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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面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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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楠诡异的笑了一下,说:“有点意思,你竟然能摆脱药物的控制。”

    她继续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云露说过,是安定医院的老罗给了她药物的相关信息,还有取得方法。”

    “老罗是谁?”

    “安定医院的老病人,很多年前就住院了,不过情绪很稳定,看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

    顾楠眯起眼睛,点头说:“不错,你总算提供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随后,她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说:“安定医院,找个叫老罗的。”

    挂断电话之后她又向我问道:“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我疑惑道:“干什么?”

    “我有个同事有点毛病,过两天你给治治。”

    还真是个大大咧咧的女警察,前一刻还在像审问犯人一样对待我,现在一下子就换了张脸。

    我报出一串手机号码,顾楠听后又掏出另外一部手机记了下来。

    她震了一下我的手机,说:“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事打这个。”

    说完,我和顾楠就陷入了一种无话可说的境地。

    过了很久,她才看到我手臂上面的伤,从兜里掏出来一管药剂,在伤口处喷了两下。

    我鼓起勇气问道:“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

    她漫不经心的答道:“等等,一会儿让你见见老罗。”

    正说着,突然顾楠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说:“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顾楠皱着眉头说道:“看样子你是见不到老罗了,他不久前自杀了。”

    自杀?又是自杀?

    “怎么可能?”回想起老罗的精神状态,那副看破世间沧桑的模样,我实在难以相信他会自杀这件事情。

    “据说是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疯,用叉子自杀的。”顾楠面无表情的说,似乎并不在乎他人的死活,“真是可惜,线索又断了。”

    “小医生,出去以后不要随便跟人说起‘sin’的事情,知道吗?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某一天出现在警局的太平间里。”

    说完,她扭过头离开了这里。

    在顾楠离开之后,我再度陷入了沉思。

    叫做‘sin’的神秘药物,老罗死前留下的信息,还有前不久小深给我的信件。

    这些东西仿佛织出了一张巨网,而我正逐渐陷入其中。

    还有那条传闻出现过水鬼的河,又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是谁使用我的手机打电话调查了这件事情?

    警方在这张巨网里面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回想起那对来自专案组的警察,我不禁微微一笑。

    男警察不爱说话,目光总是放在顾楠身上,而且顾楠要他带着王国安离开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明显带着警惕,看样子是暗恋上了顾楠。不过他的表情明显有些胆怯,甚至不敢和顾楠对视,恐怕这份暗恋很辛苦。

    至于顾楠,行事干练,说话也是开门见山。她似乎掌握很多秘密,搞不好其中还有一些与我有关。不过她的衣领有些脏,不带耳钉,没有耳洞,看样子是个十足的女汉子,并且至今单身。

    我牢牢的记住了这两个人,因为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可能在不久后还会见到他们。

    整理好思绪之后,我离开了“银座会所”,离去的时候警方正在处理云露的尸体。

    我不敢看向那边,因为害怕再度看到那张面孔。我只好掏出手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机上面。

    想不到,手机里竟然有不少未接电话还有未读信息。

    电话是顾楠打的,还有一个是胡乐打的,可是他是在担心我吧。

    至于短信,则是来自一条陌生号码。

    “医生,我觉得自己不行了,我需要治疗。”

    我挑起眉毛,回复道:“明天我在诊所等你。”

    他很快就回了信息,“好。”

    看来这是一个寻求心理治疗的人,或许是从某种渠道得到了我的联系方式,所以才会发信息联系我。

    除此之外,还有一则信息来自苏郁。

    她说:“你在哪?”

第二十九章 苏晓

    我先看了一眼收到短信的时间,下午三点。然后又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真是想不到,我竟然陪着王国安跑了足足一整天。

    记得早上苏郁就没来心理诊所,我不禁有些担心,于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意想不到的是,没人接听。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禁有些疑惑,于是给苏郁回了一条短信。

    正在回家的路上,什么事?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复。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心想会不会苏郁又遇到了“鬼上身”的现象,结果现在无法摆脱。

    想到这里,我打了辆出租车,迅速回到了我和苏郁共**住的小区。

    咚咚咚!

    我敲着苏郁家的大门,心情十分焦急。

    “你回来了。”苏郁很快就打开了门,她低着头站在门口,头发披散在肩上,看样子有些虚弱。

    “今天帮王国安查了一天的案子,所以……”我有些尴尬的解释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次和她逛过商场之后,我就觉得和她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苏郁没有让我把话说完,轻声说:“很累吧,进来坐坐。”

    说完,她就转身进屋。

    我跟在苏郁身后也进了屋,顺手把门带上,不过心里却有一些疑惑,感觉她今天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

    “你吃饭了吗?”她问。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刚想婉拒她的好意,可苏郁已经去了厨房。无奈之下,我只好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打量着苏郁的家。

    上一次来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苏郁的另一个人格“苏晓”,而且差点被她用剪刀戳死。

    这一次来这里,我仍然感觉有些古怪,但却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

    苏郁家里的布置很简单,客厅里面只有一块茶几,一张沙发,墙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字画或是日历装饰。

    而且,屋里没有电视。

    没有电视的原因很简单,我猜想是因为她不想一不小心在电视里看到自己的脸。

    似乎整间屋子,只有苏郁的卧室里面有一面镜子,而且那面镜子安装在梳妆台上,随时都可以旋转过去。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那头传来的炒菜声,忽然有些恍惚。

    隐约记得,我曾和某个人一起这样生活着,只不过是她静静的坐在客厅,而我负责在厨房做菜。

    可是,她是谁呢?

    即便在胡院长的帮助下进行催眠,我也无法找到脑海中消失不见的那个她。

    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自己,会不会其实她只是我臆想出来的一个人,在现实中并不存在。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苏郁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轻轻把盘子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回过神来,感到鼻尖能够嗅到她身上的香味,心中疑惑更重。

    苏郁这是怎么了,平常的她和我保持的距离可是相当远啊!

    我仔细打量着苏郁做的饭,发现是一盘普普通通的蛋炒饭,顿时觉得有个人关心自己实在是不错。

    饿的时候有人做饭,这难道不就是婚姻的真谛嘛!

    “好吃。”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然而,就在我吃了几口之后,突然感觉眼前一花。

    我抬起头来,看着笑靥如花的苏郁,感到一阵眩晕。

    “你?”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可是却发现眼前的人无论怎么看都看不清。

    下一刻,我感到她越靠越近,竟然趴在了我的身上。

    苏郁用手抓着我的领口,脸上的表情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妩媚。

    我挣扎着问:“你做什么?”

    她笑着说:“做你想做的事啊,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样吗?”

    “我没有。”

    “上一次你就三更半夜的来我家,还带着她出去逛商场,吃饭,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听到她的话,我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忽然回过神来。

    原来从走进家门之后的古怪感觉来源于苏郁。

    她不是苏郁,而是苏晓!

    苏晓说:“我问你,你喜不喜欢她?”

    喜欢苏郁?

    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我承认对于苏郁有一些特殊的情感,但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可以用反移情来解释。

    反移情,是指咨询师对来访者产生了感情。同时还有移情,即来访者对咨询师产生了感情。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苏晓开始用手解开我上衣的纽扣。

    我想要反抗但却没有力气,今天真是悲惨,先是让云露用药摆了一道,回了家还遭到了苏晓的暗算。

    她趴在我的身上,俏脸离我很近很近,但我没有任何香艳旖旎的感觉,反而是内心一阵冰凉。

    苏晓问:“我再问一遍,你喜不喜欢她?”

    我无力的说道:“我不知道。”

    “你们男人真是无聊,关键时刻总是给不了女人想要的答案。”苏晓撇了撇嘴,然后掏出了手机。

    她说:“你说如果我打电话报警,说你想要非礼我,他们会不会信?”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的……”

    “也对,有哪个受害者会给施暴者做饭吃呢?”苏晓俏皮的说道:“那如果我再给自己吃点那种药,或者真的和你发生关系,你说警察会不会认为是你搞的鬼呢?”

    这个女人疯了吗,竟然想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伤害我。

    我说:“你非要这样吗?两败俱伤?”

    苏晓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是你逼我的!”

    “古奇,我早就说过离苏郁远一点,为什么不听话!”

    我说:“苏郁的病有希望治好,难道你不希望她能过上安定平静的生活吗?”

    “可是你的出现,远比鬼魂让更让她痛苦!”苏晓几乎是咆哮着对我喊道。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郁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你凭什么闯进她的生活?为了你,她强忍着害怕跟着你去冒险,结果看到了镜子被鬼附身又不能说,你根本就不明白她的痛苦!”

    听着苏晓的话,我忽然回想起了关于苏郁的很多事情。

    是她在看王颖手机的时候出现了神秘的鬼上身现象,结果莫名其妙的打开了手机锁,帮助我完成了对王颖的治疗。

    还有在李川山家里,她也在那面藏着衣柜的大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但却强撑着说没有,害怕给我添麻烦。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我也感觉她似乎并没有多大意愿将自己的“病”治好。

    苏郁时常来到心理诊所,更像是在寻找一个伴侣,能够陪在她的身边。

    我忽然意识到了苏晓为什么对我充满敌意。

    “如果你不喜欢她,不能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就赶紧给我滚!不要让她在最绝望的时候还会想起你,以为你会来救她!”苏晓继续咆哮着。

    突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变得纠结起来,似乎体内有另一个人格正在苏醒。

    她把头埋在我的脖颈旁,低声说:“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她说:“真的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不说他永远都不会懂,甚至只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病人!”她的语气变得粗暴起来。

    可随后又变得无力,“这样就够了……”

    我说:“对于我来讲,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苏晓,或者说是苏郁,突然变得平静下来。

    我继续说道:“第一次见你,我把你当成了一个病人,虽然情况有些特殊而且棘手,不过我只把你当成病人。可是后来,我意识到你并不是病人,因为与真正的病人相比,至少你知道自己是谁,还能感受到痛苦。”

    “所以,从那之后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助手。我希望即便你自己已经身陷地狱,但你依然能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帮助其他人。”

    “苏郁,我们有很多地方很相似,这或许就是你和我能够一见如故的原因。”

    说完这些,我沉默不语。

    她依然把头埋在我的脖颈旁,轻轻的说:“对不起,其实我知道她往饭里放了不少安眠药,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她。”

    我说:“没关系。”

    苏郁说:“古奇,我觉得你忘记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你的爱人。”

    “嗯?”

    “因为你每次努力回忆的时候,虽然并没有回想起和她有关的任何事,但你的表情却是充满幸福的。”

    我说:“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回忆她的时候,一到关键时刻,就会出现安安的身影,将我拉到一个噩梦里面。”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安安和你遗忘的那个她会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意思?安安和她有关系?

    我突然感觉有些迷糊。

    与此同时,一阵强烈无比的倦意涌入我的脑海之中。

    我问道:“刚才苏晓往饭里放了多少安眠药?”

    苏郁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说:“十来片吧,她本来是想让你睡着,然后再……”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清,因为我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三十章 惊魂噩梦(上)

    多亏了苏晓,我睡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好觉。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睡眠质量变得很低,于是我给自己做了一个催眠。告诉自己,每当12点的钟声响起,我必须立刻睡着。

    可是即便如此,我在第二天起**的时候也依然会感到疲惫不堪,就好像在我睡着的时候,这副身体也依然没能得到休息。

    但是这**不同,我睡得很安稳。

    当我悠悠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苏郁正坐在客厅另一头的凳子上,膝上摊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她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娱乐的东西,比如电视机或者电脑,所以看书就成了她唯一的乐趣。

    我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脑袋仍然有些昏沉。

    苏郁饱含歉意的看着我,说:“古奇,对不起。”

    “没事儿,幸好你家的安眠药有点过期了,不然恐怕我要一口气睡到死。”我开了个玩笑,试图让她不要那么自责。

    苏郁微微笑了笑,合上了手里的书,说:“那我们收拾一下,然后就去诊所吧。”

    听到苏郁说了诊所两个字,我才触电般的回想起昨天的另一条短信。

    那个人说,她说她觉得自己不行了,需要治疗。

    而我把治疗时间定在了今天!

    “唉呀妈呀!”我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过来。

    苏郁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今天有预约!”

    我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自己家里,也就是苏郁家的对门,然后开始洗脸刷牙,顺便换套衣服。

    苏郁也跟着我来到了我家,笑眯眯的看着我匆匆忙忙的收拾,轻声说:“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着急的样子呢?”

    “可是昨天我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着急呢?”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哀伤,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笑。

    我没听清苏郁说的后半句话,因为当我冲进厕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鸡窝脑袋还有大花裤衩!

    “我去,大奇你是不是有窥阴癖啊!”胡乐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扯着脖子喊道。

    我懒得和他斗嘴,迅速离开了厕所,对着苏郁说道:“走。”

    苏郁捂着嘴偷笑,说:“那你不上厕所啦?”

    我没好气的答道:“不去厕所,去诊所!”

    这时候,厕所里的胡乐把脑袋探了出来,一脸坏笑,“我说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原来……”

    苏郁顿时俏脸通红。

    我狠狠的扔了一只鞋过去,刚好拍在了胡乐的脸上。

    ……

    骑着自行车,苏郁坐在后座上,我俩很快赶到了心理诊所。

    情况不出我的意料,患者果然先来了一步。

    这次的患者是一个年轻女人,穿了一身黑色,长发及腰,面容看起来十分憔悴。

    我十分抱歉的说:“真是对不住,今天有些事情耽搁了。”

    她似乎是个好脾气,并不在乎我的迟到,缓缓摇头说:“不怨你,是我来的太早了。”

    “您是几点来的?”

    “凌晨四点。”

    我顿时更加内疚。

    在诊所里面,我和患者相对而坐,苏郁坐在角落盯着电脑。从电脑的液晶屏中,能够看到患者脸上不安的表情,而我正埋头写着资料。

    “你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医生,可以保密吗?”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透露的话,可以给自己一个代号。”

    “代号……‘昙花’可以吗?”

    我点头,说:“可以。”

    这个女人是一个有些特殊的来访者,她不愿意透露有关自己的任何信息,并且即便告诉我这些资料也无法对她的病情产生任何用处。

    按理来讲,这种情况在治疗中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我需要对来访者的安全进行负责。可遗憾的是,她表示不需要我对她的任何情况负责,只需要我完成对她的治疗。

    “我一到晚上就会做噩梦,而且是在重复同一个噩梦。”代号“昙花”的女人表情平静的陈述着。

    我点头示意继续。

    大约从一个月前开始,“昙花”经常在半夜里被噩梦惊醒。这种情况发生的十分频繁,她说自己在梦里听到了女人的惨叫,不过在她醒过来之后惨叫声就随之不见了。

    她觉得十分害怕,于是用了不少土办法,比如在枕头下面放剪刀,在家里烧香供佛,但都没用。可是无论她用什么办法,只要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凄厉的惨叫声就会出现在她的耳边,萦绕不散。

    后来,她甚至产生了幻觉。

    她看到一个大约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出现在自己家中,并且时常出现在某个角落,比如墙角,比如桌子底下,比如冰箱。

    于是她跑来求助,希望我能治好她做恶梦的毛病。

    听到她的叙述之后,我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些同情。因为我本身也是受噩梦困扰多年的人,深知那种折磨的感觉。

    “我想催眠或许能够帮助我。”昙花对我说道。

    我注意到她的脸色蜡黄,双眼周围笼罩着一层黑色,看起来既虚弱又憔悴。

    虽然她需要我的帮助,但是很明显她是一个怀有很多秘密的人,并不希望我知道的太多。可是或许就是她的这种情况,会使催眠变得不顺利,甚至是失败。

    我说:“催眠的状况下很有可能挖掘出你的*,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她迟疑了一下,点头。

    我继续说:“可你似乎在很多事情上对我并不坦白,我不确定催眠能否成功。”

    她说:“你不用顾虑那么多,无论成功失败我都会把钱给你。而且我只想让自己回想起梦里的场景,我总觉得,如果能够回想起来,我就可以找到自己做恶梦的原因。”

    这真的是一个性格有些“恶劣”的患者,她不愿意相信医生,但却又有求于医生。

    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对她进行催眠。

    “好……现在……放轻松。”她躺在舒适的催眠椅上,我则坐在她的身边,缓缓说道:“很好……轻轻闭上你的眼睛……放松你身上的每一处……”

    “试着想象你身处一条长廊……在你的面前……有一扇门……”

    “你……想要打开它吗?”

    昙花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回答:“想。”

    “好……当我数到三……你就会打开这扇门……”

    “一……”

    “二……”

    我看到她皱起眉头,原本放松下来的身体似乎也变得紧张起来,这可不是好兆头。

    “三……”

    几秒钟的平静过后,她突然歇斯底里的惨叫起来。

    那种声音,仿佛她受到了极度痛苦的折磨。

    “啊!啊!”她没完没了的叫着,身子也开始不停抽搐。

    “昙花!”我加大音量呼喊着她的代号,可是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另一头的苏郁站了起来,对我说道:“古奇,她好像已经被催眠了。”

    我这才意识到苏郁的话可能是正确的,于是迅速把嘴贴到昙花的耳朵旁边,轻声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她变得安静下来,可是呼吸依然急促。

    这真的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因为如果她的身体不够放松,意识也不够沉静,催眠就不可能成功。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已经陷入了催眠。

    不过这种情况,更像是“梦魇”。

    我谨慎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一间屋子……”

    “什么样的屋子?”

    “屋里有一个手术台,上面有血……很脏……”

    “手术台?是医院吗?”

    “不是,只是一个很破很普通的小屋子……”

    “那手术台上有东西吗?”

    她没有回答,而是再度陷入了沉默。

    又是几秒钟过去,她突然开始再度惨叫起来。

    “啊!啊!”

    她叫的声嘶力竭。

    我知道这场催眠只能到此为止了,否则或许会对她产生更严重的伤害,于是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现在回到了那条走廊……大门也已经关上了……”

    “我数到三……你就会醒过来……”

    她依然在惨叫。

    我说:“一……”

    “二……”

    “三!”

    她的叫声戛然而止,迅速睁开了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问:“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说:“我只记得自己去了一个地方,有手术台……”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惨叫声,我听到了以前总是听到的那个惨叫声。”

    听到她的话,我和苏郁迅速的对视了一下。

    看样子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女人明明就是自己在叫,可偏偏却察觉不到这一点。

    这或许又是一条线索,我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不过尚且不能断定是否正确。

    我说:“你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今天的催眠就到此为止吧。”

    她叹了口气,问:“你有办法帮我吗?”

    “到目前为止,我连你的问题在哪儿都不清楚,就好像一个医生只知道你有肿瘤,却不知道肿瘤在哪儿,这你让我怎么帮你?”

    她的表情有些犹豫,说:“可我……”

    我打断道:“如果你真的愿意让我帮你,那请你下次来的时候做好被我知道*的心理准备。而且,我希望你能够录下你晚上睡觉的场景,或许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她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诊所。

第三十一章 惊魂噩梦(中)

    在女人离开之后,苏郁开口问道:“她还会再来吗?”

    我点头说:“一定会的。”

    昙花,是一种只在夜间开放,并且在盛开后迅速凋零的花朵。她为自己取这个代号,本身就透露出了许多含义。

    如果说昙花代表的是“转瞬即逝”,那么对于她来讲,这种转瞬即逝究竟指的是什么呢?婚姻?家庭?

    或许这才是她的心结所在。

    然而问题在于,她不愿意透露更多关于自己的信息,这对治疗过程无形中增添了许多难度。

    苏郁说:“就在她惨叫的时候,我似乎在她肩上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我有些惊讶的看向苏郁。

    她继续说道:“那个女孩趴在她的背上,看起来有些模糊,而且脸上全是血……算了,可能是我的幻觉吧。”

    无论苏郁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个根本不应该存在的小女孩,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为什么她看到的偏偏是女孩,而不是男人,或者老人呢?

    这个女孩儿,一定指代着什么。

    ……

    不出意料,第二天她带着一段录像再度来到了诊所。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优盘,问道:“里面的内容你都已经看过了?”

    她点了点头,说:“原来一直在惨叫的人是我自己。”

    我用电脑播放着她送来的录像,仔细看着里面的每一处细节。

    录像是从午夜十二点开始的,她在睡前打开了录像机。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录像里的女人就开始发出尖叫。她的身体不住的扭动着,仿佛正遭受着某种折磨,和昨天催眠状态下的表现如出一辙。

    看到这里,我终于可以确定,每到睡着之后都会发出尖叫的人就是患者自己。

    我关掉录像,转而看向她,问道:“今天可以坦白一些了吗?”

    她点头说道:“我叫杨丽婷,二十八岁。”

    我问:“职业?”

    她迟疑了一下,说:“医生。”

    “是哪种医生呢?外科?”

    “嗯。”

    “平常会做手术吗?”

    “会的。”

    听到这里我大致有了一些推测,通常来讲,外科医生做手术时会给自己施加相当大的心理压力,这有可能会导致心理问题的发生。

    杨丽婷问:“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你有办法治好我吗?”

    我说:“实话跟你说吧,你会发出惨叫很有可能是为了将自己唤醒,因为如果让你继续将噩梦进行下去,很有可能会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

    “你的意思是,惨叫声其实是对我的保护?”

    “是的。”

    这种情况和我所经历的十分相似,在胡院长对我进行催眠的时候,我曾在关键时刻突然被安安扯入了那场熟悉不过的噩梦之中,结果与记忆中的她擦肩而过。胡院长认为噩梦的作用是让我远离有关她的记忆,这可能是一种保护。

    或许对于杨丽婷来说,她自己发出的惨叫起到了类似安安噩梦的作用。

    当然这只是猜测,具体情况还需要仔细研究之后才能得到答案。

    她说:“无论噩梦的内容是什么,我只希望自己以后不会再受到它的纠缠。”

    “那你很有可能需要先将它看清,用比较哲学的方法来说,先要拿起,才能放下。”

    杨丽婷犹豫了一下,说:“可以试试。”

    随后,我再度对她进行了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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