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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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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具黑漆漆的裸尸在血液中时浮时沉,就仿佛在冬泳一样。而更骇人的是,在那血液下面,隐约可以看到一群长着长长的头发的人脑袋正环绕着黑色裸尸,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那些脑袋虽然没有身体,面目也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可五官却分明是活动的,并呈现出狰狞、痛苦的表情。
“这他妈是啥邪性玩意儿啊,太肆耍紫狗梢庖欢亲拥谋愫2瘟耍闾A恕!迸肿硬磷抛旖堑乃崴涣晨上У目醋诺厣系哪翘病昂O矢薄
“你丫绝对牛逼,都死(屎)堵腚门了,还有闲心琢磨吃呢。”我被胖子雷的是外酥里嫩,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胖子每临险境时表现出的这份从容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风度,还是真他妈的没心没肺,可不管真假,此情此景,有君能如此,确实也算拔份儿了。
说实在的,看完了第一具石棺里的内容后,我们继续往前走的勇气瞬间荡然无存。鬼知道前面那些石棺里还有什么加强版的猛料啊。娘的,就算是和第一口石棺里的东东是一个级别的,这一路看过去,估摸着我和胖子走不到甬道尽头就得疯!
老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怕什么来什么越瘸越拿棍点儿越渴越吃盐,就在我和胖子哆哆嗦嗦、进也不是退又不敢的纠结关头,一道黑影如大鸟一般掠过我们的头顶,我俩一看,他大爷的,刚才还在地下通道里昏迷的张有权此时竟然象大为。科波菲尔似的、硬僵僵的悬在半空,一双死鱼一样灰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嘴角还留露出邪恶的笑意。对峙片刻之后,张有权身体一个360度旋转,大头朝下的立在半空,并慢慢的将手移到脖子那里,我和胖子都吓傻了,心知这事儿一定有异。正不知如何是好,张有权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竟自己用手硬生生的将喉结抠掉,血刹那间喷溅而出,滴入了他头部下方的一具石棺内。
“啊……”我和胖子瞬间崩溃,近乎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太他妈恐怖了,一个大活人,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当着你的面以如此骇人听闻的方式自杀,搁谁也受不了,更何况是我们这两个即非阴阳术士又非捉鬼专家的普通**丝。
这还不算完,就在张有权体内的鲜血系数流入石棺内、眼见人已是活不成了的时候,几乎是眨眼之间,数十条白色的光影突兀的出现在教堂内,并在教堂内肆意盘旋飞舞,就好像是在飞行表演。而那些石棺内的血液也开始如滚水一般沸腾,迸溅出的血液滴落到地上滋滋作响,化作缕缕黑烟。与此同时,血液里的那些头颅也开始躁动不安,似乎想跃出血液,却又出不来,既而互相撕咬发泄,其咆哮之声竟如进食的狮群一般令人心悸。
而此时,那些玩漂移的白影也开始向张有权的尸身聚集,似乎都想进入他的体内。于是,就见那些白影犹如蛇一样纷纷顺着张有权周身的鼻孔、嘴巴、耳朵等七窍往体内钻,在众多白影的争抢下,已经出现尸斑的张有权奇迹般的“复活了”,铅灰色的脸部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显得愤怒,甚至还会同时呈现出多种表情。其四肢也是胡乱摆动,就好像是一件被很多人争抢试穿的皮大衣,。
只是,他那已干瘪凹陷的眼球残忍的提醒我们,他确确实实是一具死尸。
看来,在这座邪气森森的教堂里,鲜血和活人都具有唤醒鬼魂的功效,天哪,这到底是什么人设的局,又是什么样的邪术,才会如此的伤天害理违背天道?
闹腾了一会儿,就在我和胖子几近疯了的边缘的时候,张有权的尸体开始干枯碳化,并最终化作了粉末飘散在空气里,唯有脑袋完好无损,径直落入了盛满血液的试石棺中。我想,他的脑袋很快就会死而复生,就像我们刚才在第一具石棺里看到的那些头颅一样。
就在这时,从张有权尸体内挥发出来的白影开始一点点的变得清晰,并最终显露出真容:狗娘养的,全是一身死人孝服装扮、长发盖脸的女鬼造型。卧槽,要不说这鬼真没创意,好像天下的鬼都是一个设计师弄出来的。可是,甭管它们有没有创意,可就在那种环境下,我和胖子早已吓得是腿肚子朝前、恨不能肋生双翅逃之夭夭了。
可惜那只是理想,就像希图楼价跌倒白菜价一样的不切实际的理想而已。现实是,那些女鬼似乎发现了比一具尸体更具争夺价值的东西——那就是我和胖子两个大活人!
当我和胖子因过度恐惧而运行速度明显减半的神经系统意识到这一点并传递到大脑中枢的时候,那些满身烧纸味的白衣女鬼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并发出了类似做梦咬牙的声音,我想,它们大概是在笑吧!
以前上大学时,每次我的同桌兼初恋情人林小雨在抓获我给别的女生无事献殷勤的现行的时候,她的脸上都是牙齿咬得咯嘣响、脸上却是笑吟吟的鬼样子。所以,我知道,这些女鬼一定是在笑,虽然我看不见它们的脸,而且我这辈子也不想看到!
只是,那些女鬼的脸已经离我足够近,除非我立即自挖双眼,否则,我必然要一睹它们的“芳容”。因为,我不敢闭眼,胖子也不敢,我们害怕在闭眼的一霎间,就再也没机会睁开了。
空气越来越冷,女鬼越来越近,我和胖子紧紧相拥,抖得如台风中的孤叶,海啸中的扁舟。
被鬼儿玩了二十来年,今天终于要玩儿到头了,难道,这就是小时候倪大夫所说的定数,我命该如此?
第十七章 建兴酒店探秘(三)
副标题:听太监讲那过去的事情眼见那些无尽寒意的女鬼离我们已是咫尺距离,我很清楚,此时此刻,如果我们再不做些什么,那么,我和胖子的脑袋很快就会出现在某个石棺的血液里,并与那些令人作呕的“死活人”脑袋一道,永坠无休止的相互撕咬施虐的阿鼻地狱。
我看着胖子,胖子也看着我,我们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宁可有尊严的死去,也不愿化为那种行尸走肉的伥鬼而“活着”。
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记得以前在看冒险小说时候,很多主人公每逢命悬一刻的危急关头,总会脑海中灵光闪现,想出奇思妙计,或是天降奇兵,助主人公化险为夷。然而,现在我才知道,当你真的遇到小命可能不保的危险的时候,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还毛的奇思妙计,尿裤子倒是现成的。要说黎叔这老骗子也真是害人不浅,自己在上面胡吃海造加牛逼,却骗我们两个跑这儿送死,奶奶的腿的,老子就是做鬼,也和老丫挺的没完……哎,对呀,来时黎叔不是还给了我一个救命锦囊呢!
卧槽,那还等啥,赶紧掏出来看看里面是啥宝贝吧。
一念及此,我飞快的从裤兜里掏出那个类似小孩端午时佩戴的香包,一把撕开,手中骤然多了一把明晃晃、亮灿灿、在兵器谱中排名第一、居家旅行必备的利器——一支钢笔粗细的强光手电筒。没错,确实是一把大小适中、入室盗窃时可以叼在嘴上翻东西的手电筒。
黎叔,你个老没正事儿的,你以为我们是上山野营呢,您怎么没给我再带点竹签子和肉串呢?
可是,黎叔总不是无缘无故的拿我们开涮吧,毕竟,他也知道我们此行的危险性。不管那么多了,或许这手电筒真就是最新的高科技产品——微型火箭发射筒也说不定呢。说时迟,那时快,我和胖子夹裆缩阴,就在那些白衣女鬼即将撩开飘逸的长发、准备和我们合体双修的电光火石之间,我拧亮了手电开关……
那的确是强光手电筒,质量真没的说,就见一道刺眼的强光直冲屋顶,甚至使那些闪电都黯然失色。而后,那道光束的末端就像水银泻地一样,突然扩散为圆形的光晕,一只换身散发着浅浅的光芒的青色大鸟从光晕振翅飞出,并发出了一声宛如切金断玉的啼叫。
“千…年…神…鸟!”胖子眼睛都看直了,那架势就跟见到外星人似的。
这把我恨的,你个三不着四的东西,都刀架脖子了,居然还能想到网络游戏。不过,随着那声鸟啼,那些白衣女鬼就好像见了钟馗钟大爷一样,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终,其动作之快,堪比遇到警察查房的失足妇女。
那只青色大鸟的出现,暂时驱散了教堂内的阴冷,也使我和胖子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我俩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竟无语凝噎——太他妈悬了,咱哥们也算是两世为人啊。
“诶呀,凯子,你看,这千年神鸟咋一只爪子啊。”胖子真是神人,刚捡回条命,他就有闲心开始琢磨事儿。
我一看,可不吗,那只随着我手中手电筒的光束的移动,已降至半空中舞动的青色大鸟的身子下果然只有一只爪子:“神鸟嘛,大概都这样,比如铁拐李,不就双桥好走、独木难行吗。”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受胖子乐观情绪的感染,我也开始和他逗牙签子。
我俩正贫着,手电筒的光束开始减弱,而那只青色大鸟也开始象慢慢变得模糊,最终,随着手电筒光束的灭掉,大鸟也消失了。
我俩下意识的跳了起来,胖子张嘴就挤兑我:“哎呀我操,你丫哪儿买得的水货,关键时刻掉链子,行不行啊你?”
我也有点蒙瞪:“我看看,是不是接触不好啊?”我拧开手电筒后盖,想倒出电池看看里面线路,结果倒到手心里的,却是两块五彩的石头,说是石头吧,可触感又有些象骨头。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刚才那道光束就是靠它们提供的能量?今天这是肿么了,先是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座颠覆了传统物理常识的诡异教堂,接着连黎叔也成了科学达人,用一个手电筒为人类昭示了新能源的方向。卧槽,咱别玩了成吗,爷不是你们的小浣熊,玩不出那么多的其乐无穷,爷就想快点离开这里,哪怕你收我过桥费都行。
把五彩石头重新放回手电筒里后,我又尝试着拧了几下开关,手电毫无反应,看来真是一次性的。见手电筒没戏了,胖子心有余悸的一拽我:“别磨叽了,撒逼愣(东北俚语:抓紧、赶快)的赶紧走吧。”
“走,不走还、还等着蹭饭呐。”我紧张得舌头都打结,恨不得一步就迈出这教堂。
就在我们刚要举步往前走的时候,就看到甬道上一块黑砖慢慢的鼓了起来,并逐渐显现出了一个人的轮廓,再加上屋顶闪电的灯光效果,我嘞个去,这不活脱就是终结者的再现吗?难道这位是施瓦辛格州长阁下?
我正划弧(东北方言:糊涂、懵懂),那边胖子已经开骂了:“你个老x养的,你他妈不老老实实地在w﹒c呆着,跑这瞎掺乎什么来了?”
我正纳闷,这胖子跟谁呀,这么大火气,在一瞧,嚯,那黑影站起来了,什么施瓦辛格啊,整个一死晚了的主儿:但见一个年纪大概四十**岁、尖嘴猴腮、相貌猥琐的大叔穿着一身黑了吧唧的老式长袍,正一脸愁苦的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胖子,谁啊这是,你们家亲戚?”我打趣胖子,可马上脸色就变白了。
在这个阴气森森的鬼地方,突然冒出一穿着民国行头的老头儿,你说正常吗?要在横店影视城,那绝对正常,人家在拍戏;要在北京街头,那也正常,人家可能正在玩儿行为艺术,可是,就在这里,这他妈绝对不正常,“胖子,鬼啊。”我一声哀嚎,人要是阴气重,就是点儿背,刚送走一拨女鬼,又来一忧郁的鬼叔儿,你叫我情何以堪?
“行了,别鬼叫了,”胖子见我那怂样,一指那猥琐大叔,“老丫就是那男卫的偷窥老王子,认识认识吧。”
“哎,哎,我咋能看到你了。”话一出口,我才记起今天临来之前黎叔已给我开了阴阳眼。
“不是,你咋整这儿来了,咋回事儿?”虽说已知这猥琐大叔是鬼,可我怎么看他也不像是索命的厉鬼,故而并不是很紧张,到很好奇,想通过他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哎,小哥,咱家……”那猥琐大叔一张嘴儿,那声儿就跟个假娘们儿似的,而且还咱家咱家的,我靠,大叔,难不成您是打甄嬛她们家——宫里来的?
还真让我猜着了,这猥琐大叔还真就是一公公。
据这猥琐大叔自报家门,他祖籍辽宁,是旗人,祖上当年从龙入关(指满清入主中原)后落户北京,后来家道中落,等到他这辈儿,更是当了裤子买窝头,鼓了上头顾不了下头,没办法,爹妈一狠心,净身进宫吧,兴许以后还能光宗耀祖(您还别不信,据史料记载,当时很多人家送孩子进宫当太监并不是因为家庭生活困难,而是想借此作为光耀门楣的一条捷径,并且为了让孩子能成功当上太监,还要送礼托门路,就像现在家长四处打点想让孩子上个好高中一样,够变态吧)。就这么着,他在光绪31年(1906年)进宫,一直在宫中做底层杂役。1924年11月5日;著名的彪子将军冯玉祥派鹿钟麟率军将末代皇帝溥仪赶出紫禁城,;猥琐大叔等一干太监和宫女亦遭遣散。后几经辗转,流落到陈巴尔虎旗,寄食在一家喇嘛庙,直至因病死亡。
这猥琐大叔罗嗦了半天,我和胖子越听越糊涂,老伴伴,我们哥俩可不是专程为了听你的血泪史才来这鬼地方的,再说了,你都死了这么些年了,不抓紧投胎怎么还跑这里来了,还忙里偷闲专在男厕所玩儿偷窥,你图希什么啊?
猥琐大叔一听我们这话儿,眼泪都下来了(鬼当然不会流泪,但那欲哭无泪的表情更耍驳剑摹氨Ρ炊保ū桓钕碌男∧衲瘢┍弧暗蹲咏场保ㄗ盼嗑簧淼墓糯饪拼蠓颍呛牵└钕潞螅暗蹲咏场辈⒉桓谴9堋H蘸笠坏┧⒋锪耍鸵弥亟鹑ァ暗蹲咏场蹦鞘昊兀允静煌背醯陌镏鳌<幢闶且槐沧硬坏弥镜牡撞闾啵偎廊牍字埃惨璺ㄕ一亍氨Ρ炊痹谠ψ吧稀U庋搅艘醪艿馗挪恢劣谑撞蝗皇怯辛趁婕跫涞淖孀冢堑鹊铰只刈朗保诶词啦拍芄涣肴叵砣倩还蟆
可是,由于连年战乱,当年阉割他的“刀子匠”早已不知所踪,带着残缺之躯饮恨而亡的猥琐大叔自感无言去地府见列祖列宗,又恐因此而无法转入人道(就是转世投胎还是为人),所以一缕孤魂就随意游荡至今。
听到这,我们总算听明白了,这位敢情是一经年陈酿的老鬼,我们哥俩也算受了一回万恶的封建社会摧残劳苦大众的阶级教育,以及太监生理学的科普教育,可是,猥琐大叔,你冒出来到底是啥意思啊?
“咱家就想着二位小哥能施以援手,帮着咱家及这里所有冤死的鬼魂解脱了诅咒,早日踏入轮回。”说了半天,这猥琐大叔可加不插播广告,切入正题了。
“啥意思?”我和胖子一愣,心说我俩都快加入你们团队混了,还帮你们,您到真天真啊。
“不是,你一鬼魂,一股烟就没了,想去哪儿去那儿,咋还用我们帮忙啊。”胖子挺纳闷。
“二位小哥有所不知,这酒店端的厉害,实则是一个血嗜的大局,鬼魂只能进来,却永远无法离开。当初,咱家也未曾理会得其中的厉害,只是觉得阴气重,是养鬼的好去处,径直在酒店四周徘徊,不想就见一戴着黑眼镜子的男子似乎能看到咱家,只冲我一笑,便似有手撕扯一般,将咱家魂魄吸进了酒店。倘若想离开,那酒店门口便会现出两张黑烟也似的巨口,将欲离开的魂魄吞噬干净,魂飞魄散。”
“血嗜?啥叫血嗜?”
“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叫血嗜吧,小鬼。”那个害得我们坐他妈过山车的男子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再次响起,着实吓了我们一跳。
而这次,他居然就站在离我们大概100米远的地方,一袭白色西服,戴着一副很拉风的墨镜!
第十八章 建兴酒店探秘(四)初始血噬
那个白衣男子出现后,教堂屋顶的闪电骤然之间开始变得紊乱而疯狂,亮度也越来越强,以至于虽然他站在距离我们约100米的地方,可我们还是轻而易举的就看清了他那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占据着我噩梦里的男一号的脸:尽管他的皮肤白的象蜡,尽管他的嘴唇薄如刀片,但是,高挺的鼻梁,流畅的脸部轮廓,再配以那淡淡的儒雅气质,以及二十几岁的青葱年龄,娘的,虽然我是嘎嘎纯的爷们,也忍不住要暗自赞叹一声:果然是青春……逼人。
可是,就是这样的的一枚帅哥,却让那老太监吓得看起来简直再死一遍的心都有。以前上警校的时候,我很邋遢,早起不刷牙不刮胡子不抠眵目糊是常有的事儿,因而管宿舍的阿姨每每见到我都忍不住会假装嗔怒的骂我一句“瞧你那鬼样子,简直就像快抹布。”我草,直到我看到当时那老太监那极度深寒的表情,我才深刻领会到舍务阿姨的用词是多么的精准,鬼的样子,尤其是鬼害怕时候的样子,那他妈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感觉就像咬了一口蘸了地沟油的大肥肉片子,恶心,刻骨铭心的恶心!
那男子缓缓的走向我们,并在离我们大约五十步的地方站住,而后就像猫戏老鼠似的面对已然是频临魂飞魄散的老太监。由于有墨镜的遮挡,我们看不到他的眼睛,可依然感受到了一股气场:一股与生俱来的、唯我独尊的、因习惯了掌握别人的生死而形成的聛睨一切的傲慢与冷酷!
“老鬼,你就那么想离开这里,难道这里不好吗?”那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这里没有轮回,没有八重地狱的酷刑,你每天还可以看到那些来这里吃饭的饮食男女的虚伪的表演,你应该感激我把你带到了这片乐土才对呀。可是,您却非要离开,难道,它们也和你想得一样吗?”
本来好好的说着话,那白衣男子突然变得怒不可遏,双臂犹如一个完全投入到音乐之中的乐队指挥那样奋力向身体两端扬起:***的,就跟看电影似的,我们脚下的一块块黑砖都开始蠕动起来,就像一堆堆准备破茧而出的蚕蛹一样,旋即,那些“蚕蛹”如跳霹雳舞一样,一点一点的抻直、拉开,最后,难以数计的恶鬼跟变戏法似的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天呐,难道我们刚才一直就站在了这些恶鬼的背上?
之所以说它们是恶鬼,是因为这些鬼魂的尊荣实在是超过了正常人类的神经负荷:凡是我能看清样貌的鬼,无一不是五官血肉模糊、肢体残缺不全,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些恶鬼看起来竟然是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我这么说真不是被吓得语无伦次,而是我确实看到有些鬼的身上一半虚幻一半真切,而且看似真切的那半边身子居然还有薄薄的皮肤,薄的甚至能看到里面黑乎乎的内脏,随着它们慢慢的向我们拥挤过来,那受到挤压的皮肤还溢出了腐臭的黑色血浆妈了巴子的,这他妈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死活人”吧?
此前在心理诊所无所事事时,黎叔曾有一搭无一搭的给我讲过,一些邪教的术士精通一种极恶之法,就是利用人血、五畜(必须都是白色)之血和昆仑山的诛心石玉,再辅以一种早已失传的密宗咒语,就可以让本是虚无缥缈的鬼魂重生肉身,但这种邪术与佛道两家起死人、肉白骨的善念却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它完全就是通过人血、五畜之血和诛心石玉具有的人气与灵性,将那些冤死横死的鬼魂具有的不甘心、想报仇等等怨念加以吸收,再利用咒语加以融合,便可使鬼魂借尸还魂,即“死活人”。只是,这种邪术最恶毒之处,就是以最大的恶因,播撒更大的恶果。什么意思呢?就是说那些借尸还魂的鬼魂由于先天不足,必须不时地吸取活人的鲜血来保持**的不腐,就如西方的吸血鬼一样。而那些被鬼魂吸血而死的人,因为也是属于横死,所以他们的魂魄就成了邪教术士制造下一波“死活人”的原材料。
而尤为恶毒的是,在制造“死活人”的过程中,邪教术士会在人血、五畜之血中滴入自己手指的血,这样一来,那些借尸还魂的“死活人”就会完全听从术士的指挥,去做伤天害理、荼毒生灵的勾当。
而且由于这种邪术逆天道、背人伦,被神鬼人三界视为大逆不道之行径,所以,凡坠入此术中的魂魄,均不被地府所容,也就是永远无**回转世。而且,这些“死活人”的存在与否,完全取决于制造它们的术士的寿命长短,只要术士一翘辫子,那它们自然也就魂飞魄散,什么也不是了。
还有一样,这些“死活人”游走于虚实之间,能幻化多种物体,堪称是鬼界中的百变金刚,其出神入化,令好莱坞那些电脑特级高手都羞臊死。
“胖子,这些好像就是‘死活人’啊,很邪门的。”我现在害怕的想哭的样子,想来跟那老太监也别无二致。因为,因为我在那鬼堆里,竟然还看到了张有权的魂魄!他应该还只是魂魄,但那双如死鱼一样惨白的眼睛,以及喉咙处已凝固的黑色血块和破烂的碎肉仍然清晰可辨。而且,他看着我的眼神完全跟一条鬣狗看着一头受伤的斑马的眼神一样一样的啊,我靠,我绝对不怀疑,如果它现在是借尸还魂的“死活人”,那它会将我和胖子连皮带骨头都嚼个稀巴烂。
那些恶鬼离我们越来越近,一股强烈的、类似焚尸炉的烟灰味扑面袭来,而且,由于恶鬼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一些恶鬼开始相互撕咬,这下那些已经开始长出肉身的恶鬼明显吃亏,被同类咬得是血肉横飞,那些黑褐色、散发着臭味的血液、皮肤、内脏甚至都溅到了我和胖子的身上,这把我俩恶心的,蹲在地上一顿“啊哇伊”(呕吐)。连他妈前列腺都吐出来了,太透亮了!
或许那孙子要的就是这中吓唬加恶心的效果,一见我和胖子也吓尿鸡(东北方言:服软、害怕)了,他以一种看似懒洋洋的姿势,轻轻地挥一挥手,嘴里说了句:“无尘无土喜度人,旺及闭鬼,叱!”那些恶鬼竟同时呆立不动,随后就跟抽了脊梁骨一样,开始软化收缩,最后又变成了一块块黑砖,就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早知道你们俩如此不堪一击,我就没必要利用这老鬼来引你们上勾了。”那白衣男子轻蔑地看了一眼吐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胖子和我,很是不屑。
“你啥意思?我们都这逼样了,你还用得着玩这离间计吗?就这老二胰子,能骗了我们,姥姥。”胖子果然是聪明人,比我应变能力强,他知道这孙子就喜欢享受玩弄别人于鼓掌之间的快感,于是就故意拿话激他。
“呵呵,胖子,我连鬼魂都能起死回生,几个没入道的孤魂野鬼去给张有权托梦我会不知道?我那是故意让他们知道黎老鬼是一高人,可以救它们,并故意让它们去给张有权托梦,目的就是要借张有权的手,将你们诱入我的陷阱。”
“那,那些服务员和保安真的都被你害、害了?”我不只哪儿来的勇气,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
“他(她)们都是垃圾,活着只是lang费宝贵的资源,还不如利用他(她)们的鲜血来喂养我的宝贝儿。”说这话儿,这孙子还极变态的瞅了一眼那些石棺,那眼神就跟狗见了热乎屎似的,极具爱恋。
“对了,刚才那些鬼里面就有他们,要不我拿他们再拘出来,让两位大侠认识认识?”
虽然知道这孙子是那我们逗牙签子(戏弄、开玩笑),可我还是很丢人的连连摆手:“啊,不用不用,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我日,都吓出毛病来了。
“嗤,黎老鬼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徒弟?”他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吊样,“真是不够看的。算了,还是让我好好教教你们吧。你们不是想知道什么是血噬吗?看好喽。”说着话,他慢慢的摘下了脸上那副象口罩似的大墨镜,然后冲我们呲牙一笑,我当时就眼前一黑,以为白日见到了凤姐姐:那孙子眼眉以下竟然没有眼睛,而是一条横贯鼻梁、长短与两边眉梢等齐的大口子,口子里一个火红火红的圆珠子就像水银一样叽里咕噜的来回乱跑。**;你丫是一石榴精还是和人家争马子让人男朋友一烟灰缸把脑袋瓜子干开瓢了,你他妈吓人有瘾是吧?
可是,这孙子接下来的举动,确真把我和胖子吓着了:那孙子用他那只双眼皮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那老太监,那老太监竟被吓得木然呆立,一副听天由命、逆来顺受的抻脖挨刀的架势。片刻,一片红色的血雾开始从大眼睛里慢慢释放出来,那团血雾好像gps定位似的,径直将老太监包裹起来,并慢慢的吸附到老太监身上,就像给老太监穿了一件紧身衣,而且那件“红色紧身衣”就像有生命一样越收越紧,就见老太监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后,老太监的身体开始鼓起一个一个鹌鹑蛋那么大的疙瘩,密密麻麻,就像被非洲蚊子叮了一个星期似的。突然,那些疙瘩依次爆裂,而每爆裂一个疙瘩,就见一道亮光从老太监射出,最后,老太监简直就成了一个旋转灯。
我和胖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们知道,可怜的老太监维系魂魄的那些胎光一旦耗尽,等待他的必然是魂飞魄散。
这种血噬,无疑就是对鬼魂的凌迟处死之刑!
一道强光之后,老太监灰飞烟灭,终于尘归尘土归土,既无往世,亦无来生!
“你、你太残忍了。”一说完这话,我自己都泄气了,操,憋了半天,就整出这么句缺钙的台词,太不给劲儿了。
“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呵呵呵……”那白衣男子一阵令人齿冷加胃疼的阴笑。
“**大爷的,老子跟你拼了。”我急火攻心,抄起小电就冲白衣男子砸了过去,那孙子一躲,手电脱手而出,碰到了石棺又反弹回来,诶呀卧槽,手电……居然……亮了!
第十九章 建兴酒店探秘(五)事情有变
要不怎么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呢,爷是吉人自有天相,总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化不利为有利……我靠,有没有搞错,你他妈超人啊?
话说就在那白衣男子欲对我和胖子下手的肯节儿(东北方言:紧要关头)上,我一个误打误撞,居然将那只新能源手电筒给撞亮了,而且,那只大鸟也不负众望的再次飞了出来,这把我和胖子美得,心说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小子儿,我让你狂,我们家来硬亲戚了,看你还怎么得瑟。
可是,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吊诡,很多你自认为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吧,往往会放你鸽子。相反的是,有的事儿你是胆儿突(东北方言: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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