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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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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里。”

    单群给贾蔷一番话训的讪讪无语,不敢再提贪银子的话头。但他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

    …

    四月五日,清明节。微风无雨。

    贾环、黛玉一行十几人抵达苏州。在林家的坟山上给林如海夫妇上坟。

    国朝的习俗和数百年后民间的习俗并没有什么两样。清明节要到坟头祭拜。

    林如海是官员身份,坟墓的规格自有规定。在坟前摆上上坟的祭品,元伯带着下人铺了地毯。裴姨娘、黛玉上香,烧纸,磕头。气氛庄重、肃穆。

    众人沉默的站在林如海夫妇的坟头看着哭泣的黛玉、裴姨娘。中午的微风吹拂过松柏的树梢。稍远的地方鞭炮声此起彼伏。

    贾环在最后也给林如海磕头、上香。死者为大。林如海也是他的姑父。

    贾环一行人并没有通知苏州林家的族人。都是远支的族人。通不通知没有任何意义。

    在坟头祭拜后,一行人回到苏州城中早就订好的客栈中休息。旅途劳累。贾环计划在苏州休息一两日。不能坐了四五天的船到苏州,祭拜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往金陵赶。没有必要,金陵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黛玉自祭拜父母后就心情不佳,情绪不高。次日下午,贾环带着黛玉前往苏州城中的名寺蟠香寺给她父母祈福,顺路散心。

    苏州,是江南的工商业中心。苏松的布样,刺绣引领着整个大周的时装风潮。这里比金陵更加的繁华,手工业、商业发达。人口约300万。市民阶层早就培育形成。

    贾环带着黛玉等人出门,根本不用女扮男装,大街上的女织工,游玩的小娘子随处可见。

    蟠香寺位于太湖边玄墓山上。占地约有100多亩。香火兴盛。来来往往的都是香客、游客。进了山门就是一大片梅花树。可以想象冬天时的胜景。

    在大殿之中上香后,贾环、黛玉、裴姨娘、晴雯、如意、紫鹃一行人在山寺中游玩。蟠香寺毗邻太湖,登高望远,湖光山色,在暮春时的下午,景色优美难言。不少楼台亭榭之中有前人的诗词作品。黛玉的心情亦变的好了一些。

    一路欣赏着美景,准备下山时,正好众人有些口渴,便到一处屋舍中讨口水喝。

    寺庙不缴纳赋税,基本上手中都有大量的良田。这也就不乏长工、短工。而占地宽阔的屋舍,也租赁给外人。不然,小说中那么多读书人,怎么都喜欢到寺庙中读书?

    这处屋舍联排的一处厢房。住着的一对母女,衣衫贫寒。拿着装着山泉的竹筒过来的是十几岁的少女,钗荆裙布,容貌俏丽、水嫩,身上有一种闲云野鹤般的气息,安安静静的。

    “谢姑娘了。”贾环道了谢,将竹筒给黛玉,“还要劳烦姑娘多给我们几支竹筒。”(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太湖(上)

    黛玉用过的竹筒,肯定不好再给其他人用。贾环也没有什么龌蹉的心思,比如和林妹妹来个间接接吻什么的。

    屋舍中的妇女正在纺布,便由安静的少女招待贾环一行六人。为首的少年身量中等,一身青衫,头戴唐巾,读书人的装扮。身边跟着五名女子。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带着妾室、妹妹、侍女出游。并无恶意。况且在寺中。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此时,不过下午四点许。阳光从寺院风格的屋檐下落在石板上,柔和、明净。

    少女默默的点点头,转身又去拿了几个竹筒来。

    贾环给了一块碎银子给她做报酬,笑着道:“谢了。竹筒我们要拿走,这银子算我的补偿。”

    少女淡然的道:“几个竹筒,这银子有些多了。”

    不是不要银子,而是银子给多了。贾环就笑起来,他喜欢这种纯粹的感觉。漂亮的少女看着其实蛮养眼的。“也不算多。实物的价值和价格往往是不对等的。”

    景区里的矿泉水的卖五块钱一瓶又如何?你爱买不买。这就是价值与价格的背离。比如房子,土地、建材、人工、税收就那么个价,房地产商要卖5万一平米。这也是价值与价格的背离。

    “另外,我问下姑娘,我想去太湖里泛舟,下山之后要去哪里租凭船只?价钱几何?”

    价值、价格这种词,在场的人基本都听不懂。贾环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少女还是那副安静的神情,接了贾环的银子,道:“公子下山后往东南的大路直走,就是码头,那里有租船的。”

    贾环点点头,“我再冒昧的问一下姑娘父亲的姓氏?”贾环如果是问少女的姓名那就算是调戏。女子的闺名,外人一般不知道。而问她父亲的姓氏,只是有点怪罢了。

    当然,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常识,女儿和父亲是同一个姓。

    少女犹豫了下,“家父姓邢。”

    贾环微微一笑,果不其然。

    …

    从蟠香寺出来,贾环一行六人在山门口和等着的元伯、胡小四等人汇合。然后,前往码头去租船。钱槐被他打发去找香菱的母亲甄家娘子的下落。

    贾环这会心情不错,想要去太湖上游览。他来苏州的心态其实很放松。他是照看林黛玉,不是将自己代入黛玉的悲伤。

    “林妹妹和姨娘呢?去湖上游览吗?”

    林黛玉犹豫了下,道:“我和三哥哥一起吧。”她有点累,但是让她单独一个人和裴姨娘回院子里,她也不大乐意。

    “嗯。”

    一行人在码头上租了两首船。贾环带着晴雯、如意一艘,裴姨娘、黛玉、紫鹃几人一艘。一前一后。

    能坐七八人的小船。只载了三人,空荡荡的。贾环和晴雯站在船头说话。天际边的太阳已经准备落土了。

    晴雯笑嘻嘻的道:“三爷,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啊?给银子不说,还特意问人家的姓氏。”

    贾环莞尔一笑,搂着晴雯的细腰,“不是。因为我们会再和她见面的。我只是确认一下。”

    金陵十二钗中的妙玉出家就在玄墓蟠香寺。当然,妙玉现在应该是在京城了。原因可能是得罪了某权贵。

    跟着薛宝琴、李纨的两个堂妹李纹、李绮一起出现在贾府里,为大观园的诗社增添光彩的四人之中,邢岫烟自述曾在妙玉的道观里租房子住。

    和眼前这对母女像不像?

    以中国庞大的人口基数,美女这种资源从来都是不缺的。当然也很紧俏。他不至于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就联想到贾赦的夫人邢夫人的侄女邢岫烟身上去。

    而是因为气质。这往往就是一个人独一无二的东西。就比如宝钗、黛玉,史湘云、秦可卿、李纨她们都是独一无二。刚才那少女身上安静、闲云野鹤般的气质,与邢岫烟很类似。“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所以,贾环才会问一问她的姓氏。

    至于猜到是亲戚的身份,为什么不帮助这对母女。他的理由自然不会是狗血的段子:为了保证在将来的大观园中看到她。

    邢岫烟是去贾府是在苏州的生活过不下去,前往贾府投亲。帮了邢岫烟,她家境好转,自然不会去京城投奔贾府。

    贾环的想法不是这样的。

    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一个人。帮助一个人到何种程度,关系、交情是什么样的,心里都一个清晰的衡量。明白人情世故的人都知道:升米恩,斗米仇。

    更关键的是,你想帮助别人,问过别人需要你的帮助吗?不要自作多情。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并不一定需要用、会用金钱、社会地位去衡量。

    所以,贾环只是给溢价给了邢岫烟一块一两多的碎银子。就结束了这次初会。

    晴雯笑着翻个白眼,“三爷你说话神神叨叨的。”

    贾环哈哈一笑。

    …

    太湖上烟波浩渺,湖景美丽。将近傍晚之时,渔舟唱晚之声响起。

    贾环和晴雯、如意随意的坐在船头,看着湖面上的风光,不时的有游船来往。

    船家大约遇到熟人,两只小船隔着几米的距离相互用苏州的方言聊天。船上是四五名士子,穿着各色衣衫,簇拥着正中一名白衫士子,都在兴致勃勃的在吟诗。

    贾环扫了几眼,就看出对面三五米远的白衫士子是名女子。

    晴雯美丽的眼睛很灵活,微微偏头,听了一会,小声道:“三爷,那些人都在作诗呢。”她家的三爷不就是诗人么?

    俏丽妩媚的晴雯、清秀娇美的如意,两个大丫鬟在身边,贾环又暂时甩开黛玉的事情,又是在读书间隙间的放松,美景美人在眼前,心情舒适,笑道:“都写的很渣啊。我装个逼给你看。”

    晴雯禁不住咯咯娇笑,神态动人。

    如意掩嘴笑。三爷私下里其实很随意的,也会逗逗她们。才不像府上那些人传的那么吓人呢。

    贾环站起来,扬声道:“春雨楼头九节箫,何时归看浙江潮?青衫少年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隔壁船上正在吹捧自己,力求展示最美好,最有才气的一面给几名士子顿时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杀出来抢风头的少年郎?不过,这些士子倒都还有涵养,没有发怒骂人。

    正在被簇拥着白衫书生装的女子一双美目看过来,朗声倒:“这位朋友请了。我等正要前往太湖中陈家画舫参加文会。我看朋友诗词风格明秀,可愿一同前往?有在下作保,绝对不会令朋友被拒之门外。”

    贾环哈哈大笑,拱手一礼,然后摆摆手,算是拒绝,吩咐船家道:“可以加快一些。”

    装完逼就走。这才是好同学啊。

    船家很懂行,知道贾环这是要甩开旁边的船只,立即掉转方向,在宽阔的湖面上转了个角度,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等消失那首小船消失在视线外,船头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贾环自己也笑,心头畅快。这才是读书人应该有的生活啊!可惜,他在金陵,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读书上,而不是游玩、交友。另外还要照看黛玉。

    后头黛玉的船只跟上来。刚才贾环的诗句,黛玉和裴姨娘又夸赞了一番。她们俩都是懂诗词、文采的。此时夕阳西下,满湖澄澈,波光粼粼。

    游览了一番湖景,两艘小船便准备返回,找地方吃饭。这时,太湖之中,一首两层楼高的楼船出现在湖面上,直线行驶过来,带起的水浪让两艘小船倾斜。船中一片混乱。贾环都抱着晴雯,扶着船沿才算稳住。后面黛玉几人在的船上都是娇唿连连。

    楼船之上,几名奴仆探出身来,见没有人落水,笑骂道:“老杀才,没看到我陈家的船吗?还不早早的避开。幸好没有落水,不然连累小爷们吃一顿板子。”

    这简直就是车道刮擦,还被对方认为要负全责。简直是岂有此理。贾环很是不爽。

    这时,楼船上凭栏的士子中传来一个声音,训斥道:“不可无礼。”几名奴仆顿时没了声音。事情就要这么过去了。

    老船夫稳住船,连声向贾环赔礼,“连累公子了。是小老儿的错。”

    贾环摆摆手,站在船头,对着楼船上大声质问道:“皇周天下,朗朗干坤,还有没有道理可讲?对面的朋友如此行事,不怕士林风议吗?”

    给人“欺负”了,总不能一声不吭。贾环自己赤膊上阵,其实有点跌份。这就是他不喜欢出门带长随的弊端。但跌份,也得要个说法,不能憋着。那是装逼装成傻逼。

    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

    贾环一身青衫直裰,很好认的读书人装扮。

    对面的楼船上在栏杆边的几名士子停下议论,看过来。

    “啊…,是他?”

    居中的林千薇看到贾环,一脸的惊讶,这不就是半个时辰前在她来的路上吟诵了一首好诗的少年吗?

    “林大家认识?”一名士子问道。

    林千薇点头,“这就是我刚才和许、林、谢几位公子一同前来时写了那首诗的少年。”

    今天的主人,陈家的大公子,南京吏部陈尚书的大儿子陈子真道:“既然如此,就请他上来一见吧。”

    一名士子扬声道:“请这位朋友上来说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张 太湖(中)

    太湖上,高达数米的楼船停下来,左侧的两艘小船也稳下来。楼船上传来邀请贾环上船的话语。

    贾环不接话茬,紧逼一句,“阁下还是把这件事的对错说清楚为好?”

    你叫我上去,我就上去吗?

    贾环对人情世故都很通透。这种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做法,他不接受。他不是一个喜欢受人摆布的人。更何况登上这艘两层的画舫、楼船算甜枣吗?

    在别人眼中或许算,在他眼中肯定不算。何大学士家的酒宴,山长都带着他参加过。虽然没有座位,只是个旁观者。但这个所谓的陈家的楼船,又高档到哪里去?

    当然,贾环也没有报自己的名字。

    既然是正在让自己念头通达,但有点干跌份的事情,当然披马甲开小号。

    …

    正在说话的士子就看向陈大公子,他才是这艘船的主人。脸色有点为难。都是读书人,上船来聊一聊,刚才那点不愉快自然就抛开。陈公子可是陈尚书的长子。

    陈子真是约有四十多岁,脸上浮起矜持的笑,目光落在楼船厅中正在高谈阔论的五六名士子,问身边穿着一身白色长衫的江南美人林千薇,“林大家绝对刚才那首诗如何?”

    这就是掂量下对面那个少年的份量。有才华的读书人是受欢迎的。没有才华,指望着他陈大公子当众道个歉?

    南京吏部尚书陈高郎祖籍苏州,年老功高,朝廷特旨让他回南京担任尚书养老。这是前宋时期常用的手法。功臣年老时,可以回家乡担任高管。显赫乡里。算是一种福利。

    苏州府,就属于南直隶。

    林千薇笑着道:“清艳明秀,很有味道。我看那少年郎不过十三四岁,能有这样的诗词功底,绝非普通人。”

    在国朝,读书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寒门难出贵子。而读书写诗又必须要有名家指导,否则必然是天资聪颖。

    陈子真心里就有数,林千薇的诗词在水平在江南文化圈中非常有名,时常与文坛宗师方望等人唱和,道:“那我就知道。”走到木制雕花款的栏杆边,拱拱手,“家仆不察,令小友受累。在下回去定会惩罚。不知小友可愿意上船一叙?在下向小友赔罪。”

    此时不过是傍晚时分,光线有些幽暗,但是两艘船隔的不远,可以相互看见彼此的容貌。贾环见到船板上站着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容貌英俊,衣衫华丽。

    见这人话说的客气,道理、责任摆清楚了,贾环心里的不满也消了些。拱拱手,道:“阁下还是管好家仆。在下还有事情,就不上去了。”

    他当然不打算上船去。难道正常的“刮擦“后,别人赔礼道歉后说我请你吃个饭,你还真去啊?

    不满是消了些,但是不代表心情好了。

    贾环说完就不理睬楼船上的中年人,对晴雯、如意道:“我们去看看林妹妹那边的情况。”

    陈子真微微有些诧异,他到苏州来,是为四月底即将在金陵举办的花魁大赛做准备的。要网罗一批文人与名妓相互吹捧,好达成陈家的目的。

    当即再次开口邀请道:“在下金陵陈家陈子真,听闻林大家来的途中遇见小友的一首佳作:青衫少年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想与小友小酌几杯,别无他意,还望不要推辞。”

    晴雯和如意两人已经走到船舱中了,贾环跟在两个大丫鬟背后,此时无奈的站在舱门口。转过身去。

    他现在是“开小号”的状态,是不想去参加文会、酒会之类的。而对方竟然是南京礼部尚书陈高郎的大儿子。陈子真这个名字,他自是听甄礼说过。

    官宦子弟,又要继承父业的,比如陈大公子这种,考了功名,有官身。有的在父亲身边办事、练,有的则是在外为官。也有当纨绔的,比如陈二公子那种,甄礼遍请金陵城中的顶级公子哥,就有陈家的二公子。也有上不台面的,比如陈四公子。天天在秦淮河上玩名妓,这在纨绔圈子里,没什么影响力。

    对付既然报了名字,还有可能会在金陵别的场合遇到,贾环现在要是拒绝,回头见面就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他并没有得罪一个正二品高官的想法。贾家在未来的政争中,敌人还不够多么?

    贾环虽然惩处了陈四公子一回,但是这就像小孩子过过招,打打架,不可能影响到他和陈家的关系。

    “晴雯、如意,你们先去林妹妹那边看看。我上船去喝杯酒就下来。”

    “三爷,没事吧?”晴雯大眼睛中闪过担忧。

    贾环摆摆手,“喝杯酒而已。”转身走向船头,“既然陈前辈相邀,在下要再推迟就不像话。”

    陈子真微微一笑。

    两层高的楼船缓缓的放下门板出来,准备接贾环过去。

    …

    晴雯和如意两人到跟在后面的船中,将情况和黛玉、裴姨娘、紫鹃说了说。今天出行的就她们一起六人。沫儿和袭人两都留在家中。那天被三爷“清场”出去,估计心里都不舒服。

    黛玉蹙起娥眉,担心的道:“三哥哥不会有事吧?”在来苏州的船上,给贾环将婚姻的事情说透后,她心中敬重,已经改口叫贾环“三哥哥”。

    说着话,黛玉看向裴姨娘。

    裴姨娘紧锁眉头,摇摇头,“不好说。金陵陈家的陈老大人是吏部尚书,他家里的少爷怎么行事,不好说。”她跟在林如海身边这些年,翻脸如翻书的事情不知道见了多少回。别看那位陈子真邀请的时候很客气,难保三爷上船之后,他不会出题目刁难,找会场子。再者,他不做,他身边的人呢?

    厅中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发愁。

    “唉…”

    …

    楼船布置的很精美。贾环走上铺着精美的棕色地毯的大船,丝竹之声从灯火通明的船厅中传来。

    迎面船头上站着四五名读书人。为首的便是陈大少陈子真,四十多岁的男子。还有林千薇这样的女扮男装的大美女。另有,几名年龄约在二十多岁的读书人。

    江南四大名妓林千薇今年十八岁,早就放出风声想要嫁人退出欢场。过了三十岁的男人就不要来追求她了。围在她身边的都是二十多岁的男子。

    陈子真微笑着向上来的青年点头。中等身量,脸庞青稚,看起来确实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早前开口邀请贾环上船的士子笑道:“足下还真是难请啊。非要陈前辈两次邀请。”他是笑着说的话,但是不满的意味还是表现出来了。

    “小友的架子未免太大了些。”另外两名士子纷纷附和。在林美人面前打压一下她看好的少年,他们这些爱慕者、追求者是很乐意做的。

    陈子真淡淡的笑着。心里怎么想的,就无从得知。

    贾环没理会杂音,作揖行礼,自我介绍道:“北直隶贾环见过才陈前辈。”

    “谁?”

    “…”

    一阵江风在晚霞里吹过精美楼船的船头,在短短的几声惊讶后,甲板上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写出了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贾环?那个天下闻名的神童?国朝定鼎以来最年轻的举人?来的是他?

    身姿高挑的林千薇美目中爆起一团明亮的光芒,盯着贾环。竟然是他!那么,刚才那首明秀的诗就解释的通了。

    几名刁难的士子都没再说话。如果面前的少年没有假冒名号的话,萍水相逢,陈前辈两次开口就将他邀请上来,那还真不叫架子大。方宗师的弟子啊,还有写出传世之作的才华。不鸟你,你又如何?

    陈子真心里一阵苦笑,他大概知道贾环的想法,他把名号亮出来所以贾环才上来一见,和他的诚意没什么关系。

    陈子真脸上浮起热情的笑容,笑道:“原来是贾兄弟。不意在苏州相逢。请!”伸手邀请贾环往船舱内走去。

    林千薇微微一笑,站在贾环身边,簇拥着贾环往热闹的厅中走去。

    …

    东林党在明末时崛起于无锡的东林书院。而国朝自东林党党魁李大学士被罢官以来,东林党一脉便从庙堂之中被扫出来。

    而苏州自柳通判柳安宜到来后,不时的在书院、学校聚讲,针砭时弊。东林党人渐渐的把持吴中士林舆论。

    贾环、陈子真、林千薇一行人进到客厅时,客厅中正在高谈阔论的几名士子便都是东林党人。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正在针砭时弊。

    几人进到客厅,客厅中的喧闹为之一顿。

    陈子真笑呵呵的介绍贾环,“今日有缘,偶遇贾子玉,请到船中与诸君一会。”

    客厅中摆着坐席。跪坐在左侧案几边的一名大头士子哂笑道:“嘁,陈前辈何必如此隆重。在下就不屑于与此人结交。”说着,看向贾环,上下打量几眼,“据闻国子监中有刘姓老监生上吊自杀,贾朋友在国子监中读书,为何一言不发?我听闻你同学堂的监生邀请你领头为刘前辈讨一个公道,你都拒绝。真是枉为读书人!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正气。虽千万人,吾往矣!阁下鼠胆,在下羞于同饮。”

    贾环只想说两个字:我日。

    他这是给愤青喷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太湖(下)

    陈子真还没开口,站在贾环身边的林千薇就出声道:“童公子…”

    贾环迈出一步,正视着左侧酒案之中的大头士子,昂首问道:“阁下何人?”

    这话很傲气。这个感觉同时浮现在厅中所有人的心头。林千薇刚刚把大头秀才的姓氏报出来,贾环就跟着这样问一句,十足的蔑视。

    童秀才不满的道:“你…”

    这时,一名国字脸的秀才将童秀才的话头截断,“正言,不可无礼。这是我的老师。”说着话,起身向贾环走去。

    刚才喷了贾环一通的童秀才一口气给生生的憋回去,“哼”,气咻咻的坐下来,勐然的喝了一口。

    贾环的目光落在走出来的士子身上。韩谨韩子桓。眼光再一扫,在席位看到了长相清奇,嘴角有一颗黑痣的罗秀才。他在扬州和罗秀才交过手。

    “子玉…”韩谨穿着白衫,看起来形象稍微好了些,收拾的干净,国字脸,帅气,但多了一些沉郁的气质,没有在京城时的那种昂然,向上。

    韩谨本来想说一句:别来无恙。但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他和贾环有那份交情,是过命的交情。他嘴里虽然从来没有谢过贾环,但心里想着会以命回报。他也是个读书人。

    但是在前年秋冬爆发的东林党弹劾时任顺天巡抚张安博与时任北直隶提学沙胜舞弊这件事情上,交情就了结了。

    事情并没有如同东林党的核心几人所预料的那样,祸水东引,但是如果成功,后果是什么。他清楚,相信贾环也清楚张安博罢官都是轻的。

    几个月后,一直很赏识他的龙江先生帮他和贾环做了弥合,但事情发生了,不是说没有后果就可以无视。裂痕出现了就是出现了。交情就这样的淡下来,再到近乎与无。

    但他心里还是感激着这个少年。虽然他可能无法做什么事情。因为,论处境、地位、才华、能力,贾环是俯视他的。

    贾环点点头。

    再次见到韩秀才。说惊奇就有点假。他知道韩秀才是苏州人。说一点不奇怪在这艘楼船中遇到,也有点假。苏州300万人口,他只是个过客,这都能遇到,还是有点神奇。

    恩怨这种事,从来就没有一些泯恩仇这么简单。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要说他和韩秀才有多大的仇怨也不见得。毕竟事情没有往最坏的方向走。他如果处在韩秀才的位置,面对着团队利益、个人利益的高度重合,抉择估计和韩秀才一样,他最多事后会说明。

    但,心里有根刺,就是有根刺。

    说的简单点,贾环不想再和韩秀才来往。没什么意思。

    陈子真见两人明显有旧却不愿意多谈的样子,笑着邀请贾环入座,“贾兄弟方才在太湖中一首诗作让林大家极为欣赏。今晚就让林大家给你执壶。”

    林千薇轻笑着道:“妾身荣幸之至。”说着拿眼睛去看贾环,眼神带着欣喜、期待。

    以贾环的名气,秦淮河上的名妓谁不愿意为贾环执壶斟酒呢?名妓与才子本来就是相得益彰。

    贾环却是笑着拒绝道:“谢陈前辈的安排。只是偶遇旧友,心里有些感慨,改日再领。”

    陈子真有点错愕。

    林千薇有点失落。

    韩秀才则是浮起无奈、苦笑的神情,有点尴尬。贾环现在不待见他,他能如何?

    贾环点一点头,再次看向坐在的童秀才,“我倒是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下童朋友。南监中刘前辈因前途自杀,你有何见解?想要讨一个什么样的公道?”

    他既然已经亮明身份,自然不能允许给童秀才喷了一通反而一言不发。那会显得他被童秀才的观点“说服”。而这会让他的名声成为童秀才的踏脚石。

    他当然没有这种自虐的倾向。所以,他得把话说明白了。而韩谨刚刚帮他拦了一回,压住童秀才,但他并不想领韩秀才这个人情。因为,他不需要。

    童秀才一点就炸,顾不上韩秀才的话,冷笑着站起来,慷慨的道:“自是要给刘前辈正名。要让他用生命换来的机会,为国子监的监生们谋一条好的出路。要抗争。而不是向贾朋友一样无动于衷,不闻不问。”

    贾环讥笑的紧跟着问一句,“监生能有什么好的出路?”

    童秀才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但随即反唇相讥:“在下现在想不出来。但事在人为。去做,总会有办法的。而像你这样漠不关心,肯定是没有办法。”

    贾环鄙视道:“童朋友袖手空谈有万言,临机决断无一策。清谈客尔!我建议童朋友在骂人之前,最后先想想你自己做不做的到,有没有办法?我要送你一句话,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好好记住了。”说着,甩袖离开。

    童秀才愤愤不平的对着贾环的背影喊道:“那你又有什么办法?”

    贾环没有理会,往船沿边走去。

    和喷子吵架,你吵赢了没有意义吵输了影响心情。所以,所谓的辩论,一定要有时间限制,场合限制,否则没有什么意义。比如在朝堂上争吵,涉及国策、利益,这是有意义的。像贾环在这儿和童书生争论就没有任何意义。

    贾环只是把童秀才从道德制高点上拉下来,就转身离开。这年代,不是网络时代,说话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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