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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正道-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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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连一直宅在县衙里头赏玩古董的县令都被惊动了,亲自带着一班子下属过来,围观所谓奇闻。
“这鸟不详,口吐人言,不是成精妖怪就是鬼魅附体,左右,给我拿弓箭来射它!”
县令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只白鹤就觉得自己心情不快,干脆命人射箭。
数十只羽箭射得歪歪斜斜,被白鹤轻而易举地躲开。
“找到了!”
白鹤掠过这里,从人群头上飞过,落入城中一处宅院。
“那不是县尊的院子吗?”
旁边有知情的人惊呼。
“什么?快给我追!”
就在此时,白鹤又飞了出来,脚下抓着一只铜铸的半身神像,重重地一摔!
“湖仙,湖仙!”
县令一路狂奔,扑到地上,却没有接住,神像摔得粉碎,县令当场翻了白眼,昏了过去。
“小小一个淫祀鬼灵,也敢在老丁面前作妖?”
白鹤人性化地撇了撇长嘴,随后从空中啄了啄,似乎打散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空中隐隐响起一声凄厉的女人叫声,随后,让围观者们身上一寒,好似温度突然骤降了几度一般。
“县尊大人祭祀邪神,被仙鹤点破了。”
“万幸白鹤仙人指点,这才没有酿成大灾,诚为本县之福啊!”
县尉有些幸灾乐祸,这么大的罪名,丢官罢职算轻的,怕还是要牵连家族。
一向他就跟县令不对盘,这下当然要一口咬死他的罪名。
众目睽睽之下,谁能轻易翻案?
要是绊倒了县令,没准他也能往上挪一挪,比如主簿?
“仙人赐福,仙人显灵啊!”
场面一度混乱,县令呆呆地,失魂落魄,好似丢掉了精气神一般。
第六章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辽国,深宫,长明殿外。
冰冷的台阶结满了寒霜,侍卫在门外的宫女、黄门冻得直哆嗦,一个劲儿地把冲着掌心哈气,来回走动着,不时使劲搓着手,给予自己一点温暖。
殿内,还有着光明,燃烧的烛台和墙壁上的火把,还有墙角摆放的火盆,将大理石砌成的庄严宫殿照得灯火通明。
大辽立国有三百多年,虽说偏安一隅,但也算得上是强盛。
可惜历代王朝都有不肖的国主,比如大辽,传承十几代,很是出了几个昏庸之辈。
当今大辽国主,便是其中之一。
今上不理朝政已经有三年了,大事小事尽数托付给国师,一心烧炼外丹,寻仙访道,以求长生不死。
“来人,来人啊,给孤取一份甘露!孤今日要对月设宴,祈求神仙临凡,赐享仙丹!”
喝得半醉的国主,一左一右揽着两名姬妾,跌跌撞撞地走到殿门。
“大王,承露盘要到后半夜才能收集一盘露水,眼下还没到时辰呢!”
一个小黄门大着胆子上前诉说。
承露盘,是一面宽大的银盘,放置在十丈高台上,每月承接露水,以为炼丹合药之用。
据众仙馆中方士名家所说,甘露洁净,可以为养生延命之药,久服可以容颜不老。
故此,起高台,做承露盘,每日国主都要引用露水,然后修炼国师传授的御女成仙之术。
朝中大事小事,一应托付国师,以至于朝纲废弛,政治败坏,已有十年之久。
“大王啊,没有甘露了,不如去丹房取一葫芦金丹,记得上月方士回报,炼成了一路豹胎易经丸,也让妾身姐妹尝尝鲜嘛?”
两个姬妾对视一眼,她们父母族人姓名都捏在国师手上,早就成了国师耳目,每时每刻都要注意后宫的动静,传递情报。
国主本身昏庸,又自幼养在深宫,全然不懂这些**手段,对身边的变化毫无察觉。
就在不知不觉间,国师为首的方士们几乎把持了大半后宫,什么黄门宫女都得听他们的。
但凡心向王室的,都会被打发得远远的,换上听命国师的人手。
可怜这个国主,仍旧醉生梦死,活得跟豢养的肥猪一般,不知死期将至。
丹房之中,晚上依然有方士在看守炉火,不时添加柴火,保持温度。
自古以来,烧炼丹药都是极其辛苦又危险的活计。
炼丹辛苦,彻夜不眠,就为了掐准时刻,使丹炉内汞蒸气顺利结霜,再按照时刻加入材料,比如硫磺,木炭,硝石等等。
很多炼丹方士都会培养一些学徒,代替自己看守炉火,节省时间。
炼丹还是个危险活计。
很多时候烧炼丹药的方士本身也不确定究竟会发生什么,每一个丹方的成型都需要数以百计的实验。
实验是不可预测的,在实验丹方的过程中经常发生炉毁人亡的事情。著名的黑火药,据说就是在这一过程之中诞生的。
即使是对炼丹痴迷成性的国主,也知道不能把丹房安置在自己居所。
所以,丹房其实是单门独院,特意隔开,周围还有人工渠环绕,一为取水方便,二为排污方便,三为救火准备。
平均十天半月,这里就要炸炉一次,换掉新的装备。
十年下来,砸进去的何止是金山银海?
炼丹消耗,非倾国之力不能为也。
“夜已深了,这个时候出宫不好吧?”
虽然喝了酒,脑子有些不清晰,不过国主还是知道那里有点远的。
有些犹豫,随后他还是拒绝了。
“宫门已经落锁了,这时候出宫太麻烦了,来来回回地折腾一遍,还不如等到明天清晨。”
醉醺醺地,他转过身去,就要往殿内走。
两名姬妾想想也是,她们其实也不愿这么玩还折腾,要是真的唤起了那一群人,再把宫门打开,怕是真的要折腾到明天早上。
宫门一旦落锁,除非有紧急军情或者意外事件,不然即使是国主本人想出去也是很麻烦的,除非他想夜奔,不带銮驾随从仪仗等等孤身出去。
睁着眼睛,扶着墙壁,年近三旬的国主一阵干呕,放才似乎喝得多了点,现在不太舒服。
“昏君!夜夜笙歌,何其荒淫!失道!怠慢政务,不理朝纲!失政!贬斥贤人,任用小人!失德!”
“如此无道无政无德之君,何愁国家不乱,民生不艰?”
就在这位年轻的国主眼前,多了一个青衣道服人影,指着他的鼻子在骂,吐沫星子都快要溅到他脸上了。
两个姬妾吓得花容失色。
国主背着身没看到,他们可是亲眼瞧见这道人是怎么从一只白鹤变成人形的。
她们当然不会朝着神仙想,只会以为是妖怪。
叶公好龙,无非如是而已。
当神异之事发生在眼前,她们反而会因此惊惧,惶惶不安。
“来人啊!护驾!护驾!”
“刺客,有刺客啊!”
随着凄厉的叫喊声响起,很快,大队人马赶到,脚步声,甲胄声,武器碰撞声。
巡视的侍卫立即赶到,整整齐齐围住这里。
这是王室卫队,算是大辽国目前为止依然保持战斗力的军队之一。
国师曾经试图染指这支卫队的军权,却被王族强硬地顶了回去,这是一支只忠诚于王室的军队。
喝了酒的国主是无所畏惧的,他没有半点惊慌失措,也不管身边围着的侍卫,只是看着这个青衣道人,好奇地问了一句:
“君何人也?仙耶?妖耶?神耶?鬼耶?敢问尊号何为?来自何方?”
“哼!我自是仙人!我名丁令威千年前茂林丁家人,今日来此为讨公道而来!”
丁令威一摆袖子,就听见叮叮当当一片落地声,周围围着的侍卫身上手上的甲胄兵器全部脱手落地。
“好,这一手使得好!”
国主眼前一亮,拍手叫好。
“不过比国师还差些,国师能够口吐火焰三丈散,双手下油锅捞铜币而不沾染,道人这一手虽然妙,可还是不够资格当国师的。”
“最多……当个五品的宣经科仪使!”
国主伸出五个手指,数了数,一脸痴呆相。
他还没有酒醒,几乎在梦里。
“未知道人是在野方士还是哪处道人,有没有度牒?要是没有度牒,还得先补一个度牒,颇为麻烦,不若你再表演个戏法,我就给你免了这一手续。”
竟是将丁令威当成了求官的方士或者道人一流。
方士与道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方士没有度牒,往往随性而来随性而去,居住深山老林之中,少见外人。
道人,就是得朝廷认可,经过考核发下度牒的出家人,不管有没有真道行,只要有度牒就行。
“……摊上你这么个国主,真是,真是……”
丁令威召出冰水,当头淋下去,顿时,酒醒了一半。
再加一盆冰水,被穿堂的冷风一吹,彻底醒了。
“这这这,真是仙人?”
国主惊讶地环视左右,所有人包括他的两个姬妾都停顿了,以各种姿势凝固在原地,就跟凝固在琥珀之中的树叶一样。
他惊骇过后,眼中充满了狂热。
那是夙愿得偿的畅快!
“哈哈哈哈哈哈,孤的诚心终于打动了仙人,仙人终于来到孤眼前了啊!”
状若疯癫,国主大笑着,扑向丁令威,却被一把躲开。
“仙人,求赐长生药,孤不想死,孤还要再活三十年!”
见到丁令威很不热情,并且很显然地不喜自己,这位国主丝毫没有考虑到国主的尊严,当场就跪倒在地,涕泗横流。
“你竟然只剩下三年阳寿……”
丁令威看出眼前这位国主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你吃了太多铅汞之物,本就是剧毒之物,又挥霍精元,贼去人空,底子彻底空了,而今已经是药石无救,神仙也难救。”
“孤,我还不想死!”
“求神仙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丁令威却不再关注他,只是看向不远处。
一个淡淡的影子,在月下站立。
“又是地鬼神?竟敢来到我面前,不知丁某人这一路下来杀了很多鬼神吗?何必自寻死路……”
丁令威这话并非自负就人间界而言,那些地之中,大多数都是一乡一村之地的毛神淫祀,信众不过寥寥百人,少有能成气候的。
即便是名山大川之主,出了神职领域范围也少有能够击败他的存在。
当然,类似泰山帝君这等自远古走来的地除外。
第七章冥土鬼国论龙气
“仙人何必为难这些凡人,丁家的事情,其实我都知道。”
“我可以解释的。”
那身影向前走了几步,脱离了树荫,在月光下可以看出容貌。
只见他面目方正,举步威严,身披蟒袍,腰盘玉带,最显眼还是额间一抹红黑色的法纹。
“国师!你来得正好!”
“这个妖人想要行刺孤王,国师快救驾!孤王一定把国库都送给国师炼丹合药……”
国主又变了脸色,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可惜在场的两个做主的人没有。
“原本以为这里的国师是什么旁门左道,不想居然是神道中人……看来我丁某果真跟神道犯冲,真是到哪儿都能碰见!”
似是讥讽,又像是感叹,丁令威没有当场出手,只是周围包括那个被酒色掏空,被丹毒摧残的国主在内,全部都消失不见。
周围的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只是失去了额外的色彩,仿佛是黑白照片一般,天地间只剩下黑白二色。
“不是仙人跟神道犯冲,是仙人眼里揉不进沙子。”
国师看着就跟三十岁的人差不多,性子也不急,就与丁令威好似朋友一般交谈起来。
“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仙人都是要飞升的人了,又何必跟那帮小辈们置气呢?”
“哪座庙里没有冤死的鬼?仙人还能一个一个过去替他们申冤不成?不值当的。”
国师换换摇头,似乎很不理解丁令威的举动。
丁令威只是冷冷笑着,瞧着他在那里自说自话。
天地间渐渐连白色也消失,只剩下一片片灰蒙蒙的,周围的景物也变得开始模糊。
这里,已经不再是人间界了。
说话间,两者已经遁入了虚实之间,在阴阳交界处临时开辟了这么一处容身之所,以此作为棋盘缠斗。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彼此争锋时反而没有什么大场面,一切都是在常人无法轻易涉足的领域内。
这一处临时开辟的灵域,不存在人间界那般限制,能够更好地容纳二者的力量。
“仙人若是有什么条件,大可以提出来,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说仙人你真的是古道热肠,专好打抱不平,我是不会信的。”
国师终于又开口了。
他面临的压力比想象之中的大,额间的法纹已经开始微微闪现灵光,这是驾驭了超过自身能力的外力,导致无法顺利收束造成的。
他不得不首先开口,尽管这意味着示弱。
“我离家千年,回来一看,老丁家居然亡了……我首先要个解释。”
丁令威依旧云淡风轻,一派从容淡定。
对面的这位地,还不是他的对手。
一股清气,无端自虚空之中生出,盘旋而上,化为一只白鹤,昂首阔步,缓缓而行。
那国师已经受不住了,身上到处显出法纹,渐渐有红黑色的神光亮起,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这片灵域摇摇欲坠,仅仅只是丁令威放出了修成的一点仙气,化成的这只白鹤,就好似有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胸口。
砰砰砰……
其实这里是没有声音的,因为这里是阴阳两界之间的交界处,两者都是以法相真身在虚实之间交战,只是在表面上反应出来看似这般不起眼。
丁令威又压了一片羽毛过去,很小心地,吹了一口气。
当然,并不是真的吹了一口气,只是个比喻。
虚实之间,那无形无相的清气法相,轻巧地分离出一点,压在一个小小的闪烁着红黑色光芒的小气泡上。
接着,无声地灭了,那气泡撑不住这份压力,被压破了……
灵域内,国师仰头就倒,好似有琉璃破碎声响起,他这具法身散了一地的珠子,晶莹透明,带着奇异的光泽。
“琉璃身,宝光体,这就已经可以在阳世显圣了,鬼身修成这个不容易,何苦搁丁某人面前找死?”
说着风凉话,这位仙人全然没有仙家气度,大袖一展,就把地上这些个不规则的琉璃珠子收了起来。
“当我不知道,就是你小子跳上跳下撺掇来事的?我不去招你,你倒惹上来了!”
又仔细打扫了战场,这位仙人离开这里,往幽冥深处下沉。
冥土,大辽鬼国,福地平原。
此处,大放光明,宫殿成群,地涌喷泉,乐生阵阵。
历代辽国国主,依次坐好,正在举办宴席。
他们都不是生人,身上大多都带着各种法纹,涌动着神光气焰。
在冥土,鬼神之间的力量对比,非常直接粗暴,只需要看对方身上灵压的强弱大致就能看出。
神力弱的,这光焰就短,神力强的,自然光焰就长,更有的比如那辽国开国之主,身上的神光浓厚,在背后隐隐形成一个光轮,照满方圆一丈多。
除此之外,坐在前面几个坐席上的国主,身上神光也不短,至少都有三尺。
接下来就长短不一了,依生前功绩论,有多有少。
几个出名的昏庸之君,身上只有一层浅浅的白光,连毫毛长短都不到。
他们连坐席大资格都没有,只好尴尬地站在殿门口,单独地有流水席给他们。
“大辽立国三百年,要说国祚也不算短了。遍览史册,历代王朝之寿,不过两三百岁,能有三百二十余年,已属高寿。”
坐在首位上的辽国开国之祖举杯道。
“即便而今国运断绝,也不能说夭折,诸位何必沮丧。”
他环视着殿内历代国主,大多沉闷着,脸色都不太好看。
辽国国运变化,他们这些位于冥土鬼国的祖宗先辈们,是最清楚的。
阴阳两界,本就是互相影响,阳世的气数变化,在幽冥之中反映出来尤其明显。
他们生前都是主宰辽国的国主,事后也因龙气一灵不昧,转化成冥土的鬼神,随龙脉兴而兴,随龙脉衰而衰。
阳世辽国这些年民心渐失,又被奸人窃取龙脉之气,直接导致他们受到大给养大大减少。
很多生前没什么功绩的国主,已经感受到自己在虚弱下去了。
“武王,我等能安享阴福,全奈阳世气数供养,若是辽国国灭,眼下这大好福地,不过是空中楼阁,早晚腐朽,湮灭成土。”
有一位国主离席下拜,言辞恳切道:
“求武王指点迷津,开解破局之路。”
接着,一个又一个,席位靠后的国主,一个接一个地离席下拜,异口同声地说道:
“求武王指点!”
武王,其实就是辽武王,他生前以武功卓著,南征北战打下了辽国疆土,谥号为武,是以被称为武王。
传闻武王无后,传位养子,这下面下拜的其实跟他没有血脉的关系。
武王与寥寥几个仍在坐席上的国主对视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叹道: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为之奈何?”
“纵然你们求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他仍然是笑着的,尽管下面几位都快要哭出来了。
“阴阳分隔,往来不便若我等冥土之神,能够左右阳间之事,哪里轮得到我辽国呢?这世上必然永归一国,地上神朝也不是梦想。”
“譬如我辽国当今国主,素来痴愚,我不喜他,是不是能换下他?并不能!我虽然是开国龙气之首,独占三分尊荣,但一旦天命终结,也不过是普通鬼众,靠着往日功绩,配享宗庙,得几分死后之荣,其实还不是鬼物而已。”
他坦然站起,看向远方。
这处宫殿正对着外面高大的光柱,从这里站起来就能看到。
“所谓鬼神,其实还是鬼类,不过侥幸得了敕封,受了龙气,就有神异,号称鬼神,我等便是此类。除此之外,乡野之间,无知蠢妇村名,信奉孤魂野鬼,久久得了香火信愿,也如同你们这般,号称鬼神。”
“这种鬼神,只好在冥土作威作福,不敢轻易去往阳世,被光一照,被雷一震,被风一吹,就要受创,除非将脆弱的鬼身修成神道法体,状若月光、琉璃、水晶,行走动卧好似生人,才算摆脱了阴质,算得上真正的神。”
远处,光柱矗立着,接通天地,大约有十几丈高大,柱子里面可以看到农民种植蔬菜,收割稻草,士子文人辩论不休,将士巡视边疆但凡他想看到的,依仗过去龙气主持者的身份,他有权限看到。
“比如那个祸乱朝纲的国师,就是一位修成神道法身的冥土神啊!”
“要想干涉阳世气数,非得有人修成类似的法身方可不避龙脉之气。”
“可惜,我自下降冥土以来,昼夜锻炼,至今一无所获,想来不是时日太短就是缺了上进之法。”
“只好作壁上观罢了”
他这一番话说完,场上一片寂静。
任凭他们之中生前主宰大权,威福自用,死后也不过是冥土鬼国之中依附龙脉而存的十几位王侯之一,再想要干涉阳世的事务却是不能。
这种明知后人在作死,恨不能回到过去掐死自己的子孙的感受,大约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
可惜他们做不到更多了。
“我曾经试图托梦阳世国主,就是二世,我的儿子。”
坐在他左手下方席位的那位国主点点头,他还记得此事。
“那时辽国还不是辽国,浩儿继位时不过是一方藩镇,治下才只有三郡,不过百万军民。我当时还只是被追封为武乡候,新死不过十几日。那时浩儿身上集结百万军民之气,云气浩荡,体制初成,我费尽心思才侥幸示警,令他警醒危机。事后,龙脉躁动,当时的鬼城崩溃一半。”
“之后,再过两年,我再次去往阳世,浩儿已经进位侯爵,这次却连靠近都做不到了。大凡人主,都身系万民,自有愿力集结,汇合城云气,能辟鬼神,万法难侵。所谓龙气,便是统御,只要国家体制尚在,统治治下百姓,自然便有这等民心愿力,这便是所谓人道龙气来源之一。”
“我等要想插手宫廷,除非找到别的帮手,比如阳世的妖族、水族,代为转达。只要是阳世的生灵就可。”
下面的几位都目光火热地看向他。
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其实这个方法屡见不鲜,历朝历代都有各种类似的事迹。诸如鱼腹藏书、狐狸夜鸣,宗庙神异,仙人传书,都是玩烂了的把戏。只是有一点,大辽立国三百年,土地兼并,人口太多,官制废弛,武备不修,已经是积重难返再兴大辽,难度将不亚于重开一朝,需得一位真正的英明之主,不可轻忽!”
“几位,可从宗室之中挑选几位候选,由我等在冥土运转龙气,尚可造就一两位具备蟒蛇之运的潜龙,最多不要超过三个,一来龙脉衰败,不堪重负;二来分薄龙气,有夭折之患。”
说完这些,他又坐回席上,自顾自享受美酒佳肴。
冥土鬼国之中,享受不亚于人间,龙气福田之中,各种享受应有尽有,所谓阴间享福,其实就是指的这一类。
十几位国君,各怀心思,举杯握箸,却是食不甘味。
眼下生死存亡就在眼前,每一日都能肉眼可见地感受到龙气天柱在缩小、降低,哪里能够不担心呢?
国家灭亡后,他们这鬼国虽然不会立刻奔溃,但等到新朝鼎立、继承天命,他们这些往日的王朝都被会打落尘埃,再不复如今这般风光。
前朝的鬼国如今安在?也不过就剩下了一座残桓废墟,孤零零一个素服老头子,守着那往日的荣光等死。
他们可都是去参观过的,那里连口井水都没得喝了,那位前朝开国之主,只能等着冥土的雨水解渴,活得还不如他们鬼国之中一个平民鬼众呢!
之前他们就是一天天看着自己的阴福享尽,眼看好日子要到头,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偏偏他们无能为力,往往会提醒他们已经死去的事实,这种心情,这种感受,不是活人能够明白的。
第八章神霄侍中截气数
幽冥广大无边,远超过人间界。
丁令威显出本相,一股浩荡连绵的清气盘旋,时而结成云气,形如白鹤,栩栩如生。
这股清气纯净而灵动,充满勃勃生机,连绵不绝。
一路上,过路的鬼神纷纷避让,以免撞上这股庞大到好似一座连绵数百里的巨大山脉,由清气组成的实体。
这才是丁令威的本相,就是一股庞然清气。
自他修成仙道之后,便再非人身,而以这纯净清气为实像本身。
在人间界,以白鹤、人身显现时,难免受到拘束,但在这幽冥与人间界之间的交界处,便可以自由舒展。
就在这股清气实体组成的“山脉”带着浩浩荡荡的气势继续努力往幽冥之处下降时,一点紫气裹挟着火焰,好似流星一般,赶上了。
在丁令威面前,火焰消失,原来是一副卷轴,缓缓在面前,自行舒展开来,其中漂浮出一行鎏金赤字,都是神文,各有神异,非仙道中人不能解读。
丁令威阅览过后,这卷符术卷轴当场溃散,化为一点特殊的元气,被丁令威毫不客气地吞下。
“时辰不多了”
这般想着,他拖着长长的尾焰,好似一颗彗星一般,加速往幽冥之所前进。
那是丁令威自身修成的至纯清气与幽冥之中的重浊之气碰撞摩擦产生的异象,仙道以轻灵之气为贵,阳和为宝,与幽冥之所格格不入,至少对于丁令威这种天仙是这样。
越来越近了,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幽冥之所。
幽冥之地漂浮在一片混沌之中,外形轮廓好似一片树叶,并非天体球状,而是一层层的、一叠叠的好似纸张堆叠起来的夹心饼,这是一块大陆。
幽冥之中,冥土分很多层,自天地开辟之后,就在不断增加,随着时日推移渐渐形成这般庞然大物。
人间界的生灵死后,天魂归于天,地魂归于地,这命魂过了幽冥路、鬼门关,便会落入浅层的冥土之中,再因为过往经历或是去往阳世王朝对应的鬼国,或者是某处鬼神的神域,某个家族在冥土的村落之类什么牵引都没有的就会直接落在冥土大陆随机一处野外。
而丁令威的目标,就是其中浅层冥土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丁令威在靠近幽冥界边境时,收束起来,化为一点火星,窜了下去,投入到下方某一层冥土的某处。
冥土,辽国龙气天柱所在。
一十三位身披光焰的鬼神,穿戴着生前掌握大位的朝服,个个神色肃穆。
“历代龙气之主,共二十五位,有功绩者十三位位,大辽国运龙脉在上!我等于此,祷告龙脉,将分离一分气数,塑造潜龙,希冀再兴大辽。”
齐声祷告之后,他们一一下拜,依次走入半空之中的光柱之中。
因为曾是辽国龙脉之主,所以并未受到排斥。
天柱连天接地,贯通阴阳,由龙气组成,宣示正统。
在这里,他们可以看到阳世人道运数变化。
一片苍茫的大地上,灰蒙蒙的一片,有村落民居的地方才有稀薄的白气笼罩着,城池上方则以繁华程度来看,各自带有一点红色云气,只有帝都带着黄色云气,其余城池大多都是红白之色。
“大辽不如以前富庶了,以往州府之上总也能见得一点黄气的”
有一代国主感叹着。
继续观察下去,辽国疆域内,有不少成气候的地方,隐隐显出不凡气象,有狮子、豺狼、虎豹
它们都是人道气数化形,在这里显现出来,冲着中央天柱龇牙咧嘴,不怀好意。
“到处都是豺狼虎豹啊,气数分裂就在眼前。”
中央天柱,与他们所在的冥土天柱大不相同,其上有蟠龙盘旋着,可以见到是一条红色蛟龙,其口衔者丹书,象征着天命正统。
他们一十三位贤明国主与它对视片刻,这条蛟龙奄奄一息地甩动着尾巴,敲打着天柱外一片黑气。
“这就是那国师的手段了,借龙气修行,转嫁灾祸、怨气于百官,我等那不成器的子孙起码为分流了三成民愤,死后连到鬼国来的机会都不会有,怕是要堕入地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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