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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正道-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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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写了,你不写,你是想作妖?
想拿我们的命去甄家邀功不成?
再看看另一边虎视眈眈的御前带刀侍卫,手就按在刀把上,那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从哪下刀似的。
不写会死!
写了可能会死!
同样是死,我选……可能会死!
死就死吧!反正不是我一个!
大约,后来者都是这种心理。
各种新鲜出炉的罪证,除了县内的几位主官还有六房的人有些干货,后面的其实就很少有真凭实据了,多半是些后宅阴私,穿凿附会,偶尔才有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林如海也不催促,也不急躁,就在旁拿着本《菜根谭》慢读。
“周小子的鬼点子还真不错,自从这个功劳簿一出,后面查东西就容易多了。”
“这些人虽然每个人知道的都不多,可零碎的东西拼凑起来,也能知晓不少内情。”
“甄家是死定了,但暂时不宜牵扯到其余三家,嗯,其余三家估计也不太妥当,这几年就要倒了。”
“玉儿今年也有十四了,正好半个及笄礼,贾家那个老不死的,竟敢拿玉儿要挟我,哼,真是为老不尊!”
“倒是周家小子,今年也十五了……”
林如海看着书,不觉想到了别处。
第一百一十七章依计行事
一圈事情忙完之后,天色已经黯淡下来,黄昏的夕阳,照着县衙正堂的匾额,反射着一点金红色的余晖。
“看来今夜要宿在这里了。”
林如海心中想着,唤来随行的一位文官,附耳吩咐下去,命人收拾官邸,先住进去。
至于随行的五百多人,除了雷打不动的三百羽林卫,其他人都是就近安排民居住下去的。
羽林卫那边自由安排,林如海也只是照例问候了几句,就不再问了。
带口信的小厮来到羽林卫为首的校尉那里,把话带到就算了事。
至于原本住在县衙内的县令,自然要委屈他一下,跟属官们住在一起。
入夜,官邸,天井中。
今夜不知何故,林如海有些睡不着,换上一身轻薄的单衣,就站在天井里望月。
虫鸣声不绝于耳,分散在四面八方。
夏夜的晚上总算是凉下来了,林如海静静地消暑,举头望着天空一轮新月。
月光正好,如同一层流水一般,覆盖在庭院的石板上。
天井的几根梁上,爬着葡萄藤,一串串挂着青涩的葡萄,也不知是哪个种在这里的,倒是有些年份了。
回想着这段时日的经历,饶是林如海自认为心智坚定,也禁不住有些慨叹。
“花无百日红,月只一夜圆,总是难以尽善尽美。人生之事,起伏动荡,谁能说尽未来,也不知我来日下场会是如何”
幽幽地道出这么一句不详的话,林如海便不再开口,似乎陷入了沉思。
眼下他的境地,看似繁花似锦,其实不过是放在火坑上烘烤的耗子,急切间是上下无路,只能硬着头皮直往火中冲,为幕后之人做那过河的卒子。
至于什么三品的加封,还不是闲职?不过是面子上好看而已,惠而不费,要是自己死了,最多得个死后哀荣。
替人火中取栗,自然要有引火烧身的准备。
甄家真的是那么好抄家的嘛?
每年苏华府都有不慎坠马的官员,暴毙赴任中途的朝廷命官,林如海岂能不知?朝廷岂能不知?今上,岂能不知呢?
是夜,光阴推移,不觉已近乎天明,林如海竟是守着天井,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此时,林如海仍是精神饱满,未尝丝毫倦怠。
武道有成,精气神不同常人,区区一夜不眠,不过等闲事耳。
于林如海来说,安全更加重要。
不远处,传来弓弩声。
林如海听声辨位,瞬间听出是羽林卫的制式弩弓,三百步内能穿透皮甲,五十步内纵有铁甲也是枉然。
随后,果然听见一声闷哼声,似乎对面有人中了箭。
来人见己方行踪被发现,顾不上别的,就是一声唿哨声,瞬间做鸟兽散去。
羽林卫也不追赶,对方明显熟悉地形,贸然追踪是兵家大忌。
林如海镇定如常,只是自顾自站在原地,静待来人。
过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一位传令兵找到了这里,见到林如海,当即松了一口气。
上前说着:
“大人,我等方才击退了小队蒙面黑衣人,都带有凶器,被打退后分散逃走。校尉大人让在下来询问林大人,行程是否还是一切照旧?”
林如海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你去回复李将军,就说一切依计行事,暂无变动!”
“是!”
那传令兵抱拳一礼,就踏着大步离开。
“风雨欲来啊”
与此同时,苏华府一处僻静的山谷外,周迅悄然落地。
之后,没走出几步,整个人连带着衣服都变换了,正是贾府一位管事的模样。
去年元宵节时,这位姓李的管事,还跟着去甄家送节礼,顺便也给林家松了一份,两家都在金陵,正好顺路。
周迅变做这人的模样,并无什么用意,只是不想以真实面貌现人。
要是被人记下面貌,多少也是个麻烦。
毕竟,此行为杀人,杀人不留名。
“千面公子”、“怜花公子”也是他在江湖上一贯的称呼,虽然只是出现寥寥几次,但战绩惊人。
往往以周迅的身份不方便做的事情,就会由“怜花公子”出面打发。
久而久之,就积攒了一点声名。
此时,“怜花公子”再现江湖。
望气术是术士必修之课,哪怕是野路子的散修也会一点,其入门很简单。
不过各家各派的望气术,侧重点不同,看到的方面也是不一。
周迅一点眉心,再睁眼看去,世界一片灰白色,朦朦胧胧的,好像在水墨黑白画之中。
山谷临近官道,在谷口不远处,还有山谷上方,各有一朵红色的烟雾,凝聚不散。
其色赤红,好比狼烟,冲上空中,有十几丈高,极其显眼。
“这么显眼的军气,可比那些烂透了的县兵强多了,看来大夏立国不到百年,开国之祖犹在,这军队还没烂到根子里。”
“不过这里难道没有精通方术的术士?这么明晃晃地埋伏在这里,连个遮掩都没有,隔着一里地就能被别的术士看见这军气了,谁会傻到被埋伏啊!”
吐槽了几句,全然破坏了怜花公子一直以来塑造的文人风雅之气,周迅摇摇头,收回法眼。
甄家的术士不在这里。
林如海的行程,早在之前周迅就已经得到通报了,即便没有林如海本人通风报信,就算只看他一路上大摇大摆地行动,也能猜出下一处,不出意外是肯定要经过这条路的。
这里的小山谷,往年连山贼都不肯呆,实在不是个好地方,太小了,并不适合做山寨。
就算算上官道旁的小树林,半人高的蒿草,那也最多能藏下五六十人。
嗯,道旁五十人。山坡上有百十人,合计近乎两百人。
这么多人,未必能胜过羽林卫,不过若都是带上强弓硬弩,突如其来之下,强杀林如海还是有些希望的。
可惜这是之前的估计
大约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因江南那些个大盐枭的缘故,每年至少受到不下十次行刺,林如海拿出当年苦读四书的毅力,日夜苦练武道不辍。
武道无有明显境界,还是在人身上下功夫。
一身血肉之躯,皮、肉、筋、骨、膜、血、髓,尽数修炼、改易,能成武圣之躯。
武圣之上,便是炼煞阶段的修行,成者可入虚无缥缈的人仙境。
林如海得女婿指点,而今皮、肉、筋、骨、膜都一一修炼完毕,而今已经在筑血如汞的换血阶段,是不折不扣的武道高人,放在军中,那就是千人敌。
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不惧任何刺杀了。
“唉,我这个岳丈,也是个歹命的,上头三天两头塞给他一些冲锋在前的活儿,这被刺杀都养成习惯了。”
“可怜我连媳妇儿的小手都没摸上,先就给岳丈挡了好几次刀子,天底下还有我这么孝顺的女婿吗!”
“怜花公子”一身纯白,腰系香囊,手握折扇,扇上绘着美人图,就那么一副游山玩水的模样,顺着大道晃悠着。
为了不污了一身白衣,“怜花公子”还特意小心地给这身衣衫的袖口、衣领,绣上了净衣咒,用云纹掩饰,这也成了这个身份的一个标志。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僧一道携手来
“无良世尊!”
“无良天尊!”
“施主请留步……”
周迅的眼神锐利起来。
一僧一道,携手而来。
僧,是癞头和尚。
道,是跛脚道人。
此二人,各自心怀杀意。
“原来,这才是我的人劫……”
那两人似是等候某人,见到周迅时即刻迎了上来,连原本的事情都放下不做的。
“两位,叫住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周迅轻笑着,折扇摇啊摇,上下遮拦不定,轻描淡写地挡下了空中许多透明的冰针。
见到得意的招数被人轻易化解,僧道二人都是面色一肃,打起精神来。
“无良世尊,施主说笑了,我等来意,施主当是心知肚明,又何必装疯卖傻呢?”
和尚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可惜接下来,他口中的话未免大大地破坏了感官,使人对他难以升起好感。
“更何况,绛珠仙子还有神瑛侍者,大荒宝玉,这一件件一桩桩的,难不成还要我细说不成?”
“施主还请不要与我等为难,不然就是获罪于天,无可祷也,勿谓言之不预也……”
跛脚道人,懒洋洋地在一边捉着跳蚤,他身上的破道袍也不知是穿了几年的,又脏又旧,似乎还在泥地上打过几个滚,理一理,起码有半斤泥。
在他们看来,眼前的少年多半还是会妥协的。
毕竟,他二人可是得道四百多年的散仙,本身法力神通都是不弱。
就算这小子背后真有什么前辈高人,他二人可也是有倚仗的。
那绛珠仙子与神瑛侍者,可都是在天庭太虚仙境之中,挂名下凡历劫来的。
话说,这段时日,他们两人可是好一阵忙碌,到处都是变数,三十年前于算定的天机一日三变,到而今,竟然连薄命司的几个历劫仙灵的命数都消失了……
警幻仙子连发十七道灵符,把他二人神识叫去,那是好一阵数落,完了又给下任务,不惜一切代价,除去始作俑者,天数之蛀虫。
须知天庭神仙之中,有不少司职,能干涉凡间的命数,比如月下老人,专管姻缘;比如太虚幻境的情海孽欲海,掌管一应痴男怨女的命数……
然而这等命数,不是回回有效,更不是写下来就一定会发生,即便是天数,也是分定数跟变数的……
不然,怎么会有人能长生不死?
其中原理玄奥非常,不是等闲仙家能解至少这警幻仙子也是解不得的。
癞头和尚,跛脚道人,有求于警幻仙子,不得已,只能受气,回头就径直去往京城贾府。
不看不得了……
正看到林姑娘素手轻扬,一发拳头大小的火球迎面飘来,瞬间将一间房子,连带周围十几丈方圆的泥土,化为黑烟……连个灰尘都没有。
这火焰,端的融金销玉,任凭仙身道骨,挨上一发,空费百年修行,只见个烟火……
道门修士,凝练精气神三味,养就离火之精,运化而出的真火,也不过是这般罢了。
僧道只能败退,连贾府都不敢呆,只是打听到贾宝玉早在六年前就在陈州丢了玉,从此以后就魔怔了,天天想着“林妹妹”,竟是连人都不认得了……
紧接着,他们四处奔波,又见到“死而复生的”王家少爷,“雷劈不死”得了失魂症的双魂之人,“奇装异服”的半人半神的少女,撑着伞到处挑战大妖的一只小花妖,自称来自海外扶桑岛的阴阳家传人安倍晴明,自千万年前苏醒的古神,还有前不久肆虐各地的玉清道前长老,据说堕入魔道的邪魔宋灵……
每一个,都在蚕食着天数,将警幻仙子倚仗权柄定下的天数……撕扯得七零八落。
他们也是心里苦哇!
这么多人,神,妖,非人非神,邪魔……就没几个他们能解决的。
就连那个看似凡人的王家少爷,还有看似觉醒宿慧的薛家大少,都有了一身不俗的武艺,几乎要摸到人仙的边了……
想到这些天经历的苦楚,癞头和尚更是面有疾苦之色,又念了句大不敬的佛号“无良世尊”。
“施主,我二人乃是奉命前来,绛珠仙子与神瑛侍者下凡历劫,是早先预定好的天数……太虚仙境警幻仙子乃是上界的神仙,有正经司职,还请不要自误。”
癞头和尚与跛脚道人还是决定先好好说话,他们本身有求于警幻仙子不假,可不代表真的是对方下属。
要不是眼看着四九天劫临近,飞升无望,打算上天领份差事,做个无灾无劫的神仙,避过劫数,谁乐意这么给人干脏活儿?
要说他二人出身小门小户,没有门人弟子,这要是兵解转世,来世没人去引渡,不能入道,两三次轮回之后,今世累积的一点仙根就要消磨干净,从此泯然众人,不知多少世之后才有再次入道的机会。
这就是小门小户的悲哀……
与其指望来世,不如今生放弃天仙大道,去天庭做个早晚点卯的神仙,有昊天上帝神力加持,一样能长生不死……
可惜我就算是去天庭做神仙,一样也要门路,二人不知做了多少法会,请了多少神仙分身下界,这才得了个指点,警幻仙子处有一批仙子临凡历劫……
警幻仙子掌握实权,有正经有头有脸的神仙,只不过在人间缺少几个跑腿的。若能替她看顾好了历劫的仙子们,以后上天得个差事不难。
可谁知……
苦哇!
变数之多,简直难以置信,天南地北,遍地都是,这里按下,那边冒头……一时间,两个散仙都有分身乏术之感。
“好在,警幻仙子前次请教了天庭几位神君,得知如今乃是两方天地接壤之时,双方天道冲突,造成天机改道,命数莫测,会有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诞生。”
“那些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我们只需要解决这个最大的变数即可。”
跛脚道人暗自传音过来。
“我多方查访,早已确定,这周迅就是导致绛珠仙子与神瑛侍者命数变化的根源!”
“绛珠仙子一身道术,都是源自于他;神瑛侍者身边的通灵宝玉,也是在遇到他之后失落不见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摇唇鼓舌道阴私
周迅正要说话,突然看到远处隐约有人影出现。
原本想说的话,顿时改口。
“那我要是说不呢?”
周迅刷地,冷下脸来,握紧了扇子,此扇也是不错的法器,能用的上,暗中却已经悄然将飞剑散化为无形剑气,就待动手。
必须速战速决,然后去支应林如海。
打定了主意,周迅已是不打算在磨嘴皮子了!
似乎察觉到周迅的杀意,跛脚道人忙一拉癞头和尚。
“且慢且慢这位小施主,小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咱们两个也就是为人办事,挣点辛苦跑腿的钱,打打杀杀的就不合算了。”
癞头和尚还要再说话,跛脚道人,急切间,把手捂住他的嘴巴。
“其实这一切都是警幻仙子的吩咐,有什么也不必冲着我们这些小人物发火,对不对?”
“要不这样吧,您看是不是能另外约个时间,再谈谈,不管成不成,咱都好去交差不是?”
跛脚道人姿态将瞬间摆得极低,倒是令周迅不好发作了。
眼看着钟鼓声接近了,林如海距此不到三里地了。
冷哼一声,周迅大袖一挥,剑光一转,化作一道白虹,冲天而起,凛冽的剑气狠狠地震慑了这僧道二人。
瞬间不加掩饰地压力,有如实质,重重地加在二人身上。
周迅的法力磅礴不可思议,乃是一方洞天世界的总和还多,对上逗留人间的天仙都有优势。
跛脚道人跟癞头和尚都是闷哼一声,七窍都渗出血丝,已经受了内伤。
“果然,果然是谪仙人……”
咳嗽了几下,吐出淤血,红中带金的血丝落在地上,一片蒿草得了,化作碗口大小的灵芝。
癞头和尚也是头晕目眩,只是听到“谪仙人”三个字,又是浑身一震,面色更苦了,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没还。
“走罢,走罢……”
跛脚道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扶着和尚,不住地悲凉与无力。
“咱们也不要掺和这些个大人物之间的事了,实在是两头受气,唉!”
道人打定了主意,已是不准备再管了,那什么警幻仙子,让她跟谪仙人斗去吧。
“回去以后,咱们趁着四九天劫还有几十年,悉心调教出几个门人,等将来兵解转世后,再去渡我二人入道。”
“无良的世尊哦……”
“无良……那个天尊”
两人鞋不沾地,行走如飞,一会儿工夫,肉眼之中就不见了两人踪影。
这两人施展法术,几十息内就走出了几十里路。
见远离了那处山谷,才稍稍歇息。
跛脚道人,取出一份信香,用手点燃,就见一缕青烟,笔直向上三尺,就仿佛被截住了一般,沟通了上界。
大凡神仙佛陀、鬼怪精灵,都喜欢这种香火,调和异香,可沟通神明,轻动仙真。
跛脚道人所用便是一种合香,非常珍惜,倾尽他的家底也只买得起十几支,只敢用在要紧关头。
点燃此香,只需心中默默虔心祷祝,便能与身处上界仙境的警幻仙子沟通,若其有所回应,便会借此下降神念。
“真的要上报警幻?”
边上和尚问着。
跛脚道人盯着那缕青烟,不耐地说。
“不上报还能如何?你我能掺和进他们上界神仙的纷争吗?”
“可别忘了,我们才活了多久,他们又活了多久!吹口气都能把我们掀翻到东海去!”
散仙若论品阶,大约只与山神土地之流相等,在人间逍遥尚可逍遥,在天庭也就是个寻常扫地种花的仆役。
“咱们是两头都得罪不起啊”
和尚也是幽幽一叹。
要是他二人能有地仙道行,也不至于这么胆小,都是没有实力。
“警幻司职薄命司,掌管天下痴情怨女,这可不是那些看园子、撩帘子的差事可比,可见她也是个得宠的。”
跛脚道人其实挺羡慕有司职的神仙,好比警幻,不比费心修行,也不担心天劫临头,只要安心做事就能安享长生。
“这一回,她为了讨好这个神瑛侍者,不顾公器私用,将手下一大帮子女仙都给贬下凡间,连我都看得出是有什么算计。”
旁边插过一个声音
“似她这般做法,不像是正经仙真、上界神君,反倒很有些人间大户后宅主母,那工于心计、精于宅斗、打压小妾、排除异己的气象,想来那警幻也就这么点格局了!”
“我也觉得她这般安排,不妥之处甚多,以后必有后患奈何人微言轻,不敢谏言。”
和尚也是点头附和。
“唉”
随后就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叹气。
“怪了,今天这香都燃了这么久了,怎的警幻还不曾来?”
跛脚道人有些惊奇,却看那香已经点燃了一寸。
“莫非临时有事?来了贵客?”
癞头和尚猜测道。
天庭神仙虽有职责,但比人间清闲许多,除非当真是有事无暇他顾,不然怎么都该抽空查看一下的。
他二人替警幻所做之事极为要紧,往常警幻都是时时催促,很是关注的。
这时,身后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猜警幻此刻正在香闺沐浴,焚香洒扫,以待神瑛侍者光顾”
这个离谱的想法,居然令跛脚道人跟癞头和尚点头称是,大赞道。
“有理,有理!”
“那警幻就曾有设计,令其妹可卿侍奉神瑛侍者,使二人结下孽缘!若是她狠下心来,未必做不出这种事情!”
“无良世尊,这警幻为神不尊,以声色侍人,端的是不要面皮!”
和尚道士都有些看不惯。
幽幽的声音又从身边传来。
“哎”
“你们就不曾想过,你们知道了警幻这许多龌龊事,会有什么下场吗?”
“死到临头尚未可知,莫非警幻这女人还会念在你们这点跑腿之功,就饶过你们?”
“就算不杀人灭口,难道她还真的会履行约定,让你们上天为神?”
这一番话,说的这一僧一道都是满头大汗!
第一百二十章白虹贯日杀机现
扑通,扑通。
接连两声,一僧一道倒地昏睡。
“终于套出了话”
吐出一口浊气,周迅额间微微有些倦容。
“这两人知道的也不多啊,只是跑腿的,哪里能知道内情呢?”
摇摇头,周迅摊开手掌,一阵清光蔓延过去,原地只留下一片蒿草。
并不打算乱杀人,周迅从一开始就设下了颠倒现实的幻境,将这两人拉入其中。
之后,一应对答应付,全是他们的臆想结合周迅本人的观照随时生成。
事先,周迅静坐一昼夜,于灵台存思之中,一草一木、一鸟一虫,都是活生生地从现世映照进入其中,并且将其灵性也“描”了进去。
是以,这两位散仙,毫无防备地陷入其中,自始至终不曾发觉异常。
当然,幻境之中的生灵,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真实。
“生于幻境,长于幻境,老于幻境,病于幻境,最终死于幻境之中,一方幻境,又岂不是一方天地?”
“浮生于我,大梦一场,道君之下,何物不虚?”
凝视着掌心,那里有一个细小的弹珠般光团,其中沉浮着一方天地,那一僧一道连同真身都被周迅送入其中,短短数息之间,便被同化,也就是“虚化”。
虽然没有死,但从此也沦为幻造之界中生灵,再无反抗之力。
此时此刻,假若周迅心狠一点,动念摧毁此处幻境,其中一切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周迅透过这个小小的弹珠光团,看着那一僧一道,在其中受想行识、颠倒迷梦,生死不由自己,却茫然而不自知。
一时间身同深受
“孰为虚假,孰为真实,谁又能说得清呢?”
越是在真幻虚实之路上行走,越是迷茫,总是隐约间觉得此刻自己是在梦中,而真我犹在梦外。
“佛家有涅之说,与我不谋而合,正是将天地视作一场大梦,涅就好比梦醒,真我自梦外而出”
“我所虑者,无非是梦醒时分,梦外却没有一个真我,那可就真是”
就怕,就怕,你我都是别人梦中的一景啊!
梦境破灭后,真的还有个真实的我,会在梦外苏醒吗?
多想无益,收好这个幻境,周迅走向山谷深处。
后面,拖着长长的影子。
“杀!”
断桥前,车队不出意外地遭遇了伏击。
左右两侧,半人高的蒿草里,猛地冒出几十人,拿着手弩,冲着车队一阵齐射。
手弩轻便而小,上好弦之后只能能发一次,这队刺客手中所持手弩明显是经过改装,竟然连发三箭,齐射三轮。
羽林卫不愧是天子亲兵,虽说从未经历过大战,但好歹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李校尉本人骑着黄鬃马,穿着全身甲,身上中了五六处弩箭,都被挡在外面,不曾刺透。
他出身名门,祖上本是军中宿将,这才能被选入羽林卫,年少成名,还是首次经历这样的阵仗。
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他拔出佩剑,向前一举,大喊着:
“稳住!稳住!不要慌!”
“长牌手,举起来!”
“全部人马,立刻就地躲藏!”
随后,车队以大车为阵,构建了简易的防御工事。
林钦差跟着几个文官一起,躲在车阵中。
嗖嗖
不时能听见弩箭射出,穿过木板的声音。
林如海身侧,一个随行的副使面色又红又白,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半晌方才吐出话来:
“反了,当真是反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手持弩箭,袭击朝廷钦差,这这,这真是六十年以来闻所未闻!骇人听闻呐!骇人听闻!”
“这还是我大夏的土地吗?这里可是苏华府啊!在我大夏的内地啊!”
正在此时,又是一波箭雨,不知何处飞来一支弩箭,险险地擦着他的大腿,钉在地上。
“嘶”
这个副使顿时不说话了,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这弩箭准头偏了那么一点点。
随后,这个副使更是面色涨红,压低了声音,攥紧了双拳,用只有自己听到的音量吼着:
“甄家”
林如海没那么多闲心关注着身边的副使,只是时不时听声辩位,躲过几支漏网的弩箭。
这些箭镞上都泛着绿光,一见就知晓是淬毒的,甄家这次是抱着让林如海“失踪”的念头,下了死手了!
“想不到啊,甄家之主竟还有这种胆魄!”
虽然处在险境,林如海却仍然镇定自若。
弩箭是有数的,必须事先上好弦,刺客射完三轮就该贴身近战了。
论近战,林如海也许才是在场中最轻松的。
果然,很快箭雨就停了。
这次的刺客人数不多,也就六十多人,只是,连面罩都不戴了。
个个悍不畏死,一个死了,另一个接着上。
羽林卫也陷入了苦战。
挥剑斩断迎面而来的一只拿着匕首的手臂,李校尉又拔下插在地上的长矛,用力一下刺穿过去,血水冒出,却是刺倒前后两人。
那两人犹自冒死向前,口中吐出口水。
李校尉下意识地就避开,两口口水仍有一口落在左肩。
听得“呲呲”作响,他就知道不好,回手一剑砍下,两颗人头飞起,面带诡笑。
再看向左肩,铁甲竟然都被腐蚀了一层,冒着青烟的口水,似乎带着剧毒。
“阴蓄死士,犯上做反,这甄家怎敢!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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