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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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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下,若如他刚才所料,长安混战中有他、曹操、吕布、李催、马腾韩遂联军五方势力,人眼密集,到时他想随意撤军,必会引起注意。要取北地、新平二郡,也无预料中那般容易。

“三弟,竟是如此,为何不隔岸观火,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再出兵征伐雍州?”

周珑想了一阵,忽然走出发言。

周珑话音刚落,戏隆便连忙反驳道。

“不可。所谓出师有名。汉室一日未亡,主公便还是汉臣,怎能随心所欲大动兵戈。如此必惹来恶名,甚至未来遭诸侯联手讨伐。

而当下圣上遭李催兵马迫害,主公出兵雍州可打着勤王旗号。但是一旦长安胜负落定,除非最后得胜的是身负董卓余孽之名的李催,如此主公才还有出师之名。否则圣上一旦落入曹操、马腾、韩遂等人手中,主公便失去了出师之名。至于吕布,依我所猜,他七成会附属在马腾、韩遂一方,隐匿一方,在这场混战寻觅时机来扩张势力,谋取利益。

诸位可认为,那李催能有那能耐击败曹操或是马腾韩遂联军么?”

答案几乎是一目了然,大殿中根本无一人认为李催能够得胜。周珑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的围着,也不再发言。

“如此,当下我等应是如何应付?”

文翰习惯性地将目光投在戏隆身上,戏隆不愧是被誉为势力赖以运转的大脑,戏隆沉了沉脸色又道。

“事有突变,为今之计,我等也只好随机应变。不过,主公勿虑。隆以有大致的谋划。只要主公和曹孟德能在马腾韩遂联军赶来之前,合军齐攻先将李催的大军击破,赶至长安城下。到时,主公可和曹孟德以勤王之说,令吕布打开城门。吕布恶名远扬,虽然董卓是死在其手中,但他这辈子也脱不去他曾是董卓义子的名头。

若他不开,主公和曹孟德可指骂其有挟持圣上之意,乃是逆臣。然后主公和曹孟德再做攻城威胁,吕布兵少,定怕城破。而且以陈宫忠义的脾性,定不愿背负这逆臣的名头,所以他大多会劝吕布打开城门。如此主公和曹孟德便可见得圣上,如我和主公先前预料,圣上大多会选择曹操。而为了让曹操能够得以带其离开长安,圣上理应会让主公和吕布去阻李催的兵马。”

“这样一来,我们耗费粮草兵力,岂不是都为了那曹孟德作嫁衣?!”

徐晃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听到后面更是不觉地出言打断了戏隆的话。戏隆微微一笑,也不生气,文翰则瞪了徐晃一眼,示意他莫要多言,待军师说好再提意见。徐晃也知失礼,和戏隆屈身施礼以作赔礼。

戏隆向徐晃微微颔首,沉吟一阵后,继续说道。

“正是有李催在,主公才有将兵马留在雍州的理由。而在李催兵马中,有不少将士深恨这吕布,就如董卓的女婿李儒、还有其麾下大将徐荣。这两人对吕布恨之入骨,而且在凉州兵士中声威极高。

到时,主公何不利用李儒、徐荣对吕布的恨意,而令李催的兵马分成两派。若是成功,李催始料未及,必定元气大伤,主公到时便可由阻击转为进攻,逼李催撤回北地、新平一带,然后再以剿贼名义将北地、新平两郡收入囊中。击败李催后,主公在雍州有了根基,便可伺机而动,剿除吕布和李儒、徐荣的这两支兵马。最后再与马腾韩遂两人在西北一决雌雄。”

殿中众人包括文翰听得一阵痴迷,皆被戏隆之智征服。特别是刚入仕不久的王朗,一双眼目紧紧地盯着戏隆,连起异色。虽然王朗擅长领域在内政方面,但军事谋略亦是不差,原本他见戏隆行事随心所欲,浪子性格,对戏隆是否能担当军师一职,起过疑心。不过他毕竟初来,而戏隆在文翰成为河东太守时,已是追随的老臣,也不便多说。不过今日经此一席话,王朗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体,自叹不如。

第四百四十九章 风暴蓄发

“军师计策虽妙,但这一切都在二弟和曹孟德能赶在马腾、韩遂兵马未到的前提下。军师你又从何敢以把握,曹孟德会如你所料,一一配合?”

忽然,站立在右边首席的关羽向戏隆问了起来。

“二将军担忧甚是合理。隆才智微薄,亦不敢凡事担保,事事如料。不过,曹孟德若想成为霸主而非一方诸侯的话,当今圣上,他势在必得。就凭这点,隆才敢大开海口,定下谋策。”

戏隆有一些话并未挑明,但以关羽的智慧思虑了一阵后,亦是渐渐明白,当下无疑地点了点头,暂不发言。

“如此,志才认为我等该何时应该出兵?”

对于曹操,文翰和戏隆早就分析过,戏隆将计谋说出不久,文翰已决定依从其策。

“我等出兵时机,还需要看曹孟德。否则主公贸然出兵,单独面对李催兵马,恐怕会有不必要的损伤。”

“嗯。志才之言亦合我之心意。当下我等便先筹备兵马,待兖州那边一动,我等便立刻出兵!”

文翰和戏隆议定好后,随即又开始做下一连串安排,为了长安局势,文翰早就从并州调来兵马。此时并州由高顺领三万兵士所守,又有张纮、钟繇、韩嵩等谋士辅助,而能够对并州构成威胁的袁本初仍未结束幽州的战事,如此并州应无大碍。

而此时在河东,文翰新兵老兵的数量近有七万,其中新兵的数量占到四万,老兵则有三万。新兵经过近一年的操练,在文翰亲自所定的新式操练流程和五禽戏的磨砺下,这些新兵就如一柄柄开过封的利刃,不过还需经过血腥才能成为真正的杀人利刃。

在文翰的命令下,关羽、徐晃、赵云纷纷接令,准备召集各部人马的事宜。至于周珑、王朗则准备出军的辎重和攻城器械等后备事务。

如此一来,整个河东又开始显得忙碌起来,各城县的兵马不断地拔动,一车车装满兵甲或是粮草的推车,在一队队河东兵士推动下穿梭在各城中街道。河东百姓亦是嗅到了大战前的气息,亦是少有走出家门。

河东正在为长安的乱局准备,再看被文翰、戏隆料定在未来长安局势将会成为关键人物的曹操。

在一月前,徐州东海郡。

这时,曹操仍是未收到从广陵传来的捷报,再三派斥候打探后得知,广陵守将陈登竟是在曹仁、贾诩所在的那支三万大军的进攻下,守住了广陵。曹操当时听得,平时凡事笃定的他,竟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曹仁和贾诩的能耐,曹操可是深知,这陈登能够在这两人的联手下守住广陵,足以说明其惊艳能耐。后来曹操又从贾诩传来的文书上得知,原来正是这陈登看破了他的假戏,而此人更是徐州权势最大的豪门。早在数月前,他联合广陵豪门世族,出动每个豪门族中私兵,再给予重金聘请城中百姓,在广陵淮阴城外再建造了一座瓮城,同时又挖掘深沟高垒,应是将淮阴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坚城。

待曹仁的兵马,开始进攻广陵淮阴,在陈登如此充足的防备下,连日进攻亦难占得半分便宜,数战下来,曹仁还损失了不少兵马。强攻不下,曹仁便向贾诩问计,贾诩连施下两计,先是故意让兵士装出士气低落,营寨守备松懈,来引陈登来攻。不过陈登却是无视,只管守城,毫无动用兵马出城进攻之意。后来贾诩又施计,想要挖下地道,潜入淮阴城,不过陈登好似早知贾诩会有这一手,一旦夜里曹仁的兵马开始动工,就派出数支轻骑部队去扰。贾诩见陈登发觉,也只好断下挖地道的念头。陈登极为谨慎,而又智谋不低,淮阴城又是防备坚固,难以强攻。于此,曹仁军和淮阴的守军陷入僵局。

陈登这个名字,深深地印在了曹操心中。曹操暗骂自己小觑了天下英雄,原本他以为徐州文武皆是平庸,那陶恭祖又是一无能的老好人,要取徐州不必费力。哪想到,仅仅就是一个陈元龙就将他的十万精兵,逼入了困局。

广陵久攻不下,东海这边又因刘备这刺头的冒出,难以强攻。曹操想着时间越渐紧迫,长安那边局势又是越来越紧张,便是有了撤军之意。但是又怕此时撤军,被刘备的兵马还有徐州兵缠杀,正是烦恼,便唤来郭嘉商议。

曹操和郭嘉正在议事,有兵士来报徐州有战书到。曹操皱了皱眉头,拆而观之,乃刘备的书信。

书信写道:“备自关外得拜君颜,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听闻曹兖州和陶徐州因误会而大动兵戈,曹兖州兵强马壮,陶徐州非是曹兖州之对手。但陶徐州毕竟是朝廷命官,领皇命镇守徐州。曹兖州若是强取,恐是不合。尊父之事,备略有所闻,其中或许许多非曹兖州所想。陶徐州素来仁义,又怎会有害尊父之心。还望曹兖州明察。

更何况,目今黄巾遗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曹兖州有大将谋臣,雄兵二十,愿曹兖州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曹操看书,冷冷发笑。

“大耳贼不过是一平原相,竟敢以书来劝我!且中间有讥讽之意!当真是自命不凡。莫非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汉朝苗裔,我曹孟德还应敬他三分!”

郭嘉从曹操手中接过书信,看了一阵后,或许是也被刘备的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而惹得发笑。郭嘉笑了一阵后,又向曹操谏道。

“如此,主公不正好卖个人情给这刘玄德,退军赶回兖州,筹备长安之事。”

“若是如此,只怕那刘玄德还当真以为我曹孟德俱他!”

曹操眯起眼眸,眼中露出阵阵恐怖的杀意。不过郭嘉却知曹操其实心中已有抉择,这口中说的不过是气话。但是,刘备惹起了曹操的杀意,却是真的。

“如此,主公不若修书一封。说退兵是可,但这彭城、下邳两郡,一日未寻得曹太公前,我等绝不相还。若是有异,只管来杀,以此来做回击。主公认为如何?”

“嗯,奉孝之言甚合我意。如此可教那刘玄德不得嚣张。”

其实郭嘉早就大概猜得曹操的回答,平淡一笑。之后曹操便走到书案,修书一封,然后唤刘备来使,令他传回给刘备。

刘备收到信后,见曹操竟然答应了退兵,亦是有些惊愕。不过刘备还快就收敛神色,赶去州牧府,将此事告知陶谦。

陶谦听曹操愿意撤兵,当即苍白的脸色好了几分,至于彭城、下邳两郡,那已是落入虎嘴的肉,要拿回来哪有那么轻易。不过,曹操愿退,那么徐州就有喘息的机会,到时再寻时机,夺回彭城、下邳亦是不迟。

陶谦几乎没有多想,便是答应了曹操的要求,同时又是拜礼感激了刘备一番。刘备看在眼里,心中狂跳不止,身体亦是热血沸腾。曹操一退,那他就可从陶谦手中接过徐州。而且他劝退了曹操,必定赢得徐州一众文武的钦佩,如此一来,他接过徐州牌印后,只要再略施手段,便可牢固地位。

次日,曹操接到陶谦遣人送来的书信,见其允诺条件,遂责令夏侯兄弟、曹洪、典韦各点其部下人马开始撤军,赶往兖州。同时又遣人去广陵送去书信,令曹仁、贾诩、于禁等文武撤下广陵大军,领兵据守彭城、下邳两郡。

且说来使回徐州,入城急急赶见陶谦,呈上书札,言曹兵已退。陶谦大喜过望,猛虎退走,徐州之危解去,心中堆积忧虑尽消。这让陶谦好似吃了仙药,瞬间病色好转不少,红光满面,大叹道。

“若非刘玄德,徐州百姓只怕已是被战火肆虐,死伤惨重,老夫项上人头亦是不保。如此大恩大德,若是不报,老夫又有何面目示人。”

当下陶谦将徐州让予刘备的决心,愈加坚定。随后又想刘备仁义,单凭他一张嘴舌恐难以说服,又唤来糜竺。糜竺虽是仕从陶谦,但见陶谦年迈,管理偌大的徐州已是渐渐显得有心无力,特别此下虽然曹操兵退,但在彭城、下邳仍是屯据重兵,徐州此时正需一个有大魄力的雄主带领。而刘备出身皇室,又有厚德载物之德,面对曹操之虎狼之师,能以坦荡,不畏强势,麾下又有潘、张两员万人敌之猛将。此人正是,徐州当下最需要的雄主。所以糜竺亦是同意陶谦将徐州让予刘备,思虑一阵后,便心起一计,教陶谦请来孔融、陈登,孔融乃当世大贤,德高望重,而陈登口舌犀利,其身后陈氏一脉又是徐州权势最大的豪门,两人再加之陶谦一同来劝,必能说服刘备。陶谦亦觉有理,便是依从了糜竺,遂差人去请孔融、陈登。

数日后,孔融、陈登皆赶至东海郯县,来见陶谦。陶谦当即将刘备之功德细细说之,并说明其有将徐州让予之意,希望孔融、陈登一同和他说服刘备。孔融素来敬仰刘备仁德,又想起他救北海之恩,便是答应。至于陈登一直默不作声,心里不知在思考什么,待陶谦问起他的意见,陈登脸色一敛,见陶谦心意已决,便先是答应。陶谦见两人允诺,大喜过望,当下差人安排饮宴。

是夜,陶谦以曹兵退走为由,大摆筵席,请来孔融、刘备还有徐州一众大小文武。刘备赶来席后,陶谦先与众人说其功劳,众人称赞,刘备谦谦有礼一一回礼,而在向陈登回礼时,陶谦特别介绍了一番。刘备一听这就是看破曹操假戏,又令曹仁、贾诩束手无计,守住广陵,徐州豪门大家出身的陈元龙,当即眼中一亮,重重拜礼以示敬意。刘备对陈登施以大礼,但陈登只是略略颔首,好似对刘备并不感冒。他这种态度,惹得在刘备身旁的潘张二人,连连恶相露出。特别是张飞,对陈登更是呲牙咧嘴。

第四百五十章 刘备心谋徐州

刘备只是淡淡一笑,宴席开始后,便是自来熟的坐在陈登身旁,或是敬酒或是自找话题与之交谈,一直有示好之意。

饮宴既毕,陶谦忽然请刘备于上座,刘备不肯,陶谦执意去邀,刘备只好依从,之后陶谦正了正脸色,拱手对众言道。

“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重任。刘公乃帝室之青,德广才高,不畏强势,此次若非他解徐州之危,后果不堪设想。老夫望刘公能予接手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此言一出,顿时各席一片哗然。刘备面上惊愕,心中亦是泛起滔滔巨浪,一双手掌心不觉冒起汗水,连忙回拜陶谦。

“备来救徐州,是为义也。今无端据而有之,天下将以备早有居心。还望陶公收回成命,备绝不能受!”

陶谦一听,立马将眼色投于孔融。孔融心神领会便是说道。

“今汉室陵迟,海宇颠覆。刘公身为汉室后嗣,何不趁此树功立业,积蓄势力,勤王救国?徐州殷富,户口百万,刘使君领此,何愁大业不成?”

刘备暗暗地察视着周围徐州文武的反应,见他们脸上渐渐露起期待之色,心中跳得更快,不过仍是说道。

“陶公,受皇命管辖徐州,乃是正统。备怎可取而代之。此事决不敢应命。”

陶谦见刘备还是不肯,脸上略显急色,又是将眼色转移,望向陈登。陈登默默地听着刘备之言,双目刚才一直就紧紧盯着刘备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刘备。而当陶谦望来,陈登沉吟了一阵,亦是张嘴说道。

“陶府君多病,不能视事,竟陶府君愿将徐州让予,表明他深信明公之德。至于正统之说,只要陶府君修书一封,请示朝廷,如此便可,还望明公勿辞。”

当陈登说话时,刘备眼神极为亮丽,细细听之。若他未来想稳定徐州,陈登至为关键!而当刘备听出陈登话中,有几分口不对心的味道,心中不由略为失望,暗道若是陈登不肯心服,徐州之事,暂要推移。想毕,又是推脱道。

“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内所归,近在寿春,何不以州让之?”

在数月前,袁术和刘表、孙坚三头猛虎休战后,孙坚攻取扬州,刘表虽有雄才大略,却只知守一方之地,所以并无动作。至于袁术,一直忌惮孙坚,将其视为争霸南方的最大对手。所以趁孙坚进攻扬州,偷袭了淮南郡,虎踞寿春。袁术得以汝南、南阳、淮南,三郡皆是地广富裕郡地,加起来的面积几乎可比徐州,而且这三地百姓富裕,盛产粮食,袁术至此威名极盛,在南方一带无人敢触其虎须。

孔融却是对袁术并无好感,直言道。

“袁公路冢中枯骨,不讲仁义,无理兵犯扬州,是为不耻。此等无仁无义人物迟早被天下诸侯共伐,何足挂齿!今日之事,天与不取,悔不可追。”

刘备听罢,脸露迟疑,故不作声,双眼却是一直在密切留意周遭人的脸色。陶谦见刘备仍是不肯,仰天大呼。

“君若舍我而去,徐州必遭强虎吞食,我死不瞑目矣!”

这时,潘凤再也忍不住,张口相劝。

“既承陶公相让,兄且权领州事,如此一来,也可解徐州之忧,百姓之忧呐!”

“又不是我强要他的州郡,他好意相让,哥哥何必苦苦推辞!”

张飞瓮声瓮气地亦是说道。哪知刘备眼睛一瞪,指着张飞就是喝骂。

“三弟闭嘴!!你欲陷我于不义耶?”

见刘备忽然发怒,张飞甚是无辜,又不敢反驳,只好不忿地闭起了嘴。后来陶谦推让再三,刘备只是不受。而徐州一众皆有留下刘备之心,纷纷相劝。刘备就像是一个正在煮着猎物的猎人,看猎物的火候几乎可以,便为难地暂且答应留下,辅助陶谦管理徐州。陶谦大喜,只要刘备愿意留下,过以时日,不怕他不接手徐州。而陈登听见刘备答应暂且留在徐州,眼中露出一丝莫名的光芒,好似明白了某些事情似的。

之后,陶谦渐渐将州务大事一一交予刘备,将其权力一点点的交到刘备手上,刘备表面上是辅佐陶谦,不过其实徐州的大权在陶谦有意相让下,正一点点集聚在刘备的手上。

却说,曹操领军赶回兖州,那时李催和郭汜尚且刚动兵戈。曹操想未是时机,而不少兵士刚结束徐州战事,正需休整。当下便让兵士歇息一段时日,同时又从兖州各地征集调来未曾参加徐州战事的兵马,一边又安排荀彧、程昱安排辎重、粮草、兵器等战备事宜。

而曹操没料到的是,在他出征的徐州的时间,兖州蝗虫忽起,食尽禾稻。每谷一斛,价贵如金,加上徐州战事,曹操动用了不少屯粮,百姓尚未有足粮,怎有余粮给予兵马出征长安。

长安一行,曹操为了未来大局,必定要去。而兵马无粮,根本不可能处长。曹操为此日夜烦恼,待荀彧赶来后,连忙找他商议。

“今岁荒乏粮,长安之事,不可耽搁。不知文若可有计策,解粮缺之事?”

荀彧来前,知曹操所忧,早就想计,沉吟一阵后,便把早想好的计策说出。

“听闻陈地一带有黄巾余党何仪、黄劭等,贼子劫掠州郡,多有金帛、粮食、此等贼徒,又容易破,破而取其粮,以备长安之事,朝廷喜,百姓悦,又可解主公当前之忧,乃顺天之事也。”

曹操一听,顿时细长凌厉的双眸亮了起来,连连颔首应同。当下唤来典韦、曹洪,准备从兖州调来的兵士,三日后引兵出征陈地。

曹操行事历来雷厉风行,且军令严明,令到必行。而包括曹操,还有其麾下一众将士皆严明己身,所以兵士无不敢半分拖慢。法令一至,出征的各部兵马迅疾集合,在曹操、典韦、曹洪的带领下,火速赶往陈地。

数日后,黄巾余党何仪、黄劭知曹兵到,引众来迎,会于羊山。时贼兵虽众,都是狐群狗党,乌合之众,并无队伍行列,阵型凌乱。曹操策马在阵前观视一阵,已有了破敌之法。先令曹洪领前军长枪手、刀盾兵进攻,曹洪挥刀怒吼,好似一头匍匐而动的黑豹子,冲在最前。将者勇猛,激励兵士战心,曹洪身后的兵士个个如狼似虎,挥动武器紧随曹洪身后。曹操又一举倚天宝剑,命令中军兵士强弓硬弩射住,冲来的贼子。顿时间,箭弩如同火石飞弹,狂坠落在贼子的阵型之内,射得贼子七倒八歪,一片大乱。曹洪趁着贼子阵乱,连连加快速度,先是杀入贼子人潮,大刀一连劈砍,连劈死几个贼子,一头涌入人潮之内。随后而来的兵士借曹洪之勇威,拿着兵器或刺或劈,杀得前头的贼子一阵后仰。曹操眯着眼眸,听着贼子响不绝耳的惨叫之声,好似在享受着一支美妙的曲子。

倚天剑再次缓缓举动,曹操身后的典韦饥渴地笑了起来,整张大嘴咧开大笑,大喝一声,一啪坐下马匹,领着身后军所有骑军,发起冲锋。典韦舞动一双铁戟,带着阵阵凶煞之风,越冲越快,电光火石之间,已见他杀入了贼子人潮之内。典韦狂舞双戟舞得密不透风,在身边赫然得形成一个死亡禁地,随着他不断移动,一个个贼子被无数迅疾戟光飞影,或是劈开或是刺飞,死相极为恐怖。

曹兵如虎入羊群,一味屠杀贼子。特别是典韦所领的骑军,在典韦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地冲杀下,越杀越快,一条血腥的血路,赫然地在贼子人潮中打开,几乎杀至贼子后军大阵。何仪唯恐典韦杀至,连忙令一小头目领一彪骑军去挡,小头目得令,立即引一军,策马飞驰向典韦处。典韦正杀得起劲,见一小头目杀来,眼中饥渴的战意刹地暴涨,拍马去迎,快奔至那小头目面前,只听见典韦猝然一声咆哮,如同龙声象奔,吓得那小头目几乎倒下马去。典韦趁机一伸他那条巨大的臂膀,一手抓住那小头目的头颅,骤力一扯,往地就摔。那小头目来不及惨叫,只见他和地面轰然剧烈地撞在一块,整颗头颅当场摔爆,死相极为恐怖。典韦的凶悍,顿时将周边的贼子吓得魂飞魄散。

这时典韦忽地转身看向何仪,莫名地露出一个笑容,让何仪只觉自己如坠落冰窟,全身无不是极度冰寒,又见典韦再次纵马往自己的方向奔驰,再也止不住恐惧,拉马便逃。随着何仪逃去,剩下的贼子再无战意,犹如退潮般往后逃窜。曹兵乘势追赶掩杀,将贼子杀出羊山后,曹操下令止战,暂且在羊山下寨。

次日,何仪惊魂未定,不敢来战。黄劭不知曹兵恐怖,自引军来曹寨前掠战。阵圆处,一将步行出战,头裹黄巾,身披绿袄,手提铁棒,甚是威猛,凝声大叫。

“我乃截天夜叉何曼也!谁敢与我厮斗?”

曹操在阵前,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看向曹洪。曹洪心神领会,大喝一声,飞身下马,提刀步出,冲向何曼。何曼身体比曹洪还要硕大几分,冷冷发笑,暗讽曹洪不自量力,挥铁棒就迎。两人刀棒轰然相碰,击打出一声暴响,随后只见曹洪连退三步,而何曼却连退六七步不止。力气之争,孰强孰弱,一眼便知。曹洪嘴角上翘,眼光满是不屑之意,何曼见之,只觉一股明火在燃,立马冲至曹洪跟前,铁棒如巨山般轰落,却被曹洪一转身体,敏捷避开。随后两人你一刀我一棒,厮杀起来,打了二三十个合,胜负不分。

曹洪知这何曼,武艺不俗,硬碰硬的话,难以轻取,心起一计,忽然装作力不从心,被何曼连攻下诈败而走。何曼怎会饶过曹洪,立即赶来。曹洪在后冷笑,猝然转身一踅,一刀砍中何曼拿棒的右臂,将其整条右臂血琳琳地砍下。何曼惨叫一声,痛得整张脸几乎扭曲,这时曹洪再复一刀,砍中何曼的面门,何曼脸庞一分为二,当场就死。

第四百五十一章 又遇猛汉

而早已在曹操的示意下,伺机在一处的典韦,乘势飞马直入贼阵。黄劭不及提备,被典韦好似一只小鸡般,一手抓了过来。贼首之一的黄劭被抓,其麾下贼子好似被抽去主心骨似的,轰然溃散。曹操一挥倚天剑,令兵士全面进攻,掩杀贼众,一路势如破竹,直杀至贼子营寨。何仪听得逃回来的贼子来报,黄劭被曹将生擒,吓得整颗胆子都碎开了,引一部贼子弃寨而逃。

何仪逃走不远,正行之间,山背后撞出一军。为头的是一个面相甚是恐怖狂野的巨汉,只见他面有虎相,身长八尺,腰大十围,浑身上下似乎有无尽力气,手提一柄虎头银色大刀,一人站在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虎威,截住何仪等人的去路。何仪心急要逃,被人截住生路,恶胆顿生,挺枪出迎。那巨汉面目凶狠,猝地狂奔,冲至何仪跟前,无视那撞来的马匹,朝着马头提刀就劈。只见那巨汉力量大得恐怖,竟一刀就将马头劈开。何仪只觉,身体猛地一坠,跌落下马。混乱间,何仪又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力钳住,然后自己的身体轰地被那巨力一抛,然后再重重地摔到一边。待何仪回过神来时,已发觉自己身边被一群壮士团团围住,一柄柄寒冷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周围。

一众贼子见何仪瞬间就被活捉,吓得顿时丢了战魂,皆下马受缚,被那巨汉命令其族中壮士尽驱入到一处林间。

却说典韦领一彪人马追袭何仪,被巨汉引军迎住。典韦见周边有厮杀痕迹,又见巨汉脸生虎相,身上的压迫力甚是惊人,凝了凝神大喝道。

“兀那汉子,你可是黄巾贼耶?”

典韦在观察巨汉间,巨汉亦是在打量典韦。别看巨汉生得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他一双虎目,连连生出异色,暗暗道。

“身体透着阵阵恶气,有此威势,且又是拿双戟的黑汉子,想他定是那曹孟德麾下第一猛将古之恶来,典韦也。”

巨汉想罢,便是回喊道。

“黄巾贼首何仪与其贼众,已尽被我擒住!若我是贼子,为何要擒他等众人?”

典韦眯了眯眼,见这巨汉对他这个朝廷命官,全无半分客气冷冷道。

“何不献出?若是如此,我可为你在曹兖州面前报之功劳。”

巨汉一听曹兖州三字,虎目精光更胜,忽地一凝神色,带着挑衅的味道喝道。

“你若赢得我手中宝刀,我献出又有何妨!?”

典韦刹地笑了,笑得极为肆意、疯狂,身上的恶气突兀变得浓烈逼人。而巨汉亦是抖数精神,浑身聚力,隐隐间似乎有着阵阵虎啸声在响。

两人气势越聚越烈,两人身边狂风大盛,一道莫名诡异的气场轰然形成。几乎在同一时间,典韦和巨汉同时动了。只见典韦挺双戟策马在冲,巨汉则飞蹬双腿,踩在地上,似乎步伐之力能够踩裂大地。银色虎头大刀和一双黑色铁戟赫然相碰,先是飞起阵阵激烈的气旋、火声,然后再听见,银色虎头大刀和一双黑色铁戟不断在嗡嗡在动。典韦笑意更盛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能在力气上与他不分上下的人。

喝~!!!!

典韦骤地加力,两条粗壮硕大的手臂不断地膨胀。巨汉冷酷着脸色,虎目的神色愈来愈是凝重,不过巨汉并无被典韦所压,两条毫不逊色于典韦的虎臂,亦在不断地膨胀,最后甚至涨破战袍。巨汉暗暗心惊,他自从十七岁那年,独身一人上一条山脉除虎,一人独战三头大虫时,有感受过生命有威胁外,便再无感受过,有任何生物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不愧是曹兖州麾下第一猛将,古之恶来。看来此人武艺不会在我之下!”

巨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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