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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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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四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四弟早知这贼子会来劫粮。而且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那是自然。今夜,就看吾徐公明如何使计歼灭这群胆大包天的贼子。”

徐晃说毕,朝文翰、和那并州军的领军之将收了个附耳来听的手势,说到如此如此。文翰和那并州军的领军听罢,不约而同地朗然笑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烧谷

是夜。在平阳城外一条山谷内,凉风连连,不觉让人心里发寒。

杨奉、韩曤各领军埋伏在山谷前后两头,两人约好,待这五十辆粮车入到谷道中央处,并同时鸣金为号,前后夹击。

杨奉埋伏在山谷的前头,一个斥候打扮的贼子忽然快步向他走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杨奉眼神一震,不觉地咽了几口唾液。然后朝后方埋伏的贼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做好准备。

这时,一阵刺骨的凉风突兀吹来,吹得杨奉身后的贼子一阵哆嗦。

“这鬼风,真是讨厌。”

杨奉也是被吹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皱起眉头低声囔囔道。

不过很快,杨奉的表情变得集中沉重起来,因为在他前方不远处,有一支粮车正往谷道驶了过来。粮车旁边的士卒手举着火把,渐渐睇将谷道照亮。杨奉不觉屏住呼吸,让周围的贼子后退,避免被这火光照到。

这粮车上的粮食似乎十分的多,驶动起来,压出一条车轮的轨迹。

半柱香后,这粮车队伍已是全部进入了谷道之内。

“怎么,这护粮的人数这么少。而且这粮车似乎很重。怪,怪。”

杨奉的眉头皱得快要连成一条线,他的心不觉为何跳得特别的快。

“杨将军,这前头的粮车队都快要驶到了谷中,我们要不要动手?”

一小头目轻步走来,压低声音地在杨奉耳边问道。

“不,再等等。这粮车队,有些不对劲。”

随着粮车队越来越靠近,谷中央位置,杨奉的心就跳得越快。杨奉似乎有所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之处,却不知这到底不对劲在哪。

就在杨奉还在想着事情时,忽然一阵响亮的鸣金声,将整个寂静的山谷都吹得震荡起来。

“不好,有人要劫粮!”

“快,拿好兵器,准备迎敌!”

粮车队顿时一阵骚乱,无数护粮的士卒个个都是一脸的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睇拔出腰间的刀剑。

“哈哈哈。我等天军在此等候已久。朝廷走狗,快快丢下武器投降!韩大爷便饶你等一命!”

韩曤纵马奔行,一马当先,执着一七尺大刀领着一众贼子挡在了粮车队前。韩曤粗狂大笑,好不得瑟。

“这莽汉,难道看不出这粮车不对劲吗!哎,此时已容不得多想!”

杨奉见韩曤已是出击,心中不觉愤恨睇骂了几句,然后转身朝背后的贼子令道。

“让这些朝廷走狗,尝尝吾等天军的厉害,儿郎们!随吾出击!”

杨奉一声令下,顿时又是一阵鸣金声音响起,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奉狂甩马鞭,领着二千五百贼子快速地朝谷中冲去。那些原本还想调头逃跑的粮车队伍,见到后路又有一支贼军冲来,顿时个个吓得脸色大变。

“哈哈哈。朝廷走狗,莫不成你们以为只要朝廷的将领只会使计么?我等天军也会。你等现在前后都被断路,我数三声,若是再不投降,那就别怪我等天军不客气!”

韩曤似乎十分享受这些朝廷士卒脸上,惊疑、绝望、慌张的表情,因为,这些以往与朝廷兵马的战事中,只会出现在他这一方的身上。

韩曤忽然有一种扬眉吐气得感觉,大声地叫嚣着,慢慢地数到。

“一!”

随着韩曤的第一声落下,整个粮车队的朝廷士卒顿时更加慌乱起来。

“二!!”

“白痴,愚昧!尽做些多余之事!”

杨奉离远听到,韩曤以一副骄兵之态在捉弄这些朝廷兵马,当即气得脸都青了。

三,这个字眼韩曤刚想说出口,也准备好无论这些朝廷兵马是否投降,亦要杀个遍光。他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这些人的命。

只不过韩曤尚未说出口,这时,在谷道顶端骤然响起一暴喝。同时,无数的火光不知是何时闪起的。

“射!!”

这一声射仿佛敲响了地狱的丧钟。无数的弓弦震动声连连暴起,不计其数的火箭将夜空招个透亮,如一道道坠落的流星般分别撞向了韩曤、杨奉的兵马。而那些原本惊慌失措的朝庭兵马,却是冷笑起来,将身边的一架架粮车点燃。然后往杨奉的兵马冲去。

轰隆。

一件点燃的粮车撞在了三四个贼子的身上,顿时火光四溅,同时粮车上的许多巨石冲天而飞,又是撞倒了不少贼子。

“这粮车上,除了一些干草外,其他全是石头!”

“什么!我们都被骗了!!”

几个在撞翻的粮车旁边的贼子忽然大叫起来,他们这一叫,顿时引起周围贼子的一阵不敢相信的惊呼。

咻咻咻咻!!

而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容得他们失落,那在谷道顶端两边,第二轮的火箭雨又是坠落而来,而与此同时还有那一架架好似围绕着火蛇的粮车,正朝他们冲来。

火箭、火车四处肆虐,点燃了一个又一个贼子的躯体。浑身冒火的贼子仰天惨叫,发了疯的四处奔跑,一边叫一边哀求着身边的同袍为他灭火。

只是,他们又哪有这个心思,纷纷地向后退去。唯恐自己会惹火上身。

“韩曤过来接应我!我等合兵一处,然后再一起退去!!!”

杨奉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一直觉得有不对劲之处,因为这根本又是引他们上钓的一场戏,而那些假粮车就是诱饵!但是此时已不容的杨奉再去后悔,他竭斯底里地朝韩曤吼道。他的后方接近平阳,不可能往那里逃,所以他只有往韩曤身后的方向逃回白波谷才是最安全。

只是,这幕后一手操纵的主人,会如此轻易地就将这场戏落幕吗?

“贼子哪里逃,吾徐公明来也!”

徐晃的巨喝,宛如一只巨手将这些贼子无情地拉入了地狱。

只见,在杨奉的身后,一支足有一千五百人的朝庭兵马出现了。徐晃一身黑绸赤鹰纹战袍,身披鬼脸战甲,手执着大斧,威风凛凛。而在他身旁的大汉,长得虽是一脸憨厚,但却浑身都是爆炸性的肌肉,手纸一把足有六十斤的大刀,一看就知非是容易对付的人。

而在五十架火车的冲击,和不知多小火箭的打击下,杨奉、韩曤的阵型早已大乱,等韩曤领着一小部分人冲过来时,两人合起来的兵马还不足两千。

在谷道内,四处都是炙热的火光,徐晃和周仓两员猛将领兵冲来,那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贼子,根本毫无战意,只会四处躲避。

杨奉和韩曤好似发了疯般领军狂奔,徐晃和周仓就此轻易他们离去,在谷道一路追杀,同时在谷道两端又不断有火箭射来,杨奉和韩曤的兵马不断地有人惨叫、倒下。

而逐渐的徐晃和周仓也领军追到了他们兵马的身后,正大肆屠杀。贼子士气全无,而朝廷军士气旺盛,又有徐晃、周仓这两军悍勇无比的领军将领,杀得杨奉、韩曤的兵马不断的缩水,待两人奔出谷外后,剩下的兵马竟不到两百人。

“这天杀的朝廷军,五千儿郎呐,现在竟然只剩不到二百。这叫我等回去,如何与天师交代呐!”

“别再说废话,那朝廷兵马尚还在追来。我等此番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赶快逃吧!”

杨奉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死死追来的朝庭兵马,被硝烟熏得黑乎乎的脸上更显黑沉。

“贼子,想要夺吾河东军粮,不留下些什么,妄想离去!”

徐晃冰冷着脸,不知何时,他已距离杨奉只有一段不远的距离,只见他拿起背后五石大弓,将弓弦拉成半圆,着的一声,箭矢骤然冲飞,直刺向杨奉的心脏。杨奉见此箭来得又猛又快,吓得竟一时忘了躲避,还好在他身旁的韩曤反应及时,将他一拉。这射来的箭矢才没有射穿杨奉的心脏,仅仅是射穿了他的右肩。

虽然杨奉避过致命一击,但此箭力度实在太大,要不是有韩曤在旁死死地拉着,杨奉差点就被射落马上。

“噗!”

杨奉吐出一口血箭,只感觉右臂好似都快要脱落,霎时间整张脸白得恐怖。杨奉双眼发出浓烈的怨恨,狠狠地盯着徐晃,好似要将徐晃的样貌牢牢记下,好以后报这一箭之仇。

最后跟着杨奉、韩曤逃出的两百人,个个都是经历过当初黄巾与朝廷的战争,乃是狂信徒,也是他们俩的心腹。为了让杨奉、韩曤能以逃脱,最后的两百人留下不到十人,其余人都做好了拼死之志,往身后的徐晃、周仓所领的朝廷兵马冲去,来为他们二人殿后,争取逃亡的时间。

徐晃、周仓两人如收割人命的黑白无常,执着手中杀人利器,往冲来的人潮中厮杀。这两百人虽然极度疯狂,把生死置之于外,但又哪是有徐晃、周仓带领的朝庭兵马对手。只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两百贼子就被杀干杀尽。

不过,他们最后还是为他们的将领赢得了逃命的时间。

“这群贼子真是疯狂呐。”

就连周仓这一九尺大汉,也被这两百人不惧生死,只为其将领争得一线逃命机会的铁血而感到。

“哼。他们的死,只会是白白牺牲。因为,他们的将领,始终会是难逃一死。”

徐晃的话,虽是冰冷无情,但却是实在。周仓默默睇叹了一口气,便随徐晃一同领军回谷杀去。

而当徐晃、周仓领军回到谷中,此时在谷中顶端两边,已停止了射箭。谷壁四处,随处可以见到,插着的还在燃烧的箭矢,而地面一地的都是尸体。血红的人血,在火光的照耀下特别地鲜艳。

“别再杀人了。我们投降,都降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屯田终成

徐晃、周仓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谷中,顿时场中仍在犹豫不决,不知所措的贼子纷纷丢下武器,跪倒一片。徐晃冰冷着脸色,向周仓点了点头,周仓立即领着一部分士卒将这些投降的贼兵聚拢在一起。

不一会后,周仓点清了投降的人数,走来向徐晃报道。

“四将军,投降的贼子足有一千八百多人,而除了刚才逃走的两员贼将和十几个贼子,其他三千多贼子都死在了着谷中。此战可谓是大获全胜。四将军神机妙算,颇有公子的风采呐。”

“周将军,此一小战役的胜利,你就如此高兴?你可知,当初在涿郡,三哥一把火就将近烧死由程志远所领的五万黄巾军。我与三哥相比,差之远了。”

“呵呵,四弟,莫要妄自菲薄。你之才能绝不会低于三哥半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弟,有些事情莫要操之过急。你之锋利,定有一日能让天下人深刻认识。”

不知何时,文翰领着在谷上顶端的弓箭手走了下来。这谷上顶端,可从谷边左右密林通达,乃是由徐晃发现。徐晃有意叮嘱文翰领军去时注意隐秘,这才绕过了杨奉派出的眼线,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伏在谷上顶端。

文翰走到徐晃的身边,眼色柔化而关切,徐晃心中一怔,这才知道,他的心思被文翰发现了。

除去不好名利的周陇不说,现在在文翰兄弟几人中,文翰、关羽已是名扬天下,而徐晃战绩虽是出彩,但与文翰、关羽起来难免会有几分拿不出手。所以,这也让心高气傲的徐晃感觉压力倍增。不想被两位哥哥抛下。所以,他急迫地想要多立战功,证明自己。

文翰看出了徐晃的这份急躁,这非是一个领军之帅该有的,徐晃有帅才,文翰也有意培养他,才会让他镇守西河。但若是徐晃这份急躁持续下去,迟早会铸成大错。

徐晃是一聪慧之人,文翰这话中稍稍提醒,他就明白了文翰的意思。

“四弟谨记三哥之话,让三哥担心。实乃四弟之过。”

徐晃下了马,甚是慎重睇拱手认错道。

而文翰却是一笑,一拳打在了徐晃的肩膀。

“臭小子,敢跟你三哥如此客气,找打。”

或者是文翰的笑容,也或者是文翰的理解、关切。徐晃忽然觉得心安稳了许多,那苦缠多日的急躁也渐渐挥散了。

徐晃的兵马和并州军杀了一夜,个个都是疲惫,清理战场后,便带着俘虏,回去平阳休息一夜。

第二日一早,一千并州军的将领和文翰、徐晃等人告别后,功成身退,领军回去晋阳。而那一千八百俘虏,徐晃接受文翰的建议,将其收编。一路将粮车队伍送到了河东界内后,留下一千五百士卒护送,自己领着五百士卒和一千八百俘虏回去了西河。

回到河东,一路的路途就安全许多。毕竟文翰是河东太守,一路在临近县里都可随时调动兵马。

三日后,文翰终于回到了安邑。

看着一车车装满粮食的粮车运入安邑城里,文翰终于松了一口气。

“哈哈,算这日子,我原本以为太守大人应该在三四日前回来安邑。一直迟迟未见,还以为太守大人出了什么意外,吓得我可是日夜不眠,茶饭不思呐。”

戏隆笑呵呵地走来,文翰却是忽然沉下了脸色,戏隆还以为文翰恼他这说话不吉利。不过,周仓很快走到戏隆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后,戏隆才宛然大悟。心里一阵无语睇发笑,他这主公性格还当真怪异,还不许人喊他大人。

不过,这其中一定有故事。戏隆深知文翰的脾性,猜他与那些流民交谈当中,定是有些东西深深地刺激到他。

而在文翰的麾下,除了凡事都要中规中矩的张纮外,其他人着实对这称呼不太在乎。特别文翰也不喜欢用这称呼来特显他的身份不同。平时张纮不在时,周陇、关羽、戏隆等人都是直呼文翰其字或是以兄弟相称。

“不凡,这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不必在意。你不喜,那我便不用这大人的称呼。哈哈,恭喜不凡,终于得偿所愿。屯田可以推行了。”

文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在刚才,当日那个小女孩的一席话又在他的脑中回荡。文翰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是回复平日里嘴角常挂起的轻笑。

“这其中有着一个故事,待会我再与志才细说。我二哥呢,他可否从孟德手中借得粮草?”

“二将军早在六天前,便将二千石粮草运回了安邑。听二将军说,这曹孟德也当真有趣。他麾下的荀彧、程昱等谋士都竭力反对借粮一事,但他却硬是坚持要借给不凡。然后又让二将军带来一句话给不凡。”

“哦,是何话?”

“曹孟德说,无论成败,还请不凡将这手段,措施详细写予给他。”

“不论成败,他都要?呵呵,孟德当真有意思。”

有曹操这样一个至交好友,文翰觉得自己是无比幸运的,虽然两人或许在最后会成为对手。但文翰却是十分注重他与曹操的友谊,曹操屡次出手帮他,可以说要不是曹操,他不知死了多少遍了。而曹操的恩情友谊,文翰一直记在心上,只要有机会,他定当会不顾一切、竭尽所能地将这些恩情还与曹操。

“如此一来,我与二哥都完成任务,借来七千石粮草。加上河东各个县里原先储存的粮食,和卫家暗中资助的粮草。我等手上已有一万石,也就是一百二十万斤粮食。应该足够河东郡内的流民和预计会闻风赶来的其他州郡流民食用。志才,这建房的材料还有种植的谷种准备如何?”

“不凡离去半月,这半月时间,在各个县我等安插的人快速执行下,这些都已准备完毕。万事俱备,只要不凡这屯田政策一下,各县立刻就可着手实施!”

“好!志才你立刻回去,与张纮一起修书,通知河东各县,明日起,开始推行屯田!”

“属下领命!”

戏隆神色一凝,眼中散发着无比亮丽的精光。屯田一旦实施,就能让千千万万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流民,能够生存下去。此事乃是大仁大义,造福百姓之举。

这正是戏隆心中想要、希望为之奋斗的道!

“明日,我将会让整个河东,都为之震荡!”

文翰的眼中亦是散发着宛如星辰般亮丽的光华,屯田乃是他那以民意驱动天下之宏愿,走出的尤为关键的一步!

官府出地,五五分账,并且还分配谷种。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耕种的一年,在未收成之时,他们的饭食都由官府先垫,待收成之时,再由其中扣回。这一屯田的政策消息传出,整个河东别说震荡,简直就是遭到一发不可收拾的连环狂潮袭来。

在河东各县的流民,简直就是疯狂,纷纷涌入临近之县,争先恐后地向官府报名,要地。无论是河东哪个县里,都是人群拥挤,整条街道都挤满了衣不遮体的流民。而当排在后头的流民,陆陆续续听到在前头的流民痛哭高吼,大声高喊文冠军高义时。后头排队的流民顿时变得更加的疯狂。

这分地的消息当真是事实,他们就如在万丈深渊的黑暗,找到了一条能重回光明的绳子,发了疯地想要捉住。要不是,各县文翰安排执行的官员早有准备,令士卒维持秩序,只怕整条街道都会被这些流民冲破。

分了地的流民,由一部分士卒带领,去到城外荒地,开始准备建造房舍。这些流民见官府,不但为他们准备好粮食,更准备好建房的材料,个个都是燃起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有房,有吃的,这原本遥不可及的梦想,现在却是触手可及。

无数的流民眼睛含着激动的泪水,搬起一块块木桩,这些木桩比起他们以往所受的苦,根本就显得微不足道。他们的嘴上已不知多久没有出现过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脸上。只要是男人的,无论是小孩,年轻男人还是老人都去为自己未来的小屋,出一份力。而妇女则脸上不停睇流着泪,手里拿着官府配发的粮食,准备好火灶,她们从今日开始,就再也不用食物而费尽心思。她和她的家人,都能够吃饱了。

整个河东的荒地,似乎都被这些流民的泪水染成了湿土。

在安邑,文翰和周陇、关羽、戏隆、张纮、韩嵩等官府人员,领着安邑的士卒,一同为这些流民在荒地旁建造房舍。

“来,大家快来。都给太守大人跪下,磕头。”

不知何时,足有成千上万个流民走来,他们神情激动,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恩赐,他们朝着文翰跪下,磕头。每磕一下,力度都是极大,地面都被他们的额头磕陷。

“起来!诸位快快起来!这些都是不凡理应做的事情!你们再是如此,不凡立刻转身就走!”

文翰没有觉得丝毫的开心、满足,或是自以为自己了不起。不知为何,他痛心,很是痛心。

这些流民不知文翰为何会一脸的痛苦之色,个个都是一头雾水地相互对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们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应当活得有尊严有骨气。别轻易地下跪,磕头。

你们不需如此。我乃河东太守,这是我应当要做的事情。而且,这屯田后吗,可是要五五分账,你们付出了劳动、汗水,就理应得到酬劳。

听着,这都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所以不要再予我施如此大礼,听到吗!?”

文翰作为后世人,对这封建思想是由衷的厌恶,封建思想几乎将人的尊严磨灭,特别是那动不动就要跪的礼节,文翰是特别的反感。

文翰清楚,若是要实现他那以民意驱动天下的大宏愿,不但需要他与一众志同道合之士的努力,更需要这些底层百姓的思想改变。

虽然,这会是一条极为艰难的路。此时的炎黄大地历经上千年,数十代人,封建思想已牢牢地刻印在这些人的骨子、血脉里。

一时要他们改变,难,十分的难。

第二百六十章 尊严

不过,文翰却不会轻易地放弃,因为他早已决定用他的一生,甚至是他后代、后后代的子嗣,来让这些人重拾回人的尊严。

人有了最起码的尊严,才会有独自的思想,这些思想的交融,就是文翰的想要实现的道,以民意驱动天下。

“尊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只要付出了劳动、汗水,就理应得到酬劳?”

文翰的话音,宛如一个巨大的炸弹,在这些流民的脑海里爆起。

一些流民开始低声囔囔,若有所思的样子,而且随着一部分人慢慢地站了起来,那些还在跪的流民也纷纷陆续地站起。

在这乱世下,这些流民活着已是难事,对于他们来说,尊严根本就是遥不可及毫不实在的东西,因为尊严不能治饱他们的肚子,不能让他们的躯体不受冬寒之苦。

至于自强不息?他们连活着都成问题,如何自强?

而付出劳动,就能得到理应的酬劳,这种思想他们想都不敢想。因为这是一个遭受剥削的年代,他们所付出的,与得到的,根本就不成比例。

在以往,他们尚有土地耕种时,恐怖的田赋,几乎将他们所有的劳动成果,都可剥夺了。他们劳累了一个春夏秋冬,到了最后连自己的妻儿都无法管饱,最终为了生存,还不得不卖妻卖儿。

这样的情况,年复一年,年年如此,早已将他们的心灵给磨成一堆碎渣。甚至让他们,忘了他们是个人。

这就是东汉末年,残酷而又现实的年代。

“我希望诸位,谨记我今天这番话。我知道,让你们立刻改变,是不可能的事。但只要我还是一日的河东太守,而你们还尚在河东,那么,我文不凡就会竭尽所能地让你们活得有尊严,活得像一个人!”

文翰知道话已说到这里,这把火已是烧得够旺,他说毕,迈开步伐,与周珑、关羽、戏隆等官府人员,在一众流民的眼光下,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背后留下了一阵绝对的死寂。

一些流民不知何时,已是满脸的泪痕。一些汉子拽紧了拳头,眼神开始换发着与以往不同的光彩。

“别哭,你们没听到太守大人说吗?俺们要自强!”

“没错!要自强!!俺们要活得有尊严!!”

“对,大伙别停下来,赶快做事。太守大人说了,只要我们劳动了,就能得到理应的酬劳。我们是为自己做事!”

或者,当真有些以往不同的思想、信念,在这些流民的心中萌芽了。死寂过后,这些流民身上爆发出以往所没有的精力,他们捉起一条条木桩,眼睛坚定,开始为自己的屋舍付出自己的劳动、汗水。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啊。”

戏隆走在文翰的背后,看着文翰因为听到背后那些流民的话语,而露出的笑容。戏隆一时间感概良多。

历来有野心有大志,想要颠覆天下,成就大业的人。几乎都是把百姓当做是利用的棋子,即使不利用,也是将其放到一个极低的位置。

虽然,文翰曾毫无保留的告诉过戏隆,如果他能走到那一步,而又能实现他的道,他会谋取天下。

一个想要谋取天下的人,竟然将百姓的位置放到如此之高,这简直是前所未有。

戏隆开始在想,他到底是个自私的人,还是个无私的人?还是他最终会有所改变?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戏隆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戏隆他心里十分清楚。现在的文不凡,是他想要辅助的人。

屯田的推行,就如一把越烧越旺的火,当其他州郡的流民,听得传言在河东的流民着实地分得了土地,而且官府已分配下建造房舍的材料,帮助这些流民安居,而且还先垫下粮食予他们,让他们在收成之后,再从所得粮食扣回。

如此好的政策,简直就是令其他各州郡的流民疯狂,临近河东的州郡好似蚁群般涌入了河东。河东的人口一时间急剧上升,仅仅只用了不到六日的时间,河东的所有荒地已被分配完毕。

而那移民狂潮,仍是丝毫不见减弱,不断地有外地的流民赶来。这让文翰不得不连连颁发号令,告之这些不远千里而来的流民,河东的地已经分完。

有些不甘愿就此空手而归的流民,在河东各县闹事,耍流氓,威胁文翰他们分不得土地,是不会离开。也不会轻易让这屯田实施。

当然这其中有不少的动乱,是一些河东豪门人不愿见到屯田实施而在背后操纵的。

而文翰却是一个该狠的时候,绝不会手软之人,他一边从安邑派出兵马到各处协助,一边令各县的官员派兵将这些不肯离开,有意捣乱的流民强制迁离。其中还造成几次规模不小的冲突。

而被文翰驱赶出河东的流民,大肆宣言文翰乃是浪得虚名之人,根本就非是爱民亲民的好官!

对此番流言,立即遭到在河东的流民和从其他州郡赶来分得土地的流民的反驳。

而文翰对于这流言,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总会有人说他好,也有人说他坏。

如果他一味地去在乎这些缥缈的名声,根本就不可能成就大事。

荒地分配完毕,而各地的房舍建造也陆续地完工,为了让这些流民能安居下来,文翰带头,与一众官员、士卒一同帮忙。而同时卫家也派出了不少人马,一同协助。

当文翰屯田的政策正式推行,所有河东人已经明白,卫家和文翰根本就没有翻脸,那荒地的收购战,根本就是他们两方一手操办的一场好戏。

那些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被戏耍的河东豪门人,个个都气得直奔乱跳。同时声讨卫家,说卫家背叛了他们,并且威胁卫家,不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话,那么以后将会断绝与卫家来往,还有商业上的合作。

对于此声讨、威胁,卫仲道却是不屑一顾,并且力排族中人的反对。卫仲道如此义无反顾地协助文翰,只要有些许智慧的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而卫家对于文翰来说,攸关重要,这两个月来,在足智多谋的戏隆帮助下,卫仲道迅速地将卫家的兵权牢牢地捉在了手中。

卫仲道现今在卫家,已是有了说一不二的地位,至于他的两位叔叔,卫仲道和文翰暗中拜访过他们,许诺了足以让他们动心的利益。有卫仲道两位叔叔在旁协助,卫家其他旁支的人也只能任由卫仲道这一脉一手遮天。

屯田这一政策,对于河东豪门人来说,打击之巨大,是无需置疑的。因为,这样一来,他们手中握有的粮食的价值就会一落千丈,天知道这些豪门人积累数代,有些甚至是数十代所堆积的粮食会有多少。

而且,民以食为天,有食物就能控制、操纵他们底下的私兵,不断地收编为了生计的流民。而且现值乱世,甚至有可能,他们可以谋取一方之地。

当然,这都在,只有他们这些人拥有绝对数量粮食,而其他底层之人却无粮可食,迫于生存不得不为之卖命的前提之下。

但一旦这屯田成功,百姓有了足够的粮,能够生存下去。那么他们就没有那么轻易地收编这些百姓,而且他们底下的私兵也会楚楚欲动,不会再向以往那般任劳任怨。

到时,拥有巨大存量粮食的官府,只要高呼征兵,他们府上的私兵说不定就会蜂拥地转投于官府。

而对于这些豪门人来说,谁多多少少都会有野心,都希望拥有大权。粮食的价值、兵马这是他们野心实施,所必须要有的。

屯田推行,这一措施,可谓是逼得河东豪门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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