋有味。

    京杭大运河的终点,通州,一艘中等规模的船只靠岸。便有仆人拿着兵部的勘合去驿站中。随后,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带着美妾、家人、奴仆住进驿站中。

    驿站的小官随即过来拜见,住进通州这边驿站的是皇家远亲、前朝宰辅之子、天子面前的红人、如今的钦差、翰林编修(正七品)宁儒。

    将驿站的官员打发出去后,天色已经逐渐的晚了。宁儒吩咐自己的长子,道:“今天现在通州住一晚,休息休息,明天到京城。你去外面把最新的邸报找来。”

    长子应了一声,将邸报送进来后,再告辞离开。宁儒打开报纸,读着最近的信息,随后抚掌大笑,“哈哈,子玉贤弟果然了得。”

    这时候的邸报就和天朝的新闻联播一样: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龙江先生在京城中有至交好友来信,说起贾环中会元又卷入舞弊案中一事。

    龙江先生虽然在京城中放浪形骸,纵情花丛很多年,但是政治能力并没有丢掉。从早几天前的公布殿试结果的邸报上的蛛丝马迹中,立即推测出贾环摆脱了漩涡。

    “老爷何事这么高兴?”龙江先生的美妾笑着拿过邸报,看了一会,道:“老爷,贾子玉只是中探花,又不是状元,你因何如此高兴?”

    龙江先生笑道:“他这个低调的探花,可比高调的状元好。万一有人编个顺口溜,比如:贾不贾,状元郎,考前拜师送礼忙;勋贵国戚神童子,千古一人看贾郎。则陛下心中会怎么想?”

    龙江先生的美妾哑口无言,随即笑一笑。这就是秦汉时期盛行的谶言了。

    龙江先生喝了口茶,心中感慨,一眨眼,自金陵一别,这才几月的功夫,子玉贤弟就已经和他一般的官职了。后生可畏啊!

    …

    当龙江先生抵达通州时,教坊司的本司胡同中,天子的心腹袁壕正在相好的名妓成琪儿绣楼中搂着美人吃酒。

    夜色之中,丝竹、欢笑、热闹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来。夜场的氛围极佳。毕竟是国朝最有名的胭粉之地之一。

    成琪儿时年约二十一二岁,正是要准备退出欢场的年纪,服侍着袁壕吃酒,心中郁郁寡欢。袁壕还没有娶妻,但却又不松口纳她入门。她如何高兴的起来。

    成琪儿随口的说着话题,“奴家听闻贾先生得中探花,胡同里的姐妹们都是欢呼雀跃,都说名至实归。怎么最近几日并没有见他前来教坊司,莫非他舞弊的事还没有问题?”

    贾家往宫**应蜂窝煤,走的就是光禄寺少卿袁壕的门路。这些事,归光禄寺管。是由她牵的线。

    袁壕四十多岁的年纪,笑着摇头,“舞弊的事情早就有定案。他现在刚入仕途,要低调点。”说着,喝了一杯酒,看着绣楼外的夜景,若有所思。

    他是两榜进士出身,但是官场的前十几年都混的很差,最终是靠揣摩天子之意,成为正五品的光禄寺少卿,天子眼前的红人。去年贾贵妃封妃,便是由他在朝中上书,形成声势。让天子得偿所愿。

    他当然,也没少被科道言官弹劾?但那有如何,好官我自为之。此次京城中的两个科举舞弊案:贾环、赵星辰,他都秉承上意上书:纵贾环,严赵星辰。

    而今,宫中似乎有迹象显示,贾贵妃失宠在即,现在天子独宠杨妃。但是,他的看法和主流的看法不同。天子宠杨妃不假,但是贾贵妃年龄尚小,且贵妃之号仍在,这还不能断定失宠。

    吴贵妃同理。像周贵妃那种,年老色衰才叫失宠。即便育有燕王,但天子仅嫡子就有三人:太子,晋王,楚王三人。另有皇子九人。燕王太不起眼了罢。

    这件事,他暂时还看的清。而朝政之上,他却是看不清了。天子欲得西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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