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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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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老道算是一号人物了吧,可是,别看他刚才面对我和胖子牛逼闪电、不可一世的,可是,一遇到黎叔,立马瞎火了,眼蓝放炮带包庄,那叫一点背啊,买个痰盂一脑袋扎进去溺死的心都有。

    看着刚才把自己收拾得够呛的车老道被黎叔搞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这胖子顶着两个红脸蛋子,屁颠屁颠、一瘸一拐地跑到坟包那,捡起一把刚才洪卫东丢下的砍刀,而后一脸坏笑地往车老道手里塞:“黎叔,这老犊子才不是玩意呢,那啥,干脆你让他挥刀自宫呗。”

    胖子此言一出,不仅车老道一愣,就连我都有些晕菜,真晕,你大爷的死胖子,你丫可真是纯属看热闹不怕乱子大,亏你怎么想的出来,你当这车老道是东方不败呢,还挥刀自宫,你怎么不干脆把他的脸花了、直接改练无相神功呢,我去。

    就在这时,车老道的嘴里几乎是同时发出两种声音,一是黎叔的“小心”,一是车老道的“找死”。紧接着,车老道一个标准的前蹬腿,胖子连同手里的砍刀就一起倒在了3米开外的地上接地气儿,身体还一抽搐一抽搐的。

    我跟头把式地扑过去查看胖子的死活,嘿,自己都被气乐了:你说这没心没肺的吃货还真抗造,挨了车老道那饱含悲愤的一记穿心脚愣没咋地,依旧跟抱个大娘们似的抱着那把砍刀,嘴里还嘚啵呢:“我草你妈的,闹着玩儿还下死手,真不讲究。”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师兄啊,你可长点心吧!”

    胖子这一打岔,车老道趁体内的黎叔魂魄略微分神的间隙,双手猛然合在一起,以右手小指从第四指背过,勾住左手中指,中指掐住掌心横纹,二、四指伸直,结成紫微大印手印,然后嘴里大喝一声:“斩十声;应十声;十大元君伴我行。破!”

    车老道确实不是泛泛之辈,随着他的一声“破”字出口,其所穿的红夹袄上的金色符咒骤然开始飘舞飞升,并化作道道寒光,就像曳光弹一样齐齐地射入他的胸口。而后,车老道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但是,他没有顾及嘴角残留的血迹,而是用赤红的双眼怨毒地看着前面。

    在他的前面,一个穿着一身皂衣、身形微驼、瘦的跟快羊排似的的老头正一脸得意地看着他,瞧那意思就是:小样的,还他妈得瑟不,再得瑟照削你不误,操!

    没错,单就那黑衣老者一脸猥琐的笑而言,不是黎叔,还会是哪个?

第八十三章 不对称战争(十五)

    刚才,车老道拼着伤敌八千、自损一万的两败俱伤式打法,以紫微咒将黎叔的魂魄硬生生击出了自己的肉身,不过,用符咒攻击自身,无异于饮鸩止渴,看样子,这车老道伤得也是着实不轻,仅从他喉结上下不断地滚动就可以猜出,他正在努力将涌到嗓子眼里的血咽下去。

    片刻,调整好呼吸的车老道说话了:“你绝非普通鬼魂,你到底是谁?”

    黎叔轻蔑地一呲牙:“妈了个巴子,你他妈这么问,我还得抽你,连我都不认识,你还算是道门中人吗?”

    看得出,黎叔对于车老道竟然不认识他老人家感到很受伤,很是义愤填膺。

    我和胖子不禁摇头苦笑,如果说车老道是装逼犯,那黎叔绝对是装逼累犯,总把自己意yin成阴阳界的周杰伦,好像谁不认识他谁就是奥特曼似的。

    您说您生前不过就是一装神弄鬼的老神棍,没少扎那些冤大头的银子;死后好歹混上个阴间的鬼差,也算是取得了公务员身份,就自以为了不得了,忒不低调了吧?

    车老道嘿嘿一笑:“这位爷好手段,贫道佩服。不过,凡是道门中修炼的,不论人鬼,中都有一笔,我自会查出你的底细,找机会还会讨教的。”

    尽管车老道语带威胁,黎叔却一脸得不以为然:“”别你妈废话了,想干是吧,有能耐现在就来啊,对了,实在不行,把你那俩鬼魈再请上身,看我不把你们一窝端了,切。”

    听了黎叔的话,车老道浑身一凛,半响无语。

    说实在的,人在江湖飘,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固然重要,但是,真正的高手,却是那些可以把握别人心理、并一语中的的人,他们才是最可怕的。

    《资治通鉴》中有载,安禄山初入长安,仗着唐明皇的宠幸,根本不把一代奸相李林甫放在眼里。一次,安禄山去李林甫家串门子,大喇喇地和李林甫坐那吹牛逼,态度很嚣张。见状后,李林甫微微一笑,手拍着安禄山的后背,不管安禄山心里想啥,李林甫都预先给说了出来,这一下子,安禄山可迷糊了,顿时汗如雨下,惊为神人,再不敢和老李装犊子。由此可见,能掌握对方的心理,其杀伤力是多么巨大。这,就是博弈的最高境界,心战。

    黎叔就是此中高手。

    车老道虽然深受重伤,但他转移到洪卫东体内的两个鬼魈却安然无恙,刚才,他在和黎叔唇枪舌剑的时候,屡屡将目光瞄向让趴在地上接地气儿的洪卫东,那架势似乎是想以意念驭使鬼魈偷袭黎叔,以求出奇兵挽回败局。

    黎叔是粘上毛比猴都精的**湖油子,焉能对车老道的心理活动不有所察觉,索性先发制人,一语揭开他心里的小九九,并明白地告诉他,老子根本就不尿你这壶,有本事放马过来。

    车老道还真就没这个胆儿,眼见自己带来的人非死即伤,自己又无十足把握能干倒这个猥琐的老狐狸,加之洪卫东是洪金烨的侄子,一旦洪卫东有个闪失,车老道恐怕想卷铺盖走人都是一种奢望。

    所以,权衡再三,车老道一咬牙:“今晚我认栽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带着我们的人撤走,你们不要再步步紧逼,否则,大家无非拼个鱼死网破,你们也未必就能占到便宜。”

    黎叔似笑非笑地看着车老道:“你他娘的活儿不咋地,小嗑唠得倒挺硬,你师傅是说相声的是吧。操,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刚才扇你还是扇轻了。”

    车老道老脸一红,强忍着没言语。

    “行了,赶紧滚吧,你家差爷的目标不是你们,回去给洪金烨捎个话,别老动那些歪脑筋,有道是天不藏奸,逆天者,神鬼必诛之,古今概莫能外。”黎叔说着说着,忍不住又露出了装逼犯的本色,掉起了书袋,真是没整了。

    车老道被黎叔一通损,怒极反笑:“嘿嘿,这话我一定带给四爷,至于四爷会怎么做,那可就……”

    车老道转身扶起脸疼得都抽抽成烧麦的洪卫东,又朝那些躺在地上的打手们喊了一嗓子:“别他妈装了,赶紧滚起来,一群废物,还嫌丢人不够吗?”

    其实,那些打手尽管都挂了彩,但还不至于倒地不起,他们主要是被刚才神经大条、手拿钢管当扎枪使的胖子吓破胆儿了,于是就借机赖在地上装死,如今一见两头的大哥谈和了,看来这架不用再打了,便故作痛苦状的爬起来,跟着车老道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车老道一行的身影隐没在黑夜中,胖子心有不甘地看着黎叔:“师傅,这,就、就让他们走了,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黎叔没吱声,在确定车老道他们已经走远了以后,才一脸苦笑地转向我们:“两个小王八羔子,如果刚才不是我拿大话唬住了他们,咱们爷们现在就是三具鬼魂了。”

    我和胖子闻言大吃一惊,再一看刚才还一脸的要劫劫皇杠、要睡睡娘娘的牛逼气质的黎叔,此时已然是黑气罩脸,连身形都开始有些模糊了。

    我日,黎叔这摆明了是魂魄受损的症状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一飞,快,叔要上你身,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怕,”黎叔虚弱地说话的声音就像受到干扰的收音机波段,时断时续,“我怕一会你刚才请上身的那群革命小将再冒出来,那你叔我可真就没咒念了。”

    “师傅,你早看出来了?”胖子脸一红,有些扭捏。

    “你叔我一看你的红脸蛋子,就猜出来了,别废话了,趁我还挺得住,快溜回诊所。”黎叔强撑着,上了胖子的身。

    虽然对黎叔和胖子的对话是蛤蟆跳井,不懂不懂,但是,我还是拽着胖子就往诊所跑。因为,我知道,再晚了,黎叔魂魄一散,可能我们真就永远也看不到这个在心里已经将他视同父亲的老骗子了。

第八十四章 不对称战争 (十六)

    跑出了那片平房区、来到了公路之上后,我和胖子伸手拦出租车,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诊所。

    可是,有几辆出租车看到我们招手打车后,明明已经减速驶近我们,可就在出租车贴近我们、即将停下的时候,司机却突然一脚油门,疾驰而去,就跟活见鬼了似的。

    “你妹的,你们他妈都急着出殡是吧。”胖子因为惦记黎叔的安危,心里着急,对着一路狼烟的出租车屁股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拦住胖子,指了指胖子的脸,又指了指我自己的脸,那意思是:就咱哥俩现在这造型,你还指望着出租车敢拉你,他们不给110打报警电话就算给面子了。

    胖子看看我,又瞅瞅自己又是血又是土的身上,气囊囊地蹲在地上抽闷烟。片刻,胖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凯子,这地方离市里起码5公里,咱俩要是走回去,我怕,我怕黎叔挺不住啊。你知道吗,我能感觉到,黎叔现在连和我沟通的劲儿都没有了。”

    我也着急,恨不能一个跟头就翻到诊所里,赶紧想辙救黎叔。不过,发昏当不了死,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想办法拦辆出租车回去才是王道。

    我正抓耳挠腮地憋主意,胖子猛地将半截烟头扔到地上,呼地站了起来:“娘希匹,软得不行,就来霸王硬上弓,爷要劫车。”

    我一脸惊恐地看着胖子,说实话,认识胖子也有些时日了,这厮虽说时常不着调,总是冒虎气,可有一样,他绝对是个不怕事的主儿,尤其是当亲人朋友面临某种危险的时候,他绝对是一只下山的老虎,那是要吃人的。

    所以,当胖子嚷嚷着要劫车时,我毫不怀疑他的决心与行动力,但这不是办法,而是犯法啊。不过,看着睚眦欲裂、满面杀气的胖子,我知道,这时候,我就是把舌头说分叉了,嘴里吐出西兰花来,恐怕也不会让胖子恢复理智。

    看着胖子因愤怒而显得格外妖艳的两个红脸蛋子,我急得两眼瓦蓝,搜肠刮肚地想着一个既能够救黎叔、又能够阻止胖子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就在我跟热锅上的蚂蚁之时,真是越忙越添乱,远远地,一辆汽车支着明晃晃地大灯开了过来。

    见又有车过来,胖子阴沉的一笑,顺手从路边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而后往路中间一躺,握石块的手隐藏在背对着汽车的身体一侧。

    哎呀我靠,这死胖子玩儿起街头混混惯用的碰瓷骗术,还真是有模有样,都不用现淘换去。可是,但是,可但是,等胖子再站起来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车主被撂倒,我和胖子驾车赶回诊所,然后,我们因抢劫罪锒铛入狱?抑或是我们胁迫车主驾车将我们送回诊所,然后,杀了车主灭口,我们没那狠心;放了车主,他一准儿会去报警,接下来,我们要么坐等警察上门送“镯子”,要么从此lang迹天涯,终日惶恐不安地逃亡。

    我这厢正五内俱焚的胡思乱想,那汽车可是越驶越近,我看着不断放大的车灯灯晕,一阵急火攻心,眼睛在强光的刺激下,突然短暂失明。

    就在我的周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的刹那间,奇迹发生了,我的天眼骤然变得无比明亮、透彻,以至于我没来由的就看到了《阴符藏经》里记录的一道符篆:障目辟容符。

    顾名思义,这障目辟容符就是一种障眼法,可以在施法后,使施法人在短时间内隐藏起自身的真实是容貌,而以另一副面孔示人,说白了,就是掺杂了幻术的高等易容术。

    这障目辟容符画起来并不太难,而且我以手指凭空虚写虚画符咒的功力也算小有所成,虽然这种符咒维持效力的时间有限,不过,只要能坚持到市里,就算大功告成了。

    一想到这儿,我的内心豁然开朗,一把拽起铁了心要劫车的胖子:“师兄,您快起来,我有办法了。”

    “啥办法?别忽悠我啊,我告诉你,今儿我是豁出去了,你骗了我初一,我还有十五。”胖子身体直往下坠,赖着不愿意离开马路中间。

    “我给你换副嘴脸,不就可以打到车了吗?你他妈可真该减肥了,咋死沉死沉的,我都快虚脱了啊。”这死胖子180多斤的一堆肥肉,我拽着他硬往马路边拖,着实不轻松,屁都累出来了。

    好歹把胖子弄到了路边,我刚要骈指画符,却一下子愣住了,娘的,我竟然忘了,障目辟容符必须配合槐树叶使用才有效。

    可是,这五更半夜的,我上哪儿去找那悲催的槐树叶啊?

第八十五章 不对称战争 (十七)

    胖子见我本来眉飞色舞、一副小人得志的抖擞样,突然又目瞪口呆地发傻充愣,也有些担心:“兄弟,那啥,我是不是吓着你了,你,你这是咋了,急出气迷心了是咋地?”

    看着胖子眼眶地隐约闪现的晶莹的泪光,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了本来与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黎叔和我,胖子好端端的老师当不成不说,还被吸收进了17组,进而又卷入了一场场充斥着阴谋、血腥与死亡的危险事件,如今,为了救黎叔,他又要以身试法。而我学了一溜十三招的法术,危急关头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还算是个爷们吗?

    胖子见我急得大汗珠子雨点似的往出蹦,心也软了;伸手帮我擦擦湿漉漉的额头,苦笑了一下:“兄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说话间,胖子看着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的那辆汽车,咽了咽吐沫,“如果咱们只为自己考虑,而不管黎叔死活,那咱们一辈子都得活在自责里,我知道,你在警校所受的教育使你对犯罪有着本能的排斥,所以,这事儿,还是让师兄我来吧,好吗?”

    我看着动情的胖子,欲哭无泪。

    胖子拍拍我的肩膀,再次捡起石块,缓缓地向马路中央走去。

    “师兄。”我看着步履沉重的胖子,突然大叫了一声。

    胖子回过头,很温暖地笑了一下,意思是“没事儿,我去了。”

    “师兄,我有办法了,真的,骗你是小狗。”我再次大叫起来,急得赌咒发誓,连压箱底的超萌版起誓语都逼出来了,“我记起来了,用沾了阴气的柳树叶就可以替代槐树叶。”

    “柳树叶,你丫不早说,这道两边全是柳树趟子,要一车皮都管够。”胖子将信将疑地看着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快,别墨迹,赶紧给我弄点柳树叶,啊,四片就够。”我张着大嘴,乐得够呛。

    胖子尽管存疑,但还是帮我撸了四片柳树叶子。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柳树叶子,伸出舌头,将每一片柳树叶都tian得**的,看得胖子直皱眉:“你缺维生素吧,咋整的这么恶心啊,我草。”

    我看着胖子,嘿嘿一乐,心说一会儿还有更催吐的呢。tian完柳树叶,趁胖子不备,我“啪”得一下,将两片柳叶贴在了胖子的左右眉梢处。

    这一下把胖子恶心的,就跟被火钳子烫了屁股的小狗一样,跳着脚地骂我:“你大爷的,我十六丈的棺材埋了你你信不,哎呀,这家伙,整的经湿的,埋汰死了。”埋汰是东北方言,就是脏死了的意思。看来,这胖子是真反胃了,伸手就要扯下眉梢的柳树叶。

    “别扯,别扯。”见胖子要上手,我赶紧制止胖子并加以解释,“我是极阴体质,而舌头代表心,舌津自然就是极阴的阴气,这样柳树叶就可以替代槐树叶助法了。”

    “操,啥舌津,不就是吐沫星子吗。”胖子不满的嘟囔着,但也没再扯柳树叶。”

    见胖子就范,我立即对着他闭目凝神,骈指画起了障目辟容符,一气呵成。当我再睁开眼睛,呀,我一下子咬到了腮帮子:这是谁家小哥啊,一身休闲滑雪服,面白无须,满面春风,整个一事业有成、保养得当的限量版福娃嘛。

    见我对着他发愣,胖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咋、咋地了,看得我有点要毛(东北方言:疯)啊。”

    我语重心长地一拍胖子:“哥,以后出门一定捡人多的地方走,要不很容易被女流氓拿下,帅,太帅了。”

    胖子将信将疑地看看身上,再摸摸自己的脸,也是一脸的惊愕,彻底震惊、迷茫、雀跃了。

    时间紧迫,我不再打趣胖子,如法炮制,用障目辟容符也将自己变得焕然一新。

    胖子再次看到奇迹的发生,依然忍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一点不掩饰内心的羡慕:“哎呀我去,这要是我学会了,以后我媳妇儿得省多少美容和买衣服的银子啊,划算,太划算了。”

    “你丫少废话,抓紧拦车吧。”看着一脸财迷打底的死相的胖子,我真不知该说点什么,被雷得彻底无语凝咽了。

    要说现在这人还真是以貌取人,典型的小市民心态,易容后的我和胖子衣冠楚楚、仪态万千地往路边一站,那出租车自己就主动靠了过来,司机摇下车窗,一脸的殷勤:“老板,要车不,哎呦,不是我多嘴儿,这片儿可不太平,您二位还是上车赶紧回市区吧。”

    我和胖子故作矜持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打开车门,钻进了车内后排坐坐下。

    “呵呵,一看你们二位坐车的架势,就是有身份证的人,”开出租车的司机嘴都碎,启动车后,这司机就开始和我们穷聊,“现在有些领导、大款啥的,坐车就愿意坐在副驾驶上,好像多牛逼似的,其实,出车祸,副驾驶位置的死亡率最高,这不是骑自行车抗炉筒子——纯山炮嘛,哈哈,嗨,我说这干啥,呸呸。”

    这司机从国家大事倒市井传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很快,车就进了市区。

    我和胖子经过一夜的折腾,已经是身心俱疲,现在坐在车里,随着车身有规律的起伏,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整个人开始昏昏欲睡。

    “啊,妈呀,有鬼啊,有鬼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猛然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吓醒了,我“扑棱”一下子翻身坐起,警惕地四下张望。

    而胖子反应则更过激,眼睛还没睁开呢,一个炮拳就击在了出租车的前风挡玻璃上:“孙子,避我者生,挡我者死!”

    一番折腾,我和胖子总算清醒了,睁眼看看,咦,天已微亮,并且车已到市区了。再一看,靠,司机哪儿去了?

    这当儿,我和胖子碰巧看到了前风挡玻璃上方的后视镜,不由相视苦笑:这司机,果然是白日见鬼了,难怪会叫得那么撕心裂肺!

第八十六章 不对称战争(十八)

    书接上回,话说我和胖子正坐在出租车里梦周公,忽听得一声“有鬼”的惨叫,把已成惊弓之鸟的我和胖子吓得睡意全无,毛得愣的仓皇四顾,还以为这车又绕回坟圈子了呢。

    等我俩好容易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呦,司机怎么没了,正纳闷呢,无意中抬头看到了后视镜,嚯,我俩顿时被吓了一跳:妈呀,镜子里两个一脸血赤呼拉、一脑袋大包肿得跟榴莲似的丑鬼正瞪着四只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眼睛,一脸傻气地看着我们。

    呆了一会儿,胖子一脸蔑视地看着我:“操,你那符咒是jb山寨版的,还是过了保质期了,这才放个屁的工夫,咋就现出原形了,你丫就不能让我再陶醉一会儿。”

    我也觉得挺臊得慌,是啊,这虚空画的障目辟容符维持的时间是不长,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吧?不过,这节骨眼儿上,我实在是没心情和胖子斗嘴儿:“行了,大哥,赶紧走吧,你没看出来吗,那一嗓子就是司机看到你的尊荣后喊的,再不走,估计警察就该堵门了。”

    说着话儿,我扯着胖子就往车外钻,胖子一边往外迈腿,嘴里还抱怨呢:“别老鸹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啊,你那脸跟泥石流现场似的,还比我强是咋地?”

    “行行,都是我闹得,行了吧。”我看着一脸不服气的胖子,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天然呆,为了朋友,可以不计生死,面对刀山火海都不回头,可有时候又像个任性的孩子,芝麻大的事儿也要较真儿,拔个份儿,真是瞎子闹眼病——没治了。

    大概,这就是古人所谓的“吕端大事不糊涂”的大智若愚吧。

    看着嘟嘟囔囔地胖子,我心里无端地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真的,当经过了昨晚的那一场血战,此时此刻,你发现你还活着,看着天边晨曦微露,一群晨练的老人们拎着早市买的油条、青菜,正有说有笑地遛着弯,才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普普通通地活着,真好。

    更重要的是,你的身边还陪伴着一个随时可以为你赴汤蹈火的生死朋友,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我正暗自感慨,忽听得几声苍老地惊呼:“哎呀,这俩孩子这是咋了,可真造孽啊。”

    我回过神一看,嗨,几位热心的大爷大妈正围着我和胖子问长问短,其中有位大妈认定了我们是被黑煤窑的雇主给坑了的民工,非要掏出手机替我们报警不可。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们躲警察还来不及呢!看着那些古道热肠的大爷大妈,我急得顺后脖颈子淌汗,就是无法脱身,可要了亲命了。

    这当儿,胖子来神了,冲我一挤咕眼睛,哈哈大笑,笑得老头老太太们直犯晕,心说这孩子该不会是被气得发神经了吧。

    看着老头老太太们被自己吸引住了,胖子冲四周一抱拳:“大爷大妈诶,我们不是遭灾惹祸了,而是宣传保护野生动物呢,这叫行为艺术,懂不?那啥,就电视上老演的姚明整的那个广告,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记得不?我们都是一个广告公司的,哈哈。”

    我无限崇拜地看着胖子,你大爷的,你是吃柳条拉花筐,也太能编了吧。

    不过,自古偏方治大病,听胖子这么一说,老头老太太们还真吃心了,纷纷摇着头走了,几个大妈还边走边感叹:“现在这些年轻人,也不知道啥叫磕碜好看,我们年轻那会儿呀……”

    有个大爷边走边和旁边的老太太小声嘀咕:“姚明?姚明不是那个跑110米栏的运动员吗?咋还整上啥、啥行为艺术啦,这得挣老鼻子钱了吧?”

    看着那些信以为真的大爷大妈的背影,我是哭笑不得,拉着一脸牛逼闪闪的胖子撒腿就跑,这地方横竖不能再都留了,否则一会儿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热闹事儿呢。

    我和胖子气喘吁吁地跑回心理诊所,路过小区门口时,我顺手折了一把柳树枝。一进门,我和胖子二话没说,拉窗帘、摆供桌。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俩不发一言,配合默契,因为,我们要设坛起法,修复黎叔受损的魂魄。

    我先是用柳条沾水在木地板上画出了一个八卦,而后在八卦里撒满冰块,接下来,胖子和衣躺在八卦里,整个人好似进入了催眠状态。这时候,我咬破右手中指,将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胖子的眉心,只见那些血滴既不往眉心两侧淌,也不渗入皮肤,而是如水银珠儿一样在胖子的眉心滴溜溜的打转。

    目睹这一奇观,我登时面如死灰,心凉了半截。怎么回事?按照《阴符藏经》的记载,当鬼魂魂魄受损时,术士可以采取滴血验睛的方法检验魂魄的受损程度,也就是就是将指血滴在魂魄藏身的宿主的眉心之上,如果血四散流淌,说明魂魄已然消散,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了;如果血渗入皮肤,说明魂魄问题不大,将养一段时间即可;如果血既不散又不渗,那就说明魂魄已经到了魂飞魄散的边缘。

    此时,黎叔的魂魄就在聚散一线间。

第八十七章 不对称战争 (十九)

    看着那如同陀螺一样旋转不停地血滴,我心如刀绞,一咬牙,虽然我对《阴符藏经》中的招鬼术知之不详,但值此危机时刻,也顾不得许多,只能拼一把了。

    想到这儿,我沉心静气,从黎叔装法器的木箱子里翻出一张黄裱纸,用毛笔沾白酒调和的朱砂,在上面写上“地府崔执事敬启,晚学杨小凯叩首”的字迹,然后将黄裱纸在供台前焚化,并口中默念“拜请黑旗大将军,敕落凡间救万民,黑旗展开分两界,传吾口讯倒冥途,法门弟子全拜请,崔府执事降临来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我瞪大眼睛,集中全身力量,双手结成重剑指指向那团已成灰色的纸灰。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是全身绷紧,就像看双色球开奖号码似的死死盯着那团灰烬。

    那几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额头已见汗,汗珠顺着眉毛流入我的眼睛,刺得眼睛生疼,我下意识的一眨眼睛,又赶紧睁开,就在眼皮一合一张的刹那,那团灰烬突然如荷花一样爆开,在闪烁着星星点点火光的灰堆里,一只通体黝黑的小蜘蛛慢慢地爬了出来。

    小蜘蛛慵懒地在供桌上停留了一下,似乎在辨别方向,随后,它悠闲地沿着桌腿爬到地板上,又顺着地板缝,爬进了地板下面。

    看着小蜘蛛消失在地板缝里,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整个后背已是汗出如浆,衬衣都湿透了。

    我浑身酸软地坐在地上,看看依然如昏睡一般躺在冰块上的胖子,心里暗暗祈祷:“黎叔,您老人家坚持住,一会儿您就有救了。”

    我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周围突然变得冷飕飕的,屋内的光线也变得迷蒙。我本来就出了一身汗,经冷风这么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我抱紧肩膀,心说刚入秋咋就这么凉了啊。

    我决定先起来去里屋翻件绒衣暖和一下,我刚一站起来,就感觉眼前一黑。起初,我还以为是起猛了,大脑缺血所致。可是,我很快就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你们忙三火四地找本差爷意欲何为啊?”

    虽然这正是我期盼的结果,可是,当那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我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哆嗦,因为,那个声音,就是崔执事发出的。

    我一脸谄笑地转过头,透过浓浓的黑雾,看到那个上次在黄泉路上企图敲我们竹杠的崔执事正一脸不耐烦地盯着我。

    “崔执事……”我口有些干,用力咽了口吐沫,“那啥,请您上来,是有点事儿想麻烦您。”

    “嗯,您先等会儿,我问你,你咋会这黑旗招鬼术的?”崔执事亮出手心里的黑蜘蛛,疑惑地问我。

    “啊,那是我师父教我的。”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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