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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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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这一次似乎是真的有点儿乱了手脚,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欺身进逼,待其有所警觉并想用青铜宝剑刺向我的前胸的时候,我的右手闪电般抓住剑身前端作为支撑,同时左右脚连环开弓,雨点般踢向那家伙的脑袋和胸前要害。
在我没头没脑的凌空乱踢之下,那家伙一时之间也无计可施,只得是连连后退,狼狈至极。
我是得理不饶人,见那家伙一时无法还手,就想趁热打铁直接废了丫的,省得他一会儿反过把来再接茬儿拾掇我,于是,我右手一捏那青铜剑的剑身,借力一扭腰身,一个鹞子翻身,凌空倒翻之后,两只脚就踏破那团黑烟,踩进了那家伙看起来应该是头肩的大致位置上。
这一次,幸运之神还算良心发现,没有再晃点我,我就感觉两只脚墩了一下,然后就落到了还算结实的物体上。
我毫不犹豫地两腿一夹,夹住了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假使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物件儿应该就是那家伙的脑袋瓜子了。
想到这儿,我右手松开青铜剑的剑身,五指弯曲成爪,带着火星子和煞气,就朝那个夹在我两腿之间的物件儿插了下去……
“不要,是我……”就在我那已经翻出金属光泽的右手五个指甲即将插入身下的那个疑似脑袋瓜子的时候,一个赖赖唧唧的声音从黑烟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并不大,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像是在耳边炸响的麻雷子,震得我身形一晃,当即就从那团黑气里跌落了下来。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惊惧地看向那团黑气,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他妈别跟我装神弄鬼的,说,你到底是谁?”
“那你就靠近点儿,看看我到底是谁。”那家伙垂下手中的青铜剑,语气虚弱地回答道。
我慢慢靠近那个家伙,似乎是受其自身能量减弱的影响,那家伙上半身笼罩着的黑气此时已经开始变淡,我伸出右手,对着那些黑气大力扇了几扇,一张被火烧得表皮残破、露出血赤呼啦的鲜肉的一张大肿脸就露了出来。
我一声惊呼,一连后退了几步:真是活见鬼了,黑气里,胖子正一脸呆滞地看着我,嘴角还露出一丝含义复杂的诡笑。
“你到底是谁,说!”我看着那高度疑似死胖子的“胖子”,两只手因过度的激动而直抖,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厉声喝问道。
“你说我是谁?那你又是谁?”“胖子”的脸在黑烟中若隐若现,声音诡异、飘渺,但那声音,又的的确确是胖子那略带公鸭嗓子的声线无疑。
“你,真的是胖子,那你咋会出现在这里?”我向前迈了一步,看向那“胖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像做梦一样,飘飘忽忽地就来到了这里,哎呦,我的脸上感觉很烫,我这是怎么了……”胖子“当啷”一声扔掉手里的青铜剑,“扑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我几乎是本能地跑了过去,想看看那“胖子”是怎么了。
当我跑到胖子身边之后,用右手握住“胖子”的右手手腕,左手抵住“胖子”的后背,想查看一下他这是怎么了。
这时,原本倒在地上的“胖子”猛地睁眼看向我,嘴里发出一阵阴冷的咯咯笑声:“你到底还是上当了,知道吗,你们这些自命正人君子的白派最大的弱点,就是无法突破情感的羁绊,真是可怜、可惜、可叹啊!”
那从“胖子”嘴里吐出来的声音尖细短促,哪里还有半点方才胖子的嗓音,我知道,我又中计了,眼前的这个“胖子”,不过就是一个精通辟容的鬼魂或妖孽,只是,他又是如何知晓胖子的相貌,并变幻成胖子的模样来欺骗我呢?
我看着那脸上满是狞笑,并已将左手掐住我脖子的“胖子”,眼神异常冷静而充满杀意:“你不该用我最好的哥们的模样来欺骗我,你是真的该死!”
说完,我扣着那家伙右手手腕的右手一紧,就感觉一股热流自我的右臂流过,并沿着我扣住那家伙手腕的右手手掌进入到其手臂内,随后,那股热流就像是钩住了鱼儿的鱼钩一样,开始顺着我的右手手掌往回流,同时产生强大的吸力,将那家伙的身体吸得一点一点地变得干瘪起来,并自右手开始,慢慢地进入我的右臂里。
那家伙大惊失色,身体疯狂地扭动,并且脸上的容貌也不断地变幻,先是变成沈涵珠泪涟涟的样子,嘴里哀声求我松手,而后又变成黎叔儿的模样,也是老泪纵横地劝我不要中了别人的计,赶快放手,接着,又是气若游丝的老火眼神凄苦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第381章 点睛破阵
我无动于衷,或者说是带着一种欣赏的残忍表情看着那个家伙不停地变脸、哀求,就像在看一个蹩脚的三流演员在声嘶力竭地表演,依然不断催动体内不化骨的能量,整条右臂的黑气与火势越来越盛,看起来就像一截猛烈燃烧的树枝。
那个家伙苦苦哀求的声音已经开始减弱,整个身体也想被刺破的轮胎一般,迅速萎缩干瘪,但他还抱有一线侥幸心理,面部再次幻化出沈涵伤心欲绝的脸形,想引我分心,好俟机摆脱我右手的控制。
我冷冷地一笑,对于这家伙无谓的挣扎感到很是厌恶,这些家伙跟邪教分子是如出一辙,在残害别人的时候,表现得是那么的凶狠残暴,不可一世,可是,当轮到他们要接受惩罚和审判的时候,却无一例外的都露出了贪生怕死、摇尾乞怜的猥琐嘴脸,真是让人为之所不耻,所作呕。
我不想再看到那家伙变幻成沈涵的样子,我觉得那是对我心中的那朵蔷薇花的亵渎与侮辱,因此,我的右臂暗中一使劲儿,将一股凶猛的热流顺着那家伙的右臂注入到其体内,那家伙就像被强电流击中了一样,在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之后,整个身体瞬间就变成了漆黑如碳的干尸,只是已经变得近似一颗骷髅、只蒙着薄薄一张蜡黄表皮的脸上,依然还保持着近似于沈涵的样貌的神情,并发出一种诡异的笑容,看的我是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真的发生过,还只是在梦境中才出现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我一被困在这个土墙围成的先天八卦阵里后,整个内心世界就变得纷繁杂乱,患得患失,但我知道,这毛病绝不是出在我自身,而是一定有什么邪道术士在干扰我的心智,企图从精神层面先打垮我,再消灭我的元灵。
我松开那具已经一动不动的木乃伊,并用右手在那张令我心惊肉跳的脸上用力一拧,就见其脸部表皮连同整个头颅倏忽之间就化为了黑色的碎块(片)。
我一惊,下意识地一抖手臂,那家伙的尸身随着我的手臂一弹,而后又落到了地上,随即便象风化的石头一样,碎成了一滩黑色颗粒。
一阵阴风没来由地刮过,将那些黑色的尸体残骸卷起、飘散,风住以后,地面,地面上已经是痕迹全无,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再次一个人被困在了这个充满了杀机与诡谲的先天八卦阵里,举目四望,林立的土墙就像是一堵堵无法逾越的死亡之手,随时都可能倒下来将我压成齑粉。
我突然感到了自己的无助与渺小,尽管我刚刚才收拾掉一个很凶悍的恶灵,可我心里却是一点的自豪感都没有,有的,只是更加强烈的沮丧与失落。
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念那表面好色贪财悭吝、实则却是古道热肠侠义为怀的黎叔儿,想念那满嘴跑火车却肯为朋友豁出性命的胖子,想念那秀外慧中、干练飒爽却命运多舛的老火,还有,更想念那刁蛮任性却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沈涵……我终于知道了,我的强大,不是来自于我体内的摄魂珠和不化骨,不是来自于那惊世骇俗的《阴符藏经》的法术,也不是来自于我背后那组织庞大的17组,我的强大,只是因为我拥有了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生死关头都对我不离不弃的师徒之情、哥们之情,以及,那诱人的粉色爱情……
一个情字,不仅可以困扰或成全你的这一生,它还会跟着你到下一世,下下一世,否则的话,几世的因果循环、情缘未了、宿怨未了又从何谈起?
所以,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不是金钱,,不是武力,不是仇恨,而是一个情字,这其中,夹杂了人生百味,世事沉浮,参破了一个情字,也就完成了从人倒神的华丽转身,可是,试问,又有几多红尘凡夫俗子能真正参悟这个情字,所以,世间永远是真性情的俗人多过无欲无求的神仙,这也是为什么世人都说神仙好,却很少有人去追着成神的原因所在。
他大爷的,大敌当前,小命随时都有可能哏屁朝凉了,我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跟个怨妇似的碎碎念地解剖人生,真是不靠谱加不着调,还真拿自己当愤青了,擦!
想到这里,我不禁摇头苦笑,赶紧驱除脑子里这些不着四六的杂念,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毕竟,眼下我的当务之急是破了这透着邪门的土墙鬼阵,然后再找到黎叔儿、胖子和沈涵、老火他们,好从长计议。
妈了个巴子的,一想到这茬儿,我就打心里感到窝囊,遥想当年在警校上学的时候,我也算是一资深的旅游,也曾怀揣着几百大元游览过铁岭等大城市,也他妈没转向和迷路啊,没想到头一回来地府,还是以偷渡的身份,竟然把自己给整丢了,这要传出去,真真是羞杀人也!
我叹了口气,用连自己都不信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再牛逼的肖邦也有弹不出来的内心忧伤”的不咸不淡的话安慰了自己几句,随后就准备沿着那些土墙溜达溜达,看能否找到个角门钻出去。
这当儿,那些土墙似乎也觉察到了我内心的想法,再次转了起来,不过,那些土墙这次的移动既不是为了阻拦我,也不是为了包围我,反倒是象成心给我设置一条通道似的,一道土墙挨着一道土墙,形成了一条好像故宫里的红墙管道一样的通道,而且这条通道并不是一马平川,是成坡状,也就是说,我沿着这条通道往前走,就像登山一样,是步步登高。
呀哈,这倒是有点意思啊,我看着那条两旁土墙高耸、中间阴雾弥漫、前途未卜的道路,心里一点儿惊惧的感觉都没有,一想反正现在依然是这样了,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于是,我收了右臂的神通,平静地沿着那条凭空出现的夹道向前走去。
这条道路好像是依山而建,只觉得是愈走愈高,就好像是朝圣者在走向高高在上的圣殿似的。
我暗自哂笑,心说这些邪门歪道就好这口儿,越是见不得人的埋汰事儿,越想搞得好像多神圣、多崇高似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既想当**、又要立牌坊的畸形虚荣心在作怪吧。
我一边在心里讥笑着这些酷爱装神弄鬼的邪门歪道的山炮们,一边快步向前走,想尽快走到道路的终点,看看那一直藏头露尾的幕后黑手到底想搞些什么猫腻。
一路无惊无险,在走了大约20多分钟、我肚子里的脏话也快骂完了的时候,我就感觉一股强劲的大风迎面刮来,眼前也豁然开朗:此时的我已经是站在了一处高山峻岭之巅,身后浓雾隐隐,完全看不见了来时的道路与丑陋的土墙,前面,云涛翻滚,云蒸霞蔚,我的左右,造型奇异的古松比比皆是,就好似到了不染一丝人间烟火气的仙境一般。
我看了看眼前这好似梦幻的景象,心知这不过又是一种障眼法而已,也许,眼前的云海之下,就是深不见底的葬坑,也许,这屈伸如龙的古松,就是由毒蛇缠绕的枯骨变化而成,所以,我暗中激发了右臂的不化骨,以防不测。
片刻之后,就见那滚滚的云涛下面发出金黄色的强光,使那些云雾看起来就象是大块大块的玉石,随后,那光线愈发强烈耀眼,终于,伴随着一道好似原子弹爆炸似的强光的出现,一只周围笼罩着佛光的巨大的眼睛从云海里一跃而出,升到了半空之中,并饶有兴致地俯视着我。
我迎面仰视那只眼神诡异的巨目,虽然被晃得有点儿睁不开眼睛,但还是赌气似的盯着它看,为的就是传达一个信息:孙子,别跟我装逼,我不尿你丫的,操!
和我对视了片刻,那只巨目眨了一下眼睛,我也趁机赶紧眨巴眨巴眼睛,他奶奶个腿的,这只巨目就跟他妈疝气灯似的,真快把我的一双丹凤眼亮瞎了,。
“你,很好,能在先天八卦阵里支撑到现在,很是了得啊。”那巨目眼球噏动,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嗯,我一向这么牛逼,习惯了,也不想改,呵呵”我一见这巨目一上来就恭维我,也不谦虚,顺杆爬着就自吹自擂上了,反正跟前儿也没熟人,我怕个毛啊,先痛快痛快嘴再说。
“呵呵……”那巨目眼球左右动了几下,似乎感到我的话很有趣,“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有仙缘,所谓佛度有缘人,我就是来接引你跨过三界门限的使者,你可否愿意啊?”
“哦,听你的意思,你不是憋着来害我,而是来接站的,接我上西天极乐世界去成佛,对吗?”我很好笑地看着那眼神深不可测的巨目,语带戏谑地问道。
“是的,当年达摩一苇渡江,那芦苇便是接引,而今,我便是你的接引,来吧,有缘人。”
“那你准备咋接引我啊,难不成你用眼皮夹着我飞上西天,操,我怕受风啊。”我继续和那巨目犯贫。
“你走到这些云海上来,再沿着它们铺成的天梯,就可以走到我的眼睛里,这里,就是仙界的洞口。”那巨目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其瞳孔开始象水纹一样流动,真的出现了一个好像掩在水面之下的洞口,里面光彩熠熠,煞是诱人。
第382章 点睛破阵(中)
不可否认,那个巨目的瞳孔里现出的那道华光流彩的神秘洞口确实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以至于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我真的有点儿动心了,萌生了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可是,真的要感谢和谐社会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就是诱惑越大,其背后隐藏的风险也越大,馅饼有多大,馅饼地下盖着的坑就有多深,所以,我很快就克制住了内心的躁动,看着那巨目笑道:“那啥,和你说句话呗……”
对于我很快就从恍惚中清醒过来,那巨目似乎也有点儿意外,瞳孔骤然一缩,那瞳孔后面的洞口也变得模糊而变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在咀嚼的血盆巨口。
“什么话,说吧。”那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就像是疾风掠过铜钟的嗡鸣声。
“人之初,性本善,玩心眼,都滚蛋,你他妈喝假酒了是吧,这种小把戏也想玩儿你家凯爷,我操,还让我踩着云彩过去,你丫当我练过气功呢,还有,还进到你眼睛里,我都好几个月没搓澡了,你他娘的也不怕得角膜炎,得了,我还是那句话,仇人三千奈我何,天逍地遥自成佛,你要是真牛逼就直接干死我,要不然今个儿我就废了你这只招子,总之,咱们俩是属于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你就别废话了,该咋办咋办吧,行不?”
说实话啊,跟着黎叔儿混久了,这装逼犯的习气我是耳濡目染,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可一遇到事儿的时候,自觉不自觉的就显现了出来,这不,尽管我连百分之一干挺这个巨目妖孽的把握都没有,但我愣是敢牛逼闪电地和丫叫板,没别的,就是不能折了面子,装逼犯都这样,擦。
一见我开始和它拔横儿,那巨目的眼睛里开始出现黑色的纹络,并象爬山虎一样迅速爬满了整个眼白的位置,使那颗已经变得红如火炭的眼球看起来就像是被无数条毒蛇缠绕庇护着的水晶魔球。
那个先前浑厚、此时却已变得尖利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确定不会为自己鲁莽的举动追悔莫及吗,年轻人?”
“没完了是吧,**大爷的,社不社会你敞亮点儿,江不江湖你撒愣点儿,都说了我不愿意,咋地,听不懂中国话是吗?”我嘴上骂街,眼睛和手脚都没闲着,先是用眼睛的余光左右看了看,怕冷不丁从那些厚如积雨云的雾气里窜什么恶鬼凶灵来打我个冷不防,同时右臂一振,启动不化骨的能量,随时准备和那巨目恶战三百回合。
那巨目并没有象我预想的那样,血贯瞳仁,暴跳如雷,我身边的那些九曲十八弯的松树也没有化作毒蛇向我扑来,一切都很平静,唯一变化的,只是那巨目开始慢慢地垂下眼帘,眯起了眼睛。
随着那道巨目半眯起了眼睛,四周的光线也随之开始减弱,云海依旧,却因为光线的黯淡而变成了翻滚的黑色乌云,之前的祥瑞之气荡然无存,代之以阴森恐怖的愁云惨雾。
而那些苍劲古松也发生了悄然的变化,一直坚硬如铁的树干就像半融化的塑料一样,软软地倒伏在地上,四处流淌,像一张纵横交错的网一样覆盖子在地面上。
我大致扫了一眼,那些由融化的松树树干形成的一道道小格子并不是随意组成的,而是按照奇门遁甲里的九宫点阵之法布的局。不过,当初我和胖子为了偷懒,对复杂而费脑子的奇门遁甲之术是敬而远之,所以,对于其中的什么八宫、九星、三奇、六仪是不求甚解,而黎叔儿生性懒散,见我们俩不爱学,也乐得清闲,于是,对于奇门遁甲我和胖子始终是一知半解,也就知道点儿皮毛。
不过,眼前的这九宫点阵是奇门遁甲里的入门必修课,所以我还是略知一二,九宫点阵,不过就是按照休、生、伤、杜、死、景、惊、开、中九门排宫,在依序直符天柱坎一宫、天任在坤二宫、天英在震三宫的顺序布九星,并藉此实现阴阳交媾、消长,以达到呼风唤雨、困妖驱魔、预测吉凶乃至土遁、障眼、隐身的目的。
但是,我再仔细看了看那些由融化的松树树干组成的九宫点阵宫格后,却感到很疑惑,因为,这些九宫格中,天禽落于中宫,休、生、开、景四门黯然,显露破败之象,而开蓬乘六宫又加入天禽,这乃是守城不可得的败军预兆,为大凶之象。
我诧异地扬起头,看向那依旧眯缝着眼睛的巨目,心中是大惑不解:不管这巨目出于什么目的,布下这九宫点阵之局,其用意都不是为了困住我,因为,这九宫点阵之局的布法,完全是为了借助鬼神之力来抵御外敌入侵,是守城的阵法,可是,从局面上看,外敌异常凶悍,一路势如破竹,守城一方已露败象,回天乏术了。
不用说,这巨目既然布的此局,那它一定是守城的败军一方了,它这是企图用九宫点阵的力量来帮助己方挽回败局,但最终还是白忙活了一场。
只是,又有谁要攻击它们,而这一切有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这个巨目的话,那么,它先是处心积虑地用土墙困住我,又派出那个会变脸的家伙去杀我,在这一切都失败了之后,就把我引到了这里,扮神扮鬼的忽悠我,想把我摄入到它的眼珠子里,它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它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要知道,我不过就是个每到月中就兜比脸还干净、耗子都含泪搬家逃难的俗人,要钱没钱、要姿色没姿色,这个大眼贼困住我,到底想意欲何为啊?
那巨目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个略显无力的苍老声音忽然传来:“你不亏是天蚕子的宿主,果然心机聪敏,看出了这九宫点阵的奥秘,没错,我之所以要将你困在这里,就是想利用你体内的天蚕子那令天地失色的巨大神力作为点阵的龙睛,来助我们剪除对手,这样不仅我们绝对安全了,也除去了主人的一块心病,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无言地看着那巨目,静听下文。
“没想到,你虽然还没有领悟到天蚕子神力的使用法门,但却已经具备了不可小觑的法力,一连闯过了两道关口,真是后生可畏,无奈之下,我只得祭起这最后的法宝,希望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可惜,天数难逃,一切都是一场空啊,嗬嗬”那巨目发出了一阵愤怒已及的狂笑。
“你说的,我没听懂,你就说吧,你想把我咋地吧,啊,痛快地,别磨叽,我受不了这个。”我看着那巨目,就跟听推理小说似的,绕来绕去的,彻底把我绕糊涂了,我不想再和那巨目纠缠,就直接了当地问道。
“一件千古神器,我不能得到,难道还会拱手让给别个吗?”那巨目眼睛骤然睁开,目光如狼地盯着我,一个凄厉的声音就像破空袭来的利箭一样,刺得我耳膜生疼。
“你要杀了我?”我警惕地看向那巨目,追问道。
“亲手毁灭一见自己心仪的神器,这种感觉令我几欲发狂,真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啊……”那巨目眼睛大张,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奈与不甘。
紧接着,巨目里已经赤红如火球的眼珠子锁定住我,一道闪电一样的强光就朝我袭来。
我侧身一个翻滚,避过了那道闪电的攻击,不想那赤红的眼珠子就像雷达一样死死地黏上了我,我往哪里躲,它就如蛆附骨地追到哪里,并不停地释放出能量越来越强的闪电,或者说是强光来袭击我,令我是躲不胜躲,防不胜防,苦不堪言。
我就像一只被猎人追杀的猴子似的,在那布满刻度的九宫格里跳来跳去地躲避着那夺命闪电加强光的追杀,身上脸上都已经被闪电(强光)爆炸后引发的类似冲击波的热lang灼伤,黑一块、青一块,我知道如果一直这么下去,那我的三魂七魄迟早会被伤及到,那可是大大地不妙啊。
跑着跑着,我突然灵机一动,娘希匹的,这巨目不管怎么移动追击我,其大致位置始终不离开天心,即乾六宫的附近,而乾六宫在无形中属金,看来这巨目应该是命里带金,才如此这般地对乾六宫依依不舍。
想到这里,我一震右臂,才想到我的右臂不化骨乃是至阴的物件儿,看来根本奈何不了宫格为五行属金的巨目,必须以毒攻毒,以金克金才行。
可眼下,让我上哪儿去找克制金命的纯金制品啊?
诶,我灵机一动,想起了我一直誓死保卫的那支纯金打造的定军箭,此刻依旧安静地躺在我的内衣兜里。
我几乎是以中了大乐透的狂喜心情掏出那支黄金剑,用力举向那巨目:“草你妈的,你丫死定了!”
说完,我将一团煞气击向那巨目,转移它的注意力,同时飞身一窜老高,将手中的定军箭高高扬起,朝那震三的冲伤门跑了过去……
第283章 点睛破阵(下)
一见我掏出那支黄金箭,并不顾一切地朝九宫点阵的震三冲伤门方位扑去,那巨目就像疯了一样,从瞳孔里不断射出如芒似箭的密集强光,在我的周围接连发生爆炸。
那些强光爆炸后产生炽热的气lang将我冲击得是摇摇晃晃,步履蹒跚,但我不敢停下脚步,因为一旦我站住不动,那些强光就会更容易锁定我的坐标,将我瞬间烤成一堆灰烬。
我离那震三冲伤门越来越近了,就在我即将踏入震三冲伤门的宫格的时候,由融化的松树树干组成的九宫点阵局却突然开始隆起,一个足有一个篮球场、且上面克满了天干地支符号的巨大铜镜缓缓升起。
此时,我正站在铜镜的边缘,它猝然升起,险些将我甩了出去。我一惊,赶紧趴在了铜镜上面,并蠕动身体,向近在咫尺的震三冲伤门爬了过去。
那巨目见我依旧是不依不饶地往震三冲伤门的格局里爬,不禁勃然大怒,巨目圆瞪,一道强光闪过,无数火焰就像流星似的劈头盖脸地朝我砸了下来,看样子这丫头养的是真急了,想直接把我火葬了算了。
我一个翻滚,躲过了一蓬滚烫的天火,刚想爬起来,又一簇火焰兜头飞了过来,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得再次使出当年被人薅住头发暴踢时的救命姿势:两只手抱头,双腿用力屈膝缩到胸前,以便用肘部护住脑袋和两肋、用大腿护住胸口等要害部位,然后,就硬挺着挨揍吧。
我如法炮制,刚他妈蜷缩着躺在地上,那簇火焰就“呼啦”一下子粘到了我的后背上,烫得我是鬼哭狼嚎,也顾不得什么要害不要害了,一个高儿蹦了起来,就跟被剁了尾巴尖儿的腊肠似的,在那铜镜上乱蹦乱跳,双手一个劲儿地往背后抓挠。
见我如此狼狈,那巨目似乎看出了我的软肋所在,便跟人来疯似的,继续不歇气儿地从眼珠子里往外喷火,整个一将眼眶子当火焰喷射器使唤了。
不得不承认,无论人类科技发展得多么迅猛,在战争武器当中,火一直是扮演者最为总要的角色。因为,不论是原始的火绳枪,还是后来的核武器,其最终的毁灭手段,无一不是烈焰和高温,所不同的,只不过是威力大的大小而已。
所以,别看那巨目只是很单调地往外喷出强光和火焰,可是,这的的确确是一场残酷的热兵器战争,而且悲催的是,尽管我身负不化骨、摄魂珠等神器,又会画威力惊人的五雷油池火符符篆,可是,眼下我却是一样也使不出来,因为,我他妈现在就像落到了一处正在喷发的火山口的耗子,逃命还逃不过来,那里还能腾出手来还击啊。
于是,极具观赏性的一幕出现了:在一面巨大的、刻满花型图案的铜镜之上,一个脸色黢黑的青年满镜面地疯跑,时不时还来个大跳。而在那名青年的身后,一蓬蓬冒着黑烟的火团从天而降,并在镜面上绽放成朵朵可以吞噬掉一切的死亡之花,其景象就跟世界末日一般骇人。
我不要命地跑了一会儿,就感觉身后的火焰来势在逐渐减弱,我还纳闷,心说怎么回事儿,难道是那巨目良心发现,准备停手和我唠唠不成?
我回过头,心有余悸地看向那半空中的巨目,发现它眼白周围的黑色纹络愈加明显,而其眼眶四周却在一点点石化,并出现了无数细密的龟裂纹路,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油尽灯枯、即将走向死亡的垂垂老者。
我突然明白了,火势的减轻并不是这巨目良心发现,而是它体内能量消耗过多,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想明白了这里,我心里立马就踏实了,随即一股强烈的复仇的念头的出现在脑海里:香蕉你个巴拉啊,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没想到吧,你他妈也有掉链子的时候,行啊,你丫不是牛逼吗,操,这回看我咋归拢你!
想到这里,我是气炸连肝肺,锉碎后槽牙,将丹田之气全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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